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楊采依思念某人時,就會獨自騎著馬到這兒來,今天她的心情更是沉重,爹爹在離去前所說的話,彷彿還在耳邊盤旋……
「這次我一定要堅持到底,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爹!請您不要再逼我了!」
「我哪兒逼你了?你已經年方十八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上門來提親的人這麼多,個個都是上上之選,論家世、論人品,都是頂尖的,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爹!我不管啦!反正我都不喜歡他們。」
「無論如何,等我從關內回來時,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如果再沒有適當的人選,就由我來替你作決定!」
這該如何是好,不是她那麼愛挑剔,實在是因為她的心裡早巳有人了,八年了,日日夜夜的相思,使得那情感早巳根深蒂固。
可是叫她如何與爹爹說,她心裡喜歡的人與她僅有一面之緣呢?更何況,她也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至於他的府上在何處以及家中情形,卻是全然不知啊!想著想著,眉頭忍不住皺得更厲害了。
「妹妹,爹回來了!」
天啊!爹回來了。聽到二哥楊文豪的呼喚,楊采依在心裡暗叫一聲糟。
楊文豪納悶的看著妹妹的表情,真是奇怪極了!從前她只要聽到爹從關內回來,一定立即眉開眼笑的,怎麼今天卻是愁眉苦臉的呢?
「妹妹,你是不是吃錯藥啦?還是身體不舒服?」楊文豪霹出狐疑的眼光。
她趕緊搖搖頭,雖然二哥很疼愛她,不過卻不是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人,二嫂就常說他是個大老粗,一點也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楊文豪看到她搖頭,就以興奮的語氣接著說:「我跟你說,爹這次回來還帶了三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救了爹—命……」
「什麼?!爹受傷了,要不要緊?」楊采依嚇了一跳,急忙打斷二哥的話。
「沒事、沒事!瞧你那個樣子臉色變得這麼蒼白,幸好是江公子及時救了他,所以以爹並沒有受傷。」
「江公子?」
「就是天下第一莊的少爺江靜言啊!另外兩位是……」
聽到江靜言的名字,楊采依已經跳到馬霄上,往家裡奔馳而去,任由二哥在後面呼喊。
「怎麼回事啊?俐才還愁眉苦臉的,這會兒卻興高采烈活蹦亂跳,姑娘家真是善變啊!」楊文豪拍拍額頭,大聲歎氣。
jjwxcjjwxcjjwxc」爹!爹!」楊采依一路呼喊著。一進到家門,她立即往大廳衝去。
江靜言聽到聲音,轉頭向大門望去,眼睛不禁為之一亮,沒想到長大後的她,比小時候更加秀麗動人,他忍不住地在心底讚歎著,卻不形於色,而生在一旁的王磊,則早已目瞪口呆,
「采依,一個女孩家怎麼大吼大叫的,也不怕客人見笑了?」楊書恆輕聲斥喝著。
楊采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她知道爹平常任由她刁蠻任性,可是一旦有客人來時,她就必須收斂些,都怪她太興奮了,所以才會忘記爹平日的交代。
她偷偷的看了江靜言一眼,看到他沒有任何表情,心裡有點忐忑不安,因為她非常想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
忍不住偷偷的繼續打量著他,八年了,歲月的歷練,使得他更加的成熟而有魑力,只是為何他的眉宇不展呢?她竟然有股衝動想走向前去,撫平他緊皺的雙眉。
這時王磊趕緊護著佳人說:「不會,我一看就知道楊姑娘的個性是純真開朗的。」
這時楊書恆才露出笑容說;「來,我給各位引見一下,這位就是小女楊采依。」隨即轉身引見身旁的三人,「這位正是救了爹一命的江靜言江公子,另外這兩位是江公子的好友,王磊王公子和他的妹妹芯蓮姑娘。」
楊采依一一向他們問候,卻發現王芯蓮的眼裡,似乎有著挑戰的意味,她覺得蚋悶,但也無暇細想,因為她的整顆心都放在江靜言身上。
她隨即轉頭興奮的對楊書恆說;「爹,我跟江大哥早已認識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感覺愕然。
楊書恆詫異的問:「你們早巳經認識?怎麼我一點也不知情?」
「爹,您忘記了?八年前我整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就是江大哥救了我。」
楊莊主轉頭高興的看著江靜言。「原來當年在千鈞一髮之際,保住小女一條小命的就是江公子啊!那老夫可更該要感謝你才是。」
