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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劫君心 第五章 作者:尹安芝
    這天,藍芊吟正專心地在房裡翻閱賬冊、計算著堂裡的開銷盈餘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冷霏逸推門而人,見她似乎在忙,他立在門口,考慮著要不要進去。

    藍芊吟一抬頭,瞧見是他,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連忙合上了賬冊。「進來吧!」她隨即推桌起身,來到他面前。

    「找我有事?」其實她有用猜,也知道他找她有什麼事。

    冷霏逸點了點頭,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麟鳳門?」經過這兩天的調養,他自覺內傷已經痊癒了,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見竇鷹。

    「這個嘛……」藍芊吟明知他非常在意這件事,卻偏要逗他一下才甘心,「你的內傷好了嗎?」

    「嗯。」他投紿她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

    「哦,那我來試試。」藍芊吟黠黠—笑,俏皮地瞅著他。

    「怎麼試?」

    藍芊吟故作正經地道:「我打你三拳,要是你禁得住,我就相信你內傷好了,帶你去見我們門主嘍!」

    「這……」冷霏逸一聽,忍不住面露難色。要他挨她三拳是沒問題,問題是在於她出拳的勁道,是輕還是重?

    「怎麼,不敢試?」藍芊吟見他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竊笑不已,這個冰木頭,還是讓她給騙到了吧?

    「怎麼不敢試?」冷霏逸不甘示弱,語氣和她一樣神氣。就算會再度內傷,他也顧不得了,只要有一絲恢復武功的機會,他什麼代價都願付的!

    「那好,我要打你嘍!」出招前,藍芋吟還十分「好心」地提醒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你打吧!」冷霏逸沒注意到她嘴邊的一抹笑意,兀自挺起胸膛,要讓她打三拳,沒想到,藍芊吟虛張聲勢地運氣了好一會兒之後,只在他胸前輕輕拍了三下。

    「嗯?」他愣了一下,還會意不過來。

    「騙你的啦!」藍芊吟瞧他一副疑惑的模樣,實在忍俊個禁地掩嘴笑了起來。

    「你!」冷霏逸知道上當,一把擰住了她的手腕,「你敢騙我?」他逼近她,故作凶神惡煞狀。

    藍芊吟才不怕他,高傲地昂起下巴和他四目相接:「騙你又如何?」

    冷霏逸微微扯唇一笑,又朝她逼近了一步,深邃的眸子裡是抹邪肆眼神。「騙我得付代價。」

    「嗯?」藍芊吟回望著他,一時不能理解所謂的「代價」是什麼,但是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既無法移開目光,也無法移開腳步,更遭糕的是,兩個人似乎靠得太近了。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近到可以清楚瞧見他的俊臉,甚至近到……有點兒危險!

    她不自覺地閉上眼,只因她害怕自己會陷溺在他熠熠的眸子裡而無法自拔,但她卻沒想到,她這樣的動作,反倒引得冷霏逸難以自制,他遲疑了—下,一手環住她的腰,突然吻上她的櫻唇……

    「唔……」藍芊葉身子一僵,隨即軟癱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恣意攫取,儘管她的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喊著不可以,可她早已渾身無力、腦子—片空白,別說抗拒了,連想說句話都不行。

    她心想,原來,和喜歡的人親吻,是這樣深陷在柔情滿漾的情網裡而無法自拔的迴腸蕩氣呵!

    他的吻,又輕又柔,綿綿密密地落在她唇上、頸側、額間,像是早春晨曦、又像是暖冬餘暉,不炙不烈,卻足以燃起她全身的慾火,令她難以抗拒他的霸道索求,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兩個人就這麼難分難捨地纏綿了好一陣子,冷霏逸才輕輕地將她推開,可手呢,還霸道地擱在她纖腰上。

    藍芊吟仰著頭和他相望,粉頰兒自一片緋紅。「你可真大膽。」他可是第一個吻她的男子!

    「怎麼大膽?」他放肆地凝視著她絕美的嬌顏,毫不心虛地問。

    「敢對堂主不規矩,還不算大膽嗎?」她故作不喜的模樣輕斥道,一雙迷濛的美眸卻依戀地睇著他。

    「你不喜歡?」他和她四日相接,毫不避諱地問,事實上,他是真的在意她的感受,絕不願她有任何—絲勉強或委屈的呀!

