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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來的公主 第八章 作者:笙晴
    「李恆,李恆——」

    聲聲痛苦的囈語驚醒了趴睡在床沿的向黎兒,她甫張開眼,就見蘇倩盼小腹上的傷口又溢出許多血來,嚇得她驚叫出聲——

    「五殿下,皇娘流血了,五殿下——」驚慌中,她忙用自己的衣袖拭著汩汩流出的鮮血。「皇娘,您別嚇黎兒——」

    「皇娘!」李臣翊驚慌的奔了進來,見這狀況,又急忙的奔了出去,「你守著皇娘,我去請大夫!」

    大夫?「為什麼不請宮裡的御醫?」

    「我不會去求他的。」

    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哪!「我不能讓你的恨害死皇娘,你不願意去,我去。」

    向黎兒焦急的要跑出去,卻讓李臣翊一手扣住。

    「我已不再是你的王妃了,你沒有權利控制我的行為,就算你會因此而殺了我,我也要去。」她憤然的甩開他的手。

    「現在是早朝,武德殿戒備森嚴,你根本進不去。」李臣翊嘶吼。向黎兒愣了一下,還是奪門而出。

    「我自有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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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儘管小栗子左擋右阻,還是攔不下向黎兒往馬廄直奔的腳步。

    雖然,她已不是安寧宮的王妃娘娘,小栗子依然對她極為尊敬,不敢以身冒犯。

    「你敢再擋我,我就叫采春永遠不理你。」

    小栗子頓住腳步的同時,向黎兒已縱身躍進馬槽,不由分說的跨上日炙的背。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只有你可以幫我闖進武德殿,所以這個忙你非幫不可,如果你依然頑劣的想把我摔下去的話,就把我摔在武德殿上。」急瘋了!向黎兒居然跟馬兒說起話來。

    日炙昂首發出長長的嘶鳴,然後越過門欄,似脫弓的飛箭般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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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攔下來——」

    日炙一衝進護城門,馬上遭到羽林軍的攔阻,但其速度之快,還是把羽林軍遠遠甩在後頭。

    「駕!」眼見武德殿就在眼前,向黎兒更加心急如焚。

    突然,武德殿前,跑出了一列弓箭手及馬隊,逼使日炙煞住馬蹄。

    站在馬隊前頭的正是崔展!

    目光錯愕間,他們顯然是認出了彼此!

    「向姑娘,你可知你現在魯莽的行為,已經冒犯了天威,找可以當場將你處死。」崔展正色警告。

    「崔將軍,黎兒急著救人,顧不了那麼多,請行個方便讓我進去見皇上。」向黎兒焦急的懇求。

    「職責所在恕難寬容,如果向姑娘執意硬闖,我只好拿人。」

    武德殿就在眼前,就算會死於亂箭下,她也要闖!

    向黎兒突然夾緊馬肚向前衝,就在她到達武德殿前,崔展也剛好追上她,並把她拉下馬。

    「放開我,讓我見皇上。」向黎兒死命的掙扎。

    「放開她!」在武德殿上的穆宗威嚴的下令。

    皇上的法外開恩引起大家一片錯愕。

    向黎兒奮力甩掉崔展後,馬上跪了下來,焦急的請求:「皇上,蘇才人命在旦夕,快不行了,黎兒求皇上救救她。」

    「蘇才人?」

    「就是五殿下的皇娘。」向黎兒急哭了起來。

    「盼兒!」皇上震驚的從龍座上站了起來。他的盼兒怎麼了?

    「蘇才人在昏迷中一直喚著皇上的名字,不管皇上有多麼恨蘇才人,黎兒願意以死求皇上念在過去與蘇才人的情分上,救救蘇才人。」

    「御醫——」焦急的吼聲震撼了整個武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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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搶救,蘇倩盼的命,終於從十幾名御醫手中,給救了回來。

    始終沒合過眼的向黎兒,再也撐不住疲累,終於睡著。

    好柔軟的感覺,像是躺在用雲做的床般,舒坦的讓她不想醒來。

    「嗯!別動嘛!」她微微蠕動著。

    李臣翊僵著下半身,不敢稍有動彈。打從昨晚御醫止住皇娘的傷口,確定她性命無慮後,他才放心的離開皇娘身邊。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臥房時,見向黎兒坐睡在竹椅上,他心有不忍,於是將她抱回臥房,本想讓她舒坦的躺在床上,沒想到她卻恍恍惚惚地賴睡在他的大腿上。

    就這樣,他動也不動的挨過了一夜。

    而他困頓的眼睛,竟捨不得合上的凝望著那沉睡的嬌顏整夜。

    對於她冒死去向皇上求來御醫,李臣翊不知該感激,還是要責怪她再一次大膽的違逆他的命令?

