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離開,連帶的許多線索也沒了,本來他想,假若能借她之力,一定可以很快的找到辜星,搞不好還可以揪出幕後的黑手。
而且,黑衣人與她似乎認識,直覺告訴他,黑衣人是一名殺手,那她呢?
難道她也是……
「吃錯藥了,悶悶不樂的?」宮冬華一屁股坐在他身側,這是醉酒後她第一次面對他。
卓珩懶洋洋的開口,「沒事,只是--」
突然「砰」的一聲,緊接著一道吆喝打斷了他的話。「卓珩,你給我滾出來!」
叫囂者來勢洶洶,一時之間,摘夢樓芳客紛紛閃避到一旁。
「唷,我說是誰?原來又是你。」卓珩站了起來走到來人的面前。心情不好,正好拿他來開刀。
「哼哼哼,臭小子,本大爺今天就讓你變成死人。」楚行霸一臉氣焰高張。今天他可是有備而來,所有的新仇舊恨他將一併討回。
「哈哈哈,我看你還是少丟臉的好,聰明的話,還是回家種田去。」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句。
「哼,死到臨頭還耍嘴皮子。」語畢,楚行霸便跟一旁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帶著奸佞的笑退至一旁。
黑衣人冷眼射向卓珩,瞬間一把寒光熠熠的劍毫無預警的攻向他。
早已心存警惕的卓珩輕易的避開這一擊,然而接踵而來更加凌厲的招式,卻招招攻及要害,手無寸鐵的他心知對方是個殺人不手軟的殺手,若再繼續耗下去他鐵定要吃虧。
於是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既然冉若夢的線索已斷,他何不趁機讓赤神槍現世?
一個轉身,他避開攻擊,右手迅速的解開外衣,取出藏於腰側的赤神槍。
「不要動。」他大喝一聲,一支長不過三寸的銀色手槍已瞄準黑衣人,「要命就不要動。」
黑衣人冷笑不當一回事,手中的長劍再度攻去。
突然一聲悶響,螢光急射,黑衣人拿劍之臂驟然垂下。
「噹」的一聲,劍霍然墜落,黑衣人神情扭曲,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被這乍現的螢光與卓珩。
原來江湖上除了神秘怪人的武器會發出螢光外,尚有另一支也會發出螢光的武器,而那個人竟是眼前長得像番邦來的年輕人。
「早叫你別亂動的嘛,你偏不聽,這下可好,嘗到苦頭了吧!」
其實卓珩並不常開槍,因為他的槍跟辜星的一樣,不管傷及何處,都是致命的一擊。
不同的是,青冥槍會讓人血流如注,且難以止血,而赤神槍則會產生巨痛,接著有如麻醉般難以動彈。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他有什麼關係?」恐懼第一次抓住黑衣人的眼眸,來自內心的涼意早已將他層層包住,因為傳說中的神秘怪人乃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面匠。
「無可奉告。」
看了一眼臉色漸為蒼白的黑衣人,卓珩不禁心軟,「勸你還是趕緊止血,聰明的話就拿把刀將傷口切開,取出裡面的子彈,否則你那雙手就報銷了。」
「你不殺我?」黑衣人眼中有著困惑。
「我幹麼殺你?無冤無仇的,又不像某些惡霸,老是喜歡吃飽沒事做,專找人麻煩。」說完,他還故意瞄了眼臉色同樣慘白的楚行霸。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楚行霸結結巴巴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直盯著他手中的槍,生怕待會兒自己也被射中。
「怎麼?嚇破膽了,這麼快就忘記本公子的名字?本公子叫卓珩。」
見他仍一臉鳥相,卓珩又好氣又好笑,故意甩了甩手中的赤神槍,心裡清楚今日之舉必會遭來不少麻煩,搞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但為了扯出整個神秘怪人的真相,他只好冒險一試。
「說!」他的槍突地指向楚行霸,邪邪的笑說:「你是要嘗嘗我赤神槍的滋味,還是準備回家去種田?」
為民除害可是他的專長,雖然囂張了點,卻也大快人心,誰叫這惡霸有眼不識泰山,三番兩次找他麻煩,若不讓他嘗點苦頭,怎麼對得超平日受他欺負的老百姓?
