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楚在馬車裡愉悅地哼起了小曲,而她那自然率真的反應,讓正在駕馭馬車的項子燁也感染了她的好心情,跟著揚起了嘴角,甚至朗笑出聲。
聽見他的笑聲,唐楚楚突然掀開簾子探出頭來。
「你笑什麼?是不是在嘲笑我的歌聲?」
「當然不是,公主的歌聲雖然稱不上黃鶯出谷,也絕不到餘音繞樑的程度……」見她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笑著補充道:「可也算是舒服悅耳。」
「這還差不多……啊!」
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讓唐楚楚重心不穩地往前跌扑,項子燁連忙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護住她。
「你沒事吧?」他問道,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沒事,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跳下馬車仔細查看,才發現原來馬兒踩進一個洞裡,而那是一個事先挖好的陷阱洞。
此刻馬車的輪子卡在洞裡,馬兒無法前進,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唐楚楚愕然蹙起眉心。
「小心,這事有蹊蹺。」
項子燁語聲剛落,突然就有一群凶神惡煞的壯漢從四面八方的樹叢間竄了出來,很明顯地,是來者不善。
「哈哈哈∼∼繞了一圈,你們還是落入我的手中!」
聽見這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唐楚楚驚訝地瞪大了眼,只見一抹曼妙的身影從那群壯漢中走了出來,果然就是珠兒!
「你……你竟然又騙了我!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了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真的是泯滅人性了!」
面對唐楚楚的怒罵,珠兒不痛不癢的,甚至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誰叫你是個愚蠢好騙的爛好人,這可怪不得我。呵,你難道不知道,好人通常都是不長命的嗎?」
珠兒做了個手勢,那群凶神惡煞立刻圍了上來,看來全都是聽命於珠兒。
項子燁的臉色一沉,挺身擋在唐楚楚的前方,而這個舉動讓唐楚楚愣了愣,隨即又繞過去擋在項子燁的前面。
她低聲對項子燁說:「這種時候你就別逞英雄了,還是乖乖地待在我身後,自己小心一點。」
聽了她的話,項子燁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地說:「讓一個女人來保護我,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嗎?要是這件事情傳了開來,我項子燁豈不是成了眾人的笑柄?那怎麼行?」
看著嬌小的身子擋在眼前,那小小的肩頭堅定地要為他扛下所有危險,讓他的心中充滿無限的感動,也讓他有種想要緊緊擁抱她的衝動。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面子?」唐楚楚皺眉問道:「你自己說,到底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當然是你的命重要。」
她的命重要?唐楚楚一愣,一顆芳心因為他的回答而亂了節奏。難道在他的心中,他將她看得比他的面子和他的命還重要?
一股暖流滑過唐楚楚的心底,而那讓她的勇氣彷彿又多了好幾倍。
「算了吧!你又不會武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就算擋在前面,人家隨便一拳也能打倒你。」
「你可不要小看我了。」項子燁搖頭失笑,這妮子還當真是徹頭徹尾地將他給瞧扁了。
「哎呀!你就別跟我爭了,現在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
「夠了!」珠兒不耐地打斷他們的話,哼道:「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有閒情逸致打情罵俏?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唐楚楚原本想要嗆回去,想不到項子燁竟然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束手就擒了。」
「什麼?」唐楚楚錯愕地瞪大了眼。「你要束手就擒?你……你這個沒用的男人!」
虧他剛才還說得那麼好聽,現在卻立刻投降?這算什麼嘛?害她剛剛還白感動了那麼一下!
