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金蓓妮從床底下鑽出。「吉野,你有受傷嗎?」她緊抱住他,臉的驚惶擔心。
「沒事,害你嚇壞了。」
「我還……好……」她聲音抖顫。
他在她額頭烙下一吻。「現在情況危急,你先到爺爺那裡,好確保你的安全。」
「我能自己去,那你小心一點。」
「不要耽誤時間了,我沒看你進入飯店,我會不放心。」吉野將她護在身後。
「我總算可以體會你工作的危險了,可是這會經常發生嗎?」她耳語。
「希望不會,你擔心會太早變寡婦嗎?」
「我是怕我心臟病可能發作,老得太快。」這時候還開玩笑?不過他的沉穩讓她冷靜不少,眼前殘毀的傢俱、亂相不至於使她太過驚訝。
小心走過一些尖銳碎屑,吉野突然按住她,停在原地。
「夜魅。」應該已經離開的芭克莉·布魯斯坦,忽地從後門叫住他。
而格瑞那達跟著出現,但人在槍口下。
「久違了,夜魅。」每個人都在暗處,看不清臉卻能從聲音辨認出來人。「沒想到今天會這麼狼狽吧。」
「豹老大,你來湊這個熱鬧做什麼?」
「卡將軍的高酬誘惑,可以回報你害得我那麼慘,不是一舉兩得嗎?」
「夜魅,一定要保護將軍。」芭克莉·布魯靳坦緊張道。
格瑞那達不想受制於人,一心要反抗。「不必管我,儘管放手宰了這些渣碎!」
被敲了一記,格瑞那達立時血流下來。
「將軍!夜魅……」
吉野·隆之倏地壓倒金蓓妮,眾人只覺一道閃光,挾持格瑞那達的那人頓時血流如注,一槍斃命。
芭克莉·布魯斯坦此時卻喪失平日水準,捉襟見肘的左右閃躲,反而牽制了夜魅的反擊。
對方迅速的重新箝制格瑞那達將軍,一發子彈直射向吉野,芭克莉·布魯靳坦站在他後面,他閃開,她卻很可能……
吉野·隆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彎身反踢,芭克莉·布魯斯坦也移開位置,不料另一邊還有襲擊,致命的危機近在咫尺。
在這危急的關頭只能盡量避開,金蓓妮伸手一推,子彈擦過她手臂。
所有的混亂都只在瞬間,金蓓妮被一掌打昏,催淚彈煙霧散去後,只剩下滿目瘡痍。
芭克莉·布魯靳坦怒氣騰騰,但催淚彈熏得她滿臉的涕淚。
「我一定要救出將軍。」
吉野凝視衣服上被濺的血跡,是金蓓妮試圖避免他受傷的痕跡……
「夜魅,你說話啊?!」
「相信我,我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必報,他們死定了。」吉野冷峻的說道。「你應該清楚道上的規矩。」
芭克莉·布魯斯坦的畏懼油然而生,好像他的報復將針對她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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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你有什麼計畫?」
吉野在書房良久,出來後就準備整裝,芭克莉·布魯斯坦忐忑的追問。
「該死的!我也一樣要去救出將軍,我必須知道你的行動。」
「很簡單,找到他們落腳處,然後殺進去。」
芭克莉·布魯斯坦覺得沒那麼簡單,卻看不出他瞼上有絲毫的表情。「單槍匹馬嗎?既然他們是卡希爾買來的殺手,或許人已經出海回京士敦,打算用他們兩人跟卡希爾領賞。」
「這麼快的時間?」他炯亮的眼神嚴肅的凝向她。「難道他們有內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夜魅,」芭克莉·布魯斯坦嬌媚的嘴貼在他的唇上。「救出將軍以後,你是否能幫助我們重返安圭拉建立政權?」
「你現在問這個會不會時機不對?」他文風不動。
她抱住他狂吻。「不能答應我嗎?」
「芭克莉·布魯斯坦,你失態了。」
「這次任務吉凶未卜,我們可以……」
吉野·隆之一把推開她,冷淡無情的說:「不要做出或說出你以後會後悔的事,我們該走了,把握時間。」
芭克莉·布魯斯坦凝視他身影,含情的眼眸陡然轉為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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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頭好痛……」金蓓妮醒來,發現雙手雙腳被捆綁的躺在地板上。
格瑞那達走了進來,扶起她。「你還好嗎?」一臉關心的問。
「我們被抓了嗎?」
「嗯。來,頭靠著我會舒服一點。」
「我好像被打昏就不省人事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海邊的一座倉庫。你先休息,不要想那麼多。」
金蓓妮挪動了下僵硬的四肢,覺得有些奇怪。「他們沒限制你的行動嗎?」
「我幫你鬆綁,但是你要保證不輕舉妄動,如果惹怒了那批人,恐怕連我都自身難保。」
