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當她經過一個陰暗的巷口時,她的身子忽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進了巷內。
「嗯?」其中一名男人挑眉看著芙月。
「你、你們……」芙月感覺到情況有些怪異,瞧他們高頭大馬、流里流氣,一副就是地痞的模樣,想必應該是仲修平的手下吧!
「我們怎樣?」領頭的男人扯起一抹邪佞的笑容。「看來你就是我們要等的女人吧?」
芙月皺眉,吞了一口口水。「我不是余宛倩。伹我想來告訴你們,仲修平所委託你們的事情,一律都不算數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願意代為賠償。」
帶頭的老大啐了一口口水。「你是黑芙月,是不是?」
芙月一愣,不明白為何他們會認識她。「你們怎會認識我?」
「別問這麼多。」領頭的男人朝身邊的三、四名小弟使了個眼色,幾名小弟二話不說便將她包圍起來。「是你自己上前自投羅網,可別怪我們無情呀!」
「什麼意思?」芙月皺著眉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不是仲修平安排的……」
「沒錯,伹只怪你們誰不好惹,偏偏惹上比你們先出價的委託人……」領頭的男人邪笑。「仲修平的前款我會退還給他,至於現下我們可以履行委託人的要求,好好整整你這個小女孩。」
「什麼委託人?」芙月皺眉,她平日雖然任性妄為,但還不至於與人結怨,到底是誰買通他們,要修理她一番呢?
「別問那麼多!」老大以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顎,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不斷嘖嘖稱讚。「嘖,你長得真是漂亮!」說話的同時,他從另一名小弟的手上接過一台小小的V8攝影機,鏡頭朝著她。
「幹什麼?」芙月咬牙,額上滴落冷汗。
她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了調,怎換她成了被欺凌的對象?!
「幹什麼?呵呵,等會你就會知道我們想幹嘛了!」他使了個眼色,三、四名小弟便分別拉住她的四肢,其中一名小弟甚至將她欺壓在牆壁上,還摀住了她的嘴巴,防止她喊叫。
事情完全走樣,現在的她反而成了一群野狼爪下的美食,逃不了他們的魔掌。
「唔……」她奮力掙扎,卻還是無法掙脫他們的鉗制。
直到他們不斷向她探來魔爪,撕毀她身上的制服……
一陣布料的撕裂聲,如同撕毀了芙月的希望,那一雙美眸只能含著恐懼,看著這群惡狼的魔爪伸向她。
而巷外有一雙充滿快意的雙眸,冷眼瞧著巷內所發生的事情。
「呵呵,在敵人反咬自己之前,得先趁早消滅敵人……這句話,正好印證在你身上呀!」冷如蛇蠍的笑容,自一雙唇辦浮起,笑望著預料中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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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惡夢上丑大的汗珠自芙月的額上滴落。
她在夢裡不斷奔跑,依然跑不過男人的魔爪。
他們一一探出狼爪,撕毀她身上的衣物,還不斷以思心的大掌在她身上撫摸,甚至還用一台V8拍下他們令人作嘔的動作。
她想喊救命,卻喊不出,她的嘴被他們捂著,連求救的細微聲音都發不出來,像條任人宰割的魚,翻也翻不了身。
「不、不要—」芙月尖叫出聲,自床上彈跳起來。
她赫然發現到頭來是一場夢……
是、是夢嗎?她不確定的看看自己,發現自己已換上睡衣,只是一雙手臂有著莫名的瘀血,甚至連她的身子也有著莫名的傷疼。
確定是夢嗎?她茫然的看著自己雙手,手腕上有著一圈又一圈的瘀青,她輕咬唇辦,發現自己的身子還微微顫抖著。
她努力回想之前的記憶,隱隱約約她記起,她的鼻部因為同時被多雙大掌捂得太緊,一時缺氧昏了過去,接下來的畫面,就再也記不得了。
最後的她,到底怎麼了?她皺著眉尖,胸口不斷急促的喘著。
難道這就是她心懷下軌的報應嗎?反而遭到最嚴厲的處罰嗎?莫名地,她臉頰上落下許多顆淚水,彷彿急著想洗去她一身令人作嘔的骯髒……
「小月,你醒了嗎?」一陣敲門的叩叩聲,夾雜著黑厲的聲音。
芙月急忙側身躺下,抹去臉上的淚水,佯裝自己尚未醒來。
門被打開,黑厲站在門口,讓門外的仲修平進來。
