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杯子的碎片劃傷了她的手,令顏子涵痛呼了聲,同時也讓遠離的思緒回到了自己的腦中。
一回過神,才發現許多的視線正注意著自己,顏子涵尷尬地笑笑。「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清楚的從站在任勳身旁的部門經理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悅,顏子涵連忙低下了頭收拾著馬克杯的碎片。
「顏小姐,你怎麼搞的?」顏子涵的頂頭上司對顏子涵開炮,她竟然讓他在總裁的面前丟了臉。
「我不是故意的。」顏子涵可憐兮兮地說道,不時用眼角偷偷地瞄著任勳。
「總裁,真是抱歉……」丁任中討好的對任勳說道。
「沒關係。」任勳揮了揮手,用眼神掃了眼那個迷糊的秘書助理,他完全認不出這個女人便是自己好友的妹妹,轉過身,他與一群經理離開了這個樓層。
顏子涵吞了口口水,心跳加速,直到任勳離開之後,她才眷戀不已的收回了目光。
「子涵,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楊瑛皺起眉頭,幫顏子涵清理地板。
「我又沒有……」顏子涵可憐兮兮地說道。
「天!那個『地中海』肯定是氣死你了,因為你讓他在總裁的面前出糗了,誰不知道他最愛面子了!」楊瑛嘮嘮叨叨地念著。
「我都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我會出糗?」是啊,誰願意出那麼大的糗,而且還是在自己心愛男人的面前呢?
「你是不是被我們總裁給『煞』到了?」楊瑛賊賊地說道,一雙眼就像雷達一樣。
「哪有!我才沒有。」顏子涵用力地搖搖頭,兩頰早已紅得像顆紅蘋果一般。
「你說謊!」
「我才沒有。」顏子涵仍是死鴨子嘴硬。
「是嗎?不過也好啦,反正我們總裁有女朋友了,我們都要有自知之明,免得到時傷心。」
「我知道。」是啊,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才會選擇這樣偷偷看著任勳。
「不然這樣好了,你把總裁給搶過來!」
「別傻了好不好,我又不是笨蛋。」顏子涵搖了搖頭。
「哎唷,你別這麼早就放棄嘛!」
「不是我這麼早就放棄,是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她歎了口氣,可以見到任勳她已經很高興了。
「你太悲觀了啦!」楊瑛揮了揮手,不悅地說。
她不是悲觀,是早知道她與他是不可能的,顏子涵歎了口氣。「我得趕快將這份文件打好,等一下副理就要了。」
「那好吧!我不吵你了。」
「嗯!」顏子涵點點頭。
結束了一天的巡視之後,任勳回到了自己在台灣的住所,那棟他二十歲時父親送給他的別墅。
「勳,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杜依芳好不容易盼到了任勳回家,她開心得漾起了笑容。要不是為了任勳,她才不會由美國大老遠的跑到台灣來,多無聊啊!
「公司有點事。」任勳摟著杜依芳的腰說道。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任勳笑笑,放下公事包,坐到了沙發上。
杜依芳是美國大企業家的獨生女,自從在某次的宴會中看到任勳後就開始牢牢地黏著他。
他為了利益上的考量,並沒有拒絕杜依芳。有美女投懷送抱,他又何必不解風情呢?
