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開門動作,令門框差點撞上兩人的鼻尖,他們同時退後半步,蹙眉,看著從內走出來的美婢秋月。
秋月沒有留意他們,只管一邊走,一邊壓著聲音咒罵。
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不過,幾句污言穢語依然傳入司馬俊,司馬逸耳中,兩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片刻,走進房內,伸手指著她的背影。「副樓主,她……?」
站在置著茶具,文房四寶的紫檀木長條書案後專心磨墨,君明月也不抬頭,淡淡道。「你們都聽到了?那個秋月,不過是叫她沏茶而已,就給臉色我看了,一個婢女,竟不許我使喚,真好笑。」東方紅日連夜留宿在他房中,自然也將四個劍婢帶過來侍候,另外三個還好,知道看看風駛舵的道理,雖不至討好,也是小心翼翼,客客氣氣,只有這個秋月……
心中雖有幾分惱怒,不過,君明月表面上卻不見絲毫色變,顏面如月,潔白無暇的左手挽著繡金右袖,右手握著墨條在硯上劃著圓弧,動作從容。
「要否……?」司馬俊不再說下去,而司馬逸則伸手在喉頭上虛晃一下。
流暢的動作微微一頓,兩人的建議對君明月來說實在誘人:莫說秋月言行囂張放誕,不將他放在眼內,單是她與日哥的關係,就叫他心裡不喜歡,可惜,她到底是得到日哥寵愛的貼身婢女……不自覺地顰起眉心,君明月回想起之前要處罰這個婢女時,被東方紅日輕描淡寫地作罷的事。
「罷了,只是個不知進退的下人。」他搖搖頭,拒絕兩人的提議。何必為一時之氣,而冒險要自己再痛一次?若東方紅日為一個婢女的死,而與他爭吵,他可承受不了。
「以她的身份,竟敢屢次挑釁,副樓主不覺得奇怪?」
「也沒什麼奇怪的,就是仗著樓主和她的關係而已。」君明月輕輕勾起唇角,她也不想想,自己的靠山,現在還可靠嗎?
「安插在翠居的下人回報,從少林寺回來後,她見過樓主夫人幾次。」
原來是找到新的盟友了,就不知道兩個女人……兩個失敗的女人會達成如何可怕的盟約呢?
放下墨條,拿起手邊依然冒著熱氣的茶盅,君明月想:她其實也不笨,就只是脾氣比較暴躁,也不想想,即使她客客氣氣地沏好茶奉上,他又真的有喝下去的膽量嗎?
拿著茶盅的手輕輕傾斜,一眨不眨地看著琥珀色的清茶盡數傾倒地上,生命可貴呀……天下間如果有最不可以輕視的生物,那麼女人一定是其中一種,特別是失去「愛」的女人,在危機正式迫近前,看來他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了。
凝視半空中的一道水柱,君明月輕聲問。「樓主夫人的爹,因為科場舞弊案而被禁足府中,等候皇上親自審理的事,有結果了嗎?」提起這件事,他心裡不由得有幾分憐憫,對蘇玉翠來說,這應該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吧,君明月臉上泛起一朵無質感的笑意。
「尚未!不過,在樓主夫人懇求下,樓主代為出面,著人送了不少銀兩出去疏通疏通,已經有三位一品官員,六名二品官員答應會上書向皇上求情。」司馬俊,司馬逸兩人早知道君明月對這件事會特別留意,是報告得份外仔細。
「你們都去送銀兩吧,暗地裡做,送的要比樓主多一倍,不過,我要的是一個相反的結果。」以前,蘇大人的確幫了「春風驕馬樓」不少的忙,不單止將閨女嫁給日哥,還代為拉攏不少京中官員,不過,隨著「春風驕馬樓」在京城勢力的穩定,他的用處不多了,反而他的貪婪卑污,已經成為一個麻煩。
當然,除了這個表面上的理由外,最令君明月厭惡的,就是他將女兒嫁予東方紅日的舉動。
「是。」兩人點頭應是,接著,又遲疑起來。「但是,蘇大人始終是樓主的岳丈,若他出事,只怕有所牽連。」
「若不再是呢?要令岳丈變成不是岳丈,也不是很難。」一切就要看日哥到底如何抉擇了,君明月放下茶盅,斂下眼簾,眸子光芒深邃。
愛情是自私的,只可以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容許第三,第四……他的愛全心全意,亦要求他愛的人如是,這很公平。