「謝謝。」因為繩索令血液不流暢,鬆綁後,地動了勁仍嫌僵硬,於是安靜的坐著。「或許你可以想辦法逃出去,通知警察來捉人。」
「我一走,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不要想這些事了,夜魅和芭克莉·布魯斯坦應該沒多久就會到這裡來。」
「如果他們拿我們當人質,這樣豈不是教夜魅束手就擒而已。不好,我要先想辦法……」
格瑞那達看她執意如此,輕歎笑道:「我沒發現你原來是這麼固執的一位小姐。」
「趕快一點,我應該可以走動了。」
「好吧。」他拉住她四處找防身的武器。「本來不想教你知道了容易洩漏機密,看你這樣堅持,我想還是把事情告訴你好了。」
她狐疑等著他的下文。
「我國內的老部屬應該就快來支援了,到時我會跟他們一起回安圭拉,就算夜魅來了,也不會因為我們而受箝制。」
「那就太好了!」
「蓓妮,不知道你和夜魅是什麼關係?」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可以嗎?」
「抱歉,我無意打探什麼。只是以夜魅的身份,你有沒有想過,和他相熟的人以後可能會被連累,生活也無法安定。如果你到安圭拉,等叛亂結束後……」
金蓓泥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快一步的道:「其實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我現在已經很感恩了,沒有經歷過生命關頭的掙扎,又怎會想到老天爺?不是夜魅會牽連我,反而是我擔心會拖累他。」
格瑞那達還要說些什麼,但外面突地砰聲四起,格瑞那達微從門縫察看。
「是你的人來了?」
門外有人細語:「將軍,沒想到夜魅能那麼快找到,待會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是魚水相幫。」
「知道了。」
格瑞那達關上門,對滿臉期望的金蓓妮說道:「不是我的人,是夜魅來了。現在趁亂,我帶你到後面另一間儲藏室,聽到什麼都不要好奇的探出頭,我們都不想成為夜魅的負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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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妮可以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卻看不見行事發展,她一心擔憂吉野·隆之的安危。
「砰!」
有人撞門進來,她屏住呼吸,直到芭克莉·布魯斯坦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他好嗎?」
「事情還沒結束,你繼續躲在這裡,我會叫夜魅來接你。」說罷,芭克莉·布魯斯坦關上門。
然後,聽到芭克莉·布魯斯坦說了一串不知名的語言,沒一會出現了落鎖的聲音。
金蓓妮衝過去試轉門把,門被鎖住了。
之後,煙火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這個大爛人!她忘了吉野和芭克莉·布魯斯坦互看不順眼。
「蓓妮呢?」吉野解決了大多數人,得空急問芭克莉·布魯斯坦。
「我已經帶她從後面離開了。」
原來叫囂橫霸的毒梟,部下被殲滅大半,聽到唯一能牽制的籌碼也被放走了,一時沒注意芭克莉·布魯斯坦對他使眼色。
「芭克莉·布魯靳坦,你敢出賣我?!」
「你在胡說什麼?」
「別忘了,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我死你們也不會好活。」
格瑞那達見機射了一槍,毒梟吃痛的胡亂掃射。殊料,一旁的芭克莉·布魯斯坦瞄準他額頭……
「你殺了我,就別想有任何人幫助你們重回安圭拉,打垮卡希爾。」他們是各打各的算盤,豹老大原以為自己是最大的贏家,既可除掉宿仇夜魅,又可賺得卡希爾懸拿格瑞那達和芭克莉·布魯斯坦的人頭賞金。沒想到……
芭克莉·布魯斯坦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我不認為你決定和他聯手是個聰明的選擇,現在要殺他滅口也一樣,有很多情治單位急於要活捉他,好釐清幾件大案子。」因為幾支槍同時也指向芭克莉·布魯斯坦。
那些跟著一起來的人手便是各國情治人員。
「哈哈……那更好,大家一起同歸於盡好了,裡面的炸彈都事先安置好了,就等倒數計時。三分鐘……」
一陣轟隆聲響。
吉野·隆之及時制住他,帶著所有人火速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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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枝節清除了,現場只剩吉野·隆之及格瑞那達部屬兩人。
