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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Baby 第二章 作者:關靜
    就算在心底,

    總有你的身影,

    我也要勉強自己,

    試圖盡早把你忘記。

    蔣善文一心以為,從此之後他就可以擺脫舒璽的糾纏了。

    但舒璽卻不是這麼想,因為──嘻嘻!她偷偷的做了一件蔣善文不知道的壞事耶!唔……或許她不該說是一件,而是兩件才對。

    「你在笑什麼?」舒璽的好友房世伶看著笑得極為弔詭的舒璽,還有舒璽手裡拿著的那串鑰匙。

    「嘿,這不是蔣善文家的鑰匙嗎?」房世伶眼尖的發現了。

    舒璽笑得賊賊的,還猛點頭。「就是善文家的鑰匙咩!」

    「真的是蔣善文他家的鑰匙!咦?不對呀!蔣善文不是把他家的鑰匙要回去了嗎?那你怎麼還會有?」房世伶不解的問。

    「哼!他會要回去,難道我就不能偷偷拿去複製一份嗎?」舒璽拿高手裡的鑰匙,一支支的數著。

    嗯!這是大門的、這是主臥室的,這是二樓玄關處的大門的,還有,這是蔣善文的車鑰匙。嘿嘿!蔣善文有的,她全都備齊了。

    舒璽此時只覺得,目前的情況就跟蔣善文還沒有跟她分手前的一模一樣。

    房世伶卻覺得舒璽好變態喔!「你拿蔣善文家的鑰匙做什麼?」

    「以備不時之需呀!我總不能等到我想要進善文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鑰匙可以進去是吧?」她一副「你很笨」的模樣看著房世伶。

    「舒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非法入侵民宅?」房世伶知道好友欠缺法律常識,便好心的提點她。

    「哎喲∼∼沒那麼嚴重啦!因為,我只是備而不用,哪會涉及到非法入侵的問題。」舒璽揮揮手,要房世伶別替她瞎操心。「你別管我啦!對了,我請你幫我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呢?」

    「這──不好吧?」房世伶面有難色的看著舒璽。

    「有什麼不好的?」舒璽才不這麼覺得咧!

    「我怕我爸爸發現後,我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耶!」畢竟,她可是要背著她老爸做壞事耶!

    「可你不講、我不講,誰會知道啊?」舒璽擺出一副「安啦!這次做壞事絕不會被人抓包」的模樣企圖安慰房世伶。

    「可是我醫學院還沒念完,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耶?」她好怕偷雞不著蝕把米,萬一被人活逮那就糟了。

    「你不是說你有個學長跟你很好嗎?你可以請他幫我呀!」為了達到目的,舒璽決定不擇手段。

    「可是……這是犯法的行為耶!」房世伶還是有顧忌,畢竟,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是不道德的。

    「什麼犯法!這哪有犯法?!我用的可是我自己的卵子耶!」舒璽不能接受好友的論點,馬上大聲抗辯。

    「可是……你用的精子是蔣善文的呀!」而那個當事人又不知道舒璽的「陰謀」。

    「那是蔣善文不要的。」舒璽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不要的?」房世伶忍不住質疑起舒璽。「你……根本就是趁蔣善文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留下他的精子。」

    「什麼叫偷偷的留下!那是蔣善文給我的耶!」舒璽氣急敗壞的辯解。

    「他怎麼給你的?」

    「就……他跟我做的時候,把他的精子留在保險套裡沒帶走,所以,這就是他要給我的呀!」舒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在她的心目中,她交給房世伶保存的精液是她跟蔣善文第一次發生性行為時,舒璽偷偷留下來,保存著來紀念的,她當然認為那是他送給她的「愛的禮物」。

    那時候,舒璽只想留存她跟蔣善文所有做過的第一次紀念,包括他們第一次看電影的票根、他們第一次上賓館的發票……當然,他們第一次做愛所用的保險套她也留下來了,而保險套內的精子她則交給房世伶替她保管。

    因為,房世伶家是開醫院的,她爸爸是腦科權威,媽媽是婦產科醫生,兩個哥哥專攻外科,而她自己則是越級就讀的醫學院高材生。

    舒璽當時就把蔣善文的精子存在房世伶家開的醫院裡的精子銀行,她本來只是想留個紀念而已,沒想到最後卻變成她想懷孕的工具。

    「你保留精子的事,蔣善文又不知道,你這樣盜用蔣善文的精子是不行的啦!」房世伶就事論事的對舒璽說明。

    「什麼盜用!我哪有盜用?當初我跟蔣善文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是你情我願的事耶!要是我當時沒有堅持戴保險套,那精子不是早就在我的子宮裡著床了嗎?」她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你們最後還是戴了保險套不是嗎?」這才是重點。

