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飛機飛往香港上空或停泊在香港的國際機場時,海絲的心就忍不住思念起石紀剛——個刻骨銘心也令她心碎神傷的名字。
「海絲,明天我們排到未班機,將會在香港停留一晚。」盈潔事先告知她這個訊息。
「明天停留香港?」海絲忽然為之一震。
「是呀!這有什麼好驚訝,又不是大姑娘娘上花轎第一回,瞧你嚇得臉色幾乎都發白了。」盈潔表情誇張地譏諷她。
「噢……我沒有呀!」海絲極力掩飾自己。
盈潔面帶笑容看著海絲,「我又沒說你什麼,瞧你那表情,可以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海絲忽然靜默不語,眼神茫然的不知飄向何方。
盈潔驚覺她異樣的神情,憂心地挨近她,「你在想什麼?」他低聲輕問著。
海絲愕然驚訝中回過神,臉上有著複雜、讓人難懂的神情。「沒、沒什麼!」
「沒什麼?盈潔不信地緊瞅著她,」瞧你,當你聽到我們將停留香港一晚時,你的種情就突然變得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如說出來聽聽,不要壓抑在心理。「她的臉上淨是關懷的憂心。
海絲黯然的垂下眼。不想再教盈潔看出任何端倪,她低啞的說:「真的沒事!謝謝你的關心。」盈潔還是不放心地審視著海絲「既然不願意說,我絕不勉強你,不過人嘛,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懂!」海絲抬起眼點了點頭。盈潔無可奈何的睇了海絲一眼,淺淺一笑。她早就察覺到自從海絲休假回來後;她的神情舉止有著莫大的轉變,他一直很想知道在海絲休假的這段或間到底發生什麼事。
只是海絲一直絕口不談,她也無法得知事情的經由。海絲走到咖啡室裡,為自己斟了一杯咖啡。然後神情黯然地踱出,顯得那麼的沉默,看在盈潔的眼底,她也只能無奈地搖頭。以前海絲被公司同仁公認是笑容最甜的女人,如今那甜美的笑容到哪裡去了呢?
***
下班後,海絲回到自己的屋子,木然地打開所有的電燈,以前她不需要過多的燈光,現在……她卻需要許多燈光來陪伴著她,她害怕獨處的孤單和寂寞。
她想著明天……明天她將會停留在香港一天。
香港!
一個以前她一直不以為意的地方。在沒認識石紀剛之前,她會說香港是購物和美食的天堂,現在她卻想說,香港是她今生唯一所愛的男人住的地方。
她若有所思地走近屋子角落的架上。拿出一瓶白柑桂酒為自己斟上一杯,一口飲盡。
白柑桂酒入口本應是香甜滑順,今日喝起來卻有點苦澀難以人喉,她無奈地苦笑,「連喝酒的味道都不對了。」
向來滴酒不沾的她,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偏愛上這白柑桂酒,她執起晶瑩剔透的酒杯在眼前搖晃,自言自語著:「我真想像那天一樣來個酩酊大醉。」
回想著石紀剛的溫柔呵護,心碎的淚水不自覺地從臉頰兩旁滑落,海絲捺不住思念之苦,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呼喚:「紀剛……」
她拿出石紀剛留給她的親筆信箋,一張快被她撫爛的信箋,她每天寶貝地看它幾回,總是百感交集。「愛我!?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麼要離開我?」每回看到信中內容,她都會忍不住悄然淚下。
看著手中三百萬美金的支票,她的心又開始絞痛「為什麼要拿錢羞辱我?」
***
在雷傑不及防備之下悄然回到香港的石統剛,對外作息依然如昔,並沒有透露一絲雷傑對他不利的消息。
「平安回到香港,他立即馬不停蹄地與董先生和財經官員進行會議,在各方的動之以情之下,他答應盡力挽救香港的股市。
果然,香港的股市在眾多利多的消息和石紀剛故意哄抬之下,股市終於一鼓作氣攀升回原來的最高點穩住憂心仲仲的香港市民。
「主人,董先生的部屬在門外等候著。」管家恭敬的傳語。
專注於股市波動走勢的石紀剛,回眸看了一眼,「他們有什麼事嗎?」
「他們說有重要的事要見您。」刻板、無表情的管家必恭必敬的回泛著。
石紀剛緊蹙著眉頭,冰冷的眼神直視著管家,「好吧!請他們進來。」
管家應允點頭,隨即退出石紀剛的私人辦公室。
須臾,管家領著董先生的部屬走進辦公室。
「主人,程先生來了。」
石紀剛旋身面對這位程先生。
程先生禮貌地打招呼:「石先生,您好。」