「她還在睡。」黑厲瞇眸打量仲修平一眼,聲音嚴肅的說著。「如果沒事,請讓她早點休息。」
「我、我知道。」仲修平點點頭,駭於黑厲的霸氣:心虛的垂下頭。
黑厲擔心的望了床上的芙月一眼,然後關門離去。
仲修平腳步有些慌張的來到芙月床旁。「小、小月……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芙月睜開雙眼,狠狠的瞪向仲修平。「為什麼事情會變調?為什麼被欺凌的人會是我?!」她聲音瘖啞的低吼著。
「小月?!」仲修平見她醒來,看到她唯有臉色蒼白一些,倒沒受什麼傷,頓時放心許多。「你、你醒來了……」
「我恨死你了,都是你讓我、讓我……」說著的同時,她的淚水掉滿了手背。
「沒、沒有。」仲修平搖搖頭。「你沒被他們怎麼樣,最後我趕上前去,發現有人恰好從那兒經過,所以只讓他們撕毀你的衣物,並沒有對你怎樣,你也沒有慘遭他們的毒手!真的沒有!」
聽完他的這番話後,芙月的情緒才稍微冶靜下來,最後她沙啞的開口:「真、真的嗎?」
「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為什麼那些人會突然對我下手?他們不是你安排的嗎?為什麼會反過來攻擊我?」芙月激動的問著。
要不是她一時之間良心發現,不想讓余宛倩被牽扯進這個過分的陰謀之中,今天她就不會遇到這件令她作嘔的事。
她、她差點被那群男人……輪暴!
「我也不知道!他們事後將前款還我,甚至出爾反爾,說什麼有人比我提早一步收買他們,他們也只是拿錢行事……至於我們的生意,他們不想做。」仲修平也覺得奇怪,頭一次有人下做他的生意呀!
芙月皺眉,梨花帶雨的臉龐令人憐愛。「為什麼會這樣?」她想不透,為何會出這樣的亂子,甚至威脅到她本身。
「我也搞不懂。」仲修平搔搔頭。「不過你沒事就好。下次我一定幫你搞定余宛倩……搞不好從頭到尾是那女人在搞鬼!」
芙月擰緊眉尖,錯愕的呆愣了一下。
「誰在搞鬼,自有自知之明!」忽地,木門像是被強風撞開般,轟的一聲讓房裡的兩人都感到驚愕。
「大、大哥……」芙月還未恢復平靜,便瞧見黑厲攏著兩道濃眉,那雙黑眸正冶冷的望著她。
「黑芙月,我縱容你的任性,但不代表我漠視你的妄為!你這次真的讓我生氣了。」黑厲氣得一拳砸在木門上,門板瞬時陷下一個凹痕。
原來他剛剛接到一通電話。他派人調查地痞的背景,輾轉得知前因後果,再加上他在門外竊聽了仲修平與芙月之間的對話,一時間氣憤不平,怒氣沖沖的進來質問。
「厲……別嚇著小月了。」一道嬌嫩的聲音自黑厲的背後傳出,余宛倩臉上有著無限的擔憂。「這件事就這樣算……」
「算了?」黑厲挑眉,眸光掃視仲修平與芙月兩人。「他們兩個做的事,豈能這樣算了?」
「哥哥,你、你在說什麼?」芙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企圖買通一些混混,在小倩回家的路上挾持她,甚至想強押她拍下不堪入目的錄影帶,沒想到事成一半,你因為付不出餘款,才讓他們惱羞成怒轉而強押你抵債,這一切你還想賴嗎?」黑厲一步步逼向芙月。
「不、不是這樣的……」芙月搖頭否認。
「還不是?要不是小倩掙脫那些人的魔掌,早不知道被那些人蹂躪成什麼模樣了。況且,要不是她,你早已慘遭他們的摧殘!」黑厲氣得咬牙。「黑芙月,小倩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恨她?」
芙月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哥哥,相信我……我沒壞到這種程度……」
「還想狡辯?」黑厲氣得伸出大掌,重重的往她臉上甩了一掌。「那些人全都指認是你,你還有什麼話解釋引」
帕的一掌,打碎了芙月的心,也打落了她眼眶裡串串的淚珠。
「黑、黑……」仲修平勉強的嚥了一口口水。「事、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其實不關小月的事,全、全……」
黑厲瞪向仲修平,伸手一把拎起仲修平的衣領。「滾,別讓我再瞧見你與小月來往!」
他話一說完,便把仲修平丟出房門外。
而房內,只剩下黑厲、芙月以及一臉擔憂的余宛倩,三人形成了一種詭譎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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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房裡發出細微的聲音。
