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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軍醫 第八章 作者:呂希晨(晨希)
    「哈哈哈……仲、仲修我……哈哈哈……到底怎、怎麼……我……我不想……哈哈哈……」怎麼回事?他不想笑啊!為什麼會無法控制地笑個不停,見鬼了!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哈哈哈……我、我不想……哈哈哈……」屠允武笑得嗓子都快乾啞,頸子青筋浮現,怪異得不得了。

    宮仲修好不容易抽出他笑得發顫的手把脈,無奈地問:「你之前吃了什麼東西?」

    「哈哈……呵呵呵……」吃了什麼東西?「哈哈哈……」發顫的手從懷裡拿出菇類的野菜。

    天老爺!宮仲修真想一腳踹死他。「你難道看不出笑菇和普通菇類的不同嗎?」難怪會大笑不止。「你這個笨蛋!」

    「我……哈哈哈……怎麼知……哈哈哈……」

    不知道不會先問嗎?哼!宮仲修搖了搖頭。「你吃了多少?」

    顫巍巍的手吃力的比出三根手指。

    「就讓你笑上一個時辰算是教訓,一個時辰過後自然沒事。」

    「好……哈哈……難受……哈哈哈……」該死!現在才知道笑也會很痛苦,可惡,這什麼該死的笑什麼菇,下回再見到就一把火燒它個精光!「快……哈哈哈……快沒氣……哈哈哈……」

    真是!宮仲修拉起蜷曲在地上的屠允武,取出隨身的三寸銀針,迅速往他檀中穴扎入,止住狂笑。「就這樣待一個時辰,等笑菇的毒盡失後再動身。」

    「嗯。」終於停了!屠允武吐出一口重氣,累癱在地上。「差點笑死。」今兒個才知道笑真的也會笑死人。

    「若這樣死,才真的笑死人。」宮仲修白他一眼。「不懂如何辨識毒物就別看見東西就往嘴裡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會有下次。」屠允武保證道,扯動宮仲修的衣擺。

    「做什麼?」餘氣未平的宮仲修頭也不低的應聲。

    「躺在我身邊。」他拍拍身旁空出的地方。「難得這麼悠哉,不盡情享受的人是笨蛋。」

    「現在是要在這山谷裡找路出去,可不是出遊。」他提醒著。

    「是誰說出不去也無所謂的?」

    「我後悔曾說這話,出不去我是可以活,但你……恐怕會死於非命。」

    「怎麼說?」屠允武一臉茫然。

    「因為誤食毒物而死。」

    「呃,大不了以後我看見啥都先問你再吃不就得了。」

    「你為什麼對自己的命這麼輕忽?」他到底要他擔心到什麼程度才甘心?他懂不懂提心吊膽是很難受的一件事?「難道你就不瞭解若這世上沒有你屠允武就不會有——」

    「有什麼?」他欲言又止的話尾讓屠允武好奇地站起身。

    宮仲修別開臉。「沒什麼。」

    「明明就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你又在逞強,我明明聽見你說這世上沒有我屠允武你就不想活。」

    「胡說,我說的是世上沒有你屠允武就不會有我宮仲修……」啊。可惡!竟然中他圈套。

    「嘿嘿!」沒有他就沒有他,嘻!「是你親口說的,可別又不承認。」

    宮仲修氣紅了臉,手往他檀中穴探去,立刻抽出銀針。

    「仲——哈哈哈……」怎麼又開始了?當瞥見宮仲修手中細長的銀針,屠處武才知道他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哈哈哈……是我的錯……哈哈……」

    「罰你笑半個時辰。」宮仲修冷聲道:「我先到前頭,等你笑夠再趕上來。」

    「我……哈哈哈哈……」

    該死!應該等一個時辰過後再逗他的!屠允武懊惱地想著,可惜他領悟得太晚,來不及了。

    ???

    潺潺的河流聲響間或夾雜水聲,河中筆直站立的身影,在月光照映下有說不出的瘦削纖細。

    皎潔的月光下,發亮的水面上染著大片醒目的暗紅,宮仲修正小心翼翼用左手清洗右上臂至肩頭的傷口。

    「這才是你為何執意守夜的真正原因。」

    夜裡突兀的聲音讓宮仲修嚇得頓住伸進河水洗滌布巾的左手,回頭就見一張與夜色同等黯沉的怒容。「你……你還醒著?」不是睡著了嗎?

