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為他舉行簡單的葬禮,棺木中所安放的是任天宇的衣物,雖說是私下舉行的葬禮,到場拈香的人卻不少,唯獨不見任天宇生前的未婚妻──楚夜語。
這是意料中事,外傳楚夜語瘋了,再讓她親臨未婚夫的葬禮豈不是要加重她的病情?不是不到場的好,免得觸景傷情,到時瘋性大發,恐怕無人壓制得住。
一夕之間,任家的業落入傳言中被任堂遺棄的大兒子手中,倘若任堂地下有知,恐怕會悔不當初,因為無論他與二老婆如何算計,家財始終還是落入大兒子的手中,早知如此,或許當初他不會那麼絕情。
好事者抱著看戲的心態等著看任天傑如何管理任家的?業,是發揚光大呢?抑或是讓它於一夜之間關門倒閉。
腦子轉得快的則是乘機努力巴結任天傑,誰不知道任天傑在國外財大勢大,結交上他絕無壞處,多說些好話準沒錯。
所以在任天宇的葬禮中,除了適時的做出哀傷的表情下,人無不貪婪地打量著哀痛的任天傑。身穿黑西裝的任天傑臉上寫滿悲傷,收起平時的吊兒郎當。
尚文龍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任天傑身邊,今日的葬禮理所當然的隱瞞了楚夜語,真讓她知曉,她不出現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兇手才怪,所以一大早,天傑先命令家中的僕傭不可對楚夜語洩漏今日之事,好好看住她,別讓她乘機逃跑。
至於抓兇嫌一事,他們安排了兩個急需金錢的小混混出面頂罪,那兩名小混混正是警方所掌握的線報中的兇嫌,他們假裝逃亡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最後才因警方圍捕而棄械投降,警方找到的兩把槍法中,有一把正中涉案的槍枝,小混混被抓到後,坦承是因偷竅不成被任天宇發現,不得已下手殺害任天宇,至於楚夜語則是隨後趕到,他們當然也沒有放過他,有了物證,再加上他們將案情交代得極?合理,幾乎可斷定兩保小混混正是兇嫌,但因缺乏人證、找不到任天宇的屍體,使得警方無法就此宣佈破案,卻也讓任天傑與尚文龍洗脫嫌疑。
「傑,你要節哀啊!」輕輕柔柔的嗓音由一名身穿全黑套裝、戴著墨鏡的妙齡女子口中吐出,她走至任天傑身邊,纖纖玉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顯示兩人的關係不尋常。
「喂,是岳露露?」一名婦人悄悄地以手肘推向身邊的胖婦人。
岳露露是知名女星,雖然戴著墨鏡,美麗的容顏仍教人認了出來。
「真的?!哇塞!本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胖婦人捂著唇讚歎。
岳露露身材之好是?所皆知,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謝謝你。」天傑的眼眶微微泛紅,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愁緒。
此等表情教岳露露看傻了眼,多麼俊帥的男人啊!她心動地舔舔豐厚的唇瓣,實在是教人心養難耐,除了英俊外,任天傑最吸引人的便是多金,起初任天傑歸國時,朋友對她提及要介紹雙方認識,她還以為任天傑是個腦滿腸肥,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商人,作夢都沒想到,他竟帥到明星也比不上,當下她便下定決定要擄獲任大少的心,進而洗盡鉛華進駐任家大宅,當個無所事事的少奶奶。
岳露露貪婪地慾望並未逃過天傑的法眼,女人啊!不是貪男人的身體便是要錢,更何況他兩樣皆備,女人們不自動黏上身來才怪,岳露露正是最好的例證之一,可想而知的是他未來的日子定不寂寞,光應付那些聞風而來的女人就夠熱鬧了。
「不如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好嗎?」岳露露壓低嗓音,吐氣如蘭的在天傑耳邊建議,照著她的劇本,今夜任大少將會發現她善解人意、蕙質蘭心,對她提及喪弟之痛,經她巧思安慰後,還怕隔日醒來不會在同一張床上。
「今夜我想一個人靜靜。」擺出憂鬱王子的面容,天傑和緩的拒絕了岳露露的邀請。