「你這一巴掌是為誰打的?」芙月眨著淚濛濛的大眼問道。
黑厲瞇眸,殘忍的回答:「為你的幼稚、為你的任性妄為!」
「你真的連讓我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給嗎?」芙月忽然覺得黑厲好陌生,不再是那個以前自己常愛膩在他身邊的黑厲……
「你要解釋什麼?」黑厲沈聲說道,對於芙月這樣惡劣、偏激的做法,感覺無比痛心。「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如此痛恨小倩?恨到想毀了她?」
芙月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受到傷害的人是她,連後果也要由她承擔?
而他的眼中、心裡就只有餘宛倩,她在他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我在你心中,依然只是你的妹妹嗎?」芙月喃喃自語著,美眸黯淡下來。
黑厲瞇眸,感覺今天的芙月有些怪異。
「小月……」一旁的余宛倩見情況不對勁,於是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我想我會考慮不和厲在一起……」
「對,我就是討厭你!」芙月像是失控般的吼叫。「為什麼你要出現?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黑厲?為什麼讓他永遠都只能把我當作妹妹看待?」
「小月,你……」余宛倩驚訝萬分的看著黑厲,又看看失控的芙月。「你們不是兄妹嗎?」
「呵呵……」芙月冶冶的笑起來。「那只是法律上的一個稱呼,我和他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還有,你以為黑厲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嗎?你只不過是他遊戲中的犧牲品罷了!」
余宛倩像是受到刺激,一時之間下知該如何反應,只能鐵青著臉看著黑厲。
至於黑厲的表情也沒好看到哪兒去,他雙拳緊握,緩緩開口問道:「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可笑的原因?」
「我的原因可笑嗎?」芙月受傷的扯扯嘴角。「原來我對你的愛戀、付出都是可笑的?」
「我與你永永遠遠都是兄妹!」黑厲堅決說道。
「我不要!」芙月大吼著。「我不要當你妹妹,我受夠這束縛了!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愛你?為什麼當我愛上你時,你回答我的卻還是那狗屁不通的答案?我不要當你妹妹,永遠都不要——」
「小月!」黑厲面對這一切的變化,他感到不能接受,一段他向來視為兄妹之情的關係,在一夕之間因她的愛慕,而成了男女之情。
他沒辦法調適這樣的心態,只能將她的愛慕視為是一時迷戀,因她對他太過依賴而扭曲成男歡女愛。
「如果我承認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畫,你是不是能好好正眼看看我,我已經長大了,我不再是以前以黑氏名義收養的黑芙月,我是芙月,一個由女孩轉變成女人而愛上你的芙月!」她哭泣著,不顧一切地說出心底的話。
「我不可能會喜歡自己的妹妹……」黑厲搖搖頭,語氣有些顫抖。
「我們可以不當兄妹……」芙月以哀求的眼光看著黑厲。「我求求你,別再將我視為長不大的妹妹,好嗎?」
黑厲搖搖頭,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感到無話可說。
「小月,你只是太依賴厲,這種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余宛倩在一旁插口說道。
「不關你的事!」芙月看向余宛倩。「你不會是哥哥喜歡上的女人!你只是哥哥與朋友之間約定遊戲中的玩物,你沒有資格跟我談他愛誰與否。」
「你聽到我與千秋的談話?」他皺眉問。
「那天我不小心聽到你們在樹下的談話……」
「黑芙月,你到底藏有多少複雜的心思?」黑厲發現曾經疼愛的芙月,不是他想像中那般單純、直率,此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名令他感到陌生的女孩。
芙月艱難的嚥下苦澀,最後吐出一句:「我的心思始終都纏繞在你身上,永遠不會變。」
