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衣室裡換妥俱樂部的制服,她這才慢條斯理的答腔。
「小美,他是不是看上我,我不知道,若是你真的想知道,應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
小美詰道:「可是他為什麼會要你的電話?」
江梓緒很無辜的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沒打給你嗎?」小美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她。一起工作三個月,梓緒性格溫和,還滿好相處的,跟所有的人都維持著很友善的關係。
不過店經理卻說,她才是所有員工裡最惹不得的人,若是侵犯到她能忍受的底限,她的反擊絕對會叫人吃不消。
江梓緒像摸小狗一樣,摸摸小美的頭,微笑的開口。
「就算我說沒有,你大概也不會相信吧,我覺得最好的方法是,你直接去向甘爾謙問個清楚。」事情既然是他惹出來的,沒道理只由她來承受這些困擾。
小美翻了個白眼,「他才不會告訴我。」只怕她真的去問他,還會招來他一頓罵吧,她才不去自討沒趣!不死心的拉著她的手臂,繼續央求,「梓緒,看在我們這麼麻吉的份上,你就跟我透露一下會死嗎?」
江梓緒低歎一聲,語氣很誠懇。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因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才不信。」小美嘟嚷的說。
「那我也沒辦法,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去了。」江梓緒推開更衣室的門,走到櫃檯跟早班的同事換班。
六點半,甘爾謙準時出現。
一如往常,凡是來健身俱樂部的會員,江梓緒一律微笑以對。
他也只是微微點頭回應,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向她的眼神,格外的銳利,宛如老鷹盯上獵物的感覺。
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江梓緒專心的把手上的文件登錄進電腦裡,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後,她起身走向洗手間。
看見外頭擺了一隻綠色的水桶,她心想可能是來打掃的歐巴桑忘了提回洗手間,新來的這名歐巴桑記性不太好,常常忘東忘西,她順手想幫她提回去,沒留意到腳下的一攤水漬,腳底陡然一滑,登時摔了個四腳朝天,手裡的水桶也脫手飛了出去。
一個男人正停在離她約四、五步遠的距離外,蹲下身綁著鬆脫的鞋帶,猛不防飛來一隻水桶,神准無比的罩上他的腦袋,裡面的污水則潑了他一身。
江梓緒爬起來,看見前方不遠處的水桶怪人,一愕之後,忍不住掩嘴笑出聲。
隨即想到是自己惹的禍,她趕緊趨前察看。
「先生,你沒事吧?」該說是她太厲害了嗎?那只水桶竟然好死不死的套上他腦袋。
男人幸幸然把水桶從頭上取下,看見居然是她,濃眉一擰,陰沉著臉瞪著她。
「是你幹的好事?」
沒想到竟會是甘爾謙,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腳滑了一下。」
「這是什麼水?這麼臭!」他擰眉嗔目的嗅了下潑在衣上的污水。
「咦,我的水桶怎麼跑到那裡去了?」打掃的歐巴桑走過來,撿起空桶。
「不好意思,沈阿姨,我不小心把水弄倒了。」江梓緒說。
歐巴桑看了看她,再望向被髒水潑得一頭一臉的甘爾謙,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咧嘴誇張的噴笑出聲。
「沒、沒關係,只是這水桶裡的水很髒,剛才有人吐了一地,我提了這桶水過去把地板清理乾淨,所以裡面的水是……哈哈哈哈……對不起,我不是在笑你哦,先生,實在是忍不住……」
瞟見甘爾謙變綠的臉,歐巴桑識相的憋住笑,摸摸鼻子,快速的把水桶拿進洗手間,再狂笑出聲。
聽見洗手間裡傳出來的大笑,江梓緒尷尬的沉默了一會。老實說,看著一身狼狽的甘爾謙,她也很想笑,但更明白,她要是真敢笑出聲,甘爾謙恐怕饒不了她,所以強忍著笑意,提醒他。
「甘先生,你……要不要先去更衣室清洗一下?」
「我出來再跟你算這筆帳!」甘爾謙沉著臉走進更衣室附設的淋浴間,換下弄髒了的運動服,把自己清理乾淨,再穿回襯衫後,朝櫃檯走去。
「對不起,甘先生,那套運動服我幫你送去乾洗。」見他過來,江梓緒起身說道。
「淋到那麼噁心的水,我不要了。」
呃,這麼浪費呀,但禍是她惹出來的……想了下,她只好忍痛說。
「那……我賠一套新的運動服給你。」她曾聽小美說過,他身上穿的運動服,每一套的價格起碼都要一萬以上。一桶水的代價竟然要花掉她將近一個多月的薪水,心在淌血哪。
他哼道:「一套運動服就想要我原諒你幹的好事?」
