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淺的呼吸拂在他的肌膚,像是一道道輕柔的吻,惹得人心神不寧。
鐵木鷹僵直著身軀,命令自己忽略她所有取暖舉動。
「我不喜歡妳老把修行掛在嘴邊,像是隨時都要離開一樣。」他嗄聲說道。
「可我就是個修行者。」總不能要她把自己是隻狐狸這事掛在嘴邊吧。
她嘟著唇,瞅他一眼。
「既已答應成為我的妻,便不需再修行。乖乖地留在我身邊,生幾個像妳一樣的娃娃,不也極好嗎?」他強忍慾望的緊繃面孔此時漾上一層笑意,雙唇也不自禁地俯下在她唇間撫摩著。
「生娃娃啊……公狐狸和母狐狸交歡之後,便會生小狐狸,人也一樣嗎?」她勾著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吻,貪暖的腳ㄚ子則不安分地撩開他的袍衫,想探觸他的溫暖。
「妳知道何謂交歡?」他一僵,因為她的話,更因為她的舉動。
「知道。」她的唇滑至他的頸間。
「那妳如何會不知道洞房花燭夜?洞房花燭夜便是要交歡。」他從齒縫裡迸出話來,只差一丁點就要將她反撲在地。
「洞房花燭夜要交歡!」金福來目光立刻看向他的下半身,只見那裡果然腫脹了起來。「沒錯!公狐狸也會先變成那樣!」
鐵木鷹辣紅臉,長指倏地挑起她的下顎,不許她再看。
「你為什麼老是臉紅?」金福來捧住他的臉,極度不解地問道。
「妳為何老是如此驚世駭俗?」他無奈地說道。
「那我們何時要交歡?」她睜大眼問道,對於沒試過的玩意都感到新奇。
一把慾火頓時從鐵木鷹胸口,燒向他的臉龐及疼痛的男性。
「若妳的體力沒問題,我們便能交歡。」他困難地吞嚥了口口水。
「那你等我一下,我再吃幾個包子,就沒沒問題了。」她眼睛大亮,整個精神全來了。
「此事不用急於一刻……」鐵木鷹看著她大口吞包子的模樣,什麼尷尬心情全都拋到九霄雲外。
他一仰頭,爆出陣陣大笑。
早該知道她不是尋常女子,那他還在扭捏什麼?天為床、地為幕,正好讓天地見證他們的結合。
鐵家軍弟兄之死讓他傷痛,但他不會因此被打倒,而她便是支撐他站起的最佳力量。
「妳慢慢吃包子,我燒桶熱水讓我們淨身。」鐵木鷹褪去一身血污衣袍,大步走向爐邊。
只是,鐵木鷹萬萬沒想到──
他還沒淨身完畢,已經吃完包子的金福來便朝他撲了上來。
而兩人在一陣糾纏之後,很快地便在地毯上成了名副其實的真夫妻。
一夜纏綿,金福來又累又倦又滿足。
鐵木鷹的情形也同她一樣,總覺得怎麼樣也要不夠她。本該體貼她初嘗雲雨,不該太招惹她,誰知道每一回都是她先開頭燃的火。
金福來從不懂得何謂自制,一切都要隨心所欲。
從他身上知道了男女交歡的愉悅,她便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索求。不只是貪戀著那種歡愉,更是迷戀那種兩人融為一體的安心感。
「啊……」
鐵木鷹看著坐於他腰間,顫抖頻頻,雙頰生艷,水眸嬌嬈不可方物的她,不由得加快了結合腳步。
她擋不住他這樣的對待,很快地便崩潰在他的佔領下。在一陣細碎哭喊聲中達到極致,往前臥倒在他胸膛間。
未得到真正滿足的鐵木鷹,緊咬牙根,拚命克制著想再與她交歡的衝動。
這小傢伙真是生來折磨他的!