「你知道了。」芭克莉·布魯斯坦沒有試圖作多餘的辯解,否則便是污蔑了夜魅的智慧。
格瑞那達畢竟與夜魅認識不深,意欲用金錢打動他效力。
「留著自己慢慢用吧,你們會非常需要的。據說,卡希爾已經剷除舊政府的勢力,將軍你的人久沒有聽到你的訊息,差不多也要投降了。」
功虧一跡的芭克莉·布魯斯坦黯然道:「夜魅,如果我求你呢?」
「你已經沒有那個資格。」
「如非沒有選擇,我不會出賣你的。他們同意以你交換助將軍回國剿滅卡希爾,這是你拒絕幫我們的。」
「朋友一場,不要多說了。這裡已經不安全,你們最好立刻離開。」吉野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芭克莉·布魯斯坦的目眶含淚,但屬於軍人的剛強又讓她很快的收拾起柔軟的心情,與格瑞那達會合國內追隨而來的部屬準備離去。
「金蓓妮在裡面。」芭克莉·布魯斯坦報復性的吐露,心中有股快感。
「你說什麼?!」吉野怒瞪。
「抱歉,我沒必要負責她的安全吧。」
倉庫的火勢蔓延,爆炸聲不斷,他目光直射向她。「你會後悔又增加了一個敵人,布魯斯坦少校!」
這一句稱呼,抹消了他們之間的所有交情。
無顧熾熱紅焰,吉野·隆之壯烈的往火場走去。
格瑞那達一聽蓓妮沒有逃出,又聞夜魅的威脅,遂重重打了她一拳。
芭克莉·布魯斯坦驚顫未止,眼睜睜的看他轉身往火海裡去。
「夜魅!不要進去……她大概燒死了,你現在去救也來不及……」
而夜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煙火中,芭克莉·布魯斯坦一直沒有見到他走出。
尾曲
美國維吉尼亞州
「嘿,這個週末有鼓勵人家結婚的大優惠,所有東西都在特價賣,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馬瀨·隆之的確一點也沒變,派阿奇將金蓓妮救出後,便直接帶她回美國,書吉野·隆之差點嚇死。
好在金蓓妮知道事先留下暗示,他才隨後追來。
「爺爺!」她拜託半天。「我們不是講好了嗎?」
身處新的環境,她要學語言,讀美國憲法,還得重新考護士的執照,很多事要忙,爺爺還喜歡沒事找事忙。
「結婚跟當我乾孫女兒沒有衝突,親上加親嘛。」
「爺爺!」原來是打這種算盤。她不管了,反正交給吉野去煩心,婚又不是她一個人說結就結得成的。
「怎樣?臭小子,你最近一陣子大概也沒心情接任務,正好結婚生小孩,免得蓓妮變成高齡產婦。」
吉野翻看報紙,脫口道:「隨便。」
「就等你這句話。」馬瀨興奮的手舞足蹈,硬是拉著忙唸書的蓓妮大肆採購去。
而報紙的另一版小小角落上寫著:
安圭拉的卡希爾新政權目前面臨之前格瑞那達將軍反抗軍的嚴重抨擊,不過反抗軍勢力漸微,正積極謀求聯合國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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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妮發現婚禮繼續籌備中,心想怎麼又來了,她可不要到時又被爺爺押去穿禮服、做新娘造型。
「你可不可以今晚就先出門?」她想想只好先去跟吉野打個商量。
「為什麼要我出門,我沒事啊?」
「反正明天你遲早也要出去,那不如早一點,這樣我就不用一大早被爺爺叫起來。」
「不想早起,就叫老頭時間排晚一點嘛。」
金蓓妮懷疑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不是早起晚起的問題,不必要讓我跟爺爺白忙一場,我後天要參加護士資格甄選考試耶。」
「那我幫不上忙了。」
「你就……難不成你真要結婚嗎?」氣死了,還要她明說,好像是她拜託他結婚似的。
吉野摟過她甜蜜的一吻,隨後瀟灑的吹著曲子走開。
不會吧?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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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人已身穿婚紗,步入教堂,金蓓妮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吉野的身影。
他笑笑的回視她。
「你沒有突然的事情要處理嗎?」她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沒有。」
輪到他們這一對了,推開門,走上紅地毯,她本來還存著無奈的心態等鬧劇演完,絲毫沒有真的要結婚的心理準備。
可是花童……琴聲演奏結婚進行曲……
爺爺滿臉驕傲的牽著她一步步前進,而吉野一身純日禮服瀟灑倜儻在前頭等著她。
一切突然變得真實起來……她偷偷捏了一下大腿,好痛!