「我這是識時務啊!」項子燁兩手一攤,俊臉寫滿無奈。
其實他是衡量了眼前的情勢,明白這群人是有備而來,不僅設下了陷阱,還布下了天羅地網,此刻他們只怕討不了便宜,倒不如先佯裝投降,乖乖地跟著他們走,再隨機應變。
「很好!」珠兒得意地大笑,喝道:「把他們給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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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子燁和唐楚楚兩人被抓了之後,不僅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就連眼睛也被黑布給蒙起來。
搞得這麼神秘,看來珠兒的身份比他們原先以為的還要可疑,項子燁心裡的警戒也升到了最高。
在這群人粗魯的推趕之下,他們被動地走著,隱約能感覺得出是往山上的方向走,可是七彎八拐的路徑,讓他們的方向感很快就被搞亂了。
走了許久後,總算是停了下來,而耳邊傳來了木門被打開的聲響。
「好了,把他們蒙眼的布解下吧!」珠兒命令道。
「是。」
幾名壯漢解下了黑布,項子燁和唐楚楚定睛一看,就見屋子裡站了好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每個臉上都充滿肅殺之氣。
此刻唐楚楚不禁慶幸她不是那種嬌弱的女人,要不然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嚇得腿軟了。
「你們給我進去!」珠兒冷冷地低喝,示意項子燁和唐楚楚走進剛才打開的那扇木門裡。
木門後是一條往下的石階,底下是一間地窖,項子燁率先走了下去,唐楚楚見狀也只好跟過去,然而她才剛走下石階,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就撲鼻而來,那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見她腳步遲疑,珠兒的眸子一瞇,冷不防從背後使勁推了她一把,唐楚楚驚呼一聲,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從石階滾下去,狼狽極了。
砰的一聲,木門立刻被重重地關上,甚至還傳來了上鎖的聲音,地窖也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你還好吧?有沒有摔傷?」項子燁關心地問。
由於眼睛還沒適應地窖內的幽暗,因此他雖能感覺到唐楚楚摔撞在他的腳邊,可由於雙手被反綁起來,他也沒辦法伸手去扶她。
唐楚楚咬了咬牙,很不幸地是以頭下腳上的姿勢重重地跌下來,她忍著疼改變重心,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我沒事,死不了。」唐楚楚很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若無其事,但她那忍痛的語氣還是讓項子燁聽出來了。
「痛就痛,說出來我又不會嘲笑你,何必要這麼逞強?」他搖了搖頭,實在拿她沒轍。
「誰說我逞強了?只不過是跌一跤,一些皮肉傷而已,又沒有缺手斷腳的,有必要哭爹喊娘,告訴所有人自己有多痛嗎?那又不會有什麼幫助。」
項子燁揚起嘴角,心裡對她的勇敢讚賞不已,坦白說,他還真怕那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子。
過了一會兒,雙眼總算逐漸適應了幽暗,隱約能看見在他們的四周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沒半張椅子。
「既然不知道咱們要被關多久,就別傻站著吧!」項子燁隨意找了個麻布袋坐了下來。
唐楚楚見狀也很爽快地在他旁邊坐下,並不覺得席地而坐有什麼大不了的,而這又讓項子燁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靠著我吧!會舒服一些。」他說道。
唐楚楚只猶豫了一會兒,就把背靠向他的背,略略放鬆下來。她東張西望的,即使已經夠鎮定了,可對於此刻的處境,她還是有一絲不安。
「我看,馬車上的參王、靈芝和玉觀音,肯定都被搜了出來。至於我們……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呀?」
「放心吧!我們一點也不像是短命之人,絕不會命喪於此的。」
「……說得也是。」他篤定的語氣彷彿定心丸似的,很神奇地讓唐楚楚心底的不安消去。她在鬆了一口氣之餘,甚至還反過來安慰項子燁。「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聽了她的話,項子燁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唐楚楚轉頭望著他,懷疑他是不是被嚇瘋了?
「你笑什麼呀?我可是很認真的!我告訴你喔!等等我們先別輕舉妄動,一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項子燁笑著凝望她那張美麗的臉。
這個小女人在這一天之內讓他感動了好幾次,也讓他忽然有一股想要擁抱她、親吻她的衝動。
「那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他嗓音低啞地說,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心中的渴望正蠢蠢欲動著。
「呃?不……不用啦……」
唐楚楚彷彿感覺到了此刻微妙的氣氛,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雙頰正逐漸地熱燙起來。
「不用?那怎麼行呢?我看,我先稍微聊表一下我的謝意好了。」
看著他的俊臉一寸寸靠近,唐楚楚的心如擂鼓,緊張得快不能呼吸。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而反射性地想要張嘴吸氣的時候,他的唇已覆下。
在那一瞬間,唐楚楚的腦子頓時成了一片空白,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在他陽剛的氣息籠罩下。她的身子微微輕顫,情難自制地陷溺在這個溫柔的親吻之中,整個心魂為之沉醉。
這個吻持續了好一會兒,項子燁才終於鬆開了她。
唐楚楚急促地喘息著,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她滿臉通紅地咬著下唇,一顆芳心亂紛紛的。
剛剛聽他突然放聲大笑,她原本只是「懷疑」他嚇瘋了,此刻她不禁「堅信」他真的是嚇瘋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怎麼會……
唐楚楚輕咬著自己的唇,而唇上彷彿還留著他的溫度……
看著她那難得流露出的嬌羞神態,項子燁一陣情生意動,一種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念頭湧上心頭。
他揚起嘴角,故意歎道:「招桃花的威力真是太可怕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記恨著的女魔頭,竟然有一天會擄獲他的心,這真的該歸功於招桃花的神效嗎?