楚行霸眼看地上還留有一攤黑衣人的血及他臨走前蒼白如鬼的臉色,即使再怎麼財大氣粗,此時竟也不敢再逞兇。但……要他回家種田,傳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以後在江湖上行走,還有何尊嚴可言?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那我問你,你點頭或搖頭好不好?」卓珩一臉的善解人意,若非他手上的槍正指著楚行霸,人家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哥倆好呢。
見楚行霸不甘願的點頭,他滿意的笑說:「今天你來找碴,不但掃了大家的興,也耽誤了摘夢樓的生意,既然楚爺你有錢又有閒,那麼今天在座所有客倌的酒菜錢就讓你再破費一番,好不好?」
被詭異的武器指著頭能說不好嗎?楚行霸只得敢怒不敢言的再次點頭。
「嘿,難得楚爺你這麼大方,卓某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積些陰德,聽說城北最近鬧荒,您就發個善心,小意思的捐個三十萬兩來賑災濟貧,你看怎麼樣?」
「我,我哪有那麼多銀子?」差點沒昏倒,三十萬兩耶,簡直是搶劫嘛!
「好吧!既然你那麼小氣我也不勉強你,只好讓你嘗一下子彈的滋味嘍!」
撂完話,卻聽楚行霸連聲說:「好,我捐、我捐,算你狠!」
說完即喪氣的垂下頭,大歎遇到瘟神了。
此時摘夢樓裡上上下下的芳客已陸續的暗吁了口氣,所有緊張精彩的部分已隨他簽下銀票後緩緩落幕。
當然這中間有歡愉聲、喝采聲、讚賞聲、欷吁聲,不過也有不平的悶聲。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極不協調的出現在這裡,
「公子,你真是大好人一個,不止為鄉民除害,還為地方造福,老頭子我可真是欣賞你。」
「謝謝,老先生,您來這兒看熱鬧?」這老頭怎麼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本來是要找樂子,這會兒正好順便看熱鬧。」老人家說完,還瞄了眼站在他身後的宮冬華。
甫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的她,這會兒瞧了老頭子一眼,不禁大叫,「啊--」
「怎麼了,小宮宮?」卓珩開心問道,扶了她坐下。
「哦,沒事。」她答得有些僵硬,同時一雙眼不住的瞧向一旁猛對她擠眉弄眼的小老頭。
「沒事叫什麼叫?」
「我--」宮冬華一開口,但見小老頭已一屁股坐下,不由得皺了下眉,意有所指的說:「小老頭,沒事少來這種是非地,瞧你都一把年紀了,當心被姑娘拆了骨頭。」
「小男人、小女人都可以來,為什麼小老頭就不能來?瞧妳這小子說話沒大沒小的。」小老頭皺了個鬼臉,恍惚間竟有些胭脂氣,不過卓珩並沒看見,而宮冬華卻看得不禁笑了出來。
「老先生,我是為你好,你看這裡亂七八糟的,趕明兒個我再帶你好好的找樂子,好不好?」她幾乎是半哄半求的,聽得一旁的卓珩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不得不注意起來。
「不好,免費的酒菜錢不吃白不吃,況且今天可開了眼界認識這位小英雄,老頭子我豈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老頭子對於她的哀兵不為所動,一雙眼止不住好奇的打量卓珩,嘴角還不時露出一抹似有「陰謀」的笑意。
「你……」宮冬華本欲發作,但見卓珩正好奇的看著她,只好強壓住臉上早已藏不住的著急。
著急!是的,著急。他瞧著小宮宮的神態似緊張不安,就好像做了虧心事被人逮住了似的,反觀小老頭一派神情自若樣,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兩人「不正常」吶,看樣子,事情的發展是愈來愈有趣了。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你亮了你的傢伙會引來多少人的覬覦?」小老頭轉移話題!