    「想了四天始終想不透為什麼你執意守夜,今天又見你用左手扎針,雖然知道你左右手都能運用自如,但是你向來不輕易用左手,所以才決定今晚看你在玩什麼把戲。」一句話一個步伐,話未竟,他已走進河裡站到宮仲修面前,襯著月色探看他傷勢。「是墜崖時受的傷?」

    「不是你的錯。」宮仲修歎口氣,讓他搶走手中布巾,接下清洗傷口的工作。「是墜崖前不小心摔下馬受的傷,我不希望讓你看見。」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好過?」屠允武藏不住怒氣的眼忿忿地瞪住他。「該死的你到底要逞強到什麼時候?知不知道提心吊膽是件很難受的事!」

    「你為我提心吊膽?」他也會提心吊膽?宮仲修被這意外的消息震愣住。

    「從認識你開始,沒有一天不提心吊膽!」他沉聲道:「天曉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性子,啥都不說,受傷生病只會暗忍。你是大夫啊!偏偏就是不會照顧自己,你以為我跟前跟後是為了什麼?除了愛纏著你,也是因為你從不顧自己,所以只好由我來顧你。」輕觸逐漸結痂的傷口,怒氣被心疼取代。「你受傷向來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復元,痛嗎?」

    宮仲修愣了愣,險些陷進兩潭映著皎月的墨池不可自拔,本想搖頭說不,卻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地點了頭。

    他的示弱讓屠允武大感意外,怒氣也因為他的坦率而減低不少,只是餘怒難消。「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讓我提心吊膽好幾年,我可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你。」話雖凶,可手上的動作是小心謹慎且輕柔,任誰都聽得出來他不過是虛張聲勢。

    宮仲修垂首枕在他胸前,噗哧笑出聲。「你的衣裳濕透了。」

    「看見你受傷哪還記得要先脫衣服再下水。」擔心他而直接下水還被他笑!屠允武重重哼出心中不滿。

    正因如此,提醒了兩人目前的處境。

    「不准低頭!」宮仲修吃力地吼道,急著想回岸上,偏偏腰上灼熱的鉗制讓他走不得。「你放手!」

    「我也想放,可是……」屠允武瞪著夜幕的臉掛上懊惱。「我放不開。」慘了,忍到極限無法再忍,粗糙溫熱的雙掌捨不得離開扣住的光裸腰身。

    「你……」壯實胸膛沉重的起伏駭住他浮上咽喉的話語,哽咽地吞回肚裡。

    「我知道你現下有傷在身,但是……」俯下的熱吻化去未完的話,宮仲修駭然地倒抽口氣反而讓他有機可乘,將灼熱的舌鑽入微啟的嘴中。

    「我要你,好早以前就想要你。」屠允武在深吻他的空隙間模糊地道出多年的壓抑。

    在熾人的體熱下,與黝黑相對的白皙肌膚頻頻顫抖如秋時風中蕭瑟的柳葉。

    「你還要我等嗎?」屠允武的聲音比平日瘖啞許多,「若要我等,只要你開口,我也一定放手。」

    還要他再等嗎?他等了多久?有比他久嗎?

    誰動心得較早?誰渴望對方較深?

    種種疑問一時間全湧進宮仲修心頭,怔忡間,他的手搶先一步做出選擇。

    他的雙手選擇摟住屠允武的腰。

    屠允武先是一愣,隨即抬高他下顎,將欣喜的低吼盡數吻進他嘴裡。

    「唔……慢著,唔……」喘不過氣的宮仲修想掙出些空隙呼吸,那熱切的灼吻讓他混沌的腦子更加混淆不清,冰涼的河水早像煮沸的水般滾熱,他的熱足以燎燒一切。

    收回放肆的唇舌,屠允武俯身舔舐自宮仲修唇角滑下的銀絲,一手移至他腦後,挑開束髮的黑緞;頃刻間,烏亮的黑髮如瀑布般滑落在他掌上,順勢滑過掌間。

    另一隻空著的手則一路探索,上臂壓貼在宮仲修裸裎的背後,手掌落在他腿側,讓彼此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你……」因為這樣緊緊相貼,無可避免地感觸到他灼熱的亢奮慾望,黑幽的瞳眸閃過一抹訝然,久久無法成言。

    當然,再度壓下的唇舌也是讓他無法順利成言的主因。

    「痛……」右肩的疼痛喚回他的神智,但很快的又被霸氣的熱吻給迷失心性,可下一瞬間,屠允武的臉埋在他未受傷的左肩。「你……咳,你怎麼突然停住?」

    「我錯了。」悶悶的低語道出歉意,溫溫熱熱的氣息吐在宮仲修肩上,熱了他一身。「你有傷在身我不該……」

    敏感的身子微微扭動,立刻被巨掌壓制住。「別亂動,再等一會兒,等我冷靜下來,否則……」

    宮仲修被他拉長尾音的遲疑惹紅雙頰,閉上眼等他體貼的冷卻自己的慾望。

    在無數次深沉的呼吸之後,屠允武總算抬起頭,強迫自己扯開雙臂,移動腳步先行回到岸上。「我先回去,有事喊一聲便成。」

    「嗯。」仍在水裡的宮仲修目送他消失在草叢另一端,這才開始準備上岸裹傷。

    雖然裹傷的手始終顫動無法順利紮好布巾,但他也明白不該叫屠允武幫忙,免得毀了他自製的苦心。

    ???

