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了,就照你安排的。」如意剛切斷電話,抬頭轉身,剛好見到推開房門走進來的傅學廉。
她哼了一聲,故意不看他,轉身就要走進浴室。「時間不早了,你到我房裡來幹嘛?」
傅學廉握了握手,欲言又止。
「沒事的話,我要去洗澡了。」如意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在心裡又罵了他一次大笨蛋。
「等一下。」終於,他開口喊住她,抬起一腳將門勾上,向她走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要說什麼?」咬了咬牙,如意抿緊唇線,瞪他,瞪得很用力。
傅學廉伸過來一手,攬上她的腰。「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不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你沒救了,傅學廉!」如意掙扎了起來,掄起小拳頭,一下一下地槌打在他的胸膛上。
什麼叫作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不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她要的是他的真心,是他發於內心的想要她,而不要有一點點的強迫!
他任由她的雙手槌打,反正力道不大,不痛不癢。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
大掌一伸,抓住了她的雙手,將她給拉高,讓兩人的眸光交融。
如意顫了下,因為他眼中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你不懂?你到現在還不懂?」
她想尖叫,想咬他。
「我是不懂。」
煩!
傅學廉鬆開了抓握著她的手,煩躁地耙了耙頭髮,開始在她的房裡踱步了起來。
「我一直以為我們目前的相處模式很好,你也很喜歡,而且我……」
他愛她!
發覺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愛她,所以,他才不想有婚姻,就怕兩人間的感覺會變質,他不想失去她!
「你怎樣?」如意懷疑他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果然,只見傅學廉的濃眉一揪,臉色沉了下來,幾度張口,卻是無聲。
如意半哼氣的看著他,就是要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總之,我是不想再與你冷戰了。」這一星期以來,日子夠難過,讓一向冷漠慣了的他,幾乎抓狂。
如意聽了翻翻白眼。
他以為她就喜歡冷戰嗎?
真是豬頭一隻!
靜靜地瞪了他幾秒,如意仰望天花板一歎,轉身就要走進浴室。
「你到底聽到了沒?我不想再跟你冷戰了。」見她要閃人,傅學廉急忙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你抓痛我了!」
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圈紅,如意氣得想抬腳踢他。
「你不掙扎就不會痛。」他仍不肯鬆手放開她,就怕這一鬆一放,他會失去她。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如意真的動腳了,誰知傅學廉的反應快,整個人往旁邊一閃,她頓時失了重心,往一旁倒。
「如意。」傅學廉被她嚇了一大跳,顧不及自己可能會被她給拉倒,一手先攬住她的腰,將她往回拉。
砰地一聲,是跌倒了沒錯,不過痛得發出闖哼的是傅學廉,被當成肉墊的也是他。
「你不要緊吧?」他急急伸來一手,確認落在他身上的她是否安然無恙。
如意為他突來的舉動所感動,噘了噘嘴,「我很好,倒是你自己,摔傷腦袋了沒?」
「我很好。」發覺她在關心自己,傅學廉似偷吃了蜜糖般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如意槌了他的胸膛一記。
他吃痛地悶哼了聲.
「放開手啦,讓我起來!」如意急著推他。
「不放,我想像這樣抱著你。」他一掌輕壓她的腦袋,嗅吻著她的耳窩,知道她怕癢,還有這裡最敏感。
「傅學廉!」如意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他卻將她抱得越緊,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我明天要去香港一趟。」
他突然說,如意愣了下。「去香港做什麼?」
「簽一個合約。」他說著,目光灼灼地瞅著她。
「什麼合約非得到香港去簽?」腳的復健才剛到一個段落,就開始趴趴走。
不過,他去香港也好,她可以利用這空檔,跟謝進成一同去看看夏詩織的母親。
據他方才撥來的電話說,徵信社已查出夏母的住址。
「老三的公司,有一個重要的決策等著我去簽署。」傅學廉沒多作解釋,目光早已被吸引到另一個地方去……
他的雙腿介入她的,隔著衣料磨蹭她。
如意渾身竄過一陣顫慄。「你……這次要去多久?」
對於傅家的財富和產業,她沒興趣,所以從不多問,只隱約聽山莊裡的員工們稍稍提過,似乎挺複雜,雖稱不上富可敵國,但也絕對是富甲一方。
「可能三天或四天。」傅學廉的一手開始不安分,拉高她的裙擺。
如意握住他竄入她裙中的大掌。「別這樣!」
「為什麼?」他大掌霸佔住她的柔軟。
「傅、學、廉。」她的聲音在嚴重的顫抖。
「學廉。」他糾正她,靈巧的手指滑得更深,挑撩得更急切,沒多久,如意節節敗退,迷失在他製造出的一波波激情中。
「你是我遇過的男人中最糟糕、最壞的!」當他挺身進入她,她忍不住抱怨。
「真的是最壞的?」他衝刺得更用力。
傅學廉心裡有數,一個把自己的純真全交給了他的女人,能拿什麼男人與他做比較呢?