倏地,石紀劇記起眼前這位程先生,正是那一天特地前往寧靜海與他見面的男人,他淡笑著說:「原來是你,請坐。」手指著一旁的沙發。
程先生禮貌地順著石紀剛的手勢走到沙發前。
「請坐。」石紀剛率先坐下,優閒地將右腳疊在左腳上,自然流露出一股高傲不容侵犯的尊嚴。
程先生也跟著石紀剛坐下來。「謝謝。」
「程先生今日前來,不知有何指教?」石紀剛一貫禮貌的問著。
程先生面有難色的瞅著石紀剛。「石先生,我們無意間收到一個消息、是關於雷傑先生。」他直接表明來意。
乍聽雷傑的名字,石紀剛不由得為之一展,「雷傑他怎麼了?」
「據可靠消息指出,雷傑先生已訂了明天的機票準備前來香港。」程先生一字不漏地說道。石紀剛緊蹙著雙眉,眼底閃過一抹輕微的訝異。「雷傑明天要來香港……」手支著下顎不停地來回磨蹭。
「香港是個自由進出的地區,他要來我也無權阻止他。」可他的心裡卻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寒慄。
「石先生,您說得一點都沒錯,但是看您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知道雷傑先生要來香港之事……」程先生小心翼翼地咪著眼揣著石紀剛的反應。
「我是不知道雷傑要來香港的事,不過……他來不來香港似乎與我無關。」石紀剛的語氣冷漠而堅定,眼中凝聚一片極冷的寒光。看出石田剛充滿著溫怒的神情,程先生連忙解釋:「石先生,請您不要誤會我們的善意,我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
「我的安危?程先生,雷傑和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會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行為嗎?石紀剛極力維護著雷傑,悍然地指責。
「石先生,我們只是一片善意特地來提醒您,我們也擔心您會受到傷害,至於其他,我們沒有一絲對雷先生不敬的地方……」程先生面有難色的說明來意。
石紀剛不悅地一咬牙,明知程先生是一片善意,但是他不願相信雷傑真的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舉動,不過,他還是捺著性子說:「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會注意。」
程先生察覺出石紀剛的不悅,他只好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語氣:「石先生,我已經將第一手的消息傳給您,凡事請多保重,如有任何事,請通知我們,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
石紀剛不耐地瞄著程先生「謝謝。不過,相信雷傑不至於會傷害我。」
「石先生,那言盡於此,告辭了。」程先生很知趣地離開。
石紀剛沉默下來,思索程先生的警告,心裡不禁揣測著,雷傑真的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嗎?
他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哥兒們,雖然他始終不相信別人對雷傑的看法,但是當他回想別墅暗室裡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字跡,他似乎不得不提防。
當思緒回到別墅時另一段美好的回憶也隨之飄進他的腦海裡,海絲的嬌美與溫柔……
自從回來香港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眷戀著其他女人,更沒有再觸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如今腦海裡只有海絲的纖細倩影,尤其她那迷人的一顰一笑,深植在心坎裡無法磨滅。
記得他剛回到香港的同時,他還惴惴不安的擔心著海絲的安危,而當他得知她也順利的搭機回到台灣,他懸在半空中的心才得以放下。
燒地,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拿起電話投到銀行,查詢他所開的三百萬美金支票是否有人兌現。
銀行人員據實以告,至今還沒有人兌現這張巨額支票。
石紀剛不禁為之一愣,海絲並沒有將支票兌現,為什麼?
