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上床後,她還十分「敬業」地為他拉高被子,在他胸前拍幾下,嘴裡哄道:「乖乖睡,我寶貝;乖乖睡,大色狼。」她故意含糊不清的罵著他。
金遙靜觀其變,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
「喂!你不把眼睛閉上怎麼睡?想當張飛嗎?閉上眼睛啦!」她動手欲幫他覆上眼睛,冷不防一隻大手抓住她。
她驚訝的叫喊,「幹什麼?」
「上來。」他掀開錦被,一把將她拉上來,情慾慢慢在他的眼裡燃燒,她豐盈的身子令他一再的回味。
「放手!」余雪墨嚇得開始掙扎,被他的勁道一拉,整個人狠狠地往床邊撞去痛得她差點逸出眼淚。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甩開他,連忙退到桌子旁,一邊將燭火移到小茶几上,一邊對他說:「我睡桌上。」
將桌面清乾淨後,她趕緊往上面一躺,假裝一切都沒事,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頻頻冒著冷汗。暗自祈禱他會敬她一馬。
她當真不上來?金遙冷眼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
她未免作戲作得太徹底了吧!但這樣將他視為無物的女人,卻出其不意地挑起他征服的慾望,況且,那副豐盈玲瓏的身體一定是女人中的極品,令他更想不擇手段的得到她,反正她也不會是第一次。
他悄悄地下床,走近背對著他而顫抖不已的余雪墨,忽然聽見從她嘴裡傳出細微的聲音,他蹙起眉附耳過去──
「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夢神快來帶走金遙……諸神全來保佑我吧……」余雪墨閉著雙眼,虔誠的唸唸有辭。
他忍不住掩嘴偷笑。真是有趣極了!這也是作戲的一部分嗎?
他突然攔腰將她抱起,惹得她驚呼尖叫。
「幹什麼?」她一睜開眼,就望進他那含帶著情慾之火的瞳眸,她驚怒交加地捶打他,「我不管之前有多少女人曾經伺候過你,可我余雪墨賺錢取之有道,我有我的原則,絕對不陪你上床風流。快放我下來!」
「哦?你不想跟我混熟,藉我的名義白吃白喝嗎?」
「混熟有很多方法,當丫鬟也能跟你混熟!」
「好,那就當丫鬟。」抓住她的語病,他吃定她地笑了。哼!當他的丫鬟還是可以跟他在床上風流快活,她押錯寶了!
他抱起她往床上一丟,身子迅速的壓住她。
「就算要我當丫鬟,你也不能亂來,否則,我立刻走人!」她驚惶的大叫。
「當我的丫鬟,是由我來決定要做些什麼事,而不是你。當你昨天決定留下來時,就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他霸道地低下頭吻住她。等她被他吻得渾然忘我、醺然欲醉後,就不信她還會掙扎。
「不要、不要!」她害怕的轉過頭,想要躲卻躲不開。
金遙不斷的深深吻她,以為她終究會屈服,但她好倔,一點也沒有停止拳打腳踢,他掃興地離開她的唇,蹙起眉盯著她。
余雪墨抓到機會,立刻推開他,並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
他抓住她的手,怒氣凝聚在他的眼底,「你不可能有機會再打我第二次!」他實在不懂,一個已經失去貞潔的女人,怎麼還會為了身體做出反抗的舉動。
「我說過了,我留下來過夜只是替你蓋蓋被子、哄你入睡而已。」她絕對要賴皮到底,要不然她一生的清白很可能就這麼給毀了。
「我不是三歲小孩,哪需要人哄?墨墨,別再跟我玩捉迷藏,玩久了也會膩的。」他顯得有些煩躁,意識到他在余雪墨身上耗費太多精神了。
「誰跟你玩捉迷藏啊?我剛才明明說我只是替你蓋被子、哄你睡覺,你並沒有反對呀!現在你卻出爾反爾,小人!」她強辯著,希望能逃過一劫。
「我是沒有反對,但我也未同意啊!是你自己搞不清楚。」
「下流!原來你都是用強迫的方式讓女人臣服,你沒有能耐讓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你獻身,你……你沒本事!」她忍著內心濤天巨浪的害怕,努力的使出她潑悍的罵人功夫。
「好,我不碰你!」金遙憤怒的脫口而出,隨即便怔住了。
可惡!他居然中了她的激將法!
