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名字的你呀
只會用眼神回答
教人牽掛的笑容浮隱
似濃又若淡
這一刻就叫做命運
從此不能平靜
清晨,雨靜在極度的頭疼之中醒來兒她彷彿昏睡了好久好久,一睜開眼,都有點不認得這個世界了。
她的第一個感覺是,她全身都被綁著。
但是她明明只有手腳被繩子綁住,為何全身上下都有被壓迫的感覺呢?接著,她很快就瞭解到原因,因為身上有個大男人壓著。
雨靜皺起眉頭,看著沈睡中的紀雲翔,長手長腳環抱著她,臉龐就貼在她頸子旁,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吹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暖暖的。
她的視線稍微移動,就可以看到他毫無防備的睡臉,原本英挺傲氣的風采,這時卻顯得有些孩子氣。
這就是鎮江武場的少主嗎?雨靜不知該做何感想。
她試著想移動身體,但是手腳都不能動彈,加上「迷魂香」的藥效未完全退去,讓她根本無法脫離紀雲翔的杯抱。
剛巧紀雲翔朦朧醒來,才睜開眼就看見她正瞪著他,這讓他覺得很稀奇,「好大的眼睛,像貓兒似的。」
但他的大手摸上她的臉,將她下巴抬了過來,和他互相凝視,「女人都是這麼香的嗎?昨晚我一直聞到你的花香味呢。」
瞧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新鮮的玩意兒,雨靜心理不免一陣緊張,希望他不要再動手動腳的。
但她失望了,睡了一覺醒來的紀雲翔,對於身邊的女性身軀充滿了好奇,手指撫過她的臉龐,最後落在她白嫩的頸項之間。
「真滑。像緞子一樣。」他微帶驚異地說。
雨靜屏住氣息,她想逃,卻怎樣也動不了。
紀雲翔的視線往下移動,落到她的胸前,「這是什麼?好像只有女人才有,對吧?」
雨靜全身一顫,他的手掌己經覆上了她的胸部,還輕輕壓了一下,「好軟啊!」
雲翔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他自己的胸膛可一直都是硬邦邦的。
雨靜的臉飛快轉紅,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哇,好漂亮的顏色!」雲翔著迷地看著她粉嫩的雙頰,還湊近了去。
十六年來,任雨靜為了生存,可說是吃過了各種苦頭,但從未受過如此輕薄的對待,這對她不啻是最大的羞辱!此刻她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睜大眼睛瞪著他,無言地表達抗議和憤怒!
雲翔望著她的大眼,發現她眼裡似乎有些淚開始凝聚,「怎麼,你要哭了嗎?哭給我看看吧,我從來沒看過女人哭呢。」
這混帳,居然一點憐香惜玉的態度都沒有!雨靜堅定地眨了眨眼睛,拚命要把眼淚眨回去,她才不在這種人面前落淚。
紀雲翔看她這倔強模樣,煞是好玩,但他突然發現她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絲了,這可讓他生氣了,「不准咬,這現在是我的,不准你給我咬壞了!」
他的手指摸著她的嘴唇,雨靜慌了一下,氣起來乾脆咬住他的手指。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啊?她的嘴唇是屬於她自己的,還輪得到他來管?
