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柳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子,將自己整個埋到枕頭之中。
從昨天狼狽地逃回旅館後,她便不由自主地想他,吃晚飯的時候在想,坐著發呆的時候在想,上廁所的時候也在想,連做夢的時候他也不放過她,霸佔了她的所有夢境。
她喜歡上他了嗎?寒若柳轉過身子,掀起被子滾到角落去。
不會吧,昨天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他有什麼地方吸引她了,雖然他的樣子挺帥,抱起來很舒服,吻起來也挺不錯,但是他真是夠孤僻了。她跟他說了這麼多話,他居然還可以無動於衷地敲他的電腦,這樣的人她會喜歡上嗎?
可是,他的眼睛……也許真正吸引她的就是那雙眼睛吧。
那雙比任何人更加暗黑無光的眼睛,那雙沒有靈魂的眼睛,那雙讓她心痛的眼睛。
寒若柳捲起被子,再次翻了個身滾回大床的中央。
沒有靈魂的人會怎樣活下去。
不會笑、不會哭,不會恨更加不會……愛。
不,她不喜歡他這樣。她想讓他笑,想讓他哭,更想讓他愛,想讓那雙空洞的眼神重拾光亮。寒若柳突然坐起來,下巴擱在屈起的雙膝上。
認了吧,你喜歡他。
不行不行,她怎麼能忘了她天才兒子的計劃,她得找個天才丈夫才行。咦?等等,昨天他好像不停地敲電腦耶,而且那種程度好像比她哥那個什麼電腦奇才還快上一倍耶!
這麼說,該不會他也是天才之流的人物吧!
寒若柳興奮地跳下床,一蹦一跳地跳進浴室裡。
那她還在等什麼?
上吧!去把他給追到手。
可是,她好像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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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柳靠著背後粗壯的樹幹,雙手抱膝,輕閉上眼享受著陣陣涼風吹拂過的舒適感。
她今天的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好耶。
她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到昨天的公園裡守株待兔的,想不到居然連守都不用守,便直接讓她逮到又在拚命敲鍵盤的孤影。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寒若柳把小臉端在他眼前,順手撥開他不停敲打鍵盤的雙手。根據昨天的經驗,在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別讓他碰電腦會比較好。
「寒若柳。」孤影抬起頭,視線與她相對。
寒若柳拍拍胸口,呼了一大口氣。還好,她以為他會忘了有她這麼一號人物呢。
「那個,咳,那個你有女朋友嗎?」寒若柳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拜託,你千萬別有女朋友,我不想一開始便注定失戀的下場。
「沒有。」孤影低下頭看著那只擺在鍵盤上的小手,好像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鍵盤給奪回來。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別想。」寒若柳拍掉他蠢蠢欲動的大手,並一把搶過手提電腦放在椅子上,接著一屁股坐了上去。
哼,他以為她還會像昨天那麼笨嗎?
「還我。」他皺眉。
「你當我男朋友,我就還給你。」寒若柳抬高下巴,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囂張樣。
嘻嘻,看你還能不能敲鍵盤。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有表情耶,雖然只是皺眉,但總比那個什麼表情都沒有的死樣子好得多了。唔,看看以後還能不能激發他更多的表情。
「好。」孤影回答道。
如果他答應當她的男朋友就好了,寒若柳禁不住幻想起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嘛,哪會有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答應別人的,況且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呃,也有點真實成分啦!
咦?!他剛才好像在說「好」?她沒重聽吧。
「你……你剛才……在說……說什麼?」寒若柳結結巴巴地問。
孤影淡淡地重達了一遍:「好。」
轟!目瞪口呆。
腦袋一片混亂的寒若柳都沒有發覺孤影已經伸手環著她的纖腰將她抱起,而另一隻手則趁機抽出被她尊臀壓著的手提電腦。
啪啦啪啦……
他,他剛在真的在說「好」耶。這樣會不會太容易了,她真不用把那長長一套的演講詞給秀出來嗎?雖然她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追到他沒錯,可是這麼容易便答應她,真是……讓人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啪啦啪啦……
該死!他該不會只是為了拿回那部爛電腦才答應當她男朋友的吧。寒若柳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算了吧,她已經賺到就別計較這麼多了。
「我告訴你,既然你答應了要當我的男朋友就不許反悔,知道了嗎?」還敲,看我的一指神功。
「啪!」電源被關掉了。
敲打鍵盤的雙手頓了下來,孤影盯著突然變得漆黑一片的屏幕,半晌之後才用壓低的聲音問:「幹什麼?」
寒若柳一臉不在乎地揮了揮那只行兇的小手,
「哦?你是在生氣嗎?現在你總該知道我在跟你說話而你卻拚命敲鍵盤,我也是會生氣的吧。」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生氣。
孤影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地把電腦蓋好放在一旁,「以後不會了。」
什麼以後不會了?難道他是指以後她在跟他說話時他不會敲電腦?有可能嗎?寒若柳斜眼偷睨他,臉上的神情是滿滿的不相信。
「呃,那個……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當我的男朋友嗎?」
孤影點頭。
「那麼,男朋友你總該給我來個自我介紹吧。」除了名字以外,他們彼此之間真是一無所知的耶。
「孤影。」這個是你的名字,我知道。
「二十六歲。」挺年輕嘛,配她剛好。
「東方人。」看得出來。
咦?沒了?這也算是自我介紹嗎?至少也該告訴她他住在哪兒吧。
寒若柳聳肩,不說就不說吧,反正她總有辦法從他那張緊得像蚌殼一樣的嘴巴裡探出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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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成為情侶的男女該幹些什麼?當然是去約會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了。所以,寒若柳背上背包拖著手上提著電腦的孤影匆匆忙忙地跳上開往西郊的地鐵,來到了溫莎古堡。
為什麼要到溫莎古堡裡去呢?
