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醒目招搖的布旗,從大老遠的地方就可以看見,而每天被它吸引而來的睹客不知凡幾。
儘管每個踏進賭莊的人,都滿懷著大賺一筆的夢想,但是畢竟「十賭九輸」,絕大多數的賭客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像顧仁彥一樣。
此刻,顧仁彥面色鐵青地走出天祥賭莊,嘴裡不斷地詛咒,發洩著他滿腔忿恨不甘的情緒。
喬霆風正好從附近經過,看見顧仁彥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趁著今兒個外出辦事,喬霆風打算順道前往京城最富盛名的藥鋪,去買些滋補身子的藥材回去給尹妍心進補,想不到卻遇見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別理那傢伙,咱們走吧!」喬霆風對身旁的隨從說道。
「是。」
主僕倆正想裝作沒看見顧仁彥,快步離開,顧仁彥卻已看見了他們。
賭場失意的顧仁彥,本就有滿肚子的不快,此刻見到喬霆風更是怒火中燒,忍不住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呦!這不是瞧不起人的喬少東嗎?怎麼?這會兒不只目中無人,連眼睛都瞎了不成?」
喬霆風的眼底掠過一抹不耐,他實在沒興趣在大街上和這個傢伙爭執,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讓開!」他低喝。
「哼!你倒是挺囂張的嘛!本少爺還沒跟你算帳咧!」
「算帳?你又要提你家酒樓的事情了吧?」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顧仁彥惡狠狠地說。
「那根本是你們咎由自取,誠信是做生意最基本的道理,你們卻將劣酒摻入好酒出售,用這樣的卑劣手段做黑心生意,任何人知道了都會揭發你們的惡行。」喬霆風冷冷地說。
顧仁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拜喬霆風所賜,他家酒樓的生意日漸慘淡,勉強經營到最後只好轉手賣了,他家也從原本的富裕變得拮据。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肯定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的!」
「東山再起?」喬霆風輕哼了聲,瞥了賭莊的旗幟一眼。「敢情你是想靠賭來翻身?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你少瞧不起人!」
「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據我所知,你最近幾乎每賭必輸,我猜你家中賣掉酒樓的錢,大概也差不多快被你輸光了吧?」
「呸呸呸!你給我閉嘴!什麼叫做快輸光了,你少觸我楣頭!」顧仁彥氣急敗壞地嚷道。
雖然喬霆風說中了他的痛處,但他才不要在這傢伙的面前承認呢!
「反正我本來就懶得和你多說,告辭。」
喬霆風本來就懶得理他,當下轉身就要離開,但顧仁彥卻攬住了他。
「等一下!」
喬霆風不耐煩地回頭。「還有何貴幹?」
「姓喬的,你要是有種的話,我們就來賭一場!」顧仁彥惡狠狠地道。
「賭?跟你?」喬霆風挑起眉梢。
「沒錯!」
「沒興趣。」喬霆風想也不想就答。
據他所知,最近短短幾天內,顧仁彥就快輸光了家產,由此可知這傢伙不僅賭技爛到了家,賭運更其差無比,跟這種人賭有什麼樂趣?