紀雲翔卻絲毫不在意,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這到沒關係,你盡量咬我的手指吧!可是你這嘴唇可不能咬壞了,因為這是我的私有財產!」
白癡!傻瓜!雨靜在心中暗罵著,陡然發覺自己咬著他的手指更是趕緊還開了囗,這會兒她己經恢夏了一些力氣,立刻就掙扎著要逃離。
但紀雲翔沒花多少力氣兒就讓她回到他的懷中。「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死也不告訴他!雨靜心中發誓道。
「不說嗎?那我只好逼你開口了。」他眼底興起捉弄的意味,「我想在你這件單調的衣服底下,一定有很有趣的東西,我等不及要把你看個仔細了。」
雨靜聞言一震,這個男人江湖名聲如此之響亮,竟然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就在他伸手要解開她的腰帶時,任雨靜努力掙扎著要移動身體,卻毫無作用,終於她停止了掙扎,開口道:「住手!」
「什麼?你的名字叫『住手』嗎?」他繼續要拉下那條腰帶。
他分明是故意的!雨靜再也按捺不住,「我我叫任雨靜。」
「任雨靜?」紀雲翔眼睹一亮,「雨天的雨?寧靜的靜?」
他總算住手了,雨靜心底微微放鬆,隨便點了頭,轉過視線不想看他。
「任雨靜,」他在口中玩味這三個字,「我喜歡這名字。」
誰要他喜歡來著?雨靜閉上了眼睛,真希望也有方法關上耳朵。
「你的手腳一定都麻了吧,我替你解開,」
雨靜聽到他這樣說:不禁詫異他怎麼會突然大發慈悲?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確實是在解開繩子,並沒有什麼俞越的動作.
他把繩子丟到一旁,仔細端詳著她的雙手,搖了搖頭說:「竟然瘀青了,女人可真脆弱!」
恢復自由後,雨靜試著要縮回雙手,但是他堅持不放,還開始為她按揉發紅的地方,一邊還說:「血氣要暢通開來才行。」
雨靜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讓他為所欲為,因為她愈是掙扎,他就愈用力握住,她還不想讓自己的手報廢。
按揉過了她的雙手,他又轉向她的雙腳,兩三下就脫下她的鞋襪,好奇地觀察道:「好小的腳!」
腳!這可是姑娘家的私密之處,居然讓他看光了!雨靜想到自己被他抱也抱過,摸也摸過了,這下她除了出家當尼姑還能怎麼辦好?
算了,當尼姑也好,總比面對這個大惡人好!
「咚咚!咚咚咚!」就在雨靜心煩意亂之際,外頭突然響起如雷的鼓聲。
紀雲翔這才抬起頭,「該練武了。」
雨靜心底鬆了一口氣兒看來這傢伙終於要離開了。
紀雲翔放開了她一些兒眼底露著神秘光芒,「我叫個丫鬟來服待你沐浴更衣,你休想逃,外頭戒備森嚴,你也休想死,你若死了我就把丫鬟也給殺了。」
對他而言,一個新奇有趣的寵物,勝過了其他無聊沉悶的東西!
雨靜聞言睜大眼睛,她沒想過他會是如此殘虐的人!
紀示翔恢復了平日冷傲的表情,剛才那個孩子一般的他己經消失了,「認命吧,你己經是我的寵物了。」
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下床離開,那背影儼然就像是堂堂鎮江武場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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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女孩走了進來,一看見任雨靜就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地說:「任姑娘我家有年高雙親幼小弟妹全都靠我工作照顧請任姑娘不要為難我發發慈悲心饒我一命。」
雨靜看那女孩和自己年紀相仿,卻嚇得都要哭了,心想這一定是紀雲翔剛剛交代過了,這樣一來,雨靜就算想尋死也沒辦法了。她任雨靜要就一個人死,絕不連累別人,紀雲翔看來就是算準了她這一點。
雨靜在心中歎一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楊雅淑」那女孩這才敢抬起頭來。
