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二個多月來,周志華時常約萱萱出去吃飯,萱萱以工作太忙為借口推拒,而周志華卻很有耐心地等。
而這二個多月來,徐廣生的身體每況愈下,病發二次再度人院治療。有傳聞徐廣生準備把總裁的位置讓出,新總裁將在不日內到達。
而新總裁是何許人,沒人知道,徐廣生一生未娶,並無子嗣,而新總裁聽說是個年青人,是徐廣生的外甥。
對於這些傳聞,萱萱提不起興趣。周志華的追求攻勢,一天比一天熱烈。他每天讓花店送來一大束玫瑰,每當這些玫瑰花送到萱萱的辦公室,萱萱有份無力感。而梁偉綱覺得那些玫瑰特別礙眼,每次看見那些花束,便很不高興地把這些花束扔進垃圾桶。萱萱只皺皺眉頭,並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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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把張碧琨又約到咖啡屋,這間咖啡屋的老闆娘是個香港人。看見萱萱和張碧琨,老闆娘李麗霞走過來,笑著跟她們倆打招呼。
「藍小姐,很久沒見了。」李麗霞帶著二人來到她們最常坐的位上,拉開椅子讓萱萱坐上。
「謝謝。」藍萱萱道。
「仍是濃咖啡嗎?」李麗霞問。
萱萱點頭,而張碧琨要子個奶昔和一碟糕點。
「萱萱,我爸媽都很惦記你耶,這二個多月你也該忙完了吧?」張碧琨吃著奶昔道。
「嗯。」萱萱吮一口咖啡。
「萱萱,今晚就到我家裡吃飯。」張碧琨拾起頭道。
「來得及嗎?」藍萱萱問。
「什麼來得及來不及?又不是吃滿漢全席,吃一頓家常便飯要講究那麼多嗎?」張碧琨打個電話回家,張爸爸媽媽都很高興。
萱萱透過玻璃看著路上匆匆而過的人們,愛麗萊公司的第一支廣告已經上街,周圍都貼著愛麗萊那支兒童健康飲品的海報。
「萱萱,你不如就認我媽媽當乾媽好了,我們個個都歡迎你。」張碧琨吃完奶昔,擦著嘴巴,張媽媽一直把藍萱萱當乾女兒。
「好啊。」藍萱萱吮著咖啡道。
「真的喔。」張碧琨看著萱萱道。
「當然。」藍萱萱高興地應道。
萱萱比她小二個月,她當姐姐,萱萱當她妹妹。行過了儀式,藍萱萱就正式成為張家的乾女兒。
張媽媽認了藍萱萱做乾女兒,眉開眼笑。藍萱萱自從父母雙雙去逝後,一直由張家照顧,她早把張家當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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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徐廣生從醫院病癒出院,新總裁要來的消息傳得更盛,聽說就在下個星期的星期一,新總裁便會走馬上任。
對於這些消息,萱萱從來都不以為意,新總裁與老總裁誰當總裁都與她無關,她一樣會工作,一樣會為公司的業績努力打拼。
「萱葦小姐,早!」
「早!。」
星期一回到公司,到處寫滿歡迎新總裁的標語,到處插滿鮮花和綵帶。萱萱一路和同事打招呼,不以為然地回到辦公室,外面的熱鬧和她無關。她把辦公室的門掩上,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手上的文件。
大約是九時多,辦公室的門響起二聲敲門聲,萱萱還沒來得及請進,梁偉綱已經推門走進她的辦公室。
「新總裁到這來了。」梁偉綱道。
萱萱瞪著他,新總裁要來,關她什麼事?