「沒興趣?我看你是不敢吧!你是怕輸給我對不對?嘖嘖,想不到你堂堂的喬大少爺還真是沒種!」顧仁彥出言挑釁。
「我只是怕你輸個精光,到時候當眾求饒就難看了。」
「誰會對你當眾求饒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顧仁彥握緊了拳頭,激動地嚷道:「我相信我的運氣不會這麼背,我一定可以賭贏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我說了我沒興趣,你聽不懂嗎?」喬霆風冷冷地說,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的身上。
他想要離開,但走沒幾步又被顧仁彥給攔住了。「你站住!」
「你有完沒完?」喬霆風不耐地低喝。
「除非你跟我賭!」
喬霆風歎了口氣,問道:「那請問你想拿什麼跟我賭?就我所知,你應該已經沒什麼賭本了吧?」
顧仁彥的臉色一陣鐵青,近來他確實陸陸續續輸了不少,可要是他承認了,肯定會被喬霆風譏嘲一番。
看著眼前糾纏不休的顧仁彥,喬霆風不禁皺緊了濃眉。
今天就算他將這傢伙給打發掉,說不定明天、後天、大後天、甚至每一天,顧仁彥都要來糾纏不休,那未免也太過惱人,尤其這傢伙還曾糾纏過尹妍心,他相信要是顧仁彥三不五時地出現,尹妍心一定會不開心的。
「好吧!什麼時候賭?」他問,希望速戰速決。
「明天正午吧!」
「我可以答應跟你賭一場,而且你若是輸給了我,也不需要給我半毛錢,只不過——你必須永遠離開京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倘若能藉此機會將這個煩人的傢伙永遠趕出京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麼一想,喬霆風就不那麼排斥跟顧仁彥賭一場了。
聽見這番話,顧仁彥的眼睛一亮,這種不須拿出銀兩的賭注,對他來說簡直是大大的划算。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如果你輸了……」
「我是不可能輸的。」
喬霆風自信滿滿的模樣,讓顧仁彥氣得牙癢癢的。「如果你輸了,就要給我十萬兩銀子!」
「沒問題,一言為定!」
眼看喬霆風對十萬兩的賭注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顧仁彥忍不住追加:「還有尹妍心!」
「你說什麼?」喬霆風詫異地愣了愣。
要他拿尹妍心當賭注?這未免太過分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絕對不可能輸嗎?既然這樣,那你有什麼好怕的?」顧仁彥反唇相稽。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我絕對不可能拿妍心來當賭注。」
開什麼玩笑!妍心是他心愛的女子,即使有絕對必勝的把握,他也絕不可能同意將她當成賭注的。
「我不管,反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顧仁彥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做出了結論。
見喬霆風這麼在乎尹妍心,顧仁彥說什麼也要將她拗進賭注裡,很想看看若是喬霆風輸給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
「明天正午,我們就來分個高下吧!」不給喬霆風再有半點反對的機會,顧仁彥扔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夫!莫名其妙,我會同意拿妍心當賭注才有鬼!」
喬霆風鄙視地望著顧仁彥的背影,根本不將那傢伙未經他同意的附加賭注給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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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到了約定的時間,喬霆風已經準備妥當,打算帶著貼身隨從去赴約。由於他有信心可以輕鬆地賭贏顧仁彥,因此心情還算輕鬆。
「要出門呀?」看他往門外走,尹妍心問道。
「嗯,今天有點事情,不過我會盡早回來陪妳的。」
「我沒關係的,正事比較要緊。」尹妍心善解人意地笑道。「雖然你們已經是京城第一富商了,但是你還這麼的認真努力,真是難得。」
她曾看過一些敗家子,將上一代留下的家產隨意揮霍一空,最後落得淒慘的下場,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可喬霆風就不一樣了,他還是這麼的認真,不但守住了世代累積的財富,甚至還靠著他與生俱來的商業手腕,讓家中的生意更加蓬勃發展。
