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淵的房間是獨立的,還附有衛浴設備、起居室和小型廚房,裝潢方面也比五星級飯店還要豪華。
她為他做個簡單的早餐也不為過吧,就當作……答謝他的恩情。
昨晚,她自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竟睡在臧天淵的床上,才驀然想起,她在機場時好像就很不舒服,然後整個人陷入昏迷狀態,隨後就不省人事。
她有被送到醫院吧!看自己的手背被貼上酒精棉花,應該是被打了點滴。
但是,她怎麼會躺在臧天淵的床上?
來不及思考,上官舲頓時瞥見臧天淵睡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像是疲累的照顧了她一整夜……
有點無法置信這是真的,她幾乎是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她為他披上被子後,忍不住多看了眼他孩子氣且毫無設防的睡臉……
難怪她昨晚能睡得那麼香甜,原來是他一直守著她呀……
一邊回想著,上官舲一邊漾起甜美的笑,自冰箱中取出僅剩的食材,煎著火腿玉米蛋餅、搾著新鮮的柳橙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臧天淵帶回臧家,也不知道當臧天淵醒來的那一刻,他會不會後悔把她帶回來?只知道,她非常在乎此時此刻的感受,不想遺忘……
「你剛退燒,不要一下床就忙東忙西的!」
臧天淵突來的聲音冷然無比,但聽進上官舲的心坎卻格外溫暖。此時,看他板著酷臉朝她走來,她笑得更甜膩了。
「別緊張,我已經沒事了……」說著,她一個轉身,想拿盤子裝上剛煎好的蛋餅,詎料身體竟一陣虛軟──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臧天淵旋即向前拉住她的身子,把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儘管他表面上鎮定,卻怎麼也止不住他那怦然的心跳聲。
他是怎麼了?他又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豈會因抱個女人而慌亂失措?但怪異的是,他居然不想鬆開她,只想熱烈的吻她……
「謝謝……」在他懷裡,上官舲幾乎是小鹿亂撞的快說不出話來。他熾熱的眼神看得她、心都慌了……
「小心點……」天人交戰一番後,臧天淵終究是按捺住想吻她的念頭,緩緩的鬆開她,撇開臉不去看她,試圖遺忘方纔的一切。
若說沒有一絲失落是騙人的,但上官舲仍是假裝不在乎的把蛋餅盛上盤子,還端著兩杯柳橙汁置在餐桌上,看著臧天淵在她面前神態自若的吃起來。
「昨天……是你把我從醫院接到這裡,又照顧我一整個晚上的吧……」她鼓起勇氣道,想知道事情是否如她所猜測的。
臧天淵抬頭後,望了她一眼,邊吃邊哼道:「對,要不是你不舒服也不肯說的話,就不會鬧到機場的服務人員特地送你到醫院,還通知我去領你回來,害我的約會連帶泡湯!」
當然,約會的事是他胡扯的,讓她稍微內疚一下,他也過癮。
但上官舲聽了噗嗤一聲笑出,差點被食物嗆到。他是間接責怪她強忍著病痛,逞強上飛機嗎?
他呀,還真是個彆扭的大男生,擔心她就直說嘛,幹嘛這麼不坦率!
「你笑什麼?」臧天淵蹙眉,故作鎮定的喝了口柳橙汁。
上官舲莞爾的搖搖頭,繼續用她的早餐,因為那是秘密。她絕不會告訴他,對於他的關心,她多麼的欣喜若狂。
什麼都別說,她的心才能毫無牽掛的離開吧,其實她是很容易滿足的,和他之間只要有那麼一點進展,就算僅是朋友間的關懷,也就夠了。
「待會可以請你送我到機場嗎?我想今天天氣挺好的,早上應該有班機吧。」說完的同時,她也吃完了早餐,拿起面紙秀氣的擦了擦嘴。
相對於她的平靜,臧天淵則是愣住了。她不說,他還真的忘了這回事。
你,真的想走嗎?
臧天淵想這麼問,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只能強忍著心底那股失落,載她到機場。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等飛機,不再讓她一個人孤伶伶的。
途中,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凝滯。
最後,受不了她過分的沈默,臧天淵幾乎是用喊的。「你才剛病癒,不打算休息幾天再走嗎?」說來說去,他就是狠不下心送她走,簡直莫名其妙!