「快,新總裁要到你這來了。」梁偉綱見萱萱仍然沒反應,又催促道。
萱萱這才醒悟過來,從椅上站起來,打算走出辦公室歡迎,但才邁開步,發現腳上仍然未穿鞋。萱萱又坐下來,把高跟鞋穿上。
由徐廣全帶頭,胡錦輝和二個助手壓後,中間走著一個出色而高大威猛的年輕男人。他們走入萱萱的辦公室,低聲地交談起來。
「萱葦小姐。」胡錦輝叫幾聲。
萱萱在桌後終於把高跟鞋穿上,緩緩地站起來。剎那間,時間停頓了,空氣驟然降冷,站在她跟前,環球公司新任總裁不是別人,正是二年前差點和她步入紅地毯那邊的柴傲航。
世界真是小,小得讓一對冤家又再碰到一起來。
「萱葦小姐,今天是新任總裁上任的第一天,他到各部門走走,認識各部屬。來,我來為你們介紹。」胡錦輝並沒察覺到萱萱神色不對,仍自顧自地道。
萱萱臉色蒼白,身子搖了搖幾乎站立不穩。而柴傲航臉上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他瞇縫起眼晴,打量著這個二年前他愛入骨血,但又恨入骨髓的女人。周圍都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覺得空氣中有一份僵持的繃緊。
「萱葦小姐,這位是新總裁,他姓柴,叫柴傲航。總裁,萱葦小姐姓藍……」胡錦輝努力地為二人介紹。
但那二人連他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胡錦輝再次向他們介紹,看著二人臉上的神色,莫名其妙地來回看著二人。
「總裁,萱葦小姐,你們沒什麼吧?」胡錦輝問。
柴傲航銳利的目光恍惚要穿透藍萱萱,眼裡盈滿了不屑和憎恨。藍萱萱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垂下頭顱。她在發抖在打顫,她不明白命運為何要讓她再次與他重遇?上天,難道不可以給個機會她改過自新?
「總裁。」胡錦輝提高聲音,他以為柴傲航是因為看見萱萱的美麗而失神。
柴傲航臉容一整,一抹寒冷的眸光從他眼底進射出來。他向著胡錦輝頜首,示意他再為自己介紹。
「這位是公司的副總監萱葦小姐,她是我們同行之中的驕傲。」胡錦輝並沒看出柴傲航眼裡的冷漠,仍然熱心地為二人介紹。
萱葦?很會起名字,一株草嗎?是賤草——
柴傲航心裡冷哼連連,今後她就是自己的手下,不管她有多大的能耐,她仍然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好,真是太好了,非常好,想不到還會有碰面的一天。
柴傲航陰駑地盯著藍萱萱,藍萱萱一直不敢抬頭。胡錦輝為她介紹完新總裁,她仍然傻傻地垂著頭。
「萱葦,你跟總裁說句話啊。」梁偉綱過來提醒道,這是不禮貌的,況且總裁第一天來公司,就給人一個如此不堪的印象,怎麼行?
柴傲航看著靠近藍萱萱耳邊說話的梁偉綱,猜想這個男人對萱萱一定感情非淺,情侶?他看藍萱萱的眼神就知道他心底的渴望。哼,真是不要臉的蕩婦,到哪兒都勾引男人。
藍萱萱終於拾起頭,又迎上柴傲航冰冷的眸光,這道眸光狠狠地刺人她的心房,令她沒來由地覺得心痛。
「歡迎總裁。」藍萱萱硬著頭皮向柴傲航打招呼,並伸出手,但心虛地把目光移開,她希望快快結束這場見面禮。
「萱葦小姐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廣告界之花。今後還請萱葦小姐多多指教。」柴傲航虛偽地道。
藍萱萱聽出他話底中的諷刺,她不敢多話。這時候花店又送來周志華一大束玫瑰花,藍萱萱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是周總裁送來的嗎?」徐廣生問。
周志華天天一束玫瑰花,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愛麗萊的總裁追他們的副總監。
藍萱萱臉上一片慘白,徐廣生的說話無疑讓人懷疑她能夠爭取那些廣告,全憑她跟愛麗萊公司的總裁有染才拿到廣告的代理權。
柴傲航臉上不屑的神情加深,對她的憎恨再添十分,他為以前自己沒看清她的真面目而憤怒。
好不容易等到一行人終於離開她的辦公室,藍萱萱整個虛脫般跌坐在椅子上,天啊,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會是他?這世界為何如此小?
「葦葦,你不舒服?」梁偉綱走過來,關心地問。
藍萱萱睜開眼睛,虛弱地搖搖頭。
「你沒事吧?」梁偉綱不放心地問。
萱萱再次搖搖頭。
「你臉色很差。」梁偉綱仍然不放心地道。
「我沒事,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藍萱萱並不想多話,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連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梁偉鋼不明白葦葦到底怎麼回事,她今天太失常了,自從那個新總裁進入她的辦公室那一剎。新總裁對她的印象似乎也不好,真是奇怪,新總裁為什麼對萱葦有這麼不好的印象?