二十世紀英國的情聖愛德華八世,為自己執著的愛情追求,毅然摘下王冠,攜自己心愛的人來到溫莎,為此溫莎古堡聲名遠揚,平添了許多羅曼蒂克的氣息。
想想如果能跟孤影在這裡攜手漫步同游古堡,說不定還能將一些浪漫細胞給塞進他那顆只會打電腦的腦袋裡,哼哼,搞不好天時地利人和,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例如他會主動吻她之類的……嘻嘻,無論怎麼樣,這如意算盤她是打定了。
可是——
「小姐,對不起,古堡是不許隨便參觀的。」
去你的!如果不許別人參觀的話幹啥要在倫敦名勝古跡的簡介上介紹溫莎古堡,騙人嗎?
最重要的計劃就此胎死腹中,可恨。
無可奈何之下寒若柳惟有跟孤影一起在古堡四周的草地上走走,遠距離感受一下古堡裡羅曼蒂克的氣息。
唉,失敗的約會。
再歎了一口氣,寒若柳張開眼偏過頭去看他,他可真會利用時間,居然趁她在發呆的時候拚命敲電腦,難道她真的這麼沒吸引力嗎?不會吧,認識她的人都說她長得很可愛。抑或是他比較喜歡成熟型的美女,覺得像她這種幼齒型的小女孩引不起他的興趣?
其實再仔細瞧瞧,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並不是那種帥得沒天良的俊美型,也不是那種酷得沒人性的酷哥,而是那種俊逸的文人書生型,高挑瘦削……還有那雖然失掉靈魂,但仍令她心動的眼瞳。
她把頭擱在膝上,朱唇輕啟:「為什麼要答應當我的男朋友?我們昨天才認識是不?」
孤影快速存盤關機,良久之後才轉過頭直直地看向她眼底最深處,「因為我不討厭你。」
這是什麼答案?因為不討厭她便答應要當她的男朋友,這是什麼鬼原因?萬一有一天突然跑出個什麼阿狗阿貓的人來問他要不要交往看看,他會不會因為不討厭那個人便包袱款款跟人家跑路去了。那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哭給他看嗎?
「不會。」
是咧,不會?我才不相信你呢。
咦?咦!咦!咦!他剛才好像在回答她吧,難道他會……心靈感應?不是吧。
「不會。」
寒若柳突然衝上去揪著他的衣領,激動地問:
「你有超能力?」
「沒有。」
「那你怎麼會……」以為她很好騙嗎?
「你的表情。」
「我的表情?難道你是說我的表情很……呃,豐富,所以你就能由我的表情裡猜出我的想法?」她有這麼喜怒形於色嗎?
「嗯。」他點頭。
「算了。」寒若柳放下那揪緊他衣領的小手,好可惜,如果他有超能力的話就更好了,她想她的孩子一定會成為超天才的,是擁有超能力的天才啦。
她的兒子,她一個人怎樣生啦,她又不是聖母馬利亞,難道真的要把他給拐上禮堂才行嗎?可是他那德行,她怎樣拐呀。寒若柳向孤影投去一個哀怨的眼神。
難道要她把他打昏給拖上床,將他吃干抹淨再負起責任嗎?