「哦!」計劃宣告失敗,岳露露試著不顯現出她的失望,下次!她絕不會讓任大少有拒絕她的機會,定要將他收服。
尚文龍好笑地看著誓在必得的岳露露,倘若任天傑那麼容易中了她的美人計,那他便不是那個女人逮不著、留不住的任天傑了。
結束了疲憊的一天,天傑單手將西裝外套勾搭在肩上,襯衫解開三顆扣子,領帶也隨意地放鬆,踩著優雅的步伐,似笑非笑奪踱至夜語身前,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審視,嘖!他好想見她怒意橫生的嬌俏模樣,那會令她多點人氣。
「做什麼?!」見他不言不語直盯著自己,著實令夜語渾身不自在,惱得一掌拍掉他的鉗制,噁心的男人!老愛對人動手動腳。
「嘖!脾氣真差,我懷疑你親親未婚夫曉不曉得你有副壞脾氣,還是你在他面前總擺張小媳婦的臉孔討好他,嗯?」他沒因夜語無禮的舉動動怒,他根本是存心要激怒她,她愈是生氣,他會愈開心。
「對你這種壞胚子,我毋需擺出好臉色來。」夜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以表明她的厭惡。
「對!你沒做錯,對待壞胚子的確是毋需給他好臉色。」
天傑贊同地點點頭,隨即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夜語?這一吻皺擰了眉頭,不屑地以手背拭去他在唇上留下的痕?,啐道:「變態。」
「親親小弟妹,你不想知道你口中的任大哥今日做了啥事嗎?」他笑了笑,再度俯身在她唇上烙下熱吻,夜語倔得不肯張口,不斷地閃躲,天傑以大手固定她那蠢動的頭顱,以齒咬疼她的下唇瓣,逼她張嘴,而事情發展也如他所料,夜語因疼張嘴,他的舌便順利入侵,輕易地早她的交纏,久久,直到他認為就算夜語以手背擦拭或是漱口皆無法刷去他曾留下的痕?才放過她。
他的雙手一鬆,夜語立即推開他躲得遠遠的,雙手摀住猶自顫抖的唇瓣,他好可惡!怎能如此待她?滿腹的委屈湧上心頭,她急得眨眨已呈朦朧的雙眸,努力克制著不使淚珠掉落,她絕不會讓那惡人看笑話,絕不!
「怕什麼?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吻,如何?我的技巧應算不差,比起你的親親未婚夫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改天或許我該找個時間與你好生廝混一番,讓你比較比較我的功夫與你的親親未婚夫孰優孰劣。」他笑看躲在角落的夜語,心底可是很期待征服她的日子到來。
「下流!」獸性的男人,成天所想皆是那種事,真該出現個看不慣他的行為而一刀了斷他的生機,好拯救天下蒼生的女英雄。「你該得到AIDS的。」
「是!我下流,而你是清純小玉女,一生只和親親未婚夫在床上廝混,別的男人垂涎你就該先得到AIDS,再下十八層地獄去受苦。改天我該頒個貞節牌坊給你,不過……我會再親自把它拆掉,我會跟你一同踐踏那塊牌坊。」天傑的黑眸閃著不容忽視的邪光,在在顯示他不是個正人君子,終有一天,他會如同自己所言,引誘夜語上他的床。
夜語因他最後的話語而吃驚不已,小手不安的緊揪著衣領,生怕他會隨時撲上來。
「清純小玉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好整以暇的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西裝外套被他扔至一旁,「關於任天宇遭人槍殺的案子,警方今日宣佈已逮捕了兇嫌,是兩名小混混,嘿!真巧不是嗎?今日正好舉行你親親未婚夫的葬禮。」
「你說謊!」夜語氣得不顧天傑隨時有可能撲上來,衝至他面前揮舞著繡拳叫嚷,「天宇明明是被你跟尚文龍所害,那兩名小混混從何出現?他們根本就不是犯人,還有!天宇他沒死,你怎能咒他死,為他舉行葬禮?」案發至今,夜語仍深信天宇沒死於非命。
「他是沒死,不過是像只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看我親手奪走屬於他的一切,家產、房子、車子,以及美麗的未婚妻,他怕得不敢出面,畢竟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想死第二次嗎?」天傑攤開雙掌問著。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天宇是你的兄弟啊!」夜語心寒地道,常聽兄弟上演爭奪家產的戲碼,作夢都沒想到實際情形會如此駭人,連親兄弟都可以下毒手。
