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青梅竹馬,患得患失,暗戀成真 >> 寒盡不知年作者:潭若 | 收藏本站
寒盡不知年 第2章(2) 作者:潭若
    「還好。」

    「真的?」

    「沒什麼。」

    「說實話!你這個笨蛋老喜歡逞強。」

    「真的沒什麼。」

    「小盡,你在重逢的第一天就要欺騙你的英理哥嗎?」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寒盡輕輕地喘息。

    這下電話那頭的年英理聽得分明了。「你刺激了我的罪惡感。」他笑著說,「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承認了又怎樣?他是你的英理哥,從小關心你愛護你的英理哥,但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只是小孩子的交往。現在的這個英理哥……還是原來的那個英理哥嗎?不,你太過分了,英理哥他能記住你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了。

    「哪裡不舒服?」年英理緊張地問。寒盡從小就體質偏弱的事情他還記得。沒有用心地去記,但也就是沒有忘掉。

    「肚子疼。不過現在好了。」

    「小盡,你現在在哪裡?」年英理雙唇一抿,心裡有了決定。

    「家裡啊。」

    「你家在哪裡?」

    「問這個幹什麼?」

    「告訴我!」

    「不!」

    「那我去問你同事。」

    「你沒她們的電話號碼。」

    「我有。那個叫安安的。」

    寒盡無奈,只能乖乖報上地址。其實英理並沒有安安的電話。即使是花花公子,也不會隨便吃窩邊草,陷朋友於不義之地。只是她太慌亂了,沒有想到安安和她一直是在一起的,如果英理問了電話,她應該是知道的。

    「我馬上過去!」年英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寒盡非常不安,這樣的關心讓她無法泰然處之。他的關心卻與十七年前相比沒有分毫減退。但,畢竟,這畢竟是十七年後的重逢。那個記憶中的是一個意氣飛揚的少年,現在面對的卻是一個沒有記憶的陌生成年男子。

    思緒萬千間,門鈴響起來。黑夜裡,聲音格外的響亮。黑暗中寒盡來不及找鞋,光著腳按下門鈴下的按鈕,打開公寓下的鐵門。

    「來得好快。」寒盡驚訝地說。這一帶是老區,新樓舊樓交錯混雜在一起,巷間小道彎彎曲曲、錯綜複雜。她這棟樓又在小區深處,很不好找。而且又是晚上兩點多,連問路的人都難以找到。

    「呵呵。晚上沒警察開罰單嘛。」

    「英理哥!」

    年英理連忙好好解釋,「住了兩年多了,這個城市很熟。不過找你這棟樓倒是費了不少時間。」

    看到寒盡蒼白的臉,年英理拭拭她的額頭,皺著眉說:「好涼。趕緊去穿鞋。」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要。英理哥。明天去好了,反正一會就天亮了。我現在真的沒事了。」

    「不行,萬一你又胃痛起來怎麼辦?」

    「不會了,我已經一點都不痛了。真的,英理哥,明天去吧,不要逼我。」

    「吃藥了嗎?」寒盡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年英理坐在旁邊。

    「吃了片止痛藥。」

    「再喝點熱水吧。」

    「沒有熱水。」

    「你用冷水服藥?」年英理聲音又提高起來,勉強壓抑著怒火,為她不善於照顧自己而心疼。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來,他沒有刻意地想念過,卻也沒有忘記寒盡。不然怎麼在迪廳,一聽到「寒盡」兩個字,他就馬上想起了她,那個年幼文弱又好強倔強,凡事不輸於大人的氣度的小女孩。

    「那個時候很不舒服,根本就沒辦法燒水。我現在就去燒水。」寒盡又坐起來。

    「不要動。一切我來。不然我月黑風高地摸來幹什麼的?採花?我才不採一朵毫無生氣的乾燥花。」他故作鄙夷地看著寒盡。

    年英理燒好開水,右臂小心地托著寒盡的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將杯子放到唇邊試了試水溫,「喝點熱水會舒服些。」

    「好。喝了這杯水就好好休息。」

    「你的臥房呢?」年英理四處打量,有一扇緊閉的門,走過去擰了擰門上的把手,門已經上鎖。轉頭看著寒盡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沉下臉來再一次發問:「不要告訴我,這不是臥室。」

    「嗯……」寒盡支支吾吾。

    「怎麼啦?」看到她的古怪深色,越發生疑,「這就是你的臥房對不對?」

    寒盡紅著臉沒有表示。

    「把門打開啊。」

    寒盡坐著沒動。

    「裡面有人?」他有點不是滋味地問,「我的熱情關心是不是有點多餘?是不是打擾到你什麼了?」

    「不,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打開。」

    「我……」

    「鑰匙。我幫你開門。你應該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明天陪你去醫院檢查。」

    「我說鑰匙丟了,你會不會放棄?」寒盡不抱希冀地問。

    果然,他堅定地搖搖頭。

    「小盡,為什麼不開門?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秘密麼?」

    寒盡依舊沒有說話。

    「小盡。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對不對?」他裝出一副挾恩圖報的小人嘴臉。

    「你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寒盡被他逗笑了,說。

    「好吧,那你就滴水相報也行。我幫你燒開水,你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分上了,寒盡也不好再推三阻四。拿起茶几上的鑰匙,打開門,臥房裡還殘留著酸腐的氣息。雖然剛剛在英理到來之前,她勉強將嘔吐的髒物清掃乾淨,但是嘔吐過後筋疲力盡,眼前發黑,肚子仿若被人狠揍一拳的鈍痛,渾身綿軟無力,根本沒有辦法再做進一步清潔工作。

    「我、我沒來得及拖地板。」寒盡微微紅了臉。

    「這就是你把門鎖起來的原因?」他一臉不可置信。

    「嗯。」

    「傻瓜!」他歎了口氣,「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今晚我在這裡陪著你,有什麼事叫我。」

    看著寒盡光著腳走在地上,皺起眉頭問:「你的拖鞋呢?」

    「弄髒了。」

    「你就是這樣,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叫我怎麼放心?」英理深感無奈地搖搖頭,伸過手來,一把打橫抱起她走向臥室。

    「放下我!」寒盡輕輕地說,臉又紅了。這樣被他抱著,雖然小時候英理哥也抱過自己,但是那是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強壯的胳膊,薄薄的襯衣下的體溫,堅實的肌肉,還有怎麼也忽視不了縈繞於鼻的男性的體味。這一切是那麼陌生,讓人心生惶惶卻有矛盾的有安全感。

    「到啦。」英理輕輕地放下她,小心地蓋好毛巾被。看著燈光下嬌怯憔悴的臉,心中憐意頓生,柔情萬千。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臉,慢慢俯下身,親親她的額角,「晚安。」

    寒盡微微一笑,這樣的親暱如手足親情,是母親去世後一直無法感受到的。心裡溫暖而舒暢。就好像雪夜裡,坐在柴火燒得很旺的壁爐前,懶洋洋地看偵探小說,還有一直牧羊犬躺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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