自從五年前,鍾海薇為了錢而離開他之後,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與金錢劃上了等號。在他的眼中,女人就像是個次等生物一般,不值得他為她們用心,而唯一的用處就是她們可以替他暖床,如此而已。
「勳,台灣好無聊,我們何時要回美國去?」
「我不回美國去了。」
「什麼?」杜依芳睜大了眼。「為什麼?」
「我接下了公司,所以並不打算回去了。」
「勳,可是人家不想待在台灣,台灣沒什麼好玩的。」杜依芳偎在任勳的胸前,豐滿的胸脯抵著他。
「我有我的責任,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你不想留在台灣的話,我明天就叫秘書幫你訂一張回美國的機票。」
「別這樣,勳!」
「你要不要回去?」
「那人家不要了,我留在台灣陪你好了。」為了任勳,她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她也知道任勳對她並沒有任何感覺,但她就是愛他。
她是天之驕女,擁有過人的家世、動人的美貌及妖嬈的身段,集所有的榮寵於一身;相對的,她的眼光奇高。
圍繞在她週遭的男人,她沒有看得上的,不管對方的家世如何好,長得如何俊,她都看不上眼。直到有一次她父親舉辦了個宴會,宴請了商界名人,而向來不出席任何酒會的任氏集團少東任勳也出席了——
他俊逸、風雅,令她忍不住愛上了他,並且死纏著他。
而她的父親見到女兒這麼有眼光,挑中這樣一個青年才俊,自然也默許她與任勳在一起。
就這樣,半年了,她與任勳在一起交往了半年。
「你喜歡留下來就留下來。」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任勳笑著搖搖頭,他是不想多費心力去應付杜依芳,因為那不值得。
「對了,我剛才打了通國際電話給我爹地,你知道他說什麼嗎?」杜依芳的手擁著任勳的頸項,甜甜地問道。
「哦?說什麼?」
「他問我們何時要結婚耶,勳,你認為呢?」杜依芳在任勳的臉上印了個大大的口紅印,問道。
「你覺得呢?」反正早晚要娶妻的,要娶誰他倒不怎麼在意。
「我們已經訂婚幾個月了,是該結婚了吧?」
「但是你還這麼年輕,不想趁婚前多玩幾年嗎?」任勳笑著問道。「你才二十二歲而已,就這麼甘願嫁給我?」
「這樣啊……」是啊,她才二十二歲而已,還這麼年輕,就這麼早嫁,她是還沒有玩夠。
「如果你要嫁給我,我是不反對,但是我怕你嫁給我後太無聊了,畢竟我若娶了你以後,我是要長住在台灣,不回美國去的。」
「這樣啊……」杜依芳猶豫了。
「你覺得如何?要馬上結婚嗎?若是的話,我就先撥一通電話到美國去告訴我父母。」
「那還是不要好了。」杜依芳搖了搖頭。
任勳的眉揚了起來。「反悔了?」
「沒有嘛!就像你所說的,嫁了你以後就沒辦法再玩了,人家想趁年輕時多玩一下。」杜依芳的手解開了任勳的襯衫鈕扣,露出了他精壯的古銅色肌膚,杜依芳的手不停地撫摸著。
「這個……解下來借人家看嘛……」任勳的脖子上掛著一顆透明的圓形水晶,杜依芳每次看到那個透明的圓形水晶便想伸手去觸摸,但任勳都會生氣;而這次她又鼓起了勇氣,因為她認為自己是不同的,任勳願意娶她,這代表他重視她吧!
其實她不知道女人在任勳的心中都是一樣的,今天換成是別的女人,任勳依舊會娶她。
「依芳,別讓我生氣。」任勳的嘴角仍是掛著笑容,但那雙黝黑的眸子卻是冰冷的。
這是「天使」唯一留下的東西——一個水晶耳環。五年前,他在酒吧裡喝醉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只是模糊之中,有個俏麗的身影一直陪伴著他,甚至還與他溫存歡愛了一夜。
原本他以為這是一場春夢。
但那種包圍著他的炙熱的感覺是那麼真實,他甚至還隱約聽見當他貫穿她時,她那疼痛的呻吟。
她是個天使,他是這麼認為的,原以為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而已,但他知道不是的,在夢中他狠狠的與她溫存,手撫過她玲瓏的身段,在她為他狂亂呻吟時,他的手才無意識的去摘下天使的耳環。
當夢醒了,他睜開了雙眼,天使早已不見了!
但他知道,他昨夜是真的擁抱了一位女孩,一位他不認識的女孩。
被單上還殘留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色血漬,而當他張開手掌時,一個水晶耳環赫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遍尋不著那位夢中天使,只好將那顆水晶送到了珠寶店,要他們將它串成項鏈。那時珠寶店的老闆還因為這只是一顆廉價的水晶而搖頭拒絕,直告訴他不須用到白金的鏈子去串起它。
但,他覺得是值得的。
因為這是他夢中的天使留下來的,所以他覺得值得。
這顆水晶的主人,在他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他不容許任何女人去碰觸它,因為那會讓他覺得她們弄髒了它。
「只是一顆石頭而已嘛,勳,難道這個石頭比我還重要嗎?」杜依芳不悅地說道,她就不相信勳會為了這顆爛石頭與她翻臉!
「別試探我!你該知道我的個性的。」
任勳那種過分輕柔的音調令杜依芳打了個冷顫。「只是顆石頭而已,也值得讓你這麼生氣嗎?」
「依芳,別讓我生氣。」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拿到那顆石頭!」杜依芳蠻橫地說道,手直伸到任勳的胸前想扯下那條項鏈。
但,她的手還未觸碰到它時,便被任勳給狠狠地揮掉了。
「好痛!」杜依芳痛呼出聲。
「別無理取鬧,我會不高興的。」任勳警告著。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只是想看看那顆石頭而已,這樣也不行嗎?」杜依芳喊著。
「不行!」任勳毫不猶豫地搖了頭。
「我在你心中連那顆石頭也比不上嗎?那樣我算什麼?」她可是天之驕女,哪個人敢這麼對她?大家寵她、哄她都來不及,從沒有人敢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而沒想到任勳今天卻揮開了她的手,就只為了那顆看起來沒什麼價值的爛石頭而已!