「兄弟?!誰跟他是兄弟來著?」天傑聞言,嗤之以鼻。
「難道不是嗎?你與天宇是同胞手足,?何你不承認?是想?自己的行為脫罪嗎?」夜語激動得雙手握拳。「?何想得到天宇的一切?你可以開口對天宇說呀,天宇會給你的。」
「我發現他在你心中稱得上是完人,他的邪惡竟無法影響到你,嘖!了不起!」他為她的愚蠢感到不可思議,「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落海前要你快跑,嚴格說來,他對你還挺情深意重的。」
「不要岔開話題,也不要以你的邪惡污蔑天宇。」
「OK!」他狀似投降地雙手高舉,隨後笑咪咪地擱在椅背上,「虧你在任家待了十三個年頭,竟然不知道我跟他同父異母,坦白說,長期讓他關在這棟屋子裡,你的腦子也跟著空白了,對他的話毫不懷疑,全部接受,哪天你被他賣了還不自知幫他數鈔票呢!」見夜語要出言反駁,他抬起一隻手阻止她,「既然你是如此的純潔,我也不好意思以我邪惡的心去污染你。」
「所以……」順著他的話,夜語起了疑問。
「所以恭喜你,仍可保有一顆純真無邪的心,開心嗎?」
無論做任何事,他向來沒必要向人解釋原因,甚至道出前因後果,他像愚弄小女孩般的愚弄著她。
夜語氣得牙癢癢的,扯了一大堆,她仍沒探出事實的真相,惡魔的心思果真不能以常理去推斷。
「做了這麼多壞事,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夜語忿忿的吐出話語來。
「怎麼?想跟我談因果論好讓我害怕嗎?很可惜,我一點都不怕,你失望嗎?還是我該裝出一臉懼怕,以博得你的歡心?」他揶揄的挑眉輕笑。
「你根本不在乎他人開不開心,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我問你,你們沒找到天宇,如何舉行葬禮?」
「哦!隨便扔幾件那小子的衣物弄座衣冠不就得了?你怕我真撈到那小子的屍體拿出來鞭屍嗎?若要鞭屍我還得考慮、考慮,免得污了我的手。」仍是邪眼睨著夜語,教人看不出他話中的真實性。
再跟他說下去,她準會氣瘋,夜語別開臉,透過明亮的窗子望著遠方的斷崖,暗自期望會有個人出現,然後帶她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
順著她的目光,天傑隨意地望了眼斷崖,跟著若有所思的盯著夜語,他等著!等著任天宇自動送上門,屆時他們便可以好好解決多年來的宿怨,到時將只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同時贏得美好的戰利品。???「不要哭……夜語……」乾澀的喉嚨發出粗嗄沙啞的低喃,不安的雙手想擁有思念的可人兒,不料所觸及的都是空氣,抱不到懷念已久、柔軟芳香的軀體令床上的男子猛然驚醒。
「夜語!」
天宇費力的張開雙眸,疲憊的眼睛見到的不是舒適、豪華的臥室,而是斑斑剝剝、用木板搭成的天花板。
記憶如潮水般泉湧而出,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令他來不及防備,唯有任人宰割,無法忘懷落海那一?那,他清楚的聽見夜語不敢置信地大叫。老天爺!他痛苦的閉上雙眼,?何要讓夜語發現他人在斷崖?嚴格說起來,夜語是最無辜的,她未曾介入那可怕的爭鬥當中,一直以著最純淨的心靈去對待週遭的每個人,上天卻殘忍的讓她看見了人間醜惡的事。
天宇無法自抑的流下傷心的淚水,可以肯定的是任天傑絕不會放過夜語,換作是他,他也不會放過死對頭的女人,更何況夜語親眼目睹他被殺害。任天傑贏了!而他是徹徹底底地慘敗,夜語可說是他最大且是唯一的弱點,沒了她,他的人生有何意義?擁有再多的家產又有何用?他的心就此有了個缺口,再也無法填平。夜語生前常?夢魘所苦,常需要他把她摟在懷中以著言語安撫才能入睡,如今她孤獨的待在冰冷的地下,沒了他,當她作噩夢時該如何是好?誰來幫她趕走可怕的惡魔?誰來給予她安全感?
