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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柴烈火 第十章 作者:莫顏
    小倆口已經五天沒講話了,這可不尋常喔!

    由於凝玉的告知,其他兄弟姊妹特別跑來關心,因為這是很嚴重的事情,父親給老三的期限只剩三天。

    除了天賜,冠家四人全聚集到凝玉這裡緊急商討,並把事件女主角巧絹找來,瞭解事情的經過。

    「你們不是交往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反目成仇?」天擎說話向來快人快語,劈頭就切入重點。

    「不是反目成仇,是天賜不理她。」凝玉更正。

    「這不像天賜的個性,」大哥沉聲道。老三向來謹慎,不會在節骨眼上出差錯,只剩三天,他不可能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

    凝嫣柔聲建議:「讓我們聽聽看巧絹怎麼說。」

    所有人停止討論,目光全落在巧絹身上,就見她若有所思,靜靜地不說話。

    「巧絹,本來男女感情的事我們不該過問的,不過因為情況特殊,你也知道,事關天賜的命運,所以大家才急了,找你來是想弄清楚怎麼回事,也許大家可以幫得上忙。」

    巧絹轉頭看向凝嫣,點頭道:「我明白,我也很想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可是他不肯見我。」

    凝玉沉不住氣地插嘴。「原因就是他不高興你心裡有別人,天賜是個完美主義者,對自身的要求很高,追不到你,所以他才生氣。」這個問她就對了,前因後果她都知道得很清楚,憋到現在才說,已經內傷好久了。

    柴巧絹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心裡有別人?誰?」

    「就是那個OO公司董事長的大公子啊,你和他之間的事天賜都知道。」知道巧絹與那個男人曾經愛得驚天地泣鬼神,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而無法天長地久,直到現在依然藕斷絲連,甚至有復合的可能……這些都是她很想說卻沒說出來的,因為老公常告誡她要沉住氣、不可衝動,所以只好忍痛點到為止。

    巧絹呆住。「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凝嫣示意大夥兒稍安勿躁,感情這事還是女人跟女人溝通比較適當。她語重心長地開口:「天賜在被養父收養前,曾經活在家庭暴力下,你知道嗎?」

    巧絹點頭,這事凝玉小姐曾跟她說過。

    「所以天賜自幼就很自閉,對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十分敏感,也不容易信任他人。其實他的感情很細膩,一旦認真起來連我們都望塵莫及,當他發覺自己無法掌控時,便會挫敗地把自己的心門關起來,連我們都不能進入,你明白嗎?」

    這一點柴巧絹跟他交往後沒多久就曉得了,從天賜的言談舉止中就能瞭解他的「牛脾氣」有多拗。就是因為怕他想太多所以才不想講嘛!看吧,這人的牛角尖不知鑽到哪個山洞裡去了,碰到花岡石了吧?

    她兩手捧著雙頰陷入思考,一會兒盯著天花板,一會兒看著地板,時而擰眉,時而轉著眼珠子,眾人就這麼盯著她的表情一塊兒發愣。

    柴巧絹忽地拍手。「好,就這麼決定!」

    她的動作讓大夥兒回神,大惑下解地問:「決定什麼?」

    「我找他說明白去。」

    「他不會見你的。」凝玉歎了口氣,提醒她,能見早就見了,否則大夥兒何必在這傷腦筋?

    柴巧絹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回大家一個自信的微笑。「他會的。」

    「你怎麼這麼有把握?」天擎問。

    「因為他是呆子。」

    「啊?」眾人一臉愕然。

    她皺眉想了想,又改口:「不對,他是白癡。」語畢,憤憤然地離開,決定這就去找白癡,敲醒他的腦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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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見到冠天賜其實並不難,只要善用一點小技巧就行了。