萱萱坐在椅子上,腦海裡全是柴傲航的身影,怎麼辦呢?他要怎樣對她?萱萱雙手捂臉,她太瞭解他了,他是個極個性的男人,他也曾承認自己的胸襟不夠寬廣,是那種有仇必報的男人。
以前他曾經開玩笑地跟她說,別做對不起他的事,否則他會整死她,整得她半生不死,心碎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愛上這麼霸道又危險的他,但她就是愛上他。
天!她怎麼辦?
是她欠他的,大概這是她的命,她躲不了,也逃不了。
「葦葦,你沒事吧?」梁偉綱擔心地看著她。
「沒。」萱葦搖了搖頭,「我想靜一靜。」
梁偉綱皺眉緊盯著她,見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默默地走出她的辦公室然後把門帶上。因為來得太突然,令藍萱萱心緒不寧。她終於撐不住,沒到中午下班就請假回去休息。
藍萱萱茫然地走在路上,命運跟她開了一個相當殘酷的玩笑,但這玩笑一點部不好玩。自己心愛的男人把她當仇人,她好可憐也好可悲。
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面對柴傲航,他會採取什麼行動呢?採取什麼復仇大計?她不知道。
他會報復的,她知道。他曾經說過別讓他再看見她,否則就捏碎她的心。她知道他言出必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見過他整人,整人的手段令人膽寒。
「萱萱。」有人叫她。
藍萱萱恍恍惚惚,對身邊的人和物都充耳不聞。
「萱萱。」張碧琨跑上前,抓住藍萱萱的手臂大力拉著她。
藍萱萱愣楞地看著她,然後看看周圍,噢,原來她在路上遇上她。
「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好多遍你都不理我。」張碧琨搖著萱萱的手臂,大聲地道。
「你怎麼了?」張碧琨奇怪地問,她覺得萱萱有問題。
藍萱萱仍然沒理地,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
張碧琨頓時發覺她的不對勁,見她神情恍惚,伸手到她眼前揚了揚,藍萱萱把目光投到她臉上,又茫然地發起呆。
「萱萱,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嗎?」張碧琨心急了,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這樣?
「他來了。」藍萱萱茫然地道。
「他?誰?」張碧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那個他是誰?狼來了嗎?看萱萱的樣子差不多是這意思。
「他就是他。」藍萱萱陷入自己的思緒,對張碧琨的問題答非所問。
「他?」張碧琨瞪著藍萱萱,她在跟她打啞謎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巧?命運又跟我開了一次玩笑。」藍萱萱歎口氣,搖著頭滿懷傷感地道。
「你是說你差點就跟他成婚的他嗎?」張碧琨小心翼翼地問,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出另外的可能。
藍萱萱點點頭,目光中有著痛苦與迷茫。他會原諒她嗎?這二年來他可好?沒有她的日子,他應該活得很好,以他的條件不會少女子喜歡。
「萱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怎麼樣?」張碧琨站在路上,站得有點累了,便建議道。
「好。」藍萱萱點頭道。
張碧琨向四下打量,前面不遠處有家餐廳。二人走進去,藍萱萱卻什麼胃口都沒有。張碧琨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麼話好。
「萱萱,你打算怎麼辦?」張碧琨問。
該來的終究會來,她不打算逃避,既是命運的安排,即使她要逃,仍然逃不出他的掌心。
「你不向他解釋當年的事嗎?」張碧琨又問。
藍萱萱搖搖頭,「沒用的,他不會相信。」
她太瞭解他的性格,太清楚他的為人。他並不是那種隨便二、三句就可以打發掉的人,他聰明、固執、暴躁。她可以想見,他只會把她置之死地而後快,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論是她的對或錯,而且她的確欺騙了他。
「難道就由得你們的誤會繼續下去嗎?」張碧琨很不理解地,也為藍萱萱感到難過。
「我不知道。」藍萱萱茫然地搖頭。
「主動權可以握在你的手裡,你不好好運用反而讓問題存在。萱萱,我有時候覺得你很笨,在感情問題上顯得先天不足。」
「也許吧!」藍萱萱歎氣道。
「那你打算怎麼樣面對他?」張碧琨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我不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吧。」藍萱萱垂下頭道。
「希望如此吧,萱萱,我也希望你能夠和他把問題好好解決。你還愛著他,對嗎?」張碧琨道。
藍萱萱看著張碧琨,良久才點了點頭。
「你要讓他知道啊,如果他知道你愛的是他,他可能會原諒你,一定會原諒你。」張碧琨道。
藍萱萱搖了搖頭,如果柴傲航會相信,就不是叫柴傲航了。
一連二天,藍萱萱沒見到柴傲航的身影,他很忙嗎?忙些什麼呢?藍萱萱知道這不在她的職責範圍,更無權過問。只要她傲好心理準備,接受他對她實施的報復行為就夠丁。
既然命運要他們重逢,既然命運也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她只有迎接這殘酷的命運。
這天,藍萱萱剛回到公司,還沒坐下,柴傲航的秘書打電話過采,說總裁要見她。藍萱萱放下電話,心底漫上一份苦澀,他開始實施報復行動了?