想到此,天宇沉痛的緊握雙拳,總而言之,是他不好,犯下今生最大的錯誤,沒能好好照顧並保護心愛的人,他多希望能再以雙手緊緊擁住心愛的夜語,在她耳畔訴說永無止盡的愛意。
「喲!你可醒了,我還當你沒救,準備叫老頭子把你扔回海裡去哩!」老婆婆一進門便瞧見床上的人有動靜,興奮地扯大嗓門叫嚷著。沒辦法!她似已看見一疊疊千元大鈔擺在眼前。
聞言,天宇試著讓自己脫離悲傷,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看向救命恩人,由老婦的眼中他清楚的看見貪婪,不禁自嘲而苦笑,合該算他命不該絕吧,否則老早被海水淹死。
「這裡是哪兒?」沒有感激,他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裡?啊!不過是個小漁港。喂!我問你,他叫什麼名字?家中有些什麼人?家境如何?」老婆婆隨意擺擺手,不客氣地盤算他家中有無橫?。
「我叫任天宇,家中……如今恐怕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思及夜語,再度令他神色黯然。
「不管那些,重點是你家有沒有錢!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勁來救你,供你吃、穿、住,還得像特別護士看護你,你有何表示啊?」老婆婆才不管對方家中死了多少人,最要緊的是她要的錢得有著落。
「你放心好了,金錢方面我絕不吝嗇。」所幸他有先見之明,於瑞士銀行以公司最中心的元老──陳善的名字開了個戶頭。
「口說無憑,不成,你得先立下字據,免得到時你反悔。」老婆婆精明的拿出紙筆來遞給天宇,也不管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喂!最後別忘了要簽上大名與蓋手印。」她不放心的提醒道。
天宇沉默不語,撐著疲累的身軀,於白紙上寫下「原提供新台幣一百萬元作?報答救命之恩。」的字據後,末端簽下大名與蓋上手印,遞還給老婦。
老婆婆樂得嘴角噙著笑意,仔細的把字據收好,呵!下回叫老頭子多撿幾個人回來,瞧!一個人一百萬,十個人不就有一千萬了!
「請問你最近有無聽聞關於花蓮任家的消息?」他不會放過任天傑的,他要由任天傑手中再奪回屬於他的任家家產。
「啥?任家啊!咦?你也姓任,呵!聽說任家二公子被匪徒槍殺落海,警方打撈不到屍體,真巧不是嗎?如今任家的?業已在任家大公子手中。」撿到了!老婆婆的眼眸再次閃爍著貪婪之光,「任家二公子的命應該不僅價值一百萬吧?」她想盡辦法撈多一些。
「我可不認為你所給予我的待遇值得一百萬,或許我該考慮是否只給五十。」天宇意有所指的瞄了瞄週遭殘破的環境。
「去!」老婆婆?打錯如意算盤而輕啐一口,這小子不簡單,是她失算了。
「有沒有關於我未婚妻的消息?」隱忍許久,天宇決定不能再任自己胡猜瞎猜下去,他要親耳聽到有關她的消息,無論生死。
「六十萬!要不要隨你。」老婆婆擺出高姿態,她沒忘任天宇在昏迷中仍對未婚妻念念不忘,當然不會笨到放過揩油的機會。
「好!」爽快的答應老婦的要求。
老婆婆快速地遞上紙筆,天宇一言不發,再度立下字據。
老婆婆滿意的目的地完字據後咧了嘴,呵!不用十分鐘,轉眼間已有一百六十萬進帳,不過,她有點後悔是明知任天宇掛心未婚妻,怎麼只要了六十萬,該跟他要一百萬的,扼腕啊!
「聽說她因你「去世」而受不了打擊,發瘋了,在你的「葬禮」舉行那天她也沒出現,所以真實情況如何,沒人曉得,或許你可以問問你大哥。」
發瘋?!天宇的心瞬間被狠狠地撕攫著,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她來,小心的呵護她、照顧她,夜語會恢復正常的,他深信。
至於任天傑,他們的仇恨更加深了,任天傑將會為他的所作所?付出代價,他會訴諸於法律嗎?當然不!他會以自己的方法了斷一切。
自從任天傑入主任氏企業,並大刀闊斧地開除幾名元老級人物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任氏因他出人意表的決策而烏煙瘴氣,員工們怨聲載道,未被開除的元老則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可不想逞口舌之快得罪任天傑,進而被掃出任氏,成為企業界的笑話。
