「顧……顧大哥?」她捂著胸口,狂跳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壞蛋闖進來呢!」
「壞蛋根本毋需闖進來,只要在外面就能逮住你了。」顧卿琰忍著怒氣道,這丫頭,明知道有採花賊,還三更半夜出門!幸而這採花賊已經落網,要不,誰知道她會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幹什麼去了?」
「我……我只是睡不著,所以出去一下……」慘了,顧大哥怎麼會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回來?又好死不死的逮到她!
「帶著一堆食物?」顧卿琰嗤道,這丫頭以為他像她一樣蠢嗎?「哦,我……邊吃宵夜,邊賞夜。」
「真是好閒情逸致啊——」顧卿琰的聲音失去平日的溫和,顯得冰冷。「淨兒,那麼你可以再告訴我,那個陪你吃宵夜賞夜景的男人又是誰嗎?」
「顧……顧大哥,你都看到啦?」唐淨縮了縮脖子,原來他都知道了,那幹麼還裝做一副不知道的模樣問東問西的嘛!
「對,我都看到了,淨兒,顧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顧卿琰充滿失望的說。「我在城裡遇見了隔壁村的兩名獵戶,他們向我告狀你到處破壞他們的陷阱,讓他們的生活陷入困境,還叫一個男人揍了他們一頓,有沒有這回事?」
「是他們的陷阱放得太離譜了,我才……」
「那就是真的嘍!那個男人就是今天陪你吃宵夜賞夜景的男人嗎?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號人物?竟然瞞著婆婆和我做出那種事來!」顧卿琰在很想抓住她猛搖一頓,她為什麼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顧大哥,我什麼事都沒做啊!我只是可憐他,所以才替他送飯的!」
「三更半夜私會男人,還勾肩搭背的,這已經很不得了了,你還想做出什麼事才算有事?!」
「我……」
「婆婆真是太寵你了!寵得你變成今日這模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夠了,卿琰,不要說了。」宮吟齡從黑暗中走出來。
「婆婆……」唐淨低下頭,這下真的完蛋了啦!她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房,都是年昕紹害的!
「婆婆,你不能再姑息下去了,要不然以後恐怕會更無法收拾啊!」顧卿琰急道。
「卿琰,我相信淨兒不是不知輕重的姑娘,她做事會有分寸的。」宮吟齡道。她早就發現淨兒這幾天的異樣,對於她形於外的改變,那常常突露的微笑,微紅的臉,讓她知道淨兒不一樣了,也讓她知道改變淨兒的,不是她所屬意的顧卿琰。
「婆婆,淨兒真的沒有做出什麼事來,我真的只有送飯給他而已!」
「婆婆知道……」
「婆婆!你這樣不行的!」顧卿琰實在不敢相信婆婆竟然一點都不責怪唐淨。
「顧大哥,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嗎?是這樣嗎?」唐淨委屈的看著他。
顧卿琰一頓,看著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氣消了,走上前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突然微微一歎,伸手輕撫她的頭。
「顧大哥不是認為你是那種姑娘,而是擔心你讓居心不良的人給騙了,畢竟這麼晚出門總是不好,不說我們會有多擔心,如果在路上遇到什麼不測,怎麼辦?你自己說,顧大哥說的對不對?」顧卿琰溫柔的望著她。
「對不起,顧大哥,我以後不會了。他也說了,他餓個一兩餐死不了,不許我再這樣冒險上山。」唐淨扯了扯他的衣服,低頭認錯。他對於那男人的不滿總算消退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而已!算那男人識相!「知道錯就好了,現在,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要你送飯給他?該不會是什麼通緝在案的犯人吧?」
「不是的,顧大哥,他只是一個出外人,沒地方去,才暫時待在山上的……」唐淨連忙解釋。
可這種解釋,顧卿琰和宮吟齡卻一點都沒辦法接受!為什麼會沒地方去,汴京就在這不遠,要住什麼地方、吃什麼東西多得很,沒道理硬是要待在山上吧?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挺挑剔的,寧願餓死也不吃那些果子果腹,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這就更加說不通了!兩人疑惑的互望一眼,在彼此眼中得到共識。
「淨兒,你這樣常常往山上跑也不是辦法,何不乾脆清那位公子到家裡來,反正家裡還有空房,就讓他暫時住下吧!」宮吟齡道。「真的可以嗎?」唐淨訝異的問。
「當然可以,反正卿琰也在,沒什麼不妥的。」
「好,我明天再告訴他。」
「好了,天都快亮丁,趕快去睡一下吧!」顧卿琰揉揉她的頭,寵愛的說。「好,婆婆、顧大哥晚安。」唐淨高興的回房去。
望著她輕快的背影,顧卿琰擔憂的蹙眉。
「卿琰,我知道你很擔心淨兒,但是,別太快下定論,淨兒不是什麼蠢姑娘,你也知道她天生就有識人的本領,對於心懷不軌的人她都會自然而然的敬而遠之,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總有萬一吧!」顧卿琰歎道。
「所以我們將人給請回來,由我們來幫淨兒再看過一遍,到時你就好好的審查一番。」
「我會的。」對那個陌生男子,他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竟然讓淨兒三更半夜還要為他送飯,就算他是個好人也不及格了!