「那就快放開我!」她求之不得。
金遙臉一沉,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輕易的被她激得做出不明智的決定?他並不是這種人,但她說的話確實污辱了他,那是在否定他天生對女人的影響力。
「墨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我的腳下。還有,你最好記得,你尚未拿到五百兩銀子。」他半威脅的說。
「五百兩再加五十兩,算是你剛才對我不禮貌的賠禮。」她縮著肩膀,抱著微顫的身子,倔強地瞪著他。雖然心底知道他不見得會答應,但愛錢的天性促使她大膽的開口。
金遙沉默片刻,想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去,他的黑眸顯得更加深沉晦黯。
記憶中,那同樣是個愛錢、愛名利的女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就依你。」他想看看她究竟愛錢到什麼地步?是不是也會把愛情一併犧牲掉?「不碰你可以,但我要抱著你睡,這已是我忍讓的極限。」
「你……」她心中才剛壓下的怒火又被他的話給挑起。
「做不到的話,我就不給你五百兩銀子。」他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五百兩、五百兩……她現在真恨死這五百兩銀子了,為了這筆錢,她受盡屈辱,但是,如果現在拂袖離去的話,先前所受的苦和雪硯的心血不就全付之一炬?
不,不可以!她搖搖頭。
算了,反正只是讓他抱著而已……她深吸一口氣,說服自己別怕,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答應。
「好了,去把火吹熄。」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懶懶地躺回床上。
「不要!」她惶恐的大叫。
「又怎麼了?」他不耐煩地瞪著她。難道要他自己動手?
「我怕黑,不准吹熄,要不然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她邊說邊露出驚恐的神情。
金遙怔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他揶揄道:「看不出來你膽子那麼小,但你在我的地盤上就得依我的習慣,而且,有我在你怕什麼?」
「不要、不要啦!」她拉著要下床去吹熄燭火的金遙,顫抖著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就是怕黑嘛!」
「墨墨,請你牢牢記住,我是這裡的主人,我說了就算。」他瞥了晃動的燭火一眼,手指輕彈一下,燭火在瞬間便熄滅了。
蒲蕭樓頓時傳出淒厲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月兒與星子給震下凡間。
「你鬼叫什麼呀?」金遙從來沒遇過這麼難纏的姑娘,他背對著月光站在床邊,影子罩在她的頭上,令她的視線所及更是一片黑。
「點火!點火──」她高亢而尖銳的嗓音喊出一聲聲淒厲的抗議,緊緊地闔上眼,彷彿這樣可以安全一些。
金遙被她的厲聲尖叫給震得耳膜差點破裂,他猛然上前一手摀住她的嘴巴,另一手抓著她纖細的肩膀,大聲喝道:「閉上你的嘴巴!你想吵醒牧莊所有的人嗎……」
他氣怒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察覺到她嬌小的身軀抖得厲害,他不由自主的鬆開手。
「不要……快點火!我怕、我怕黑呀!」她的聲音不再淒厲,轉為發抖的顫音。
她從小就怕黑,也不知道為什麼,爹娘在世時,他們其中一人總會留下來陪她到天明;他們去世後,就變成雪硯陪她,現在雪硯不在這裡,那她怎麼辦呢?
「金遙,求求你啦!」她已經顧不得面子了,抓著他強壯的手臂哀聲乞求著。「好黑……讓人感覺好孤獨,我不要孤獨……求求你!」她顫抖、軟弱無力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爹娘過世之後,她怕黑怕得更厲害了,白天她可以很堅強的面對艱辛的生活,可是一到晚上,她就像一顆洩了氣的皮球,完全沒有力氣去抵禦黑夜的來襲。
金遙皺著眉頭,伸出手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這樣脆弱的她竟教人心生疼惜之意。
「墨墨,黑夜並不可怕。」他讓她舒適地靠在他的懷中,微笑地哄著,「你這麼怕黑,鐵定沒有見過夜空中閃亮的星子,更無法好好的靜下心來賞月是不是?」
「我的確沒見過。」在他的懷裡,她紊亂的心緒居然奇異的得到安撫,雖然她仍舊不敢睜開眼睛,但她卻被他的話給吸引了。
在夜空中閃爍的星子……那會是怎番景象呀?