江靜言輕聲道,「梅莊主你言重了,江某並來將此事故在心上,沒想到楊姑娘竟接還記得。」
一聽到江靜言竟然忘了她,楊采依的臉色不禁黯了下來。
知女莫若父,楊書恆看了女兒一跟,心中立即有了譜,他慇勤的對江靜言說:「無論如何就請你在敝舍多住些時日,老夫一定要好好的答謝你。」
「楊莊主的心意,江某心領了,只是我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江公子不願待下來,是不是嫌我們楊家莊太過簡陋,比不上你那天下第一莊呢?」
江靜言急忙搖頭說:「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麼就請你那兩位好友也一同留下來,讓老夫好好的招待吧。」
楊采依帶著期盼的眼神望著他。「江大哥,這是我爹的一番心意,請你不要推辭好不好?」
江靜言不禁猶豫了,當年那個縈繞他心頭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俏麗姑娘,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放任心中的想望追求她,還是應該趁早遠離她才對?
想多認識佳人的王磊立即說:「江大哥,我也想看看關外的風景,我們就在這兒待幾天,好不好?」
江靜言暗自思量,既然王磊要留下來,那麼他也必須留下來,他絕不能斷丁王磊這條線索。
jjwxcjjwxcjjwxc
「小姐,你的心上人終於來了,你的胸口是不是覺得小鹿亂撞啊?」楊采依的貼身丫環清兒笑著說。
「貧嘴!」楊采依白了她一眼。
「小姐,你今天晚上會不會睡不著呢?我想縱然睡覺了,大概也會做夢,而且夢裡一定都是江公於,對不對啊?」清兒繼續調佩。
「你再說,看我怎麼修理你!」楊采依裝模作樣的生著氣,柳眉—挑,杏眼一瞪的,叫清兒哪敢再造次。
清兒嘟著嘴說:「被人家說中心事就惱羞成怒了。」
這次楊采依不理會她,卻黛眉微顰地逸出一絲歎息。
清兒焦急的問:「怎麼了?心上人都來了,你還在歎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歎氣歎了八年了!」
楊采依哀怨的看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甚至他根事就忘了我這個人。」
「那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現在就在你的眼前啊!」
想了一會兒,楊采依突然點頭,「說的也是,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這個機會,叫他把我放在心上放一輩子。」她認真的說著,一雙明眸頓時充滿耀人的光采。
「就是說嘛1這樣才像我的好小姐。」清兒高興的拍手。
看到小姐已不再怏怏不樂,清兒那顆糾緊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八年來,小姐總是為相思所苦,每當想起汪公子,她就對什麼事都顯得意興闌珊,雖然她不太瞭解,為什麼小姐會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用情如此深,甚至小姐當年才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罷了,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小姐快樂就好了。
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待她像親姐妹一樣的好,有好吃的就分給她吃,有漂亮衣服也硬要送給她穿,什麼心事都會跟她說,所以小姐的快樂就是清兒的快樂。
清兒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幫小姐達成心願。
jjwxcjjwxcjjwxc
「哥,我們早點離開這兒好不好?」
「幹麼急著離開?」
「下個月就是爹的壽辰,難道你忘了?」
「我哪有忘記,只不過再多住兩天,又有什麼關係。」
「你當然沒有關係,誰不知道你已經被那個楊采依給迷住了。」
這時,楊采依恰巧經過花圃的涼亭,原本她打算去找江大哥一同騎馬,經過這兒聽到她的名字就忍不住停下來,一聽才知到原來是王家兄妹在吵架。
「我的確是被她吸引,面對這樣一位秀麗嬌美的姑娘,我想任何人地獄會動心的。」
看到哥哥一副非常仰慕的樣子,王芯蓮的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如果哥哥都被她迷得神昏顛倒,那麼江大哥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她吸引呢?