「你想什麼?」孤影問。
「我在想,該怎樣才能將你拐上床。」她想也沒有想便衝口而出。
「是嗎?」平靜的聲調好像有點上揚。
轟!寒若柳的臉頰漲得通紅,所有的血液好像全湧向臉部,臉漲得又紅又辣,並且有不斷加深的趨勢。
「那個,我不是要拐你上床,那個也不是,是那個……」寒若柳語無倫次地指手劃腳解釋著。老天,怎麼在他眼前她就變成世紀大色女了?不但強抱他、強吻他、現在還說要拐他上床,他會不會因此討厭她?
「總之,你給我忘掉剛才的話就行了。」她再次激動地揪起他的衣領,拉下他的頭。
「知道嗎?孤影,你剛才在笑耶。」寒若柳錯愕地望著他。她沒有看錯吧,他在笑耶。
孤影遲疑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嘴角,他還會笑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笑了。即使那只是輕微地牽動嘴角,他也完全做不出來,他真的還會笑嗎?還可能嗎?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再笑一次好不好?」真的從來沒想過孤影笑起來是這麼好看的,雖然只是微微牽動嘴角,揚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但他的眼睛卻真真實實存在笑意的光亮。
寒若柳微顫的小手撫上他的眼,「我就知道,你的眼睛一定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即使是在暗淡無光的時候。」
終於,他那雙空洞無光的雙瞳裡出現光亮了,即使是那麼一點點,但對於她來說都是珍貴的。
孤影的手按上她的,輕輕抬高她的頭,主動地吻上她的唇。
寒若柳閉上眼迎向他,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原來溫莎古堡的羅曼蒂克氣氛還是有用的。
良久之後——
「唔……」寒若柳拚命地拍打著他的肩膀,「放……唔……開……」如果他再不放開她的話,不用多久這裡便會出現一具女屍,死因是接吻過久而窒息。
孤影微微離開她的唇,熱熱的呼吸吹拂過她,幽暗的黑眸裡,映出她差赧的模樣。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原來他並不是那麼木訥嘛,他也是可以熱情的。不過他的吻有種不講理的架式,很霸道,根本不能與他的外貌聯想在一起,但是她喜歡。
「唔。」他的呼吸還是有點急速,許久才能完全平復下來。
「那個,我可以解釋為你喜歡我嗎?」如果他再回答說我不討厭你之類的話,她發誓她一定會拿他的電腦敲破他的頭。
「唔。」
「真的?」寒若柳笑得眉毛彎彎的。
她就知道她的魅力無窮,看看,現在他不也是喜歡上她了嗎?
「你有多喜歡我?」該不會是像長城那麼長吧。嘻嘻,不用那麼多啦,她會驕傲的。
「這麼多。」孤影給出一個一點點多的手勢來。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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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柳剛要準備出門,就聽到電話響。
奇怪,會是誰呢?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的,難道會是孤影嗎?不可能吧,他們待會兒就要去約會:了,該不會是他今天有事不能來吧?可是,她好像沒告訴過他這裡的電話號碼。
寒若柳狐疑地抓起電話放到耳邊,「請問哪位?」
「看來,你很樂不思蜀。」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怒氣。
「哥哥?!」寒若柳嚇得驚叫起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掉了有我這麼一個哥哥。」
「哪裡會,我怎麼會忘了最疼我的哥哥呢。」寒若柳諂媚地說道。哥哥是怎樣知道她在倫敦?而且還神通廣大到知道她住的旅館的電話。
「是嗎?什麼時候回來。」放任她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呃……這個嘛……我暫時還不想回家。」她好不容易才跟孤影有些進展,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想自己回家還是要我去抓你回來。」玩了一個多月還不夠?
「可不可以都不要?」她怯怯地問。
「那,再給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之後我一定會回去的。」至少也得給她半個月時間拐孤影上禮堂吧。
「為了誰?哪個男人?」
哇,他是鬼嗎?這樣也猜得出來?「沒有,當然沒有什麼男人,我只想花多點時間去感受倫敦的生活而已。」
「……」對方沉默。
「哥哥……」寒若柳小心翼翼地想打破沉默。
「我明天去接你回來。」寒掠天搶道,匆匆地拋下一句話後,連讓她反對的時間也沒有便掛掉了電話。
死定了!哥哥居然說明天會親自「請」她回去。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被帶回去嗎?難道就這樣離開倫敦,離開孤影了嗎?