    這樣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到底是上天專門派來制他的剋星?還是他今生最美的禮物?

    當第一道晨光透過木窗,撒滿了整屋,也讓向黎兒緩緩轉醒。

    好舒服喔!向黎兒慵懶的醒來,舒暢的伸了個很沒有形象的懶腰,才發現自己竟枕睡在李臣翊的大腿上。她頓時驚慌的坐起身子,羞紅著臉蛋忙整理衣衫。

    驚慌中,向黎兒把記憶拉回到昨晚,可怎麼也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到李臣翊腿上的。

    雙腿的刺麻讓李臣翊如雕像般,動彈不得。

    「你——你整個晚上就這樣坐著?」好內疚喔!

    「看你睡的沉,不想驚醒你。」李臣翊那像是不懂表達喜怒哀樂的表情,依然冷淡,倒是口氣溫和許多。

    明明還關心人家的嘛!為什麼表情總是那麼冷淡?

    向黎兒沒好氣的滑下床,「我去看看蘇姨。」

    「黎兒。」他輕聲的喚住她。

    她的身子被電了一下。

    她沒聽錯吧!他喚她黎兒?孤傲、冷情、自大的五殿下,竟會這樣溫柔地喚她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原來他一直記得這個名字。

    「黎兒——」

    向黎兒心兒怦怦跳,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如果可以,她想大膽的要求他傾吐心中所有的感情。

    「謝謝你這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我皇娘。」

    哇!霸道冷情的五殿下,居然知道「謝謝」這兩個字。

    可向黎兒還是很失望,因為這不是她想要聽的「肺腑之言」。

    「就這樣子嗎?」她鼓勵,也同時期待他向她表白。

    他依然沉默不語,剛毅冷俊的容顏上,露出些許為難。

    「如果你只是想謝我——」向黎兒黯然的—下床,「算了!我去看蘇姨。」

    「黎兒——」李臣翊想留住她,但麻痛的雙腳卻讓他跌了個跤。

    向黎兒緊張的撐著他碩壯的龐大身體,「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腳發麻。」

    「你怎麼早不說?」向黎兒好氣又好笑的噘著嘴,吃力的將他攙扶上床,「沒見過這麼笨的人,腳發麻了都不曉得動一動,把腳給我。」

    李臣翊抬起腳,讓向黎兒把它擺在她柔軟的大腿上。

    向黎兒輕柔的按摩著他結實的小腿,而這種微妙的接觸競無端的挑起李臣翊的蠢蠢慾念——

    他霸道的解掉她柳腰間的束帶,雙手旋即探入她半敞開的衣內,揉弄她的雙峰——

    「五殿下,不要!」向黎兒扭擺腰肢的要閃躲。

    「我們不是曾經有過嗎?」

    他展現他霸道的一面,手從雙峰緩緩滑下,進到她的褲裡,玩弄著花叢裡的敏感。

    老天!誰來救她!別再折磨她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不要這樣任由他予取予求。她要讓他嘗嘗被拒絕的滋味!

    她堅定的說出一句話,「我不要!」然後斷然的撥開他不安分的手,毅然站了起來。

    李臣翊怔愕不已,她又再一次挑戰他。

    「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請五殿下尊重。」她宣示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他的。

    「這是勒索嗎?你希望我恢復你王妃娘娘的身份?」他的黑瞳底閃爍一抹冷鷙。

    這簡直是在侮辱她!

    「為什麼你的愛、你的溫柔,都是這麼的傷人?」向黎兒傾訴著無盡的怨懟,「對不起,我承受不起你這種愛人的方式。」

    她系回自己腰身的束帶,忽然,一隻玉鐲從她衣服的內袋掉落眼前。

    李臣翊眼裡閃出一道銳利光芒,搶先一步奪過地上的手鐲,震驚的撫摸手鐲子上那「花庭主人」四個字。

    「還我!」她無俱的對上他驟變的兇惡。

    「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隻手鐲?」李臣翊凶厲的逼問。

    「是一名救命恩人在救我時,不小心遺留下的,我一直想找這手鐲的主人。」向黎兒怯怯的回話。又看向李臣翊那過度激動的表情,難道——「你認識手鐲的主人?」

    「該死!」李臣翊怒罵一聲,奔進蘇倩盼的臥房,顧不得沉睡的娘親,激動的喊著,「皇娘,皇娘,你的沉冤得以昭雪了。」

    當向黎兒跟進後,蘇倩盼已緩緩轉醒,氣弱無神的看著十分激動的李臣翊。

    「皇娘,你可還認得這手鐲?」李臣翊趕忙遞過手鐲。

    向黎兒扶起蘇倩盼孱弱的身子,讓她倚坐在床頭。

    「這手鐲——」蘇倩盼顫抖的接過手鐲,激動的淚水旋即奪眶而出。向黎兒頓時恍然大悟!「皇娘——您就是十年前在西湖畔救起我的恩人!?」

    天啊!難怪第一次見到皇娘時便覺得她眼熟,原來她就是當年把她從湖裡撈起來的恩人哪!