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尖酸刻薄的說:「人家是最毒婦人心,搞不好她是個蛇蠍美人,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啊!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暱,楊采依連忙摀住自己差點驚呼的嘴,她想不出來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王磊聽了妹妹的話,沉聲斥遭,「芯蓮,什麼時候你說話變得如此口不擇言?你不能因為嫉妒她,就隨便譭謗,這樣做只會顯得你的心胸狹窄。」
王芯蓮蠻橫的跺起腳來,「你喜歡她,當然說她什麼都好,也不想想我可是你妹妹啊!竟然為了別人來責備自己的妹妹。」。
「就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我才要教訓你的不是,你自個兒想想,楊姑娘這幾天對你有多好,嚏噓寒問暖就怕對你招待不周,有時候對你的蓄意刁難,她依然持之有禮,倒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早已看不過去,想要好好的斥費你」
王芯蓮聽了更加生氣,她繼續耍賴的說:「根本就是你偏心,還說那麼一大堆借口,反正我不喜歡她就是了。」說完,王芯蓮轉頭就跑回房裡。
「希望她不會做出什麼傻事才好。」王磊憂心重重的說。
這時楊采依的心頭彷彿被一團烏雲籠罩著,她轉身向另一邊的花池走去,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前方有一雙黑眸正專注的望著她。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了下來,隨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若有所思的模著耳邊的鬢髮發呆。
江靜言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過去,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如果無法給她任何承諾,就不該與她有太多的交集,以免傷害她。
前幾天在大廳上,他故意裝作不認識,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感,事實上,當年那位十歲的小姑娘早已擄獲了他的心,尤其她那天使般的笑容,更是差點要融化他孤寂冷酷的心,所以他害怕的逃開了。
在他的重責大任尚未完成前,他是絕對不能分心的,而今再相逢,究竟是福是禍呢?他忍不住心中的悲歎!
可是看到她此刻如此的鬱悶,他的一顆心總是放不下,想著想著,一雙腳已不知不覺的往她那兒走去。
楊采依感覺有人站在她的身邊,詫異的抬起頭來,看清楚是誰後,忍不住急怦跳動的心,立即露出喜悅的神情。
「江大哥,我正打算找你一起去騎馬!」
「是嗎?你剛才似乎不太快樂的樣子。」
看到江大哥眼裡隱藏的關心,楊采依覺得好窩心,她的心情馬上變得愉快起來,她搖搖頭說:「沒事沒事!我現在覺得心情很好。」
看到她巧笑嫣然的容顏,江靜言的心頭一震,唉!為何她會如此的嬌媚動人呢?他不禁在心頭歎氣。
「江大哥,為什麼你總是繃著一張臉呢?」她停了一下,然後以猜測的語氣說:「是不是你的心裡一直掛心著什麼不愉快的事?」
她總覺得他心事重重,很少言語,讓人摸不著他的心思,但是就因為這樣,更加增了她想要為他分憂的心疼,望著他那英挺的臉孔,她好想探知他的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江靜言忍不住為之動容,沒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細密,他的確從小就被一件重責大任給緊緊的壓住,二十年來幾乎成了他活著的目標,甚至是他活著的理由,一想到那件事,他立即覺得血脈繼張。
「江大哥,你怎麼了?」看他的臉色變得如此難看,楊采依非常的著急。「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不關你的事。」他搖搖頭,一臉悶悶不樂。
楊采依小心翼翼的說:「那麼我是否可以為你分憂解勞呢?如果你願意的話。」
這件事他無法對任何人說起,面對她的蕙質蘭心,他深深的被吸引……
但是一想起自己的責任未了,他又有什麼能力來愛人呢?
看到他再度恢復冷然的臉搖頭,楊采依難掩心中的失望,然而她隨即告訴自己,不要氣餒,一定要有信心!