「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逾矩了,你知道嗎?」
「我就不信那顆石頭比得上我!」
「你想聽真話是不是?」
「沒錯。」
「在我的心中,它是無價的。」任勳認真地說。
任勳說出這句話後,杜依芳的臉色瞬間刷白。「你的意思是說……我比不上那顆石頭?」她就不信他真的敢給她回答「是」,她父親在美國可是商界的名人,有左右政商二界的力量。
「沒錯。」
「勳,你太過分了!」
「我只是告訴你真話而已。」任勳輕笑著。
「難道那顆石頭有這麼珍貴嗎?還是它是某個女人留下來的?」杜依芳醋意橫生地大吼道。
「是或不是都與你無關,你只要扮好你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若是你還想在我身旁的話。」
「勳……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再企圖碰那顆石頭的話,你寧願和我取消婚約。」杜依芳手指顫抖地指著任勳。
「沒錯。」
「我父親可是杜宇生,別忘了你在美國的事業一半也得靠我父親!」杜依芳受不了任勳的態度,那不過是一顆石頭,他竟這麼對她!
「就是因為你父親是杜宇生,否則你以為我會和你在一起嗎?」任勳輕笑著,絲毫不管杜依芳有多麼生氣。
「你……你……」
「也許你還不瞭解,我們任家在美國是需要你父親杜宇生的幫助,但沒有他的話,我們任家一樣行的,你知道嗎?對我來說娶任何女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之所以會決定娶你,也不過是因為你會為我們任家帶來比較大的利益。」
「你……你利用我!」
「是嗎?你不也得到了莫大的利益嗎?」任勳輕輕地推開了杜依芳,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酒櫃為自己倒了杯龍舌蘭。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夜景,眼神變得深邃又溫柔。
那夜他也是點龍舌蘭酒,遇到了心中的天使;但,很可惜的,他那日喝醉了,無法看清天使的面容……
不過他知道那位天使絕不可能是鍾海薇,因為那日她在撂下要與他分手的字句之後,便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而且鍾海薇一向不喜歡戴水晶類的東西,她覺得無法彰顯她的身份。
是啊!鍾海薇的身份就是用錢可以買到的東西而已,那日以後,任勳對她的愛意退了燒,因為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愛錢更甚於愛他!
「勳,我……我知道錯了……」杜依芳在任勳強硬的態度下屈服了,她眼中含著淚水。
「知道錯了?什麼意思?」任勳轉過頭,走到了杜依芳的身旁,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輕柔地問道。
「我不會再冒犯了。」
「是嗎?」
「嗯……你別不理我……」杜依芳知道任勳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以他那種強硬的態度來說,他是真的會為了那顆爛石頭離開她的。
不!她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任勳是她的!
「我不會不理你的,只要你乖乖的話!」
「我知道。」她是天之驕女沒錯,但為了愛任勳,她在他的面前不再是趾高氣昂的樣子,只是個凡事以他為主的女人而已,她不敢去忤逆任勳的話,尤其在今天她得知她在任勳的心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她更不能!
「那就好。」
「勳……你很喜歡喝龍舌蘭嗎?」杜依芳從很早就發現任勳的酒櫃幾乎都是龍舌蘭酒,而他最常倒的也是龍舌蘭酒。
「不關你的事。」
「勳……」杜依芳的纖細手指撫上了任勳的手,從他的手中取過了酒杯,幫他將酒給喝完。
任勳對她的舉動有些不悅地揚起了眉,但杜依芳卻撫上他的頸項,將他的頭壓向了她,並在他的唇上親吻著……
相處了幾個月,任勳還不曉得杜依芳想做什麼嗎?
嘴角揚起了笑容,他順著杜依芳的意擁抱了她……
今天早上顏之毅賴床了,連帶的顏子涵上班的時間也遲了些。
踩著高跟鞋,顏子涵沒有去注意自己的眉毛才畫了一邊而已,她不停慌亂的跑著步。
腳跟一個沒踩好,她踉蹌了下,跌趴在地板上。
「哎唷!」顏子涵極端狼狽地想從地板上站起來,但身上穿著緊身的窄裙,她要完成這個動作可以說是極端的困難。
此時,身後忽然有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握住了她細瘦的肩,溫柔地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顏子涵嘴角揚起了個笑容,她轉過頭,想向幫助她的人道謝,但在看到男人的臉後,笑容卻僵在嘴角——
在任勳一身西裝筆挺地走入公司時,他便注意到那個奔跑的身影,她看起來又急又喘,就在他認出了她是昨天因為見到他太過驚訝而打破馬克杯的那個女職員時,她摔跤了——
而且姿勢不怎麼雅觀。
他好心地扶起了她,沒想到對方看到他之後竟是一張錯愕至極的臉。
可能是因為他是公司的總裁吧!他想!