這一次,他將決定權交到日哥手上,他相信日哥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這件事,麻煩你們留神去辦了。另外,樓主著手對付六派的事,你們別忘了提醒他暫時不可以對武當和少林下手,六派中以崑崙最弱,又處於更換掌門的時期,是最好的目標。」
司馬俊,司馬逸蹙眉。「副樓主贊成?」
語氣中大有意想不到之意,畢竟六派扎根多年,東方紅日聲言要對付他們,令他們臣服其下的主意,在眾人眼中都是妙想天開,想不到向來最睿智冷靜的君明月竟然附和。
君明月但笑不語,六派源遠流長,要滅絕他們固然不容易,不過,「春風驕馬樓」是京城第一大幫,統領黑道,與三教九流的人物,加上背後有朝廷撐腰,若要用種種手段迫使各派掌門屈服倒也未必不能。
現任武當掌門是他的長輩,向來交好,只要「春風驕馬樓」不主動挑釁,武當應該不會干涉,而少林……經過今次的事,慧德只怕恨不得這一生都不再見到他,只要是關於他的事都一定會想辦法漠視,絕不會主動插手。
如果撇開少林,武當,所謂的對付六派,其實不過是崑崙,崆峒,峨嵋,華山四派而已。當然要令這些名門正派,一如其它綠林漢子般屈服於「春風驕馬樓」旗下,斷不是兩,三年功夫可以做得到的,必須計劃周詳,長久經營,方能為之。
他向來相信,天下間的事沒有做不到,只有難與易。
「你們儘管向樓主建議向崑崙派下手,先斷他們的財源,收買幾個輩份比較高的子弟,等等。還是別由你們開口……」
俊,逸與他太過親近了,難免會引起日哥的聯想,是為不妥,托頭,再思量片刻,君明月又說。「難得「棋使」和「詩使」都從外面回來了,就叫他倆說吧,明天我再寫下幾項要點交給他們。」
兩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惹起東方紅日的猜忌,便即應是,接著又報告幾件事,便退下去,臨踏出房門前,司馬俊頓步。「有件事,副樓主可能想知道。」
「什麼事?」君明月再次拿起墨條磨動,漫不經心地問。
「在我們離開少林後,各派已推舉明心和尚為新位武林盟主,不過……」司馬俊停口,司馬逸接著說下去。「兩天後,他就不知去向。」
手一抖,墨條倏地一斷為二,君明月依然垂首,沉默不語。司馬俊,司馬逸兩兄弟依然是那副冷峻幹練的神情,等了片刻,見君明月既然不說話,便繼續離開。
雙腳踏出房門外,才聽房內傳來君明月又輕又細的聲音。「著人去查吧。」
房內,青衣墨發的君明月凝視硯台上的一團墨黑,長長歎一口氣,將手上的墨條丟開。若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再鐵石心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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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慾盡,百花籠在煙霧之中,朦朧嬌美,悶懨懨的天氣令蘇玉翠整天都昏昏悶悶,早早便打算安睡,剛褪下外衣,倏地傳來叩門聲,婢女連忙上前開門,一見站在門外的竟然是自新婚後從未踏入過夫人寢房的東方紅日後,立時緊張起來,高聲叫道。「夫人,是樓主來了。」
站在剔彩屏風後的蘇玉翠又驚又喜,慌亂地摸摸自己的髮髻,呼叫婢女為她披上外袍,一陣手忙腳亂後,在銅鏡前顧盼幾次,才以最雍容的姿勢走出去。
「夫君。」在東方紅日面前微微一福,動作完美無暇,不愧官家千金的風範。回以一禮,東方紅日先伸手扶著她坐在嵌螺剔紅鼓椅上,接著,才在她右側落坐,難得的體貼舉止令蘇玉翠受寵若驚。
端麗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雲,心中竊喜不已,忖: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好處了嗎?
