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春對言承武本來就看不順眼,所以藉故守護小姐沒空去,因此到最後也就只能派明月出馬。朱老爺還伯言承武不來,甚至特地命人拿了一些珍貴藥材讓明月帶去,還特別交代明月,說只要言大夫能來,那麼朱家就開倉布糧三日,甚至設個義民堂,專門讓言大夫義診一些窮苦老百姓。
別問朱老爺為什麼把條件開得如此豐厚,朱家是太瞭解言承武對朱敏避之危恐不及的態度,所以要是不拋出重利,只怕言大夫不來,而女兒又要鬧彆扭,三頭兩頭不吃飯事小,但生病不看大夫、不吃藥,要是病情繼續惡化,那可真是要命的事,所以朱家才如此謙卑,等著恭候言大夫的大駕。
明月帶著珍貴藥材以及老爺的意思前去,一五一十照著老爺的意思轉告給言承武知曉。
「朱老爺實在不必這麼做,朱姑娘因言某而受寒,言某便有義務替小姐看診。」
「你真的願意!」明月又驚又喜,她原以為要勸言相公前去朱府,還得大費唇舌一番,沒想到事情如此容易解決,真是可喜可賀。
「那你趕快跟我走吧。」
「等等,讓言某拿個藥箱,再隨姑娘前去。」
「好好好,那你快點,別姑娘來、姑娘去的。」講話就講話,還文謅謅的,她真聽不習慣。
明月催他,而言承武手腳也快,不一會兒工夫,東西備齊了,便隨明月前去朱家。
到了朱家,進了朱敏的閨房,朱家上下全圍在裡間。
朱敏的爹娘跟眾位姨奶奶們,擔心地交頭接耳,直問:「大姑娘有事嗎?」
姨奶奶們不敢言呼朱敏的名諱,一來是因為朱敏備受朱家老爺、夫人疼愛,二來是因為她們的出身。
她們只是小星,只是個如夫人,沒有那個身份可以直呼大姑娘的聞名。朱家便是這樣守禮又制式的家族,大家嚴守本分,但怎知卻出了個這麼一個不畏天地,不守禮教的姑娘家。
瞧,人家言大夫在幫她看病呢,她雖慘白著一張臉,但兩個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直盯著人家看,好像言大夫比任何仙丹名藥還來得有效。
言承武診斷完,朱家人便全圍了上去。「怎麼樣?要不要緊?」
「朱姑娘只是受了點寒,沒什麼大礙,我開幾帖藥讓她按時服下,不需幾日便可復原。」
「哎喲,她就是不吃藥啊。」
「對啊,不看大夫、不吃藥,真不知道這孩子鬧什麼彆扭?」
朱家上下你二曰我一語的討論個沒完,其實朱敏的心思,他們從小看著她長大,還能不瞭解嗎?
朱老爺跟夫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人有了默契,就由老爺代為開口,畢竟這事婦道人家總不好開口。
「不如請言大夫在這住個幾天,等小女病好了再離開,事成之後,老夫必有重賞。
「朱老爺,這不是銀子的問題。」一言承武沒想到朱家會來這一招,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回應。
「對嘛,對嘛,人家言大夫最不重視的就是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了。」言春在旁邊,說話可酸的哩。
「放肆,主子講話,哪有你一個小丫髻說話的份,你還不自個兒掌嘴。」朱老爺生氣了。
「朱老爺,千萬別為了言某而責罰你府上的人,言某--留下來就是了。」言承武終於點頭答應。
朱老爺斥責言春,「還不趕快謝謝言大夫替你求情。」
「奴才在此謝過言大夫。」這聲「謝」,言舂是謝得心不甘情不顧。
但言承武並不在意,他之所以跟朱老爺求情,目的只在不想看任何人因他而受
瞧,人家言大夫在幫她看病呢,她雖慘白著一張臉,但兩個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直盯著人家看,好像言大夫比任何仙丹名藥還來得有效。
言承武診斷完,朱家人便全圍了上去。「怎麼樣?要不要緊?」
「朱姑娘只是受了點寒,沒什麼大礙,我開幾帖藥讓她按時服下,不需幾日便可復原。」
「哎喲,她就是不吃藥啊。」
「對啊,不看大夫、不吃藥,真不知道這孩子鬧什麼彆扭?」
朱家上下你言我一語的討論個沒完,其實朱敏的心思,他們從小看著她長大,還能不瞭解嗎?
