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體態嬌小、面貌中上的少女,這不禁讓她懷疑,海皇的口味、眼光是不是變了?要不然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發育不良的少女呢?而且還對她如此的癡迷?
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名少女的面貌她好像見過,尤其是當她開心的微揚起下巴,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時……對了,蘭俐璐驀然想起,她曾在天水殿的水鏡內見過這女孩,她就是擁有紫晶手環的人間少女。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海皇愛上她了?而且把她從遙遠的人間帶到海底來?
「是什麼人站在那裡?」郁庭發現有幾個人影在不遠處偷窺她,遂開口訊問。
她這一開口,就驚動了隨侍的侍衛跟隱藏在樹後的士兵,他們手拿利器紛紛湧向蘭俐璐跟她的侍女,將她們圍在中間。
郁庭沒有想到除了自己平常所看到的侍衛外,波頓還埋伏了這麼多人監視她。因此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懷疑波頓這麼做是不是不信任她。
「原來是蘭俐璐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格蘭有事跟在波頓的身邊,因此,今天護衛的工作是由副侍衛長月星負責。
蘭俐璐面色不善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蘭俐璐夫人,還那麼不敬?立刻命令他們退下。」
「很抱歉,夫人。」月星不為所動的道:「海皇命令郁庭小姐在時,不許任何人踏入馬園,違者一律拿下論罪,因此我不敢私自作主,請夫人見諒。」
原來如此,難怪自己在馬園裡,從未遇見過侍衛以外的人?原來這一切都是波頓搞的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他不瞭解自己的孤寂?他不知道她極想交到朋友嗎?郁庭為波頓處處限制她自由的事而生氣。
「放開她。」郁庭命令道:「還是連我的話都不聽呢?」
月星猶豫了,郁庭小姐是海皇最珍愛的人,如果違背了她,海皇一定會不高興吧!但要是海皇追究起他私放人犯的事呢?怎麼辦?真是進退兩難啊!
「你放是不放?」郁庭催促著。
心一橫,月星決定下賭注了,他向郁庭跟蘭俐璐行個禮後,手一揮帶著侍衛們退了下去,回到原先的藏匿之所。
一下子,馬園裡只剩下原先的幾個侍衛跟蘭俐璐她們。可是郁庭的心情卻再也沒有原先的開朗了,因為她知道波頓並不信任她,他隨時都派有士兵在監視她。
雖然這女孩解了自己的困境,但蘭俐璐並不因此而對她產生好感。她冷眼審視著,不屑的眼光像在挑剔一名女奴般的厭惡。「你是從人間來的?」
這美麗冷漠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問?郁庭困惑的望著她。「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這裡的人除了海皇之外,不都在人間溺死轉來的嗎?
蘭俐璐不答,繼續不友善的問道:「那你的身上應該有一隻紫晶手環了?它在哪裡?」
雖然不高興蘭俐璐充滿命令式的口吻,但郁庭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有哪位女人的心胸寬大到足以接納丈夫的新情人呢?因此她強忍下不悅的怒氣,溫和的伸出被衣袖遮住的右手,露出帶有紫晶手環的手腕道:「在這裡,也就是這隻手環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提早死亡。」
看到自己夢想了幾百年的紫晶手環出現在面前,蘭俐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顏,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郁庭的手,仔細的撫摸著晶瑩剔透的紫晶手環,又羨又妒的望著它。
許久,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它,恢復冷漠的口吻說道:「這手環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是誰允許它戴在你手上的?」千萬不要是海皇,如果是他,那自己真的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手環自己。」郁庭老實的答道:「是它自己套進了我的手,連波頓都拿它沒辦法。」
一絲希望在蘭俐璐的眼底升起。「你的意思是陛下並不同意?」
「可……可以說是吧!」郁庭囁嚅的道。回想起手環剛選上她之初,波頓確實不太高興,可是也沒有強烈的反對。
「原來如此。」蘭俐璐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原先的憂慮一掃而空。「陛下會接納你,完全是看在紫晶手環的分上,只要手環拿下來,那陛下就……」想起海皇重新擁著自己濃情蜜意的樣子,蘭俐璐笑得更開心了。
郁庭的腦海一陣轟然巨響。「你……你說什麼?」波頓並不喜歡自己?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手上的紫晶手環?