束著金冠,身黑底長袍的東方紅日自然不知道她的胡思亂想,坐在椅上,端正神色地說。「半個時辰前,傳來消息,蘇大人刑罰的命令已經下了。」
微微一頓,抬頭,看著妻子不安的臉孔,遲疑片刻,才接著說下去。「刑罰是──財產沒收,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重返京城。」
身子晃一晃,蘇玉翠差點昏了過去,侍候在她身後的婢女慌忙上前攙扶,稍一定神後,蘇玉翠用力扯著東方紅日的手,連聲問。「怎……怎會判得這麼重?你不是答應過我,阿爹會沒事嗎?」
「四,五天前傳來消息還好好的!我也想不到本來答應會上書求情的官員,突然改變主意,反而在皇上面前力主要嚴懲蘇大人,聖顏大怒,蘇大人可以保住性命已經不容易了。」東方紅日壓下濃眉,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手背上已被指甲抓出幾道紅痕。
「現在阿爹怎樣了?」蘇玉翠急急追問。
「你家差人來報訊,說蘇大人一聽到旨意就暈過去,大夫看過開了藥方,已經醒了。」
「我立刻回去看看,小紅,小翠快去叫人備車。」聽見親父病倒,蘇玉翠忙不迭站起來,差遣幾名婢女,一陣地說忙亂的奔走聲中,東方紅日垂首,把玩著用玉帶勾懸掛在腰間的琥珀牌子,淡淡道。「嗯。你爹老了,身體不好……你身為女兒,就留在他身邊照顧吧!也不必急著回來。」
「你……你是什麼意思?」這時候,蘇玉翠才察覺到不妥之處,由他進門至此,一直都將她爹稱呼為蘇大人,而非岳丈。
「三千里路,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來說,實在太辛苦了,如果有個女兒陪在身邊照顧,相信會合適得多。」東方紅日沒有抬頭,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你怕被我連累?」瞪大一雙鳳眼,蘇玉翠緊緊攥起粉拳,渾身顫抖。「老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只是,我斷想不到……你枉稱江湖中人,英雄好漢,亦如此絕情!」
「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英雄好漢,不過,我要你走也不是只是為了怕被牽連其中。」
相比她的激動,東方紅日的聲音明顯沉著,蘇氏在朝中失勢,自然人人都想被他們撇清開系,不過,若以此為休妻的理由,卻不免落得無情無義之名,他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要蘇玉翠離開,只是……
揚眉,如鷹利目在華麗的房間中環視一圈,東方紅日問。「兩年了,你獨自留在這房間之中,不覺得寂寞嗎?」
蘇玉翠渾身一震,漂亮的鳳眼立時紅了一圈。深宵難眠,獨立空閨……寂寞,怎能不寂寞?只是,那千般哀怨愁悶,焉能說出口?只得一重又一重地壓在心中,苦得銀牙咬碎,清淚漣漣。
東方紅日亦端正神色,凝神細看,眼前女子,端麗嫻雅,進退有道,若嫁的是其它人,自可一生幸福,兒女滿堂,可惜,可惜……偏偏混入他這一潭濁水之中。
當日娶她是因為要逃避心中的真正慾望,今日負她亦是為了要正視心中的真正慾望,他是所其自私,何其殘酷!
濃眉緊鎖,無聲歎氣,東方紅日信手丟開玉牌站起來,有些事要做就要做,更要做得果斷,不容後悔!