那麼多年期待的夢幻婚禮,現在忽然美夢成真,她突然全身僵硬起來,腳步跨不出去。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來,左腳、右腳……」馬瀨趕緊加油打氣。
千辛萬苦將她交到吉野手裡,神父開始儀式。
吉野重複誓詞,輪到她時,她喉嚨緊張到抽搐……
「蓓妮?」
「嗯。」她捧腹乾嘔了起來。
「現在……」神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當然想盡辦法也要完成啊。」在馬瀨的執意要求下,神父簡化要新娘覆誦一大串誓詞的部分,直接回答:「Ido.」
「Do過就好了,快一點。」開玩笑,錯過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何年何月?
「在此,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神父終於大功告成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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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妮這丫頭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吐得這麼厲害,」馬瀨回家百思不得其解,終於下了結論。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們都沒有嘿咻、嘿咻,少騙我這個老人家了。」
「蓓妮在裡面,你留點長輩的形象。」
「還是你不行,精蟲太少……」
「懶得理你。」
金蓓妮從教堂回來後,人便跑進浴室,直到現在才臉色蒼白的出來。
「請醫生來檢查一下比較好,不然怎麼會吐得這麼慘,臭小子又保證說你不是在害喜,害我白開心一場,還以為雙喜臨門呢!」
「你快滾了你。」吉野扶她回床上坐下。
「好吧、好吧,晚上努力一點,我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吉野丟了一個枕頭,才讓馬瀨住嘴,關上房門走人。
「無聊老頭。蓓妮,你的臉色真的很差,是吃壞了肚子嗎?」
「沒有,」金蓓妮累得全身乏力的攤在床上。她能說是結婚緊張症候群嗎?他大概會笑死,所有人也都會笑破肚皮吧。
「我覺得要是明天就去宣告婚姻無效,一切應該恢復原狀,爺爺也不會知道,這樣就解決了。」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遞?」揉撫她胸口的動作頓停,他不可置信的挖挖耳朵。
「沒聽到才怪。」那麼大聲,他會沒聽到。
說著說著,她又覺得噁心起來,他的手又回到她心口輕揉,一副深思的凝向她。
「那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離婚?我們好像連架都還沒吵過。」他很不是滋味的說。
「我沒有要離婚,我說的是婚姻無效。」
「這之間有什麼差別?」
「我們只是要一勞永逸,不讓爺爺總是拿結婚的事來煩我們,所以我決定明天要偷偷的去宣佈婚姻無效。」挖空腦思,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可是他卻表現得非要她一再提醒似的。
「唔……」他突然重重的、狠狠的吻她,幾乎要吮光她肺部所有的空氣。
他放開一會兒,笑睨她大口大口喘氣的模樣。「你臉色紅潤多了,這招挺不錯的。」
「你到底要幹麼?!」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晚起碼先過洞房花燭夜。」他解開她衣扣,撫身細舔,開始今夜的探索歷程……
什麼呀?「吉野·隆之,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忙得很,根本不管她大呼小叫,金蓓妮哽咽,突然「哇啦」的哭了出來,小小聲的飲泣。
「嫁給我沒那麼慘吧?又嘔又哭的。」他歎口氣,坐起身將她摟進懷裡。
嗚噎半天,她一抽一搭的說:「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偏要這樣開玩笑……」
「好吧,那我們就談清楚,都差點忘了你這麼愛哭。」他抹去她的淚水,頰貼著頰問:「先說說看,你為什麼堅持要去宣告婚姻無效?」
「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突然變老了?」
她搖頭。
「或者結婚這一天,你才發現已經受不了我這個人了,所以變心想愛別人了?」