「想不想看?」他扯出一抹笑,欲帶著她走到外頭。
「不要、不要,我不敢啦!」她將他緊緊拉住。自然而然地往他的懷裡鑽。
金遙再次摟住她的嬌軀。淡淡的笑道:「你不再發抖了。」
「咦?」顯然她也是這時候才發現。
忽然,金遙讓她躺在床上,她急忙的抓住他,「你要去哪裡?」
「我就睡在你的旁邊。」說著,他便在她的身邊躺下,摟她入懷。「快睡吧!否則,我不確定我能克制多久。」
他露骨的話惹得她臉兒一紅,但她仍逞強道:「若不是我怕黑,我才不屑你陪我呢!」她打了個呵欠,意識在現實與夢境中徘徊。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求我陪你的!」他挑眉邪氣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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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金遙竟然會為了一名其貌不揚的丫頭憋了一整晚的慾念,這要是說出去,牧非不笑到岔氣才怪!
他側躺著看她的睡容,有時蹙眉、有時傻笑的。想起她昨夜發著抖,緊緊抓著他手臂不放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
其實,她還挺可愛的嘛!他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掐掐她圓圓的粉腮。
余雪墨似乎察覺到有人不斷的在騷擾她,她用力的一揮,差點打中他的鼻子,幸好他閃得快。沒多久,她就睜開惺忪的睡眸,呆呆地與他相望了好半晌。
「醒了?」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但她似乎對他的笑有免疫力,並沒有沉醉其中。
余雪墨兩手拉著質地細緻的薄錦被,那滑嫩的觸感不禁令她讚歎不已。
「睡在我身邊的感覺如何?」金遙細細的打量她,見她頭髮凌亂,嘴角還有口水的殘痕,眼袋也黑了,看來,她睡得不怎麼好呢!
「很糟!」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你明明很高興能抓著我睡不是嗎?你看,這手臂上的抓痕就是你昨晚依偎我的證據。」他秀出他白皙的手臂,果然如他所說的有數道瘀青的印痕。
她尷尬地紅了臉,又羞又惱地說:「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吹熄燭火?」
「以後你會習慣的。」
「以後?」她幾乎要尖叫出聲,更不懂他的「以後」是什麼意思?
「幫我更衣。」不顧她一臉彷彿天崩地裂的模樣,他笑著命令道。
「金遙,我……」
「五百四十兩,嗯?」他立刻拿錢出來壓她。
「怎麼會是五百四十兩?」她尖叫的抗議著。
「扣掉你先前預支的十兩車馬費,不是五百四十兩嗎?」
「吝嗇!」一提到錢,她的氣勢立刻委靡下來,什麼也不能反抗,只能嘴巴唸唸有辭來發洩。
為他穿上衣服時,她老是不經意的碰觸到他健碩結實的肌膚,害她莫名地心魂微醉、臉兒染紅。
她不得不承認金遙是個會讓人著迷的男人,但他是個天之驕子,更是個風流胚子,她才不會傻傻的喜歡上他,他們之間只有交易關係罷了。
「穿好了。那五百四十兩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這是她最關心的事。
「稍後我會叫帳房算錢給你,至於銅嫁嫁妝,金算會在短期內差人送來。」
「謝謝!」余雪墨眉開眼笑地彎身鞠躬,興奮又嚮往地說:「五百四十兩耶!拿到錢後,我一定要帶雪硯到最有名的白樊樓飽餐一頓,然後再去堂宜園看戲,甚至到京城去感受它的繁華。」
「五百四十兩其實不多,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讓你賺更多的錢,你要不要聽聽看?」他狀似漫不經心的說,其實,這個主意是他昨晚就打定的,而且,他知道她一定會答應的。
「什麼方法?」她那雙美眸晶瑩閃亮,盛滿無憂無慮生活的美夢,笑得好甜、好幸福。
他不由自主的凝視著她的笑臉,一時之間,目光竟然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她那容易滿足的笑靨,彷彿光用想像的就能令她飛上天堂,那是他做不到的!