    而藍芊吟頭一低,心裡雖是喜歡,終究是基於女孩子家的矜持,沒敢說出口,只是含羞帶怯地不說話。

    冷霏逸不罷休,輕抬起她的下巴,又道:「不敢說?」

    「怎麼不敢?」藍芊吟被他用話一激;美眸迎上他的目光後,索性說出心裡的想法,「不管我喜不喜歡,以後都不許你吻別人。」

    「哦?」看來這小挑子比他還霸道。「這是碧水堂的常規嗎?」他故意調侃她道。

    「怎麼,你不敢答應?」她學他使用激將法。

    冷霏逸淡淡一笑,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們各憑本事。」

    「什麼各憑本事?」藍芊吟蹙起了眉。

    「自己想。」

    「各憑本事……」藍芊吟思索他話中的含意,突然有些明白了,她在他胸前輕戳了兩下,大聲道:「好,就各憑本事!」

    這對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的小冤家,既然各自嘴硬,就得看誰先降服誰的心,誰先束手就擒嘍!

    用過午飯之後,藍芊吟向燕炎說了一聲表示要外出之後,便和冷霏逸一同前往麟風門。

    有了上次的「教訓」,藍節吟這次可不肯和冷霏逸共乘一騎了,兩人各騎一馬,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來到麟風門外。

    進了大廳,藍芊吟為了保險起見,便要冷霏逸先在大廳等候,由她先進去練功房和竇鷹談談後再說。

    一進練功房,見到竇鷹,藍芊吟立刻堆起了燦燦笑臉,喊子聲:「竇伯父!」

    通常在外人面前,她都是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門主的,只有在私底下,她才會叫他竇伯父,因為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別人多作無謂的聯想了。

    「這是給您的。」她隨即一步向前,遞上手中的人參禮盒。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為了達成目的,她當然不能空手而來嘍!

    「人來就好,還送什麼禮?」竇鷹——邊笑呵呵地收下禮盒,一邊還偷偷向門邊張望了一下。

    其實趕在藍芊吟來之前,藍牆君和佟香凝便先一步來「告密」了,藍芊吟的一舉一動,早在竇鷹的預料之中。再說,憑竇鷹和藍吾君的交情,他當然不會責怪藍吾君事先隱瞞,相反的,還十分樂意頂力相助呢!

    也因此,竇鷹才會覺得奇怪,怎麼藍芊吟沒和那位好友口中的「未來準女婿」一同前來呢?

    藍芊吟見竇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精神一振,她索性先向竇鷹邀功:「伯父,百里家的貨品,我已經替東陵安全送到懷擁谷嘍!」

    竇鷹微微頷首,撚鬚笑道:「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你果然有乃父之風。對了,你一個人來?」

    「伯父為什麼這麼問?」藍芊吟柳眉一挑,覺得奇怪,該不會竇鷹這麼厲害,不過送盒人參,就知道她有求於他吧?

    「喔,沒事,隨口問問。」竇鷹見險些露出口風,趕忙呵呵一笑帶過。要是讓藍芊吟看出端倪,那還真沒戲唱了。

    「不過,我真不是—個人來。」藍芊葉沒看出異樣,順勢導入話題,「有個困難,想請伯父幫忙。」

    「哦?」竇鷹裝模作樣地問道,「什麼困難?」

    「事情是這樣的,前陣子我的一名屬下外出走鏢,不小心遇到了劫匪,雖然僥倖保住貨品,可他卻不幸中了『鎖金煉脈』,喪失了所有武功,囚此,我帶他來,想請伯父幫幫他。」

    「鎖金煉脈?」竇鷹故意沉吟了一下,「這得耗費我不少的內力才能治好……」他言下之意是,還得考慮考慮。

    藍芊吟—聽,急忙道:「伯父,請您一定得幫幫忙。」

    「嗯。」竇鷹瞅了藍芊吟一跟,見她似乎十分緊張的模樣,他板起臉來、故意騙她道:「中了『鎖金煉脈』,雖然會喪失所有武功,但也不致於有生命危險,給他一筆銀子,打發他走了吧!』』

    「啊?」藍芊吟聽了,有如晴天霹靂,但她不死心地向竇鷹求情,「伯父,我要是這麼打發他走了,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求求你吧!」

    「嗯.你這是讓我為難……」竇鷹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

    其實,他是因為騙了藍芊吟而感到內疚,不忍心瞧見她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就這麼一次嘛!」藍芊吟一個箭步繞到他跟前,求他道:「伯父,他沒了武功,會活不下去的。你怎忍心見死不救?求求你,求求你嘛!」

    「這……好吧!」竇鷹演戲演了好一會兒,總算點頭答應。其實,他也是怕再裝下去會穿幫的。

    見竇鷹終於鬆口,藍芊吟簡直喜出望外:「謝謝你,伯父,那我這就去叫他進來。」

    竇鷹點了點頭,讓她去了。

    藍芊吟一走,門—關,藍吾君立刻從暗處走了出來。「竇兄啊,你可還真會演戲。」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喬裝了—下,免得被人認出。