「那麼我們來賽馬!在草原上盡情的奔馳,暫且忘掉這些煩惱吧!」她笑容可掬的說,嬌俏的眨眨眼,她聰明的不再觸痛江靜言的心事。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已騎著馬來到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
楊采依一邊騎馬,一邊回頭對江靜言喊道:「江大哥,快點來啊!」
當她轉頭繼續向前騎時,突然一隻慌張的野鹿衝過她的面前,她嚇了一跳,立即想勒馬停住。
馬兒在急速的奔跑下突然煞住,於是揚起前腳,大聲的嘶鳴,她被彈出馬背,忍不住放聲尖叫。
江靜言心一驚,快速策馬向前,一手摟住她快要掉落的身子,將她抱到自己的胸前。
楊采依靠在他的懷裡,依然為剛才的險境驚喘不已,她將身子貼近江靜言,在他的懷裡,她覺得非常的安全。
一想到剛才她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的整顆心就糾緊,忍不住將她摟緊一點,一陣陣女性特有的芳香,不斷的沁入他的鼻內,讓他心頭藹漾。
兩人不知不覺的沉醉在這個相擁的時刻。
這方突然傳來楊文豪呼喚的聲音,楊采依吃驚的抬起頭來。
楊文豪聽到馬兒大聲嘶鳴的聲音,本來非常的擔心,但現在看到她安好的坐在江靜言的懷裡,對兩人之間暖昧的神情有所了悟。
他策馬離去,臨走前笑說:「江兄弟,那我妹妹就交給你保護了。」
楊文豪語中的含意非常明顯,令楊采依害羞不已。
jjwxcjjwxcjjwxc
柔和的月光輕輕的灑在屋簷、樹梢及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陣陣芬芳的香氣撲進眾人的鼻裡,一陣陣優美的琴音正從楊采依的手中流洩出來,令人深深的沉醉
江靜言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楊采依,她也時而轉頭嬌羞的看著他,雖然眼前有這麼多人在場,可是她的琴只為他一個人彈奏。
當琴音停下時,大家忍不住拍手叫好,只有王芯蓮露出嫉妒與憤恨的眼神。
「太好了!如此美妙的琴音只有天上才有,在這兒竟然能聽到,真是我的福氣啊!」王磊拍手大聲的說。
楊文豪也呼應,「是啊!雖然我不太懂得樂曲,但還是覺得很好聽。可惜前些日子,大哥帶大嫂出外遠遊,所以今天才沒有耳福聽到如此天籟之音。」
楊文豪的妻子魏宛玲笑著對丈夫說:「不錯了,你還知道小妹的琴音彷彿天籟之音,我還以為小妹對牛彈琴呢?」
楊文豪摸摸頭,「娘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下回你彈琴時,我也說你是天籟之音好不好?」
魏宛玲失笑的斜睨著丈夫,搖搖頭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不再理會丈夫,她轉頭對楊采依說:「小妹,夜深了,我和你哥先回房休息。」說完隨即挽著楊文豪的手離去。
楊采依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內心裡是多麼的羨慕,真希望自己和江大哥也能這般恩愛。
王芯蓮藉機說:「哥哥、江大哥,我們是不是也該回房了,好讓楊姑娘早點休息。」
王磊有點捨不得,「是該讓楊姑娘休息了。」
楊采依望著江靜言,心裡很想叫他再多留一會,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夜已深了,但是她想單獨為他再彈一首曲子,就為他一個人。
於是她鼓起勇氣說道:「江大哥,你可不可以留下來一下?我自己做了一首曲子,請你聽聽看好不好?」
猶豫了一下,江靜言還是敵不過自己內心對她的渴望,他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之間交流的電波,王芯蓮氣得牙癢癢的,但是卻被王磊拖走了。
楊采依含情脈脈的為江靜言彈奏,琴音中充滿無限的思慕……
江靜言的心中波濤洶湧,明天他就要走了,不知是否還能活著再見到她呢?他極力的克制著心中那股想把她摟進懷中的衝動。
一曲彈罷,楊采依滿懷希望的等待他對她表示愛慕之情。
看到她眼裡的期待,他忍不住向前擁住她的雙肩,正當他要俯身向前時,突然想到自己未了的責任,只得逼迫自己忍住心中強烈的愛火,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她感覺到抓住肩膀的手突然放開,馬上張開眼睛,卻已不見江靜言的蹤影。
受傷的痛楚自心中迅速的蔓延,也許她該就此放棄這分感情,可是八年的相思如何能說忘就忘呢?
