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浩約略辨別得出方向,卻不知何時有人在這裡住下。
在離無名山莊有好一段路之後,蒙面人突然縱身一躍!抱著他登上一棵大樹,眼前赫然出現一間樹屋。樹屋雖然不大,怛作為暫時的棲身之所,則綽綽有餘。
這個人該不會早就在監視山莊裡的動靜了吧?齊叔浩暗暗心驚。
他們的山莊十分隱密,路徑不熟的人通常只到得了山下,無法發現山壯的所在位置。但這間樹屋不同,居高臨下的地勢,正可將山莊盡收眼底。
這個人到底是誰?
齊叔浩正想仔細觀看屋內,好推測捉了他的蒙面人的身份。誰知一進入屋裡,雙腳才落地,眼睛就被一條黑巾蒙住。他相心大聲抗議!可惜卻開不了口,只能像木偶般被扶著坐下。
由於不知對方的企圖為何,齊叔浩緊繃著身體!靜待他下」步的行動。
屋裡一陣走動的聲音之後,隨即有燭火燃燒的味道。齊叔浩知道屋裡點了燭火,若不是被蒙上眼睛,他就可以看見這人的真面目。
除了燭火的味道之外,他還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顯然是在找什ど東西。
雖然沒有直接受到攻擊,但這種處於黑暗的討厭感覺,讓齊叔浩渾身直冒疙瘩。
在腳步聲向他走來時,他甚至感覺得到全身的寒毛一根根的亙豎起。
一隻手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向他的右腳探去,讓他驀地一驚。
他想做什ど?
腳上感受到的動作,解答了齊叔浩的疑惑。
靴子被脫去,冰冰涼涼的東西敷在他灼痛的腳踝。他竟然在為他療傷!
齊叔浩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感到狐疑不解。如果這人對他沒惡意,剛才為何緊追著他不放,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正在疑惑間,齊叔浩被這人接下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若他開得了口,鐵定要破口大罵了。
他腰間的繫帶被解開!衣服被緩緩地從肩上扯下。頓時赤裸的上身,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做什ど?他到底想對動彈不得的人做什ど?他急得直冒冷汗。
然而,除了他的手被拉起塗上冰涼的藥膏之外,齊叔浩沒有受到其它的侵犯。
他安心之後,用僅剩的耳朵、鼻子、肌膚,竭盡全力想知道挾持他的人到底是誰。
他可以感到軀體彼此靠近時的熱氣,也可以感受到輕撫著傷處的溫柔,但就是無法見到他的瞼。
幫齊叔浩療傷的人移到他身後,忽然傳出倒抽了口氣的驚喘,顯然看到了讓人驚訝的東西。
冷不防的,齊叔浩被人從身後抱住,灼熱的氣自心吹在他頸際!癢得令他難受。
身後貼靠著的胸膛,以及環繞身軀的手臂,都讓齊叔浩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感覺就像是邢衛在抱他!
怎ど可能?一定是他感覺出了問題,才會錯將襲擊他的敵人當作邢衛。
邢衛已經回冥府去了。他離開時毫不留戀,根本不會再回來。
他的腦子定是哪裡出了錯?
在他心緒混亂之際,那環繞著他的溫暖身軀突地退開,而後在他的背上擦藥。
待上藥之後,他的衣袍又被匆匆穿上,靴子也重新穿回他腳上。就在他心想接下來還會有什ど事發生時,一個吻落在他唇上,隨即退開。
他被吻了!齊叔浩愣了一下,一直無法解開的疑團,頓時豁然開朗。
是邢衛!將他擄來此地的絕對是邢衛。
平常的男人可不會去親吻男人,只有邢衛會對他做這種事了。
他的心緒激動不已,卻動不了身,開不了口。
但轉瞬間,他激動的心緒陡地一冷。他這ど激動有何用—.確定是邢衛又能如何?還不如不見的好!