    柴巧絹來到冠天賜的建築設計工作室,這兒的員工全是男的,工作室頗有希臘的風味,以白色和藍色系列為主,才一進門,便令人有置身於愛琴海聞名世界的聖塔裡尼城之感。

    「先生你好,我是XX清潔公司派來打掃的。」柴巧絹對開門的男士說道,她的打工資歷太悠久了,也曾經當過清潔工,所以要弄來這套服裝和道具,對她而言太簡單了。

    她一身清潔人員的打扮和舉止,輕易讓對方相信了她是清潔公司派來打掃的人,不過男子依然有些納悶。

    「可是我們沒有請人來——」

    「是貴公司的老闆冠先生要求的。」

    「喔?那麼請等一下,我先向老闆確認後再——」

    「我勸你最好不要,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實行三不政策——不講話、不接電話、不理人家,要是有人這時候去找他,他一定會用殺氣騰騰的眼睛瞪你,然後會突然露出森冷的笑容,接著用毒死人的話來殘害你的自尊和心靈,我說的對不對?」

    男子猛點頭,用著佩服的眼光看她,好神准!

    「可是……你怎麼知道?」

    「你是新來的對不對?」

    「是啊是啊,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知道,看你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就曉得了。過人的天分,加上她悠久的打工資歷所磨練出來的第六感,只要跟人說上幾句話,分析對方的用字遣訶就能判斷出來了。

    她用著前輩的口氣提點後輩。「他之所以叫我來打掃,是因為他心情很差,差到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非要叫人來清除眼中釘不可,如果不想成為他的眼中釘,你最好別去惹他,讓我安靜地去打掃就對了。新來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呢,如果你還想去問你們老闆的話……」

    「不用不用,你就進去打掃吧!」男子忙道。

    柴巧絹點個頭、微微笑,輕輕鬆鬆唬弄過去,光明正大地提著拖把和水桶走進去。

    其實這工作室就跟冠天賜的人一樣,處處要求完美又風格獨特,要在窗明几淨的室內找出一點灰塵還真不容易,但她架勢十足的清潔工模樣讓人不疑有他。相準了目標,趁人不注意時,嬌小的身影一晃,溜進了冠天賜的辦公室裡。

    她才一進門,立刻被一個個陳列在眼前的建築模型吸引住視線。彷彿來到了小人國,她盯著桌上的迷你建築,有的很浪漫古典、有的很現代摩登,細緻的線條及輪廓,令她看得目不轉睛,就連行道樹也做得跟真的一樣,簡直就是城市的縮影。

    柴巧絹歎為觀止,也只有心思夠細膩的人才能從事這麼高深的建築藝術吧?透過這些迷你模型,她彷彿能夠瞭解天賜心中所追求的,不只是完美,還有一種……愛?

    「誰?」

    她微微一震,看得太入迷,居然忘了自己是混進來的。

    「未經允許闖進來,你好大的膽子!」冠天賜憤怒地走上前,揪住這個可惡的闖入者。想不到將她轉過身來一看,他受到的驚訝比她還多。

    「你……」

    她全身進入備戰狀態,等著他因氣憤自己的闖入而開罵。

    「又給我跑去打工了是不是?居然當起清潔歐巴桑來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耶?

    水亮亮的眼睛好奇地抬起來瞟向他。根據他的話,判定他思念她的成分比氣她的成分還多哩,也就是說她有機會解釋,而不會連一個字沒說就被趕出去嘍!

    有了這份篤定,她一顆心也安了七、八成,原本怯縮的身子挺起來站好。

    「我沒當清潔歐巴桑,也沒打工啦。」

    「沒有?不然你這身打扮是幹麼?耍寶啊!」

    「嗯……如果能博君一笑也不錯,其實是為了要見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她小心地觀察他的反應,瞧他的表情由怔愣轉為喜悅,進而變得嚴肅,看得出心裡的矛盾與掙扎不小,最後化為一種難測的沈默。

    「進來!」他不由分說,一如往常的霸道,拎著她朝裡頭的房間走去。外廳是放置模型的地方,內廳才是他的私人辦公室,將她丟在沙發上後,便不再理她。

    「你來做什麼?」

    這人換面具的速度有夠快的,剛才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分明是很高興看到她,現在又擺出一張酷臉,不累嗎?