    「那是我堅持的。」

    「不管是誰堅持的,反正最後蔣善文終究還是不知道他的精子落在你的手中,而且,你還要拿它來做壞事!」房世伶愈講愈激動,這是因為她是被迫做壞事的「工具」。

    「做壞事!我哪有呀?!我只是想叫你幫我把蔣善文的精子放進我的子宮裡,跟我的卵子結合而已,這哪算是壞事呀?」舒璽抵死不肯承認自己現在所做的行為是做壞事,是為非做歹。

    「我只是想生個蔣善文的孩子而已。」想到自己即將要生個蔣善文的寶寶,舒璽的眼睛頓時迸射出五百伏特的光芒,看起來熠熠生輝。

    房世伶實在很擔心舒璽的單純,因為她天性樂觀,總是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完全沒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

    「舒璽,你確定你要當未婚媽媽嗎?」這可是必須審慎考慮清楚的大事耶!

    「我沒有要當未婚媽媽呀!是誰跟你說我要當未婚媽媽的?」舒璽不解的看著好友,不懂這麼奇怪的想法是怎麼跑到房世伶的腦子裡去的。

    「可你說要懷蔣善文的孩子啊∼∼」房世伶簡直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那是因為我想嫁給蔣善文,當他的老婆咩!」舒璽趕快將她的「心機」告訴房世伶。

    「可是……如果蔣善文不娶你呢?」那舒璽怎麼辦?

    「不會的,我太瞭解善文了。他不是一個吃霸王餐的人,善文他只要上車,就一定會買票。」舒璽為了要得到蔣善文的人,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了。「世伶,你一定要幫我,我這輩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舒璽握著房世伶的手,哀求好友一定要幫她這個忙。

    面對自己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房世伶還能說什麼呢?「好吧!我答應幫你這一次,不過,可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喔!」

    「放心、放心啦!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因為──」舒璽笑得賊賊的。

    那笑容竟讓房世伶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舒璽說:「因為──今天是我的排卵期。」所以,她絕對有把握一定會如願地懷有蔣善文的孩子。

    真到了那個時候,蔣善文一定會為了孩子而回到她身邊的。

    舒璽天真的開始規畫起她美麗的未來。

    為了得到蔣善文,舒璽還特地到蔣善文住的那個社區,找到蔣善文的對門鄰居,要求他們把房子租給她。

    那戶人家原本是不肯的,但是舒璽二話不說,雙膝一曲,馬上跪著哭給人家看,那家人才嚇得當場把房子租給舒璽,就連房租都算得很便宜,只有少少的兩萬塊。

    租到房子之後,舒璽便開心的搬進去。

    她要就近監視蔣善文,她要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的生活細節,不讓自己脫離他的生活圈太久。

    為了這個計畫,舒璽還特別去買了觀察星星用的高倍數望遠鏡架在窗口邊,每天監看蔣善文的生活。

    ※※※

    「你真的跟你的小女朋友舒璽分手了嗎?!」

    「對。」蔣善文說得斬釘截鐵。

    「你確定嗎?」何景觀又再問了一次。

    「確定、確定,十分確定,奇怪了哩!這種事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蔣善文不禁火大了,忍不住朝著好友爆發怒氣。

    何景觀不怕死地再捋虎鬚,「我的確是不相信你的話,因為,你每次都說要跟舒璽分手,到最後還不是拗不過那個小女孩,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這一次不會了。」因為他下定了決心,不要再陪舒璽玩辦家家酒。

    「為什麼這麼篤定?」何景觀好奇的問。

    「因為她誘惑我,想拐我上床,我都能無動於衷。」唯有要分手,蔣善文才能做到坐懷不亂的地步。而且──「我還要自己斷了對舒璽的慾念。」

    「怎麼斷?」

    「趕緊交個女朋友。」這就是終結與舒璽男女朋友關係的最好方法。

    「交個女朋友?唉!恐怕很難。」何景觀卻替他澆冷水。

    「很難?!為什麼?」蔣善文聽不懂,他人好歹也算長得不錯,頭大臉方,五官端正,稱得上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兒郎,為什麼他只不過說要交個女朋友,卻被好友說成像是他要完成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一樣。