    那是她第一次逃家,聽說杭州風光明媚,所以便不知死活的到杭州冒險去了。

    蘇倩盼似乎不太記得陳年往事。

    「記得嗎?」向黎兒好不激動,「當時你與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在西湖畔焚香彈琴、吟詩作對,我被你美妙的琴聲引到一座亭子裡。

    那時亭子外的帶刀衛兵和丫鬟不讓我進亭子,我就跟他們玩起躲貓貓遊戲,想趁機溜進亭子,沒想到不小心失足跌落湖裡,結果是你跳進湖裡把我救上來的。

    我本想向你道謝,沒想到你就讓那群衛兵給帶走了,最後我在湖畔發現了這隻手鐲。」

    「我以為再也找不回這隻手鐲了。」蘇倩盼喜極而泣。

    「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李臣翊怒恨低吼。

    「這手鐲?」向黎兒納悶的看著憤怒的李臣翊。

    「就是這隻手鐲讓我皇娘背負十年的冤屈。」李臣翊憤恨咬牙。

    蘇倩盼幽幽的說:「那次是我進宮後第一次返鄉省親,為感激何凡冒死送詩,便邀他共游西湖,那隻手鐲是皇上送給我的,『花庭主人』則是皇上御賜,丟了這手鐲,回宮裡還來不及向皇上請罪,就——」蘇倩盼忍不住掩面而泣。

    「就被奸人誣指皇娘將這手鐲當定情信物,送給何凡。」李臣翊氣憤難平。

    向黎兒終於明白,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是這手鐲惹的禍。

    「我去找他,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上駕到!」

    李臣翊才旋身,便聞屋外的傳令。」哼!他來的正是時候。」李臣翊鄙夷的冷冷一笑。

    蘇倩盼驚恐的連忙起身,欲下床迎駕,卻讓李臣翊給扶回床上。

    「是他對不起你,你幹嘛要去迎一個愚昧昏君的駕。」李臣翊不屑的低吼。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穆宗在崔展護駕下匆匆入內,見他的盼兒容貌憔悴,禁不住流露出憐惜的目光。

    「臣妾——」蘇倩盼急欲起身,卻又無力地跌坐回床上。

    「你有病在身,不用多禮。」穆宗關懷的說。

    「皇娘根本沒有必要向你跪安,真正要跪的人是你。」李臣翊怒不可遏的大膽冒犯。

    穆宗眉頭一緊,凝上一抹慍色,他可以容忍他的五皇子私下不敬的冒犯,但當著臣子面前公然挑釁一國之君,罪不可赦!

    「我說五殿下,你如此公然冒犯一國之君,不是給皇上難堪嗎?就算你是皇子,也可處死。」主公公挑撥離間道。

    「你閉嘴!」李臣翊怒斥,並以一道殺人的目光射向王公公。

    「皇兒,朕原諒你的冒犯,不過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穆宗嚴肅的警告。

    「哼!好個忍耐,你可想過我皇娘十年來所忍耐的,可是你的千倍。」

    「皇兒!」穆宗勃然大怒,「來人啊——」

    他的忍耐已達極限,氣急攻心的想命人拿下李臣翊,但突然遞上來的手鐲,卻讓他錯愕的揮手制止崔展要拿下李臣翊的動作。

    「這手鐲一一」穆宗驚訝不已。

    「你還記得這手鐲?看清楚,這是你一直以為我皇娘送給那個被你處死,死的不明不白的詩人的定情之物。」李臣翊節節進逼。

    「這手鐲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向黎兒陡地跪了下來,「啟稟皇上,這手鐲十年來一直在黎兒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穆宗困惑。

    當向黎兒娓娓道來當年的往事後,穆宗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皇上,天底下怎有這麼巧的事,一定是這個臭丫頭編派故事,來欺騙皇上,這是欺君之罪。」王公公突然緊張的說。