他笑了出來,寵溺地吻上她。
「壞壞的我,卻只愛你!」
******
傅學廉前腳才踏出山莊,如意後腳也跟著離開,她原以為至少會有兩日的時間可以找到夏母,一天找到夏詩織,然後一次解決掉傅學廉心中的陰霾。
卻沒想到傅學廉比預期要早兩天回到山莊,因為第一天的晚上他由香港撥電話回來,卻找不到她,於是他急忙忙處理好所有公事,在第二天中午就趕了回來。
「她去哪了?」才一踏入山莊,他就把成叔抓過來問。
成叔搖搖頭,「不清楚,如意沒多說,我想可能是下山去看尤管家吧!」
「尤叔?」不,傅學廉非常確定,如意沒去看尤叔,因為他已撥過電話。
瞬間,他恐慌起來。不會又……
「不,不會,她不會。」嘴裡喃念著,他的臉色變得暗沉。
如意不會背叛他的!
絕對不會!
「看見她回來趕緊來告訴我,我在書房。」說著,他往內屋走去。
回到書房,他心裡有個猜測,卻沒勇氣去確認。
再三猶豫,他走到書桌邊,在皮椅上坐下,深深地閉起雙眸,喘了好幾口氣,感覺心跳仍在,但心口已讓人給刨出了一個大洞。
他打開抽屜,從裡頭翻出一張名片。
兩指顫抖地夾住,照著上頭的電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撥,沒多久,電話接通,那端傳來總機小姐的聲音——
「台北市XX醫院您好。」
「你好,小姐,能不能麻煩你轉接一下復健科謝進成醫師?」傅學廉深吸氣,他發覺自己的聲音正顫抖著。
「你等一下。」總機小姐查看電腦,一會兒後,「對不起,謝醫師休假喔,如果你要找他,請後天再撥電話來。」
小姐的話才說完,傅學廉已不能忍受地掛斷電話。
他在顫抖,全身顫抖,任憑他如何的想推翻心中假設,但事實證明,如意極有可能是跟那個蒙古大夫在一起!
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仰天長嘯,吼出心中的不安和悲憤。
一個反手,掃落了桌上所有的東西,文件四散,電腦全毀。
「他們會去哪裡?」砰地推開椅子,他發狂似的站起,似想起了什麼地衝出書房,來到如意的臥房。
一陣翻找,他開啟她的筆記型電腦,搜出了她的錄音筆。
他一一閱讀電腦中的所有檔案,也聽了錄音筆內的內容,然後他整個人僵住,彷彿上帝突然判了他死刑,靈魂瞬間由身體裡硬生生地被剝離。
PTSD!
她的論文報告!
她為了這篇論文,居然可以連身體都奉獻給他,只為博得他的信任?!
「哈、哈、哈……」再也克制不住,傅學廉狂笑出聲。
******
如意在隔天的傍晚才回到山莊,這兩天半的時間不能說完全沒收穫,但也沒如預期中的順利。
首先,她找到了夏詩織的母親沒錯,但經由夏媽媽親口證實,自從女兒背棄了傅學廉,跟別人私奔後,她沒臉在山莊裡繼續工作,而夏詩織也從來沒再與她聯絡過。
至於那個帶走夏詩織的男人,聽說去年有人在花蓮見過他,只是不知道消息正不正確。
「唉,真是白跑了一趟。」如意歎了口氣,跟謝進成道過再見,看著他開車離去,才有些意興闌珊地往山莊裡走。
才走了幾步,成叔不知由哪裡跑了出來,一臉神秘兮兮地將她拉到一旁。
「如意、如意。」
「怎麼了?」如意不明所以。
「你先別進主屋裡去。」阿泰也不曉得由何處摸出來,突然出現在如意身後。
「怎麼了嗎?」如意瞧瞧他們的臉色,怎麼一樣難看?