「老伯,你是不是也對我的赤神槍有興趣?」瞄了小老頭一眼,不知是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沒看過的誰不感興趣?況且你這支赤神槍還是武林中絕無僅有的稀世珍寶,不過好像遺有另一支吧?」老頭子的眼神忽地凌厲的正視他,「你這支帶點紅光與另一支帶青光的分明是一對兒,你們是兄弟嗎?」
「才不是,他們不是一夥的。」宮冬華忍不住心直口快的插了嘴,只因她已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卓珩是好人,而神秘怪人則是壞人,怎麼可以將好人與壞人混為一談呢?
見兩人同時神色有異的看向自己,她乾脆的說:「卓珩,你放心,這小老頭是好人,有了他,捉拿神秘怪人就容易多了。」
「照妳這麼說,你們認識嘍?」果然不出他所料。
「是啊,他是我--哎唷!」話到一半,宮冬華忽地哀叫一聲,轉而瞪了眼小老頭。
「怎麼了?」卓珩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嘴巴偏猶自笑著不說破。
「沒事,被一隻蚊子咬到。」嘟著嘴,睨了眼依然神情自若的小老頭,她沒好氣的說:「我說這小老頭是我父親的朋友,所以我才說他是好人。」
「什麼好人不好人,我只是愛打抱不平,愛管閒事的閒人。不過我說年輕人,你與神秘怪人既有宿怨,為何你們有相同的武器,而且你們的東西並不屬於武林中有的,說不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老頭子果然是老頭子,說話到底是厲害了些,一聽就知道是個江湖人,不像小宮宮傻呼呼一個,被賣了還一臉得意的替人數鈔票呢!
「老伯,你真厲害,一說就中,這赤神槍的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連我也是呢。假如你對這些有興趣的話,可以問問小宮宮,她可是我的『換帖知己』還有今晚的酒菜錢,姑娘坐台費全免費,您就好好的享受一番,反正不吃白不吃嘛!卓某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卓珩的一番話說得宮冬華一頭霧水,待要發問時,但見他早已閃得不見人影。
然而她卻始終沒發覺,當他離開時,手不輕易的碰了下她的頭帶,而後才帶著一臉既得意又狡猾的微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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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兩條纖細嬌小的身影一前一後來到古廟前。
「妳怎麼來?」
「不來,眼看著妳成為流浪兒?」
「妳是為了我來,還是--」
「都有,大夥兒都擔心妳,要我下山來查個究竟,誰知妳竟跟個小帥哥住進溫柔鄉里。難道妳不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搞不好被賣了還一副得意樣。」
說話的人擔心多於責備,寵愛之情流露言外,聽得宮冬華既窩心又愧疚。自己一聲不響的走了,連捎個訊息都沒有,想想還真不該,糗的是連個像樣的成績單都繳不出來,當初離開大富堡時所說的大話還言猶在耳,這下看她的面子該往哪擺?
