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飄浪開了門,讓店小二將一大桶熱水送進房裡。
「謝了。」他取出銀兩打賞給店小二。
「謝謝客倌,倘若客倌還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一聲,我一定會盡快幫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店小二拿著賞銀喜孜孜地離開後,沈飄浪關上了房門,轉頭看著醉趴在桌上的柳榆兒。
「嘖,你倒好,吐完了倒頭就睡,留下一片狼藉要我來收拾。」沈飄浪忍不住搖頭歎氣。
剛才被她吐了一身,他還先回房裡換了衣服才過來。至於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沾了一身髒污,非得趕緊清理乾淨不可。
「榆兒!榆兒!」他走上前,輕拍著她的臉頰。
「嗯?」柳榆兒費力地睜開眼眸,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神情。
「別睡了,你得先沐浴清洗一下才行。」
「喔,好啊!喜兒,你來幫我吧!」柳榆兒醉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身旁的人是她的丫鬟喜兒。
「什麼喜兒?這裡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而已。」
瞥見她的眼皮又要沉沉地閉上,沈飄浪連忙扳住她的肩,輕輕地搖晃她的身子,不讓她繼續睡下去。
「榆兒,你先別睡呀!至少也得等弄乾淨再說。」
「啊!不要這樣……不要晃了……不舒服……」
眼看她皺起眉心,像是又快要吐了,沈飄浪才連忙停住了搖晃她的舉動。他才剛換好了衣服,可不想又被吐了一身。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但是你總不能就這樣一身髒污地上床吧?」
「嗯?什麼?你不是……要幫我清洗嗎?快點呀!」柳榆兒仍以為身旁的人是丫鬟喜兒,還開口催促著。
見她像只貪睡的貓兒般不肯清醒,眼皮甚至又閉了起來,沈飄浪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牙一咬,決定豁出去了!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要我幫你的。」
原本他希望她能夠清醒一點,自己好好地洗個澡,可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倘若勉強要她自己來,只怕她會淹死在木桶裡。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幫她褪去髒污的外衣,再將她身上沾到髒污的地方擦拭乾淨。
雖然這樣比不上沐浴淨身來得舒適乾淨,但也沒別的法子了,總不成要他脫光她的衣裳,幫她洗澡吧?
想像著她裸著身子浸泡在熱水裡的誘人模樣,沈飄浪忽然覺得體內燃起一把情慾之火。
不行不行!他不能任自己胡思亂想,那實在太危險了。
沈飄浪揮開腦中的綺思,動手幫她褪下沾染了髒污的衣裳。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要心存「邪念」,可當她全身上下只剩單薄的兜兒、褻褲時,他體內那簇慾望的火焰又再度竄燒起來。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看見了不慎跌入溪中的她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有著一副曼妙的好身材,但此刻親眼所見,才發現她遠比他想像得還要美麗誘人。
那細緻白皙的肌膚、包裹在兜兒之下的豐盈酥胸、雪白勻稱的雙腿……她的一切簡直是全天下男人的夢想!
沈飄浪從來就不自認為聖人,他也很清楚自己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此時此刻,他很明顯地感受到體內的男性慾望被徹底喚醒。
他想要她!這個念頭再強烈不過!然而,他雖然喜歡逗弄她、撩撥她,卻一點兒也不想乘人之危。
倘若他真的趁她酒醉之際佔了她的身子,等她明天醒來之後,肯定會恨不得一劍刺死他的。
「唉,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女。」
為了避免自己一時衝動將她給「吃」了,沈飄浪以飛快的速度將她身上沾到髒污的地方擦拭乾淨。
清理完畢後,他將她抱上了床,並迅速拉起被子,遮蓋住那一再考驗他自制力的美麗身子。
當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沈飄浪不禁吁了一口氣。就算是受人委託去盜取寶物,也沒像現在這樣宛如作戰一般的辛苦。
「好了,你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醒來之後,可有得你受了!」看她喝了那麼多的酒,明天一早的宿醉頭痛,肯定會讓她難受極了。
沈飄浪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打算離開時,柳榆兒卻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嗯……不要走……」她的眸子半睜半閉,輕聲地咕噥,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清醒還是在說夢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醉無力、半睡半醒的關係,她看起來少了幾分平日的刁蠻與任性,那一臉嬌柔溫馴的神態,讓沈飄浪的心一動,忽然又產生了一股想吻她的衝動。
一意識到自己的念頭,沈飄浪不禁皺緊了眉心。
不行!此刻的她太過誘人,他非得趕緊離開不可!