「我不會為難你的,你去準備洗澡水。」
揚雅淑聞言如同欣逢大赦,「謝謝小姐!雅淑感激不盡!」
雨靜沒精力多說,只揮了揮手要她退下。
「稚淑這就給小姐幹活去。」
寬廣的寢房裡,只剩下任雨靜一人躺在床上兒她的身體疲乏不已,她的腦中卻無法休息,紛亂地想著從今以後該如何是好。
逃,她一定得逃,儘管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不能放下病弱的弟弟,她必須潛回左家,帶逸中逃走,但是他們姐弟倆該上哪兒去?左家又豈有可能放過他?雨靜左思右想,還是沒有一個結論。
稍後,揚雅淑走進寢房,恭敬地說:「小姐,請你下床準備沐浴。」
因為雨靜的力氣還沒完全恢復,因此必須由雅淑攙扶著下床,再慢慢走到一旁的浴室兒每一個小動作都會讓雨靜的身體發酸、發疼。
好不容易,她總算坐進了圓形木桶之中,讓那適溫的熱水撫慰過她的肌膚。
雨靜閉上眼睛,泡了好久好久的熱水,直到雅淑遲疑地提醒她該起來了。
當最後雨靜沐浴完後,因為身體的不適。煙霧的瀰漫,她幾乎是雙腿發軟地倒在桌邊,讓稚淑細心地為她更衣。
「這是紀少爺給小姐準備的衣裳,好美。」雅淑讚歎地說。
雨靜連看都不想看,任由雅淑為她裝扮、梳發,她已經累得無法說話了。
總算,楊稚淑將一切打理完畢,雨靜才能走到窗邊坐下。
「幫我開窗。」
「是。」雅淑笑容可掬地照辦,她知道自己不會「殉死」以後,心情就很開朗了。
窗戶一開,任雨靜就看見樓下廣場,一群武師正在練功,帶頭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漢子,紀雲翔卻站在一旁觀看。
「那是誰?」雨靜指著那帶頭者問。
雅淑順著方向看過去,臉頰微紅地答道:「那是徐大哥。」
雨靜看著雅淑臉紅的模樣,猜想這小姑娘喜歡那個「徐大哥,」不過雨靜對這個卻沒有興趣刺探,「名字身份?」
「噢!」雅淑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徐大哥叫做徐偉邦,他是武師們的統領,站在紀少爺身旁的是軍師陶百川,他們兩個是我們鎮江武場的武將和文將,紀老爺還在世時,就囑咐他們要特別輔佐紀少爺。」雨靜默然點了個頭,繼續觀察底下的人,陶百川不卻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走到武師們面前斥喝一聲,就開始自己操演武功,眾人都專心一致地觀看著。
不過,陶百川和徐偉邦卻退到一旁,面帶憂容地看著紀雲翔。
雨靜只是這樣看了一會兒,就大概猜出事情的狀況,想來忠心的部屬們一定很擔憂吧,他們不希望主子收留一個敵方的姑娘,但主子的任性脾氣又是惹不起的,他們儘管好言相勸,卻也無能為力。
雨靜繼而觀察了守衛的狀況,戒備之森嚴確實找不出任何疏失、若她想以自己的力量逃走是不可能的。
那麼,該如何利用這些人之間的疏離、心結,才能造對她最有利的狀況呢?
自小曲折的命運教會了她,唯有洞察人心世情,找出其中隙縫,才是生存之道。
清新的早晨,任雨靜雙手托著頰,默默凝視窗外,看了都會以為這只是一個十七歲女孩美麗的側影,但又有誰能看穿她心中在思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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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真的不再多考慮?」陶百川說。
「是啊,人家說養虎為患,這是大大的不妥當!」徐諱邦也說。
紀雲翔走進「狂俠居」,轉身瞪了兩個部屬一眼,「剛才已經有人被我操得中暑昏倒了,你們再囉唆的話,我就繼續操練到鎮江武場關門大吉。」
紀雲翔那副駭人的表情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是說真的,陶百川和徐偉邦都緊張地彎下了腰,同聲回答:下不敢!」
「哼!」紀雲翔不高興地轉過頭去,心想憑他這個天才,有可能被一個小姑娘暗算嗎?更何況他生平初次
對個姑娘有興趣,居然還讓別人在一旁嘮叨個沒完!