「呃……」聽了她的稱讚,喬霆風的表情有些尷尬。「其實,今天我不是要去商行辦事……」
「咦?不是?那你是要去哪兒?」
喬霆風猶豫了會兒,因為不想說謊話欺騙她,所以便坦白說道:「我是要去找顧仁彥,他跟我約了要賭一場。」
「嗄?跟他賭?我以為你會沒興趣理他呢!」、
「我確實是不想理會他,可他一直來糾纏,後來我煩了,就跟他約定好,若是他賭輸了,從此離開京城,永遠不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尹妍心一聽,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如果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麻煩,那倒也不錯。」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
「那你呢?你的賭注是什麼?」雖然她不相信喬霆風會賭輸,但還是好奇地隨口問道。
「十萬兩銀子。」喬霆風不是很在意地說,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顧仁彥那個傢伙。
尹妍心也不認為他會輸,因此一點也不替他緊張。「你們約在哪兒碰頭?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輕鬆搞定他。」
「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呀!你可別忘了,我是江南賭王的女兒呢!」
尹妍心的話才剛說完,就尷尬地笑了笑,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還不是曾經是喬霆風的手下敗將。
「放心吧!我自己應付得來的。坦白說,倘若我棄商從賭,說不定還會成為京城第一賭王呢!更何況顧仁彥那傢伙賭技差得很,不會有意外的。」喬霆風一派輕鬆自若地笑道。
「可是……」
「妍心,我不希望妳不開心,妳也知道的,顧仁彥那傢伙有多惹人厭,要是他見了妳,說不定會胡說八道些什麼糾纏騷擾的話,我可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影響了妳的心情。」
尹妍心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她確實不是很想見到顧仁彥。
「好吧!那我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聽了她的話,喬霆風的嘴角一揚,彷彿聽見了什麼好值得高興的事情。
「怎麼了?你笑什麼?」
「我喜歡妳剛才說的話!在「家」等我,沒錯,妍心,這兒很快就會成為妳永遠的家了。」
喬霆風在她的眉心輕輕一吻之後,轉身離開。
尹妍心撫著被他親吻過的額頭,雙頰緋紅,心裡漲滿了甜蜜與喜悅。
其實,她真的好想一直跟在喬霆風的身邊喔!
猶豫了一會兒,尹妍心終於還是忍不住偷偷地跟在喬霆風的身後。她心想,只要她不露面,別讓顧仁彥給瞧見,這樣就不會被那個討厭的傢伙騷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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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今天的這場賭局,顧仁彥特地和先前賣掉的自家酒樓老闆情商,幫他隔出一個角落,讓他們進行賭局。
一座龐大的黑檀木矮櫃擱在中間充當賭桌,那巨大的體積看起來挺有氣勢的,卻讓喬霆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只不過是一場賭局而已,顧仁彥也未免太大費周章了點,隨便找張桌子不就成了?他真不懂這傢伙花費這麼多心力張羅這些幹什麼?
「喬霆風,今天我要你輸得一敗塗地!」
聽了顧仁彥的宣告,喬霆風的神色不變,完全沒有被激怒。
「閒話少說,開始吧!」他懶得多說,一心只想速戰速決。
「好,為了公平起見,由你選個人來搖骰吧!」
「無所謂,就請鄰桌的那位客人吧!」喬霆風隨意指定。
酒樓的新老闆立刻代為交涉,並取得了鄰桌的客人同意。
顧仁彥說:「這裡有四粒骰子,會出現的點數最大就是二十四點,扣掉不可能出現的一到三,取中間數就是十四點。」
「你倒是挺有概念的嘛!」喬霆風似笑非笑地說。
原本他以為顧仁彥根本連賭都不太懂,所以才會輸得一敗塗地,可若有了這樣的概念還狂輸不止,那顧仁彥的賭技和賭運豈不是比他想像的還要糟?