見他無意罷休,她索性直接問:「那麼甘先生希望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甘爾謙雙手橫胸盯著她,似在思考該怎麼處罰她,半晌才答覆
「如果你真的有心想道歉,請我吃頓飯,我也許可以考慮原諒你。」
沒料到他竟只要求她請吃一頓飯,江梓緒微訝,斟酌了下,請他吃飯的費用,會比買一套相同的運動服賠他便宜多了,她頷首答應。
「好吧,那麼甘先生什麼時候有空?」
「下星期二,晚上七點。」
江梓緒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除了星期四,她還有兩天的休假是排在星期二,看來,那天她在填輪休表時,他不僅看見且還有心的把她的休假日全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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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星期一,中午時分。
柯珍珍匆匆忙忙的將手上一疊剛收齊的報告堆在好友桌上。「欸,梓緒,拜託一下,幫我把班上這三十份報告交給助教,我有事要先走。」
「好。」她頷首答應。
「謝啦。」搖搖手,飛快的閃人去了。
江梓緒拿起報告,走出教室,便看見另一個好友,她張嘴叫了聲,「蓉玉。」
對方朝她揮揮手,「梓緒,我有事,晚一點再找你。」說完,也腳步匆促的往樓下跑去。
她慢步朝樓梯而去,正兀自納悶兩名好友不知道什麼事這麼急,身後突然竄出一人,冷不防撞到了她的手,害她手裡的報告登時撒落了一地。
「啊,江梓緒,對不起,我在趕時間,不好意思,先走了。」男學生嘴裡道著歉,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幫她撿起報告的意思,急急忙忙的跑下樓。
「奇怪,怎麼今天大家都很趕的樣子?」嘀咕了聲,沿著樓梯慢慢撿回報告,伸手要撿起最後一份時,忽然吹來一陣風,將報告吹走,她直覺探手想抓。
「啊──」腳底陡然踩空,霎時往下墜去。
就在此刻,一個人影一閃上前。
以為免不了一頓皮肉痛,事實上卻沒有想像中來得疼痛,張眼一看,這才發現她身下壓了一具肉墊。
有個倒楣的男人被她撞倒在地上。
「江梓緒,如果你下次想投懷送抱的話,麻煩請先通知一聲。」男人悶哼一聲說。
耳邊聽到熟悉的嗓音響起,她霍然抬頭,這才看清這個倒楣的男人竟然是甘爾謙。
「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吃驚得一時忘了爬起來,趴在他身上問。
「今天我公司在學校辦了一場遊戲軟體的試玩活動。」
江梓緒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珍珍和蓉玉剛剛會急著想走,她們兩人都是電玩迷,看來都跑去參加這個活動了。
甘爾謙雙手撐在地上,一雙炯然的黑眸瞟著她。
「你有受傷嗎?」
「好像沒有。」她動了下四肢,沒發現有哪裡不適。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我倒是痛死了。」最後的嗓音往下一沉,表達出無端遭到波及被當成肉墊的不爽。
江梓緒微窘的起身。「對不起,你有哪裡受傷嗎?」
甘爾謙緩緩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然後質疑的開口。
「我問你,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沒有這回事。」她否認。
他還是一臉狐疑,「你真的沒有對我心存不滿?」上次約她,她放他鴿子,後來在俱樂部裡潑了他一身噁心的髒水,這次則是跌下樓把他撞倒。
江梓緒清亮的嗓音還是維持著一貫的冷靜,澄清著。
「真的沒有,這兩次都是意外,像今天,我根本不知道你會來這裡。」想起這兩次發生的事,也難怪他會懷疑,連她都覺得太巧,彷彿是她刻意想整他似的。
眸光一瞥,她忽然拉起他的手。「跟我來。」
「做什麼?」被她領到前方的洗手台,甘爾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擦破皮了,正滲著血絲。
她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清洗他的傷口,將上頭沾到的灰塵沖掉,之後再取出面紙吸乾上面殘留的水。
他不發一語的盯著她輕柔的動作,直到她處理完他的傷口,這才開口,「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我這個星期要出差,那頓飯先讓你欠著,改天再請。」
本來只消打一通電話通知她即可,但他莫名的想在出發去日本前再見她一面,才會親自過來找她。
「噫?你是特地來找我的?你怎麼知道我讀這所學校?」她微訝。莫非又是健身俱樂部裡的人告訴他的?