「難道不是嗎?海皇不是為了拿回手環才帶你回水晶宮來?」蘭俐璐咄咄逼人的道。
確實如此,郁庭不得不承認道:「不錯,他就是為了這隻手環,不惜翻覆整艘客船,害我淹死的。」她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愛之船翻覆的那一幕歷歷在目,那一直是她的夢靨。
到此她不得不承認蘭俐璐說的話是事實,對波頓而言,她的價值在於手上的紫晶手環,拿下它,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郁庭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努力不讓淚水流出。難得的是她還愛上他,準備交出她的所有,想不到,想不到他……郁庭心碎得不能自己了。
「死!你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蘭俐璐開始同情起她來了,這個傻女孩,怎麼連死跟生都分不清楚呢?
「難道不是嗎?」郁庭堅強的收拾破碎的心,小心的藏好,不讓任何人發現它,再來傷害她一次。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對抗波頓的謊言,逃回人間去。
蘭俐璐一陣輕笑,站了起來,走到郁庭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感覺到我的手傳來的氣沒有?它是溫暖的,而且……」她出其不意的捏了郁庭一把,引起郁庭痛叫,說道:「你聽過死人會痛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怎麼會忘了電視裡的那一幕呢?上面不是常說死人是沒有感覺的。「可是波頓說那是因為靈魂的關係。」
「就是沒有靈魂才沒有感覺啊!」蘭俐璐譏諷的笑道:「難道你作夢也感覺得到肉體的疼痛嗎?」
郁庭搖搖頭,暗罵自己的愚癡,竟然連是生是死都分不清楚。「如果我不是死了,那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那是拜海皇法力無邊之賜。」蘭俐璐得意的解釋道,一雙美目充滿了崇敬的光芒,可惜這一切在郁庭的眼裡看來,都變得既可笑又愚蠢,因為自己也曾這麼崇拜過波頓,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不予置評。「是他跟這只紫晶手環讓你到這裡來的,波頓是這個海世界的王,統御七海,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
不想繼續聽她歌頌波頓的能力,郁庭急急的打斷她問道:「那你們呢?你跟伊查還有波兒又是什麼?」他們不是水鬼?那會是什麼呢?
蘭俐璐白她一眼,高傲的道:「少拿我跟那些低等的妖精作比較,我可是妖精界裡的貴族公主。」
妖精?那不是人類說的妖怪嗎?郁庭感到一陣腿軟,原來她一直陷在妖怪窩裡而不自知?怎麼辦?她開始感到驚慌,不知道這些妖怪什麼時候會凶性大發的吃了她。
「那……那我還有回去的希望嗎?」她期求的望著蘭俐璐道。既然知道自己還活著,當然就要想辦法回去了。
郁庭突然這麼問,倒給蘭俐璐問出了一個妙計,蘭俐璐心想:與其將皇妃的寶座讓給她,倒不如叫她跟紫晶手環一起消失掉,如此一來,不但能保住她的地位,也能除掉這個眼中釘。雖然失去寶座很可惜,但從此也沒有人可以坐上它了,這樣也算不得是損失吧!