「少囉唆!」顧仁彥咬了咬牙,本想發火的,但還是暫時按捺了下來。「反正我們各自猜測搖出來的結果總數比十四大或是比十四小,另外再猜四粒骰子加起來的數字,兩個都猜中的人就算贏了這場賭局。這樣的賭法,你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這樣的規則很公平。」
「當然公平了,我就是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喬霆風點了點頭,說道:「這四個字你最好記清楚一點,另外還要記住四個字,就是——願賭服輸。」
「當然,你也是,身為京城第一富商,若是輸了卻反悔,可是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以後也沒人敢跟你做生意了。」
「我既然敢答應,就不會反悔,廢話少說,快開始吧!」喬霆風催促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這個討厭的傢伙驅逐出京城。
「好,那就麻煩這位客人開始搖骰吧!」
請來的那位客人,開始搖起了骰蠱,現場陷入一片安靜,大伙都聚精會神地聆聽,沒人敢吭聲。
一會兒後,那名客人停了手,將骰盅擱到了木櫃上——
「好了,兩位請猜吧!」
喬霆風噙著自信滿滿的微笑,對顧仁彥說道:「你先猜吧!」
「好,我猜……比十四小,一共九點。」
聽見顧仁彥的答案,喬霆風嘴角的笑意加深。「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改一下你的答案。」
「不,我不改了,現在輪你猜。」
「好,我說比十四大,一共十三點。」
兩人的答案截然不同,目光同時落在木櫃上的骰盅。
酒樓的新老闆清了清喉嚨,說道:「好,那現在可以打開來看看,究竟誰輸誰贏了,兩位沒意見吧?」
「開吧!」喬霆風說,他有把握,自己絕對贏定了。
搖骰的那位客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骰盅。
喬霆風從容自若地望向骰盅裡的那四粒骰子,但……看見的結果卻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哈哈哈!很顯然,是我贏了!」顧仁彥猖狂得意地大笑。
那四粒骰子的數字分別是一、二、二、四,加起來的總數正好就是顧仁彥先前所猜的九。
「喬大少爺,乖乖把十萬兩銀子拿來!」顧仁彥伸手要錢。
喬霆風皺緊了眉頭,雖然他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只能願賭服輸。
「好吧!喬順。」他對身旁的隨從說道:「你回家裡,跟總管拿十萬兩的銀票來,就說是我要的。」由於跟本不認為自己有可能輸,因此喬霆風根本沒帶那麼多錢在身上。
「順便把尹妍心也送上來吧!」顧仁彥提醒道。
「開什麼玩笑!我根本沒同意將她當成賭注。」
「噯、噯,你怎麼可以反悔?願賭服輸這四個字可是剛才你自己親口說的!」顧仁彥不滿地罵道。
「我是願賭服輸,但不代表我要付出我不曾同意過的賭注!」
「你……哼!沒關係!你不認帳,我就把你違反承諾的事情到處宣傳去!看你往後還怎麼做生意!」顧仁彥撂下話之後,氣唬唬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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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妍心一個人走在路上,左右張望著.
都怪她的腳程太慢了,竟然跟丟了喬霆風,這下可好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和顧仁彥約在哪兒碰頭,要上哪兒找人去?
正當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剛巧碰上了從酒樓走出來的顧仁彥。
一看見她,顧仁彥立刻得意地笑咧了嘴。「妳來了呀!這樣倒省了我不少事,妳就直接跟我走吧!」
「走?你在胡說什麼?誰要跟你走了?」尹妍心忿忿地啐道,心裡疑惑著怎麼不見喬霆風的身影。
「妳不知道嗎?妳也是今天的賭注之一呀!」顧仁彥說道。
「胡說!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是你們的賭注?更何況,霆風他怎麼可能會輸?」
「咦?咱們喬大少爺沒有說呀?」顧仁彥笑咧了嘴,幸災樂禍地說:「也是啦!拿自己的女人當賭注,有哪個男人敢坦白?」
「你騙人!我才不信!」尹妍心斥道。
「不信?」顧仁彥瞥見了正要回喬家拿銀票的喬順,立刻拉住了他。「不信妳問問他,昨天他也在場的。」
尹妍心望著喬順,認出他就是跟在喬霆風身旁的隨從。
「你坦白說,昨天我跟你家主子約好要賭一場,我是不是有說了,尹姑娘也是賭注之一?」
「這……」喬順一陣猶豫。
「你別說謊啊!說謊的話,小心害得你家主子的誠信掃地!」顧仁彥揪著他的衣領,出言警告。
「是……顧公子確實有這麼說……」
喬順還沒來得及說主子沒有答應,就被顧仁彥推開。「好,我話已經問完了,去去,快去拿十萬兩銀子,要是晚了,小心我到處去宣傳你家主子言而無信、不守承諾,看他往後怎麼跟其它商家做買賣!」
喬順一方面想把事情講清楚,又怕顧仁彥真的做出誹謗主子的事情來,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在顧仁彥的催趕下離開了。
顧仁彥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瞧,我可沒騙妳,連喬霆風的手下都承認了!妳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不!我不要!」尹妍心蒼白著臉嚷道。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競被喬霆風當成了賭注!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難道說要保護她、照顧她的話全都是謊言?
