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她嘗到了嘴裡有血味,以舌尖舔了疼痛的來源,舔到了一個傷口,是剛才被打的時侯,被她自個兒硬生生咬破皮的。
「結夏,起來。」唐熙恩扶起侄女,不敢回頭看她的二哥與二嫂,只是心疼地撩開唐結夏頰畔的髮絲,檢視她的傷勢。
唐結夏沖看伯母一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揚起美眸,直視看她一向嚴厲的大伯,「請大伯不要怪森哥哥,他沒有勉強我,是我自願要與他發生關係,不是他的錯。」
每個人聽完她所說的話,都忍不住要在心裡苦笑。
誰不知道她這些年來對唐森的愛幕,他根本不需要勉強她,只需要一點勸誘……不,或許連勸誘都不必,只要他一句話,一個命令,就能讓她乖乖獻上自己寶貴的身體,任由他擺佈!
而這一點,才是教他們難以原諒唐森之處!
他們一直以為,唐森絕對不會喜歡上結夏,他們之間相差得太遠,性格截然不同,結夏都已經追在唐森後而那麼多年,還不能得到他的眷顧,他們自然以為往後也該是如此才對。
卻沒想到?!是他們大意了!
好半晌,唐森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唐結夏逐漸紅腫的臉上移開,他知道她愛著他,但看著她想也不想就替他捱了那巴掌,嘴角都已經隱隱出血了,還搶看要為他說話,相較於他對她所做的事,這瞬間,他的心沉沉的難受。
在他的心裡,有震撼,有不捨,有漸愧,還有一些他無法言喻,但確實存在的感情,這時,她似乎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側過腫了半邊的小臉,想對他綻開笑容,但是畢竟是涯了一記毫不留情的巴掌,嚴重的腫脹讓她的笑看起來就歪斜而滑稽。
「二叔。」
在唐森回過神之際,已經開口喚了他二叔唐堯風,別開了眸,再不忍心看唐結夏此刻狼狽的模樣。
「請二叔給我和結夏兩年的時間,如果她滿二十歲時,我們仍舊在一起不想分手,我和她就訂婚,她大學一畢業我們就可以結婚,我向你保證會對她負責,但餘下的事情,就請你們不要插手再管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他們也都曾經年輕過,也都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以唐森不羈的個性,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十分讓步了,唐厲風等人互視了一眼,最後只能點頭同意。
但不知怎麼回事,唐結夏聽了他的保證,她的心裡卻不開心,看著他別過的側臉,等著他再回頭看她,但最後只看見他說完話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廳,看看他逐漸遠去的修長背影,她的心湧起一陣無法控制的失落。
能夠與唐森訂婚結婚,一直以來就是她這人生裡最大的夢想,但他只說要對她負責,字句裡沒提過半句……喜歡。
但她只是笑了笑,掃視了幾位長輩一眼,最後投給父母歉意的一顧,待他們回神時,她已經撥腿跑開,追看唐森而去。
「這結果,你滿意了嗎?」
秋天的涼風一起,吹下落葉如雨,其中,還有唐牧遠徐靜之中帶著冷例的嗓音,問向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唐爾謙揚唇笑笑,讓他一雙從父親血脈裡繼承過來的深綠眼眸,宛如寶石般閃亮,「你怪我故意讓靖遠知道,讓他鬧出這一齣戲嗎?」
「怪你?不,我怪自己太輕信你,才會讓你知道那天我碰見的事。」說完,唐牧遠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唐爾謙從後面擒住了手腕,他們的身量相當,如果他出手未必不能甩開這人的掌握,但他現在怒極反倒轉冷,連與他動氣都懶得,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放手。」
唐爾謙置若未聞,仍舊牢牢地握住,感覺著他壓抑住的緊繃,「你怕他因此記恨上你了,是不?」
話落,他上前一步,伸出另一隻手,為唐牧遠拂掉落在肩上的一片枯葉,動作無比自然,彷彿已經習慣了與這人的碰觸。
「你住嘴。」唐牧遠掙看想抽回手,反倒被他給握得更緊,那充滿佔有yu|望的力道,幾乎令他的肌膚骨頭隱隱生疼。
「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了再走不遲。」唐爾謙斂眸,注視著自己握住唐牧遠手腕的大掌,似有心若無意地用拇指腹心,輕揉著他腕上的青色血脈,「倘若那個男人因此恨你,你心裡可能還會高興一點,但是,他從來就不把你放在眼裡,牧遠,你不像結夏,你羨慕自己的妹妹能夠毫無顧忌的追在他的身後跑,但你變不成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不明白這道理嗎?」
在外人的眼裡,他唐牧遠看似溫和儒雅,謙沖無害,但是,唐爾謙比誰都清楚這人的性子高傲得不得了,而同樣的這份高傲,在唐森的身上也擁有,也同樣未曾想對誰妥協過。
「所以,你就故意將事情鬧開,想徹底斷了我的念頭嗎?」說完,唐牧遠回過頭,沉冷地盯著這些年來總是追隨在他左右的男人。
在唐牧遠的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來如果沒有唐爾謙的突助,他要取唐森的地位而代之並非如此簡眾。
所以,在他的心裡,信任唐爾謙,信任到讓他知道自己愛男人勝過愛女人,但他對唐森所抱持的那份糾結情感,卻是這人眼利心細瞧出來的。
雖然兩人沒把話撕開了說明白,但唐牧遠一直覺得從那天之後,自己就像進被唐爾謙給握住了把柄,在有些事情上,他只能無奈地任由這個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堂弟擺佈。
「如果我說是呢?」唐爾謙苦澀笑笑,放開了掌握,似乎知道這人已經不會一怒之下離開,會留著聽他把話說完,「當初你來找我,要我幫你,在我心裡,你絕對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所以,這兩年來我不遺餘力的為你打點拉攏,就連我親爺爺那裡的人脈也都用上了,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倘若你還對唐森抱著一絲妄想,想要為他撤手,也行,你只要一句話,我當作從前的事情一筆勾消,但是,我想問你,你想過我的心情嗎?」
半晌的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只是以複雜的眼光看著彼此,最後,是唐牧遠歎了口氣,開口打破沉默。
「當初說好了是你聽我的,以後,沒有我的盼咐,不許你擅作主張,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知道嗎?」
「好,以後一定聽你的。」唐爾謙咧嘴笑了,一臉的討好,明顯地鬆了口氣,知道他的意思是這事情就到此為止,不想追究了。
「嗯。」唐牧遠唯起一抹拿他沒轍的淺笑,任由他一個箭步上前,吻住自己的唇。
雖然,對方沒有響應,但是唐爾謙卻上癮似地纏吻著,直至被不耐煩地推開為止,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親暱,其賣,唐牧遠最多也只肯讓他親吻而已,得更進一步,是休想了。
終究,在他的心裡,還是惦看那個人。不過,唐爾謙聳肩笑笑,毫不在乎地追上唐牧遠轉身離去的腳步,至少,只有他才能看見這人不戴微笑面具的真實表情,唯有他這就夠了。
在他們唐家裡,誰都知道,她唐結夏是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會像是瞎了似的往前直進的人,就比如,她喜歡唐森的傻勁,誰也勸說不回。所以,她知道,她與唐森在一起的事情,誰也不看好,但是也沒有人想要多費唇舌勸她,就像唐冬讓常喜歡喊她「唐小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