***
雷傑決定要親自前往香港,因為他無法繼續等待石紀剛再次上門找他,失去一次上好的機會,相信幸運之神不會再眷顧他。為了小仙,他決定親自找石紀剛償債。
今晚,他守著小仙的相片,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小仙,明天我就要去香港,我要替你付回一個公道。」
看著看著,他露出癡迷的表情。「小仙,你的笑永遠是那麼的美、那麼的甜……」嘴邊不由自主地綻出一抹柔情的笑意。
「以前我總是躲在一邊欣賞著你的笑,現在我可以每天看著你的笑。」雷傑若癡若狂地猛盯著小仙的相片。彷彿小仙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似的。
雷傑的笑幾近癡狂。「小仙。等我明天解決了石紀剛,然後我就來陪你喔!」語氣中淨是無限的寵愛與心疼。
想到明天就可以目睹石紀剛負心的下場,雷傑的臉上有著狠戾的冷關,終至忍不往狂笑不已。
***
海絲依照往例,將一些必備的換洗衣服放進行李箱中,然後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等著航空公司的專車。
一上車,隨即所到車內的同事們嘰嘰喳喳的嚷著:「今天可以在香港停國一天,大家想一想晚上去哪裡瘋狂。」
「九龍塘如何?」其中一名男生油嘴滑舌的調侃道。
「去!誰跟你去九龍拉,自己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尊容。」女同事藉機反唇相稽。
果然引起一陣嘩然大笑。
「喂!海絲,你想去哪裡嗎?盈潔問著海絲。
「我哪都不想去。」海絲無精打采地回答。
大夥兒看見海絲黯然的神情,倏然停止笑聲,寂靜下來。
「海絲,好久沒在香港過夜了嘛!怎麼不開開心心玩一玩呢?以前你一聽要在香港過夜,就會興奮萬分,現在……」盈潔滿臉疑惑地瞅著她。在這一段時間,她曾經試過N種方法想挖出令海絲抑鬱的原因,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盈潔,你們去玩,不要將我算在內,我真的不想去。」海絲強額微笑說著。
全公司的人幾乎都明顯地感覺到,海絲自從休假回來後。整個人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卻找不出任何令她轉變的原因。
盈潔無奈地聳一聳肩,不再為難海絲,因為她瞭解海絲,只要她不想開口,相信沒有一個人能從她的心底挖出任何秘密。
車子來到中正機場的出境大廈,海絲和同事們一起走進出境處。然後直接走進飛機的機艙,做著一成不變的事前準備工作。
***
飛機最終來到香港,機上的同事們又在討論著等一下到何處瘋狂一事。
海絲淡然一笑,還是強硬的拒絕任何的邀請,她心裡只想去一個地方。
多日來,她不斷地托人打聽石紀剛在香港的住處,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今天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找他,她怎麼可能不去見他呢?
她不指望石紀劇會與她重修舊好,但是她對他的愛卻是毋庸置疑的真心真意。她的真情真愛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她決定要當面將這三百萬美金的支票還給他,他可以污蔑她對他的真情真愛,但是,絕不能污蔑她的人格!
因為她不是個見錢眼開的妓女!
