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我等傳票。」他輕輕一笑,胸膛震動,抵著她一起一伏。
「你這個無賴!」她感受到自己被那厚實的胸膛包覆,不由得雙頰緋紅,微慍的說。
「好啦,乾脆你當我的女朋友好了,這樣抱抱就很正常了。」他笑著說。
聽也知道他只是隨便說說的,而且在這種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說的話,她如果當真就是傻瓜了。
不,任何情況下她都不能當真。
「不要開玩笑了——」李恩媺哼道,抬腳朝他的腥骨一踢。
「哇!你謀殺親夫啊?」他痛得跳腳,總算是放開她了。
「親你的頭啦!」她沒好氣地訓著,脫離他的熊抱,倉促的退了兩步。
「你要親我的頭?好,來。」他故意說,一臉壞笑嘟著嘴湊近她。「嘴巴屬於頭的一部分,直接親嘴就行了。」
「你想得美。」她強壓下內心震盪,故作鎮定的拂了拂衣裳道,裝出陰惻惻的聲音。「醒了沒有?沒醒的話,我不介意再踢一腳,換個地方踢也行!」
「那是你以後的性福,你會後悔的。」杜威德咕咕噥噥的說。
「少說瘋話,以後那種玩笑也不要開了。」李恩媺聽到後,漲紅了臉,心情卻是又冷又熱的,不知如何反應,只好狠狠瞪他一眼。「我回隔壁了,你好了之後自己過去。」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關上的大門,他歎了口氣。
「我是認真的啊,笨蛋……」他帶著異樣的神色咕噥,轉身走進浴室梳洗。
第一次見面雖然狀況很可笑,不過當時他就對她產生了好感,很喜歡她那雙小狗般的眼神,一眼就看出她純真善良的性格,雖說還不到一見鍾情的程度,但也接近了,所以才有後來的一些行動。而事實證明,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見他就猛對他發花癡,是個性正直的單純女孩。
害她遲到那一天她很生氣,他還故意火上加油惹得她更生氣,卻又不得不和他妥協時,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享用「加料」的早餐了說,結果這幾天下來,她還是每天早上都幫他變換不同的早餐,營養均衡又豐富。
昨天前天週末假日,午、晚餐的菜色也很不錯,雖然都是家常菜,可是可以看出她盡心準備,一點都不隨便。
這個女人,呵,明明事前一直強調她吃得簡單隨便。
她是個好女人,他對她的好感快速升溫,成為喜歡,今天也不是他第一次裝迷糊的提議她當他的女朋友了。
問他為什麼不認真的提出要求,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是隱約有個感覺,就算他認真提出交往,她一樣會拒絕,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說出口。
她不像其他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反而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他耍心機,以著近似耍賴的方式接近她,她一定對他敬而遠之。
是啊!一切都是他耍心機,像是利用她那「一生一次的懇求」來和她談條件,用蠶食的方式侵入她的生活。
實際上,他搬家主要是避女禍,他比她更不希望新住處被發現,所以除了必要的親人之外,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公司那邊聯絡地址也是寫郵政信箱。
還有,給她備用鑰匙,假裝沒睡醒抱她……等等,都是他的心機。
當然,喜歡她不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而是在她身邊,他可以很放鬆,可以很舒服,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也喜歡逗逗她,看她有時忍無可忍的發飆很可愛,有時一臉無奈認命地像在縱容小孩般的表情很有趣。
他不急,他會慢慢的磨她,讓她習慣有他在身邊。
整理妥當之後,他走到隔壁,外出那道鐵門沒關,裡面那道沒鎖,他先按了一聲門鈴,才打開鐵門走進屋裡,反手將門關上,決定下一步就是拐她的備份鑰匙。
張望了一下,她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所以是在臥室了。
「恩媺。」他喊。
「你先吃,不用等我。」李恩媺的聲音從臥房傳出來。
「你在幹麼?不快一點的話,你會遲到喔。」遲到是她的大忌,上個月害她遲到,他賠了她全勤獎金,才讓她稍稍對他有了好臉色。裡面沒有回應,他聳聳肩,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今天他有和她一樣的三明治。
看著三明治包著的生菜,他撇撇唇,張嘴咬了一大口。
這又是另一個心計,他其實很挑食的,像是他根本不喜歡吃生菜,不過他從來沒有對她反應過,她準備什麼,他就真的吃什麼。
吃掉三明治之後,他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喝了一口,視線忍不柱又往她的房門飄去。她到底在幹什麼?
「李恩媺,你真的會遲到喔。」他再次喚道。
「那個……杜威德……」李恩媺猶豫的聲音從房門透出來,悶悶的,似乎還帶了一點哭音。
「怎麼了?」他皺眉,起身來到她房門口,就知道一定出事了。「恩微?你怎麼了?我要進去嘍!」
「等……等一下!」她焦急地喊。
「恩媺?」等了一會,又沒有下文。
「好……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杜威德旋轉門把,沒鎖,順利地打開房門,然後便愣住了。
就看見李恩媺身上包著棉被,頭上蓋著一件襯衫,坐在床上。
「你在幹什麼?」他忍著笑,疑惑地問。
「我頭髮纏住扣子,解不開……」
「噗!」杜威德忍不住噴笑,走上前去。
「不准笑啦!」李恩媺惱羞成怒,她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天知道她奮鬥多久,結果只是愈纏愈多。
如果只纏住發尾,她會乾脆剪掉,偏偏纏的位置接近髮根,如果剪掉的話,肯定禿一塊。
「很……困難。」杜威德忍不住直笑,不過還是上前查看。
襯衫的扣子纏住她後腦勺的頭髮,看著那纏得有夠離譜的樣子,就知道她剛剛奮鬥多久,想必是愈解愈纏愈亂,到最後她才死心放棄,開口叫他。
「頭髮怎麼會纏得這麼厲害啊?」他忍不住又笑,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胸膛,彎腰開始幫她。還真是難分難解。
「嘶……痛,你輕一點啦!」頭皮一陣痛,她輕嘶了一聲。
「忍耐一下。」他心疼地略微放輕力道。
「唔……」她微點頭。「可以了嗎?好了沒?」
「解開了一點,不過纏住的還是比較多。」杜威德彎身湊近她,仔細的挑著頭髮。
她的臉與他的胸膛很接近,雖然不是第一次如此靠近,臉上微微發燙,有些慌地閉上眼睛,耳膜裡卜通卜通的心跳聲,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抓著棉被的手不知不覺的微微鬆了,棉被稍微滑下了肩,露出她光裸圓潤的肩背,他微微分神,被那細緻的肌膚吸引視線,有些失神。
「快好了嗎?」她焦急地問。
「喔,快好了。」他回過神來,解開最後幾根髮絲,拿掉襯衫。「解開了。」
「謝謝。」她鬆了好大一口氣,伸手接過襯衫,聽聞一聲壓抑的抽息,她疑惑地抬頭望向他,對上一雙含著火花的眸,心臟猛地重重一跳。
他的視線落在她裸露的鎖骨,若隱若現的胸線,他幾乎想伸出手撫上那引人犯罪的美景,可在最後一刻,他的手卻微微改了方向,替她拉攏了棉被,密實地包覆住她的春光。
「你慢慢來,等一下你不必趕公車,我送你去公司。」他說,然後便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她呆了呆,想到他剛剛的動作,下一瞬間,一張臉羞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