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殘月霎時全身軟弱無力,感受到這股欲淹沒自己的情慾浪潮。
封天炬隔著薄薄的布料用手指輕輕頂著他的穴口,那種發麻、發熱的快感讓他張開雙唇吐息。
他頭暈目眩,身子再也撐不住的倒向大床。
封天炬順著他的姿勢低下身子吻了他。
封天炬舔過他的口舌,下一刻健壯的身體已經完全壓在他的身上,一手探進他的衣內,撫摸著他的尖挺,另一手則解開他的褲結,搓揉著他的火熱,讓快感迅速傳遍全身。
「封少爺……唔嗯……」
他咬著牙,吐露溫熱的喘息,身上的衣物馬上就被封天炬褪光,全身赤裸的跟封天炬環抱在一起。
他的腿張到最大,封天炬不斷的吻著他的身體,用拇指畫著他的私密處。
封天炬的手指不住的探入收回,讓他的私密處因為慾求不滿而不斷收縮。
他不是真的想哭、想求饒,但是激情的浪濤讓他一點也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真的好想、好想跟封天炬溫存,情慾的熱潮令他手足無措。
他哭了,並且連連發出喘息聲,他抓住封天炬的手臂,示意要對天炬趕快進入他的體內。
但封天炬似是故意要折磨他,不但沒有滿足他的要求,還只顧著吻他的身體,並且不斷的在他的禁地畫著小圈,讓他在慾望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不斷的掙扎,逸出微弱的聲音來。
「少爺,求你……求你快一些。」
「寶兒,你好美……好美……」
封天炬咬著他的耳垂,用舌尖描繪著他敏感的耳廓、用低柔的語音挑起他的情慾。
他十多歲時已經侍奉過封天炬,對於歡愛之事他不是生手,更何況前一陣子封天炬不斷的夜宿他,他的身體早已渴望著封天炬。
他主動抬起雙腿,露出自己最隱密的地方,渴求著封天炬能夠滿足他。
但是封天炬卻繼續吻著他的耳朵。
慾望得不到發洩令他又氣又哭,而封天炬竟還在質問他:
「你說你在廟裡遇到什麼人?」
「我不懂……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唔……啊啊啊……嗯……」
封天炬的手指猛地刺入,他忍不住身子一縮,送出放浪的聲音,但是封天炬又馬上抽出手指,令他更加燥熱難耐。
「老實告訴我,你在廟裡遇到什麼人?」
「遇到……遇到……」
他的雙眸因快感的來襲幾乎要合起,身體不斷的弓起,而封天炬只不過是用手指挑逗他而已,他就快要受不了。
「誰?」
他氣得淚流滿面,因為封天炬根本是利用他意識模糊之際問他問題,一再調戲著他卻不肯讓他滿足。
「三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我不知道……唔嗯……求求你,少爺,求求你……求你……」
他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問題,而大多時候都是不斷的求饒著。
封天炬似乎很滿意他邊哭邊求饒。
封天炬將腰身一挺,堅挺滑進了他的體內。
印殘月抓緊被單,敏感地帶幾乎無法承受封天炬的碩大。
「好痛……」
他流下淚來,雙腿僵直。
封天炬抬高他的腿,加快火熱進出的速度,讓他的腿快要環不住他的身體。
疼痛感逐漸消失,一陣陣發麻的感覺傳遍他的全身,他無法自己的尖叫起來。
印殘月被這股猛烈的快感給席捲神智,而封天炬滿足地在他的身體裡宣洩了男性的精華。
印殘月偎著封天炬,累得幾乎舉不起一根手指,因為剛才歡愛的過程太激情,他的禁地現在還痛痛麻麻的。
但是幸福的感覺卻讓他臉上滿是笑容,他知道封天炬還在盯著他的驗看,縱然他閉緊雙眼,也能感受到封天炬灼熱的目光。
他將雙手放在封天炬的胸前,撫摸著他胸膛上的汗水,但願這樣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這就是他最渴望的了。
幸福的時刻他沒有享受多久封天炬就已經翻身起床,他睜開眼睛看見封天炬穿上衣物,難以相信地輕顫著嫣紅的嘴唇問:「你要走了?」
「嗯,我有事要辦。」
「你現在就要走了,不多抱我一會兒嗎?現在還早啊。」
剛剛親密完的愉快感一掃而空,一股突如其來的哀傷讓印殘月接連問出問題。
雖然明白自己像在求他留下,但又習慣這種失望的感覺,他好似早已知道封天炬不會留下。
封天炬沒有回答,顯然心思已經不在他的身上。
他心不在焉的整整衣裳,然後命令道:
「我想過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兒,只要你是寶兒一日,就不能回去京城。」
他啞口無言,直覺封天炬根本不想讓他回去京城。
他從床上坐起身,臉色慘白的苦笑問道:「封少爺,我問你,難道我們之間只有情慾,沒有一點兒情份嗎?印山居待我如親弟,我想回去見他,就算不能回去見他,起碼也要告訴他我平安的在這裡。」