「走吧!過幾天,我會著人將休書送去蘇府,這裡的婢女,首飾,你儘管帶走,有不夠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派人傳訊,我東方紅日絕不推托。」
「不!我不走……我不走!」知道他這一走就是夫妻情斷,蘇玉翠急得牽著他的衣角大叫起來。「相公,你只是一時受了迷惑,是君明月,是君明月那妖孽迷惑你……相公,你不可以相信他!他是騙你的!你真的相信他在少林寺的胡說八道嗎?他只是在裝可憐!他騙你而已!他向來是那麼奸險,相公,你知道的……不可以相信他呀!」
「玉翠,夫妻一場,我不怕向你說句真心話。」
頓步,東方紅日抬頭仰望橫樑,如鷹的雙眸光芒熠熠,一字一句地說。「即使真相如何,我已無法捨棄他。」
蘇玉翠剎時呆若木雞,東方紅日用力扯開她的手,向一直瑟縮著不敢走動的婢女喝道。「去!替夫人備車!」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關上房門的一刻,他清楚聽到裡面,響起的嚎啕大哭之聲。
「相公……相公……」
東方紅日站在門外,臉無表情地聽著,並對在旁邊候著的總管說。「多挑幾個伶俐的婢女讓夫人帶回娘家侍候,夫人要提多少銀票,都讓帳房給她。」
總管一一應是,東方紅日滿意地點點頭,厲眼一轉,卻向四劍婢中的秋月瞪過去。「秋月,少林寺的事是你告訴夫人的?」
眼神,聲音凌厲冷酷,心虛的秋月嚇得腿一軟,差點站不穩,連聲高呼。「樓主,冤枉呀!秋月不敢!」
「我記得我已經下令要所有人噤口,違者死!看來你沒有將我的說話放在心中。」搖搖頭,早就心知肚明的東方紅日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侍候多年,我也不忍心要你的命……這樣吧!難得你與夫人的感情如此要好,夫人要帶幾名婢女回娘家侍候,你就跟著她一起走吧!」
「樓主……」秋月登時紅了眼,正想求情,東方紅日已頭也不回地邁步走開,眼見東方紅日如此雷厲風行,在附近的下人都噤若寒蟬,即使與秋月情同姐妹的另外三名劍婢,也不敢開口求情,只得向她投已同情的眼光,便跟著東方紅日腳步離去。
東方紅日邊走,邊對跟身後的劍婢說。「春花,去管事那裡挑個賞心悅目的婢女,來替補秋月的空位吧!」
「是!」春花肅然領命。
「等等!」東方紅日倏地改變主意,叫住她,摸著鼻尖沉吟片刻,說。「還是不要漂亮的,挑一個長得平凡的,最重要不會亂說話,開罪人。」
春花再次答應,至此,她才稍稍明白東方紅日的意思,剛才的一切理由都不過是一個借口,重要的只有東方紅日現在的說話。
開罪人……無論是夫人,還是秋月,所開罪的人都只有一個……而東方紅日亦正向她作出間接的警告,抬頭,看向天上掛著的月亮,春花背上已是冷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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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枕在床上淺眠的君明月,微張紅唇發出細碎的呻吟聲,朦朧中,涼風從衣襟中吹入,倏又化成炙熱火苗,在敏感的身子上下肆虐。
嬌嫩的乳尖挺起來,堅硬得疼痛,單薄的眼簾睜開的一瞬,五指如勾,迅捷如雷地向壓著他的人抓去。
就在指頭將要抓破頭顱的前一刻,他才看清楚正在他身上放肆的竟是東方紅日,忙不迭將指頭硬生生止住。
「樓主?」
燒紅的燭火映照下,壓在君明月身上的東方紅日已經將他的衣襟拉開,俯頭看著,手掌抵著精瘦的胸膛不住磨挲,鷹眼泛著慾望的赤紅,在英偉的臉孔上熠熠生光。
粗嘎的氣息噴有肌膚上,赤裸裸的慾望氣息令君明月心頭一顫,指尖悄然地放到他頸後的穴道上,正要點上,東方紅日倏忽抬頭,雙目炯炯地凝視他,說。「玉翠走了,秋月也走了。」