    坐在頹倒樹幹上的屠允武為逐漸熄滅的火堆添進新的柴火,以便烘乾他晾在一旁的外褂,隨手拿了樹枝撥弄著,好半天沒吭聲,就連聽見宮仲修的腳步聲也不曾抬眼。由此可見,之前無意燃起的慾望仍舊方興未艾,強烈到讓他得全心與自己對抗,才能避免餓虎撲羊的場面發生。

    就因為他太專心與自己對抗,所以渾然不知宮仲修的腳步聲在走到他身後時便停住不動,彷彿在等著他反應似的。

    最後,是他彎身從後頭摟住他的動作喚回他的知覺,同時也再度點燃他慾望,粉碎之前所有的努力。

    「你讓我努力的自製全都白費了。」唉,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自製的人,好不容易克制住碰他的衝動,他還故意跑到面前來誘惑他。「要知道我不是善於控制自己的人。」

    「就是清楚才會這麼做。」宮仲修艱困地強迫自己開口:「不是只有你才想,我也……」在河中時的悸動在四肢百骸間竄動不休,那種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彷彿有什麼東西急著要竄離他身子,偏偏又找不到門徑。

    「你也想?」

    「我也想要你。」他懷疑自己的聲音是不是被人奪走,否則怎會這麼小聲,差點連自己都聽不見。

    「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自肩膀垂到胸前的黑髮上下晃了晃告知他答案,這讓屠允武差點忘了如何呼吸。

    瞬間的天旋地轉,快得讓官仲修連驚叫都來不及便坐在屠允武一側大腿,壓下的陽剛氣息罩住宮仲修的視野,只看見一雙鎖著自己的黑眸。

    「不准你中途喊停。」屠允武落下警告。「這次死都不放手了。」

    「我不會喊停。」困難地在吐納氣息間回答,一個恍惚,上身已感到週身微涼的空氣,令他忍不住畏寒地顫抖。

    一雙手掌彷彿夾帶一波波火浪,一上一下撫過他光裸涼冷的上半身,為他拂去涼意,換上難耐的火熱。

    才一眨眼工夫,宮仲修覺得自己快燒了起來,雙手無力地放在他雙肩上,因難掩的情潮而頻頻發顫。

    輕而易舉便可燎原的熱吻一路延伸至他喉間凸起處,邪惡地啟齒輕咬,還不時伸舌舔吻,逼得宮仲修仰長頸子想閃躲,卻又無意識地迎合出瑣碎的呻吟。

    他說他想要他!嚙吻著宮仲修鎖骨的屠允武帶著濃烈笑意,彷彿找到天下人皆覬覦的寶藏般得意洋洋,滿足地聽著頭頂上時有時無的吟哦。

    屠允武將他轉了半個身,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想說他後悔自己毀了他辛苦的自制,想讓一切回到之前的相安無事,但身體卻誠實地偎近他,弓身承受屠允武給予的熱情探索;尤其當他靈活的唇舌一路滑至他胸前舔吻輕嚙時,宮仲修渾身一軟,倒進屠允武的手臂上,如瀑的黑髮無力垂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像把被拉滿的弓。

    「仲修,天曉得我有多想要你。」屠允武模模糊糊地道出他的慾望,他壓抑得有多辛苦,小心翼翼地扶他躺臥在柔軟的草地上,撐起上半身在他耳畔輕訴曾想過要對他身子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自己每個夜裡的遐想。

    這讓宮仲修因情慾洗刷的顫抖身體更加火熱。

    小腹上濕熱的舔吻讓他忍不住呻吟,伸手欲抓住屠允武要他停止這噬人的折磨,卻只抓握住他的頭髮,無力地握在掌中,同時摀住口,偏偏控制不住的呻吟聲從纏發的手指縫隙間逸出:「嗯……啊……」

    他喜歡他的聲音。屠允武的唇揚起一抹自得,凝視著身下人兒迷渙的表情,逸出的低語像酒般醉人。「你的聲音比我想像中更美妙。」

    「別……唔……」抗辯的話被強吻回嘴裡,宮仲修忘情地捧住他的臉,啟嘴探出舌尖,立刻被強硬地逮住,在彼此的唇間來回交纏,難以容忍的快感令他不自覺地屈起雙膝。

    屠允武乘機屈腿探入突來的空隙間,硬生生介入他兩腿之間,讓驚覺有異的他想併攏雙腿也來不及,睜開的眼迷中夾帶一絲懇求,脆弱的神情足以把人逼得發瘋。

    覺得自己就快溺死在他噙淚的水漾眸子裡,屠允武歎息一聲,忍不住又壓下身子吻他。

    右手在意亂情迷間仍執意護住他的肩,左手則不老實地帶著火般的威力,一路燒灼至他腰上,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腰帶,扯開褲頭,隨即讓宮仲修裸裎在他身下,雙眸炯炯有神地膜拜眼前瘦削纖細卻令他發狂的身軀。