「就算真被賣了還有妳們怕什麼?再說,妳又不是不知道小妹我的毒技,可是跟妳的易容術一樣可以瞞天過海。」說完還頑皮的扯了下宮秋年的鬍鬢,「哇,像真的一樣耶!」
「妳哦,就會給我撒嬌賴皮。對了,妳是怎麼認識那個卓珩?」撇開家常,宮秋年言歸正傳。
「我在大雪山撞到他的……」於是她從頭至尾將有關卓珩的一切詳細道來。
「這麼說,妳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赤神槍?」摸了摸鬍鬚,宮秋年有模有樣的思索起來。
宮冬華在一旁愈看愈有趣,忍不住的笑開來。
「小鬼,妳笑什麼?」她的思緒被小妹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
「我笑妳一個水噹噹的大美人卻扮成老頭子,真可惜!」說著說著還拔了根她的鬍鬚。
四姊妹裡,她與三姊最親,大姊春黛總是一臉的冷若冰霜,她見了她比見老爹還尊敬三分;二姊夏綠,說風來風、說雨來雨的,管他是堡主還是大姊,脾氣是標準的晴時多雲偶陣雨,她是能避就避,免得掃到受災殃。
而三姊秋年脾氣算最好的,對她總是忍讓與呵護,在變化莫測的易容術下,不變的是那顆易感而善良的心。
「可惜是嗎?那我就打扮成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看能不能把妳那『換帖知己』給迷住,妳看怎麼樣?」
對於她的打趣,宮冬華倒是無動於衷,不在乎似的聳了聳肩說:「能怎樣?我跟他就像兄弟一樣,他喜歡的是冉若夢。」
「冉若夢?」
「是啊,她是摘夢樓裡的紅牌姑娘,身份頗為神秘,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歌妓只是她掩飾身份的面具,她的背景應該不簡單。」她有條有理的說。
平日的她雖嘻嘻哈哈漫不經心的,暗地裡對於週遭人事物倒也細心觀察,或許是出生於大富堡的緣故,長期耳濡目染下倒也練就了眼看四方、耳聽八方的能耐。
「不迷糊嘛,算妳這些日子沒白混。」宮秋年滿意的點頭。
「秋年姊,妳這次下山是不是有什麼任務?」瞧她打扮成糟老頭樣,就知道又有要務在身。
「爹叫我調查有關神秘怪人的事,因為這可能牽扯著一宗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
「據我調查的結果,江湖上傳說他到處奸擄婦孺、濫殺無辜、嗜血成性,但這全是子烏虛有的事。」
「可是空穴不來風啊?」
「沒錯。」她看了眼有些蛻變的小妹,「這也就是整件事的重心,據我暗中調查的結果,當時神秘怪人初現江湖,的確殺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是一名惡名狼藉的採花賊,作案時恰好被他瞧見,所以就一槍結束了他的命根子。」
「啊--」宮冬華忍不住驚叫一聲。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依我看,該把他剁成一百零一塊,這樣才對得住曾被他蹂躪過的人。」她大有為神秘怪人喝采之意。
「那又怎麼會被誤傳、抹黑?」她絕對相信三姊的話,只不過這件事仍有蹊蹺。
「可能是他的槍被有心人發現,試想江湖上何曾出現這種神奇又詭異的武器?於是就捏造莫須有的罪名,利用各路人馬的力量趁機取下他的武器;另一方面也許是聲東擊西,趁此機會製造江湖混亂。試想,當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神秘怪人身上時,這暗中是不是就可以悄悄的進行任何一種陰謀。」
「哇!秋年姊,妳真厲害,隱藏在濃霧後的景象全被妳瞧得一清二楚。」她不得不佩服,姜到底還是老的辣,比起來,自己實在是太嫩了。
「不是我厲害,是我們堡主厲害!」宮秋年巧笑倩兮的說。這個小妹就是嘴巴甜,所以她總是拿她沒辦法,就連爹也是。
不過小妹就是太單純,所以爹才會趁機讓她下山磨練磨練,搞不好這小妮子還以為自己的本事夠大,才能輕易的走出大富堡呢。
「爹?難道他早就知道了?」太神了吧!那老是笑裡藏刀的老頭。
「只是揣測,爹早就知道江湖上有一股不尋常的力量正暗中滋長,妳也知道,太平的日子過久了總有些人會蠢蠢欲動,於是要我喬裝打扮暗中調查,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大富堡雖隱居世外,卻專門揭發各路陰謀與剷除不平之事,江湖上近十年來雖風平浪靜,表面上大家各自安分守己,但暗中卻也有不少人正伺機而動,準備掀起一波腥風血雨。
「這麼說來,我們都冤枉神秘怪人了?」宮冬華顯得些許落寞。如此一來,她再也沒有理由與卓珩並肩作戰了!
當初是因為大家有志一同,所以即使同進同出、同仇敵愾,她也覺得是理所當然。如今真相已知,而她又向來是非分明,那麼屬於卓珩與神秘怪人之間的私怨,她不就沒有理由插手了嗎?