上官舲望向他,完全無法消化他方才丟給她的問題。
「該死!」臧天淵倏地咒了聲。
聞言,上官舲有點慌了。她以為只要不說話,自己就不會被他影響,也能走得乾乾脆脆。
「不,我不是在罵你。」臧天淵趕緊解釋,他可不想被她誤解,但他知道接下來的這番話,肯定會嚇壞她。「我們被跟蹤了!」
這樣夠勁爆、夠戲劇化了吧。
上官舲果然嚇到了,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對她開這種玩笑的。
「後頭有兩輛車,從我們一出發就一直跟在後頭。」臧天淵指著後照鏡,正色說明。原本他還以為只是湊巧,但發覺後方來車緊跟了他們將近半個小時,若說沒有鬼才怪。
「怎麼辦?」上官舲深吸了口氣,無奈的道。她也瞧見了,的確不太對勁。
但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也慌了手腳,更增加臧天淵的困擾。
「甩掉他們。坐穩了!」說完,臧天淵加快車速。畢竟他車上還有個女人,盡量別與對方起正面衝突。但也幸好前方路段算是荒僻無人,可以讓他盡情飆車。
上官舲繫上安全帶,忍住因車速過快而產生的昏眩,她原本也天真的以為臧天淵很快就能擺脫後方來車,但對方像是察覺到他們的意圖,也跟著加快速度,緊追不放。
臧天淵低咒了聲,乍見後方其中一輛來車,加快速度越過他,一個轉彎,攔阻他的前進,與後方另一輛車雙面夾攻,逼得他卡在中間動彈不得。
該死,要不是他煞車得快,大家都出車禍,同歸於盡了!
上官達再怎麼不重視女兒,都不太可能用這種方法捉回上官舲,因為這樣太冒險了,那麼,到底是誰想對他們不利?
「出來!」還沒理出一個頭緒,臧天淵就見車窗外出現一把西瓜刀,儘管車門未開,但一聲清楚的喝令仍是傳入了他們耳裡。
「聽話,別出來。」臧天淵顯得沈著穩定,對身旁早已嚇壞的上官舲正色道,然後逕自下車。
上官舲擔心的想追出去,卻又怕自己會造成臧天淵的麻煩,因此仍是戰戰兢兢的待在位子上,直到她被敵人粗魯的拉下車,驚嚇的尖叫出聲。
「她只是一個女人,放過她!」見狀,臧天淵急切的喊出。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麼,也許是習慣了當她的保護者,也許是這段時間與她培養出的夥伴情誼,此時他光想到她將受到傷害,他的心臟就莫名的抽痛,無法對她坐視不理。
無論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他都要用盡全力去保護她……
「可以,只要把銀戒交出來,我就放了你們!」為首的男人揪住因害怕而全身顫抖的上官舲,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凶狠的道。
銀戒?這幾個人是為了銀戒而來的?知道這一對銀戒的人應該不多,除了傳說之外,它還有什麼秘密值得這幾個人演出這場搶匪戲?
臧天淵瞇起銳眸,瞟了眼眼前幾名壯漢,勾起無害的笑說道:「如果說,我想拔卻拔不起來呢?」
西瓜刀?太遜了吧!他們五個人夠他練練拳頭了!
「那就用砍的!」其中一個人禁不起他的挑釁,拔起刀,朝他直衝而上。
臧天淵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在那把刀逼近他的咽喉前,眼明手快地向前使力一折,痛得對方鬆手扔下刀子,再奉送幾記拳頭,打得他狼狽地癱在地上。
「住手!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這個女的!」其中帶頭的老大果然比小弟們沈穩多了,一句話威嚇得臧天淵不敢輕舉妄動,帶頭老大趁這時候,抓起上官舲的手,直想拔掉她手上的銀戒。
但銀戒仍是怎麼拔也拔不起,上官舲卻已痛得直冒冷汗。她不敢哭、不敢叫,深怕臧天淵分心,無法專心對付敵人。
「為什麼這隻銀戒還拔不掉!老翁明明說只要這對男女在一起,就一定拔得起來!」老大一急,小弟們也跟著亂出聲,一干人全然忘了眼前的危機。
老翁?