    「我長得不錯呀!」這點他一向很有自信。

    「你是長得不錯,而且又多金、又多情。」何景觀承認他的優點。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說我要找個女朋友是一件很難的事?」害他有聽沒有懂。

    「問題不在你身上。」何景觀指出問題點。

    「那是在誰身上?」

    「在女主角身上呀!你摸著良心想想看,在這世上要找第二個像舒璽那樣單「蠢」又天真的女孩,嘿嘿!說句老實話!好像沒有第二個人了。」簡言之,舒璽的缺點正好也是她的優點。

    「你說這話,好像是說我對舒璽無法忘情。」蔣善文才不肯相信。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我會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他就是不想再和舒璽有牽扯。

    「那麼,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吧!」

    「怎麼證明?」蔣善文其實也想向自己的心證明。

    「在你右方三點鐘方向!看到沒有?那裡坐著一個短頭髮的女孩,你去跟她搭訕。」如果蔣善文照做,那他就相信蔣善文是認真的。

    「我為什麼要跟她搭訕?」他才不做這麼無聊的事。

    「先生,你拉我來PUB不就是為了要找女孩子搭訕、要來泡馬子的嗎?」何景觀沒好氣的提醒他。

    「可是,我不要那種女孩。」他也是有原則的。

    「那種女孩是哪種女孩?」那女孩看起來很不錯啊!

    「就是裙子短到快看見底褲,頭髮則染得像是七道彩虹;我要的女孩是規規矩矩的,宜室宜家──」蔣善文將他心中理想伴侶的條件開出來。

    「賢良淑德的女孩子是不是?」何景觀接口道,他早就知道蔣善文會這麼挑剔,只是,他忍不住提醒他,「先生,你現在找的是女朋友,並不是妻子,OK?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挑剔呢?」

    「不行!因為我要找的就是妻子的人選。」所以,他當然要挑剔一點。

    「那多交幾個不同類型的女孩,這樣總行了吧?」何景觀提出他擇友的方法供蔣善文參考。

    「你要我腳踏多條船?不,這種事我做不到。」蔣善文一口拒絕。

    「我只是要你多看看,多比較、比較,誰讓你腳踏多條船了?」他真的想太多了。

    「你要我同時跟好幾個人交往,這就是不道德的行為。」蔣善文是抵死都不肯妥協的。

    何景觀真的覺得蔣善文是活在五○年代的老古董,他的思想簡直食古不化到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算了,算他怕了蔣善文行不行?

    何景觀決定舉白旗投降,接著轉頭繼續幫蔣善文物色人選。「那在你十點鐘方向的那一個呢?」

    何景觀的嘴往蔣善文的左邊努了一下。

    蔣善文轉過頭去看──

    可他還沒看到三秒鐘,馬上幫人家打了不及格的分數。

    「不及格!」

    「為什麼?她是長頭髮耶!而且裙子夠長,長相也夠端正,從她中規中矩的外表看來,稱得上是個宜室宜家又賢良淑德的好女人。」何景觀覺得那個長髮女子好正點。

    「不行。」

    「先生,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他總要知道蔣善文的標準,才能繼續替他物色人選啊!

    「她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看起來!你是用什麼眼光看的?這麼嚴苛?!喂!你到底想不想交女朋友呀?」何景觀真的忍不住發飆了。

    「想,但是,你總不能隨便塞個人給我。」蔣善文很堅持,這次他一定要找個符合他心目中理想女友標準的女人。

    「你以為我塞,人家就要你呀?蔣善文,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還是先看看你把不把得到人家再來說大話。」

    何景觀被蔣善文氣到口不擇言,想到什麼就拿來損好友。「真是的,我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有人像你這麼挑剔的,活潑的,你嫌人家辣;文靜的,你又嫌人家看起來陰沉、不好相處,奇怪了,怎麼你跟舒璽交往了三年,也沒見過你挑剔舒璽一句難聽的?」

