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艾琳吵醒的斐德瑞,睜著迷濛的雙眼說:「艾琳,是你呀!什麼事?」
「船長,你到自己的艙房去睡吧!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不!我想在這裡照顧夢惟,他好不容易才醒來,正需要別人的照顧。」
「船長,夢惟有我來照顧就夠了,你快回去吧!」
「艾琳,這是行不通的,喬伊不會答應的,身為你的未婚夫,他怎麼可能讓你和夢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夢惟還在危險期的話,他還沒話說,如今夢惟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再照顧他就說不過去了。」
斐德瑞說到一半,一陣突如其末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艾琳皺著眉,不高興地說:「我不是告訴所有的人不准進來的嗎?怎麼有人敢違背我的囑咐?」
艾琳打開門,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喬伊。「喬伊,我不是說過了嗎?要探病等夢惟好一點了再來,他現在正需要休息,你的敲門聲會打撓到他的。」
喬伊鐵青著臉,推開艾琳,瞪著躺在床上尚未清醒的夢惟,冷冷地說:「我剛聽到夢惟清醒的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
「不錯,夢惟是醒了,你快走吧!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突然闖進來,我會很難做事的。」
「很好,夢惟醒了以後,就不用你親自服侍他了,你就隨便找個人來照顧他吧!」
「喬伊,你在說什麼?」艾琳不悅地說,「船上的人都粗手粗腳的,怎麼能照顧夢惟呢?枉費他替飛鷹號立了大功,你現在卻這樣對他,你說,你是什麼意思?」
「艾琳!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讓你單獨照顧一個男人,這樣會惹人非議的。」
聽了喬伊的話,斐德瑞向艾琳遞了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眼神,然後安撫地說:「喬伊,你不要生氣了,我來照顧夢惟吧!艾琳,你應該信得過我的。」
「斐德瑞,話不是這麼說,我……」
「發生什麼事了?」徐夢惟被喬伊和艾琳的爭執吵醒了,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有氣無力地問。
「喬伊,你看,夢惟都被你吵醒了。」艾琳不滿地說。
「大副,你有什麼事嗎?」徐夢惟好奇地問。
「我……」喬伊不敢洩漏他反對艾琳繼續照顧徐夢惟的事,想了好一會才說:「沒什麼,我只是聽說你醒了,特地來向你道喜的。」
「道什麼喜?」徐夢惟疑惑地問。
「你不知道嗎?國王為斐德瑞兩年前曾頒布了一道懸賞公告,要是有人能殲滅屠夫和他的黨羽,斐德瑞就將他的一塊領地——斯多洛無條件送他,國王還會親自敕封他為多洛男爵。現在你是殲滅屠夫的大功臣,這項殊榮自然為你所有。」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徐夢惟震驚地問,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成為特蘭斯貴族的一天。
「是真的。」斐德瑞證實了喬伊的話,「我本來想親自告訴你的,沒想到喬伊先我一說了出來。」
「可是……我是個外國人呀!」
「特蘭斯的國王都是信守承諾的人,不會因為你是外國人就取消了這項獎賞,你放心吧!」
沒想到她的運氣竟然這麼好,還可以體會貴族的生活。其實她早有覺悟,在她和斐德瑞到特蘭斯後,她可能沒有辦法常和斐德瑞在一起,畢竟她和斐德瑞的身份差太多了,而且斐德瑞也有自己的職責,不可能像現在在船上一樣一直陪著她,沒想到她現在反而可以和斐德瑞平起平坐。這樣也好,她也只剩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了,有多一點的時間和斐德瑞相處總是好的。