臧天淵心裡記住了這個稱呼,也黯下眸光,不知不覺朝眼前這幾個已慌了手腳的男人展開反擊。
「喂,你想幹嘛?!不怕我殺了這個女的……」
沒讓帶頭老大多發言的機會,臧天淵彎腰拾起腳下的石子,瞄準目標,向前一擲,正中他的腹部,痛得他失手鬆開上官舲,笨重地往後一倒。
幾個小弟見老大落敗了,隨即一擁而上。
在臧天淵眼裡,哪有他不能擺平的事?他輕鬆自在的閃過銳利的刀鋒,把他們一個個打得落花流水,最後,他們帶著受傷的老大落荒而逃,駕車逃逸。
沒有力氣再去追他們,臧天淵轉身,回到躲在遠處的上官舲身邊。
「沒事了。」他溫柔說著,像是在撫慰她飽受驚嚇的心。雖然讓他們逃了,但他絕對要弄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結束了……
上官舲終於鬆了口氣,任自己緊繃已久的身子下意識地蹲下。
「起來吧!」臧天淵伸出手,想扶她起身。
上官舲望了他一眼,自嘲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剛剛真的很怕、很怕,怕到全身無力,我是不是太沒有用了……」
臧天淵蹙眉,一舉拉起她,把她摟入懷裡,摟得好緊好緊,彷彿這樣的舉動對他們來說再自然不過。他發現,她是真的嚇壞了……
「臧天淵,你……」上官舲想推開他,卻無法抗拒他那強大的力道。
投降吧!她現在最需要的正是他溫暖的擁抱……
臧天淵的下巴磨贈著她的發頂,細聞她的髮香,歎了口無聲的氣息。
這就是詛咒嗎?只要他一存心想送走她,無論做什麼,都不能稱心如意,甚至會遇上麻煩。
他也開始懷疑,送走她,真的對他比較好嗎?為什麼當她被歹徒抵著刀子時,他會那麼心急如焚,深怕失去她似的……
「回家吧!」
回家?等等,他不是要送她到機場嗎?
上官舲愣了下,不解其意,卻也不敢多問,只是貼緊他的胸膛,隨後臉上不自覺地咧出一抹笑容。
他的話,讓她動心了。真的,她好想跟他回家,好想多留在他身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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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舲沒想到,他們會在短時間內再次造訪南投信義鄉。
自那天他們去機場的途中被人跟蹤、突襲後,臧天淵突然不再逼她離開台灣,反而提議兩人再來一趟南投,試試看還有沒有其他方法能拿掉銀戒。
沒有拒絕,因為她也不想就這麼到新加坡去,索性跟他上山來找古董店老闆,想藉由老闆的口中,知道有關銀戒其他的秘密。
但教人意外的是,老闆在這幾天裡,居然也和他們一樣遭到攻擊了,被一群詢問銀戒下落的人,以武力逼問出買走銀戒的買家,也因此,他們倆才會受到他們的攻擊。
那些人完全是衝著銀戒而來的。以生命安危為由,臧天淵這下便有充分的理由卸下銀戒。
其實,上官舲再清楚不過了,臧天淵豈會怕那些人?他只是不想被個銀戒、傳說束縛住罷了,所以拿這當藉口。
古董店老闆沒有絲毫隱瞞,但他自己確實也沒有卸下銀戒的方法,只提供了這對銀戒的來源地──同在南投信義鄉,開車約三個小時就能到達的蘇達克村莊,或許一到那裡,他們就能找到卸下銀戒的方法。
上官舲現在回想起來,她不後悔自己沒到新加坡過她的新生活,彷彿這樣跟在臧天淵身邊,隨他一起解開銀戒的秘密,才是她最想要的。
就像是雛鳥在睜開眼時,會把它看到的第一個人當成自己的母親;她,則是把總是三番兩次營救她的臧天淵當成英雄,而下意識的愈來愈依賴他。
生長在親子關係過於疏離的家庭,她一直渴望被關心呵護,而臧天淵的出現,無疑讓她的生命看到一絲曙光。
他那句「回家吧」,對他而言,或許根本不具什麼特別的意思,但她卻擁有一種歸屬的幸福感。
直到現在,她仍忘不掉他說的那句話,忘不掉自己當時悸動的滋味,心怦怦跳著,因為有他在身旁而感到無比的滿足……
「該死!」臧天淵低咒著。這幾天,他罵該死的次數愈多,就代表他做什麼事都愈不順心。
「怎麼?又迷路了嗎?」上官舲回過神,沒好氣的笑道。要是迷路了,他該不會又想拿出十元硬幣問天吧!