回到公司在香港的宿舍,她褪下身上令女孩們羨慕的鳳凰航空公司的制服,換上一件舒適的休閒服,放下身黑亮麗的秀髮披在肩上。
海絲神情緊張又期盼的走出宿舍,招了部計程車,依著手上的地址,找到石紀劇在銅鑼灣的豪宅。
站在石紀剛的豪宅前,海絲忐忑不安地對照著手中的地址,確認無誤後,心中更是一片紊亂,她開始猶豫著該不該見他。
一思及手中緊捏的皮包中有著一張宛如賣身的巨額支票,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按下門口的對講機。
(請問小姐,您找哪一位?)一道略老又低沉的聲音從門口的機器中傳出。
「對……對不起,我想找石紀剛先生。」她的手心因緊張而不時地沁出冷汗。
(請問您貴姓,容我好稟報主人。)非常禮貌又客氣,沒有一絲富貴人的跋扈。「。
「我叫海絲,麻煩你。『海絲溫柔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好的,請您等一下。)隨即不再出聲。
此時,海絲的心情宛如有著十五個吊桶般,七上八下地惴惴不安。
***
「主人,外面有一位海絲小姐想見您。」管家一如往昔、面無表情的報告著。
正忙著和股市行員交涉中的石紀剛,乍聽管家的報告,突地掛上電話,訝異地迎視管家,「真的是海絲?」嘴邊不自覺地綻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是的!訪問主人要不要見她?」管家愕視著主人,因為主人的笑容不似以往的冷酷,令他詫異。
「現在在哪裡?」石紀剛的語氣充滿著驚喜和從未有的迫不及待。
「就在門口,如果主人要見她,我去……」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石紀剛已經心急如焚的衝出大廳,管家不禁假楞住!石紀剛如此衝動的舉措是自他在石家做管家以來,從來沒發生過的現象。
石紀剛心急的衝到大門前,並按下電動開關,大門應聲而緩緩打開——日思夜想的情形,正緩緩的顯現在他的眼前。
海絲聽到大門正啟動的聲音,她愕然地面對著大門。當大門緩緩的打開,她看到終目今它魂簽夢牽的一高大人影出現在她眼前,她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石紀剛展開雙臂迎著海絲,「海絲……」
海絲愣了愣!他還記得她。
「紀剛——」她衝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重溫思念已久的感覺,激動的淚水止不住滑下面頰。
「天啊!真的是你,海絲,我的最愛……」他緊擁著她,忘情地磨蹭著她的髮絲。
「我還以為……以為你已經忘了我。」海絲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訴。
「不!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石紀剛難捺心口揪緊的疼痛,深情低語。
石紀剛勾起梨花帶淚的嬌顏,「我真的很想你……」他低頭吻住她的朱唇,攫取渴望已久的甜美芳計。
海絲驚喜地迎向他,重溫期盼多時的溫柔。
石紀剛溫柔呵護著她走進屋裡。「這裡是我的家,也是我的辦公室。」
海絲詫異環視著四周,家華的氣勢令她瞠目咋舌,幾乎不敢移動一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毀損這裡的一件東西,甚至擔心會踏壞腳下的地毯。
石紀剛欣喜若狂擁抱著海絲走進大廳,溫柔將她放在沙發上。「你先坐一下。」然後聲音激動並提高分貝的喚著:「管家——」
隨即他的面前出現一位中年男人,海絲從他的衣著判定,應該就是紀剛所叫喚的管家吧!
「主人有何吩咐?」管家必恭必敬問著。
石紀剛的臉上掩不住心中的興奮,笑逐顏開的問:「海絲,想喝什麼?」
「嗯;」海絲頓時不知所措,小嘴一張一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石紀剛執起她的小手,溫柔地輕拍著。「別緊張,就當是自己的家。」
管家不禁愕然,因為他從來沒見過向來冷例如鐵石的主人,也有著柔情的一面,看情形主人真的很喜歡這女孩。
「小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行問你用過餐了嗎?」管家故意提議。
石紀剛這才記起早已過了晚餐時間。「海絲。你吃過飯了嗎?」
海絲羞赧地搖搖頭。