許多熟知任家內幕的元老,曾私底下揣測任天宇是死於任天傑之手,否則事情焉會如此恰巧?任天傑回台灣不到一個禮拜,任天宇便死於非命,連屍體都打撈不到,而發了瘋的楚夜語當時可能在場,不然她不會口口聲聲指稱任天傑與尚文龍?殺人兇手,但知道又如何?警方都找到兇手了,他們何必強出頭?又不是腦子不靈光,不要命了,管他是誰當家,不要波及他們就好。
「老闆,這是任氏近年來的資?負債表與客戶名單。」尚文龍遞出厚厚的一疊資料,斯文的外表教人看不出那晚的冷酷無情。
「就擱著吧!」唉!真是浪費生命。天傑扭動已顯僵硬的脖子,有關任氏的資料他早已倒背如流,再看也沒用,目前他最想要的是使任氏在他手中結束。也許有人會他很傻,想想看任氏一年能為他帶來多少財富?可是他不屑,凡是與任家相關的財為他一律斜眼待之,他任天傑有屬於自己的財富,任氏企業還塞不了他的牙縫,任氏之於他,唯一且最後的用途就是取悅他,看著任氏倒下將為他帶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與成就感。
「老闆,近來任氏內部人心惶惶,連帶使股票下跌,外傳公司元們們並不服我。」尚文龍一板一眼報告著他所得到的消息。
「誰要他們服我來著?他們愈不服愈是能撼動任氏企業,嘖!那些老不死的表面上唯唯諾諾,不宵是怕我發狠一腳踢開他們,那些人最愛的是面子,沒了面子裡子就跟著沒了,恐怕沒那個臉苟活下去,可憐哪!注定一生要看人臉色生存下去。」天傑似惋惜地搖搖頭,可內心並不這麼想,他從不同情弱者,弱者之所以為弱者必有原因,他毋需浪費同情心在弱者身上,事實上,根本是無心的人。
尚文龍臉上有著明顯的贊同,那群老傢伙會不服老闆,原因在於他們是任天宇的人,是任堂生前的大將,會被老闆逐出任氏的是較?死腦筋、也可歸類於中心的元老,而留下來的當然是些見風轉舵的人,所謂的牆頭草,前者較能贏得他人的敬重,後者可不!誠如老闆所言,不過是群沒作?的老不死。
「還有一件事……」尚文龍考慮該不該說出口,說了恐怕又會有事端,不說老闆會怪罪下來。
「有什麼事就說,別吞吞吐吐。」從尚文龍的表情,天傑知道這陣子要開始忙了。
「有對中年夫婦由加拿大趕來,自稱與楚小姐是親戚,在加國聽聞她可怕的遭遇,想把她帶回加國療養。」尚文龍明瞭老闆對楚夜語的重視,即使對她有諸多的不滿,仍得勉強自己喚一聲楚小姐。
「親戚?!真是笑死人了,他們當我是誰?死人還是白癡?」天傑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冷哼一聲,「真是親戚早在十三年前就該出現,?何在十三年後才出面?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麼差的謊言也敢說出來丟人,我真為他們感到羞愧。」夜語的親戚們早在十三年前即因怕事而不收養她,沒道理事隔多年後會良心發現,想找回她好生照顧,他敢打包票那對夫婦與夜語絕無血緣關係,至於他們?何要找夜語,這事可有趣了。天傑俊美的臉龐浮現出感興趣的笑容,那笑容中隱藏著一絲邪氣。
「是否要屬下趕他們離開?」尚文龍自認猜不出老闆意?
何,小心求教以免做錯了事。
「當然不!一表三千里,說什麼我們也該好好地招待他們,你出面與他們周旋,探探他們的口風,看對方的目的何在,還有,記住一點,千萬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與夜語碰面,若他們提起,想法子阻擋。」他倒要看看對方想玩什麼把玩戲。
「是。」尚文龍認命地接下老闆所下的指示,那對夫婦挺難纏的,想到要與他們周旋便讓他感到頭疼。
「傑!」火紅的身影席捲而來,秘書驚慌地在後頭叫喚著,卻喚不住美人兒的腳步,紅衣女子不顧有旁人在場,全身軟趴趴地貼在天傑胸口,十指寇丹挑逗地搓揉著他的胸口,紅艷的豐唇噘起,似正等待著愛人旋予恩澤。
「你怎麼來了?」大手摟住來人的水蛇腰,面對新歡,天傑掛上勾魂的笑靨,向尚文龍與女秘書使了個神色,他們便瞭解的走出去,順道為他帶上門。
「人家想你嘛!你說,?何都不來看我?你是不是仍與岳露露那只騷狐狸暗通款曲?」名哥星方夢夢不依地輕捶著他的胸口,眼波流轉著委屈,盈盈秋眸泛著淚意,任誰見著都會為她抱屈。
「誰是岳露露?」他輕撫方夢夢的嫩頰,裝傻問道。「哼!你還裝!就是那個騷到無人可比擬的女演員,上回你弟弟的葬禮她不是有去嗎?報章雜誌還寫她會成為你的妻子呢!你怎麼可能會忘記?」方夢夢嫉妒得整張臉都快扭曲了,她自認條件比岳露露那騷貨好上千百不然任天傑怎會在與岳露露的事上報沒幾天就和她搭上線?此舉讓岳露露下不了台,在媒體上咒訴有女歌手介入,擺明了罵她是第三者,真可惡!
