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史東幾近絕望的問:「你真的為了那個女人要跟我絕交,連公事也不接觸?」她皺著眉。「難道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我已經決定了。」靳瑞奇簡潔有力的回答。
「是她逼你的?」
「不,這是我的決定。」
「我不信!你對我一點舊情都不顧,一定是那個女人逼你的!」安妮史東忿忿不平的道。
他毫不動容,「安妮,隨你怎麼想,就因為我太瞭解你,而方菲又太單純,我不想因為你而影響我們的感情。」
「不公平,你明知我愛你,卻一心一意的只為她著想,那我該怎麼辦?」她雙手環著他。
靳瑞奇拉下她的手,坦言說道:「你很清楚我從沒愛過你,就感情而言,我並沒有虧欠你。」
就在這個時候,安妮史東瞥見方菲正要從外面進來,而靳瑞奇正好背著門口,並沒看見她。
「既然這樣,讓我跟你吻別吧!」她不等靳瑞奇答應,立刻吻上他的唇。
方菲來到門口便看到這一幕,隨即滿面怒容的離去。
待靳瑞奇打發走了安妮史東,卻一直等不到芳菲時,他緊張的找遍全公司,最後才從門口守衛處得知她早已離開了。
靳瑞奇開著他的保時捷飛快的回到家,當他將大門打開,就看見方菲獨自坐在客廳裡。
她一見到他,立刻現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後理都不理他的把自己鎖在房裡。
「方菲,開門!」他在房門外叫著。
「走開!別煩我!」她在房裡大喊。
「讓我進去!你究竟怎麼了?」他用力撞擊門板,房門應聲而開。
「哼!」見他著急的走過來,她生氣地背對著他。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扳過方菲的身子,滿臉的溫柔。
她盯著他嘴邊殘留的口紅印,怒火更熾了。「別用抱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
靳瑞奇立即瞭解她會這麼生氣的原因,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個小女人終於會吃醋了。」
「我才沒有!」她死命的用腳踹他。
「我就知道你在意安妮,所以我要她別再來上班,吻她只是跟她道別而已。」他將方菲緊緊的鎖在懷裡。
「道別用得著……這麼親密嗎?」她很在意。
「我只是和她輕吻一下,跟我吻你的方法不一樣。」他依然笑得燦爛。
「你還敢笑!」她被惹得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你真令人討厭!」
靳瑞奇抓住她不斷捶打的小手,低頭吻住她的櫻唇,在他纏綿的熱吻下,她的抗議全部消失殆盡。
「還氣不氣?」他深情凝望著她。
她咬著下層,顯然還是不能釋懷。「你說過不會讓我傷心、難過的,否則隨我怎麼罰你都行,現在我就要處罰你。」
「好,你想怎麼罰我?」他握住她的手,細細的吻著。
「真的是隨我怎麼罰都可以?不後悔也不反抗?」
「絕對沒問題!」他滿口答應。
她倒了杯飲料遞給他,「你把這個喝光,我就原諒你。」
靳瑞奇二話不說,聽話的喝光了。只要她不再生氣,教他喝毒藥他也願意。
突然間,他覺得渾身不對勁,伸手想抓她卻撲了個空。「你……你給我喝了什麼?」
方菲後退幾步,笑嘻嘻的說:「沒想到藥效這麼快,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可惡……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他冷汗直冒的咒罵。
「你愛吻女人,我就讓你樂個夠!」她得意的說。
他極為不悅的望著她,「你竟敢給我下藥?!」
「這是你自己願意受罰的。」方菲發現他居然滿臉通紅,開始覺得事態嚴重。
他渾身像著了火似的,身體吃力地蜷曲。「我被……你害慘了。」沒想到教會她吃醋,竟是這種結果。
「這藥真的令人這麼難過?」她慢慢往後退了兩步,接著轉身就跑。
他失控的抓住她,吼道:「廢話!」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囁嚅地開口,偷偷瞄著他的表情。
他的臉貼近她,「你是不小心的?」
「對!只是不小心而已,你別太計較。」她心虛的對他笑。
「別太計較?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他氣得全身發抖。
「不如……你去沖個冷水澡,這樣會舒服一點。」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那樣沒有用的。」他擰起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沒用?」她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沒用?書上明明說有用的呀!」
「誰說書上說的一定是對的?」他對她把書本奉為圭臬這件事感到氣惱。
「那……該怎麼辦?」!她下手似乎重了一點點。「我、我、我幫你倒杯冰水好了。」她想起書上也有這麼說過。
「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冰水,是女人!」他壓抑的低吼。
「女人?」她尖叫,「現在去哪兒找女人給你呀!」
「找不到女人,就只有用這個法子了。」他逼近她。
「你想到法子了?」方菲看著他,突然打了個冷顫。他想的不會正好如她所想的吧?