心下一這麼想,嘴上立刻就說道:「當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郁庭焦急的問道。
「只是非常危險,回去人間的路上有一座幽靜森林,聽說裡面有專食魂魄的怪獸,很可怕,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進去?」
「當然有。」郁庭肯定的道。當她想像著自己漸漸失寵,波頓重新寵幸別的女人,擁抱另一位女子時,郁庭就感到一陣心痛。與其在此忍受失落感、被欺騙,她寧願選擇冒險,起碼那代表著一個機會,一個與親人重聚的機會。
「很好。」蘭俐璐的臉浮起了一抹喜悅笑容。她將郁庭拉到偏僻之處,避開所有的侍衛跟侍女之後,才說出了自己的計畫。
計畫裡包括了如何避開波頓跟侍衛,以及騎海馬逃走的路線圖。「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只能約略的告訴你這些而已,至於詳細的路線,你必須等出了水晶宮之後再向旁人詢問。」
「謝謝,這樣就很多了。」雖然明白蘭俐璐的最終動機是為了她自己,但郁庭還是要謝謝她,因為是她告訴自己真相,給了自己一個可以奮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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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裡的夜並不寂靜,郁庭獨自一人佇立在紫晶殿外,望著結界外悠遊嬉戲的魚群,一顆心猶如沉在冰泉般寒冷。
她想起白天蘭俐璐說的話,知道自己只是波頓一時的玩具,受傷的心不禁又開始淌血了。她很想說服自己,波頓對她還是有情、有愛。可是一思及她跟他是如何初遇?他又是為何窮追著她不放時,她就難以欺瞞自己,無可否認的,他要她的目的只是為了紫晶手環而已。
手環?郁庭垂目望著自己的右手,外婆交付給她的手環正靜靜的躺在那裡,她把手環交給自己時,是否就臆測到自己的命運,明白外孫女必須為祖先的過錯贖罪。
「在想什麼?是不是想我?」波頓無聲無息的來到郁庭的身後,打斷了她的沉思。
習慣性的,波頓從身後抱住她,要將她拉入懷裡,可是今夜的郁庭並不溫順,她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怎麼又醒了?我以為你已經睡熟了。」
波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重新執起她的手,愛憐的親吻道:「沒有你在身邊,再怎樣舒適的床都不足以令我安睡。」
呵!多甜的一張嘴,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欺騙、為他心碎?郁庭本想現在就拆穿他的謊言,可是一思及逃亡的計畫,就只有強忍下到口的厭惡之語,強顏歡笑道:「是嗎?那是否要我陪你喝一杯?」
難得郁庭有那麼好的興致,從不喝酒的她竟然會自動提議喝酒?波頓當然高興的應允了。他揚聲命令道:「波兒,送些酒菜上來。」
一直站在門口的波兒聞言,立刻帶著兩名侍女走出去,沒多久,就端了酒菜上來,擺設在桌上。
「波兒,麻煩你跟侍女、侍衛們說,今晚不需要值勤服侍了,讓他們都去休息吧!」郁庭說道。
「為什麼?」波頓不解的問。郁庭從未做此要求,今夜為何突然如此想呢?
郁庭故意羞赧的笑著,偎入波頓的懷裡低喃道:「人家……人家,今晚想學著如何服侍你嘛!」滿臉嬌羞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波頓的心湖被郁庭挑逗得漣漪陣陣,粗啞著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波兒跟侍女憋著笑,緩緩的退了出去。大家的心裡都為海皇剛剛表現出來的靦腆感到好笑,什麼時候,自喻為情聖的海皇也變得青澀起來了?
今夜的郁庭確實大膽,大膽得令人懷疑。波頓心醉的抱起郁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她的粉頸低語道:「你知道嗎?剛剛那句話,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發狂。」
「是嗎?」郁庭囈語道。波頓的摩挲改為親吻,他恣意的在她的頸間吸吮、啃咬,令她的意志漸失,她能感覺到身子越來越無力,體內一股熟稔的燥熱感正快速的竄升中。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怎麼了?逃亡的大事重要,她怎麼可以迷陷在眼前的情慾中呢?
強自打起精神,郁庭為波頓斟了一杯酒,趁機將預藏在指甲中的藥彈入酒杯中,遞給波頓道:「為我們今晚將有的激情乾一杯。」她努力學著電視裡的酒女說話。
波頓含笑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為我們今晚將有的『刺激』乾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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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黑夜,郁庭偷出她的海馬小欣,逃出了水晶宮。本來戒備森嚴的宮殿此刻變得鬆懈不已,不但沿路未見任何追兵,就連守衛也不見一個,郁庭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常常背著波頓偷懶?或者是……這一切都是蘭俐璐好心的安排呢?