「哦,是她啊!傻瓜,有了你,我怎會想起她?」天傑恍然大悟地點頭,輕拍了下方夢夢的肩,以甜言蜜語安撫她,「難不成你信不過自己的魅力?」
「才不呢!我是怕那個騷貨會死纏著你。」聽到任天傑對她的肯定,頓時讓方夢夢笑逐?開,她的魅力可是凡要無法擋。
「我的心裡有你,任她怎麼糾纏依然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滿嘴甜言蜜語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早已練就臉不紅氣不喘的功力,毋需經過大腦,字句便可成串的吐出。
「你說,在你心中我究竟佔了什麼樣的地位?」方夢夢與岳露露一樣,都想嫁給任天傑,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中,坐在他腿上,明目張膽地挑逗他。
「你說呢?」天傑輕執起纖纖玉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討厭!你好狡猾,怎麼可以反問我。」不成!她非得由他口中得到保證不可,沒有他的保證,要她如何安心?
天傑輕笑出聲,未給予方夢夢任何保證。
「傑,今天我排開了所有通告趕到花蓮來,事先沒訂房間,可不可以到你家住一晚?」她試探性地問,想藉此瞭解任家的環境,以便將來入主任家,同時讓僕傭們先認清她的身份地位。
「有何不可。」天傑爽快地答應方夢夢的要求,在美國定居時,他沒有帶女人回家過夜的習慣,所有的事皆在旅館解決,但是在台灣他肯帶方夢夢迴任家,因為他痛恨任家,根本不把任家當作自己的家,只想把所有不好的事帶回任家,今夜他將與方夢夢共同躺在任家主臥室的大床上,呵!夠侮辱了吧!
「啊!」方夢夢開心的緊摟著他的頸子,興奮地在他臉上印下滿滿的唇印,天助她也!待她跟任天傑上過床後,看她怎麼嘲笑岳露露,怎麼把岳露露踩在腳底。
放眼望去,純白的歐式別墅坐落山頭,看起來美不勝收,方夢夢讚歎地張大嘴,久久無法合上,天哪!光想到要踏入美麗的別墅便教興奮到無法克制不斷由心底湧出的笑意,隨著愈來愈接近別墅,她的心跳益發加速,一顆心似快跳出胸口,如此美麗的別墅讓人一見便捨不得移開目光,遑論在此久住,那將是最幸運的事。
驅車進別墅大門的天傑沒錯過方夢夢臉上的震驚,嘴邊掛上嘲諷式的笑容,無論他從哪個角度看,這棟別墅皆醜陋到無法入眠,怎會有人如此喜愛?怪哉。驕車駛入美麗的花園,便見一長髮女子立在花圃中,冷眼凝望著他,眼中有著除不去的恨意,?此天傑得意的輕笑出聲。
「傑,你在笑什麼?」輕笑聲打斷方夢夢的美夢,她疑惑地看向天傑,跟著看到了花園中的貌美女子,危機意識立即湧上心頭,那女人美得太不真實,?何會出現在任家別墅?她與天傑有何關係?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試著壓下滿臉腔的不悅,她假裝開心的問:「傑,那個女人好美,她是誰啊?」為了討好任天傑,她不得不出口讚歎那女子的美貌,事實上,每當她瞧見比自己美的人,都恨不得把對方毀容。
「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把轎車停在車庫中,天傑優雅的下車繞到另一邊?方夢夢開車門。
「哦,她就是楚夜語啊!好可惜,像她那麼美的人竟然瘋了。」方夢夢故作優雅狀下車,口是心非的可憐者夜語,其實她高興死了,一個瘋女人如何與她相比擬?