朱老爺跟夫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人有了默契,就由老爺代為開口,畢竟這事婦道人家總不好開口。
「不如請言大夫在這住個幾天,等小女病好了再離開,事成之後,老夫必有重賞。
「朱老爺,這不是銀子的問題。」一言承武沒想到朱家會來這一招,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回應。
「對嘛,對嘛,人家言大夫最不重視的就是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了。」言春在旁邊,說話可酸的哩。
「放肆,主子講話,哪有你一個小丫鬟說話的份,你還不自個兒掌嘴。」朱老爺生氣了。
「朱老爺,千萬別為了言某而責罰你府上的人,言某--留下來就是了。」言承武終於點頭答應。
朱老爺斥責言春,「還不趕快謝謝言大夫替你求情。」
「奴才在此謝過言大夫。」這聲「謝」,言舂是謝得心不甘情不顧。
但言承武並不在意,他之所以跟朱老爺求情,目的只在不想看任何人因他而受罰罷了,沒別的意思,倒是目前最棘手的事莫過於要他與朱姑娘朝夕相處,當她的專屬大夫。
☆☆☆
言承武照顧朱敏時嚴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衣不解帶的照顧朱家姑娘,不曾逾越男女防線。
他就像對待普通病人一樣對待朱敏,但朱敏卻不願甘於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患者,她不時的鬧意見,就連吃個藥都不安分。
瞧,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卻一味的說藥苦,不喝。
「要不--」朱敏眼睛突然一亮,「要不,你餵我我就喝,怎麼樣,這樣的交易算公平吧?」
哪兒公平了?他怎麼看不出來,倒覺得她在鬧小孩子脾氣,更何況餵藥這事顯得太親密而且不合禮教,實在不適合他們兩人的關係。
言承武正經八百地開口,「你只是受寒,手腳都能動,為什麼不能自己暍藥?」
他的原意本是要激她自己服藥,沒想到朱敏卻問他,「那是不是只要我手腳不方便了,你便願意餵我喝藥?」
「你!」
他本來想說是,但又覺得不對,依朱敏的性子,只怕他這一點頭,待會兒就見她身上掛綵,更甚者還手腳不能動地來見他,他可不樂意見到她真變成那個樣子。
「不。」
一不?不什麼?」
「縱使你手腳真不能動了,我還是不會餵你。」
「哼,那你不餵我,我就不喝藥,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朱敏將臉別開,一副欺負他忠厚老實的模樣,她是吃定了他鐵定會進退兩難,只是她沒想到言承武遠比罰罷了,沒別的意思,倒是目前最棘手的事莫過於要他與朱姑娘朝夕相處,當她的專屬大夫。
☆☆☆
言承武照顧朱敏時嚴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衣不解帶的照顧朱家姑娘,不曾逾越男女防線。
他就像對待普通病人一樣對待朱敏,但朱敏卻不願甘於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患者,她不時的鬧意見,就連吃個藥都不安分。
瞧,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卻一味的說藥苦,不喝。
「要不--」朱敏眼睛突然一亮,「要不,你餵我我就喝,怎麼樣,這樣的交易算公平吧?」
哪兒公平了?他怎麼看不出來,倒覺得她在鬧小孩子脾氣,更何況餵藥這事顯得太親密而且不合禮教,實在不適合他們兩人的關係。
言承武正經八百地開口,「你只是受寒,手腳都能動,為什麼不能自己暍藥?」
他的原意本是要激她自己服藥,沒想到朱敏卻問他,「那是不是只要我手腳不方便了,你便願意餵我喝藥?」
