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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商戰 第9章(1) 作者:秦巔
    過幾天之後,廉將軍府送來一張帖子,廉頗將軍壽宴,邀請平原君赴宴。

    派人挑選了禮物,好好地打扮一番,與魏含子一起,去廉頗府上。

    「你這樣打扮打扮還有幾分架勢。」魏含子一身新衣,襯托著她原本的美貌,愈發艷麗。

    「嘿嘿,我是濁世翩翩佳公子嘛。」

    「誇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還翩翩佳公子呢。」魏含子仍然很不給面子。

    「我說含子姐姐,你就稍微……支持一下我嘛,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公耶。」

    「老公是什麼?老公雞嗎?」

    「……算了。」

    將軍府本來就不太遠,當兩人在將軍府門前下了馬車的時候,人們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向了他們。

    平原君英俊瀟灑,平原夫人嬌艷動人,兩人親密地笑著對話,宛如璧人。

    「平原夫人!好久不見!」

    連廉頗都大笑著出來迎接。

    「夫人的面子真大,連壽星都驚動了。你看廉將軍只關心你,完全不理睬我了。」朱麗妍眨著眼,佯裝委屈。

    魏含子笑了,「夫君好小氣,妾身好久未見將軍,夫君還要與妾身爭風,真是不近人情。」

    朱麗妍連忙道:「我怎敢!夫人莫惱!」

    廉頗大笑起來,「平原君還是一樣地疼愛妻子啊!」

    眾人說說笑笑著,進了大廳。

    筵席按照來客的地位劃分了三五九等,朱麗妍自然與魏含子坐在首席。朱麗妍有點點人來瘋的個性,所以在這個人多的場合倒沒有什麼拘束,開著莫名其妙的玩笑,而別人還以為她很風趣……

    只是在下席的一角,一雙鳳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席間,趙王前來,眾人站起,幸虧趙王識趣,只是客氣了幾句就走了,場面馬上又熱鬧起來。客人中有很多是廉頗的部將,武人大多粗獷,喝酒划拳不是朱麗妍的擅長,於是找了個空子,跑了出來。

    「我汗,差點就被灌酒了。」朱麗妍抹著汗。

    就在這時,朱麗妍發現呂不韋正在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她皺著眉頭問。

    「平原君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在這裡了?」呂不韋踱著懶散的步子走了過來。

    朱麗妍聳聳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呂不韋哼了聲:「反正我就是沒有被邀請而自己擠進來的。」

    朱麗妍愣住,直覺問道:「為什麼?」

    他臉上滿是譏誚,「莫非你不知道?」

    朱麗妍不是笨人,自然一想就明瞭。她惱怒道:「你就這麼想出人頭地?即使是只能坐在下席也要擠進來與做官的虛與委蛇?」

    他沉下臉,「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要的是什麼,即便你是趙國一人之下的權臣,也無權質疑我的選擇。」說完,他就要離開。

    她一把扯住他,緩緩道:「真的這麼不甘心?不甘心到要這般忍辱負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對,我是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屈於人下,而是不甘心被你們這些做官的踩在腳下。」

    朱麗妍手一抖,放開他。

    這個人……真的如此憎惡官員?

    今日的他有些不對勁了。

    「你看。」他指著那邊觥籌交錯的筵席,「華服美顏之下,不過也只是聲色犬馬,他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人?」

    「我沒有看不起你!」不曉得為什麼,朱麗妍急切地解釋,可這般一解釋卻又像欲蓋彌彰。

    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道:「希望你真的不一樣。不過——」他看了眼那邊的達官貴人們,「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踩在腳下。」

    一個小小的下席絕不能滿足他,反而這份屈辱會讓他破繭而出。

    呂不韋離開了,朱麗妍垂下眼,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魏含子很自然地加入到官夫人的隊伍中去,揮舞著手帕,口水橫飛。

    呵呵……女人,總離不了八卦。

    朱麗妍儼然已經忘了自己也是女人。支著頭,看魏含子發揮她的外交能力。

    手緩緩地在案上敲擊,想著剛才呂不韋的話。

    雖然自己並不是捧在手心上長大的乖乖女,但是從來就是平凡的人,認為自己一生最大的成就可能也就是個設計室主任了。那種安逸的環境下,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巴結人,如何往上爬。

    可能也是因為自己年紀太小,還沒有體會到社會的陰暗面便穿越了的緣故吧。可穿越之後,一下子就成為了人上之人,沒有什麼生計問題要操心,而且有魏無忌在保護著自己,所以自己仍是一番不解世事的樣子。

    魏無忌,想到那個名字,心還是會痛,但不可否認,那個人想傷害自己,可也保護了自己。

    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嗎?不懂挫折,所以也不能明白呂不韋明明知道會受到屈辱,為何還要調笑著臉,巴結這些高官。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心裡有種強烈的失落感,那個死狐狸,還是滿臉譏諷嘲笑比較正常。

    歎了口氣,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不由自主地將視線飄到了那個人身上。

    他正坐在下席,獨自喝著酒。

    哇,這麼喝,以為他酒量很好啊!