    「來找你談。」她輕道。

    冠天賜冷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一場遊戲而已,玩完了還想重來?你以為我有這種閒工夫?」

    意圖傷人以保護自己,卻往往在傷人中也傷了自己,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恐怕一顆心早已被扯碎了,但柴巧絹不是別的女人,而是一個瞭解他的女人,這種氣話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分得出什麼是謊話、什麼是真心話。

    不過呢,她決定轉個彎來拐他。

    「好吧,本來是想跟你說說我如何拒絕他的故事,既然你不想聽,我就不打擾了,還以為你有興趣呢,好可惜說。」向他禮貌的點頭致歉後,她便站起身拿著拖把和水桶往門口走去。

    「你走啊!我才不稀罕知道,免得你說我逼你,說我是個器量狹小的男人!你心裡一定這麼想,能脫離我你求之不得!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柴巧絹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大男人呀,表面上趕她走,卻又緊跟在她身後念個沒完沒了,分明就是不希望她走,但又找不到台階下。既然如此,就由她幫他鋪台階吧!

    她轉過身,用著可憐的語氣及乞求的表情說:「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解釋?不然我會好難過、好難過的。」

    「別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心軟!」

    「可是……聽聽看也無傷大雅嘛。」

    「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勉為其難聽你說,但我話說在前頭,這不表示我原諒了你。」

    「沒關係,你能聽我說,我就很高興了。」她漾出一個純真亮眼的微笑,令他心神蕩漾。

    接下來,她開始講故事,將那一段無聊又不甚光彩的過去娓娓道出。

    說真格的,她實在覺得這沒什麼好講的,因為內容無聊又很八股,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在別的女人身上。故事的經過是她一進公司就表現優秀、前途看好,不到一年便三級跳,成為第一位女性總經理,而當時正巧董事長的兒子對她有意思,使得他人以為自己是靠關係才獲得拔擢的機會,然後就東家長西家短,惹得她耳根子整天嗡嗡響,最後乾脆辭職圖個清靜,一了百了。

    故事講完啦,不懂為何他聽得一愣一愣的,還一臉驚訝的表情,整個人傻掉,彷彿被雷劈到。

    「如何,精彩嗎?」他不說話,只好她開口,免得冷場。

    「你不是因為感情受挫才離開公司的?」

    巧絹一臉奇怪地反駁。「哪有?我是嫌工作無趣才辭職的。」

    「離開他,你一點都不難過?」

    「當然,我又不喜歡他。」

    冠天賜大大鬆了口氣,下知河故,神經緊繃了太久,此刻他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像是消氣的皮球,整個人往她那兒靠去,並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你……」

    「讓我靠一下。」他低啞地道。

    她順從了,靜靜的不說話,兩手輕輕地抱住他,知道他希望自己這麼做,無須言語,卻能感受到心意相通。

    「當我聽到你心裡可能想著另一個男人時,還以為——」

    「以為我會去找他?怎麼可能,我跟他只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才有接觸,而且又不熟,才認識沒多久就說要娶我,我當然不會同意。」

    他抬起臉,依然有著不安定感。「你不覺得可惜?」

    「我還嫌留下來太麻煩呢!為了這件事好多同事不諒解我,認為我是利用他對我的愛慕才爬上總經理這個位置的。也難怪,進公司不到一年的新人,竟然爬上了大家眼紅的位置,被誤會是難免的,所以我乾脆辭職。但是突然沒了工作,又得搬出公司宿舍,只好準備回家鄉幫阿母養豬,後來由於級任老師的幫忙,才能找到在學校代課的工作。」

    「你日夜兼差,不是因為想忘了對方?」

    她沒奸氣地說:「我都快餓死了,哪有空去想其他的?說來慚愧,其實我賺錢不是為了出國唸書,是因為之前失業三個月,身邊的錢都拿去付租金和押金了,弄得最後舉債度日丟臉不說,又不敢讓父母擔心,只好打零工賺些外快。誰知兼差的工作太好玩了,比當個白領上班族還有趣,一做下去便捨不得辭了。」

