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學了。我跟你們介紹一位美麗的小姐,這位是新來的編輯小姐,秦蘋。如何,她很漂亮吧。」芯芙示意三兄妹有新朋友在場,獻寶似的向他們介紹著秦蘋。
「你好,秦姊姊。你好漂亮呀。」徐皓翔有禮的和秦蘋打著招呼。她確實長得很漂亮,和芯芙站在一起,各有各的美麗,就如薔薇和牡丹之別。
徐皓軒僅冷淡的點個頭,他學不來弟弟的熱絡。皓翔天生是個外交家,而他卻是個只依自己想法行動的人。面對秦蘋,他只覺得美則美矣,但太做作,太人工化了。
「芯芙,好香哦,今天的菜看起來好好吃。」徐巧茵進門看了秦蘋一眼後,整個人便被滿桌的好菜所吸引,尤其是那個香蕉蛋糕。
但就這一眼,她已經決定不喜歡這個美美的阿姨了。雖然她看起來人很溫柔,但天生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阿姨和以前那些另有目的的管家阿姨好像哦。
「秦小姐,你來了,一起用餐吧。咦,芯芙這些菜……有的你從來沒煮過耶。嗯……好吃!」踏入餐廳,徐逸臣順手捻了一塊紅燒牛腩塞進嘴中。
他結束了今天的工作,連趕了幾天的進度,再不休息,他覺得整個人都快神經衰弱了。還好依他的計畫,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完稿了。
完稿後,他們就可以暫時擺脫這位美麗的新編輯。原本昨天他打算和陶楓商量請他另派一位編輯。哪知打了電話到出版社,他的秘書卻說,因日本分部臨時有事需要他前去處理,所以昨天一接到分部的來電,他中午便搭機前往日本了,預計最快也要一個多星期後才會回國。沒辦法,另換編輯的事也只好等他回國之後再說了。
「你們全猜錯了,這桌菜是秦蘋的傑作。她的手藝不錯吧,連我都覺得好好吃!」芯芙嘴裡雖附和讚美著,但心中卻突然感到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心裡湧起一陣苦苦酸酸的感覺,下意識中,她有種自己的地位被人取代的錯覺。
她瞭解這是嫉妒,但這種感覺實在沒道理。小蘋是客人,她特意煮這桌菜也只是要送給大家的禮物,而且她的手藝真的是沒話說,大家對她讚美也是應該的。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感覺,就好像丈夫當著她的面稱讚別的女人,孩子當著她的面讚美別人的母親,那種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很高興你們喜歡這些菜,如果喜歡,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再煮給你們吃。」秦蘋聽到徐逸臣的讚美,心裡欣喜著這一戰算是成功了。而由三個孩子的反應,她也察覺出皓軒和巧茵好像比較不好應付。不過沒關係,大人搞定了,孩子就好對付了!
「不用了,不用了,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你呢。」一聽還有下次,芯芙急忙拒絕她的好意。再怎麼說,她是來協助逸臣工作,不是來這裡煮飯的。她才是這個家的管家,這是她的工作。
「秦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但不麻煩你了,還是由芯芙做吧。」徐逸臣禮貌而婉轉的拒絕秦蘋的提議。他又不是不瞭解她的用意,真要讓她煮下去,那還得了!只怕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呢。
坐在餐桌另一頭的芯芙,使勁的拚命點著頭附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徐皓軒,看著老爸和兩個女人之間的互動。他有預感這個充滿人工色彩的美女會為老爸和芯芙的情感帶來些許風波,不過他相信他們應該能順利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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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芯芙將碗盤洗好走出廚房時,一眼就看見徐逸臣和秦蘋兩人在客廳研討著工作上的配合事宜。看他們兩個人笑得那麼開懷,她突然發覺自己的情緒陷入低潮。
可惡的逸臣,大色狼!談話就談話,有必要和小蘋靠得那麼近嗎?談公事這麼有趣嗎?看到美女便只會笑得像只色迷迷的大色狼,可惡,可惡……不要臉的男人!
