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街口,她的腳步沒有停留,因為從山下回到山上,必須花費一個小時的車程,不想浪費時間的她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一上車,她警覺地發現車內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駕駛座旁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正用槍指著她。
驚見他臉上的疤痕,房依香立刻認出他就是那個刺了她一刀的男人。
「好久不見。」
「你……」她驚愕她看著他手中的槍。
「開車!」男子語氣森冷地命令司機,雙眼仍盯著她不放。
她斂起眉,繼而穩住自己的呼吸,瞪著他問:「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他露出白森森的牙,冷笑道:「我說過我要報仇,你是夙川雷武的女人,你你來威脅他是最好用不過了。」
「威脅?」她猛地搖頭,腦中唯一想到的事,就是不能讓夙川雷武再為她擔心,否則她將永遠無法得到他的心。
「你最好別亂動!」他抓起手中的電話,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房依香想起身,但立刻被槍抵得更近,她只好退回椅背,「你……你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的看護。」
「看護?」男子嗤笑一聲,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她,只是對著電話道:「叫你們偉大的夙川署長來聽!告訴他,他的寶貝『看護』在我──白鬼手裡。」
說完,白鬼得意洋洋地看著房依香。
「如何?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她的臉色一僵,不知該為自己的弄巧成拙做何反應,直到她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夙川雷武的聲音,她心中立刻有了決定。
她不能讓夙川雷武相信她在白鬼手裡,她曾經允諾他會照顧自己,就一定要做到。
(喂!)夙川雷武的聲音帶著質疑,從同事手中接過電話的同時,也立即開始進行電話追蹤。
聽不到回應的時間裡,夙川雷武的腦中閃過千百個可能。他並不認為這通電話是惡作劇,因為除了醫院的院長及副院長,還有闇鷹流裡的人外,她的身份已經完全被封鎖了。
所以白鬼不可能知道她是個看護,除非她真的在他手裡。
「你好,夙川署長。」白鬼不慌不忙地對著電話打了聲招呼。
對他而言,現在房依香就是他的王牌,有了這張王牌,他自然是勝券在握,什麼都不用怕。
(是你!)夙川雷武擰起眉,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眼見儀器已快要追蹤出白鬼的位置,他立即明白白鬼並不在乎被查出行蹤。
「我說過我會找你算這筆賬!今天晚上我會再打電話給你,你將上次扣留的白粉帶來給我,否則你就等著收這個女人的屍體吧!」
(女人?)夙川雷武反問:(哪個女人?)
「耶!你不知道嗎?」白鬼怪叫了一聲,「就是那位頭髮長短不齊的看護小姐嘛!」
(你──)夙川雷武心一緊,寒聲道:(我不相信她在你手中。)
「不相信?」白鬼將電話湊近了房依香,可是她卻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肯開口。
她的舉動惹惱了他,他不由分說地伸手朝她腰部一掃,威嚇道:「你再不說話,我會在你上次的傷口上多刺一刀?」.她想也沒想地偏過頭,仿若早已視死如歸。
她的態度激怒了白鬼,白鬼將槍上了膛,並扣下扳機。
(依香──)夙川雷武憤怒的吼叫聲震撼了整個警署,而緊揪的心也讓他痛不欲生。
白鬼滿意地聽著夙川雷武的聲音,並開心地看著房依香忍痛緊咬著唇的模樣,就像是在欣賞一出精彩的連續劇。
「看來我的判斷還是沒有錯。」白鬼諷刺著夙川雷武百密一疏的部署,笑道:「她終究還是你的女人。」
(你應該知道威脅我的下場。)夙川雷武咬牙切齒地道。他一向不會被威脅,也不接受威脅。
「可以呀!」白鬼有恃無恐地道:「那麼,你就等著替你的女人收屍,我會告訴你地方的。」
(你!)夙川雷武凝視著電腦鎖定的位置,立即做了個手勢暗示手下準備出擊。
他的心如刀割,他聽到了槍聲,卻始終沒有聽見房依香的聲音,因此他無法確定她到底在不在白鬼手上。
如果在,那就表示她在忍,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在白鬼手上!