「對呀!夢惟,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養好傷,等到我們回到特蘭斯,你才有體力應付那些永無止境的宴會和邀宴。」艾琳笑著說。
「艾科,我看這樣吧!我們就照這幾天的做法,夢惟就由我來照顧,換藥的事再由你來做好了。」斐德瑞不著痕跡地說了解決喬伊和艾琳爭執的方法,若是讓夢惟知道原來喬伊還是會猜忌他,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什麼?不行!」徐夢惟一聽到斐德瑞想要親自照顧她,立刻大聲反對,「斐德瑞,你不是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嗎?如果你來照顧我,那些工作誰要處理?我不想你為了我而累壞自己。」
「夢惟,你放心吧!我的工作喬伊可以幫我應付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斐德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喬伊說。
喬伊歎口氣,「好吧!我幫你就是了。」雖知道斐德瑞是在乘機揩油他也認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打翻了醋罈子,又怎麼會答應幫忙處理那些他平日避之惟恐不及的工作呢?「太好了,事情終於解決了。夢惟,你好好休息吧!我和喬伊先出去,不打撓你了。」艾琳拖著喬伊出了艙房。
「斐德瑞,你不去休息嗎?你忘記剛才對我的承諾了嗎?」
「我沒忘記,我已經吩咐下去,要人幫我搬張床過來,從現在開始,我就睡在這裡。」
「你說什麼!?你要睡在這裡?不,不行!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徐夢惟激烈地反對,開什麼玩笑!要是斐德瑞一直和她同處一室,那她的秘密不是不保了嗎?」
「你放心吧!雖然我把公事交給喬伊了,但是還是有很多事要我親自去做的,所以除了晚上睡覺時間以外,我不會打撓你的,況且我住在這裡照顧你也比較方便。」斐德瑞堅決地說。
「好吧!」看著斐德瑞溫柔而堅定的臉龐,徐夢惟什麼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她以後就要更加小心地過日子了。」
一個星期後徐夢惟和斐德瑞站在甲板上,看著不遠處的伊勒港。這是徐夢惟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走出艙房,所以她顯得特別的高興。這一個星期以來,斐德瑞對她的照顧只能用無微不至來形容,而她也從一開始的驚惶失措,到後來全心享受斐德瑞對她的呵護。她從來沒想過和心愛的男人一起生活的感覺是如此的奇妙!吃飯時看著自己的愛人,她的食慾就會特別的好,而晚上睡覺時她也睡得特別香甜,她已經無法想像失去斐德瑞的生活她要怎麼過。
看著夢惟高興的臉孔,斐德瑞心中興起一股濃濃的憐惜,這個星期是他和夢惟最親近的七天,這也是他和夢惟能如此親密的最後時機,等到了王宮以後,為了夢惟的名譽著想,他勢必要和夢惟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他異常珍惜與夢惟每一個相處的機會。
「夢惟,再過不久我們就能上岸了。上岸以後,我們先回到我在伊勒的宅邸休息一晚,我再幫你複習一下艾科前幾天教你的宮延禮儀,明天我們就要去晉見馬洛國王了。」
「什麼!我沒有時候參觀伊勒了嗎?」徐夢惟失望地看著伊勒港中雄偉壯觀的船隻及岸上一幢幢巨大的倉庫說。
「不錯!而且以後你更沒有時間參觀伊勒。你在伊勒的期間,光是接待想要認識你的人就夠你累的了,更何況還會有很多想要釣金龜婿的仕女小姐們一定會忙著邀請你,到最後搞不好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聽出斐德瑞幸災樂禍的語氣,徐夢惟悻悻地說:「見鬼了!沒想到得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爵位就要惹出這麼多麻煩事。我本來想見了國王以後,抽出幾天參觀伊勒,然後就到斯多洛莊園看看,沒想到……」
「夢惟,你太天真了,社交圈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除非你能像我一樣,有個國王舅舅當靠山,才能我行我素,推掉所有的邀請,圖個清靜。」