不!我一定要堅持到底,那分對感情強烈的執著,讓她又燃起鬥志。
jjwxcjjwxcjjwxc
大廳上,江靜言不斷的在心裡思量著,不知何時楊莊主會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
剛才已閒話家常好一會兒,應該快要說到重點了,如果楊莊主提出那個問題,那麼他究竟應該如何回答呢?江靜言的內心不停的掙扎著。
楊書恆的心裡也百般遲疑,如果江公子同意了,當然是喜事一樁,如果他拒絕了,那麼采依是不是會因此而覺得受傷?轉而一想,這幾天看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只是江公子卻又沒有什麼表示,這該不會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呢?
楊書恆看了夫人一跟,楊夫人馬上意會丈夫的意思,其實楊夫人是多麼希望女兒與江公子能成為一對佳偶。
她看江靜言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看他氣宇軒昂又知書達禮,再加上武功又不凡,可以說是人中之龍啊!更何況江家莊既是天下第一莊,那麼采依如果嫁過去,應該會過得很好才是。
她溫煦的笑著說:「不知江公子是否巳成親?」
江靜言搖頭,「尚未成親。」
「那麼與人可有婚約?」
「也沒有。」
楊書恆插嘴,「那麼你覺得小女如何?如果老夫將小女許配給你,不知江公子是否願意?」
這時楊采依恰巧來到門外,無意中聽到父親的問話,她忐忑不安的等著江靜言的回答。
看見江靜言如此遲疑,楊書恆夫婦忍不住憂心的互看對方。
等了一會兒,江靜言終於開口,他緩緩的說:「楊姑娘秀外慧中、文武全才,能娶到她的人,實在是三生有幸,只是……」
「只是什麼?」楊書恆焦急的問。
「我不能娶她,至於什麼原因,我實在不能說,就請楊莊主見諒,不要再追問了。」
楊書恆夫婦頓覺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窗邊偷聽的楊采依,只覺得天昏地暗,整顆心都碎了!
她好想衝進去問他,為什麼?為什麼對她那麼溫柔、那麼好,卻又不要她呢?可是她不能也不敢進去,這樣貿然的衝進去,豈不是讓自己更難堪嗎?
她含淚的跑開了,她在心裡哭喊著,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不過她卻沒有發現有人尾隨在她的身後。
當她跑到後花園時,突然有人說話了,「你想不想知道,江大哥為什麼不能和你成親的理由?」
楊采依驚愕的轉頭,看到王芯蓮一刻得意的樣子,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好討厭她,於是她不說話的撇過臉去。
王芯蓮卻自顧自的說著「因為他必須要對我負責,所以他不能娶你,也不能娶任何姑娘。」
楊采依頓時瞪大眼睛,「江大哥為什麼要對你負責?」
「因為我曾經為了救他,而與他有了肌膚之親。」王芯蓮眼神閃爍的說。
「你騙我!」她搖頭不相信的喊道。
「女孩家的名節是很重要的,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
看到楊采依似乎已開始動搖了,她繼續說:「我知道江大哥並不愛我,他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可是他必須對我負責,卻是沒有辦法的事,當時他被人暗算,而我捨棄名節救了他,這也只能怪你們沒緣份,不過如果你去問他這件事,他一定會說沒有,因為他答應過我,為了我的名節,他死也不會跟別人提起這件事。」
看到楊采依臉上已淚流滿面,卻依然不減清麗絕俗的容貌,反而更顯得楚楚動人,王芯蓮的心裡更加嫉妒。
她露出詭譎的笑容,決定給楊采依致命的一擊。
「其實明天我們要趕回關內,一來是為了替我爹祝壽;二來就是為了我和江大哥的婚事。」
楊采依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猝變,這傷心欲絕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會於心不忍。
王芯蓮心下興奮極了,她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離去,在心裡嘲笑楊采依的單純,這麼容易就相信她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