    不過,朱麗妍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好不好,不過看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潤,就知道有事!

    站在一旁的呂連彷彿都感覺到不對,對他說了些什麼。可那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繼續喝酒。

    朱麗妍走了上去,一把搶過他的酒壺。

    他瞇起丹鳳眼,神色很危險,「還給我。」

    朱麗妍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也不理會他,對呂連道:「送他回去。」

    呂連聞言去扶他,他一把揮開呂連的手,道:「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

    呂連立刻又站直了回去。

    朱麗妍沒好氣地道:「你沒看他已經這樣了嗎?忠心也要注意變通吧。」

    呂連面無表情,但還是扶起自己的主子,離開席位。

    「放開我!」呂不韋掙扎著,「你真敢違抗我的命令?」

    呂連身子一僵。

    朱麗妍冷笑一聲,「怕什麼?他把你趕走了,你可以到我這裡來,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呂不韋瞪她一眼,卻因為眼裡儘是霧氣而威力不足,「你敢打我的人的主意?」

    「想不到你還會發酒瘋,好了,你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朱麗妍對呂連使了個眼色。

    朱麗妍先讓呂連把他抬到角落裡的一扇屏風後面,再吩咐道:「去拿點醒酒的東西來。」

    呂連立刻就離開去拿。

    朱麗妍也不知道他要拿什麼,但是管他的,什麼都好,只要能醒酒。

    她歎氣,拍拍呂不韋的臉,「若不想失態的話,就別鬧騰。」

    呂不韋還真的沒有再鬧騰,只是直直地看著她,喃喃道:「疼。」

    朱麗妍心頭一跳,忙問:「哪疼?」

    呂不韋拉起她的手往他後腰探去,說:「這裡。」

    朱麗妍不覺紅了臉,「色狼,怎麼會疼?」雖然這麼說著,但真的擔心他受了什麼傷,手上揉了揉。

    他的身子一顫,他一把拽住她。

    「幹什麼?」朱麗妍瞪著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低下頭湊近她。

    驚人的熱度與醉人的酒氣籠罩了她,她愣愣地看著他水波蕩漾的丹鳳眼,聽見他附在她耳邊說:「趙勝,我最恨你這種當官的了。」

    朱麗妍呆呆看著他,心跳從急速到平緩。

    趙勝……我……最恨……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討厭,而是恨,最恨。

    恍惚而茫然地與他對視,不知為什麼,她聽見自己問:「你恨我?」

    他沒有回答,眼神卻很深暗,然後他俯身貼上她的唇。

    朱麗妍睜大眼,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牙齒被頂開,鼻子裡都是他的酒氣,她愣愣的卻不知該怎麼辦。腦海裡一片空白,卻莫名地想起那個人的吻。

    不一樣,很不一樣。

    想推開他,可他力氣很大,死死按住她,不停地深吻她,甚至不讓她喘息。

    薄薄的屏風後面是紛雜的賓客,他們的高談闊論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她滿心的羞憤,可他卻絲毫不放過她。

    等她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他自己反倒退開了,捧著她的臉,迷離地喊了聲:「娘……」然後迅速地滑了下去。

    朱麗妍一把接住醉死過去的他,哭笑不得。

    靠,有兒子這麼輕薄娘親的嗎?

    捏住他的臉,死命往外拉,恨恨道:「色狼,登徒子,借酒裝瘋!」

    真想打他,可是又下不了手。

    此時呂連來了,端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薑湯,朱麗妍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他已經醉昏了,直接把他扛回家吧!」說完憤憤地離開。

    回到賓客之間,魏含子見了她,奇怪地問:「你很熱嗎?這麼多汗?」

    朱麗妍咬咬嫣紅的嘴唇,又羞又氣,道:「沒有!我正冷著呢!」

    翌日,呂不韋站在平原君府門口,有點氣短。昨夜醉酒,被呂連抬了回來,什麼都記得不太清楚,但是趙勝曾經陪著他,他還是知道的。昨天心情惡劣,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也不知趙勝怎麼想。