    冠天賜怔愣久久,無法言語。有多少個夜晚,他為了此事揪心難以成眠,結果全白擔心了。

    「你用功努力了這麼久,就只甘於當個國中代課老師?」

    「用功是為了拿獎學金付生活費好不好,不然我這麼累做什麼?你不知道,靠助學貸款過活的學生是很辛苦的嗎?厚——說到這個就有氣,第一名都被你搶走了,害我損失慘重,真不明白,你又不缺錢,這麼拚命做什麼?」

    羅揚中學裡,誰不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平?還狠心跟她這個窮人爭,每次學校的頒獎之日,就是她的心痛之日!不知道台灣貧富差距之所以越來越大,就是他這種人害的嗎?

    難怪從沒見她在學校頒獎的時候笑過,冠天賜終於明白了,多年的懸案及這陣子的疑惑都真相大白,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胃癌了好久。

    他有一股想撞牆的衝動,老爸說得對,他果然是……白癡。

    「現在你明白了吧?別再胡思亂想了,我還得趕回學校呢!」她看看手錶,時間拿捏得剛剛好,她只請了半天的假,下午還得上課。

    冠天賜拉住她,追問:「你真的不想他?」

    「我不是說了,我跟他又不熟,就算他是純金打這的單身漢也不關我的事。好了,我得上班了。」

    才要走,又被他拉回來,而且這次用的力道剛剛好,讓她跌入了寬大的懷抱裡而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她深陷在他的臂彎裡,沒好氣地抬起頭跟他抗議。「做什麼?不都解釋給你聽了,還有什麼問題?」

    「我們當初也不熟,為什麼我要你當我的女朋友,你卻答應了?」

    她一時呆住:心兒如擂鼓似地敲了一下,每當他露出這種眼神時,她便深感不妙。

    「哪有?我明明有拒絕你。」她回答得有些心虛。

    「可是你最後還是答應了。」

    「你那麼霸道,誰敢不聽你的……」撲通撲通:心臟又敲了兩下大鼓。

    「按照這邏輯,似乎只要對你霸道,誰都可以接受,但你剛才敘述的故事並不是這樣說的。」

    她心一驚,一時之間回答不出話來。

    冠天賜仔細地觀察她,不放過她瞼上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當他雷達般的燦眸開始運作時,別想僥倖逃過他的法眼。

    「你為什麼不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她故意別開的臉,又被他給勾了回來。

    「說,不准逃避。」

    「這……有什麼好說的嘛……不就是……就是……」

    「是什麼?」

    她理直氣壯地回答:「好歹我們是國中校友,跟你比較熟嘛,所以……」

    「你在答非所問。」

    當她開始閃爍其詞時,就是心裡有鬼了,而他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一直以來,他拴得住她的人,卻沒把握拴得住她的心,因為他看不透她,只有在吻她或肢體接觸時才能感受到她的微慌,那時他才覺得自己對她是有影響力的。

    但現在不同了,他可以確信自己不是在唱獨腳戲。可惡的小傢伙,折騰了他多久啊!

    「其實你也喜歡我,也為我著迷,早就暗戀我了,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他又開始施展緊迫盯人的「逼」字訣了。

    「才沒有呢,頂多……有好感而已……嚇!」力圖鎮定的聲音最後變成了驚惶的低呼,只因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喂——別亂來呀——」

    「你不說,我就脫了你的衣服,讓你走不出我的門。」耍賴的語氣裡夾著壞壞的撒嬌,他就愛這麼欺負她,愛看她沉著的表情因為這樣而不知所措、臉蛋紅通通。

    灼熱的唇在她的耳垂及脖子上印下點點親吻,游栘的雙手不住地揉撫著她,無視於她已經脹紅到不行的兩頰。

    「還是這麼僵硬,真不長進。」他搖搖頭,一點也不覺得佔了人家便宜,反而還埋怨她不夠熱情。

    她咬著下唇,似乎下了決心,努力壓下羞赧與慌亂,兩隻小手輕輕觸摸著他的胸膛,學他一樣摩搓著,並送上一個極為挑逗的怯怯香吻,輕吮著他唇辦裡的熾熱。

    這一回,輪到他全身僵硬了。

    她是一個用功的學生,很努力地想把先前向錄影帶惡補的技巧應用在實務上,記得好像是用舌頭這樣這樣,然後再那樣那樣,先舔舔、再吮吮,接著深入淺出,完畢。

    隔開一點距離,她疑惑著為何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是自己模仿得不像嗎?正在納悶之際,他突然摟緊迪,眼神熱切得就像餓狼遇到小綿羊一般。