金福來蜷著身子軟軟地偎在他懷裡,小臉在他胸膛揉了幾下。
「餓,要吃包子。」她說。
「只許再吃一顆,吃完便該睡了。」她鬧了一夜,天色都快亮了。
鐵木鷹忍著慾望不滿足的痛苦,拿起雪狐大氅蓋過她的身子。
金福來打了個哈欠,眼皮半閉了起來。
鐵木鷹起身為她取來一顆包子,卻在地毯上看到一截褐色尾巴。
「小福,妳在這裡嗎。」他欣喜地就要去撫摸那截狐尾。
慘!她太放縱透支體力,竟露出了原形。金福來臉色一白,連忙默念起咒語,瞬間收起那截尾巴。
鐵木鷹瞠著眼,不能相信那截狐狸尾巴竟會不翼而飛。
「小福,妳在這裡嗎。」
鐵木鷹揚起整件狐裘,狐裘下卻只有──
金福來的光裸身子。
他皺起眉,不能置信地撩起地毯仔細搜尋。
「怎麼可能不見?」鐵木鷹用力眨了幾下眼,不信自己會眼花至此。
金福來看他一臉的懷疑,她用狐裘裹住自己,緩緩坐起身。
這就是所謂的「紙包不住火」吧!
「我明明看見了小福的尾巴。」鐵木鷹盤腿坐在地上,眉頭愈皺愈緊。
「小福不在這裡,只有我在。」金福來握緊拳頭,下定決心地說道。
「我方才明明看到小福的狐狸尾巴。」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握住他的手,決定實話實說。
他們什麼親密之事都做了,她是狐妖一事,總不能隱瞞他一輩子吧。
橫豎他寵愛小福,也偏愛金福來,是故金福來與小福便是一體這事,應該不至於讓他不快才是。
「那不是小福,那是我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金福來大聲地說道。
「妳說妳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鐵木鷹一驚,不能置信地挑起她的小臉。
金福來突然頹下肩,不敢看他的表情。笨哪,她忘了他說過他不信什麼妖魔怪異之事,那她該怎麼辦?
變身讓他瞧嗎?
「哈哈哈!」鐵木鷹大笑地把她撈回身邊,還掐了下她的腮幫子。「妳累壞了嗎?說這什麼瘋言瘋語。」
他笑到喘不過氣,但肩頭壓力卻因此而舒緩不少。
「妳接下來該不會要告訴我妳就是小福,小福就是妳吧?」他笑著問道。
金福來原本要點頭,但她這回多想了一下,因此決定先問:「你希望我當人,還是我變成小福?」她不要被他討厭。
「還胡鬧嗎?妳若是狐狸,我們便不可能在一起了,人與狐狸畢竟不同。」鐵木鷹笑著將她摟回地毯,與她一同並肩躺著。
他應當是累壞了,才會把狐裘當成小福的尾巴。鐵木鷹在心裡忖道。
金福來仰頭看著他剛毅輪廓,悲哀地發現他根本不希望她是隻狐狸。
小福也好,金福來也好,她喜歡他的心意總不變,可他卻不是這樣……
金福來咬住唇,身子縮成小小一丸,小手則緊握成拳壓在抽搐的胸口。
「還在想我希望妳當人,還是小福嗎?」他一看她像是仍在苦惱這事,他側身支肘撐起自己。「我要妳和小福都陪在我身邊。但是,我待妳自然偏心一些,因為妳是我的妻子,是能夠與我心靈相通、能夠與我攜手經歷人生的女子。」
「狐狸便不能與你心靈相通嗎?」她睜大眼,不死心地問道。
「這事如此荒謬,也虧得妳這麼認真,快睡吧。」
鐵木鷹將唇貼在她的發間,拍撫著她的後背,呼吸很快便變得平穩。
軍旅生涯讓他養成倒頭就睡的習慣,不過幾回呼吸,他便沉入熟睡。
金福來聽著他的呼吸聲,覺得她也好倦好想睡,但她很怕一個鬆懈睡著後,又會不小心現出原形,讓他發現她其實就是小福。
所以,她提撥了些修行力量來支撐這具皮相不睡。
她閉上眼睛觀想腹間的修行靈珠,驚慌地發現它的光芒微弱黯淡。
她心裡害怕,決定回到鐵城後,就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生閉關修煉個十來天,盡量補回一些功力。
否則,她沒法子一直用人形和他相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