「荒唐!」黑厲深呼吸一口。「我不會因為今日這件事,改變我對你的感覺,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這個事實永遠部不會改變。」
「我不要!」她抗拒著,眼裡有著懇求。
黑厲望了她哭得淒慘的小臉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我說我不要,你聽到沒有?黑厲,我不要當你妹妹,永遠都不要—」芙月對著黑厲的背影嘶吼。
余宛倩在一旁看著兄妹爭吵的畫面,悄悄的退到門邊,直到她輕輕合上芙月的房門時,嘴角才露出一抹難測的笑容,倏地隱身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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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厲獨立的個性,將後續的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不讓芙月或是余宛倩受到名譽上的傷害。
這段期間,芙月的心情不甚穩定,連學校都不想去,時常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發呆,神情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還能想什麼呢?心裡能想的全都是關於黑厲的一切……
可黑厲對她,依然漠視,他對她的關心不曾減少,但卻少了之前的親密。
他是故意的!故意拉開兩人的距離,怕她再淪陷下去。
但他永遠都不知道,當一個人淪陷在愛情沙漠裡,結局只會愈陷愈深,直到整個人都被埋沒。
就像她現在情況,丟了心、失了魂,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甚至黑厲殘忍的決定,要將她送往國外的語言學校就讀,為她申請住校、就學手續,也為她安排在國外的一切……
在短短的七天之內辦好手續後,就急著將她送上飛機。
她恨死黑厲了!芙月緊咬著牙,小臉戴上墨鏡,不讓身旁的黑厲望見她哭得通紅的眼眶。
她拿得起,便會勇敢承受結局,可他呢?只給了她一個爛答案,從此便躲避著她,直到今天要送她上飛機這一刻,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過海關前,黑厲將護照交給她,一句話也沒說。
他與她相處的八年來,以她獨立的個性,他相信她會在國外過得自在,也趁著兩人分開的時間,讓她試著領悟,她對他其實只是一種迷戀,而不是所謂的愛。
「我討厭你,甚至恨你……」芙月抬起小臉,透過墨鏡看著黑厲。
「也好。」黑厲淡淡的回應。「如果能夠讓你明白,你對我的愛其實是一種假象,那麼所有的討厭、所有的恨都值得。」
「你錯了。」她平靜的說著。「唯有這樣,才能讓我不能忘記你。」
黑厲微微一驚,來不及回答她的話,一張粉嫩的芳唇便印上他的薄唇。
涼涼的,甚至還帶著一種水果的香味。
那是她剛剛擦上的檸檬香護唇膏,現不殘留在他的唇上。
輕輕一吻,烙印在他的薄唇,彷如烙鐵般深刻。
「我不會忘記你,甚至,我也會讓你不能忘記我。」她離開他的唇後,語氣平靜的說著。「我的心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便已交給了你,但今天你完完全全否認我的感情,只因為我還不,而將我當成妹妹看待。」
「我和你永遠都是……」
「不一次見面,我會讓你愛上我,讓你明白我對你有多麼堅持。」她輕咬唇,最後低頭與黑厲擦身而過,走往登機門。
直到芙月的身影消失在黑厲眼裡,他才垂下黑眸,默默的走到機場的咖啡館。
他點了一杯熱咖啡,狠狠的暍一口後,才讓他的腦筋清醒許多,伹咖啡的香醇卻覆蓋不去他唇上的檸檬香……
他悶哼一聲,最後長腳跨開往機場外奔去。
機場外是一片蔚藍天色,刺眼的陽光自雲隙中落下來,轟隆隆的飛機引擎聲與風聲混在一起,讓黑厲忍下住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他想,芙月搭程的飛機應該起飛了。
他的大掌往空中一抓,再攤到自己的眼前一瞧,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就連回憶,彷彿也一併被芙月帶走,所有的歡笑已停留在飛機起飛那刻,消失在日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