藍萱萱想不透,秘書又打電話過來催她。藍萱萱不斷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去去又沒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他不會怎麼樣的。
藍萱萱來到柴傲航辦公室門口,秘書張小雲按下內線電話,裡面傳來柴傲航的聲音。
「萱葦小姐,總裁請你進去。」張秘書抬頭說。
藍萱萱硬著頭皮在門上敲了敲。
「請進。」柴傲航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藍萱萱推門進去,柴傲航坐在大班椅上,正低著頭看著桌上的一份文件。
藍萱萱站在那兒有好幾分鐘,他連頭也沒抬。藍萱萱咬了咬唇,禮貌地叫了他一聲:
「柴總。」
柴傲航抬起頭來,冷硬地掃她一眼。藍萱萱幾乎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差點奪門而去,他真的很恨她。
「請坐。」柴傲航不帶溫度地道,臉上的冷漠像恨不得把她吞下肚裡,大概在這兒遇上她,也令他措手不及吧?
藍萱萱坐到他的前面,在如此近距離面對他,她的心又是一陣驚慌。
「愛麗萊的其他廣告進行得如何?」柴傲航冷冰冰地問,連語氣都是冰冷得讓人感覺是在寒冬。
「這……」藍萱萱沒想到他才上任幾天,便迫不及待要看廣告方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第一把火就要把她燒燬?
這二天來她心神恍惚,什麼都沒幹,時常不知不覺就陷入深思。她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柴傲航會過問愛麗萊的廣告方案.但她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想過。」柴傲航臉上的神色更加冷酷,銳利的眼眸像是要從她身上挖出二個洞,看看她的心是紅還是黑。
「我……」藍萱萱啞口無言,她的確還沒想好。
「哼,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嗎?」柴傲航更冷,他瞼上倏然升起的恨意更深,像恨不得要把她撕開數片。
藍萱萱看著他沒有溫度的臉孔,陣陣寒意從腳底冒上脊樑,他好像隨時會撲過來撕碎她,不但報二年前的仇,更報今天她對待工作馬虎的態度。
「你果然真是靠自己的身體在這行混的吧?」柴傲航冰冷的目光射向藍萱萱,嘴裡說著相當難聽的說話。
「你不可以侮辱我。」藍萱萱聽他說這話很剌耳,從來大家的傳言她不以為意,但她不希望他也相信那些傳言。
「嘿嘿,難道不是?」柴傲骯嘲諷道。
「不是!」藍萱萱垂下頭,堅決地道。她害怕他的目光,那道沒有溫暖不帶感情的目光,讓她難過讓她發抖。
柴傲航冰冷的目光仍然停注在她的臉上,聽著她堅決的否定,冰凍的眸光泛起一點溫度,不過一閃即逝。
「明天把設計方案交給我。」柴傲航冷然地道。
「是。」藍萱萱不敢說什麼,快步離開柴傲航,回到自己辦公室裡。
藍萱萱剛剛回到辦公室,梁偉綱就跟在後面走進來。
「葦葦,剛才總裁叫你去?」梁偉綱問。
「嗯。」藍萱萱不想理他,她現在最希望最需要的是獨處。
「他沒為難你吧?」梁偉綱看著神色並不太好的萱萱問。
「沒。!」藍萱萱根本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她坐到辦公椅上,習慣性地把腳上的高跟鞋踢掉。
「葦葦,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要告訴我。」梁偉剛不死心,明明看見她滿面的惶恐,就是不明白地為什麼要放在心裡不說。
「好的,大哥。」藍萱萱揉一揉太陽穴,她好希望梁偉綱出去,她好想靜一靜,這幾天她的心亂得一團糟,她覺得累。
梁偉綱走到萱萱的身旁,一隻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柴傲航出現在門口,正看見梁偉綱和藍萱萱親熱的畫面,他的臉色隨之冷漠到極點,眸光中閃過一抹寒冷。
「這兒應該是辦公室不是幽會的場所吧?」柴傲航冷著一張線條分明的臉孔,語氣相當不友善勉邊說邊走入萱萱辦公室。