他的天堂,是需要真真切切摸著女人的胴體、親吻她的小嘴、佔有填滿她的空虛,那一瞬間,他才會知道幸福的滋味──但也只有那瞬間而已。
然而,像余雪墨這麼窮苦又不夠漂亮的姑娘,為什麼那麼容易得到幸福?
「墨墨,你留下來。」
「為什麼?你是不是反悔,不想把五百四十兩給我了?」她緊張的問。
「我會給你,但是……」他突然執起她的手,憐惜地撫觸她手指上粗糙的繭,「我捨不得你再回去做那些粗活兒了,你留下來服侍我,我可以給你最優渥的待遇和福利。」
捨不得?余雪墨臉兒一熱。
這些年來,她身兼父母兩職,努力的、辛苦的照顧雪硯,從來就沒有人心疼她,金遙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即使他有時候真的很惡劣又下流,但她不否認自己確實被他這樣的舉動給感動了。
「昨天你不是有意當丫鬟嗎?如此一來,富貴即可立刻到手,何樂而不為?」他挑眉淺笑。瞧!她感動得都快哭了呢!
她吸吸鼻子,力持鎮定,她可沒有忘記昨夜他說的話──當他的丫鬟要做些什麼事是由他來決定,而不是她。
「我不能答應你。」她硬是冷著臉拒絕這個很可能會讓她賺翻了的工作。唉!真可惜呀!
「為什麼?」他蹙起濃眉。怎麼老是在她身上碰釘子呢?「只要你答應,改明兒個我要去白樊樓、堂宜園,甚至京城,你都能隨侍在旁。」
她斜睨著他,「當你的丫鬟萬一一個不小心,連清白都得賠上!我寧可到處打零工,也不要稱了你這隻大野狼的心意。」
金遙瞇起眼來,凝視她好半晌。她口口聲聲在維護她的清白,難道她還保有處子之身?呵∼∼怎麼可能!
他對她仍興致濃厚,怎麼能輕易就放她走?就算得使出卑鄙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墨墨,你弟弟明年要參加秋試吧?」
「沒錯,等雪硯高中狀元,光耀門楣後,我們姊弟倆的好日子就來了。」她滿腦子都是生活富足的畫面。
「若考不中呢?」
「呸呸呸,烏鴉嘴!」她氣呼呼的罵道。
「考狀元沒有你想像中容易,何況,你們居住的環境簡陋,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營養不良,頭腦又怎能清楚?你身為姊姊,是不是要多為他著想?」
「這……」他說得很有道理,可是……
「我可以提供最清幽寧靜的讀書環境,再差遣幾個奴才去服侍你弟弟,讓他專心讀書,你覺得如何?」他一步步誘引她走進他設好的圈套。
聞言,她眼睛一亮,「你願意幫我?」
「有條件,但其實是值得的。」他的笑容像極了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令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墨墨,我真的需要你!只要你留下,在物質上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況且,你弟弟考狀元乃是光耀門楣的大事,你只需付出一點點勞力,換來的卻是祖上的光榮呢!」他淡淡的笑著,故意把她說得很偉大。
他若得不到她的人,無法令她心甘情願地為他寬衣解帶,那麼他金遙就從此不碰女人!他在心中發誓。
余雪墨確實有些心動。這些年的辛苦不正是為了讓雪硯可以一舉成名,安慰爹娘在天之靈嗎?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雪硯身上,如今她有能力可以幫助他,為什麼不做呢?
只是若跟了金遙,她能全身而退嗎?她沒有把握。
「你的決定關係著你爹娘的面子,他們正在天上等著你的決定呢!」他又用力的推了一把。
「我不是勾欄女子。」她要得到應得的尊重。
「你不是。」他點點頭。
「不能隨便碰我的身體。」
他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笑道:「除非你心甘情願。」
「好。我答應。」是福?是禍?一切交由老天爺決定吧!