雖然斐德瑞說得毫不在乎,但是徐夢惟聽得出來他話中濃濃的寂莫,斐德瑞的作法雖然使他不用在糜爛的社交生活中浮沉,但是卻也使他脫離人群,孤寂地生活著。
「斐德瑞,你一定很寂莫吧!」
「寂莫?」斐德瑞冷笑著說,「我寧願要這種寂莫,我也不願面對那些虛有其表,只會逢場奉承的貴族。」
徐夢惟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是一個在上位者的悲哀。雖然斐德瑞是皇位繼承人,但能不管他的地位而與他真心相交的人有幾人?徐夢惟衝動地握住斐德瑞的手,「斐德瑞……我……」
斐德瑞像躲避瘟疫似地甩掉徐夢惟的手,這幾天的接觸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他再和夢惟有身體上的接觸,他一定會無法克制自己的。
「斐德瑞,你……」徐夢惟看著自己的手,哀傷地說:「你不願意我接觸你!?為什麼你要躲開我?是我地位卑賤,不配摸你的尊貴的手嗎?」
「不是的,夢惟……」斐德瑞看著徐夢惟明顯受傷的表情心疼地否認,「夢惟,不要對我太溫柔,你應該把你的溫柔奉獻給你所愛的人,我……」斐德瑞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轉過身,匆匆地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著斐德瑞孤獨的身影,徐夢惟喃喃地說:「可是,斐德瑞,我愛的是你呀!我愛你,我愛你呀!」
「夢惟,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告訴他吧!你難道看不出來其實斐德瑞很在乎你嗎?如果你不告訴他你真正的身份,他也無法把這份在乎化為愛呀!」在一旁看到一切的艾琳,忍不住上前對徐夢惟提出忠告。
徐夢惟搖搖頭說:「艾琳,你不明白,我……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好吧!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艾琳無奈地走了,將徐夢惟一個人留在甲板上。
徐夢惟看著遠方湛藍色的海洋,那美麗的藍色就是像是斐德瑞的藍眸般,那樣神秘,那樣動人。她知道自己已沉溺在斐德瑞冷寂卻又溫柔的雙眼中了。但,斐德瑞會真如艾琳所說的,把那份兄弟之情化為愛情嗎?就算有一天斐德瑞真的愛上她,但是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一段只能維持半年的感情,只會讓斐德瑞更加痛苦。
罷了!就讓她自己承受單戀的苦楚就夠了,她並不奢求能得到斐德瑞的愛,事實上,他在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斐德瑞一面,已經是上天對她莫大的榮寵了。
船終於到岸了,兩輛豪華的馬車在岸上等著他們,喬伊和艾琳匆匆地上了一輛馬車之後,立刻向斐德瑞和徐夢惟道別,「夢惟,我和喬伊要先回家一趟,我們先走了。」
經過了長時間的航行之後,無論是誰,都會很想趕緊回到自己溫暖的家,好好休息一番的。
「夢惟,我們也走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明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不好好休息的話,你會累垮的,而且你的傷才剛好,更是不能太過疲累。」
聽斐德瑞這麼一說,徐夢惟也覺得有點累了,她點點頭,隨斐德瑞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這是她第一次坐馬車,馬車內部比她想像中寬敞許多,而且椅子上還鋪了溫暖的毯子,更是舒適。
但是再舒適的馬車,有斐德瑞在,她還是覺得太過擁擠。斐德瑞如此靠近她身邊,使她深深吸進斐德瑞身上清新的體味。那是海的味道,混合著男性特有的氣味所組成的一種非常好聞的味道。
徐夢惟不禁幻想,如果她能在斐德瑞的懷中品嚐他特殊的體味,那該是一件多美好的事……突然,一陣涼風從窗外吹進來,打斷了他的綺思。她捂著發燙的臉頰,心中暗罵自己,她怎麼可能對斐德瑞抱著這種可恥的幻想呢?她……