她心裡暗暗生著悶氣,對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視而不見,低著頭輕聲說著,「我上樓去了。」
徐逸臣喝著咖啡目送她上樓,看著她垂頭喪氣的背影,心中有著一絲不捨與心疼,他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小妮子不太高興呢。現在他只想趕緊把眼前故作慇勤的秦蘋送走,才好上樓安撫他的小情人。
緊挨著他的秦蘋,完全沒注意到芯芙和他之間微妙的氣氛。她正慶賀著今晚這餐飯讓她打了場勝戰,更讓她成功的打進徐家。現在她更全心全意專注著如何利用和徐逸臣談公事的機會,加深他對她的好感,最好是能夠就此獲得他的心。
今晚徐家的客廳在無觀眾的情形下上演著精采好戲,只見英俊的男主人極力想將眼前精心打扮的美女丟出門外,而這位美女卻是盡其所能,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勾引這位國際聞名的帥哥作家。現在就看兩個人誰的功力高強,哪個能夠先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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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了,看不出來她還真難纏!」徐逸臣半癱在沙發中,有點兒倦,有點兒累了。
今晚他終於見識到秦蘋的堅持和厚臉皮。多少回暗示她該離開了,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真的不懂呢,還是裝做不懂,硬是拗到十點多了,他才好不容易將她送走。
剛想休息一下,想起芯芙,他精神卻又來了。迫不急待的走上樓,來到她的房門前。
輕敲著門,他心中正預想著等點兒該說些什麼甜言蜜語哄哄這個小情人呢。
房內芯芙正坐在陽台上,今天晚上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在這看著滿天的星辰。晴朗無雲的天際,新月懸掛在樹梢,滿天的星星將無邊的黑幕點綴得燦爛無比。身處其中的她,不禁心醉沉迷於其中。
「該你的,終會屬於你……不讓你的,強求亦無用。」人既然是萬物的一環,就該順應自然,順應自然便該順其道而行。她應該相信逸臣對她的心。
當想通這點時,她也放下了心中的猜忌,頓時徐逸臣和秦蘋談笑風生的情景便不再困擾她了。
「叩。」隱隱傳來的敲門聲驚醒正沉迷於美麗夜色的芯芙。她微微笑了,因為她知道站在門外的會是她愛的男人。
「小蘋回去了。」她笑著打開房門,心無芥蒂的問著。
「剛走沒多久。」環抱著芯芙,徐逸臣輕輕將房門帶上。心中想好的甜言蜜語在面對她時,卻一句都沒派上場。
不久前還臭著一張臉的她現在卻笑得那麼開朗。他不瞭解在這麼短的時問中,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她。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面對一個醋勁大發的情人,但現在的她卻令他更覺得憐愛,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她對他的信任。
女人的嫉妒讓男人知道她在乎他,而女人的信任更讓男人瞭解她愛他。
芯芙帶著他走向陽台,她想和自己的情人一同分享今晚陽明山的璀璨美景。
「你看,很美吧。」倚著欄杆,仰著頭,她癡迷的看著一望無際的星空。
「是很美。」他輕撫著她咖啡色的秀髮,雙眼深情凝視著她在月色襯托下更顯雪白溫潤的秀麗臉龐。滿天的星空雖然美麗,但在他的眼中芯芙更美。
「討厭啦,人家是說今晚夜色很美,你看到哪裡去了嘛!」她轉過頭,發現他深邃的眼眸正充滿深情的直盯著自己。
那目光熾熱如火,燒得她心頭小鹿亂撞,更燒得她無處可逃,她不禁將臉蛋埋進他寬闊的胸膛裡,躲避那對令她意亂情迷的火熱眼眸。
「你不生氣了?」深嗅著懷中佳人身上淡淡的薔薇花香,徐逸臣將她擁得更緊。
「生氣?你亂說,我什麼時候生氣了,你又感覺到了!」芯芙故做迷糊的想躲過這個令她難為情的話題。如果她承認自己在生氣,也就等於承認自己嫉妒著秦蘋,她不希望逸臣認為她是個心胸不夠寬大的女孩。
「還說沒有?不曉得是誰剛剛氣得一張臉臭臭的,嘴嘟得高高的,都可以掛上一斤豬肉了!」看著她耍賴的俏模樣,他愛憐的輕撫著她帶笑的菱角小嘴,這張小嘴總能引起他想一親芳澤的強烈慾望。