「我以前也讀這裡,大約三個月前,我受邀來學校參加一場座談會,曾經見過你。」說著,甘爾謙低頭瞥了一眼腕表,「時間到了,我該過去了。」
目送他離開,江梓緒微蹙起秀眉。三個月前他曾經見過她?為何她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旋即思及明天不用請他吃飯,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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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緒後來才知道甘爾謙的公司,這陣子挑選了幾所學校,找來一些學生試玩一款新的遊戲軟體,試玩過的學生普遍風評都很好,因此造成了十分熱烈的討論。
連柯珍珍和蓉玉都對那款遊戲讚不絕口。
江梓緒一向對電玩遊戲不感興趣,因此並沒有很專心在聆聽此刻兩人的談話,直到忽然聽見甘爾謙的名字,這才從手裡的書本抬起頭來。
「……甘爾謙真的好帥,那天他那雙眼睛看向我的時候,我忍不住雙腿發軟,有種被他狂吻了的感覺。」
蓉玉聞言輕笑,才正要出聲,便聽見有人厲聲警告。
「柯珍珍,我不准你意淫他。」
三人望過去,發現是經濟系的系花游麗茹。
聽見她跋扈的話,柯珍珍毫不示弱的揚眉嗆聲。
「哼,笑話,你憑什麼不准?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憑什麼管我?」
「他很快就會是了。你最好不要對他存有不切實際的妄想,因為爾謙哥絕對看不上你這麼不起眼的女孩。」游麗茹輕蔑道。
柯珍珍撇唇嗤笑,「呵,他看不上我這種不起眼的女孩,難道會沒眼光的看上你這種驕蠻任性的女人呀?大白天的,就有人在作夢,啊,我知道,這就叫白日夢吧。」
游麗茹那張漂亮的臉孔被她激得迸出怒氣。
「你等著瞧,我會證明給你看。」忿忿撂下話,她宛如驕傲的女王,抬頭挺胸傲然的走出去。
柯珍珍朝她的背影扮了個鬼臉。「跩屁呀,家裡有錢就了不起嗎?我才不信甘爾謙會看上她。」
「嗯,我也覺得他不會喜歡游麗茹這樣的女孩。」蓉玉附和,接著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梓緒一眼,「若是像梓緒這類的女孩,倒有可能。」
「我?」不只江梓緒吃驚,連柯珍珍也瞪大眼。
「蓉玉,你為什麼認為甘爾謙會喜歡梓緒?」
「我沒說他會喜歡梓緒,而是說類似梓緒這樣的女孩。」蓉玉澄清。
江梓緒心湖微微泛起一陣漣漪,思及先前甘爾謙約她的事,以及她不小心潑了他一身髒水後,他沒要她賠償,卻反而要求她請他吃飯。
她旋即又暗自搖頭,不認為自己的容貌出色到足以讓他看上眼,應該是她想太多了。
「甘爾謙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他的女朋友可能沒那麼好當。」雖然仰慕他,柯珍珍倒也沒忽略這點。
「嗯,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會很專情,被他愛上的女人如果也能同樣愛他,那麼就會很幸福,否則……」
蓉玉的祖父是算命師,她自己本身也對面相有些研究,之前凡是她談論過的人都頗準確的,因此柯珍珍好奇的問:「否則怎樣?」
「否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柯珍珍訝道:「這麼嚴重呀?」
江梓緒心頭卻不由得一跳,接著聽蓉玉再說:「他的個性比較狂烈,所以一旦愛上一個人,會很激烈。」
這時,遠在日本的甘爾謙,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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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一到,江梓緒便藉故離開櫃檯,待某個人走出俱樂部後,這才回來,低頭繼續將會員的資料登錄進電腦裡。
聽到自動門發出叮一聲,有人走進俱樂部,她抬起頭,眸底流露一絲訝色。
他怎麼又折返?