「夢惟,你還好吧?」斐德瑞關心地看著徐夢惟,「為什麼用手捂著臉呢?你是不是發燒了?」
徐夢惟趕緊把手放下來說:「沒有,我很好,我只是有點想睡了。」連忙閉上雙眼裝睡,免得斐德瑞問她更尷尬的問題。
「夢惟,醒醒,我們到了。」斐德瑞拍著徐夢惟的臉頰,輕喚著她。
徐夢惟眨眨眼,打了個哈欠,「我們到了呀!斐德瑞,對不起,我睡著了,我睡了很久嗎?」沒想到她這一裝睡竟然真的睡著了。
「不,你才睡了十幾分鐘,如果你還很累的話,等一下可以繼續休息。」斐德瑞看著眼前徐夢惟嬌憨的面容,不免有些癡了。雖然他一直克制自己,甚至想對夢惟冷淡一點,以遏止自己不當的念頭。但是一看到夢惟,他所有的決心全都付之一炬,他甚至有種想法即使無法與夢惟相守,但是只要能當夢惟的朋友,遠遠地看著夢惟,他也心滿意足了。
「斐德瑞,我們快下馬車吧!我已經等不及想看看你家是什麼樣子了。」徐夢惟看著窗外,興匆匆地說。
斐德瑞敲了敲車頂,一直等到在外面的車伕開門讓他們下了馬車,徐夢惟一下馬車,立刻被眼前雄偉壯觀的建築,整棟房子用昂貴的黑白兩色的雲石建造,沒有特別繁複的雕飾,和同條街中豪華建築想比,看起來是樸素了許多,但是卻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由房子就可以看出,斐德瑞實在是一個非常有品味的人。
「斐德瑞,你的房子真是漂亮。」徐夢惟讚歎著說。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明天你到了皇宮以後,你就會覺得我的房子和皇宮比起來,只是一間小小的茅舍罷了!」斐德瑞一邊說,一邊牽引著徐夢惟進入大門。
一進大門,斐德瑞的管家梭羅立刻迎上前說:「公爵,歡迎回家!」
「梭羅,我不在的期間,家裡一切還好吧?」
「公爵,一切都很好。只是有很多從杜南寄來的信件,我都幫您整理好了,就等您去處理。對了!您在下船時吩咐要採買的物品已經買好了,商家馬上就會送來。」
「很好,梭羅,這是我的客人,夢惟·徐,你要好好招待。」斐德瑞介紹站在他身後的徐夢惟給梭羅。
「是的,徐先生,您好。」梭羅縱然對夢惟不同於特蘭斯人的長相有所疑惑,但是卻一點都沒表現在他的臉上。
「梭羅,你好。」徐夢惟向這個看起來頗為嚴肅的管家打聲招呼。
「梭羅,把藍屋整理出來,我要讓夢惟住在藍屋。」
「藍屋?」梭羅驚奇地看著斐德瑞,以為自己聽錯了,藍屋是您的臥室相連的房間,讓客人住在那裡不太好吧?」
「夢惟不是普通的客人,我時常會有重要的事和他商量,讓他住在客房太遠了,住在藍屋比較方便。」
「是的,公爵。」梭羅立刻指揮兩個女僕上樓整理房間。
「梭羅,通知我的裁縫,叫他們馬上過來,我要為夢惟縫製一些衣服。」
「是的,我馬上去辦。」
「斐德瑞,不用了吧!艾科已經給我不少衣服了,不用再做新的。」徐夢惟拉拉斐德瑞的衣服,低聲說。」
「夢惟,艾科給你的那些衣服在船上穿還可能,如果穿去見國王那就太失禮了,所以新衣服是必須的。」
「可是錢……我……」
「夢惟,不要煩這個,你的一切開銷由我支付。」
「這……不太好吧?」徐夢惟不安地說。
「夢惟,不要緊的。」斐德瑞就是欣賞徐夢惟這一點,從來不會做過分的要求,「我的財產豐厚得很,你吃不垮我的。」,「這……好吧!」徐夢惟知道自己爭不過斐德瑞,只好答應了。
「梭羅,帶夢惟到他房間去,我先去書房處理信件,等裁縫來了再通知我。」
「是的,公爵。」
徐夢惟跟在梭羅背後,好奇地看著沿途的擺飾。斐德瑞的家就像外表看起來一樣巨大,若不是有梭羅帶路,恐怕她會迷失在一重又一重的迴廊當中。
「徐先生,就是藍屋。」梭羅打開一道漆成淺藍色的門,讓徐夢惟進入。
藍屋,名副其實,裡面所有的裝飾及擺設都是深深淺淺的藍。天藍色的牆壁,深藍色的地毯,銀藍色的沙發,及霧藍色的床,其中惟一不是藍色的就是乳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壁爐,裡面正燃著溫暖的爐火。看來斐德瑞家中的僕人工作效率還真是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所房間整理好了。
「好美的房間,只是……這種擺設好像是仕女的房間。」徐夢惟巡視著藍屋,疑惑地說。
「不錯,這原本應該是公爵夫人的房間,您看,這扇門是通往公爵房間的門。梭羅指著一道淺藍色的門說。「一般的客人是不會住在這裡的。」