「你最壞了!人家說沒有就是沒有,聽到了沒有?!」她被他取笑得滿臉酡紅,小手輕輕槌著他厚實的胸膛,不依的撒嬌著。
「沒有就沒有。老婆的話,為夫怎敢不遵?!」抓著在胸前輕搔的小手,眼前她的嬌俏模樣,讓他忍不住又想逗弄這個愛生氣的小妮子。
「羞羞臉,不要臉!誰是你老婆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他的話讓她芳心大喜,他自稱為夫,表明了他的老婆就是自己了。但少女總是害羞的,心中雖然充滿了喜悅,嘴上總要口是心非的反駁幾句。
徐逸臣癡迷的注視著星夜下她那薔薇般的美麗小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悅,帶笑的菱角小嘴正喋喋不休的張闔著,情不自禁的低頭捕捉住眼前嬌艷欲滴的唇瓣,以償今晚想一親芳澤的夙願。
「嗯……」感覺他溫熱的唇銜住了自己的唇,她不自覺輕聲的呻吟著。
徐逸臣將她擁得更緊,放肆的吻著懷中的小情人,熾熱的唇滑過細緻的臉頰輕吮著小巧玲瓏的耳朵,順著修長的香頸,更將如火般的唇印烙在她性感的鎖骨上,它明白的向世人表示這個小女人是他的人,而他此生也非她莫屬。
結束了這個令兩個人心醉神迷的吻,徐逸臣抱著尚未回過神的芯芙坐在躺椅上。
「這一生你是我唯一所愛。明天起,我會日以繼夜的工作,等手中這本書完成,我們就到加拿大,我也該去拜訪你的家人了。」他輕輕順著她的秀髮許下終生的承諾。
「沒騙我?到時候我們帶皓軒他們一起去。爺爺和奶奶一定會喜歡他們三個人。」芯芙柔順的倚在他懷中,迷濛的雙眼流露出待嫁女兒心的嬌媚與喜悅。
加拿大的家人如果見到她帶著未來的夫婿回家一定會很驚訝,更別說如果他們知道她一結婚就當現成的媽媽時,爺爺和奶奶一定會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
僅是想像家人的吃驚模樣,就讓她樂得像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帶他們回家了,她好想早一點看到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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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月下定情的夜晚過後,徐逸臣除了在早餐桌上和晚餐出現外,全將自己關在書房中趕著工作進度。
他想盡早將手中這本書完成,以便能盡早擺脫秦蘋這個「粉妝」美女,最重要的是,他想早一點實現那晚對芯芙的諾言,帶著她和孩子們飛往加拿大。
雖然他整天窩在書房中,但卻對家中的情形瞭如指掌,他很清楚這一星期來秦蘋以她和善溫柔的外表和偽裝的態度漸漸接手原本屬於芯芙的工作。
她有時中午前就到徐家報到,總以「這麼早來,閒著也是閒著」當做借口,幫忙整理屋子或上市場買菜,並幫忙料理晚餐。有時若下午才到,她也會帶著一大袋自稱「我自己做的」的點心請所有人吃。
徐逸臣心中相當清楚她打著什麼主意,她想以溫柔的外表和絕佳的手藝來討好他和孩子們,更希望以漸進的手段取代芯芙的地位。
他知道從秦蘋在徐家出現後,芯芙受了不少委屈,但在陶楓回國前他無法撒換掉這個編輯,眼前他能做的是盡早將工作完成,讓這個無端介入他家的女人拿著完稿離開,也離開他們的生活。
「芯芙,昨天我又學了幾道菜,今天晚餐就由我掌廚。真是不好意思,每一次都讓你們當我的實驗品。」
這回,秦蘋如往常般抱著一大袋的菜走進廚房,臉上掛著柔美中帶著愧意的笑容,期待的看著拿著抹布洗著碗的芯芙。
背對著她的芯芙聽著她撒嬌的要求,不禁苦笑著--她又來了,想掌廚明說就好了嘛,為什麼還要找那麼多借口?不過還真是服了她,每一次的借口都不一樣。
「你學了什麼菜?一定很好吃吧。你真好學呢,手藝已經那麼好了,還拜師學藝呀!」她將手中的碗放在烘碗機中,漾出歡迎的笑容後,這才回過身面對秦蘋。
天啊,她覺得臉上的笑容好像快要僵了!
「我的手藝沒你說的那麼好,只是你們不嫌棄而已。好了,我要開始準備了。下午廚房就借我用了,你忙你的。」秦蘋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圍上圍裙,準備將她請出廚房。
最好是能把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請出徐家,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挖苦我?等我和逸臣結了婚,有你好看的,不把你趕出去,我就不叫秦蘋!