    「再一次。」他低啞地命令。

    她照做了,啾呀啾、舔呀舔,丁香小舌不斷挑逗著他,殊不知自己在他身上引燃了一把火。

    冠天賜狠狠撲向她,從嘴、耳、頸子,一直往下延伸吻個徹底,甚至想扒光她的衣服吃個乾淨,可是、可是——

    「你去哪學來的技巧?」他喘息地問,試圖保持僅存的理智,因為不確定小傢伙是否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他不希望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造成她的遺憾。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

    「我看了很多書,還有錄影帶,學得不好嗎?」她摸摸他臉頰,輕道:「你的臉好燙,沒事吧?」

    「做了就沒事,不做就有事。」他回答得很直接,毫不拐彎抹角。

    巧絹愣了下,不一會兒立即會意過來,紅著臉低語:「我是沒關係啦!只不過沒有打扮成白衣天使或水手服,如果你不介意跟清潔歐巴桑的話……」

    這是她真心的告白,願意委身於他,跟著他一生一世,因為認定了他,所以願意給他自己的全部。

    冠天賜心中大喜,哪裡會介意她是什麼裝扮,絕世美女或性感尤物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他只要她呀,要這個獨一無二的柴巧絹。

    他一一卸下她的衣物,專注的眼盯著最原始純潔的身子,將她從頭到腳看個仔細。

    巧絹羞怯地遮著自己,輕聲抗議:「別看啦!」又不是性感妖姬,幹麼露出那種要將人吃掉的眼神嘛!偏偏她也覺得自己像著了火,變得不像自己了,接下來的過程不是她的專長,只能任由他態意妄為了。

    他迫不及待地品嚐她的甜美,猶如沙漠中的旅人得到露水的滋潤,掌心所游移之處,皆能感受到柔滑肌膚所帶來的微顫。心火沸騰的他等不及卸下自身礙人的衣物,與她水乳交融地廝磨著,對耳邊不時傳來的輕吟呢喃眷戀不已。

    看著她紅潮滿面、呼吸急促,因他的撫觸感到心慌意亂;他想要更多,想索取她毫不保留的熱情。這時候的她美麗得無人能北,如晨光中初綻的花朵,散發著蛻變為女人的芳香,讓他提早投降,將滿溢的情愛一次又一次地填滿她最深處。

    佳人淚水沾眸,令他幾近癡狂,親吻她一千遍也嫌不夠,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愛得發狂……

    初時的疼痛在習慣以後,她已經稍微適應了他的進入,逐漸有空閒可以溫習從書中和錄影帶裡所學到的技巧。她主動地迎合,用著既生澀卻銷魂的方式滿足他,把她看到的十八般武藝有樣學樣地實際操作一遍。

    「等一下,別……動。」他痛苦地喘息著,料不到小傢伙帶給他的刺激比想像中的還大。

    「不舒服嗎?」她迷惑地問。

    「不是……」

    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克制興奮了,不斷提醒自己她是第一次,不宜太劇烈。但小傢伙顯然沒能理解他的好意,再度發揮好學求知的精神。

    「那這樣舒不舒服?」她天真地扭扭屁股,記得AV女優都是這樣的。

    「喂……」他又興奮得腦溢血了。

    「這樣呢?」舔舔他胸前的敏感處,發現他更痛苦。

    「那這樣如何?」她手口並用,又親又摸又扭的。

    老天!他遲早會噴鼻血,與其流血過多致死,不如精盡人亡來得痛快。所以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低吼一聲,擁著她一塊兒翻雲覆雨,在情潮愛戀裡載浮載沉,直達雲之端、天之際。