「是嗎?」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就算斐德瑞想整夜替他惡補宮庭禮儀,也不應該讓她住在女主人的房間,難道他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徐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梭羅,你可以請人幫我準備洗澡水嗎?」徐夢隹決定等見到斐德瑞以後再問他安排這個房間的理由,在這之前,她想先好好洗個澡,洗去一身的風塵僕僕,否則等到裁縫來了,她一身的海水味實在是太失禮了。
「是的,請問您需要我找個男僕來服侍您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是的,請您稍等,我馬上去辦。」
「夢惟,你好了嗎?裁縫快來了。」斐德瑞敲著和藍屋相連的房門說。梭羅告訴自己說夢惟已經洗澡洗了一個小時,卻一直沒有喚人處理浴盆,現在叫他又沒有回答,他該不會是在浴盆裡睡著了吧?夢惟的身體才剛痊癒,水現在也差不多冷了,如果不去叫他起來,要並發肺炎就糟了。
想到這裡,斐德瑞也顧不得徐夢惟的隱私了,他拿起一向放在櫥櫃裡的備用鎖匙,打開和藍屋相連的門,打算親自把徐夢惟叫醒。
斐德瑞一打開門,就看到放在房間正中央的浴盆,徐夢惟的頭就靠在浴盆的邊緣,看樣子他睡得正熟呢!
「夢惟,醒一醒。你再不起來就要著涼了。」斐德瑞走近徐夢惟,輕聲地叫喚著她。「夢惟……」斐德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夢惟玲瓏的身段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眼前,渾圓的胸部,修長的大腳,再再都無言地告訴斐德瑞,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我的天呀!」斐德瑞跪在浴盆邊,輕觸著徐夢惟的臉龐,這是一場夢嗎?他是在夢中看見夢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嗎?或是……斐德瑞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徐夢惟,他一定要證實這不是一場夢,只因他無法承受夢醒之後的幻滅及失望。
我是在作夢嗎?徐夢惟迷濛地想,不然斐德瑞怎麼會如此纏綿地吻她?徐夢惟抬起她柔潤的臂膀,圈住斐德瑞的脖子,熱烈地回吻著他。
就當她在作夢吧!也許只有在夢中她才能抒發對斐德瑞的情感。
不!這不是夢!徐夢惟昏眩地想,不可能有如此真實的夢,斐德瑞的溫暖的舌正在她的嘴中嬉戲著,這種觸感……不!這一定是真的!
徐夢惟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斐德瑞放大的英俊臉孔,她驚喘一聲,用力推開他。「斐德瑞,你……我……天呀!」徐夢惟發現自己赤裸的身軀在斐德瑞面前一覽無遺,連忙抓起放在旁邊的毛巾遮住自己。
「夢惟……你瞞得我好苦呀!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女子!」
斐德瑞雖然放開了徐夢惟,他熾熱的眼神仍流連在她幾近赤裸的嬌軀上,他知道這樣盯著她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但是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深怕一離開,徐夢惟就會變回原來小男孩的樣子,讓他的美夢就此落空。
「斐德瑞,你……離開一下讓我換衣服,好嗎?」徐夢惟實在無法承受斐德瑞灼熱的眼光,好像想一口把她吃掉似的,也許穿上衣服以後,斐德瑞會收斂一點。
「好,我在書房等你,換好衣服以後就到書房來找我,我們還有很多事需要好好談一談。」斐德瑞握緊拳著,努力平息著自己的生理反應,看來他還是先離開一會比較安全,雖然他不願意離開夢惟,但是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如果他再不走的話,他一定會屈服於自己的慾望,在所有的事情都還沒弄清楚之前,就先將夢惟變成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