甘爾謙直接走到櫃檯前,黝黑的眼直勾勾的瞪著她。
她輕綻起微笑,禮貌的問:「甘先生忘了什麼東西嗎?」
「我在懷疑你是不是打算賴帳,不想請我吃那頓飯了?」觀察了一個星期,他發覺江梓緒似乎有意躲他,當他來俱樂部或離開時,她都「很碰巧」的不在櫃檯,這件事情令他有點火大。
「怎麼會。」喔噢,被發現了!江梓緒臉上依然面帶淺笑,一臉鎮定如常。
「那好,明天,晚上七點,在松之華見。」他知道她這個月都休禮拜四,明天正好是星期四。
「松之華?是那家很多名人常去的日本料理店?」
「沒錯。有問題嗎?」他沒有忽略她微蹙的眉心。
「沒有。」她只是心疼她的荷包,這下恐怕要大失血了,松之華是一家很高級的日本料理店,聽說價格也非常的高級。
「要我接你過去嗎?」
「不用,我自己過去。可是……我聽說松之華需要半個月前預訂,明天臨時過去的話,會不會沒有座位?」
「那家店我很熟,明天我會打電話要老闆幫我留下一個包廂。」甘爾謙接著交代,「我不喜歡等人,你不要給我遲到。」
「……嗯。」見他滿意的離開,江梓緒輕歎一聲。唉!沒料到他再折返,為的竟是開口向她索討那頓飯。
刻意避了他一個星期,還是被他給堵到了。其實她並不是有意想賴掉那頓飯,最主要的目的是不想再跟他有所接觸。
那天蓉玉說的那些話令她有些介意,不論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她都不想招惹上這個男人。
沒想到躲到最後還是躲不了,只希望明天請他吃了飯後,一切就到此結束,不會再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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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松之華某間和室包廂內,點完菜,江梓緒便看見甘爾謙突然起身,往她這邊走來,在她身邊的榻榻米坐下。
見他不由分說的朝她靠過來,她微微吃驚,身子往旁邊挪過去,想盡量拉開與他的距離。
甘爾謙那雙銳利的黑眸,牢牢鎖在她臉上,她被看得有些心驚膽顫起來。
他朝她逼近,探手抬起她的臉。
隱約從他的眼裡察覺到他的意圖,江梓緒的呼吸有些不穩起來,她板起臉孔,揮開他的手,出言警告。
「甘先生,請你自重。」
「我想要證實一件事。」他肆無忌憚的繼續偎近她,她則不停往旁邊移去,最後被逼至牆角,無法再後退。
他太靠近她了,令她的心跳有些失序,她連忙伸出雙手抵住他胸口,撐出兩人之間的距離,凝起眉正色的說。
「那邊位置很大,請你不要一直擠過來。」
他沒理會她的話,握住她雙手的手腕,將她礙事的手從胸前移開,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貼近,頃刻間,他俯首攫住她的粉唇,令她連驚呼都來不及出聲。
一瞬間,她的腦袋空白一片,接著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試圖想掙脫他,他卻吻上了癮似的,加深這個吻,恣意的在她的口裡任意的探索和掠奪。
江梓緒第一次發現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氣竟然相差這麼多,他的雙臂彷彿兩把鐵鉗,牢牢的鉗制住她,讓她動彈不了。
她張口欲咬這個膽敢輕薄她的男人,卻被他滑溜的給避開了,他的舌頭還趁機一舉攻進她的檀口,極盡挑逗的勾纏吸吮著她的粉舌。
她的胸腔怦怦怦的劇烈撞擊著,全身發燙,她發覺肺裡的氧氣似乎耗盡,她快不能呼吸了。
甘爾謙這才移開她的唇,卻仍眷戀的逗留在她唇瓣捨不得離開。
「……你這是性騷擾,我可以告你。」她輕喘的嗔道,全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光了,四肢癱軟無力,連推開眼前這個蠻橫無禮的男人都做不到。
「好呀,你儘管去告,反正我已經證實了我想知道的事。」甘爾謙漫不在乎的說,手指滑上她染著一層嫣紅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放肆的笑。
「你證實了什麼事?我的力氣比不過你?還是隨意輕薄女孩子,讓你覺得很自豪?」她的嗓音微冷。
她的話惹笑了他,甘爾謙搖首,深睇著她,眸色變深。
「你果然是個有趣的女人,我想要你,江梓緒,你當我的女人吧。」
上個星期到日本出差那幾天,他總會不經意的想起她,想起那天她跌在他身上時,她軟柔的身軀和身上那抹淡淡的馨香,以及她為他的傷口清洗時的溫柔神情。