    「我嫌過她。」蔣善文立刻替自己辯白。

    「嫌過她什麼?」

    「嫌過她孩子氣。」這也就是蔣善文之所以跟舒璽分手的理由。「好了,別再談舒璽了。」他是打從心底想把舒璽趕出他的生活圈。「再幫我看看這裡有沒有好女人吧!」

    蔣善文轉過頭,開始認真的找尋獵物。

    何景觀也只能感歎自己「遇人不淑」。「先說好,如果這一次我找的你再不喜歡,那我就不幫你了,省得這裡的每個女人都被你挑剔得一無是處,那下次如果我再來,只怕這裡的老闆就會拿掃帚轟我出去了。」

    「知道了,囉唆。」蔣善文啐了一聲。

    何景觀心中則大大的不爽起來。

    「嚇!作賊的倒比捉賊的還來得凶,我真是上輩子做太多壞事了,這輩子才會讓你這樣糟蹋。」

    何景觀叨叨的念著,但倒也認分的幫蔣善文尋找美人芳蹤。

    驀地,何景觀的視線被吧檯邊的一抹身影給攫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善文、善文,看看吧檯邊那個女的,你覺得怎麼樣?」

    蔣善文的視線循著何景觀手比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抹窈窕的身影,從背影雖然看不出女人的長相,但單從她的身段來看,卻有一股奪人心魄的吸引力。

    蔣善文笑了。

    「就是她。」這女人是他的目標。

    ※※※

    舒璽趴在窗台邊等蔣善文,都等了快一個晚上了。

    「舒璽,你不吃飯嗎?」跟著舒璽一起搬過來住的房世伶手裡拿著削好的水果,不經心地問舒璽。

    舒璽連頭抬都不抬一下,馬上就回答說:「不要。」

    「你不吃飯,蔣善文也不會早一點回來。」房世伶告訴她事實。

    「可是……要是我去吃飯了,蔣善文卻剛好回來,那怎麼辦?」她好怕看不到他的身影耶!

    「不怎麼辦呀!不過是吃一頓飯的時間,你的蔣善文又不會從這個世界上蒸發變不見。」房世伶隨口說說,殊不知她正說到舒璽的痛處。

    舒璽倒不是怕蔣善文真的會從這個世界上蒸發變不見,只是,他是個標準的上班族,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在跟她交往的三年來,他每天傍晚六點準時就到家,從來沒有破例過,而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她卻沒見到蔣善文的人。

    「世伶,你說蔣善文會不會是發生意外了?!」舒璽把高倍數的望遠鏡拿開,回頭看著房世伶,眸中淨是對蔣善文的擔心。

    房世伶不由得笑道:「你想太多了啦!蔣善文怎麼可能一跟你分手,馬上就出意外呢?」他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他從來沒晚歸過。」所以她才會擔心。

    「或許沒了你的日子,蔣善文覺得太無趣,就出去找朋友聊聊。」這是很正常的事啊!

    「是什麼樣的朋友可以一聊就聊這麼久?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居然還不回家?」舒璽根本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房世伶頓時覺得很無力。「小姐,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是什麼樣的朋友可以讓你的蔣善文流連忘返?好了啦!你別瞎操心了,蔣善文都已經三十多歲,他曉得怎麼照顧自己,倒是你──」

    「我怎麼了?」

    「你都趴在窗台監視蔣善文的家一整個晚上了,你的眼睛不累呀?」房世伶真的有點心疼好友。

    「不累。」只要是做跟蔣善文有關的任何事,她都不會累。

    「不累才怪。」房世伶明明看到舒璽在揉眼睛。「你快去睡吧!」

    「我不要,我要等蔣善文回來。」一天沒看到他,她的心就會有點不安。

    「如果他不回來呢?」

    「他為什麼不回來?」舒璽的反應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一有風吹草動,便足以令她百般擔心。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回來!」房世伶沒好氣地回了舒璽一句。

    舒璽馬上怪起房世伶。「你不知道就不要隨便亂假設,害我白操心了一下下。」舒璽拍拍胸脯,要自己放輕鬆、別擔心。

    她相信蔣善文只是跟朋友出去聊聊天,應該不一會兒就會回來,可是──她真的好困好睏了耶──

    舒璽趴在窗口,瞇上了眼。

    「舒璽,你別在這裡睡,要睡回你的房裡睡去。」房世伶推推好友的肩,催促舒璽趕快回房。

    「我不要,我要在這裡等蔣善文回來。」舒璽雖然很想睡,但那顆心卻比什麼都還要固執。

    房世伶懶得再勸舒璽,於是,她到舒璽的房裡拿了一件毛毯幫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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