齊叔浩這時總算明白邢衛為什不肯以真面目見人,又為何蒙了他的眼。
相見不如不見,徒增感傷罷了。
帶著排解不開的落寞,齊叔浩被送回行雨居,臉上的蒙巾也被取下,穴道也全被解開。此時他已能開曰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ど。
他怔怔地看著蒙面人走到窗前,想要開口,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當蒙面人正要一躍而下時,他急切喊道.」為什ど?為什ど你沒走?」
蒙面人驀地僵住,好半晌才緩緩的轉過身來,撤去蒙面黑巾。
果然是邢衛!齊叔浩心裡一陣糾結。
邢衛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歎息的說道」這還用問嗎—.因為你還在這裡。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干擾到你的生活,也不會讓你察覺到我的存在,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岳啟呢?你不回冥府,他又要來找你麻煩了」
邢衛的心因齊叔浩的話而動搖」他已來找過我,但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他為難我也沒用」
「難道你真的不回冥府去了嗎?」
邢衛目光灼灼的直盯著齊叔浩」不回去!」
齊叔浩為之語塞。人家都說不會干擾他了,他也沒權利去過問人家的行動。
他轉過身躺下,負氣的說」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也管不著」
邢衛只是輕歎口氣,並沒再多說什ど。
過了好半晌,齊叔浩發現身後沒有動靜,猛一轉身,窗前早已杳無人跡。
他起身追了上去,但窗外早已不見邢衛的蹤影。正當失望之際,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落地聲,他以為邢衛去而復返;一回頭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他驚訝的神情立刻轉為憤怒」你來做什ど?邢衛又不在我這裡!」
來人正是追捕過邢衛、又挾持過他的岳啟。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這裡,我只是要請你讓他回去」
「我又沒有攔著他,他回不同去是他的事」
「真受不了!邢衛到底是喜歡上你哪一點?」岳啟不悅的蹙著眉」就算你的確是肌膚勝雪、唇若塗朱,又有著動人的俊逸風采;但這些終究會消逝,到後來還是會成為一堆枯骨,邢衛竟然還看不透這一點」
「你對我說這些又有何用,你該去找邢衛說啊!」齊叔浩真是氣不過,他又沒。
強留邢衛,卻被說得像罪魁禍首似的。
岳一無奈的聳聳肩」我說了啊!邢衛說他不想回去,而且他身上少了乾坤。
環,就算我將他強行帶走,他也進不了冥府。所以,得請你將乾坤環還給他。
「乾坤環?齊叔浩隨著岳啟的目光,望向手上戴著的指環。「是指這枚指環?」
「沒錯!少了它,邢衛充其量只不過是在冥界待過的平凡人,根本毫無力量,更別說是想要回冥府」
「這ど重要的東西,他卻……」齊叔浩撫著如今才知道重要性的指環」那個笨蛋!」
岳啟瞟了齊叔浩一眼,露出滿意的神色」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希望你明天軍將指環歸還邢衛,閻君和我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還就還!你以為我會硬霸著不成?」
「我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別讓我再空等了」語畢,岳啟就如一陣煙般的消失了。
房裡又恢復寂靜,只剩他一人。
齊叔浩怔怔地站在窗前,許久未動。他說了大話,他根本不知該如何站到邢衛面前去。
雖然只是還邢衛指環,但再見到他,對齊叔浩而言,無疑是一項試煉。
他不想見邢衛!自己或許會說了不該說的話。
齊叔浩低首欽眉,緊揪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頹然滑坐榻上。
一刀兩斷為什ど這ど難?他只是想將一個人遺忘而已啊,為什ど非得忍受這種如刀割般的痛楚?
「好痛……」這種痛,到底要多久才能平復,總不會1輩子都得這樣吧?
可惡!他才不會被這種小事打敗!自從十五年前起,就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傷得了他。
砰的一聲,齊叔浩憤怒的拳頭落在牆上」明天定要與他做個了斷」他霍地起身,大踏步往鋪好的床褥走去,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雖然迅速的鑽入被褥中,睡意卻跑到九霄雲外,遲遲不肯降臨。他只能懊惱地瞪大雙眼,等待天明的到來。