唐楚楚頓時羞紅了臉,懊惱地嚷道:「你在說什麼呀?我……我可從來就沒有承認過自己招桃花了!」
「招桃花就招桃花,有什麼關係?」項子燁笑道。
「關係可大了!要是『寧陽公主招桃花』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跟一輩子的幸福相比,面子算什麼?你這桃花呀,招得好。」
唐楚楚原本想要回嘴的,卻突然一愣。
她這桃花招得好?一輩子的幸福?咦?咦?他……他難道在暗示些什麼?
唐楚楚的心跳無法控制地加速,而當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項子燁卻忽然變了臉色。
「等等,有人來了。」他低聲說道。
唐楚楚聞言一僵,定神凝聽,確實有腳步聲傳來。
過了一會兒,地窖的木門被打開了,而那個緩步走下階梯的身影,正是去而復返的珠兒!
珠兒揚著一抹詭譎的笑容步下階梯,手裡還拿著一隻木盒。
項子燁和唐楚楚的心中頓時升起防備,不知道這個陰險歹毒的女人又想打什麼壞主意了?
「喲!你們倒是挺親密的,竟然兩個人卿卿我我地靠在一塊兒,看來我倒是意外地做了紅娘了?」珠兒瞇起眼,像是不太高興看見這樣的畫面。
打從她瞧見項子燁的第一眼起,就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很是中意,在得知唐楚楚其實是女兒身之後,對於他倆相偕而行、朝夕相處這件事,便不自覺地感到愈來愈不痛快!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唐楚楚喝問。
珠兒冷笑了聲,說道:「我怕你們待在這裡太無聊了,所以特地給你們送來一件珍貴的禮物。」
她拍了拍手中的木盒,示意她所謂的「禮物」就裝在這只木盒子裡。
「你要是懂得報恩,就快放了我們,少在那邊惺惺作態!」唐楚楚忍不住怒斥。
「嘖嘖,想不到我特地來送禮,你卻不領情?要知道,我這禮物可是珍貴得很哪!」珠兒充滿敵意地瞪著唐楚楚,臉上揚起陰森的笑容。「你想不想知道這木盒裡面到底裝什麼呀?」
「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唐楚楚哼道。
「真的嗎?那是你不識貨,今兒個我就讓你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吧!」珠兒冷笑了聲,緩緩地打開木盒。
木盒裡,有一隻巴掌大的蜘蛛,蜘蛛的身上有著七彩斑斕的花紋,而頭部有兩支宛如鉗子般的大毒牙。光是看那可怕的模樣,就知道若是被這蜘蛛咬上一口,恐怕就算不死也要立刻去掉半條命!
珠兒小心翼翼地捏著毒蜘蛛的背,湊近了唐楚楚的眼前,好讓她可以將這蜘蛛看得更清楚些。
「它叫做毒蛛王,是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用各種珍奇毒物養大的寶貝。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它就會將經年累月的毒液全都注入獵物的體內,它會立刻死去,而被它咬過的人,也會在地獄般烈火灼燒的痛苦中死去,怎麼樣?它真的很棒吧?嘿嘿嘿!另外還我可以告訴你……」珠兒瞪著唐楚楚,露出一抹猙獰的微笑。「被它咬上一口,除了必死無疑之外,你的死狀還會很醜陋,整張臉面目全非、令人作嘔,完全看不出你原先的花容月貌啦!」珠兒的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像是迫不及待想看見唐楚楚毀容死亡的慘狀。
哈哈!比起費力地拿刀子恐嚇、威脅人,祭出這只寶貝不僅更輕鬆、還更有快感,每次看到被俘虜的人嚇得臉色發青的模樣,她就覺得有趣極了!
「你……你真是變態!」
珠兒一點也不在乎唐楚楚的咒罵,接著又說:「我今天就大發慈悲,讓你們親身體驗一下我這寶貝的威力,不過只有一個人有福分享受,你們自己選吧!誰想要被它咬上一口呢?」
唐楚楚氣得臉色發白,低咒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該被咬的是你!」
一想到自己幾次好意幫助她,卻得到這樣的回報,唐楚楚就不禁感到心寒極了。早知如此,她在客棧時就不應該縱虎歸山!