「你!」
他本來想說是,但又覺得不對,依朱敏的性子,只怕他這一點頭,待會兒就見她身上掛綵,更甚者還手腳不能動地來見他,他可不樂意見到她真變成那個樣子。
「不。」
一不?不什麼?」
「縱使你手腳真不能動了,我還是不會餵你。」
「哼,那你不餵我,我就不喝藥,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朱敏將臉別開,一副欺負他忠厚老實的模樣,她是吃定了他鐵定會進退兩難,只是她沒想到言承武遠比她所想像中來得聰明。
言承武深深一揖,「言某的確不能拿朱姑娘怎麼樣,但既然言某在朱家沒有任何用處,那言某就在此告辭了。」說完,他還真狠,真要退下去,真要走了--
「你等等。」朱敏叫住他。
言承武停下腳步。
朱敏再喚他,「你回來。」
他沒移動腳步,只是隔著遠遠的距離問朱敏,「朱姑娘有何吩咐?」
「你藥拿來。」
「朱姑娘可是想把藥倒掉?」
朱敏狠狠的瞪他一眼。沒想到這呆頭鵝竟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不是。」他明知道她不會把藥倒掉的。「我是要喝啦。」雖然知道他是存心看她笑話,但朱敏卻沒辦法跟言承武生氣,誰教她是真心喜歡他呢。
言承武將藥端了過去,朱敏喝了一口,小小的臉蛋皺成小老太婆的模樣,言承武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笑得很小聲,但朱敏聽到了。她眼睛倏地張開,瞪著他說:「你故意的。」
「什麼意思?」
「你故意把藥弄得這麼苦,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天地良心,言某開的藥方子裡頭絕無一味藥是存著戲弄姑娘的成分。」
「可你剛剛在笑?你笑什麼?」
言承武頓時心虛,他總不能說他看她的脾氣、心性像小孩子,而覺得有趣是吧!最後他只好哄她。「要是你願意乖乖服藥,那麼我讓你爹去市集買洋糖果讓你和著藥服下,如何?」
「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平時要什麼,爹娘就會給她什麼,何必用乖乖服藥來交換。「你倒不如說我若是乖乖服藥,那你一天許我一個心願,這還比較合我心意,怎麼樣,敢不敢?」
「每日許你一個心願?」
「對。」
「言某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他婉轉地拒她於千里之外。
朱敏罵他小氣。
言承武心裡明白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而是他不願給她多餘的想像。
他要是讓朱姑娘有了太多的期待,豈不是要誤人家閨女一生了嗎?為此他謹言慎行。「你歇著吧。」他端著碗要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
「你爹為了你的病辦了個義民堂,我是那兒的大夫,得去義診。」
「那我也去。」翻開被褥,朱敏興匆匆的就要下床。
言承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不是直嚷著心口疼,還說痛得下不了床嗎?怎麼這會兒……」
對哦,她都忘了,她在裝病。朱敏一凜,又倒回床上,嗯嗯唉唉的叫著,「痛啊--」就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言承武強忍住眉宇間的笑意,道:「既然還病著,那就不要隨便亂跑。」
「可是我也是你的病人,你去義診,難道就不管我了嗎?那、那我要吃藥的時候怎麼辦?要是我又咳不停了那怎麼辦?」朱敏跟他鬧脾氣,怎麼他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可卻一點都不在乎她?