「已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得趕路呢!」
柳榆兒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似的,她眨了眨迷濛的醉眼,一個人自言自語般地低語著。
「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蠱?」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細若蚊蚋,沈飄浪一時間沒有聽得很清楚。
「我說……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蠱?要不然,為什麼你的身影一直出現在我腦子裡?為什麼我會一直想著你……」
「真的嗎?」
「你很討厭我……對不對?」她忽然又問。
「我怎麼會討厭你?你想太多了。」
「對……你一定討厭我……你都不理我……只顧著和那個叫阮冰冰的女人聊天……」
「不會吧?你還在想著那個女人?我幾乎都快忘記她的模樣了。」沈飄浪啼笑皆非地搖頭。
打從第一次在溪邊見到了落難的柳榆兒之後,他的眼裡、心裡,就只有這個讓人又氣、又憐、又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的小女人了。
「為什麼……就連我的夢中,你也要出現?」柳榆兒壓根兒不知道沈飄浪在跟她對話,仍自顧自地說著。
一聽見她的話,沈飄浪先是錯愕地愣了愣,才忍不住失笑。
敢情這妮子以為自己在作夢?嘖,他還真是服了她。虧他剛才還這麼認真地和她對話!
「好吧!既然你這麼不希望我出現在你夢中,那我乾脆消失好了。」
「不,不要走,我不是真的想要你消失……」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我想要……我想要……嗚嗚……我不知道……我的頭好昏,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了?」她忽然蹙起眉心,一副頭痛難過的模樣。
「好好好,不說話,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不是要你別說話嗎?」
或許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也或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柳榆兒變得主動而大膽,她伸手環住沈飄浪的頸項,將他拉近之後,竟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舉動讓沈飄浪一陣錯愕,卻欣然接受她主動的親吻。
她柔嫩的丁香小舌倣傚著他先前的舉動,試探性地描繪他的唇瓣。她的技巧雖然略嫌生澀,甚至是有些笨拙,卻瞬間撩起了沈飄浪體內的情慾烈焰。
他反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吻著她,用最激情熾狂的方式,與她的舌尖交纏。
原本就已醉得迷茫昏沉的柳榆兒,經過這天旋地轉般的一吻之後,思緒變得更加迷亂了。
在吻與吻之間,她不自覺地發出嚶嚀,那甜美的聲音如同火上加油,讓沈飄浪的慾火在瞬間燃燒得更加熾烈了。
他在徹底吮吻她的紅唇之後,火熱的唇游栘至她的頸子,在那細緻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激情印記,大掌更是一把扯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啊……冷……」頓失被子的遮蓋,讓柳榆兒感到一陣涼意。
「冷?別急,你很快就會熱起來了。」沈飄浪的唇邊噙著一抹邪肆的笑,黑眸進射出燒灼如焰的光芒。
「嗯啊……」柳榆兒發出嬌吟,在他態意的撩撥下,她的身子果然迅速熱燙了起來,不再感到半絲涼意。
她的思緒原本就因為酒醉而昏昏沉沉,此刻在他的撩撥之下,不僅腦子熱暈暈的,連身子也暖呼呼的,一陣強烈的睡意伴隨著舒服的暖意席捲而來……
就在沈飄浪按捺不住體內的慾火,正打算褪除她身上剩餘的衣物時,黑眸卻忽然間瞪大。
這女人……竟然睡著了?!
沈飄浪不可思議地瞪著她恬靜的睡顏,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感到慶幸還是該覺得懊惱?