「少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傭人從飯廳走出來說。
「任姑娘呢?」他冷冷地問。
「任姑娘在樓上,雅淑陪著她。」
「去叫她下來!」
「呃小的叫過了,可是任姑娘說她不想用餐。」紀雲翔眉頭一挑,「這丫頭!」
他說著就直接往樓上衝,留下陶百川和徐偉邦待在原地,看著主子的背影歎氣。「這下可怎麼辦好?」徐偉邦是個急性子,他急得都快跳江了。
陶百川沉思了一下,叫來眼前的傭人,「你是新來的吧,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一愣,緊張地說:「請叫小的阿倫就好。」
「阿倫,你等會兒要負責上菜是吧?」
「是的。」阿倫額頭上滴下冷汗。
「別緊張,我只是要你幫我看著少爺,看那任姑娘對他說了什麼,他又是什麼反應,等他們用過餐後,你就到帳房來找我,把所有的過程說給我聽。」
阿倫如釋重負,趕忙點了頭,「是,小的一定照辦。」
陶百川轉向徐偉邦說:「現在只能先靜觀其變了,我們若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少爺會生氣的,我們還是先退下吧。」
徐偉邦抓了抓後腦,「唉,也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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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靜!」紀雲翔一上樓就大聲喊叫。
守在門邊的楊雅淑被紀少爺嚇之跳,「少爺好!」
「小姐呢?」紀雲翔一時還沒看見任雨靜的身影。
雅淑指了指窗邊,「小姐在窗旁歇著,她要我站在這兒守著。」
紀雲翔聞言直接走過去,那腳步聲終於驚醒了任雨靜,她因為想著逃脫的計劃想得頭都疼了,所以趴在窗旁休息,這樣聽到聲音才慢慢轉過頭去。
紀雲翔一見到雨靜的模樣就停住了腳步,他呆掉了。
窗口吹進和風,陽光暖暖酒下,任雨靜穿著一身淺藍色輕紗,烏黑秀髮在腦後挽起,又柔放下一些髮絲,而她臉上那迷離的眼光;恍惚的神情,就像一隻剛睡醒的小貓,有點情懶;又有點脆弱。
昨晚她一身黑色裝扮時是種冷冷的美,而今卻像個降臨凡間的仙子,讓人懷疑她是真是幻,紀雲翔發覺自己竟然很怕她會突然消失。
雨靜默默看著他,不曉得他是發了什麼神經直瞪著她?算了,她也不想多問。
好不容易紀雲翔恢復了神智,咳嗽一聲說:「這衣服還挺適合你的。」
雨靜的反應只是趴回窗邊,繼續沈思,她對讚美向來沒感覺。
雲翔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下樓去,跟我一起吃飯。」
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她根本什麼也吃不下。
「快點,別惹我生氣!」他稍一使力,就要將雨靜整個人拉起。
因為一連串的奔波打鬥。昨晚的迷魂香,還有今天早上的沐浴,雨靜全身虛軟透了,連掙扎也沒有,就倒在雲翔的懷裡。
「你怎麼了?」他這才發現她眼裡寫著深深的疲倦。
她埋怨地看他一眼,靜了會兒,他還以為她不會開口,沒想到卻聽她軟綿綿地說:「我沒力氣走路。」
她的聲音這麼柔、這麼細,眼波帶著輕愁,嘴唇微微啄起,紀雲翔一下就看傻了,這丫頭好像撥動了他心中某個部份,讓他全身都產生一種莫名的迴響。
兩人如此對視了一會兒,雨靜感覺有些不對,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他的反應更快,立刻攬回她的腰枝,索性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雨靜驚慌地看他一眼,舉起拳頭捶他的肩膀一下以示抗議,不過紀雲翔顯然是毫不在意,「沒力氣走路兒我抱你。」
「不用了。」她微微扭動身子,還想掙脫。
「再動的話,我就把你丟下樓去!」他不客氣地警告。」
「你」看著他固執的臉龐,雨靜明白多說無益,她只是勉強壓住情緒,恢復冷淡的表情。她向來不習慣表達情感的,剛才看著他的時候卻帶著哀怨,這或許真是被逼急了吧!