「怎麼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心事?」她並沒有忽略小妹眉宇之間的那抹輕愁,從前那個大富堡活潑、開朗、樂觀、藏不住心事的小丫頭已不復見了。
是什麼改變了她?江湖歷練,還是那個叫卓珩的男人?
「沒啥?只是……」宮冬華欲言又止,腦裡心裡全是卓珩的影。
「只是怎樣?」宮秋年問。
「欸,再問妳都快變成老媽子了,小妹我只是突然的想爹、大姊、二姊,以及大富堡的一切。」
她說的倒是真心話,江湖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好玩,處處是陷阱,處處有猜忌與懷疑,可是……可是江湖有卓珩啊!
「妳啊,就愛逞強,就算要闖江湖也毋需偷溜呀,害得大夥兒窮擔心,若不是爹自恃妳尚有自保的能力,老早就把妳抓回去了。」
扮了下鬼臉,宮冬華忍不住得意起來。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她相信自己還不至於丟大富堡的臉。
「對了,現在既然知道神秘怪人只是代罪羔羊,而敵暗我明,想揪出幕後黑手勢必得費一番功夫嘍?」雖然對像已不是神秘怪人,但既然已卯上這件事就該揪出它的陰謀,這也是大富堡向來的宗旨。
「妳忘了赤神槍?」宮秋年提醒。
「赤神槍?這件事跟赤神槍又有什麼關係?難道……」
「沒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卓珩早就懷疑神秘怪人事件只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昨晚他突然現出赤神槍,無非也是要引出幕後的黑手。」
「妳怎麼知道?」她有些不服,連她這個朝夕相處的「換帖知己」都不知道,怎麼才見過一次面的秋年姊會知道?
果真如此的話,她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妳想想看,妳認識他那麼久,都不知道他有一支赤神槍,想來他該是有意隱瞞,而昨天在不是很危急的情況下,他居然當眾現出赤神槍,無非就是要告訴大家他有一支跟神秘怪人一樣神秘不凡的武器,如此一來……」
「我懂了,如此一來那個隱身在幕後的黑手便會對他下手,屆時就不難查出對方是何方神聖了。」宮冬華一副恍然大悟樣。
「沒錯。不過卓珩這招走的乃是險招,因為他很有可能在未查出真相時,便已遭到不測。」
「秋年姊,我知道妳一向厲害,女諸葛由妳來當是當之無愧,為了揪出陰謀以及維護大富堡的聲名,妳可得保護卓珩的安危,別讓那些小人得逞。」她語氣一轉,撒嬌的說。
宮秋年不由得好笑。天知道卓珩的安危與大富堡的聲名有何關係,不過她倒清楚他的安危與這鬼靈精怪的小妹有很大。而且很嚴重的關係。
「妳哦,整個心裡就只有卓珩,真不知道他的心裡有沒有妳,他知道妳是女兒身嗎?」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她不得不為這情竇初開的小妮子擔心。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宮冬華語氣落寞的回答。
印象中,醉倒的那天該是卓珩帶她回去的,就不知神智不清中,她是否曾洩露了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只知道那一夜她是又笑又鬧又哭的。
憐惜的輕撫她顯得些許清瘦的粉頰,無意中,宮秋年的手碰到了一個扎手的東西,順手將它取下來一看。
「這是什麼?」手中是一個黑黑小小的東西,看不出啥名堂。
「不知道,大概不小心拈到的。」宮冬華不甚在意,她整顆心仍在宿醉的那一天。
宮秋年隨手一丟,看她那副失神樣,不由得幽幽歎了口氣的提醒,「小妹,別讓自己陷入情感太深,振作起精神,別忘了妳有保護卓珩以及自己的責任在,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近期之內,冉若夢一定會再出現於摘夢樓中,屆時妳得小心的觀察她的動靜。」
「為什麼?難道也是為了赤神槍?」
「應該是。」
宮冬華的蛾眉再度輕蹙了起來,心中祈禱,但願這整件事早些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