封天炬冷若冰霜的道:「他只是個跟我們沒有關係的陌生人而已,他不是你的兄長,你沒有必要對他交代你的行蹤。」
「那我們之間算是什麼?」
印殘月嘶喊的問道,然後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因為他聽到封天炬的回答——
「我不曉得我要跟身份低賤的僕役算是什麼,你就是我的僕役,如此簡單而已。」
印殘月推開夢香樓的門扉,一路往前步上了樓梯。
藍齊坐在案桌前,手裡拿著筆,似乎正在寫些什麼東西,看到他進來,一點也不驚訝的笑道:「殘月,來這兒坐。」
他拍著自己身邊的座位。
印殘月忽然像是見著親人般淚如雨下,還未開口就已經哭得啞聲。
洪音依然躺在床上,錢奴還是在點算著他的銀兩。
錢奴淡淡地道:「聽送他回去的人說,他進的是封天炬的門,洪音,你見過這個人嗎?」
洪音鼻音甚重的咳了幾聲,「不認得,沒見他上過妓院。」
錢奴早已探聽好消息,撥著算盤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商人,聽說家財萬貫,若能弄得他把金銀財寶全都捐出來放在我的口袋裡,不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你想得美,封天炬可不是一般的笨蛋。」
洪音根據幾個關於封天炬的傳言不認為錢奴做得到,因為山西從商的風氣極盛,能在商場上露臉的一流商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物,一定是個厲害的人。
藍齊輕撫著哭得幾乎要量過去的印殘月,早已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於是溫柔的道:「瞧瞧你,別哭了,別為了一個不把你當回事的男子哭成這樣。」
印殘月仍是抽噎不已。
藍齊聲音低沉地說:「殘月,你想不想報復封天炬?想不想讓他把你當回事?」
「不可能的,他永遠也不可能把我當一回事。」
「傻瓜,只要你當上花魁,保證他當場氣得吐血。」
印殘月為之一怔。
藍齊笑得魅惑,「你幫我這一次,我就幫你一次。」
印殘月無法自己的顫抖,再怎麼樣也無法讓自己去迎合別的男人,但是藍齊的笑容讓他伸出手去,就像溺水的人般攀住眼前的浮木點頭答應。
他若留在山西,永遠都是封天炬的僕役,以對天炬的作法,不可能會放他回京,他只有可能日復一日的重蹈寶兒心碎的覆轍。
不!光是想到這點就讓他全身發顫。
那樣絕望的日子他不想再過第二次,於是他伸手握住藍齊的手。
「我……我願意幫你。」
「不是這樣子的,殘月,你偏著頭試試。
印殘月笑得嘴都要僵了,但還是依令行事,將頭微微傾斜。
藍齊似是很滿意的笑道:「嗯,就是這樣,你拿著銅鏡照照看。」
錢奴把銅鏡遞給他。
他赫然發覺自己好像變了個樣子,頭髮坡散地落在臉的周圍,襯得他的肌膚更加雪白,而且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有點挑逗人,連他看了自己的樣子也心跳加快。
他對藍齊說他的賣身契在封天炬手裡。
藍齊放聲大笑道:「他騙你的。」
「但我真的從小就在他府中為奴……」
藍齊打斷印殘月的話,不必聽完就明白封天炬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種小手段只能騙騙不知情的人而已,怎能騙得了見慣大風大浪的他。
「你說你是孤兒,從小無父無母,誰把你賣到封府的?擺明是封府的人看你年幼怕你餓死,收了你為僕不讓你餓死。再說,你既然無親無故,誰能為你簽賣身契?你自己又從來沒簽過,賣身契的事自然是封天炬騙你的。」
他在封府賣身為奴十幾年,封天炬老是提醒他有賣身契存在的事,所以當聽到藍齊這麼分析時,他驚駭得無法動彈。
「那我不回去封府也無所謂嗎?」
「當然,除非他真的拿得出賣身契。」
藍齊非常有自信,拍了一下印殘月的腿說:「笑得魅惑些,不是這樣,頭再抬高、眼簾垂下、眨著睫毛,笑,要笑,越不正經越好。」
印殘月不知該如何笑得不正經,藍齊猛搔他癢,他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
藍齊道:「對,就是這樣,笑得輕佻些,再練習拋幾次媚眼。」
他練到眼睛都快扭到,藍齊才不再訓練他,這一夜他就睡在夢香樓裡。
在床榻間,一想起封天炬那麼熱情的要他,他的身體便火熱起來:一想起封天炬每次得到他之後,又是淡漠忽視他的表情,他的心便迅速冷卻。
他的心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走出封府求助於藍齊,他不知自己做得對不對,但是總比在封府心碎傷神好吧?