藍萱萱驀地起來,又跌回椅上,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梁偉綱垂手站在一旁,不明白柴總裁為什麼如此憤怒,即使現在是上班時間,但他們根本沒做什麼。
「梁總編,你難道沒工作可干?如此說來公司的編制應該變動一下了?」柴傲航冷然地說道。
梁偉綱一驚,急道:「柴總,我有一則廣告要跟萱葦商量,就是愛麗萊兒童玩具的廣告用詞。」
「是嗎?」柴傲航冰冷地道。
「是。」梁偉綱說出一句廣告用詞,「愛麗萊玩具,兒童的天地。」
柴傲航聽聞,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不過從他冷然的態度上就知道,這句台詞太沒深度,也沒意思。
「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先出去了。」梁偉綱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股壓力來自新總裁,或者以前他太小看他了,看來他不是草包。
梁偉綱慢慢走出萱葦的辦公室,把門輕輕關上,留下他們二人。他有點不放心,看柴總裁的臉色,似乎對萱葦沒什麼好感。
「我警告你,我不希望以後再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柴傲航臉然發黑厲聲道。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生氣,他好像忘了他現在根本無權干涉她,但當他看見梁偉剛的手搭在萱萱的肩膀上,而萱萱竟然不避開,他見了就非常不高興。
藍萱萱沒哼聲,她不知應該說什麼好。他從前就是個霸道而不講理的人,現在的臭脾氣比當年更甚。
她和梁偉綱是好朋友,他就好像哥哥一樣關心她愛護她,當然梁偉綱並不這麼認為,但藍萱萱跟他提過感情問題,她只可以把他當哥哥。
柴傲航是來跟藍萱萱討論愛麗萊的其他廣告,他已經譫過愛麗萊的產品介紹。他冷冷地瞥眼微蹙著秀眉又一臉尷尬的藍萱萱,不滿地坐在她的對面。
「你可以把心緒放到廣告上了吧?」
柴傲航冰冷的聲音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藍萱萱一愣,馬上翻開手上的文件。和柴傲航對那則廣告討論起來。
柴傲航並不是廣告系畢業,但他似乎不管做什麼,都很容易上手。這會兒他跟藍萱萱分析了廣告的重點,然後又講出這則廣告的內涵。
「廣告廣告,即是廣而告之的意思,廣告形式要有立體感,才有動的感覺,切忌刻板呆滯。」柴傲航道。
藍萱萱聽得不斷點頭,不可否認,他很有天賦。
「這則廣告以一個未會走路的嬰兒為主角,寶寶在地上爬行著,一路追著鈐鐺作響的玩具。寶寶媽媽拿著一碗米麩追著嬰兒,寶寶一面玩耍一面吃米麩,寶寶媽媽介紹米麩的營養成份,在寶寶天真甜甜的笑聲和玩具鈐鐺聲中結束。」藍萱萱建議道。
「好——」
她和柴傲航商議了一天,最後把廣告的方案確定了下來。柴傲航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但很快便隱沒在冰冷的外表下。
他接任環球廣告公司的總裁前,就聽舅父大力讚揚萱葦的能力。徐廣生相當賞識這個又美又能幹的年輕女人,簡直把她當成是環球的寶貝。
關於對她種種傳聞,徐廣生全盤否定。沒想到舅舅讚賞的女人,竟然就是在二年前差點成為他老婆的女人。
他又痛恨又震驚,他痛恨的是這個女人欠他的情,震驚的是她會成為廣告界裡的風雲人物。
他認識的藍萱萱並不是搞廣告的,那時候的藍萱萱天真美麗可愛,就好像一朵盛開中的花朵,令他愛不釋手。曾幾何時,她不過是玩弄他感情的魔女,她把他一腔的真情蹂躪踐踏在腳下。
再見她那一刻,他不知應該怎麼面對她。但他非常清楚,他一定要討回這筆債。他是個恩怨分明的男人,誰對不起他,他絕不手軟進行回擊。他不會因為藍萱萱是個女人而心軟。
他要她心碎,為他心碎。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在星期五決下班的時候,胡錦輝來告訴她,公司在二天前已經決定今晚在麗晶酒店舉行慶功宴。一方面為新總裁接風,另一方面是慶祝萱葦幫公司拿下愛麗萊公司的廣告代理權。
至於為什麼到今天才告訴她?藍萱萱並不想問,她不想出席。
「我可以不去嗎?」藍萱萱皺著眉頭問。
「怎麼行?總裁點名一定要你去。」胡錦輝道。
柴傲航點她的名要她到?他開始報復行動了吧?