石紀剛驚醒地拍著額頭,「我真是胡徐,你一定餓壞了,管家……」
「主人,您也還沒吃,是不是吩咐廚房多準備一份呢?」管家順勢說著。
「好!好!我要陪海絲一起用餐。」石紀剛以笑眼稱讚管家的機伶。
看主人興奮的神情彷彿回到少男時的青澀般,管家忍不住偷偷捂著嘴竊笑。
右紀剛走到海絲的身邊,坐在沙發椅的扶手上,讓海絲倚靠著他的身體。「海絲,你什麼時候到香港的?」
「從吉隆坡回台灣之後,直到今天才排到在香港停留一晚。」海絲怯生生地道著。
「海絲,那天從吉隆坡回台灣,一路上平安嗎?」石紀剛不安的問過。
「嗯,很平靜,沒有一點兒事,你呢?」海絲反問著。
「還好,一路上都順利平安。」石紀剛執起她的手湊在嘴邊親吻,「你終於會想到來看我。」
「其實我除了想看你之外,還要還給你末西。」海絲輕聲道者,並從皮包裡掏出那張巨額的支票,「還你。」石紀剛看到支票,臉上倏地出現一抹複雜的神情。「海絲,這是我……」
「給我的陪宿費,還是遮羞費?」海絲漠然地苦笑一聲。
「不!海絲你誤會了,其實我說過……」向來強勢又銳利的石紀剛,頓時笨拙起來。
「愛的補償?試問天底下任何一個國家有頒布這條法令嗎?既然沒有,表示我不能收下,還你。」海絲硬將支票塞進他的手裡。石紀剛將支票放在桌上,「海絲,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但是請相信我,我絕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是一個會纏人的女人……」海絲使咽地道著。
「不!海絲,我真希望你會纏住我,最好不要讓我有喘息的機會。」石紀剛輕撫著海絲的肩膀。
他的手輕輕的觸及她,那令人戰慄的感覺又爬上心頭,渾身的血液也隨之沸騰,她趴在他的腿上。「紀剛……你真的有想我?」
他輕撫散在腿上的髮絲,感受著伏在他腿上的重量,那股熟悉熾熱的感覺襲擊著全身。「有,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海絲。」他吃力地屏住呼吸,企圖壓抑住這股燥熱。
突位,傳送一陣拍手聲。
「不錯嘛!真精采,比電影上還來得有看頭。」
石紀剛和海絲莫不驚愕地將眼神移向聲音的方向。
「雷傑——」海絲驚煌地瞪大杏眼。
「阿傑一—」石紀剛訝異的喚著。程先生的警告一點都沒錯,雷傑確實在今天出現在香港,而他向來注意門戶的,雷傑是怎麼進來的呢?
思索一會兒,他才猛然記起,剛才興奮得只顧擁著海絲進入屋內,一定是在那時他大意忘了關門,才讓他有機會闖進來。
「你什麼時候來香港,為什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讓我派人去接你?」石紀剛故意說著。
「我哪敢勞駕你呢?你都沒將我這個朋友放在眼裡,要離開吉隆坡都不知會我一聲,像小偷似的溜掉……」雷傑冷諷的眼神斜睨著石紀剛。
一聽雷傑將自己比喻成小偷;石紀剛頓時氣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然你想怎樣?你對我進行監控的一舉一動,我可沒有對外透露出一絲一毫。」雖說憤怒,但他仍力持冷靜。
「哦!以你的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嘍!」雷傑譏諷的冷笑一聲。
「你——」石紀剛怒瞪著雷傑,身為你的好朋友,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朋友嘛,你是對得起我;如果是兄弟的話,你對得起我嗎?」雷傑嫌惡的直視著紀剛,也瞟向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海絲。
海絲驚煌的眼神正不偏不倚對上雷傑的,他那憎惡的眼神令她沒來由的渾身一顫,一道寒意從腳底直審腦門,頭皮不禁一陣發麻。
「哼!撇開朋友不說,就算是兄弟,我石紀剛也自認對得起你!」石紀剛又冷又冰的語氣斬釘截鐵說著。
「你對得起我?」雷傑憤恨的嗤哼,冷冷的諷刺再次響起:「小仙呢?」
「對你及對小仙,有什麼關聯?」石紀剛傲然地直逼著他,其實這問題始終也是他心中的一團迷霧,他實在想不透。
海絲當場愣住!他們之間和小仙又有什麼關聯?記得石紀剛說過,小仙是他以前的初戀女友,但是……小仙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雷傑又何苦將一個作古之人搬出檯面呢?