天傑聳肩不答腔,逕自搭著方夢夢的肩進屋。
夜語老遠就瞧他帶著女人回到大宅中,不用問也知道他絕不是純粹帶那女人回來吃飯、聊天,準是另有目的,無恥的男人!她老大不高興的怒瞪著他的背影。方夢夢敏感地察覺到背後冷然的目光,禁不住好奇的回頭看,是楚夜語!她也惡狠狠地瞪回去,而後以著嬌柔的嗓音輕聲質問:「傑,我問你,你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又長得如此清靈動人,你有沒有動心?」
「你錯了!文龍也住在這裡,更何況還傭人,你說我們怎會是孤男寡女?」天傑朗笑地搖搖頭。
「你有沒有動心?」方夢夢熱意追問,她要知道的是天傑有沒有動過楚夜語的歪腦筋,那女人美得令人不得不防。
「一個瘋子?」他挑眉反問,似在嘲笑方夢夢過於神經質,但事實?何,只有他自己曉得。
方夢夢釋然的笑了,是了,她想得太多,以天傑的條件,實在不必找上一個瘋女人,更何況有她這名美麗的女友?伴,他哪裡需要其他野女人。
「傑,我們馬上到你的房裡去,好嗎?」她暗示性地朝他眨眨眼。
「當然好。」天傑得意的也朝她眨眨眼,摟著她快速上樓去,方夢夢?此興奮地嬌笑出聲,整棟大宅頓時充斥著的笑聲。
夜語看不過去的別開臉,姦夫淫婦的淫聲浪語仍在耳邊迴響著,她不以為夜語任家大宅可任他們如此輕蔑,當下沉了臉,追上前去阻止他們的惡行。
氣喘吁吁地追進屋去,沿路所見是順手脫下的衣物,夜語怔忡地站在樓梯間,雙頰不自在地泛著紅潮,雙眼不安地閃動著,他們可真猴急,那女人的內在美竟掛在樓梯扶手上,她厭惡地想把它扔進垃圾筒裡,但思及會污了自個兒的手,便打消念頭。
不一會兒,主臥室內便傳出那女人的嬌吟聲,音量之大恐怕方圓百里都聽得見,等等!任天傑不要臉地佔據原屬天宇的主臥室,此時正與那女人翻雲覆雨,那間房本是他們的新房,不!她不容許任天傑如此輕賤她與天宇的新房,夜語憤恨的雙拳緊握,既然那對奸笑淫婦不知羞恥,給臉不要臉,那她亦毋需客氣。如同復仇女神般,夜語?下羞怯,挾帶著怒意衝向主臥室。
正如她所料,房內的兩人被激情沖昏了頭而忘了落鎖,夜語惱得扭開喇叭鎖,冷眼看著正在床上「纏綿」的兩人。
方夢夢挑逗地緊貼著天傑,嘴裡不斷逸出飢渴的呻吟,雙手忙碌地探索著,乞求天傑給她更多,直到意識到位於上方的人無動於衷這才張開眼,一看不得了,趕緊拉起棉被蓋住赤裸的身子,她沒想到那瘋子會闖進來壞事,因此沒好氣的白了瘋子一眼。
天傑似笑非笑的瞅著立於門邊的人兒瞧,他不像方夢夢全身赤裸,至少還穿件底褲遮身,他捺著性子等復仇女神先發飆。
楚夜語沉著氣,噤聲不語,譏笑的眼神掠過驚慌失措的方夢夢,她還以為那女人會飢渴到顧不得有他人在場,繼續未完成的事呢!譏笑的眼神轉至男主角時變?敵視,瞧他那從容不迫的模樣,肯定是被不少女人直搗現場過,莫怪他猶能擺出似衣著整齊、坐在客廳喝茶看報的自在樣。
面對夜語敵視眼神,天傑的笑容愈擴愈大,黑眸中閃爍著嘲弄,他甚至挑釁的朝她挑眉,魔爪不安分的輕撫著方夢夢的香肩,性感的薄唇挑逗著方夢夢的耳垂,似很樂意在夜語面前表現他的「神勇」。
他的溫柔融化掉方夢夢的僵直,整個人化?一攤水,細微的呻吟再度由她唇中吐出,但沒忘有人旁觀,美眸銳利地瞪向瘋女人,希望瘋女人懂得看人臉色離開。
但夜語沒有,她強忍著滿臉紅潮看著姦夫淫婦的表演,堅決的告訴自己不可被打敗,這一敗意味著未來的日子她將永遠處在弱勢,所以她試著練就擁有銅牆鐵壁般的臉皮。
「傑……啊!她……在看……啊!」呻吟聲益發大聲,方夢夢瞪著如牛鈴般的大眼,注意力分散給第三者。
「有何不可,你不覺得那會使我們的遊戲更加刺激嗎?」
天傑不以為意地啃咬方夢夢的嬌軀,翻身覆上她,投注他的熱情。
「對!你說得沒錯。」方夢夢被激情沖昏到不知今夕是何夕,隨著天傑的動作,她跟著放浪形骸,惹火的豐胸似有若無地碰觸天傑的胸膛,試圖令他渾身冒火。
「唉!」夜語見此情形,除了在心底咒?外,戲劇性的輕歎一聲,既然任天傑故意使外界認為她發瘋,那她會讓方夢夢見識瘋子的威力,她以虛無縹緲的嗓音道:「天宇站在一旁看著你們呢!」清明的眼眸蒙上一層虛幻。
「嗄!」夜語的話如同在方夢夢的頭頂淋了一桶冰水,她嚇得倒抽口氣,整個人絲毫不敢亂動,顯略慌亂的大眼不安地瞧著四周,懷疑著瘋子話中的可信度,那個任天宇該不會死不瞑目,真的回來吧?