金遙的俊眸中閃爍著期待。已經很久沒有一個姑娘可以令他感到那麼有趣了!這下,他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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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遙,你心不在焉喔!」牧非已經連續勝了三盤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平時都是金遙佔上風,但今天的金遙明顯的失去以往的水準。
「我輸了嗎?」金遙的嘴上似乎關心著輸贏,然而,目光卻落在翠影亭外,注意著現在的時辰。
都已經過了未時了……
站在一旁觀看棋局的皓彤反而比金遙更專注在棋盤上,她忍不住插話,「遙哥哥,你還沒有輸呢!反敗為勝對你來說比吃飯更容易,你瞧瞧……」她滔滔不絕地發表意見,指正金遙的弱點。
「金遙?」牧非拿著扇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見他毫無所覺,驀地敲了他一記。
「你幹什麼?」金遙蹙著眉問。
「你在想什麼?」牧非索性放下手中的棋子,看金遙怎麼跟他解釋。
「我……」
「少爺。」金遙的侍僕金福氣喘吁吁的跑來,他通常都不在金遙的身邊,因為金遙總是叫他退下,由其他的丫鬟來服侍他,而他自然也落得輕鬆。
金遙一聽見金福的聲音,失神的目光突然有了焦距。「怎麼那麼慢?」他責備的問。
「我照你的吩咐跟蹤余姑娘。但余姑娘並沒有馬上回家,反而跑到南德街。她似乎和南德街的許多商家都十分要好,光在那裡就耗了一個時辰。」金福據實以告。
「然後呢?」
「余姑娘買了好多魚肉,提得兩手都快斷了還是拚命的買,直到買夠了她才肯回家,所以,耽誤了很多時間。」
「知道她住哪兒了?」
「嗯!那種地方真不是人住的。」金福雖是個奴才,卻是金嫁山莊的奴才,光憑這一點就比普通老百姓要幸福多了。
「你先退下吧!」金遙尚覺滿意的賞了金福一錠銀子,俊眸中浮現淺淺的笑意。
牧非對他派人跟蹤余雪墨的行徑感到匪夷所思,困惑的問:「你為什麼要派金福跟蹤余姑娘?」
皓彤也屏息聆聽金遙的解釋,她總覺得他似乎特別關心余雪墨,那令她心頭微微不安了起來。
「她很狡猾,我怕她逃了,不履行我們的約定。」心中的大石放下後,他的心情變得很好,注意力也回到棋局上,立刻想出破解之道。
「遙哥哥,你和余姑娘有什麼約定?」皓彤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張出水芙蓉顯得憂鬱。
「她答應要當我的丫鬟。」金遙淡淡的說,專注地看著棋局的變化。
「金遙,你這不是擺明了說我招待不周嗎?你想要幾個丫鬟都隨你傳喚,用不著請個外人進來莊內。」牧非皺著眉頭,對金遙的做法十分不諒解。
「牧非,你明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金遙示意他快快把棋子下了,好讓他把面子討回來。
牧非邊下棋邊嘲諷的問:「連那種醜丫頭你都要?」
「她不醜,只是咱們認定的標準太高。」
牧非不禁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竟然為那個丫頭說話?
金遙腦海中浮現出余雪墨那張幸福的笑臉,他也受到感染地微笑著。「牧非,你絕對猜不到,她雖然繡出那麼生動的春宮圖,卻連一根寒毛都不讓我碰。」
「哼!故作清高,這種虛偽的女人你也要?」
「我想揭穿她的假面具,這個遊戲比起以前那些女人的投懷送抱要來得有趣多了,不玩白不玩。」金遙邪氣的笑著,下了致命的一招,反敗為勝。
皓彤聽了,一張俏臉忽紅忽白,侷促地不知該怎麼辦。
「皓彤,你看清楚了嗎?金遙就是這種風流的男人,他的腦子裡裝的全是春色情慾,你最好少跟他來往,免得被他帶壞了。」牧非正經八百的叮嚀著。
「可是……我還是相信遙哥哥是個風流而不下流的人!」皓彤咬著下唇,抬起嫣紅的小臉望向金遙。
「生我者父母,如我者皓彤。」金遙柔情萬千地凝睇她的美顏,心中再次大呼遺憾。真是可惜啊!竟然不能碰她。
皓彤被他勾魂般的俊眸瞧得心慌意亂,她連忙起身匆匆地告退。
「金遙,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牧非嚴肅地提醒他。
「知道了,你該叮嚀你疼愛的小表妹別來染指我才對。咱們再下一盤吧!」金遙笑咪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