「好吧。」藍萱萱更不多言,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可能已經計劃好了。就等著她一步一步掉入他的陷阱。
「你來接我好嗎?」
萱萱拿起公司內部的分機電話打給梁偉綱,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接她,他時常爭取一切機會,就為了和她接近。
「好,好。」梁偉綱果然高興得一疊連聲地在電話道。
酒會在麗晶酒店舉行,不但是全公司的員工出席,更邀請了愛麗萊有限公司的總裁周志華,以及幾家和環球公司有業務來往的公司代表出席。
藍萱萱穿著一襲純白色的套裝出現在酒會,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她的身上。她有如出塵不染的仙子,清純美麗得令人神魂盡失。
周志華來到藍萱萱跟前,他穿著一身黑色禮服,挺拔出眾的外表,幾乎成為眾人的焦點。
「萱葦小姐,你很美。」周志華微彎腰,拿起萱萱的手,親了一下。
藍萱萱馬上把手抽回來,周志華看見她僵硬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
柴傲航左手攙著一個女伴從酒店門口進來,剛好看見周志華親萱萱的手。他臉色陰沉地走過去,周志華看見他,馬上跟他打招呼。
「柴總,幸會,幸會。」
「幸會。」柴傲航冷冷的,臉上毫無表情,他瞥一眼藍萱萱,眼裡的寒光令藍萱萱心裡很不舒服。
「我來向你們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燕妮。」柴傲航拍著身邊女伴的手,向周志華和藍萱萱介紹道。
藍萱萱看向他身邊的女子,美女露著滿面幸福笑容依偎在他身邊,她在柴傲航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柴傲航點點頭。
看著二人親暱的舉動,藍萱萱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但她還有什麼資格妒忌?他再交女朋友有非常正確的理由。
梁偉綱這時候向藍萱萱走過來,藍萱萱眼神恍惚,凝望著柴傲航帶著他的女朋友走進裡面。
「萱葦小姐。」周志華在她耳邊低聲叫道。
藍萱萱一驚,收回恍惚的心神,抬起頭,卻迎上周志華一張俊朗的臉孔。藍萱萱又是一驚,張惶地不知該如何好。
周志華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挽起萱萱的手,藍萱萱茫然地任由他帶著自己,也步入酒會。
梁偉綱見藍萱萱被周志華拉走,握著雙拳克制地站在原地。
「萱葦小姐,請。」周志華彬彬有禮邀她下舞池。
柴傲航帶著他的女朋友在舞池翩翩起舞,藍萱萱心神恍恍惚惚的,自從柴傲航再次出現,她總是心緒不寧。
「萱葦小姐,我好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周志華看著她的眼睛道。
「什麼?」藍萱萱沒聽清他說什麼,抬頭看著他。
柴傲航舞到他們身邊,周志華向柴傲航點頭,而柴傲航卻冷傲地瞪一眼藍萱萱,而藍萱萱在他的冷眼下不禁發抖。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警告她,不可以跟男人共舞。
一曲方罷、藍萱萱沒回坐位,周志華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我要到洗手間。」藍萱萱很尷尬地道。
周志華放開她,藍萱萱在洗手間躲了好長時間才走出來。周志華臉上掛滿擔憂地走過來。
「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巡梭。
「沒事。」藍萱萱避開他的目光道。
舞池上柴傲航帶著公司的女員工在翩然起舞,音樂震耳欲聾,幻影燈不斷地變換著燈光。藍萱萱拿杯果汁,趁著胡錦輝拉著周志華,悄悄地走到陽台。
夜風輕輕吹拂,天上的星星不斷閃爍。
應該是個好的夜晚,但為何她的心總是憂戚多於快樂?她本不想出席今晚的酒會,但柴傲航點名要她來,必定是要她難堪。如果她現在走人,又會如何?應該沒誰知道她溜了吧?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根本就忘了她。這也不能怪他的,是她自己對不住他。
雖然她從來沒向他解釋。
但向他解釋又如何?他又怎麼會相信,在他的心目中,她早就是個壞女人,一個和表姐設計玩弄他感情的壞女人。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響起一陣美妙的音樂聲。藍萱萱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梁偉綱的號碼。藍萱萱放下電話,她不想接聽。梁偉綱可能在酒會上找不到她,所以打電話找她。
藍萱萱把果汁飲完,把紙杯丟到垃圾桶。然後順著陽台旁邊的樓梯走下去。
她不想再呆在這種地方。
藍萱萱沿著大路往前慢慢地走,喧嘩的酒會已被她拋到身後。她無目的地漫步向前,她的心泛上一道酸苦的澀意,似乎這個世界遺棄了她,她無父無母,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卻心如蛇蠍。
她到哪兒才能尋找到自己的真愛?誰又能給她一份真愛?