    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是冠天賜與柴巧絹公證結婚的日子,也是期限的最後一天。

    他們倆決定先公證,事後再擇日補辦喜宴,而見證人除了冠家所有人之外,還有一位重要的人物,那便是律師邵更旌。

    一張熱騰騰的結婚證書亮在邵更旌眼前。

    「看到沒?」冠天賜冷冷睨著他,從宣誓、親吻、到簽字蓋章,完成了終身大事,絕非做假。

    「恭喜恭喜。」邵更旌嘻笑道。別懷疑,向來不苟言笑的蠟像也有露齒一笑的時候,尤其在見證冠家又有一人敗倒在冠嘯道人的奸計下之後,他很榮幸做見證人。

    婚結了,妻子也有了,冠天賜可沒忘記最重要的正事,他朝律師冷冷問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呵呵,當然、當然。」

    邵更旌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紅色的信封給他,冠天賜不客氣地接過,其他兄弟姊妹也過來一塊兒關心信封裡的玄機。

    冠天賜迫下及待地拆開信件,掏出一看——台幣三千塊。

    他眉頭一擰。「這是什麼?」

    「禮金呀,一點小意思,笑納、笑納。」

    場面霎時冷凝了起來,冠天賜的上空盤旋著烏雲密佈,頗有打雷之勢。

    「咦?錢太少嗎?」邵更旌不明所以地問。

    在三哥發脾氣前,凝玉忙上前打圓場。「別生氣,今天是你和巧絹的大日子,別壞了興致。」好生安撫三哥一番後,她才轉頭對律師開口:「你別鬧了,快公佈答案吧,大家還等著呢!」

    「什麼答案?」

    就某方面來說,這律師實在勇氣可嘉,到了這時候還敢要嘴皮子,換成別人,早被他們整得死去活來。不過凝玉和天擎兩人倒很欣賞他,他們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伴侶,這律師也算功不可沒。

    天擎在一旁提點他。「姓邵的,別玩了,惹火了我們家老三,就算你有『無影腳』,也會吃不完兜著走。」

    「聰明的就快告訴我們,那封裝有陷害天賜資料的信件在哪裡?」凝嫣絕美的水眸裡,瞬間射出冶凝懾人的光芒。

    邵更旌突然恍然大悟,拍手道:「啊哈,原來你們說的是這件事呀!」

    大哥冠天爵神情冷漠,臉上染著終年不融的雪霜,沉聲命令:「別打哈哈,說!」

    「不知道。」三個字,這就是他的答案。

    眾人一愣,冶凝的表情轉為猙獰,尤以冠天賜為最:

    「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玩笑,冠老爺並未跟我交代此事,所以這件事並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蠟像人又恢復了不動如山的嚴肅面孔,說這話時完全是專業律師的口吻,毫無玩笑之意。

    眾人在詫異之下,不禁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這跟爸的遺囑不符。」

    「婚都結了,至少要有個交代才對,卻連有沒有那封信都不知道。」

    「會不會只是玩笑一場?」

    「不曉得,爸的作為我們哪一次猜到過,每次都出乎意料。」

    巧絹擔心地看向臉色陰沉的丈夫,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冠天賜緊緊握住妻子的手,自己則陷入沈思中,總覺得這是老爸故意留下來考他的題目,是要他自己去找出答案嗎?

    老五冠天擎,沉不住氣地質問律師。「姓邵的,你到底有沒有記錯?老爸真的沒交代嗎?有沒有留紙條或什麼文件之類的給你?」

    「除了遺囑,沒別的。」邵更旌非常肯定地回答。

    遺囑?

