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帝王將相,情有獨鍾,波折重重 >> 宮月策作者:桑果 | 收藏本站
宮月策 page 23 作者:桑果
    「我的……」他輕輕地重複著,雙眼泛起動情的漣漪。俯下頭,雙唇那麼自然地壓上了她那令他心動的唇。

    她在他懷中溫馴地承受著他的給予,直到他饜足拉開彼此唇與唇的距離。

    「可是答應我,不要傷害青系的人。」雖然身心早都刻上了他專屬的烙印,再無其他事物的容身之處,可她無法抹殺自己骨子裡流淌著青系血液的事實。她不可能完全漠視自己的爹爹及堂親們的生死。

    他握起她在自己胸前因擔心青系而緊緊握起的五指,送到唇邊印上輕柔的一吻,「我答應你。」

    「對不起。」她忽然低著聲向他道歉。

    「怎麼了?」他不明白她好好地為何要道歉。

    「若不是我昨晚逼你,今日五皇子便不會喪命,而皇上也就不會病倒。」她從得知五皇子的死訊後便一直處於擔心中。金九霄實在是個太重情義的人,金玉笑的死和那些婢女的極刑以及皇上的重病,這一切的一切,他定會將罪責全部攬到他自己身上。

    他歎息,「的確很沉重。」唇角露出無力的笑來,「玉笑他確實觸犯了滔天大罪,而這些罪行。」他痛苦地皺了皺眉,「也只有死才足以償還了。」

    「九霄。」她不捨地用手去觸碰他累滿了哀色的眉尖。他原本是山間清泉般明淨透徹的性格,可那些皇室爭鬥卻根本就是一團混濁不堪的泥濘。讓他置身這些是否太過勉強他了?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擔憂,「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我來守護,我不會敗的。」他金光閃動的瞳深情地望向她,「月策,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感到安全、信任並能放心依賴,是身為男人的天職。」

    心愛的女人?她和他可以這樣簡單地作為男人和女人般相愛嗎?

    「我只要能以侍官的身份守著你一生一世便足夠了。」她不敢去妄想。

    「這樣深地擁抱過,親吻過,肌膚相親過,你覺得我還會任由你僅僅只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出現在我生命中嗎?」

    她被他問得面紅耳赤,手心更是清楚感覺到他胸膛下那顆有力跳動著的心臟。她侷促地想收回手,手背卻被他以手緊覆。

    「你感覺不到嗎?你早就住進這裡了。」他聲音微啞,明明滴酒未沾,眼中的金色卻染著深濃的醉意。

    她低頭,羞澀地將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拉到自己胸前,輕輕將那有力的溫暖的手掌貼上自己心跳的位置,「你……也早就住進這裡了,就算死也趕不走了。」

    他瞳色一蕩,揚唇露出魅人的笑來,唇已輕輕移至她耳邊,「我是什麼時候住進去的?」

    「很早以前。」她飛快地答道,只覺得臉頰燒得滾燙,不自然地閃躲著他那在自己耳邊有意無意撩撥的氣息,身子卻怎麼逃都逃不出他的糾纏。

    「月策。」他在她耳邊用柔得化不開的聲音輕喚著,「那晚我神志昏沉,太多記憶已經模糊,今晚你可願陪我重溫一回?」

    她紅著雙頰,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從何時開始,只要一想到他那張俊逸的臉孔,她便忍不住怦然心動。她曾也愛過別人,可那只是互望時小小的緊張,分別後淡淡的惆悵,偶爾想起時淺淺的甜美。可現在卻不同,他的每個眼神都能將她整個燃燒起來,只要看不到她就像被人扯空了一般煎熬,她腦海中不停地想著他,即使雙眼正望著他那種想念也無法停歇片刻。