    覺得應該來道謝,但不知為何卻很膽怯。

    在平原君府門口的地面被呂不韋磨穿了一寸之後,侍衛們終於忍不住了,對他道:「呂爺進去吧,公子一早起來就在院子裡張望,怕是也在等著你呢。」

    呂不韋一愣,走了進去。

    結果走進院子裡,看見朱麗妍蹺著腿,抱著塊木板畫來畫去,也不正眼瞧瞧他,一點等待的樣子也沒有。

    呂不韋走過去,道:「昨天謝謝你了。」

    朱麗妍抬起頭,目光很古怪,臉也紅紅的,說:「我做了什麼讓你謝?」

    呂不韋道:「昨天我喝醉了,是你照顧我了吧。」

    朱麗妍哼一聲:「別把我想得太好,我可是什麼也沒做。」

    呂不韋不明白為何朱麗妍如此陰陽怪氣,無法想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惹她生氣,只好歸結於自己可能發了酒瘋,便說:「如果我昨天醉酒有何處冒犯,還請你不往心裡去。」

    朱麗妍的目光愈發怪異,過了一會,她才歎氣道:「算了算了。」

    呂不韋得到了這句話,才問:「你在畫什麼?」

    朱麗妍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重重說道:「你!」

    「我?」呂不韋好奇上前。

    她的膝上放著一塊木板,手上捏著一塊木炭,而木板的是一個用炭畫出的小人。

    尖尖的臉,倒吊的細眼,成了一條直線的薄唇,頭大身小,很誇張,但一眼就可看出是他。

    可笑的是,那小人頭上還長著一雙狐狸耳朵。

    他有點哭笑不得了。

    「很像,很像。」他只能說這句。看來他又得罪她了。

    朱麗妍一把將木板塞到他懷裡,說:「送給你!」

    他訕訕地接下,只有道:「謝謝。」

    然後再沒有人說話,淡淡的尷尬繚繞在二人之間,朱麗妍目光游移,終於正視了他的臉。結果她一下跳起,按住他的額頭,惱怒道:「你發燒了!」

    呂不韋愣愣,摸摸自己帶著不自然紅暈的臉,道:「是嗎?」

    「笨蛋!看吧,醉酒吹風,不把身子當自己的了?快回去快回去!回去養病!」

    把他推出了門,可他低低的笑還留在院子裡,朱麗妍摸摸自己的額頭,低聲道:「莫非我也發燒了?」

    心裡有些煩躁,朱麗妍刻意把呂不韋忘在腦後,忙碌了幾日,終於在府裡坐立難安了,挨了半天之後,忍不住騰地站起,往隔壁走去。

    她才不是關心他,她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燒到死掉。

    剛到呂府門口,就見呂連好像故意等著她一般,淡淡地說:「平原君請進吧。」

    朱麗妍有點被看穿了的惱火,但還是進了門。

    這還是呂不韋搬到她隔壁後,她第一次進來。

    呂連帶著她走向內室。

    呂連在門口停下,朝著裡面說:「爺,平原君來了。」

    裡面傳來幾聲咳嗽,然後一個嘶啞的聲音道:「平原君不用在門口裝客氣了,直接進來吧。」

    看吧看吧,是真的病了。朱麗妍聞言,哼一聲,跨進門內。

    房間裡,呂不韋靠在軟枕上,手裡拿著一本賬冊,而旁邊趙姬正為他捶著背。

    「既然要腐化墮落,還裝什麼勤奮啊。」朱麗妍看著趙姬,諷刺道。

    呂不韋笑笑,對趙姬說:「你先下去。」

    「是。」趙姬柔順地點頭,然後起身離開,在經過朱麗妍的時候,朱麗妍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裡對她的恨意。

    什麼意思啊?這女人要嫉妒也搞錯對象了吧!

    心裡有點不爽,看著呂不韋懶懶的樣子,說道:「呂老闆好福氣,這麼個大美人對你如此死心塌地,連我這個男人都嫉妒。」

    呂不韋涼涼道:「平原君莫非是對趙姬有意思?如果這樣,平原君將她帶走也行啊。」

    尚在門口的趙姬聽了這句話,身子抖了一下,呂連一把扶住她。

    「走開。」趙姬冷冷斥了呂連,離開。

    呂連垂著頭。

    「你也走吧。」呂不韋對呂連說。

    呂連猛地抬起頭,對呂不韋道:「爺,不要讓趙姬離開你!」

    第一次見到這個冷面侍衛這麼激動地說話,朱麗妍睜大了眼,可呂不韋一點也沒有反應,只是道:「你讓平原君看笑話了。」

    呂連馬上又恢復了常態,說:「爺,我下去了。」然後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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