正打算走出廚房的芯芙,注視著她在廚房中如魚得水般悠然自在的模樣,愈看她心裡愈不舒服。
從她出現後,這一星期來她的工作愈來愈少了,因為都被她搶著做完了。更讓她不好受的是,她的工作能力甚至不比自已差呢!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她應該是一片好意,但秦蘋愈來愈明顯及霸道的作法,卻讓她心情更加沉悶,看她高高興興的準備著晚餐,她真的不瞭解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只是出版社派來協助逸臣的編輯。她大概認為編輯只是兼差工作,主要工作是如何成為徐家女主人吧?!
愈看愈有氣,她想出去走走好了,眼不見為淨。「小蘋,廚房就交給你了。今天我也沒什麼工作了,我想出去逛逛。」
「好啊!難得休息一天,你就去逛街吧,記得晚飯回來嘗嘗我的新料理。」秦蘋故做好意的勸著,心裡巴不得她就此離開不再回來呢!
芯芙回房換上輕便的外出服,拿起話筒直撥書房專線。
「逸臣,晚餐秦蘋要負責,所以我想出去逛逛街。」
「委屈你了,下午你盡情去玩吧。」徐逸臣體貼的說道。
話筒另一端傳來的那句「委屈你了」差點就讓芯芙落下淚來。她知道逸臣最近趕著工作進度,還以為除了吃飯外,其他的事情他可能都沒有注意到。
原來她的苦、她的委屈他都看到了,也瞭解。
穿上她最喜歡的馬靴,走出徐家大門的芯芙,門外雖是冷冷北風襲來的陰天,但她的心情卻如初春時節的陽光,暖暖的,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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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芙開著車來到平日常來的咖啡館。這間咖啡館開在小巷中,小小的門面佈置得雅致溫馨。無論何時只要從門前經過總能聞到香醇的咖啡香,而店內客人亦總是高朋滿座。
不僅因為老闆泡的咖啡好喝得沒話說,更因為他是位酷酷的大帥哥,所以注意觀察,會發現滿座的客人中有八成以上都是女孩子呢!她們大部分都是附近那所大學的學生。
「叮……」芯芙推開咖啡館大門,屋內輕柔的音樂伴著濃濃的咖啡香迎面轉來,吧檯後忙著煮咖啡的正是酷酷的老闆楊維辰。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加上短得不能再短的小平頭,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深刻得有如刀鑿一般。
記得第一次進來這間咖啡館時,看到站在吧檯後的他,她總覺得他不像開咖啡館的人,反而更像是縱橫商場無往不利的企業家。
外場中忙著將各式咖啡端到客人手中的是,熱愛咖啡的少年餘立書。
他的家世很好,開咖啡店是他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他放棄日間部大學不念,跑去上夜大。放著本系商學系不讀,專攻義大利文。他說自己只求能畢業就好,而學習義大利文則是為了有一天能完成親身到義大利體會咖啡原味的心願。其實要不是為了給家中老父和老母一個交代,他可能連夜大都不讀了。
而開這家店是楊維辰的興趣,他另有本業,所以無法長時間待在店中。當初會僱用余立書,就是被他那股熱愛咖啡的執著所感動,他相信一個喜愛咖啡的人絕對不會把他的店搞砸的。兩年來,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余立書不僅將整個店打理得很好,甚至常想出些很好的創意讓這家店的人氣更旺。
事實上,在這間店學了兩年,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楊維辰曾提議出資讓他創業,但這小子還滿有骨氣的,堅持不讓他幫忙,想靠自己的力量開一家完全屬於自己的咖啡店。
「咦!芯芙?你辭職啦?還是徐逸臣把你解聘了?不然這個時間你怎麼會有空來呢?」楊維辰戲謔的問著走近吧檯的芯芙。
只見他將磨好的咖啡豆放進機器內,高大的身體在寬敞的吧檯後忙碌著。
「你不歡迎呀,那我走好了。天底下就有像你這種趕客人的老闆,難怪這間店一點兒都不賺錢。」她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吧檯椅上,拿起余立書放在她面前的檸檬水輕啜幾口,精靈般狡黠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由透明玻璃杯邊緣看著眼前的酷哥。
「別冤枉人了,我只是關心而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一臉的無辜。
他當然很清楚眼前這個美女看起來沒什麼心機似的,美麗的臉上總掛著如天使般的無邪笑容。單看她的外表,任何人都會以為她是個純真善良的小美人。但只要和她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這外表是用來欺騙社會大眾的,她的本性根本不是這樣,當她心血來潮時,絕對可以整得你哭笑不得!