§§§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冬陽暖暖,是最適合曬藥草的日子。於是唐淨來到後院,將昨天採回來的藥草鋪在吊在半空中的網上。她打算中午送午膳給年昕紹的時候,再告訴他婆婆答應讓他住到家裡來的好消息,呵呵!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嗷嗚——」一聲狼嚎在她身後響起,唐淨轉過身來,看見了一頭幾乎要比她高的灰狼。那灰狼對著唐淨齜牙咧嘴,正常人見狀怕不早就驚聲尖叫逃之夭夭,沒逃的,是因為早就嚇軟了腿逃不了。不料唐淨反而蹲下身子,對著灰狼揮揮手。
「阿灰,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是不是好了。」
灰狼沒有像以往那樣走向她,反而對著她再次嚎叫,然後轉身走了兩步,再回頭對她叫一聲。
唐淨蹙眉。「阿灰,你是不是要我跟你走啊?」
「嗷嗚——」灰狼低叫。
「好好,我知道了,等我把這些藥草處理好,可以嗎?」
「嗷嗚——」灰狼乾脆回過身,直接走到她身邊咬住她的衣擺,催促她立刻跟它走。「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啊?」唐淨無奈,只得拍拍手,跟在灰狼後面走。阿灰一定有急事,否則不會下山來,因為這是很危險的事。她跟著灰狼的腳步上山,繞過梅林,來到溪澗邊,跳過幾顆大石,奇怪,這個地方和阿灰的巢穴剛好是反方向啊!為什麼他會往這裡來?
漸漸的,隱約中她聽到了一聲聲痛苦的狼嚎聲,她蹙眉加快腳步跟在灰狼身後,進入一個洞穴。
「老天,阿灰,它是你老婆嗎?它要生寶寶了?!」唐淨驚呼,野生動物生產絕對都是自己來的,但是灰狼卻趕來找她,可見事情一定不簡單。她立即靠近,打算查看,不料母狼對著她狺狺低吼,不讓她靠近一步。
唐淨根本不用說什麼,灰狼就靠到母狼身邊,對著母狼低嚎,舔著母狼的瞼,沒多久,母狼靜了下來,身體仍痛苦的抽搐著。唐淨見狀立即靠近母狼,一番檢查之後,她擔憂的蹙眉。
「阿灰,你老婆難產,再不快點想辦法,恐怕會危及性命,你穩住你老婆的情緒,別讓她亂來,知道嗎?」唐淨也不管灰狼是不是真的聽懂,交代完之後,立即淨手,準備幫母狼將胎兒的體位導正。
灰狼前腳搭在母狼的脖子,就像是擁抱住它一般,經過一番奮鬥,唐淨終於順利的將幼狼拉出母狼的體內,接著,第二隻,第三隻。
「太好了,阿灰,你當爹嘍!」唐淨一身腥臭的血污,卻一臉興奮的看著灰狼舔著母狼的瞼,然後母狼開始為幼狼淨身。
「好啦!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唐淨笑道,看到灰狼起身,隨即對灰狼搖搖手。「你照顧老婆孩子,我自己可以回去。」灰狼對她低叫一聲,自顧自的走出洞穴,帶著唐淨來到一處絕壁下。
你帶我到這兒來做什麼?」她訝異的問。
「嗷嗚——」灰狼昂首對著巖壁嚎叫。
唐淨順著灰狼的方向仰頭一望,立即摀住嘴不敢相信的驚呼,「喔!天啊!是續命草?!」
灰狼又叫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原來阿灰為了報答我,便告訴我這續命草的所在。」唐淨望著灰狼的身影,感歎的低喃。這續命草是彌足珍貴的一種藥草,在婆婆的醫書中有記載,只要服下幾滴續命草的汁液,就連剛斷氣尚未失溫的人都能救活。至今她只看過書上的圖畫,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會有續命草的存在。
可是……
唐淨蹙眉望著這面絕壁,平直光滑,沒有任何樹木籐蔓,也沒有任何踏腳施力之處,續命草又長在絕壁中央,等於由上也摘不到,由下也摸不著,除非會飛,否則根本不可能將續命草摘下來!
她該怎麼辦呢?