「啊?走了?」君明月先是一愕,接著,醒悟過來。
果然是心領神會了嗎?他心裡永遠容不下另一顆太陽,亦不允許太陽身邊有許多月亮。
看著東方紅日,他的心裡甜甜的好像吃過蜜糖般,一抹淺笑不自覺地浮現,但很快又被隱藏起來,依然抖著嗓子說。「樓主,我會怕……」
他對日哥的確是情根深種,但是,一想到這種事,心裡總是不願……他從來不是溺於情慾的人,何況,他不是女人,要用身體接納同是男性的另一個人,想也知道有多難受,即使始終逃不了,但至少想盡量拖延。
「明月,別太過得寸進尺了。」東方紅日臉無表情地將他緊緊壓住。近乎警告的語氣令君明月微微一震,心虛地垂著眸子,叫道。「樓主……」
拉得長長的尾音隱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東方紅日稍稍放鬆臉皮,糾正道。「是日哥。」說完,也不待君明月叫喚,便著急地俯下頭,壓著君明月的唇狠狠吮吻。
解決了玉翠和秋月的事後,東方紅日心裡一直燒著一把火,一把不快憤怒的火,灼烈熾熱,令五內翻騰,只有將其轉換為慾火,在身下人的身上狠狠宣洩。
頭被抓著,灼熱的唇被狠狠吸吮,強壯的舌頭鑽入溫熱濕潤的腔襞,糾纏侵略,氣息被不斷吞噬,皎潔的臉孔在漸漸窒息中泛起令人迷醉的紅粉,瑩瑩水光盈滿眼眶,就在君明月以為會死在這個激烈的深吻中時,東方紅日終於鬆開他,被吮咬得嫣紅微腫的唇張開,露出雪白的貝齒,胸膛激烈起伏,努力地吸取新鮮空氣。
在他依然喘息不已的時候,東方紅日已低下頭去,沿著耳朵,脖子,鎖骨一直啃咬,吸吮,在嬌嫩的肌膚上烙下深紅的情慾印記,一番粗獷的吮吻在君明月身上落下數不清的吻痕後,眼神落在起伏的潔白胸膛上抖動挺立的兩顆粉紅的珠子,嬌嫩欲滴,引人採擷的顏色,形狀令東方紅日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更加沉重,左手捏著一顆,再張開白花花的牙齒,向另一顆咬下去。
「啊……日哥……唔唔……」一陣倏然戰慄流通全身,君明月倒抽一口氣,東方紅日又含著那顆珠子輕咬磨蹭,左手也不閒下來,捏著另一顆,不停拉扯。
「唔……」又疼又麻的感覺流向全身,細細的喘息自紅唇吐出,潔白的身子泛起情慾的紅粉,如風中的落葉不住微微顫抖,柔弱的樣子為東方紅日帶來更大的滿足感,更加用心地舔弄口中的珠子。
當唇瓣終於鬆開,兩顆粉紅的珠子已經變成鮮紅,腫脹著挺立在胸膛上,伸手,曲起指尖同時用力一彈,只聽君明月「啊……不……」地叫了出來,聲音近乎啜泣。
唇角勾起邪氣的弧度,東方紅日拉起他抓著被衾的雙手,按在胸前。「來!自已揉著。」
「日哥……」君明月無措地掙扎,卻被按得更緊。「日哥……不要……」
「乖,揉給我看……」東方紅日的聲音充滿溫柔,不過,眼神卻異常堅決,在他的堅持下,君明月輕輕抖著身子,咬咬唇,抵著乳尖的指腹終於輕輕地動了一下,東方紅日將手覆在他的指頭上,帶領著指頭在嬌嫩的乳尖上畫圓。
早已挺起來的乳尖在揉搓下帶來更深的疼痛,乳頭在薄薄的表皮下脹大起來,顏色紅得像要滲出血一樣,明明是疼痛卻又帶著難以形容的快感,還有被觀看的羞恥感令淚珠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他從不喜歡在人前哭泣,但是,這時候一種難以形容的羞恥卻令淚珠落下。
晶瑩的淚珠剛滾出就被炙熱的舌頭舔掉,微鹹的味道在舌頭化開,看著君明月被他舔觸過的每一吋所泛起的潮紅濕意,修長的指頭捏起一雙腫脹的紅珠,自紅唇間吐出的痛苦的羞恥的呻吟,東方紅日胯間的慾望已高高舉起。
拉開君明月身上僅剩的衣物,露出同樣潔白無暇的下肢,抓住僅可盈握的足踝,舉起,分開,將頭埋進覆著淡淡暗影的小腹。
「啊呀!不要……日哥……啊!」已經半屹立的慾望被輕輕舔過,君明月的腰激動地向前弓起,發出尖銳的呻吟。