他記得芯芙第一次在這裡出現是半年前的事了,第一次見到她,他有著驚艷的感覺。但當知道她是徐逸臣的管家時,卻不瞭解一個由外在氣質評斷便知道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孩,什麼工作不好做竟想當個管家?!
不可否認,初認識時他曾動過追求她的念頭。但和她成為朋友後,看清了她的本質更瞭解其已名花有主後,他便當她是朋友,更是他不曾有過的妹妹。
「事先聲明,今天小姐我心情不是很好,沒那閒情雅致和你們說笑。」一想起造成自己會在工作時間跑來這裡串門子的罪魁禍首,芯芙的好心情又低落下來。
「又是因為那個秦蘋嗎?」印象中芯芙總像個精力旺盛的過動兒。她會無精打采就那麼幾回,而每回看她心情低落都是和一個叫秦蘋的女人有關,想來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對啦,就是她害的啦。哼!我討厭死她了。」她噘著嘴直嚷著。維辰就像她的另一個堂哥,在他面前她可以像妹妹般的任意撒嬌。
這一星期來,她發現自己愈來愈難和秦蘋和平相處。雖然她好像將她當做朋友,但她很清楚秦蘋並不真的想與她成為朋友,也不是真心想幫忙,她的所有作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成為徐家的女主人。
她討厭她的虛偽,看不起她的別有用心。她知道逸臣這一陣子拚命趕著工作就是希望盡早讓她離開他們的生活圈,所以所有的委屈和厭惡她不曾告訴他,她不想讓逸臣擔心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在逸臣面前她依然笑得開朗,但她是個無法隱瞞自己心情的女孩,無法告訴他自己的苦和委屈,就只好往芊慧和維辰倒了。
「是不是擔心徐逸臣被她勾引了?」將一杯芯芙每回來總會點的曼巴咖啡放在她面前,楊維辰又不怕死的逗著她。
「你別亂說,逸臣才看不上她呢。他有了我這個大美女了,哪還看得上別的女人!」她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充滿自信的反駁著。
「是!我的超級大美女。那你還擔心什麼呢?還是你並不真的像自己說得這麼有信心?」他單手支著下巴,笑著說。
她真是可愛!看她氣得鼓著雙頰,滿臉通紅的樣子,好像一個陶瓷娃娃哦。
「才不是這樣呢,你……」急著想辯駁的她,忽然注意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神采。
芯芙不動聲色的端起咖啡,就著杯緣悄悄的細看他。
可惡的楊維辰,人家心情不好,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還趁火打劫。嗯!相仲整我,下輩子吧!
「維辰……想一想,我發現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擔心逸臣會被秦蘋吸引耶。你沒見過她,她真的很漂亮,怎麼辦?你幫人家想想辦法嘛。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轉移目標呢?」
她原本嘟得高高的小嘴瞬間垮了下來,明亮的雙眼中似有若無閃著淚光,整個人沒精神的趴在吧檯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無精打釆的神態,楊維辰感到相當不捨。
「嗯……對了!你覺得找一個比逸臣帥,而且經濟能力比他好的男人追求她,這個辦法怎麼樣?」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認真的思考著。就連余立書也圍了過來,幫忙想著解決的辦法。
「美男計嗎?這可以試試看。問題是我在台灣認識的男人不多,有誰符合這兩個條件呢?」芯芙蹙著雙眉微傾著頭認真的考慮著,只有那對美目中流轉的慧黠不經意的透露出此時她心中正大笑著呢。
「有了!我知道誰符合我們需要的條件了。」她眼睛一亮,興奮得由吧檯椅上站了起來。
「你想到誰了?」余立書拿起她的杯子,幫她加滿水並好奇的順口問道。
楊維辰也拉長了耳朵。芯芙認識的男人不多,幾乎都是這個社區中的住戶,在他印象中這些人中符合條件的不是結婚了就是年紀很大了,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是適當的人選。
芯芙先微笑的注視著余立書,再將眼光慢慢轉移到楊維辰身上。他突然打了個冷顫,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的眼神和笑容實在太詭異了!