況且他也沒有地方可去,連視他如親弟的印山居得知他陪宿封天炬後氣得將他趕出家門,說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
淚水又再度積聚在他的眼眸裡,封天炬總是要把他逼到無路可走,怎麼樣也不放過他,到底是把他當成什麼?
為什麼一再給他希望,又一次一次的令他絕望?
藍齊穿著一襲滾白邊的藍衣,那絲綢質感極佳、樣式極簡,卻讓他顯得很有英氣,而他披了一件純白色的貂毛外氅,看起來高貴典雅,宛若王親貴族。
印殘月也曾穿過封天炬送他的衣物,那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但是藍齊的打扮卻讓他相形見絀,而且藍齊還剪了一件自己的絲衣把它改小一些,說是要給他穿。
印殘月不忍拒絕他的好意,穿上之後臉都紅了,因為那絲衣極薄、極貼身,穿在身上讓他的身材畢露,冶艷的風采明艷照人,他覺得此刻的自己不像個人,倒像只會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這衣服有點……有點……」他講話吞吞吐吐。
藍齊則認真的望著他,非常滿意的點頭,「嗯,挺不錯的,效果比我想的還要好。」
「不,我的意思是這衣服好像有點暴露。」
「錯了,這不叫暴露,叫性感,你穿這樣才性感迷人,男人會直瞪著你瞧,待會兒你就會看到封天炬噴火的眼睛了。」
「封天炬又不會看見我穿這件衣服。」
藍齊有點被打敗的歎口氣,「你這過分蠢的呆子怎麼勾引得了男人!偏你這麼好騙,我已經幫你查過了,封天炬今天要迎個小妾進門,是京城與他做生意的老闆送他的,你知不知道?那小妾是京城的名花之一,我看你要是住在封府老是得知道種消息,遲早有一天會瘋掉的。」
印殘月手腳冰冷,勉強的開口道:「怎……怎麼可能?他才……才……」
昨日封天炬才與他在閣樓裡纏綿,怎麼可能今日就要娶個小妾進門?他的心口忽然好痛,想到封天炬前科纍纍,總是一會兒對他好,一會兒又將他冷落在一邊。
無數個小妾都等著侍奉封天炬,更何況以前封天炬早已對他說過,有錢的老闆都懂得用名妓討他開心。
藍齊拍著他的手道:「你啊,死心眼有個屁用?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有成千上百的粉頭要討他開心,男人犯的是個『賤』字,你越把他放在心裡,他就越不把你看在眼裡,反正他知道你不跑不逃、永遠等著他,就更加不會在乎你。」
藍齊續道:「現在你得使壞,他才會知道原來你是會跑掉的、才會緊張萬分的不敢和你稍有分離。」
印殘月難受又傷心,封天炬擺明就是知道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才會每次都這樣折磨他。
他憤怒的握緊拳頭,心裡頭的苦霎時變成高張的怒火。「他總是這樣對我,這個混帳!」
藍齊用手爬梳著他的髮絲,「這不就得了,殘月,既然他愛跟那些妓女在一起,難不成你就比不過那些名花嗎?」
「我……」
藍齊低下頭,替他整理著衣衫,「真要得到他的心有什麼難的?你這麼漂亮,缺的只是些訓練,你得學怎麼吊吊男人的胃口,沒多久,他反而會天天來找你,一天沒看見你就一天不舒暢呢!」
「有……有可能嗎?」印殘月有些懷疑。
藍齊噗哧笑了出來,「當然是有可能的,不過他要是來找你,你不能回去,最好連話也少跟他說,裝出一副不把他瞧在眼裡的樣子。」
話聲方落,錢奴飛也似的跑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是洪音。
錢奴滿臉喜色,「藍哥,有人要來抄夢香樓了,就像你說的一般。」
他嘻嘻哈哈的不擔心被抄樓。
印殘月只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還來不及換件較正經的衣服封天炬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