    她其實比他更怕分離,更怕上千倍萬倍。她簡直不敢想像沒了他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她早已回不去了,即使讓她的容貌恢復成當初的那個青染,她也無法再成為那個心靜如水的姑娘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上、她的腦海,都被揉進了刻骨銘心的思念,都被刻上了「金九霄」三個字。

    原來清醒著的他和那晚的他是如此不同。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內,回憶著他方纔的柔情似水,整個人都彷彿浸入了蜜罐一般——無力、甜美、幸福。

    他伸手環住她,靜靜享受著這纏綿過後的溫馨。

    「原來你的背上並沒有翅膀。」她小聲道。他上次拍著金色翅膀將她由暴風雨中救出的英姿她仍記憶鮮明。

    他輕聲地笑,「我自己到現在都不太肯定那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否則我早就葬身海底了。」幸好那時有他在。

    「那我肯定也會陪你一起。」他深情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

    她用指尖在他後背劃著圓,「長出翅膀時,是不是很痛?」

    他認真地想了想,繼而放棄地搖頭,「當時一心只想著救你,完全沒在意。」

    她俯耳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若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嗯。」他應和著,右手指尖下意識地撥弄著她那散下的長髮。

    煞風景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竊竊私語,金九霄看了仍然深暗的夜色,頗為不解,「深更半夜,何事敲門?」

    「回四皇子,大事不妙了,皇帝駕崩了。」門外傳來月痕沙啞的聲音。

    月策清楚感覺到金九霄身子猛地一搐,緩了許久,才怔怔道:「我馬上就來。」

    月策注視著金九霄,同樣意外於炎帝走得如此突然,如此一來,皇位的歸屬豈不成了一個無解之謎?

    「月策,你好好休息,我要立刻趕往帝殿。」金九霄翻身下床,利落地套好了自己的服飾,心中很清楚,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她眼見他拉門欲走,連忙坐起身來,「九霄,千萬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金九霄回眸給了她一個「你放心吧」的微笑便徑直離開了臥房。

    前腳剛踏出房門,一旁守候多時的月痕已經提著燈籠為他指明通往帝殿的方向。

    「事情都辦妥了嗎?」金九霄走到月痕身邊時,低聲問道。

    月痕點頭應是,一雙暗紅色的瞳看著若有所思地立在原地的金九霄。

    「四皇子?」

    金九霄轉頭望向月痕,「如果一切真的如預料的那般發生了……」

    「四皇子你該擔心一切未如所料般才對。」月痕冷靜地提醒他。

    金九霄愣了愣,繼而扯出一抹淒然的笑來,「是,你說得極是。」

    他怎麼可以在剛才又生出惻隱之心來了呢?這一次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一念之仁的,以前一念之仁大不了害了自己一條命,可這一次他身上已經不知不覺間背負了太多。這是一場只能勝不能敗的較量。

    三皇子府內竟然半點也嗅不到緊張的氣息,一切都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清晨般有條不紊。

    青染輕蹙眉尖,沒想到自己眼前竟然會是一派寧靜。

    金九霄走後她便輾轉難安,帝殿是她闖不了的地方,可十府對她來說卻不成問題。她知道三皇子是那個立在九霄對面的人,所以認定三皇子府此時應該也正處在焦慮的等待中。

    可這府內卻一派篤定。

    這究竟是對三皇子勝利的篤定?還是對整個事件全然的無知?

    正在這時,一個匆忙的身影出現在青染的視野內,顯得與這寧靜的府內如此格格不入。青染想也沒想便踮足由屋頂跟上了那個人。眼看對方是要往皇宮側門的方向行去,青染心中一個警醒,他該不會是想去宮外搬請援兵吧?

    褐眸猛地一凜,手已搭上腰間藏著的佩劍。

    一個翻身,輕巧落在那人身後的同時,劍尖已直直指向他的頸項,「說,你要去宮外幹什麼?」

    男子的身軀一震,似被青染的突擊給驚到了。

    沉默了許久,那男子忽然聲帶顫抖地遲疑開了口:「你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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