「這一次載你,我的車居然又拋錨了!」臧天淵對著她乾笑,像是在暗示只要他的車一被她坐上,就難逃拋錨的命運。
「那是你車子性能的問題吧?」一點愧疚感都沒,上官舲向他吐槽。想把所有的過錯都丟給她?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我的車子性能好得很,我用的零件都是最好的……」臧天淵亟欲辯駁。
「是、是。吃點東西吧。」上官舲敷衍的笑說著,自背包內取出她準備好的飲料、餅乾,愉快的吃著。
「你怎麼還有心情吃零食?距離蘇達克村莊還有十公里,聽說附近也沒旅館,我們若不在天黑之前趕到那個村莊,就要露宿野外了……」
被他這麼一說,上官舲才倏然想起他們還有任務,得趕去蘇達克村莊。
同時,她也想起了,古董店老闆還說了銀戒另一個傳說──傳說那對銀戒不只是撮合有緣人而已,而且擁有某種強大的神力。
當一對有緣人共同擁有銀戒時,卸下的銀戒會雙雙迸出一線光芒,指引出寶藏埋藏的地點,只要朝著那方向去,就能尋到那對銀戒主人生前所埋的寶藏。
可想而知,那些人想奪得銀戒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寶藏。
只是照古董店老闆的說法,想藉由銀戒找到寶藏,根本沒那麼簡單,被銀戒選中的有緣人,除了得擁有它們外,彼此還要身心結合,銀戒才能脫落,而指引出藏寶處真正的地點所在……
身心結合?這不可能吧!臧天淵巴不得與她沒有任何牽扯,否則他也不會在送走她不成之後,轉而再度來到南投山區,尋求卸下銀戒的方法……
上官舲苦笑著,已分不清自己複雜的心情到底為何,目前她只能隨遇而安了。
「就要天黑了,你的車都拋錨了,還能怎麼辦?還是實際點,吃點東西補足體力吧!」說完,她拿了包餅乾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說服道。
「你還挺自得其樂嘛。」臧天淵接過餅乾,有點調侃地對她說著。
「我從來沒露營過,感覺還挺新鮮的。」上官舲咬著餅乾,輕笑道。她承認天色暗了之後,的確有點害怕,且只要一想到還有他陪著,就什麼都不怕了。
「聽好,這不是露營。我的車拋錨了,搞不好明天一早,我們必須徒步到那個村莊……」還沒說完,臧天淵見她仍是悠閒的啃著餅乾,便自討沒趣的住口。
沒想到上官舲比他還處變不驚,這和他以往所認識的千金大小姐回然不同。
他以為天黑了,車子又拋錨,加上明天得搭十一號公車──徒步前往,她鐵定會嚇得花容失色,尖聲喊叫兼哭哭啼啼………
可沒想到,她卻依舊從容地把這一切當成是在旅行。
他同時發現,她的表情很豐富,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輕易讓她心滿意足,甚至連他告訴她必須在荒野中過夜,她仍是一派的輕鬆自在,沒有任何埋怨。
難不成她覺得待在這個荒郊野外,比身處在富裕的家中快活多了?
思及此,臧天淵對她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心疼。
難怪她剛會說她沒露營過,還因即將露宿荒外而暗自竊喜。露營可是他年少時最愛的活動,她沒露營過,他已經可以想像她那市儈的父母是如何扼殺她的青春。
把她留在身邊,他做對了嗎?
他先前想盡一切,企圖把她送走,結果只換來更多的麻煩,讓他不得不罷手。但現在,他倒是開始不排斥命運這樣的安排。
至少,他看到她笑了。
自那次在宴會的露台上,不期然地看到她逗著小貓玩,還笑得那麼淘氣後,過了好久,他都沒有再看到她那麼無憂無慮的笑著……
而且照理說,依現在這樣的情況,通常都是女方嚇得要命,讓男方有抱得軟玉溫香的機會才對,她卻自得其樂的很,真不好玩……
嚇唬嚇唬她無妨吧!
「你好像很開心嘛!可惜等入夜後,你就會知道露營一點都不有趣,晚上要小心毒蛇,什麼熊啊狼啊之類的野獸出沒,對了,還有魑魅魍魎……」
「真的有鬼嗎?」上官舲頓時打起冷顫,原本的笑容也僵在嘴邊。
「都有銀戒這種鬼東西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沒有鬼……」他繼續變本加厲的嚇唬她。
聞言,上官舲耳邊像是被一陣冷風吹過,嚇得她把手上的飲料餅乾隨手一扔,用力抱住身旁的臧天淵,尖叫出聲:「啊──」
「我的車……」臧天淵的詭計是得逞了,但眼見自己愛車裡的毛毯慘遭零食凌虐,他真的很想把這個愛大驚小怪的女人掐死,然而他卻是僵著,怎麼樣也找不到力氣推開她。
該死的!她的身子怎麼會那麼柔軟?害他不對她想入非非也難……這是他戲弄她的報應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該抱住他的!上官舲趕緊鬆開他,好好地坐回自己原先的位子上,低著頭完全不敢看他的表情,直到在他腳邊的地面上乍見被她亂扔的零食時,臉更羞紅了。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收拾……」說完,她縮著身體,彎下身,幾乎把上身擠進了駕駛座,慌亂的收拾掉落一地的零食。
「住手……」臧天淵的聲音惶恐不安,喘息聲也更顯急遽。真的是報應。
是夜,氣氛有點曖昧、有點兵荒馬亂。
情愫,正如野火般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