只消用舌尖輕輕劃過就流出青澀液體的敏感慾望,令東方紅日微笑,獎勵似地咬起慾望上的薄皮,吮吻幾下,引來一陣更動聽的喘息後,唇再次滑落,分開兩團飽滿的白雪,進入最隱秘的密處。
灼人的視線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淡紅色的秘地,嬌嫩的色澤如一朵未開的小小花苞在羞恥中不斷顫抖,瑟縮,舌尖伸出在緊緊收縮著的花褶上畫圈,透明的唾液令花褶濕潤起來,緊湊的花苞慢慢散開露出鮮紅的花襞。
舌頭有如靈蛇般滑入其中,舔弄炙熱的花襞,伸入,抽出,伸入,抽出。在熟練的挑逗下君明月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渾身熱得像被火燒著,修長的四肢不斷顫抖,栗動,甘甜的呻吟亦由薄唇斷斷續續地溢出。「唔啊……唔呀……」
抬起上身,用手指代舌尖插入已經鬆開的花朵,東方紅日笑道。「明月,你知道嗎?你的這裡很熱,很淫蕩呢!」就好像要證明他的說話一樣,進入秘地的雙指倏地抽動起來,狹窄的花襞在逗弄下充血腫脹,緊緊吸著他粗大的指頭,每抽動一下,君明月的纖腰就受不了地弓起來,在散亂的青絲間,鑲在美麗臉孔上的一雙眸子半睜,水光盈盈地啜泣不已,一雙骨肉勻稱的手,依然放在兩顆紅腫的乳珠上,紅唇嬌喘,薄汗細細,呈現在東方紅日眼前的是一幅即使最卓絕的文人雅士,亦無法繒出的詩情春意。
著急地解開褲頭,巨大的慾望已經賁張欲裂,將修長的腿舉得更高,分得更開,赤黑的慾望在濕潤的入口磨蹭片刻,便用力挺進。
「啊啊啊呀!」紅唇張圓,發出近似慘叫的聲音,君明月感到身體已經被巨大的凶器,撕開兩半,淚水湧出眼眶,令姣美的臉孔濡濕一片。
如同撕裂布帛的聲音亦令東方紅日呆了下來,垂首,看到刺眼的艷紅從兩人密合的地方蜿蜒滲出,他心疼地停頓下來,接著,眸光一沈,抬頭,臉上已經換上冷笑。「緊得真厲害!這也沒辦法,大哥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忍忍吧!」
說話時,注視著君明月的深沉眼神令他的心微微一抖,莫名的害怕在腦海中浮現,只是來不及他理智分析,東方紅日已擺起腰來。
隨著腰肢的用力擺動,赤黑的慾望將狹窄的花襞撐開至極限之後緩緩抽出,到君明月鬆一口氣後又毫不憐憫地用力挺入。
「啊……呀……不要……日哥……唔唔……」在不斷的緩慢抽出,用力挺進之中,君明月只能抖著身子,不斷吟叫,疼痛的淚水源源滾下,臉下的枕藉亦濕了大片。
「不要……唔啊啊!」無情的律動,在動人的呻吟中漸漸變得更加激烈,東方紅日將君明月的下肢完全舉高,壓向他纖削的肩膀,用更加貼近的姿態欣賞君明月在他胯下無助地晃動著滿頭青絲,啜泣抽搐的美麗樣子。
眼神銳利地審視著在胯下展現出柔弱美態的君明月,東方紅日無法形容在這一刻充斥心頭的感覺,長久以來他對君明月就有著最錯綜複雜的感情,是疼,是愛,亦是恨──疼他的真心,愛他的柔弱,恨他的利害,連東方紅日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三種感覺之中,何者更加深刻,而現在,在侵佔的行為下更深更明確地浮現出來的是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身下躺著的是最美麗詭詐的妖孽,只有自己可以令他無助哭泣,可以令他顫抖不安。冷酷的眼睛內漸漸閃爍起柔和的光芒,東方紅日湊下身,在紅潤的唇上輕輕啄吻一下。「你這詭詐的妖精,除了我之外只怕無人可以消受了。」
君明月沒有響應,他已經陷入半失神的狀態之中,只能夠扭動著身子不斷啜泣,不斷抽搐的秘地令慾望賁張到最粗大,東方紅日用力抱起他,將幾近爆發的慾望送入花朵最深最深處,展開最瘋狂的律動,牙齒咬著雪白的耳朵兒,毫不壓抑地發洩慾火,直至慾望噴射,君明月雙眼一反,竟爾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