    「你這狗奴才!」李臣翊怒不可遏的瞪向王公公,驀然,那燃燒兩把怒火的眼瞳定在王公公裹布的手上。他憤然的擒過他的手,冷狠質問:「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

    「我——」王公公頓時變得驚慌,支吾好半晌,才說道:「是我不小心跌傷的。」

    李臣翊扯去那塊布,一道明顯的刀傷裸露出來。他不由分說便摑他一掌,「狗奴才,我早該猜到你是行刺我皇娘的刺客。」

    那日,李臣翊上蕪籬小舍及時阻止刺客行兇,當刺客倉惶欲逃時,手臂讓李臣翊劃了一刀,而那正是王公公手臂上的刀痕。

    「給朕拖下去斬了!」穆宗震怒。

    崔展領命將雙腿發軟的王公公給拖了出去。

    「皇上饒命,是蕭才人指使奴才做的,皇上饒命——」

    「該死的奴才,臨死還不忘找個伴。」李臣翊不屑冷諷。

    原來,經向黎兒在御書房一番話的提醒後,穆宗越發感到當年的決定過於草率,遂命王公公再次調查,欲還蘇倩盼一個清白,沒想到反而給了王公公殺人滅口的機會。

    「盼兒,朕愧對你了!」穆宗萬分內疚,趨向床沿欲安慰他飽受折難委屈的愛人,沒想到竟讓李臣翊憤然的推開。

    「你沒有資格靠近她。」李臣翊嘶吼。

    「翊兒,你怎麼可以對你父皇這樣說話?」蘇倩盼氣若游絲的斥責。

    「難道還要謝恩嗎?」

    「翊兒說的沒錯,我是沒有資格靠近你,我願意用所有一切,彌補你十年來所承受的痛苦與折磨。」穆宗懇求,「盼兒,與朕回宮,讓朕好好彌補你。」

    「皇娘不會跟你回宮,除非你跪下來求她。」李臣翊怒氣難消,奪過侍衛配在腰間的配刀,直指穆宗胸口。

    「五殿下!」

    「翊兒,別胡來!」

    「我恨不得當場殺了你。」李臣翊全然失去理智。

    崔展聞聲奔人,見狀,立即跪了下來,「五殿下使不得。」

    「翊兒,把刀放下。」蘇倩盼氣虛的想要下床,向黎兒趕忙上前攙扶她。

    「五殿下,你何苦為難皇娘。」向黎兒跟著勸他。

    「全退下。」穆宗泰然自若地下令。

    「皇上!」崔展錯愕。

    「全給朕退下。」穆宗怒喝。

    崔展縱是百般為難,仍領旨撤退所有侍衛與奴婢、太監。

    「皇上——」

    突然,穆宗脫去了龍袍,單腳跪下。

    「皇上,您不能——」蘇倩盼跟著跪了下來。

    「我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脫了龍袍的我,是你的李恆,一直念念不忘你的李恆。」穆宗毅然對李臣翊說:「翊兒,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不再恨你的父皇的話,你就動手吧!」

    李臣翊緊握刀把的手突然揚空揮起,在眾人驚嚇中,他憤然甩掉手上的刀,爆出嘶吼奔了出去。

    「五殿下!」向黎兒驚慌的追了出去。

    「皇上——」

    穆宗激動的緊擁著蘇倩盼痛泣,淚水交織在兩人顫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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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和宮外,小成胤賊不溜丟的往內探頭探腦的,他的皇奶奶正吃著糕餅與宮女們閒聊打發時間。

    看來他的皇奶奶心情還不錯!

    「進來吧!」皇太后喚著。

    小成胤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後,小臉馬上堆滿奉承的笑容,接著小手便搭上皇太后的肩,猛獻起慇勤來。

    「皇奶奶,小成胤給您按摩捶背。」

    皇太后合上眼,好不舒坦的享受著,「你這小鬼靈精就會討我歡心,可願賭服輸,該算的賬還是得算喔!」

    要他小成胤認輸,門都沒有!他耍賴的說:「皇奶奶,事情還沒結束呢!我看得出來他們還深愛著彼此,只是誰也不願意向誰低頭罷了!」

    「所以呢?」

    「所以,雖然五皇兄休了黎兒姐姐,但是如果他願意學我父皇那樣,放下身段求黎兒姐姐的話,黎兒姐姐一定會感動的回心轉意。」

    皇太后不以為然的微笑,「你這小鬼靈精,你應該知道你五皇兄的個性。」

    「哼!本山人自有妙計,不過這是險招。」小成胤狡猾的一笑。

    皇太后一副「等著看你還能玩什麼把戲」的微笑表情。

    原來在皇太后在知道李臣翊娶向黎兒是為了氣他父皇,沒想到卻立了「招降」落鷹寨亂賊的大功,她料定以她寶貝皇孫李臣翊的個性,這婚姻鐵定維持不了多久,她卻又對向黎兒滿心喜愛,所以使了個詐與小成胤打賭,若小成胤無法圓滿這好姻緣,就必須乖乖被「禁足」在雍和宮一個月。