火熱的慾望仍未消退,但他可不想在她熟睡之際佔有她。無奈之下,沈飄浪只好咬牙起身,幫她蓋好被子。
望著柳榆兒美麗的容顏,沈飄浪忽然憶起當時那個神秘僱主的話語—
你只能讓她愛上你,卻不得壞了她的名節,更不許奪去她的清白之身……
回想起僱主的那番話,沈飄浪的濃眉不禁皺得死緊。
眼前這女子是如此的甜美誘人,他真的能把持得住嗎?剛才若不是她半途睡著,只怕現在一切早已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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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從客棧的窗子映入,將床上的柳榆兒給擾醒了。
她蹙起眉心,皺著小臉,難過地發出呻吟。
「嗚嗚……頭好痛……嗚嗚……」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像有人不斷地用槌子狠狠地敲打著她的腦袋?痛得她的頭都快裂開了。
「好難過喔……嗚嗚……痛死了……」
她抱著頭,嬌小的身子痛苦地蜷縮起來,難受得淚眼汪汪,覺得自己好像隨時會因為過度的頭痛而死去。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如同柔柔的春風,傳進她的耳裡。
「嗚……我的頭好痛……」她嗚咽地訴苦。
見她痛苦不堪的模樣,沈飄浪的心裡湧現一股憐惜,黑眸盈滿了不自覺的溫柔與關心。
「你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頭當然會痛了。」他歎了一口氣,為她倒了一杯茶。「來,喝點熱茶,應該會舒服一點。」
剛才見她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他已先叫店小二送了一壺熱茶進來。
頭痛欲裂的柳榆兒,一聽見他說喝熱茶會舒服一點,便趕緊努力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她身上的被子因為她的動作而下滑,帶來一陣涼意,但是腦子又痛又昏的她沒有多想,乖順地捧著沈飄浪遞來的杯子,緩緩地喝著熱茶。
閉上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終於感到舒服些。
「怎麼樣?好點了吧?」
「嗯……」
她歎了口氣之後,緩緩地睜開雙眼,這才赫然發現身上的被子滑到了腰際,而她竟然只穿著兜兒和褻褲!
「啊!」
她驚嚷一聲,飛快地拉起被子,一雙眸子盈滿驚慌地望著沈飄浪。
沈飄浪乾咳了聲,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其實在她剛才喝茶的時候,他早就將他能看得到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柳榆兒顫著聲,結結巴巴地問。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她胸前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上,竟有著斑斑的紅痕,像是被人激情吮吻過後留下的痕跡。
會對她這麼做的,只有一個嫌疑犯,那就是沈飄浪!
到底昨晚……他對她做了什麼?
望著她那雙盈滿控訴的眼眸,沈飄浪不禁在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昨晚沒有真的把她給「吃」了。
「你昨天賭氣地跑上二樓之後,就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頭猛喝悶酒,你還記得嗎?」
「這我知道,但是……然後呢?」
柳榆兒試著回想昨晚的一切,可宿醉引發的頭痛卻讓她一思考,腦袋瓜就疼得難受,只好期望他能夠給她滿意的答案。
「然後,我進房來探望你,你就死命地抓著我,不肯讓我走。」
「有嗎?」柳榆兒的臉微微發燙,隱約記得好像真有這回事。
「當然有,你不但不讓我走,還說了一大堆醉話。」
「嗄?我說了什麼話?」柳榆兒有些緊張地追問,深怕自己在酒後吐露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看著她那一臉忐忑不安的神情,沈飄浪的嘴角一揚,忍不住想逗弄她。
「你說的可多了!你說你不想離開我,還說你滿腦子都是我的身影,就連作夢也常夢到我。你還說不許我離開你,非要我留下來陪你不可。」
聽見他的轉述,柳榆兒的雙頰驀然燒紅,羞窘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你騙人!我才不可能那麼說!」
「我騙你做什麼?不信的話,你儘管去問問店小二或是其他的房客。」
「問他們做什麼?」柳榆兒不解地問。
「他們都是人證啊!你昨晚嚷得那麼大聲,只怕整間客棧的人全都聽見你對我表露心跡了。」沈飄浪故意逗她。
「嗄?不會吧?」柳榆兒忽然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嗚嗚,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她簡直沒臉見人了!
「既……既然我說的是醉話,那根本就只是……只是在發酒瘋,隨口胡說八道而已,根本就不是真的,你……你不用放在心上。」柳榆兒結結巴巴地為自己昨晚異常的行為找個藉口。
「是嗎?那你昨晚主動吻我,也是在發酒瘋嘍?」
「你說什麼?我主動吻你?!這……這怎麼可能?」
「對呀!難道你忘了嗎?我可沒忘記那滋味。」沈飄浪故意露出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
柳榆兒震驚地咬著唇,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那麼做了,可是仔細想想,又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她隱約記得,她好像突然覺得他說話的聲音讓她頭疼,在嫌他太吵的情況下,她就用唇堵住了他……
天哪!那情景難道不是她的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嗎?