「小姐,一個人這麼無聊?要不要我陪你?」一個臉露淫笑的男人走過來,一手搭在藍萱萱的肩上問。
「走開。」藍萱萱驚慌失措連連後退。
「小姐,我陪你不好嗎?」男人向前跨了一步,直逼藍萱萱。
「不要,你走開,你走開。」遇上無賴了,藍萱萱又驚又怕。
「小姐,何必這麼不給面子呢?你長得好美喔,我喜歡。」男人伸出一隻髒手,捏著藍萱萱的下巴。
「救命啊,救……」
藍萱萱還沒喊第二聲,男人把藍萱萱抓小雞般抓進懷裡,一張髒嘴吻上她的嫣唇,一雙手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藍萱萱拚命掙扎,誰來救救她?她為什麼如此歹命?
「放開她!」一聲怒喝突然在寂靜的夜中響起,接著「砰」的一聲,擁著藍萱萱親吻的男人被打倒地上,藍萱萱全身發著抖,目光迷亂,淚流滿面,一副楚楚可憐。
柴傲航在酒會上找不到藍萱萱,知道她肯定是溜了。他太瞭解她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場合。他問過侍者,侍者告訴他,剛才有一個美麗的女人走到陽台的方向。
柴傲航推開陽台門,空氣中仍然殘留著她的氣味,順著陽台旁邊的樓梯,藍萱萱是從這兒溜的。
遠遠聽到萱萱的救命聲,遠遠就看見一個男人強行把她拉人價裡親吻她。一股怒氣勃然從心底升起,他一踏油門,把賓士車停在他們身邊。他滿眶怒火一拳揮在那個流氓的面門上,打得他倒地不起。
柴傲航向男人身上又狠狠地踢了一腳,那一腳的力度之大,大概踢斷流氓的二絛肋骨,男人痛得在地上打滾。柴傲航看也不看男人一眼,轉身扶起全身發抖的藍萱萱。
「不要,不要——」藍萱萱仍然末從剛才的恐怖中回魂,她眼神迷亂滿面驚慌。她拚命掙扎,她不要男人碰她。
「萱萱,是我。」柴傲航看著被嚇得神智不清的藍萱萱,心裡湧起萬分不忍。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走開,走開!」藍萱萱推開柴傲航的手,只要他的手一接觸到她,又引得她一陣恐慌。
「萱萱,你別這樣,是我,我是柴傲航,二年前被你玩弄的柴傲航。」柴傲航溫柔地擁著她,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剛才的流氓。
那個流氓也太大膽了,敢動他的女人,這個女人誰也別想動,她是他的,是他要報復的對Z象。他怎麼可能放著大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
他一定要她心碎,一定要她償還二年前的孽債,是她欠他的,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二年來他仍然沒法忘記被藍萱萱和劉翠芳玩弄的事實,當他在環球廣告公司第一眼看見她,他的恨意從心底倏然升起,他恨,他仍然恨。
雖然已事隔二年,雖然他好希望能夠把她從他的腦海趕出去。但他的心仍然痛仍然恨,仇很的因素隨之擴大發酵。他要報復,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會放過她。
「傲航?」藍萱萱從他壞裡瞪著一雙迷亂的眼睛,慌亂地瞪著他。
「是的。」柴傲航看著她恐慌的眼神,心裡的某一角被輕輕掀扯著,他把她擁進自己懷裡。
藍萱萱仍然全身發著抖,但她沒再抗拒柴傲航的懷抱,柴傲航一雙大手滑過她的背,輕輕地撫摸著,從他的手心傳遞著安撫的資訊。
藍萱萱哇地痛哭失聲,她仍然好想他好愛他。
柴傲航把她攔腰抱起抱到車上,柴傲航看著她疲倦不堪的臉容,嘴角露著一抹笑意,看來他要報復的時機到了。
藍萱萱從沉睡中醒過來,睜開眼睛滿目是陌生的環境,藍萱萱驚悸地從床上彈起來,這是哪兒?她怎麼會在這?