    光是他的目光就足以教他窒息。宮仲修屏住氣息,閉緊著眼不敢看他,一直到異物如蛇般鑽進體內,他才愕然睜大眼,屠允武沉重的呼吸正在自己唇邊起伏。

    「你、你在做什麼?」體內異樣的鑽動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地扭動起身子。

    「別亂動。」扣住他腰的手阻止他不停的掙動。「當心你的傷。」

    屠允武猛甩頭,甩不開進入他體內衝刺的慾念,更甩離此刻最需要的理智,適得其反地讓硬挺的亢奮熾熱得差點失去自制。

    「痛,好痛!放開……」

    「放輕鬆些。」該死!屠允武咬牙忍住衝刺的慾望。天!他的體內是這麼緊窒,再這樣下去他會自焚而死。「別繃著身子,那會更難受。」

    強抑的聲音聽來分外痛苦,宮仲修睜開眼,望見一張強忍著某種痛苦而汗濕的臉,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是他點的火,就不該有臨陣逃脫的念頭。「我……我沒事,所、所以……啊!」

    屠允武毫無預警的一個挺身阻斷他的話,疼痛與快意夾擊得他無所適從,不知道是該要他停還是要他繼續,幾乎要昏厥的腦子亂成一團,耳邊淨是怎麼也止不住的喘息聲,分不清是他還是自己的。

    在他不斷地衝刺下,快意逐漸取代疼痛,帶領他攀上一層又一層彷彿爬也爬不完的高峰,就在他忍不住痙攣地顫抖快要抽搐時,一隻手滿懷惡意將他逼回原點,無法釋放的痛苦與快感交雜成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暈眩,他跟不上屠允武帶來的激越,連換口氣都很困難,只能無助地摟住他頸項,任由他奪走呼吸。

    一次又一次,直到無法釋放的痛苦累積至最高極限,體內無法想像的火熱衝擊令他閃神,陣陣強烈的暈眩直向他襲來;就在眼前全然一黑的同時,他感覺鉗制自己的緊握消失,壓抑的痛苦無可避免地宣洩而出。

    黑幕就此將他裹得死緊,讓他來不及聽見屠允武低沉滿足的嘶吼。

    ???

    「這未免太……」夜風涼如水,一名男子盤腿坐在危險的崖邊,隨時都有被突來的強風吹落崖底的危險,教身後隨行的人心驚膽戰。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勾住這名男子腰身,將他拉離危險的懸崖邊。

    「你確定他們都跳下去了?」被摟抱住的男子指著斷崖方向質問最後一名、也是領他們前來的男人。

    「仲修從不說笑,他說要死就不會苟活。」西門獨傲挑了挑濃眉,襯著月色打量出手勾回風唳行的男人。

    真有意思,改日定要和他較量較量,看得出對方是個練家子的西門獨傲頗有興趣地想著。

    「他要尋死你就讓他去死?」這算什麼朋友啊!絲毫不覺他企圖的風唳行急叫,懊惱地直搔頭。「你不會拉著他嗎?屠允武這笨蛋也真是的,沒事墜什麼崖,要也等和我見過面再掉下去也不晚啊,真是個混蛋。」

    「唳行。」呼延律龍晃了晃手臂,連帶震動懷中的人,震回他的冷靜。

    「我不相信他命這麼短。」風唳行掙開鉗制,堅持道:「那傢伙不怎麼聰明,配不上『英年早逝』四個字,他定是還活著。」

    「這崖高數十尺,想活命極難。」呼延律龍雖不忍心,但不得不點出事實。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道理和霉運糾纏最久的他都沒死了,他們倆怎會死!「我要下去找,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屍體。」

    「恕不奉陪。」西門獨傲冷淡說道。他還有事要辦,沒時間陪他瞎忙。

    「我才不奢望你陪。」風唳行不屑地哼了哼,拉著注定得陪他一塊兒瘋的人胡亂抓了方向便走。

    呼延律龍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在原地不動。

    「你不去嗎?」不會吧!說好要一輩子幫他收拾麻煩的,不是嗎?

    「冷靜點。」大掌拍上顯然是急得方寸大亂的腦門。「現在是深夜,要找人也得白天找才成,還有就是——」

    「什麼?」風唳行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什麼時候才能把這毛病改掉?呼延律龍歎了聲,「你又走錯方向。」

    風唳行先是一愣,隨後西門獨傲輕諷的笑聲讓他大動肝火。

    不過在大罵他幾句後,怒氣便沒頭沒尾地消失無蹤,終究還是氣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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