「大……唉……大少爺回來了。」阿泰說。
「學廉?!」她還以為他會明天才回來,或是晚一點,至少比她晚一些回到山莊,「他有問我去哪了嗎?」
這個問題讓阿泰和成叔同時沉默。
一會兒後,見他們臉色都不對勁,如意乾脆直接跨步往主屋方向走。
「如意、如意,大、大少爺昨天中午左右就回來了。」成叔趕緊跟上她。
如意停下腳步,看了成叔一眼。「他很生氣?」
「不是很,應該說是氣炸了,我們大家都不敢靠近他。」阿泰縮縮脖子,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
倏地,渾身竄過一記冷顫。
只怕這次比兩年前那一回更糟糕,因為大少爺的表情更冷肅。
「他在哪?」如意問。
在心裡沉沉地一歎,要獲得他的信賴,似乎還要更努力。
「你的房間。」成叔插話,眉心緊皺在一起。「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待在你房裡,除了喝點水之外,連東西都不吃。」
******
如意推開房門,見到裡頭一片凌亂,預料到大事不妙。
「你回來了?」他坐在陰暗的角落裡,似頭受了傷的狂獅一樣的緊盯著她。
「你瘋了嗎?沒事幹嘛毀了我的筆電?」見到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筆記型電腦,如意氣得差點昏倒。
傅學廉哼笑一聲,倏地由沙發上站起,快步來到她面前,伸出一手落在她的頸子上,用力一掐。
如意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你、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咳……」
她咳了起來,感覺空氣由胸腔中一點一滴的消失,黑暗很快就要朝她襲來。
「傅、傅……學……廉……」如意的雙手已使不出力,眼淚似潰堤一樣。
發覺自己差點失手掐死她,傅學廉趕緊抽回手,將她甩向一旁。
「你滾,滾出我的山莊,滾出我的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如意掙扎著由地上爬起,「為什麼?」
就僅是因為她失蹤了兩天,所以他才趕她走?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他怒不可遏的一吼,雙目刺紅地瞪著她,「這樣耍弄我,讓你覺得好玩?PTSD?你把我當什麼了?你的論文對像?你的觀察記錄者?還是是你的實驗品?」
「我……」他全都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怎樣?」傅學廉的嘴角勾起一抹淒愴的笑,「告訴你,就算你是為了論文報告而找上我這個案例,我也不吃虧嘛,因為你也給足了我甜頭,對嗎?」他嘴角微揚,諷刺地說。
「你……」如意無法想像,他竟會將兩人的歡愛說成這樣。
「我還記得你在我身下的那副淫蕩模樣!」他更殘酷地說。
「住嘴!」如意撲向他。
傅學廉退開一步,讓她再度摔倒在地。
「滾!反正我已經玩膩你了,這件事都就當沒發生過,只要你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說著,他冷酷地轉身,朝外走去。
「傅學廉。」如意在他的身後喊他。
他腳步未停。
「你這個笨蛋、臭雞蛋、王八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趕我走,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如意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
如意負氣離開山莊,夜色中,她一個人走在山徑上。
「該死的臭男人,你一定會後悔的,嗚……」她邊拭淚,邊哭泣,視線模糊。
「嗚、嗚……居然一點情份也不顧地趕我下山。」一想到傷心處,她哭得更大聲。
叭叭叭……
一部急駛而來的貨車,猛按喇叭,差點撞上如意。
如意被嚇得軟腿,跌倒在地,哭泣聲不斷,眼睛揉得都快腫起來了。
「該死的,連司機都欺負我!」她掙扎著由地上站起,這時,天空已下起了綿綿細雨。
「連老天爺都看我不順眼。」如意氣得踢飛腳邊的一粒碎石子。
這時,對向有部貨車駛來,那顆碎石飛向車子的引擎蓋,開車的司機發出咒罵聲:「媽的,是哪個瘋子不要命!」
如意縮縮脖子,不敢出聲,整個人往山徑邊縮,然而後退的腳卻在這時一個踏空,她整個人瞬間往山溝裡滑。
「啊!」瞬間她已滑下山溝數十公尺。
樹枝劃過她的身體,劃傷了她的手腳,身體幾度撞上一旁的樹籐,在她以為自己性命就要不保時,她掉到了一處泥地上。
「我、我死定了。」
她很確信自己的意識還清楚,不過以她的體力,根本無法爬上幾十公尺外的山路,而這裡是荒郊野外,只要一夜,她就可能因失溫而死掉。
忍住全身的疼痛,如意的一手在四周摸了摸,看能不能找來一些雜草之類的東西,充當保暖的東西覆蓋在身上。
本來不摸還好,這一摸,她很快地摸到了一個像骨頭之類的東西。
如意瞬間嚇白了臉,忍住尖叫,不敢看。
神啊,千萬別是我想的東西!她在心裡求神拜佛後,才用眼尾餘光偷瞄。
「啊!」在看清楚東西的同時,她尖叫,嚇暈了過去。
在暈倒前,她彷彿聽到了上方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