身邊的人動了動,藍萱萱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去,睡在她身邊的不就是柴傲航?
怎麼會這樣?昨晚的景象如排山倒海般湧上腦海,先是流氓後是柴傲航。
她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和她沒發生什麼事吧?雖然二年前二人已經相當親密,但這,這是不應該的啊,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藍萱萱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得極少,幾乎不著片縷。藍萱萱滿面羞愧,雙手擁在胸前準備下床,柴傲航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拉回床上,把她壓在身下。
「別——」藍萱萱大叫道。
「別什麼?」柴傲航眼裡露著一抹殘忍的眸光。
「別這樣,我們不應該這樣的。」藍萱萱想推開他,他卻把全身重量壓住藍萱萱.藍萱萱動也動不了。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床,你別裝模作樣。」柴傲航跟裡閃過凌厲的光芒,他狂烈地親吻著她。
「噢……」
熟悉的氣息包圍她,在午夜夢迴時,她總感覺到他留在她記憶深處的氣息,她茫然了,失神了,本想說什麼,卻被他吻得神志不清,到了嘴邊的說話變成呻吟。
「我從來不缺女人。」柴傲航一雙手游移在她全身的肌膚,最後停在高挺的雙峰上。
這句話狠狠地刺入藍萱萱的心裡,她的心在流血。
「別這樣,我求你。」
藍萱萱滿面淚痕,她已經不是他的愛,她只是他用來復仇的工具,她知道得很清楚,柴傲航長得英俊瀟泗,五官清朗稜角分明,是屬於性格型的男人。
「是你欠我的,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柴傲航粗魯地吻著她,一雙手捏痛了她的雙峰,然後又粗暴地佔有她。
藍萱萱整個人像散了架般疲倦,她躺在床上喘息著,仍然沒法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來得太詭異,柴傲航恨她恨入骨髓,他怎麼又跟她在一起?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既來之則安之吧,否則又能如何?的確是她欠他的,她不想要這樣,但似乎輪不到她說不。
「以後你每星期五晚上過來服侍我。」柴傲航從浴室出來道。
「不,星期五晚我沒空。」藍萱萱拾起頭來。
「你以為你還有得選擇嗎?」柴傲航嘴角露出一抹冷傲的笑容,殘忍地說。
「我說過別讓我再看見你,但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柴傲航冷笑著,臉上毫無溫情,藍萱萱心底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的女朋友怎麼辦?」藍萱萱看著他完全沒溫度的臉,她有點怕,但想到另一個女人,她不想傷害她。
「你很會為她著想嘛。」柴傲航挑挑眉,嘴角含著一抹冷笑。
「我星期五晚沒空。」藍萱萱希望能夠和他講一點道理。
「怎麼?星期五是去陪周志華還是梁偉綱?」柴傲航冷哼一聲,他心底倏時升起一股醋意,一想到那二個男人,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你說什麼?」藍萱萱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說中了你的心事?」柴傲航更加生氣,他臉色發青,臉上的五官因生氣幾乎扭成一堆。
「不是,我星期五晚通常在乾媽家裡過。」藍萱萱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直覺地為自己分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分辯,她不想他把她看得如此低賤。
「乾媽?」柴傲航一楞,直直地看著藍萱萱。
「是的,張碧琨是我大學的同學,他們一家人就在這兒,她媽媽認我當她的乾女兒,所以我每個週末都在他們家裡過。」藍萱萱垂下眼簾解釋道。
柴傲航緊蹙的眉慢慢舒展開,臉色己沒剛才的冷峻。
「那你就星期六、日過來好了。」柴傲航轉過身去道。
「我不要做你的情婦。」藍萱萱無力地道。
「你想做也輪不到你來做,我不過把你當成洩慾工具。」柴傲航冷酷地道。
這句話深深刺痛藍萱萱,淚水盈滿眼眶,她垂下頭,生怕被柴傲航看見她的眼淚。她顫抖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柴傲航握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看見她眼眶的淚,心裡又被刺了一下。
他推開藍萱萱,他很生氣,他幹嘛要為她的眼淚難過?這個臭女人,總會令到他心緒不寧。
他不會讓她控制自己的,他只把她當仇人,當洩慾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