「這才乖。」紀雲翔滿意一笑,直接抱著雨靜走向一樓,楊雅淑看得眼睛眨了一眨,卻也不敢多問,只得跟著下樓去服侍。
一樓的飯廳裡,幾個伺候的傭人站著,抬頭看見紀少爺抱著個姑娘,個個眼睛都瞪大了,但是誰也沒膽子發出疑問,只能保持鎮靜一一上菜。
雨靜倚在紀雲翔的胸前,因為無力掙脫,只得擺出淡漠的表情,顯得置身事外的樣子。
紀雲翔將她放到長椅上,自己坐在她身邊,左手順勢就要摟住她的肩膀。
雨靜自然想要閃躲,她以眼神瞪視著他,但他豈會在乎,反而放肆的更加將她摟到胸前。她沒想到他已經「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連在下人面前也不多保留含蓄一下,唉。
雲翔挾起豐盛菜餚,直要推給雨靜,但是她轉過頭去,根本懶得理會。
「你不吃?」他挑起劍眉,語氣變冷。
雨靜倔強地坐直,不為所動,她就是不吃這男人施捨的東西。
「好,你們幾個!」雲翔招手喚來所有傭人,「做的這什麼東西?小姐一口也吃不下去,你們給我跪下來磕頭,直到小姐願意吃為止!」
傭人們突然遭此「橫禍」嚇得是膽戰心驚,他們早就風聞紀少爺的任性霸氣,這下豈敢不從?
當場人人都跪了下來,連楊雅淑也跟著跪下,齊聲喊道:「小姐息怒!」
雨靜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排人陡然跪下,眼看就要一起向她磕頭了!
好、好一個紀雲翔,算他狠!
雨靜拍了桌子一下,輕聲說:「夠了,我吃。」
傭人們的額頭幾乎都要敲到地上了,這會兒才承蒙大赦,急忙抬起頭來說:「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雨靜點了個頭,望向紀雲翔,「紀大少爺,請問我得怎麼吃才能讓你滿意?」
雲翔「哈」了一聲,笑聲立刻浮現,「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麼長的句子!我太滿意了!」
混帳,這紀大少爺真是混帳到了極點!雨靜勉強自己沉住氣,伸手拿起了筷子。
「來,我餵你吃就好。」雲翔興致勃勃,夾了個燕餃給她。
「不敢勞駕。」她盡量客氣地說。
雲翔的眼光又變冷了,「我看還是叫他們自殺謝罪,」傭人們的臉色全都刷白,以祈求饒命的眼神望向雨靜。
雨靜開始頭痛了,比起計劃逃走的方法,這可惡的男人更加讓她傷神!
她握緊拳頭才能忍住怒氣,張嘴咬了那燕餃一口。傭人們臉上這才逐漸有了血色,個個露出感激不盡的微笑了,「很好,不過你沒有說謝謝耶!」
雨靜做了一個深呼吸,硬擠出那兩個字:「謝謝。」
她那倔強的可愛表情,他心底就一陣大樂,他以前都不知道欺負人是這麼有趣的事!
這樣,任雨靜在好幾雙「殷切眼神」的壓力之下乖乖地讓紀雲翔餵食了這頓午餐。要知道,她這麼是救了所有傭人們的小命,因此當場就有好幾人發誓要對她效忠了。
最後,一壺桂花酒被端了上來,雨靜目光稍微移動,卻看見一個最不可能見到的人:黃啟倫!左家的武統領。
但是,此刻黃啟倫卻穿著最尋常的粗布衣裳,一身黑白兩色,和其他傭人沒有兩樣。黃啟倫甚至還笑嘻嘻地說:「少爺、小姐,請慢用。」
雨靜的驚訝只在目光中一閃而逝,她明白自己不能讓紀雲翔看出破綻,否則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黃啟倫退下之後,雨靜忍不住開始尋思,老夫人一定己經知道昨晚的事情,特地派黃啟倫前來臥底,一方面可首腿探查敵情,另一方面就可能是要來監督她了!