珠兒瞇起了眼,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冷哼道:「看來,你是想要嘗嘗我這毒蛛王的滋味了。」
她捏著那只毒蜘蛛朝唐楚楚的俏臉逼近,近到唐楚楚可以清楚地看見蜘蛛腿上的毫毛。
「住手!」項子燁喝道:「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們自己選擇誰被咬嗎?既然如此,就來咬我吧!」
「喔?真的嗎?」珠兒改變目標,朝項子燁走去。
唐楚楚見狀,緊張地脫口嚷道:「不!不!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嘗嘗這毒蜘蛛的厲害嗎?那就咬我吧!」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現在可不是在搶糖吃,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搶著送死的,真是愚蠢!我看,還是她吧!」珠兒又抓著蜘蛛在唐楚楚面前晃,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不!」項子燁擔心她真的遭到毒手,立刻衝上前去擋在唐楚楚面前。
「項子燁,你快讓開!」唐楚楚急嚷著。
「不行!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死?」
「是我死又不是你死。」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著!」
「你……」一陣前所未有的感動湧上心頭,唐楚楚一向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此刻淚水卻已溢滿眼眶。
「夠了!我可不是來這裡看戲的!」珠兒不耐地低喝。看項子燁這麼維護唐楚楚,她的臉色又更難看了幾分。
她將蜘蛛放回盒中,哼道:「其實只要你們乖乖地聽話,我也不是一定非要你們的命,畢竟這毒蜘蛛可是我花費多年心血養成的,要是因為咬了你們而死,反而可惜了。」
言下之意,在珠兒的心目中,他們這兩條人命比她手中那只毒蜘蛛還輕賤,這也未免太羞辱人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項子燁不卑不亢地問。
「我的要求很簡單,除了從你們馬車上搜出來的人參,靈芝和玉觀音之外,我還要更多!」珠兒得意地上下打量他們,說道:「我瞧你們兩人的言行舉止,應該都是家財萬貫吧!我要你們兩人各修書一封,讓家裡人準備好十萬兩銀子,來換你們的兩條命。」
「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要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是死罪一條!」唐楚楚氣結,她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有如此貪婪歹毒的人!
「哈哈哈!王法在我眼中只是個笑話!想要抓我治罪,那也得看官府的人有沒有那個本事!」
「為什麼沒有?法網恢恢,你憑什麼就那麼有把握?」唐楚楚實在看不慣她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我就是有把握!官府那些個酒囊飯袋,從來就連咱們虎風寨究竟在哪兒都捉摸不定!哈哈哈!」珠兒得意地放聲大笑。
「虎風寨?」項子燁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就是惡名昭彰的山賊,而你就是女寨主——宮珍珠!」
他早聽說過虎風寨勢力龐大,危害地方甚巨。據說官府有好幾次試著想要搜山圍剿,可每次都不僅無功而返,許多官兵還中了不少陷阱而死傷慘重。
難怪這女人如此陰險狡猾,原來就是虎風寨的女寨主!
「沒錯,算你有點見識,我就是宮珍珠。」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是插翅也難飛了。」
看項子燁整個人突然間像洩了氣似的,唐楚楚一陣錯愕,而宮珍珠則是一臉的得意洋洋。
「看來你是知道了本寨主厲害,沒錯,進了虎風寨之後,你們是插翅也難飛了!識相的話,就乖乖地照我的話去做。還有……」宮珍珠走上前,輕浮地伸手摸了項子燁的俊臉一把。「老實說,我看過那麼多的男人,你是最俊俏的一個。」
「你想怎麼樣?」項子燁冷靜地問。
「坦白說,我是很想殺了旁邊這個礙事的女人,不過,倘若你願意好好地服侍我,或許我可以考慮給她留一條生路。」
「項子燁,我不准你答應!」唐楚楚急嚷道。
「你給我住口!」宮珍珠嬌叱一聲,反手給了唐楚楚一記耳光。
項子燁的黑眸一瞇,眼底跳動著熾烈的怒氣,但他很快地壓抑住,心裡明白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你的死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了,你還敢這麼囂張?哼!你最好給我閉上嘴,省得我改變主意現在就殺了你!」宮珍珠惡狠狠地瞪了唐楚楚一眼,目光才又回到項子燁的俊臉上。「怎麼樣?能讓本寨主看得上眼算你好運,只要你乖乖地服侍我,還怕沒有好日子過嗎?」
項子燁看了唐楚楚一眼,就見她拚了命地向自己搖頭。
他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好,我答應。」
宮珍珠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得寸進尺地說:「還有,我要你當著她的面,就在這兒跟我親熱。」
「你無恥!」唐楚楚咬牙切齒地吼道:「項子燁,我不許你這麼做,我不許!你聽見了沒有?」
「怎麼樣?」宮珍珠問道,絲毫不理會唐楚楚的叫囂。
項子燁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
聽見項子燁的回答,唐楚楚覺得自己彷彿狠狠地挨了一記悶棍,就連剛才被宮珍珠打那一耳光,感覺也沒有此刻這麼痛。
光是想像項子燁摟抱、親吻宮珍珠的畫面,她就覺得心都要碎了,而此刻她終於驚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對項子燁動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