思及此,夙川雷武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為什麼她可以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你想怎麼樣?)想起她可能在受苦,夙川雷武首次做了讓步。
白鬼得逞似的一笑,計算著時間,提出了條件。
「你把我說的東西準備好,午夜我自會和你聯絡。」說完,他立即掛斷了電話。
夙川雷武憤怒地摔掉電話。他從未如此無措,可是,他絕不會守株待兔。
他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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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港口,貨櫃林立,一個貨櫃的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一個人鬼祟地探出頭觀望了下四周後,朝後方做了個手勢。
接著,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幾個人,他們一邊抽煙,一邊小聲地交談,像是在等待什麼。
房依香被關在其中一個貨櫃裡,雙眼緊張地四處觀看著。
「什麼嘛……」她忍不住摸著傷處思索,也許是白鬼認為將她關在這個只有一個出口的地方,就已經足夠,所以並沒有將她綁起來。
從門縫看去,她瞧見港口駛進了一艘小船,小船走下了三個人,一人拿著皮箱,其他兩人則像護衛似的跟著。他們來到聚集了幾個人的貨櫃前,白鬼則從貨櫃門內走了出來。
「阿狗,東西帶來了嗎?」
叫阿狗的男人拿著皮箱晃了下,「當然,那麼你呢?怎麼兩手空空的?錢呢?」
白鬼將手中的煙往空中一拋,朝後方揮手,手下隨即奉上另一隻皮箱。
兩人一齊打開皮箱,阿狗帶來的是白粉,白鬼拿出來的則是一疊疊的美金。
白鬼抽出隨身小刀,在完整的白粉袋上劃了一刀;阿狗也將一疊疊的美金拿起來仔細檢查。
「不錯!」白鬼吸了幾口白粉,興奮地大笑道:「勉強可以稱得上是高級品。」
「當然!」阿狗得意地應了聲,忙不迭的將驗收好的紙鈔塞回皮箱中,另外兩名護衛則是不敢輕忽地立於他身側。
白鬼冷笑了聲,把白粉收起來,然後嘲笑道:「阿狗,你幾時變得這麼膽小?」
阿狗在錢收好後,膽子也變大了。他向白鬼借了根煙,邊抽邊道:「沒有辦法,人家都說你很陰,我自然得小心點!再說,今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交易,對不?」
「你說什麼?」白鬼睇著阿狗,不悅的問。
阿狗卻自顧自地笑起來,「別裝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捉了夙jll雷武的女人,威脅他交出上次那一批被扣押的貨,對不對?你還真是敢,居然連夙川雷武的女人都敢捉!」
「哼!」白鬼一想到夙川雷武就惱火,「他殺了我大哥,別想我會讓他活命,殺不了他,我就殺他的女人!」
聞言,房依香差點跌下貨櫃。
他要她死!她不禁渾身顫抖起來,思索了下,她趁著沒有人注意,緩緩地爬到了門邊。
「我看不見得。」阿狗的臉變得更陰狠了。
房依香這才記起自己在警署的佈告欄上看過他這張臉,他也是個十惡不赦的通緝犯。
「是誰?」察覺到空氣中的異狀,白鬼警覺地叫道。
「我。」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
房依香心中一熱,眼眶濕潤。
他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
白鬼立即出聲道:「你一個人來?」
「我帶來你感興趣的東西。」
夙川雷武立即將手中的五公克小包裝往地上一扔,但他的動作引起了誤會,就在他們準備射擊時,白鬼面有異色地制止了手下的行動,考慮了半晌,才緩緩走向東西掉落處。
拾起的瞬間,白鬼臉上的質疑轉為欣喜。他一看就知道這東西來頭不小,立即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玻璃瓶,將那五公克風一吹就會不見的粉末收起來。
他如此寶貝的態度令房依香有些驚訝,也終於見識到白鬼面對高檔貨及次等貨的差別。
「怎樣?」夙川雷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其他的呢?」白鬼興奮地看向他。那批純晶是他日夜掛念的,如今終於要回到他手上了!