果然,他目光灼熱的瞅著她,「既然找不到女人,就……只好拿你來抵了。」現在只有她才能解除自己體內的疼痛。
「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幫你呀!」她緊張的往後退。
「你不用知道,只要負責就好了!」他猛然翻身壓住她,一陣拉扯下,兩人的衣服便全脫光了。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雙頰一片嫣紅,看來煞是醉人。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唇熱烈地吮吻她細緻的身軀……
在一次又一次的歡愛之後,方菲無力的倒在他懷裡,昏昏沉沉的睡去。
大概因為藥效的關係,靳瑞奇一點睡意也無,默默望著她的臉龐,望著、望著,心中漸漸升起無限的幸福感。這樣的幸福,讓他決定要用一生珍愛她、保護她。
終於,方菲睜開迷濛的雙眼,愣愣的看著靳瑞奇。
「你還好嗎?」他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話。
見她一臉茫然的神情,他猜想這小女人八成還沒清醒。
「我是不是弄痛了你?」他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頰。
方菲先是睜大了眼,然後像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似的羞紅了臉。
「你怎麼不回答我呢?」他的語氣帶著戲謔。
方菲羞澀的背對著他,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他低低的笑了,從背後抱住她。「對不起,我已經盡量控制了,下次我會更溫柔。」他的氣息全呵在她的頸窩上。
「下次?」她回過頭看他,「你想得美,我才不會再給你機會。」
「真的?」他揚了揚眉。「你敢不敢打賭?」
「打賭?」她不僅為什麼。
他一臉詭譎的笑道:「賭這個機會馬上就出現。」
「你……別又想要……」方菲驚愕的挪退身子。
「我就是要!現在我只想緊緊的抱你、吻你,還有狠狠的要你。」他說得天經地義。
「你……還要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做過了嗎?」身上的酸疼讓她百般的不願意。
「難道你不想要我?」他的手在她腰間移動,性感的唇在她唇邊摩挲。
「我……我不知道。」她又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他低沉的輕笑聲幾乎催眠了她。「你想要我吻你這裡……還有這……」他把說的話全化作行動,嘴唇在她赤裸、光滑的身上滑動。
慾望的魔力差點又令她迷失,她用力的咬著雙唇,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甜美的唇是我的,不准你咬它。」他用手指輕撫那些齒痕。
「才不是,這是我自己的。」她孩子氣的爭辯。
「才怪,從昨晚開始就屬於我的了。」他將唇重重覆蓋在她唇上,宣示他的所有權。
當方菲感到那個覆蓋在她身上的軀體正散發出驚人的熱度,她害怕得只想逃。「別這樣……」
「啊……」這前所未有的激情感受,讓她陷入從未感受過的愛慾狂潮之中。
兩人幾乎耗盡所有的力氣,在情慾的高峰頂上一起歡呼,而後又陷落在無止盡的激情裡……
※※※
「靳先生,外面有位耿仲仁先生要見您。」助理羅傑透過對講機說道。
靳瑞奇正想問那個人是誰時,卻見方菲興奮的從沙發上跳起,興匆匆的跑了出去,於是他也好奇的跟在她身後。
方菲由透明的玻璃窗看見會客室內坐著一名高瘦、斯文的男子,便蹦蹦跳跳的跑了進去,熱絡攀住他的手,「你怎麼找到我的?」
耿仲仁站起身,寵溺地撫著方菲的頭,笑道:「要找到你也不難,來,跟我回去。」
「回去?」方菲的笑容凝住了,「你不是來看我,而是要帶我回去的?」
「小菲,你該瞭解嫚德娜不會放過你的,她肯讓我出來帶你回去,就表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他歎了一口氣。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的臉龐露出堅決的表情。
「你這拗脾氣怎麼都改不過來呢?這次我絕不允許你胡來了。」他臉色一沉,一把抓住方菲的手。
方菲連忙倒退兩步,「我才沒有胡來,你明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