「我晌午的時候會回來一趟。」他知道他得親自監督著,她才會乖乖服藥。他拍拍她的頭就像疼鄰家小妹妹那般哄她,而言承武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舉動、小小的善意就足以讓朱敏快樂個一整天。
☆☆☆
「言大哥!」
言承武端著藥碗才出朱敏閨房,身後便傳來細細的叫喚。他猛一回頭,看到荷月嬴弱的身子就站在身側的迴廊上。
這是荷月進到朱家以來他們第二次見面,她的氣色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可見朱家並未虧待她,但是荷月臉上的表情卻多了一絲怨懟與不耐。
荷月迎了上來,一開口便是挑釁的話。「她是騙你的,她根本沒你想像中的那麼虛弱,這是真的,我昨兒個親眼看見她跟她房裡的丫鬟們有說有笑,精神好得不得了,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所以她一定是故意騙取言大哥你的同情心。
「嗯。」言承武輕輕領首點頭。其實荷月說的,他再怎麼木頭,心底多多少少有個底。
朱姑娘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哪有人受了一點小風寒便虛弱到得臥病三五天起不了身。
朱姑娘心裡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他心裡有數,但,她目前人還病著是事實,既是事實,那麼他就有義務照顧她,不管她病得輕還是重,對於荷月的話,他不置可否,甚至不知道如何以對。
「言大哥,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荷月眼裡多了股恨意,「你難道忘了朱敏她是怎麼樣欺負人的,要不是她,今天我也就不會嫁給阿牛。」
「嫁給阿牛有什麼不好?」他看她的穿著打扮、神情氣色,他便能推敲出阿牛對荷月如何盡心討好。
「嫁給阿牛當然不好,他沒有你的才情、沒有你……」
「沒有你好看。」朱敏突然奪門而出,搶白地道出荷月的心聲。
她這是在幹什麼?她甚至連件披風都沒披呢。言承武頓時拋下荷月,趕到朱敏面前,要她進房去。
「我不要。」
「你人還病著。」
「可是她都已經嫁人了,卻還在覬覦你,我看不過去。」縱使她現在是重病纏身,她也得來捍衛她的愛情。
「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插手。」朱敏堅持不肯進屋去,言承武為了她的身子著想,這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硬牽著她的手進屋去。
「我不要進去,阿牛是我大哥,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在勾引別的男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朱敏氣得對言承武拳打腳踢,她氣他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護著荷月。
他是不是對她還有餘情?!
他是不是也在等待時機與荷月舊情復燃?
她是傻了才把他帶進府裡來,讓他們兩個有機會盾來眼去、暗渡陳倉,他們究竟當朱家是什麼?
朱敏氣極、惱極了,失去理智地打了言承武一巴掌,還罵他,「你不要臉!」
那紅紅的五個手指印就印在言承武正氣極的臉上,突兀得讓人看了就覺得刺眼,朱敏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她不是故意的。朱敏想這麼說,但是道歉的話卻梗在喉嚨口,一句也說不出來,她紅著眼睛瞪著他看。
言承武的表情讓她覺得害怕。
她怕他一怒之下便不理她了。
不,她沒錯,錯的人是他,是荷月,是他們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些不要臉的事,當著她的面談情說愛,她只是、只是在替阿牛哥哥討回公道,她沒做錯什麼,所以她不要認錯。
朱敏迎視言承武的目光,手還指著外頭要他走。她說:「我是瞎了眼,今兒個才引狼入室,你走,你離開我們朱家。」
朱敏以為只要言承武離開,便斷了他跟荷月的連繫,她寧可自己想他、念他,也不願意見到他跟荷月朝夕相處,因為那一幕太傷人,像是意謂著縱使荷月今天羅敷有夫也比她朱敏強個幾百倍、幾千倍,他寧可要有夫之婦的荷月,也不要她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你要我走?」他定定的看著她,再問一次她的心意。
「沒錯。」
「好。」他點頭。「那我走。」
言承武沒有留戀,放下手中的藥盅,走得瀟灑,朱敏待他一走,便轉頭看向荷月。
「是,我承認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使計讓你嫁給阿牛哥哥,但是你自己摸著自個兒的良心說,你嫁進我們朱家後,我們朱家可曾虧待你一分一毫?我們容你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阿牛哥哥更是疼你、愛你,不敢稍微大聲對你講話,對於你這樣的悍婦,早已符合七出的條件,但我們隱忍著脾氣不發作,為的是什麼?我們不是伯你,而是我們朱家知道是我朱敏先虧待你在先,所以我們事事忍讓,但凡事不要得寸進尺,柳荷月,我今天鄭重的警告你,你今後要是敢在我面前興風作浪,我准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看了她一眼。
