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的,我相當有自知之明。
為什麼會想寫這個看起來明明就是皮癢欠人打的故事?
故事來源,應該是這樣的。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為胡蝶也。自喻適至與,不知周也。俄而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典故出自《莊子·齊物論》,它的意思是這樣的──
「從前有一個很神經質又幻想力過盛的人,名字叫莊周,有一天他夢見自己變成蝴蝶,而且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貨真價實的蝴蝶,美麗又騷包的蝴蝶,還以為自己本來就是蝴蝶,忘記自己是一個叫莊周的人類,每天揮動鮮艷的翅膀騷包到不能再騷包,還騷包得理所當然。
不久之後,莊周醒過來,發現自己又變回人類,沒有斑斕鮮艷的翅膀可以騷包,有手有腳,全身沒有一處不是那個叫莊周的呆瓜。於是他就想,不知道是我莊周作夢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作夢變成莊周呢?或者兩個都不是,他只是個患有幻想症的精神病患者,只可惜古代沒有精神科可掛,無從求證。」
翻譯完了。
接下來你一定會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來亂的!
請抽掉耍白爛的形容句,打個五折看看就好。
這也是莊周教我的,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何必太執著?說不定明天我一覺醒來,發現我只是在作夢,根本沒有寫這本書,那認認真真開場文學大會考不是費時費力又費心?而你們,也可以省下想拿書砸死我的衝動,也許這本書從來就不曾存在過,砸人豈不是費時費力又費心?
編編,也請妳省下哀怨、吼人或者退稿等種種可能的動作,就直接讓它出版,別抗拒了吧!來,跟著我念一遍,這一切都是幻覺,掙扎何苦來哉?費時費力又費心……
原來我也是個想像力過盛又神經質的人。
關於這個故事,何為真?何為幻?也許前者為真,後者為幻;也許後者為真,前者為幻;也或者兩者皆真,更或者兩者皆幻,誰知道呢?誰不是一直在作夢,不知何時會醒,目前擁有的何時會失去……
重要的是,在擁有的當下認真活過一遍,它就是真。
料想得到,看完這本書,少不得要有批鬥男主角的聲浪出現,但其實,忘記在哪裡看過的一篇文章,說明全天下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曾經出軌,也許是心靈上的,也許是肉體上,只是大部分的男人能以理智掌控,沒真的將心動付諸行動。
聽完之後,是不是很心驚?心寒?
我剛開始是的,後來細想,這世上有太多誘惑,要說男人能從一而終,心念不動,除非他無慾無求,四大皆空了,那麼如此期許他們,也實在是苛求了,重要的是,他們記得妳們是另一半。
而,本書的男主角只是比較誠實,面對了自己的感覺而已。
要我說,我認為他是個相當任性、自我的男人,不愛時,他可以冷漠得很絕對,不將誰放在眼裡,一旦讓他愛上了,他卻可以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為妳付出。
他是自私的,也或許說,他只是忠於自己的感覺。
一如最初對向晚的無情。
也一如動心之後,他調整步調,將距離當成考驗,在他與向晚之間找出最和諧的共鳴。
在這一點上,他做得很徹底。十年下來,他的付出絕不少於向晚,也或者說,在愛情的付出中,沒有一把天平,能夠正確衡量或計較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如果沒有對等的平衡,單靠一方又怎麼能長期維持?
就像是玩兩人三腳的遊戲,當他踩出左腳時,妳得踩出右腳,若無法同步,除非另一個人改變步調才能繼續走下去,否則就得一再忍受跌倒的痛,直到傷痕纍纍,再也無法同路。
誰不是如此呢?在愛情中,有幾個人還能保有完整的自我?一旦付出了,勢必要有所讓步、遷就以及改變,包括脾氣、包括習性、包括生活中許多造成磨擦的大小事件。
這樣聽下來,兩個不同成長環境、不同脾性的人,要牽手走一輩子,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即使最終無法同路,又為什麼要有怨呢?
相當喜歡書中的一句話:給不起幸福了,就該放手。
當兩人在一起時,能給對方滿滿的幸福,那是最美好的事情,如果這樣的感覺已然不再,又為何不能坦然放手?
看了太多的例子,曾經耳鬢廝磨,海誓山盟的愛侶,分手後怨聲載道,相互指責、叫囂,把對方批鬥得體無完膚,更甚者硫酸、西瓜刀都出來了,不鬧上社會版一夕成名不罷休。
需要如此極端,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嗎?
若是他真有那麼差,那麼妳當初是瞎了眼、盲了心嗎?為何能如此地愛?又如果他是個值得被愛的男人,妳也曾經愛過他的,他能過得好,妳為什麼不樂見?
在愛情裡,沒有人不曾受過傷、流過淚,包括我,但我一直在告訴自己,記得美好的片段,記得他給我的成長,謝謝他陪我走了這一段,不去刻意介懷那些爭執的部分,即使旁人不以為然。
因為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