柳榆兒又羞又窘地發出呻吟,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喝酒了!
懊惱間,她突然又想到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為什麼……我的衣服會……難道……是你……」
「沒錯,是我脫的。」沈飄浪爽快地承認。
「什麼?真的是你?你……你怎麼可以……」
沈飄浪聳了聳肩,語氣無奈地說:「你昨晚不但醉得一塌糊塗,還吐了我們一身,結果你不肯自己乖乖沐浴就算了,竟然還要我幫你。」
柳榆兒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有著難掩的驚慌。
「那……那……那你……該不會……」他該不會真的脫光了她的衣裳,幫她沐浴淨身吧?!
光是在腦海中想像著那畫面,柳榆兒就覺得自己心慌得快暈過去了!
「別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幫你把髒衣服褪下來,再稍微擦拭一下你身上的髒污而已。」沈飄浪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補上一句。「難不成,你還真的希望我幫你沐浴淨身?」
「我才沒有那麼想!」
她那一臉心慌羞窘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沈飄浪忍不住想再多逗弄她一下,看看她那美麗的臉蛋可以紅燙到什麼程度。
「別不好意思了,從你昨天的反應來看,我知道你愛我愛得要死。」
一聽他這麼說,柳榆兒的俏臉果然立刻又更熱燙了幾分。
「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會愛上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她大聲地否認,卻發現心裡竟有那麼一絲的心虛。
假如她真的沒有對他動心,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他?要是她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為什麼一看見別的女人對他示好,她的心裡就不舒服極了?
再說,就算她真的喝醉酒好了,也不至於會去纏著、摟著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更別說是主動親吻了!
難道……她真的愛上了他?
柳榆兒對於這個情況不甘心極了,她簡直不能接受自己竟會對這個輕佻的男人動心,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情。
要是這個男人知道了,肯定會把它當成一個把柄,從此將她玩弄在手掌心中,她才不會笨得自掘墳墓呢!
「愛上我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幹麼嘴硬不承認?」沈飄浪故意逗她。
柳榆兒被逼急了,脫口嚷道:「誰說我愛你了?我愛的是燕昊駒!」
「燕昊駒?!」
從她口中聽見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讓沈飄浪的臉色驟然一變,一股不悅的情緒驀然湧上胸口。
這樣強烈的反應,就連他自己也不禁感到詫異。
原本他只不過是逗著她玩,和她開開玩笑罷了,豈料聽見她說她愛著別的男人,他竟感到如此的惱怒不悅,彷彿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突然遭到別人的覬覦。
回想起昨晚差點失控的情景,再想到自己總忍不住愛逗弄她、貪看她氣紅的俏臉和晶燦的眼眸,一抹領悟驀然浮上沈飄浪的心頭。
他想,他恐怕是在撩撥逗弄她的過程中,自己也不知不覺地動心了。
沈飄浪的眉心微微擰了起來,不知道這下子該怎麼收拾才好?
「你……你幹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柳榆兒被他突然震怒的神色嚇到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竟會讓他有這麼激烈的反應,難道……他就見不得她愛別人嗎?
這個驀然閃過腦海的念頭,讓柳榆兒心跳的速度驀然加快。她抬頭望著沈飄浪,彷彿想透過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穿他的心思。
四目相望之際,一股纏綿的情愫在彼此的眼波交流間滋長蔓延,他們都感受到了,卻誰也不肯說出口。
沈飄浪深深地凝望著她,差點醉倒在她難得的似水柔情中,直到店小二吆喝的聲音從樓下隱約傳來,他才驀然拉回心思。
「你再休息一下,等等用完早膳之後我們就出發。我先下樓去,叫店小二把早膳送上樓來。」
看著他轉身離開,柳榆兒驀然感到一陣失落。
她盯著他順手關上的房門,發了好一會兒的愣,才突然想到——難道昨晚他一整夜都待在這裡照顧她?
那個老愛欺負她的男人,似乎還挺關心她的嘛!
「算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柳榆兒輕哼著,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心底更是悄悄地泛起了一絲甜甜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