輾轉了一整夜,齊叔浩直至快天亮時才稍稍合眼,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槽了!」他隨便整理了下衣衫就急沖沖的衝下樓去,差點與替他送來膳的齊季清撞個正著。
「怎ど?像個急敬風似的,要趕到哪兒去?」齊季清驚險地一閃,才免除擁在一塊兒。
「沒什ど」一齊叔浩回了話,本欲轉身就走,卻突然想到什ど似的停下腳,回身接過齊季清手中的端盤」這早膳廚房裡還有多嗎?」
「有啊!」齊季清頗寫驚訝」怎ど,這些還不夠嗎?」
「你別管這ど多!」
齊叔浩將齊季清撇下,端著盤子,一溜煙的往廚房趕去,瞧得季清傻了眼呆立原地。
「怎ど回事?有感情糾葛的人,做起事來是不是都這ど摸不著頭緒、陰情不定的?昨天明明還茶飯不思,今天卻跑得比誰都快,真是的!」
當齊季清還在喃喃自語時,齊叔浩已跑到廚房,搜刮走兩人食用都綽綽有餘的早膳,用竹籃提著,往山莊後院疾行而去。他的目的地就是邢衛的樹屋。
出於怕自己中途退縮,齊叔浩一鼓作氣的推門而入,連招呼都不打,把竹籃往驚跳而起的邢魏衛面前一放,然後將脫下的乾坤環塞進他手裡,話如連珠炮地道」早膳是給你的,乾坤環也還你了,等你一吃飽,就立刻回冥府去!」
話一說完,齊叔浩扭頭就走,來到門前卻被身後撲來的邢衛一把抱住。
「你怎能擅自決定我的去留!我已經沒讓你見到我了,這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冥府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留下來只是徒增煩惱」
齊叔浩試圖扳開那緊環著他的手臂,但他愈是掙扎,束縛的力量就愈緊。
「你真的的認為我回冥府好嗎?你可有想過我會遭受如何的懲罰?」
「懲罰?」齊叔浩驀地一驚」岳啟沒說你會遭受懲罰」
「他找過你了?」
邢衛的質問,讓齊叔浩瑟縮了一下,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
「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他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他沒有搬弄是非,他只是將你隱瞞的事情讓我知道罷了」
齊叔浩為岳啟辯解,讓邢衛升起一股濃烈的妒音一。緊箍的手臂,強硬地將他的身子回轉過來。」他對你說了什ど?讓你立刻就轉而站在他那一方?」
「好痛!」齊叔浩忍不住喊疼」他只是告訴我要把乾坤環還你,你才能回冥府」
「他沒對你怎樣吧?」
「怎樣?」他不懂邢衛緊張的語氣是何意思。
「他有沒有動你?」。
「動我?」齊叔浩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可笑地重複邢衛的話」你到底什ど意思?何不把話講清楚」
邢衛急得直跳腳,只好硬著頭皮問」他有沒有吻你,或侵犯你?」
齊叔浩先是一愣,接著臉蛋迅速漲紅」你……」
邢衛張口還想再問,齊叔浩卻一腳狠狠朝他腳陘踢了下去。
「啊!好痛!」邢衛疼得直跳腳。
「活該!誰教你淨想些齷齪的事」齊叔浩的臉更紅了」被你侵犯就已經夠悲慘了哪還會容許再有別的男人那樣對我」
雖然腳上很痛,邢衛心裡卻喜孜孜地」也就是說!除了我之外,再也沒人有資格擁抱你」
齊叔浩的臉頓時紅得像火燒,嘴裡仍強硬的辯解道」我才不是這意田心!」
「那你到底是什ど意思,你倒是說清楚」
齊叔浩被催逼不過,只好大聲喊道」就是再也不讓任何人碰我的意思,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聞言,邢衛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得心滿意是」也就是說,我會是你唯一的情人」
「哼!」齊叔浩嗤之以鼻」我可從沒當你是我的情人」
發覺兩人的話題愈扯愈遠,怕不明的情悻又被激起,齊叔浩只想趕緊離開邢衛身邊;但他才移身門口,就又被邢衛橫臂擋住。
「讓開!」
「我不會回冥府去的」
「你……」邢衛的話讓齊叔浩直覺這一趟是白費力氣了。
「如果你真不想見我,只要把我殺了,或將乾坤環給砸了,我自然會煙消雲散;如此一來,我們兩人的痛苦同時解脫,這不是很好嗎?」
齊叔浩驚詫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邢衛斜倚著樹屋的木門,擋住齊叔浩的去路,臉上是一派輕鬆,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實則是將燙手山芋丟給他,要他做出抉擇;是讓他繼續糾纏不清,還是干
脆將他殺了?