「我哪有?我是愛著你……」吼出來,她倏然脹紅臉。
「既然如此,那就沒問題了。」他開始心滿意足的吻她。
問題才大呢!「嗚……」
「好,別哭、別哭,你心裡想什麼,儘管說吧,不然天馬上亮了。」舔乾她的淚。「你哭,我也會難過。」
「你根本不是真的想結婚……」
「哦?那今天在教堂的新郎是誰?誰偷偷假冒我娶金蓓妮小姐為妻了,無論生老病死,永遠互相扶持?」
她睜開眼。「你是因為受不了爺爺煩你。你放心吧,不用擔心我會覺得沒安全感,考到護士執照後,我會去找問大學有附設醫護士的工作。」
那才教他真的緊張呢,美國的大學生比台灣的更會追女人,他可不想要老往保健室去捍衛老婆。
他憐惜的親了親,舔去她再度湧出的淚珠。「他說要娶我就娶嗎?嘿,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我結婚,怪不得中途一直猛吐,是不是拒絕說不出口,就想這一招出來?」
「你明知道不是。」
「聽著,蓓妮,我沒有那麼神,夫妻第一件事要學的就是溝通,不要以為不說對方就應該瞭解。」
「我……我就是嘗試要告訴你,雖然我很期待這場婚禮,可是我不希望你是被迫才跟我結婚。可是你都不聽!」她瞪眼怒吼。
「不錯,好有精神。」
她還是瞪他。
「傻瓜,你才真的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你被捉那天的前一晚,我告訴你什麼?」如撫觸嬰孩嫩膚般的輕柔,他輕拂她手臂上子彈擦過的傷痕,雖然已逐漸淡化,但這道傷痕是她為他受的傷。
他不是隨便玩弄男女關係的男人、他也不是會輕易妥協的男人……所以?
「都是你先前老是要結婚時就假造臨時有事跑了,我當然會這麼懷疑。」
「誰告訴你是刻意捏造的?只是不湊巧罷了,而且先前你還真的無法有像我這種身份的老公。」
「那現在呢?」
「其實在你期待的同時,我也在等待你的成長。我不希望是因為環境讓你無法選擇,而是要你找到自己,確定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是不是真的跟我生活一輩子,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會改變?」後來,蓓妮的悍樣教他刮目相看、欣喜不已。
吉野不曉得想到什麼,有些生氣的吻了她一下。
「不是年輕的一時迷惘,我是真的……」
「那你跟爺爺說不提結婚了,常耗在保健室和別的男人鬼混是怎麼回事?我讓你有時間選擇,可不表示我想讓我們的方向愈離愈遠。」他指的男人是保健室的黎志平。
「真的嗎?那如果我沒有選擇你呢?你真的捨得讓我離開嗎?」她很想知道。
離開他?別想。
或許沒有老頭那次的作怪,他不敢太快篤定,但是和中意的女人發生關係,對他而言也是種慎重的承諾。至於接下來的,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吉野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交代清楚之前在保健室搞什麼鬼?」
「因為我要學著堅強獨立啊,而且我是求黎醫生教我跆拳道防身,也許這樣能少拖累你一點。那天我那一拳不錯吧?」金蓓妮指指他摸著的那道傷痕。
「啊?」那叫一拳?他以為她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芭克莉·布魯斯坦和京士敦是個錯誤,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嚴重意外發生了,不過那證明了我們培養的默契不錯。」
「你真的這麼覺得?」金蓓妮認為自己也頗具天分。
看她這麼興奮,他謹慎為要的說:「或許我們往後的生活沒有你想像中來得那麼刺激,我一向接有把握的工作。」他有把握,也不可能帶她出任務。
「不要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很難看。還有,你想學摔跤,跆拳道什麼的,找我就行了,現在就可以撲上來了啊。」
她總算聽出他迂迥百轉的酸意了。
「所以你是心甘情願結婚,而且看到我哭你會心痛,也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東拉西扯?」
「這樣說沒錯,正確講法是,最好跟其他男人都保持距離,免得我會擔心,一擔心就容易分心,我的工作最怕的就是心不在焉,無法全神貫注。」
天啊!「你不能簡單一點的直說:我愛你嗎?」還繞了千百里遠。
「沒錯,我就這個意思,不然你以為我這半天在講什麼?」吉野埋頭吸吮她豐潤的胸前。
她從沒想到他還是個這麼彆扭的人呢?
真的沒想到。不過他好歹現在娶了她了,其他的,她就多擔待一點好了。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