唐淨陷入苦思,眼巴巴的仰頭望著那株稀有珍貴的續命草流口水,卻苦無對策摘下它。直到太陽漸漸爬到正中央,刺了她的眼,她才猛地驚醒過來。
啊!年昕紹!
她飛快的跑回家,她現在沒有時間管那株續命草了,午膳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她還有藥草沒曬,午膳沒煮,衣服也還沒洗,還要送午膳給他……
唉!好忙喔!
至於續命草,只好暫時放棄了。
§§§
遠遠的,她就看到年昕紹在樹梢上飛掠著,她驚愕的望著他飛縱輕盈的身形,原來這就是輕功,是不?
她眼兒一轉,腦袋打著主意,隨即揚聲喚,「年昕紹,用膳嘍!」
只見年昕紹一旋身,直直的朝她俯衝而下,宛如展翅大鵬般,在最後一剎那翩然落地。
「你好厲害!」唐淨毫不吝惜的讚道。「原來你的武功這麼好!」
「沒什麼,只是略知一二罷了。」年昕紹不是客氣,老實說,他
的確是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算好還是不好,但是比起天山上的那幾位堂兄,他就真的遠遠不及了,誰叫他貪玩呢!
「那就是輕功吧?」唐淨幫他把飯菜擺好,將筷子遞給他。
「沒錯,那就是輕功。謝謝。」年昕紹接過來,開始大快朵頤,真不錯,今天的飯菜都還是熱的,吃起來更加的美味。
「如果說讓你飛縱約二十丈高,中途沒有任何落腳施力的地方,可不可能?」
「應該沒問題,為何有此一問?」他嘴巴抽空回了她一句。
「因為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幫我採一株藥草。」
「藥草?什麼藥草?」年昕紹抬頭望她一眼,她的眼睛閃閃發光,似乎非常的興奮,是什麼藥草讓她這麼高興?
「是續命草!」唐淨的心興奮的狂跳著。
「續命草?那是做什麼用的:?」聽這名字似乎很了不起似的。
「續命草可是非常珍貴稀有的草藥,雖然它沒辦法療傷治病,但是卻可以續命,只要服下幾滴續命草的汁液,就連剛斷氣尚未失溫的人都能救活呢!」
年昕紹驚訝的問:「這麼神奇?!」
「就是這麼厲害。」唐淨興奮極了,如果採到了續命草,婆婆一定很高興。
「我們走吧!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
她不好意思的說:「沒關係啦!等你吃飽後再去也不遲啊!」
「我已經吃飽了。」年昕紹指指已經空了的碗盤。
「你真的……很厲害耶!」唐淨難以置信,光是談話這段短短的時間,他就能掃光所有的東西!不過,既然他吃飽了,那就辦正事要緊嘍!
她立刻帶他來到絕壁下,指著巖壁上的續命草道:「就是它。」
年昕紹仰頭一望,整個絕壁上就只長了那一株草,所以他不會看錯,以目光估量,這種高度的確難不倒他。
「可以嗎?」唐淨充滿期盼的望著他,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而奇怪的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就是出生在武術之家的顧卿琰。
「可以。」年昕紹點頭。
「太棒了!對了,那藥草絕對要連根拔起,千萬不要有損傷,知道嗎?來,這是鏟子,一定要連根將它挖出來喔!」
年昕紹蹙眉,接過鏟子,這倒有點困難了,不過他可以先在巖壁上用內力打出一個可踏腳的地方,就可以多爭取剎那的時間了。
「好,我會小心不要傷到藥草。」既是她的要求,他一定會盡力達到。
他縱身一躍,在來到藥草下方約五尺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先用內力打出一個凹處,緊接著繼續翻飛而上,右手拿著鏟子,一運勁,鏟子沒人石縫,腳尖在這時點上那處凹縫,左手抓住巖壁上的續命草,右手再一使勁,便將續命草挖了出來。
所有的舉動在眨眼間便已結束,正當他小心翼翼的將續命草攢進懷裡的剎那,巖壁卻因昨夜霜寒露重,結著一層薄冰,當他的腳一點上巖壁,腳下立即一滑,雙手在空中一抓,涮唰聲響,在巖壁上劃下兩道紅痕。
手掌心的痛讓年昕紹低咒一聲,在安全落地之後,不小心瞄到一眼幾乎血肉模糊的雙掌,他的頭一陣暈眩,止即閉目不敢再看。
「你沒事吧?!」唐淨一顆心提到喉嚨,衝到他面前,抓起他的雙手審視著。
「事情大了。」年昕紹閉著眼咕噥。「你放心,藥草應該沒事,就在我的懷裡,你自己拿出來吧!」
唐淨探手拿出續命草,將之放在籃子裡。「走,回去幫你上藥。」
「回去?回哪去?」年昕紹痛苦的低喃。
「回我家去,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告訴婆婆他們了,他們說讓你住到家裡來。」她撐起他,準備下山。
「真的?」年昕紹有點懷疑,不過仍跟著她的步伐前進,可是因為他是閉著眼睛走,所以才走兩步,便一個跟路差點撲跌在地,反射性的張開眼,看到了一手的鮮紅,旋即呻吟一聲,老天,他快暈了!