「你沒事吧?」他好心地問道。
「沒事!」顏子涵用力搖搖頭,心跳又加快了。
「那就好。」
「謝謝總裁。」
「沒關係的。」任勳仔細注視她柔美的五官,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她。「我們是不是見過?」
顏子涵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喔?」
顏子涵再度綻開了笑容。「我就知道總裁你一定不記得的。」她鼓起勇氣,不想再去躲任勳,就算只能與他說話,她也滿足了。
「難道你認識我?」任勳揚起了眉,他有見過眼前的女人嗎?他開始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對呀!」
「那我們在哪見過?」與她說話感覺真好,也許是因為她那不做作的笑容與純真的眼眸吧!任勳在心裡想著。
「我家。」她答道。
在心裡想過無數的答案,但沒想到她的回答卻是如此的令他驚訝。「你確定你沒有說錯嗎?地點在你家?」
「沒錯。」顏子涵用力地點點頭,能與他這麼說話是她在夢中的奢求,沒想到卻是這麼容易,只要她鼓起勇氣就行了。
「真的嗎?」若是他見過她的話,他一定會有印象的,但他對她卻沒有任何記憶。
「沒錯,我知道你一定不記得我,我是你朋友的妹妹。」她自動幫任勳解釋。
「朋友的妹妹?」
「顏韋孝是我哥哥。」
「你是韋孝的妹妹?」任勳有些吃驚,顏韋孝拜託過他,說他妹妹想進「任氏」,而他理所當然答應了。
他實在是無法將眼前有著柔美外表的女人,與他記憶中的那個高一女孩聯想在一起——那個有著圓圓的臉、胖胖的身材、蓄著可愛西瓜皮頭,以及戴著厚重黑眼鏡的高中女孩。
「你……你好像叫顏子涵,是嗎?」
「是的。」聽到自己的名字由他的口中說出來,顏子涵的心中溢滿了感動。
「你變了很多。」
「謝謝!」顏子涵有些羞澀地說道。
「在這裡工作還習慣嗎?」不知怎地,任勳看到她就想多關心她一點,可能是因為他是自己好友的妹妹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身影像極了他夢中的天使,他將她們兩人的身影給重疊了。
「很習慣。」顏子涵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點頭說道。
「那就好。」任勳看了她的臉蛋,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顏子涵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她今早因為太匆忙而忘了洗臉?不過也沒有啊,她明明就有洗……她不停地在心中思索著。
「沒什麼。」任勳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笑成這樣?」
「你有沒有帶鏡子?」一般的女性出門都會帶個粉餅什麼的,她應該也是吧!任勳在心裡想著。
「有。」顏子涵用力點點頭。
「那你不妨拿出鏡子照一下你的臉。」
難不成是她早上把口紅畫歪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糗大了。
連忙從小包包裡拿出了粉餅,從鏡子中,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眉毛只畫了一半而已。
天!真是丟臉!
顏子涵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笑笑。
「無所謂的,好久沒見到韋孝了,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任勳隨口問道,一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他便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
「我大哥自己開了一間公司。」
「哦?改天有空時,我再登門拜訪,你可別再像以前一樣躲起來了,不然我會以為你是討厭我。」任勳開玩笑地說道。
「沒有、沒有!你千萬別誤會,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呢?」顏子涵急忙說道,她沒想到自己只是不敢見他而已,卻讓任勳誤認自己是討厭他!
「我開玩笑的,你別太緊張了。」
「那就好,我沒有討厭你的。」
「我知道,你該上班了,我們聊得太久了。」任勳提醒著。
「啊?」顏子涵吃驚地看著任勳,完蛋了!要遲到了!
「嗯……」任勳看了下表。「現在快十點了。」
「什麼?那我先走了,總裁再見。」顏子涵連忙走入了一旁的電梯,心仍是怦怦跳個不停。
「嗯……」任勳搖頭笑了,印象中他曾經聽顏韋孝說過他妹妹比他小兩歲,那她現在應該是二十五、二十六歲了吧!
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還這麼慌亂,令他覺得有股渾然天成的「可愛」;也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個形容詞不太恰當,但他就是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