    這混世小魔王,怎麼也沒料到,他被皇太后給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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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宣紙上那娟秀的字跡依然擾亂著李臣翊的思緒,微風徐徐吹送,只是不見梅花繽紛舞春風。

    對父皇的恨因皇娘再度得到父皇的寵愛,已漸漸冰釋,而擾亂他思緒且佔滿他腦子的,則是回到落鷹寨的——黎兒!

    儘管這些日子來因她大膽的一再冒犯,而磨去了他那不容妥協的傲氣與自大,可他仍無法說服自己放下身段,到落鷹峽谷去求回他的愛。,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落寞悵然的喃喃念著。

    「唉!只怕花兒再開,你也沒有機會摘囉!」小成胤揶揄的道。

    李臣翊失神的眼瞳依然戀在宣紙的娟秀字跡上,無視於小成胤貿然闖進他的傷懷世界。

    「嘖嘖!沒想到我冷絕無情的五皇兄,居然也難過情關啊!」

    「我沒有心情跟你瞎扯,給我滾遠點。」李臣翊冷冷的說。

    「相思病是會傳染的,若不是我必須來傳話,我根本就不想來。」

    「有話快說,說完就給我滾。」

    「話當然要說,不過要跟你先把條件談好。」見李臣翊不動聲色,小成胤壯起膽子說:「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說出來後,不管你要撞牆、要殺人都沒關係,就是不能打我。」

    李臣翊厭煩的瞪了小成胤一眼,「再不說我就轟你出去。」

    「說就說,黎兒姐姐要嫁人了!」

    「什麼?」李臣翊頓時震愕!殺人般的凜冷凶光射了過去,「你講,什麼?」

    小成胤退一步,挺起單薄的小胸膛,「我說,黎兒姐姐要嫁人了。」

    李臣翊凶厲的目光逐漸失去焦距,然後變得落寞。

    這算哪門子的反應?他應該暴跳如雷,像瘋狗似的亂咬人才對啊!怎麼——「你不問我她要嫁給誰嗎?」

    李臣翊目光再次轉炙,「把你想說的話一次說完。」

    「除了風流倜儻的十四皇子李成胤外,還有誰有資格娶美麗的黎兒姐姐為妻!」

    話一說完,小成胤倒退了三步,機靈的躲過那足以將他掐成肉餅的憤怒大手。

    「喂!你有點風度好不好?你不要就不許人家當寶貝啊!」

    「你這小鬼,毛都還沒長齊就想討媳婦兒,警告你,我現在沒心情聽你說笑。」

    「哈!這在一般百姓家裡可是稀鬆平常的事,他們稱之為童養媳,先把媳婦兒娶過門,等新郎及冠成人後,再行周公之禮。」他從懷裡取出聖旨,一個箭步衝到書桌前,擺了聖旨後,又沒命的退到安全距離,「父皇的御筆,白紙黑字,再大膽我也不敢假擬聖旨。」

    李臣翊取過聖旨,字字句句是那麼的怵目驚心,讓他眼瞳底的兩把妒恨怒火,直竄上六千度的高溫。

    「不可能,不可能——」李臣翊歇斯底里的暴吼。

    小成胤一顆小心臟差點被嚇得跑出來,這大概是他幹過最不要命,最愚蠢的事,真後悔!

    李臣翊發瘋似的奔出去,怒風掃過小成胤身邊時,嚇得他又倒彈了三步——

    「想去找父皇嗎?」見李臣翊頓住憤怒的腳步,小成胤又說:「父皇陪你皇娘回杭州去重溫舊夢了,我不反對你去杭州請命,不過就算你的日炙再快,這來回的時間,怕黎兒姐姐已經是我的妃子了。」

    「你這小鬼!」

    溜噦!趁李臣翊還沒將他掐成肉餅前,小成胤已逃進梅林。

    「落鷹峽谷要比杭州近多了,別說我小氣不給你機會,如果你能夠贏得黎兒姐姐的芳心的話,我可以考慮請父皇收回成命。」

    李臣翊只能怔然的望著小成胤得意的身影,消失在梅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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