「人呢?」夙川雷武目前唯一要確定的事,就是房依香的安全。
「沒這麼簡單就交給你!」說完,白鬼迅速扣下扳機,解決了站在一旁的阿狗,阿狗的兩名護衛大驚失色地想反擊,卻也來不及地只能與阿狗一同歸西。
白鬼得意地回身面對夙川雷武,卻發現他臉上仍是一貫的漠然。
「沒想到堂堂一個署長也有低聲下氣的時候?」夙川雷武冷靜的態度使得白鬼越來越不耐煩。
「人呢?」夙川雷武只關心這件事,根本不理會白鬼做了什麼事,也不理會他的要求。
他冷肅的氣息讓眾人渾身戰慄不已,就連白鬼也覺得有些不安。
白鬼吼了一聲,掙扎片刻,才不滿地朝夙川雷武耳側開了一槍,恐嚇意味十分濃厚。
「東西在哪裡?」白鬼失去耐性地道。
「她在哪裡?」
夙川雷武冷硬的態度讓白鬼身邊的手下動搖地看向其中一個貨櫃,這也讓夙川雷武的心裡有了底。
白鬼看出手下的害怕,才舉槍想殺了手下,四周突然冒出大批人馬,白鬼看向夙川雷武,也看到了他胸前的老鷹墜飾,臉上立即佈滿懼色。
「你居然是……」
眼看著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不慌不忙逼近,白鬼情急之下開了槍。
這個槍聲成了開戰的鳴笛聲,一時之間,港口充斥著嘈雜聲,槍聲更是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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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白鬼舉槍時,房依香便已往後一縮,並逃之夭夭。
她不想讓夙川雷武發現她的存在,看到他出現,她就心滿意足了,剩下來的,就是她自己必須努力的了。
她虛弱地抵著牆壁緩緩地移動,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堵肉牆讓她差點驚呼出聲。
「岡崎泉?」她低叫著他的名字,對他的出現感到很訝異。
岡崎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扯開喉嚨想喚來夙川雷武,卻被她給制止。
「你不要叫他……」她撫著腰間的傷口,輕啟泛白的雙唇。
「為什麼?」岡崎泉不解地瞪著她。
她慎重的搖了搖頭,緊抓著他的臂膀,就是不讓他出聲。
「我……我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岡崎泉屏住氣息,搞不懂她和夙川雷武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為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他會以為……這危險是他引起的,我……好不容易才讓他相信了我,我不希望因此而失去他。」
「我不懂這些。」岡崎泉決定不干涉她和夙川雷武的感情,不過,他身為醫生的直覺絕對準確,她必須就醫。「你的傷……」
「沒事!」房依香扶著牆壁,有些無力地道。她很堅持,因為她害怕會失去他,「只是上次的傷口裂開了……」
「你……」
「我先走了!」她連忙躲人黑暗之中,生怕夙川雷武會發現她。
望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岡崎泉糾結的眉頭始終無法舒展,直到夙川雷武喚他,他才回過神。
「你怎麼來了?」夙川雷武雖然在問他話,可是明顯地心不在焉,雙眼像在找尋著什麼似的。
見狀,岡崎泉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一向不是個按牌理出牌的人,所以,他自然不一定要遵從房依香的叮嚀,「繼上次美中不足的任務之後,你出錯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所以我來看看有沒有傷者,順便先急救。」
「你的閒情逸致用錯了地方!」夙川雷武冷笑道。
「這麼說來,犯人捉到啦?」岡崎泉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可是,我聽說有人質……」
「沒見到。」山上的警衛一再言明房依香去了警署後就沒有再回去;而在白鬼的來電中,他也聽不到她的聲音,那麼她現在究竟在哪裡?
「雷武,給你個忠告。」岡崎泉斂起笑臉,正視著他,「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她對你的用心已經超乎了你的想像。」
夙川雷武的臉上倏地閃過一抹擔憂,「她、她真的……」
「她是被捉,但也用自己的力量逃走了。」岡崎泉指著身後的街道說:「她的勇氣讓我很佩服,她不想讓你知道她被捉,是因為她要證明她一點也不在乎危險,她要的只是單純的你和你的感情而已。」
聞言,夙川雷武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刻意忽略究竟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危險」成了他理所當然的逃避藉口,其實他早就放不開她了,但卻執迷不悟地不斷傷害她。
或許真正不安的人是他,真正害怕的人也是他。可是她怎麼能在屢屢得不到他的回應下,仍能如此對他傾心?
她的死心塌地讓他習慣利用她的真心,也變得有恃無恐,以為就算不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甚至是傷害她,她仍會跟著他。
其實他是愛她的,無法自拔地愛著她,可是他卻讓她獨自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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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川雷武以為房依香會回山上等他,可是當他回到小屋,卻不見她的蹤影。
他馬不停蹄地立刻趕往北大醫院,但卻沒有人看到她回醫院。
找不到她,他的心越來越不安,生怕她會出事般地在醫院各角落找尋她的身影。
直到副院長得知這件事,出現在他眼前並告知房依香住處的地址後,夙川雷武才迫不及待地離開北大醫院。
副院長看著他奔離的背影,搖了搖頭。
依香,早叫你別去惹他了吧!
老天保佑,現在夙川雷武康復了,他們之間不知會起什麼衝突,千萬、千萬別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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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房依香拉開上衣;驚見原本縫合的傷處又裂開了,子彈雖然只擦過她的腰間,但疼痛感仍讓她有些氣惱。「都快好了說,那個混蛋竟敢對我開槍,痛死我了!」
她從混亂的現場跑出來後,原本想回山上,但她知道自己渾身的瘀青,和腰部的傷口絕對瞞不過夙川雷武的眼睛。所以她轉念一想,決定先回自己的住處。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身上的傷成為他逃避的藉口!