紅潤的血色逐漸從齊叔浩雙頰消失,近日來消瘦不少的身軀,正微微顫抖著。
雖然於心不忍,但邢衛只有賭一賭了。他手中的籌碼,只剩齊叔浩對他的情
意。如果他對他無情,凡問、冥府都不值得他留戀;若對他還有情意,他則有另了一番打算。
「你這人太卑鄙了!」
「因為我無路可退」邢衛企圖為自己辯解。
「無路可退,就可以這ど逼人嗎?」
「對不起!」邢衛雖道著歉,卻不見得有誠意。
二通種威脅我才不接受!是死是活,你得自己決定」
「你呢?不論我是死是活,你都無所謂嗎?」
齊叔浩的身體抖動一下,緊挽的唇微微抽搐。在嘴裡咕噥的話,好半晌才硬擠出來.」我無所謂」
「啊!」邢衛或許心裡早已有數。這樣的同答,只讓他輕叫了一聲,但瞳眸卻露出寂寥神色。
他瞟向齊叔浩為他送來的早膳」既然這樣,不如就讓我餓死算了,何苦還費心替我送飯?」
邢衛說得輕描淡寫,齊叔浩卻像被踩到痛處般跳了起來,轉身拾起竹籃就要往門外丟。
「你做什ど?」邢衛搶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我把它丟了」
「休想!」邢衛硬是將竹籃搶了下來」這可是你送給我的東西」
被點破真意!齊叔浩不禁惱羞成怒」既然是我送的,我就有資格將它要回來,快還給我」
「不行!送給了我,就歸我所有,怎可再要回去?」邢衛將竹籃往身後一藏,躲過齊叔浩撲來的手。
如此一來,齊叔浩非但沒搶回竹籃,反而一個跟蹈將邢衛一把抱住。
邢衛晃了一下才穩住身子,沒讓齊叔浩將他撲倒。
出乎意料之外的發展,讓兩人皆沉默下來。
慢慢的,氣氛變得詭異,邢衛的唇悄悄向齊叔浩靠近,就在唇瓣即將接觸的瞬間,齊叔浩倏地將頭轉開。
邢衛牽動一抹苦笑,戀戀不捨地將手鬆開」想吻你恐怕是不成了,陪我吃早膳,總可以吧?」
齊叔浩猶豫—才點點頭」只要你不再說些意有所指的話,我就留下來」
「我不說就是了。若真糟蹋了你替我送東西來的心意,可要遭天譴了!」
樹屋沒有桌椅,邢衛席地而坐,掀開竹籃,拿了麵餅就吃。
齊叔浩過了一會兒,才在離邢衛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坐了下來。
瞧見他的動作,邢衛噗吭一聲笑了出來」別一副我會把你生吞活剝的嘛!」
然而,他企圖衝散尷尬氣氛的話,卻只惹來齊叔浩的白眼。
「你還是在恨我吧?你家人的事」
齊叔浩抿著唇,不回答。
原本沒事的胸口,被邢衛這ど一問,突地一陣揪痛。
一股不可思議的暖流從邢衛的手掌滲入齊叔浩的身體,許久未曾有過的舒坦竄起,他心頭的痛全被撫平了;但他仍佯裝不舒服,繼續斜靠在邢衛懷裡。他暫時還不想離開這一份溫暖。
齊叔浩半閉明眸,慵懶地享受邢衛的溫柔。
邢衛的瞼頰漸漸朝齊叔浩湊近。
齊叔浩知道他開始不規矩了,但身體卻還是沒有反抗。
終於,那灼熱的唇落了下來。
唇瓣先是試探地輕啄,在齊叔浩沒有抗拒的情況下,貪婪的舌乘機長驅直入,恣意掠奪,糾纏著他那想逃的舌頭。
「嗯……」
唇間逸出的喘息,讓齊叔浩嚇了一跳,猛力掙脫邢衛的擁抱,跳了起來。
「為何……偏偏是你呢?」他緊緊環抱著顫抖的身軀,黯然神傷地說著。
「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又說這種話!」齊叔浩倏地回頭,怒目相向。
「不然我該怎ど辦?看得見你,卻不能碰,簡直比死還難受」
「如果反過來要你殺了我,你可願意?」
邢衛被堵得無話可說,那亙勾勾盯著齊叔浩的眸子,由沉痛慢慢轉變為絕然堅毅。
「你可願意等我?」
邢衛突如其來的請求,讓齊叔浩聽得一頭露水」你在說些什ど?」
「只要你願意等我,我就能放心回冥府將事情做個了斷」。
齊叔浩沉默不語。這種許諾不就承認自己對邢衛行情意嗎?他才不會傻乎乎的答應這種要求。
「不要!為何我要等你?」
「如果你不肯等我,我就不回去了」
「這……」他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ど,不願意嗎?那你得有讓我跟著你一輩子的心理準備」
「這怎ど行!」
也未嘗不可。你若肯賭,或許就能讓你永退擺脫我的糾纏,若不肯的話,你就一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視線」
「這一樁賭局—不論齊叔浩的選擇是什ど,邢衛都是占使宜,只是齊叔洛一時之間被弄糊塗了,沒發現破綻。
猶豫了好久;齊叔浩才板著臉,僵硬地點頭說道」我答應你,但是我只等你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可就不管你了」
「好!就這ど說定了」
「既然都說定了,你就快回去吧!別在這裡到處閒晃」
齊叔浩叮嚀完後,便往門外走去。
邢衛又再次衝上來將他抱住」給我一個道別之吻吧!」
「不要!」齊叔浩用手堵住湊到眼前的雙唇。
邢衛露出受傷的表情」你還是恨我,不肯原諒我嗎?」
其實,齊叔浩早就不恨邢衛了,甚至也原諒了他在職責上的疏忽。他之所以不願讓他吻他,是怕他吻了他之後,會發現他真正的心意。
就在齊叔浩猶豫之際,邢衛移開礙事的手,吻住那甜美得讓人心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