照著蘭俐璐的指示,郁庭出了水晶宮後,立刻策馬游向右方,如果她沒記錯,依蘭俐璐的說法,一直往右走就會碰到幽靜森林,那就是通往人間的海路了。
可是遊行了幾個小時後,郁庭開始覺得心慌。這條海路遊行的生物漸少,就連最常見的魚類也不見一隻,這使得一向膽小的郁庭,開始害怕起來,她不禁怪自己衝動。「早知水晶宮的士兵摸魚摸得那麼厲害,乾脆挑早上波頓上議堂的時間出來嘛!也好過像這樣陰森可怕。」
尤其是越接近海森林,遊行的生物就越少,到最後竟然只剩下郁庭而已,這使得週遭氣氛更添了一些恐怖感。
看著森林裡黑漆漆的一片,郁庭膽怯了,就連身下的海馬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而開始煩躁不受控制的搖動起來。「拜託小欣,別這個樣子,這裡已經夠恐怖了,就請你別再增加恐怖感好嗎?」
海馬小欣並不因她的安撫而作罷,反而變本加厲的狂躍起來。郁庭被它的舉動嚇壞了,她伏低身子,死命的抓緊繩子,用力的拍打它的頸背道:「小欣,拜託停下來,快停下來,我會摔下去啊!」
誰知她拍得越用力,小欣的跳躍就越激烈,到最後竟然狂游起來,快速的衝入林內。
「天啊!我還沒做好準備,不要進去啊!」郁庭尖叫出聲,任何裝備全無,她如何在這黑漆漆的森林中找尋出路呢?更慘的是,被這傢伙一陣亂衝,她已經失去了方向感,現在的位置到底是左?是右?是前?是後?完全都分不清楚了,怎麼辦?
小欣狂游了好久,終於筋疲力盡的停了下來。
郁庭哭喪著一張臉,現在可好了,別說要回去人間,就算要出去也迷路了。「都怪你不好,擅自亂跑,現在不只害了我,也害了自己吧!」她心有不甘的埋怨著。
森林裡傳來的怪異聲響,宛如鬼哭神嚎般的撼動人心,就像有無數冤死在這裡的靈魂在向入侵者控訴一般,令郁庭毛骨悚然。她深吸一口氣,不斷的告慰自己,這是一項考驗,只要她能忍耐一點、堅強一點,就能得到自由,回到人間去,因此,她不能退縮,必須前進,只有前進才有生路。
打起精神,郁庭強迫自己的心靜下來,努力的觀察環境,找尋出路。
繡芙蓉2003年11月2日整理製作
就在郁庭孤獨的努力尋找出路之際,離她不遠的地方,有著一大隊人馬潛伏在那裡。
「海皇,郁庭小姐往死海游去了,要不要叫住她?」格蘭滿懷擔心的抬頭,問向一臉鐵青的波頓。
他俊逸的臉龐此時因為憤怒而顯得難以接近,一雙冷眸更是寒得足以令人結冰。「命令伊查打開琉璃光,引她過來。」
他對她的愛勝過一切,為了她,他不惜違反定律,接納人間的女孩為妃。可是她對他呢?卻是充滿了欺騙與不信任。
他早得到月星的稟報,知道蘭俐璐去找過她,並且告訴她事實的真相跟逃亡的事情。他本來可以馬上逮捕兩人,中止計謀的,可是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跟地位。因此,他沉默的等待郁庭的決定,他認為郁庭如果愛他,就應該會坦白的來問他,尋找答案。
可是他錯了,她非但沒來找他,反而積極的想實現計畫,直到此時,波頓才瞭解到他所愛的這個女孩,從未愛他、對他忠心過,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逃離他,這使得一直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波頓第一次嘗到苦果,挫敗的感覺令他非常憤怒,愛人的欺騙跟逃亡更令他痛苦不堪。因此,當郁庭一離開後,他就立刻調來伊查跟格蘭,召集人馬追了過去。
「海皇,抓到她之後怎麼處置?」格蘭知道郁庭的身份不同,不能依照一般逃犯處理,因此特別詢問道。
「帶上枷鎖,帶回來。」波頓不帶任何感情的道。
他曾給過她機會,是她不懂得珍惜。他將計就計的與她纏綿,希望喚起她的真心,能夠打消計畫,可是最後還是失望了,郁庭沒有一絲後悔,還下藥來害他。小小的一杯藥酒雖然傷不了他的身,但卻傷透了他的心,令他心寒到極點,原來癡情的代價竟是這樣的心痛啊!