    冠天賜眼眸驀地二兄,恍然大悟。「對了,那封遺囑,難不成……」

    「你那封遺囑字都沒了,又能找出什麼線索?」凝玉搞不懂地看向三哥,不知他的震驚因何而來。

    冠天賜牽起妻子的手。「走!」

    「去哪?」巧絹問。

    「回大宅院,有件事必須立刻去確定。」

    大夥兒依然一頭霧水,但從老三的神情明白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別忘了,他是五人當中最聰明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冠家大宅院,這裡是他們五位兄弟姊妹兒時成長的地方,雖然大家長大,各自有了事業以後,便在外面自立門戶了,但大宅院仍由大哥天爵守著,每逢過年過節,大夥兒一定會回到大宅院同聚一堂。

    今日是天賜的大喜日子,所有人皆到齊,已經成家的凝玉和天擎,則各自帶著自己的老公和妻子一同前來,大哥天爵已事先命僕人準備飯菜,就等天賜與巧絹公證完後一塊兒慶祝。

    這個大宅院有著他們太多的回憶,當初公佈遺囑也是在這個老家,而天賜的那份遺囑一直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當他從房間走出來時,眾人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冠天賜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神秘得讓人猜不透,他將遺囑交給天爵,就讓大家自己去看吧。

    遺囑依然是一張白紙,原先的幾行字又不見了,但出現了另外四個字。

    「一生幸福?」凝玉念出上頭的字,立即發現不對。「我記得明明是看到鼻毛什麼的句子,怎麼不一樣呢?」

    凝嫣突然懂了。「老天,原來是這樣啊!」她低呼,然而其他人依舊不明白,忙追問:「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呀!」

    「爸既然有辦法讓字消失,就有辦法讓字再跑出來,他料定了天賜一定會結婚,所以設計這封信在期限的最後一天,出現這四個字作為祝福他結婚的賀詞。他算準了天賜會再打開這封信,也就是說,爸打賭天賜一定會就範。」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遺囑研究老半天。那老頭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字消失了還可以出現,甚至還可以設定時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沒事吧?」凝嫣看向另一頭始終沉默的天賜,一個人獨自望著窗外,什麼話都不說。

    「放心,他正在開竅中。」天擎道,與凝玉兩人相視而笑。他能夠瞭解天賜現在的心情,一定是領悟到老爸的用心良苦了,所以才會陷入沉思,因為他已不再恨老爸了。

    至於凝嫣,則是自個兒在一旁冷汗涔涔。爸連天賜都制伏了,就不知她自己的命運會如何?一想到便覺忐忑不安。

    「吃飯了。」一向少言的大哥,依然維持他的沈默寡言,提醒大夥兒一聲後,便逕自往餐廳走去。

    天賜這時候才發現不見巧絹人影,不知跑哪去了?

    他追尋著妻子的蹤影,發現她正獨自站在客廳的一角,對著牆壁發呆。他走過去,從身後一把摟住妻子。

    「你在看什麼?」問話的同時,順著她的視線一塊兒看上去,原來她在看「他」。

    「他是我養父。」他在耳邊為她說明。

    柴巧絹僵硬地轉過臉,困難地吞嚥著口水。「可是……那明明是……遺照……」

    「當然,他已經去世了。走吧,飯菜要涼了。」他走在前頭,身後拉著她的手,所以沒看到她被嚇到下巴脫臼的表情。

    去世?他明明還活著呀!而且還跟她說過話耶!難道自己見鬼了?

    才想開口問,她又猛然想起老人家曾經叮嚀她要保密,回憶當時,到底是她見鬼了,還是他……詐死?

    不、會、吧!

    回頭盯著那張冠嘯道人露齒一笑的遺照,一滴冷汗自她的額角滲出。

    如果是詐死,而詐死的目的純粹是為了設計五個孩子結婚……

    好毒啊……

    天下事無奇不有,但也沒遇過如此離譜又不可思議的事,想來不禁令她冶汗涔涔。

    太毒了!太毒了!真是太毒了啦!

    總之,在這特別的日子裡,他們結婚了,雖然還有太多的疑問不得而解,但結局是圓滿的,至少天賜沒事,不用坐牢,還得到一個美嬌娘,大家都很開心。

    對了,順帶一提,當天晚上冠天賜收到一封從澳洲寄來的快捷郵件,正是他環遊世界苦苦追逐的那封,裡頭詳列由他繼承的有價證券,以及一封老爹生前擬好的新婚賀帖。

    幸好他沒追到,否則早吐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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