「那個人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笑靨如花,她右手端著咖啡,左手食指伸得長長的指著吧檯後的他。
「該死,又被你耍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小魔女不懷好心。」他跺著腳,嘴裡恨恨的念著。他該知道,這個小魔女其實對徐逸臣放心得很,哪需要他幫她想辦法」她只是想整整他罷了。
面對芯芙得意的笑和余立書幸災樂禍的笑容,楊維辰也只能苦笑不已。自從認識芯芙後,他常常嘗到整人不成,反被人整的滋味。
「叮……」又有客人上門了,吧檯前的三個人反射動作般同時將視線轉向大門。
「老闆,我們來報到了。咦……芯芙?你怎麼也來了?」徐皓軒一進門,習慣性的先向楊維辰打個招呼。一眼看見坐在吧檯前的芯芙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對呀,今天上館子吃嗎?不然你怎麼不在家裡煮飯呢?」徐皓翔跟著哥哥走了進來。
芯芙的在場同樣讓他大吃一驚。這個時間應該是她準備晚餐的時候,怎麼會坐在這兒呢?兄弟兩人疑惑的看著她。
「有人自願幫我煮飯呀,所以我就溜班了。」她示意楊維辰幫她的咖啡續杯,自我嘲弄的回答著。
「又是秦蘋那個女人。」徐皓軒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拿起楊維辰端來的檸檬水,仰頭一灌,喝得滴水不剩。
「她的菜煮得不錯。」徐皓翔從容的坐在另一邊,慢條斯理的脫下外套,客觀的評論著。
他對秦蘋的讚美,讓芯芙稍微振作起來的心情又回到谷底。
「但是不論她的手藝有多好,都比不上你,因為你煮的東西有媽媽的味道。」他放好外套,喝口水潤潤喉,再接著說完他的感想。
「去你的!你講話不能一次說完嗎?一定得分成幾段講,害我差點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欣賞那個女人呢。」徐皓軒哭笑不得的越過芯芙對著弟弟揮個空拳。
落到谷底的心情因這個結論,又再一次向上爬升,芯芙的心情又好轉了。
「芯芙,你不要心煩那個女人啦。她和以前那些做作的管家一樣,都只是想當我們的媽媽。你放心,我們都支持你。」徐皓軒有點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真心誠意傳達他的支持。
「有時候你該適度的反擊。」徐皓翔悠閒的喝著巴西咖啡,冷靜的頭腦正快速運轉著,瞬間他已想好數個反制秦蘋的辦法。只要芯芙同意,他馬上可以將這些方法提供出來。
「我不希望造成你爸爸的困擾,而且更不希望上回報紙事件又重演。」芯芙無奈的對他笑著。她很感謝他的建議,也曾想過要反擊,但想起報紙事件對全家造成的不便,她便退縮下來。
「你想太多了,我們都不介意了,你還擔心什麼呢?」徐皓軒不以為然的勸著。
看來她對那次的事件還很耿耿於懷,真應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像他們兄弟,早就對這種事情免疫了。就連家中最小的巧茵也因為看多了這些報導,知道該相信什麼,什麼不該相信。
「不論如何,我們希望你知道,我們都站在你這邊。」徐皓翔瞭解芯芙的顧慮,而且免疫系統的建立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兄弟兩人的支持讓芯芙心中有股暖流流過,溫熱她的心,更讓她覺得鼻頭有點兒酸酸的。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難保她不會當場因感動而哭了出來。
「謝謝你們的支持。哇!我好愛你們哦。我們回家吧,現在我有信心面對秦蘋了。」她精神十足的跳下椅子,穿上外套,一馬當先的向外衝。
「芯芙,等我們一下。」徐皓軒抓起書包,跟著她身後也衝了出去。
「老闆,我們先走了,咖啡錢下回再和你算。」徐皓翔不改他的從容不迫,穿好外套,拿起書包,跟楊維辰打了聲招呼後才慢慢踱出門。
「哈!他們真像是颱風過境呢。」余立書收拾著三個人離開後杯盤狼籍的桌面,失笑的向老闆抱怨著。
「皓翔那小子不錯,小小年紀已經有大將之風了,以後一定大有作為。」楊維辰盯著安步當車走出門外的徐皓翔,心中對他的沉穩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