郁庭在海森林裡,繞了一圈又一圈,始終走不出去。就在此時,前面突然閃起一陣光亮,郁庭心喜的暗想,一定是出口了。
她高興的策馬遊行,以為前面的那道曙光是她的希望,認為光的盡頭是一條生路,豈料,就在她狂喜的剎那,死神檔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波頓,一雙銳眼瞪著她,臉上的寒氣足以冰凍世上的所有生物。
暗叫一聲不好,郁庭一個轉身立刻快速的隱入森林內,游向最近的一條暗道。
此種突來的舉動,讓波頓以及他身後的海神們一陣錯愕。「還忤著幹嘛!立刻把人抓回來。」波頓大喝一聲命令道。
他一夾馬腹,快速的繞往暗道的另一端,一雙清朗的眸子蒙上忿恨之色。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一再的容忍她,她卻一再的反抗、挑釁。他波頓要是不能馴服她,就枉尊海皇之名了。
郁庭一閃入暗道之後,就沒命要求小欣往前疾游,她聽到後面的吆喝聲,心裡更顯驚慌。她明白是伊查帶領著士兵追來了,也瞭解到她這次是真的激怒了海皇,所以她不得不加快腳步向前奔逃,因為她知道被抓回去的懲罰是什麼?逃跑的代價將是殘酷的刑罰。
一道巨大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從旁竄出,嚇阻了她的海馬小欣,使得它受到驚嚇的揚起身子,將郁庭重重的摔落下來。
「你到底想怎麼?」吃了滿嘴海沙的郁庭,狼狽不堪的抬起頭,狠狠的瞪著他,生氣的道。
波頓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從馬上跌落,沒有絲毫的憐憫與不捨,有的只是冷漠跟怒氣。「帶上腳鐐,押她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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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郁庭狼狽不堪的被押回水晶宮,因為腳鐐沉重,再加上波頓毫不憐憫的策馬快行,被捆綁在後的郁庭不得不小跑步的跟上,以致於沿路上多次摔倒,原本華麗的輕紗騎裝此時像破布般披在身上,而嬌嫩的身子也淤青處處,上腳鐐處更是血跡斑斑。
一入宮門,波頓更是冷寒著聲音,朝伊查命令道:「帶她回紫晶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解下腳鐐,任何人都不能放她出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倔強的郁庭,沒有一句呻吟、沒有一句哀求,她冷漠的望著波頓的背影,臉上已沒有了表情。
被押回紫晶殿,波兒一見郁庭的狼狽模樣,立刻驚呼出聲:「這是怎麼一回事?睡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她驚駭得說不下去了。
瞧見郁庭腳踝的血跡,波兒連忙俯下身去,想為她解開腳鐐,卻被伊查一把拉住了。「海皇的旨意,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許解下腳鐐。」
「怎麼可能?」海皇晚上對待皇妃的濃情蜜意、呵護體貼是近百年少見的,他怎麼可能會突然下這麼殘酷的旨意。
伊查聳聳肩,不以為然的道:「事實如此,誰教她想逃跑、違反陛下的命令呢?」
伊查唾棄不屑的模樣令波兒非常不悅,她扶著郁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細心的端來一盆水,小心翼翼的為她清洗身上的傷口。「陛下怎麼忍心這麼傷害您呢?他難道看不出來您是愛他的嗎?」嚴重的傷口令波兒心疼不已。
可是對郁庭來說,皮肉之傷怎比得上心中的傷呢?她默默的垂下眼瞼,滑下兩行心痛的淚珠,唯有在波兒的面前,她才能毫不偽裝的表露自己。
「愛?」伊查譏誚的道:「那是你沒有見識過這女人的伶牙俐齒。」他無法忘記海皇在確定郁庭逃出水晶宮時,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受傷神情。
波兒秀眉一揚,沉睡的母獅再也忍受不住的怒吼了,她放下正在清洗的傷口,怒氣大發的站了起來,擺了個茶壺姿勢指著伊查罵道:「你天生喜歡幸災樂禍、看人悲傷嗎?小心有惡報,下次心碎的人就是你。」
伊查嘿嘿冷笑,手一揮,瀟灑轉身離去。「這個不勞你操心,我對女人向來免疫功能特佳,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是嗎?太過自信的人往往會深陷其中。波兒冷冷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