    竇鷹呵呵一笑,道:「過獎,哪比得上你們夫妻倆暗中跟蹤又不被芊芊發現的高明技巧。」

    「唉,你就別糗我啦!」藍吾君搖搖頭,無奈一笑。

    「說真的,芊芊真的蠻關心那個小子的。」

    「可不是?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幫芊芊把那個小子治好,否則她可要傷心嘍!」

    竇鷹拍了拍藍語君的肩,自信地道:「放心,有你和我親自出馬,還有什麼招式不能破解?」

    藍語君點了點頭,道:「鷹兄,給你添了麻煩,真是過意不去……」他難免對竇鷹有些許歉意,畢竟這算是他的「家務事」。

    竇鷹唉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老朋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要不然我這個朋友是假的?」」說的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藍芊吟—回到大廳,冷霏逸便迎了上來:「怎麼樣?」

    藍芊吟笑盈盈地道:「他答應了,你快進去吧!」

    冷霏逸心中一喜,便要前往練功房,藍芊吟又突然把他叫住:「喂,等一下!」

    「嗯?」冷霏逸立刻回過頭來。

    「見著門主,可別忘了禮數。」她不放心地叮嚀著,就怕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桿給竇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明白。」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逕自進去了。

    藍芊吟瞧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在大廳左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支著頭,她忍不住向天祈求,但願竇鷹真的能幫冷霏逸恢復武功!

    這時,麟風門的一名屬下端著茶走了出來。「藍堂主,請用茶。」

    藍芊吟朝他點頭一笑,問道:「門主吩咐你的?」

    「是啊!門主還要我轉告你,千萬別到練功房去。」

    「為什麼?」

    「因為醫治「鎖金煉脈」時,對方得赤裸著上半身、塗上一層厚厚的藥膏,再由門主為他打通全身筋脈……」那名屬下照著竇鷹的吩咐,一寧不差地向藍芊吟說了一遍。

    其實呢,這都是竇鷹編出來騙藍芊吟的,用意便是不讓她靠近練功房,免得止她瞧見了藍吾君,那可前功盡棄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藍芊吟原先是真有那麼點想到練功房瞧瞧的,現在也只好放棄了,

    她一個人無聊地在大廳等著,也不知等了多久,冷霏逸還沒出來,她索性站起來,來問踱步。

    「咦,這不是娘的手絹兒嗎?」她走近大廳左側的桌上一瞧,這才發現她娘的手絹兒競擱在上頭。

    爹和娘來過?這個念頭立刻在她腦中升起,令她瞬間有些激動。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她的爹娘回來過,為什麼不回碧水堂看她呢?這實在太沒道理了呀!

    她心想,除非是他們有什麼事瞞著她、又不想讓她知道,才過門不入,自個兒偷偷跑來麟風門……

    哼,要真是這樣,她可不能輕易原諒他們,因為,他們拋下地一個人占遊山玩水也就算了,竟然連回來也不通知她一聲,實在太無情了。

    想到這兒,她瞧了瞧左右,見四下無人,立刻將那條子絹兒藏進懷裡。這是口後的「呈堂證供」,不好好收著怎麼行?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冷霏逸終於走了出來,神色雖是有些疲憊,但精神卻顯然是十分亢奮。

    「瞧你的模樣,肯定是武功恢復了?」一見到冷霏逸,藍芊吟高興地迎上前去,笑著問道。

    冷霏逸一點頭,露出難得的笑容:「這都得感謝門主和另外—名仁兄。」

    「另外一名仁兄?」藍芊吟眉頭一皺,立刻引發聯想。那位仁兄,該不會就是他爹吧?

    冷霏逸沒注意到藍芊吟的異樣,繼續道:「要不是他在緊要關頭鼎力相助,門主險些功虧一簣。」

    「哦?」藍芊吟一聽冷霏逸這麼說,心中的懷疑更甚了,「那位仁兄長什麼模樣?」

    「我沒看清楚。」

    「喔。」藍芋吟有些失望。因為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她爹了。

    「怎麼,你似乎很關心那位仁兄?」冷霏逸凝視著她,有些吃味。

    「哪有?」藍芊吟別過頭去掩飾心事,立刻否認,「我只是好奇而已,況且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沒看清楚。」

    「這……」冷霏逸被她說得理虧,只好道:「那改天再問問門主不就行了?」

    說到這兒,藍芊吟才注意到竇鷹並沒有出現:「門主呢?」

    「他元氣耗費不少,已經去休息了。」

    藍芊吟抿了抿厝,道:「嗯,那改天再來謝他嘍!我看你也累了,我們回碧水堂吧!」

    「嗯。」冷霏逸自是沒有異議,說完,兩人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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