「你知道嗎?當時我們兩人同時認識小仙,打從看到小仙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愛上她;你呢?橫刀奪愛、硬是奪走我的愛,但是,到頭來小仙卻為你賠上一條命……」說到傷心處,雷傑忍不住眼淚縱橫。
「其實我也是真心愛著小仙,難道我希望小仙為我賠上她寶貴的生命嗎?她死了,難道我不心痛!石紀剛字句血淚、咄咄逼著雷傑。
海絲眼睜睜看著他們為了一個死去的小仙,反目成仇針鋒相對。
「你會心痛、你會難過?哼!你不過是在嘴上說說,做出來的又是另一套!」雷傑毫不放鬆緊緊逼石紀剛。
石紀劇整張臉剎那間完全扭曲,忿然衝到雷傑面前,惡狠狠地揪住他的領襟,雙眼有若兩艘怒火在跳喪。「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他咬牙切齒憤很道著。
雷傑絲毫不畏懼地迎視石田剛,眼底有掠奪人膽寒的冷光。「如果你真的愛著小仙,你會貪戀其他的女人嗎?包括……」他伸出手指向海絲,「你口口聲聲說的床上技術超爛無比的妓女!」海絲面對控雷傑無情的指責,霎時只覺得腦中
一陣暈眩。雷傑說得一點都沒錯,石紀剛曾經當著她和雷傑的面,說她是個床上技術差勁的妓女。
「你!我現在慎重的警告你,雷傑,如果你再說一句對海絲不敬的話,當心我會對你不客氣。」兩眼噴火的石紀剛再也捺不住地喝聲警告他,他甩下雷傑,疾步衝到海絲的面前,「海絲,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海絲從他深途的眼中看到一抹焦急,她勉強地微笑,「我知道,我不會生氣。」石紀剛豁然微笑的緊摟著海絲。
「哼!好一對恩愛情侶。」雷傑不屑地嗤哼,「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你們到地府去做一對神仙伴侶吧!」石紀剛和海絲都不禁錯愕的望著雷傑。雷傑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瞄準著他們。「哈哈哈!小仙,我今天就要讓這負心的傢伙償命來!」他失心地狂聲嘶叫。海絲第一次看到閃閃發光的手槍,驚懼失色的驚呼:「啊——」石紀剛騖愕地瞪大著眼睛瞪著雷傑。「你——阿傑,放下槍。」他一把將海絲拉至身後,以保護她的安全。
「你想可能嗎?我會放下槍嗎?石紀剛,你等著受死吧!雷傑整個人已經幾近陷入瘋狂狀態,他舉起槍瞄準著石紀剛。
「雷傑!放下槍!程先生突地闖進來。說時遲那時快,雷傑扣下扳機……海絲在情急之下,卯足力氣將石紀剛往旁邊一推——事情來得快且突然,當海絲奮力將他推開的剎那,就算石紀剛快一步察覺,還是來不及阻止事情的發生。所有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給嚇傻住!
「啊——」海絲一聲淒厲的驚呼,剎那間鮮血從手臂上噴出來!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液染紅了地上一大片的地毯,什麼都來不及反應,一陣強烈的暈眩跟著襲來,幾乎奪去她所有的知覺。她快死了嗎?也好!
她現在能體會出小仙當時的心境,小仙一定和她一樣深愛著石紀剛,所以願意為他付出。
石紀剛衝到海絲的身邊,緊緊地抱住她,發了瘋似的嘶喊著:「海絲、海絲,不要離開我……快叫救護車,救護車!」
海絲昏沉沉的腦子裡,只有一句——我愛你,紀剛,我不會離開你……
雷傑被眼前的一幕也嚇壞了,手中的槍隨即落在地上,整個人都僵愣!
程先生率領一隊的警察闖進來,蜂擁而上將香傑制伏。
石紀剛根本不願多看雷傑一眼,他整顆心都在海絲的身上。
「海絲,親愛的,你醒一醒……」他不停地喊著。
被警察強押的雷傑,經過石紀剛的身邊時喃道:「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魅力,先是小仙,後來是這個蠢女人,她們都願意為你犧牲性命!」
石紀剛氣憤難平的從地上跳起來,眼中有著一道必殺的駭人光芒。「雷傑一一」他衝到雷傑的面前,揪住他。
身邊的警察怕再橫生意外,連忙將石紀剛拉開。「石先生、石先生。」
不一會兒,救護車也趕到現場,石紀剛隨著海絲到醫院。隨後各大媒體記者也聞風趕至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