「你在想什麼?」雲翔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雨靜顫抖一下,「我我吃飽了。」
「喝酒。」他端起一杯滿滿的桂花酒。
她看了只是搖頭,她對酒沒有好感,多喝只會壞事。
他當然不管,摟近她的身子,「要你喝就喝。」
雲翔硬是強迫她喝了一口,溢出的酒沿著她的嘴角滑下,他看了伸出手去拭起,含進自己的嘴裡。
他的眼光好熱,就這樣一直盯著她,讓她臉頰都發燙了,不知是因為不勝酒力?還是他親暱的舉動?
雲翔盯著她發紅的雙頰,還有那粉色的雙唇,讓他不禁看得入迷,又想要讓她喝酒,但雨靜轉頭避了,以眼神表示她的拒絕。
他只是嘴角一笑,突然說道:「你到這兒來,是為了『楚天真經』吧?」
聽了這話,雨靜沒有流露出詫異表情,淡淡看他一眼。她明白這紀少爺儘管狂妄自傲,但腦筋還是有一點的,否則他也壓不住這許多屬下。
紀雲翔就喜歡她這故作堅強的模樣,「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他們也實在太傻了,我怎麼可能把『楚天真經′放在書房呢?告訴你,那本書早就被我燒了!」
雨靜眼中這才顯出詫異神情,「楚天真經」當真已經被這瘋子燒了嗎?如此一來,她該如何解決眼前一切的錯縱複雜呢?
「以我的過人天才,記下一本書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呢,那本『楚天真經′此刻就在我的腦袋瓜裡!」雲翔指了指自己的頭,一臉得意。
雨靜對這話並不感到懷疑,若是她擁有「楚天真經」的話,恐怕也會用這個辦法來防止盜賊的。
「你若想得到的話,就乖乖給我喝酒,我會讓你達到目的!」
這話什麼意思?雨靜疑惑起來,以他的身份處境,應該是要防範她下手才對,為何還要給她這種機會?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該如何相信你呢?」她沈吟片刻才開口問。
他露齒一笑,「你只要時時待在我身邊,偷看我練功,偷聽我說夢話,久而久之,你自然也就知道,『楚天真經』是怎麼回事了。」
他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眼!雨靜心中儘管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卻不得不承認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既然「楚天真經」已經被他燒燬,那麼唯有從他身上找答案了。雨靜低頭做沉思狀,眼角瞄向站在角落的黃啟倫,他當然也聽到了這番話,他的耳力是一流的,此刻他就正以贊同的神情望著雨靜。
「怎麼樣?乖乖聽我的話吧,別想逃,別想死,就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以勸哄的語氣說道,像是對小孩說話似的,這種懇求別人的感覺真新鮮,仔細想來,他紀大少爺還未求過別人什麼事呢!但只要能留住她的人,他就教她幾招又何妨,寵物嘛,當然得寵愛一下才行!
雨靜心中微作掙扎,終於屈服說:「你就等著被我偷走『楚天真經』吧。」
「好!」雲翔爽朗大笑,「就為了慶祝這個協議,我們喝一杯!」
不妙,雨靜有不妙的預感。果然,紀雲翔興致一來,開始軟硬兼施,逼得她喝下一杯杯的掛花酒。她只覺得頭暈又恍惚,愈想拒絕卻愈沒有力氣。
「不要」她推卻著另一杯酒。
紀雲翔專往看著她為難的表情,是那樣楚楚可憐。那樣嬌美醉人,雖然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此刻卻感到一種昏沉沉的深陷。
「你或許不只能偷走『楚天真經』,還有還有我的」他沒把話說憲,只用那雙沉醉的眼看著她。
雨靜聽得不分明,也不想聽下去,她全身發軟,腦子沉重,靠在他的肩頭,喘息著說:「抱我上樓"
紀雲翔見她雖然呈現醉態,卻還是那種命令別人的口氣,這讓他微笑了,「遵命。」
二十年來,紀雲翔還是頭一回用上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