該死!天傑不知該佩服夜語的機智,抑或是抓她過來狠狠地掐死她,得不到舒解的慾望正無情地燃燒著他的軀體,看來身下的人是沒那個興致了,他咬著牙,扯過被單覆蓋住強烈的慾望。
「天宇說他不愛看別人在這張床上?所欲?,嗯!他看起來真的好生氣哦!」夜語加油添醋道,?自己耍的小計謀得逞而竊笑著。
方夢夢嚇得不知如何言詞,絲毫沒察覺她全身赤裸著,待她驚醒,第一件事便是沿路撿著脫下的衣物穿上,不敢回頭看,以著慌亂的言語交代她的離去,「傑,……我……我剛想起我有個重要的通告不能不上……」話尚未講完已不見佳人芳蹤,大概是逃之夭夭去了。
夜語得意的朝床上的人聳聳肩,似在做勝利宣言:我贏了!
天傑半垂著眼瞼輕笑,沒被夜語激怒,以極輕的嗓音道:「你趕走了她,要我如何發洩已蓄勢待發的精力?」
「那不干我的事。」夜語不理會他,轉身就走,所以沒見著他迅如捷豹的身影朝她衝過來,待她發覺時,整個人已落入惡魔的掌控中。
「你錯了!怎麼會不干你的事」」輕佻地點住她的櫻唇,天傑搖搖頭,掛著惡魔式的笑容睨著她,「今夜我抱定主意非得有個女人陪我不可,既然你擅作主張趕走了她,理所當然的床伴一職須由你代替。」
「不!」夜語終於意識到她惹上不該惹的人,麻煩隨之而來,她該如何脫困?
天傑不理會她的拒絕,把她拖至床邊,一把抱起她扔上床,沒給她起身的機會,壯碩的身子跟著欺上。
「別忘了,我是你最痛恨的人的未婚妻!」夜語將大手護在胸前,拚命的抵抗。
「你的身份會使得遊戲更加刺激,更令我想要得到你。睜開眼看看四周,這裡原是你們的新房,你該與我親愛的弟弟在這張床上共度新婚之夜,但是你們沒有,可見連老天爺都不同意這椿婚讓你親愛的未婚夫死在我手中,你說我接收了他的?
業,能不順便接收他美麗可人的未婚妻嗎?當然不!那可是會遭天譴的。」天傑以大手擒住她的下巴,要她看清四周的景象,要她永遠記得她曾與他──一個原本該叫聲大伯的男人,在這張床上燕好,要她連在夢中都記得他是如何要過她。
「你這惡人!別?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你會遭到報應的。」
夜語害怕到流下眼淚,可是不願在她跟前示弱,她可以在全世界的人面前痛哭流涕,就是不願在他面前,她咬著牙忍下滿腔的淚意。
「是嗎?那我想看看老天會給我什麼報應,讓我們一同期待吧。」大手粗暴地撕開她的上衣,不顧她的抵抗與感受,他只在意他自己。
「放開我!放開我!天宇……救……」夜語拚命掙扎抵抗,卻敵不過他的蠻力,在張口呼天宇救她時,他的唇蠻橫地覆上,跟著掩蓋住她的呼叫,猛烈的攫取她的唇舌,似想帶走她的靈魂。
邪惡的靈魂狠狠糾纏住純潔的靈魂,以著驚心動魄的決心跟毅力,誘使純潔的靈魂伴他一同墮落至地獄深淵,從來沒人能抗拒他,唯有他玩膩了再追逐另一項更刺激遊戲時,殘碎的心方能脫離邪惡的鉗制。
相對於屋外的風和日麗,屋內則是滿室風暴,耗子豈逃得過大貓的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