「你的眼神似乎在說我能拿你怎麼辦是嗎?哼,我可以讓阿牛哥哥休了你,你要真是不戀棧我們朱家的榮華富貴,你大可一試。」
「你要阿牛休了我?」
「沒錯。」
「你就不怕我回頭去找你的意中人?」
「不怕,我既然敢這麼做,心中當然已有主意!」
她要選一個對的時機,投下這威力十足的炸藥,但--她得先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這計畫要真施行,只怕自己也是有風險的。
☆☆☆
明月要暈倒了……不不不,她是寧可自己現在死去,也不願意被捲入這場風暴裡,因為今兒個一大早,她家小姐竟然把老爺、夫人及各房的姨奶奶們全都找來,當著大家的面公佈一項消息,那就是她的清白被言相公給毀了。
「毀了!怎麼會?」
「這是哪時候的事?」
眾家姨奶奶們頻頻抽氣,足以見得小姐這一記猛藥威力十足,很多丫鬟們趴在外頭的門板上偷聽,事後大伙紛紛跑來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說事情發生在她生病的那天,她在言相公那過了一夜,之後清白被毀。
姨奶奶們問:「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因為那時候言相公人就在咱們家,我以為他會負責。」
「糊塗、糊塗,你真是太糊塗了?!」
眾位姨奶奶們口逕一致,都覺得小姐真是太不理智了,但在明月看來,她才覺得眾位姨奶奶糊塗呢。
小姐說謊說得如此明顯,她們卻相信她的鬼話!幸好府裡還有一個人稍稍有理智,那就是荷月少奶奶。
當她站出來說「我不信」的時候,明月差點感動的痛哭流涕,因為終於有人把她心裡想講的話說出來了。
「因為我相信言大哥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一定是大姑娘隨口胡說的。」
對對對。這是她家小姐隨口胡說的。在外頭偷聽的明月,是點頭如搗蒜。
這個時候老爺突然開口,「去把明月叫來。」
叫她!為什麼?明月莫名其妙的被人帶進大堂,原來老爺認為當天就只有她一個人跟著小姐留在言相公的住處,所以她是唯一人證。
「明月,你說,你家小姐是不是跟言大夫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朱老爺坐在大堂上質問明月。
明月都快哭了,我的娘喂,老爺問她這什麼問題,她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對。嗚鳴鳴……她怎麼那麼倒楣啊?
「明月,老爺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荷月凶巴巴的要明月吐露實情。「你老實說,沒關係,老爺會挺你的。」
「對,明月,你得老老實實的說,我爹會挺你的。」朱敏也站出來說話,但目光可凶的哩。
明月知道小姐那目光代表什麼含意。
她要她敢說出什麼破壞她計謀的話,就給她走著瞧,意思也就是--罩子放亮點,別忘了誰才是她的主子。
嗚嗚嗚……明月又哭了。
「明月。」
「奴才在。」
「那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小姐暈倒,言春回府裡搬救兵,小姐人就躺在言相公的床上……床上……」明月開始支吾其詞。
「然後呢?」大伙全著急了。
「然後我就累得睡著了。」
「呿!這有說跟沒說還不是一樣。」大伙紛紛責怪明月說她沒用,朱敏還瞪了她一眼。
明月趕緊又說:「奴才雖說睡著了,但是依奴才之見,小姐長得如此國色天香,而言相公沒娶妻,又正值氣血旺盛,他、他也有可能見色、見色起、起、起義。」明月心虛地栽贓完畢。
荷月聽了馬上為言承武反駁,「不可能!言大哥絕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他不是這樣的人!你才認識他幾天,又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你敢拍胸脯打包票,說他絕對沒動我嗎?」
「我敢。」
「好,那要是他真動了我那你怎麼辦?我說,不如你就主動離開朱家,你看如何?」
「我……」
「你怎麼樣,你不敢說了是吧?」朱敏挑釁地看著荷月,她就是吃定了荷月貪圖他們朱家的榮華富貴,可又怨她當初騙她,所以才只敢興風作浪,卻一點離開朱家的意思也不曾有。
怎麼樣?朱敏以眼神挑釁荷月,荷月不跟她胡攪蠻纏,她轉臉跟公公溝通。
「爹,依媳婦之見,這事關大姑娘名聲,咱們朱家得小心為上。」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眼了,還關心我的名聲哩,我呸。」朱敏很沒水準的朝地上呸口水,以示她對荷月的不屑。
「敏兒,不得胡來。」朱老爺出聲制止女兒逞口舌之快,他要媳婦繼續說。「你有什麼好法子嗎?」
「媳婦建議請產婆來驗看看大姑娘是否真的清白已毀。」荷月語出驚人地道出她心中認為的好方法。
而在一旁惴惴不安的明月聽了只差沒暈倒的刷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