「怎麼了?!」唐淨飛快的將他扶起,看他緊閉著眼,一臉慘白,心下一驚。「你是不是還傷著了其他地方?」
「我想沒有。」年昕紹痛苦的低吟。
老天,他見紅了,他竟然讓自己受了傷,這下可好,如果讓族長堂兄知道……不!隨便一個堂兄就好,只要被他們知道,他這輩子肯定別想再下山一步了。
「真的沒有嗎?可是你看起來很痛苦……」光是手掌上的傷,應該不會對一個大男人造成這種影響吧!那些都只是皮肉傷,不似外表看來那麼嚴重。
「我的確很痛苦,因為我沒辦法見紅,一見紅,我就很痛苦。」他幾乎已經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了。
唐淨吃力的撐住他,很訝異的聽著他的解釋。
「你是說……你怕血?!」一個大男人竟然怕血?!
「不只是血,凡是紅色的,我都怕。」年昕紹也不諱言。他這種爛體質讓他不知道詛咒了老天爺多少次!
怕紅?唐淨望著他緊閉雙眼的模樣,她想到了「年獸」的傳說,聽說天山山巔住著年之一族,每逢春節將至便下山做亂,以人畜為食,怕紅、火光以及鞭炮。
「你怕紅?那你怕不怕鞭炮和火光呢?還有,你該不會剛好是住天山吧?」她俏皮的露出一抹笑,打趣的說。
年昕紹身子一僵,驚愕的睜開眼望向她,沒想到這裡離天山如此遙遠,竟然也知道他們年之一族的傳言,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見他驚愕的模樣,唐淨也斂了笑,她只是開玩笑,難道真被她說中了?
「你真的……」她訥訥的開口。
「如果說我是,你會怎樣?」年昕紹試探的問。
唐淨的聲音好輕好輕,「你是什麼?傳說中吃人的年獸嗎?」
「你害怕了?」他豁出去了。
「你會把我吃了嗎?」唐淨又問。
年昕紹臉色一凝。「我們才不吃人呢!那都是一些無知的人亂說的!」
「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唐淨聳聳肩,對著他笑。
「你不怕我?」他訝異的問。
「反正你又不會吃了我,怕什麼?而且現在我還知道了你的弱點,嘿嘿……」她凋皮的故意舉起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那上頭沾染著他些許的血跡。
「天啊!」年昕紹又是呻吟一聲,趕緊又閉上眼睛,虛弱的道:「你別玩我,要是我真的暈了,看你怎麼把我抬回去。」
「我現在就撐不動你了。」唐淨乾脆將他放了—下來,讓他坐在石頭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喘氣。
「那現在怎麼辦?我的手很痛耶!」年昕紹無奈的說。本想把手背在身後就能張開眼了,可又想想,現在她身上一定多少沾染了他的血跡,還是不要冒險得好,免得真的暈了就麻煩了。
「再忍忍。」唐淨站起身,將食指屈起放進嘴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你做什麼?」年昕紹不安的問。
「找幫手啊!」唐淨偷偷的笑。沒多久便見到一頭黑熊出現在視線內,她高興的舉手揮著。「熊哥,快來啊!」
熊哥?年昕紹心裡一跳,想到那只黑豹,還有她曾提過的阿灰,這會兒,她叫的該不會是……熊吧?!
小心翼翼的張開眼,剛好看見一隻龐大的黑熊舉起大掌就要抓向她的頭,他震驚的一躍而起。
「小心!」他大喊,竄進大熊與唐淨之間,就這樣,因他突如其來的闖入,黑熊受驚,利爪來不及收回,就這麼劃開了他的胸膛。
「該死!」年昕紹嘴裡吐出一連串的詛咒,低頭望了一眼皮開肉綻的胸膛,這次不再那麼好運,他白眼一翻,真的暈了。
「我的天啊!」唐淨飛快的扶住他,飛快的替他檢查急救。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闖進她和熊哥中間,要不是熊哥通人性,這一爪稍有收斂,他早就一命嗚呼了,而不是只受到一點皮肉傷。
「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闖進來,你說是不是,熊哥?」唐淨對著大黑熊嘀咕。
大黑熊無辜的望著唐淨。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幫我把他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