他從來不曾這樣掛念過任何一個女人,昨天從朋友那裡聽來一件事──如果不確定自己的心意,那麼就親吻對方,如果感覺很棒,而且還想繼續再吻,那就表示你愛上對方了。
反之,倘若是交往多年的戀人,吻了之後讓你覺得索然乏味,且不想再繼續,那便意味著,兩個人之間可能沒戲唱了。
而他吻了她之後,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聽見他的話,江梓緒愕然的瞪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片刻才啟口。
「不可能。」
她的回答令甘爾謙沉下濃眉,眼神危險的瞅睨她。
「你討厭我?」
「不是。」
「你有男朋友了?」他森冷的再問。
「沒有。」
「那還有什麼問題?」
江梓緒整理了下思緒,回答,「太突然了,我無法接受。」
「突然?我們認識至少三個月了,怎麼會突然。」他駁道。
「我們之間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彼此。」認識跟瞭解並不一樣,他應該明白這一點。
「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會詳細告訴你。」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
「現在沒有,以後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了。」
「你……」她覺得他不可理喻,今天果然不該來的。「總之,我無法答應你,我們並不適合,謝謝你的錯愛。」
「適不適合要交往過才知道,你現在就先斷言,未免太武斷了。」
他才是武斷的那個人吧?江梓緒發現手腳有力氣了,推開他,罕見的嚴色說。
「甘先生,我想你大概是一時昏頭了,才會萌生這種奇怪的想法。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沒有嗎?甘爾謙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
「你在怕我?」
「沒有。」她否認。
他的黑眸銳利的盯視她,彷彿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你在害怕自己會愛上我。」這次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他未免太自大了吧。「你的條件確實很好,但這並不表示所有的女人都會愛慕你。」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逃開我,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他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深睇著她,說得斬釘截鐵。
「不是那樣,請你不要做錯誤的解讀。」她嚴正否認,對他沒有根據的臆測有些動怒了。
甘爾謙揚起濃眉,「不信,我再試一次給你看。」說著,他再度吻了她。他相信在適才的親吻裡,她必然也體驗到了跟他一樣的美妙滋味。
「唔……」被封住了唇口,她無法出聲。
他這次的吻比剛才更加熱烈,在他強勢的掠奪下,她的理智一點一點的崩潰,快無法思考。
他的吻時而如狂雨暴雨,時而如春風般溫柔,令她再也招架不住,迴盪在胸腔的那抹震撼悸動著她的心,撥動著她的心弦。
甘爾謙注視著她迷離的眼,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喃。
「你還敢說自己對我沒有感覺嗎?」
江梓緒掙開他的懷抱起身,面頰發燙著,神情卻是冷凝的。
「我的回答還是跟剛才一樣,我們之間不可能。」說畢,她推開和室拉門,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
甘爾謙揚唇而笑。在他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只有想不想要的問題!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他的黑瞳炯亮得猶如閃動著一簇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