一種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入深淵的痛楚,讓尹妍心差點承受不住,她不願相信,可偏偏喬順卻證實了這殘酷的事實……
「由不得妳不要!妳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顧仁彥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抓了尹妍心就定。
尹妍心拼了命地掙扎,無奈力氣根本敵不過一個男人,硬是被顧仁彥半拖半拉地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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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霆風杵在寬大的木櫃前,一瞬也不瞬地瞪著骰盅裡的骰子,心裡還是感到相當的錯愕。
他輸了?這怎麼可能?明明他有十成十的把握絕對會贏的,但結果怎麼會如此出人意料?
輸掉十萬兩,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他只是難以相信自己賭輸了顧仁彥的事實,同時對於喪失一個將那傢伙永遠趕出京城的機會而感到惋惜罷了。
喬霆風歎了口氣,正想轉身離開,卻不經意地聽見木櫃底下傳來某種奇怪的可疑聲響。
他瞇起眼,黑眸中浮現一抹懷疑。
下一刻,他運足了勁,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掌劈碎了厚重的木櫃,而響起的除了木櫃破裂聲之外,競還傳來了一陣哀號聲——
「哎唷喂呀!疼死我啦!」
喬霆風冷哼了聲,黑眸浮現危險的光芒。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藏在木櫃底下那傢伙的衣領,陰鷥地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饒命啊!饒命啊!不關我的事!我是……我是被逼的!」
「被逼?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招來。」
「是……是……」
喬霆風一鬆手,對方立刻腿軟地磕頭求饒。「大爺饒命,小……小的是顧家的家僕,咱們家少爺要我事先躲藏在這個木櫃裡,而木櫃……動了手腳……」
「手腳?什麼手腳?」
「就是……桌面底下有個機關,只要骰盅一放在正確的位置,我就可以從底下偷偷地打開骰盅的底座,再依照少爺猜的數字排上去。」
「好啊!原來是詐賭!但是如果剛才的骰盅沒有放到……」喬霆風頓了頓,霎時恍然大悟。「該不會就連剛才搖骰的客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是……是……饒命啊……」
喬霆風勃然大怒,狠狠地給了這傢伙一拳。
好個顧仁彥,竟然詐賭,他非要找那傢伙算帳不可!
就在他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喬順已經帶著十萬兩面額的銀票去而復返。
「咦?」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喬順不禁瞠目結舌地問:「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仁彥那混帳詐賭!」
「原來是這樣……那尹姑娘呢?」
喬霆風愣了愣,不太懂喬順為什麼這麼問。
「妍心?她不是在家裡嗎?」
「沒有哇!剛才我在門口遇見她,顧仁彥還硬要她跟他走,說什麼少爺把她輸給了他……」
「你說什麼?剛才妍心在外頭遇見了顧仁彥?」
「是啊!我還以為尹姑娘會進來找少爺的,難道說……尹姑娘被顧仁彥給抓走了?」
「該死!絕對是這樣!」喬霆風狠狠地低咒。
那混帳不僅詐賭,竟然還敢動他的女人,他要是不給那混帳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他喬霆風三個字就反過來寫!
「你把銀票帶回去給總管吧!」
「是!那少爺你呢?」「我要去把顧仁彥大卸八塊!」喬霆風陰鷺地說。要是那傢伙敢動妍心一根寒毛,他絕對會要顧仁彥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