「好在醫藥箱沒丟……」她胡亂地找出棉花、紗布和藥水,「瘀青至少要一個星期才會好,這傷口……他媽的至少要三星期!可惡,明天得想辦法去警察局揍那個王八蛋。這樣我要怎麼回去?可是如果不回去,他一定又會有一堆理由逃避……煩死了!」
她把手中的紗布一丟,氣悶和無措逼出了她的淚水。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力交瘁,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她的淚水滴落在地面,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漬,「早知道我就別管醫院的閒事,這樣……就不會遇到他了……」
「把這句話收回去。」
一個現在原本應該在警署裡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後,而他沙啞的聲音裡滿是心疼。
房依香嚇白了臉,還未抬頭,就感覺到夙川雷武的氣息包圍了她,而他憐惜的吻則落在她肩膀每一處的瘀紫上。
她惶恐地想逃,但他龐大的身子突然朝她壓了過來,唇貼上了她的。
「嗯……」她瞪大眼,腦中亂成一團。
他狂烈地吻她,向她傾訴著他的情意及歉疚,如果她依然不明白,他會用行動讓她徹底明白他的心。
他強佔了她的呼吸,更鉗制住她所有的行動,感受到她終於軟化,他才放開了她的唇:緊緊地將她鎖在懷裡。
她呼吸急促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等一下,你為什麼……」
「你不懂?」他瞪了她一眼。
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他雙眸中的情意。
可能嗎?他……他會愛她嗎?
「你、你……」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要你回家休息。」他歎了聲,掀開她的衣服,看到她身上的傷口,他的心不禁緊緊揪起。
「咦?」她緊張地想拉下衣服,但卻是徒勞無功。「我、我沒事……我剛剛被車子撞了一下,所以……」
「被撞?」他還不至於連槍傷和撞傷都分不出來。「你是護士,應該很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傷!」
「可、可是……」一股罪惡感襲來,她沒好氣地反問:「你……你站在我身後多久了?」
「很久!」
這麼說……她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他站了很久,就代表他什麼都聽到了,也什麼都知道了!
「我、我會照顧好自己……」她將他往外推去。「你回去等我,我傷好後,就會回去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拉住她,直視著她的雙眼道:「我要收回放棄你的那句話。」
她一愣,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痛昏了頭,才會聽到他說這樣的話。
「你……你是在跟我道歉?」
道歉?
是吧!他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求得她的原諒,就算要他改變自己任性且固執的性子,也需要一些時間。
「你不是說只能為主君一個人付出嗎?這不是你的使命嗎?」她很不是滋味地掙開他,靜靜地坐回地板上,想包紮傷口,但卻被他搶了去。
他為她包紮著傷口,熟練的技巧完全不輸她,「你不會照顧自己,卻很會照顧別人,看你一身的傷就知道了。不過,我不希望你獨自忍受痛苦,只是為了不讓我煩惱。」
「有什麼辦法?」她無奈地看著窗外,歎了一口氣。
誰教她愛他呢?她一向敢愛敢恨,既然決定要走這一條路,她就沒有回頭的打算。
夙川雷武將她抱得更緊,撫著她的背部,表達自己的歉意:「對不起……」
「你要保證,我的表現已經相當明顯了。」她眷戀他身上的味道,永遠都不想離開他,「現在換我了,我也要你給我保證。」
「什麼保證?」他誠摯地看著她,不論她要什麼,他都願意給她,「不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那……」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聽過他的告白,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字,但沒有聽他說,她就是覺得不安。
看著她有些畏縮的模樣,他立刻猜出她在想什麼。
「你最需要什麼?」
「沒……算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居然得這樣要求他說出那三字緘言。
「是嗎?」他再次吻住了她,輕柔地撫觸著她。
他少有的溫柔讓她的心再次淪陷,終於,她情不自禁地攀住了他的頸項,給予回應。
久久,她捧住他的臉,想為連日來的煩惱尋求解答。
「你……愛我?」
他的目光轉為深邃,他相信如果不說清楚,她永遠不會知道。「我已經找到了陪伴一生的愛。」
「愛?」她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了這個字眼……
忽地,她所有的心酸全化為淚水。
「哇──你怎麼不早說,還讓人家擔心難過了這麼久,嗚嗚……概你每次都害我哭,我碰到你才發現自己居然這麼愛哭,人家看到山想哭,看到急流更想哭,你害人家害得這麼慘……結果都是因為你說話不清不楚,嗚……你要把我的難過賠給我啦……哇──」
他憐愛地抱著她,聽著她的胡言亂語,只覺得啼笑皆非,但也只能安撫她,誰教他偏偏愛上了她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