不,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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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品屋。
這是寒若柳對孤影住所的第一印象。哪有人的家會這麼整齊清潔的。所有的傢俱擺設都井然有序,一塵不染,桌子、沙發上更是不會見到尋常人家隨意擺放的報紙,煙塵缸等零星的小東西。更誇張的就是地板,窗戶光滑得可以當鏡子照了,整齊得像建設公司開放給樓所參觀的樣品屋一樣。美則美矣,卻缺少了一點人氣。
「你住在這裡多久了。」寒若柳站在關門處環視這屋子,她真的很好奇他是怎樣把自己的家弄得這麼整潔的。
「五天。」
啐,難怪。
「你不是住在倫敦的嗎?」如果他跟她一樣在倫敦短住的話為什麼不乾脆住酒店,反而要買屋子。他不覺得麻煩嗎?還是他根本就是嫌錢太多了。
「不是。」孤影提起她放在一旁的行李,率先走了進去。
「等等我。」寒若柳連忙換上室內拖鞋跟了上去,「那你家到底在哪裡?你告訴我嘛!我們難道不是情侶嗎?情侶之間應該互相扶持、互相信任,是沒有秘密存在的。」
寒若柳大聲嚷嚷道,真是的,她連祖宗十八代都向他交待過了,他居然連一件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也沒有吐出來過。
「我收留了你。」孤影將行李放進客房裡,然後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那也是。寒若柳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今天早上接到大哥的電話後,她便包袱款款地來到那個小公園裡等他,在見到他後她更是提出要到他家裡住的要求。而他呢,居然一言不發地接過她手上的行李,領著她來到他的家,並打開大門讓她進去,擺明了他家歡迎她來住。
「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一些……不,應該是說我想知道所有一切關於你的事。」寒若柳也搬丁張椅子坐在他的眼前,她很想知道他的一切。
孤影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說:「歐陽希,是我的本名。」
「歐陽希,這個名字比較好聽。」寒若柳托起下巴說:「我以後喚你『希』好不好?」
「不。」孤影回答斬釘截鐵。
「咦?為什麼?」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他改名換姓。
「噩夢。」
「哦。」寒若柳沉默了一下,「是什麼樣的事?」
這回孤影過了更久之後才回答。
「我的父母在我面前被殺了。」他彷彿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一樣,平靜、淡然、面無表晴。
寒若柳頓時倒抽了一口氣,震驚得張大了嘴,「是……是嗎?」她結結巴巴地道出幾個字,「那你一定是很難過吧。」
「不。」孤影搖頭。
「耶?」這回她更加吃驚了,「為什麼?」
「他們死有餘辜。」孤影恨恨地道,神情逐漸顯得有些憤恨。
「孤影……」寒若柳有些擔心地按住他的手,是什麼原因會讓他這麼恨他的父母?
「他們是人販子。」痛苦、怨恨突然佔據了孤影的臉孔,「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們是怎樣對待我們這些『兒女』的,詛罵、毆打、甚至是……強暴。」
「他們強暴你?」寒若柳驚訝地用手摀住嘴巴,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眶傾瀉出來。老天!她從來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曾受過這麼多的傷害。
「我寧願被強暴的是我。」孤影微微伸出手用手心接住那一顆顆溫燙的淚珠。一滴又一滴,每一滴都滴在他的心坎裡頭,「他們強暴的是我妹妹歐陽晴,就在我面前。」
「別再說了,好不好?」別再說了,她不想讓他把好不容易忘掉的噩夢再次赤裸裸地攤在陽光底下。
「你知道嗎?後來我們終於逃出了那個地獄。」孤影把手往上移了幾分,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主子把他們都殺掉了。」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寒若柳激動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肩,一聲又一聲地抽泣著。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關於我的事嗎?」他不解。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這會令你覺得痛苦的話,我寧願我永遠也不知道。」她真的感到很抱歉。
孤影緩緩地舉起垂放的雙手回應了她的擁抱。
「我不會離開你的,以後我們就用許多許多的幸福一齊洗掉那些噩夢,好不好?」寒若柳將臉埋進他的肩窩裡,帶著濃濃的鼻音詢問。
而孤影的回答則是緊緊地抱緊了她。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孤影與寒若柳都沉浸在這一片溫馨的餘韻之中。
半晌之後,從孤影的肩窩裡再悄悄傳出她疑惑的聲音。
「為什麼要用『孤影,這個名字?」他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孤獨嗎?
「是主子的意思。」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對於他來說是什麼名字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他那個什麼主子一定是個大變態!孤影、孤影,孤獨的影子有什麼好,反而歐陽希還比較好聽。寒若柳撇了撇嘴,一點也不以為然。
寒若柳索性坐在他的大腿上,整個人賴在他的懷裡,「那個主子是什麼人?」也許她該感謝他將孤影由那兩個惡魔手中救出。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也曾試過去查他的資料,但似乎一點功用也沒有,主子彷彿就是不曾存在過似的,完全沒有過去。
「是嗎?」算了,找不到人就不用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