「聽我的話,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適合你,我保證嫚德娜不會為難你的。」他柔聲勸道。
「我回去就得和你們一樣,為嫚德娜殺人,對不對?」
「別傻了,嫚德娜不一定非要你殺人不可,她可以改派別的工作給你。」
「真的?」方菲瞪大雙眼。
「當然,嫚德娜用得著欺騙你嗎?」
「恐怕欺騙她的人是你吧!」靳瑞奇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倚在門邊,渾身散發出桀驁不馴的霸氣。
耿仲仁深沉的看了靳瑞奇一眼,隨即又回復溫和的笑容,「這位一定是靳先生了,小菲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今天我就會帶她回去。」
「表哥,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回去的。」方菲說道。
「小菲,一個女孩子家怎能在外頭遊蕩這麼久?何況,給別人添麻煩多不好。」耿仲仁像哄小孩似的哄方菲。
「一點都不麻煩,這是方菲的選擇,她很快樂,而我也把她照顧得很好。」靳瑞奇邊說邊摟著方菲的肩。
「這……」耿仲仁瞄了他們一眼,發覺兩人的關係不尋常,於是試探地問。
「也不能照顧一輩子,是不是,小菲?」
「我正打算照顧她一輩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的關係沒你說的那樣陌生。」靳瑞奇挑釁地看著耿仲仁。
照顧一輩子?方菲驚訝的瞪著靳瑞奇,單純的她根本不瞭解他會說這些話的原因。
耿仲仁愕然地問:「靳先生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們打算結婚了。」他寵溺的捏捏方菲的小臉。
「小菲,他說的是真的?」耿仲仁不太相信,只好向方菲求證。
「嗯……唔……」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方菲愣愣的點點頭。
「你說謊!小菲,你從來就不會撒謊,這點我比任何人清楚。」耿仲仁輕易的識破她心中的想法。
「信不信隨你!」靳瑞奇冷哼道。
耿仲仁也輕哼一聲,「靳先生,如果你知道小菲的來歷,我保證你絕不會這麼說的。」
「我當然知道她是從極樂島來的,也知道她為什麼要逃離極樂島,連極樂撒旦的威力我也領教過了,但我還是要跟她結婚。」靳瑞奇一字一句、以肯定的語氣回道。
「你不怕極樂撒旦?!」耿仲仁仍是不相信他的話。
「他才不怕,極樂撤旦一碰到他就消失了,所以我跟著他最安全了。」方菲毫無心機的說。
「哦——」耿仲仁將靳瑞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相信方菲不會說謊,只訝異靳瑞奇為何有這種能耐。
「我沒有三頭六臂,但保護方菲綽綽有餘,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靳瑞奇自信滿滿的說道。
耿仲仁沉吟了一會兒,說:「既然你知道小菲的來歷,那就好說話了。其實,我來這裡除了勸小菲回去,另外還要替嫚德娜傳話,她邀你到極樂島一遊。」
「邀我到極樂島?為什麼?」這倒教靳瑞奇感到意外。
方菲臉色蒼白,驚恐的說:「她找瑞奇一定不懷好意。」她害怕極了。
「我只是信差,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去不去由你自己決定,如果你要去的話,可以到春天酒店找我,我會帶你去的。」他轉向方菲,又勸道:「如果你執意不肯回去,嫚德娜可能要你付出更大的代價。」
「什麼樣的代價?」她無法想像,除了自己的性命,還有什麼更大的代價?
「我不知道,但以我對嫚德娜的瞭解,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耿仲仁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菲望著他的背影,擔心的說道:「嫚德娜為什麼要找你?她應該找我才對,難道她會因為我而遷怒於你?」
「管她要找誰?反正我們不去就是了,再說極樂撤旦又奈何不了我,你別擔心了。」靳瑞奇軟言安慰她。
但是,一股從未有過的不安,開始在方菲心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