「如意、如意,你在下面嗎?如意,別怕,我馬上回山莊去找人來救你!」
******
三天後。
如意由昏迷中醒來,一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室潔白,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日光燈、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
眨了眨眼,她想抬起手來捏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已經上了天堂,但手腕上的點滴卻扯痛了她,讓她悶哼出聲,明白自己還活著。
不過,她全身疼得好似筋骨全讓人給拆開來又硬組上,沒有一絲完整。
這時,病房的門剛好開啟,一個高挺的身影走進來,一兒到她醒來,俊顏上忍不住掛起笑容,如釋重負。
「你醒了?」是傅學廉,他手裡拎著一個旅行袋,可以看出袋子裝得圓鼓鼓的,裡頭肯定塞了不少東西。
如意喉嚨乾啞得說不出話來。
「醫生說你滑下山溝的時候有撞到頭,所以有輕微的腦震盪。」他說著,已來到病床邊,隨意將旅行袋往旁邊一放,在她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伸過雙手來,緊緊握住她的。
「渴嗎?」抓起她沒吊點滴的一手,他放到唇邊一啄,起身幫她倒來一杯溫水,插上吸管,溫柔地遞到她的嘴邊。「醫生說你醒了的話,可以先喝點水。」
如意看著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得她的眼睛紅了,淚水不禁掉下。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傅學廉溫柔地說,一手急忙抽來面紙,為她拭淚。
他的溫柔令她感動,相對地,之前他的絕情卻也教她心痛。
她吸了口水,嗓子終於不再乾啞,「我、我……差點死掉,怎能不哭?」
吸了吸鼻子,她的眼淚又撲簌簌往下掉。
「不哭、不哭,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張開雙臂抱緊她,想將她攬在懷中。
「痛!」如意因為全身都是傷,痛得大喊出來。
「好、好,我不抱,不抱。」不敢抱緊她,卻又不能不安慰她,傅學廉進退兩難。
就這樣,如意看著他,默默無聲地掉淚。
「別哭了,是我不對,我不該錯怪你。」他低頭,認錯,就算她想槌他打他,他都不會還手。
寧可被她打死,也好過聽到她跌落山溝的消息。
她可知道,當因為不放心,緊跟在她身後的阿泰奔回山莊,送回她跌落山溝的消息時,他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現在你才知道?」如意哭著,聲音含著濃濃鼻音。
「是的,我都知道了。」謝進成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他了。
「你摔壞我的筆電,我的論文都完了。」她繼續控訴。
「我賠你一部新的,論文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做,這一次你想從我身上探討什麼、要我配合什麼,我都照單全收。」
「你害我傷心,我覺得心都碎了,好痛。」他的提議聽起來還不錯,不過她不想這麼簡單就原諒他。
「我也一樣。你知道當我聽說你離開山莊,而且極有可能跟那個蒙古大夫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讓人給狠狠撕裂一樣難受。」那時他簡直理智盡失。
「我跟進成哥並不是……我們是一起去查……」如意辯解。
「我都知道了,你是為了幫我,想找出夏詩織。」傅學廉沉默了下,看著她,目光中滿含深情。
「你知道了?」
「嗯。」傅學廉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個蒙古大夫已經全都告訴我了。而且,你已經找到詩織了!」
「我找到夏詩織?」如意貶了眨眼,一臉不解。
「你昏倒前,手裡摸到的那副骨骸就是。」不用再接受什麼心理輔導了,因為他心中最痛的傷,已經痊癒。
原來詩織並沒有背棄他,她只是不慎滑落山溝,又沒被人發現,所以才會從此消失。
「那是夏詩織?」如意驚訝極了。
「嗯。」傅學廉點頭,臉色凝重,「大家都以為她跟人私奔了,結果卻是滑下山溝,失溫凍死在裡頭。」
如意渾身竄過一記顫慄。她想到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了她,她可能會跟詩織一樣,成為另一具白骨。
「是誰發現了我?」她肯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是阿泰。成叔不放心你一個人離開,讓阿泰跟在你後頭,他看見你滑下山溝,急得跑回山莊求救。」
「原來是阿泰。」如意在心裡大喊了聲謝謝,「你要幫他加薪。」
「好,什麼都依你。」他讓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胸懷。「如意……」
「嗯?」她沒抬頭,因為好累。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事?」
「我想,我們得盡速結婚了。」他說。
結婚?!
如意倏地抬頭,因為脖子有點扭傷,「啊」的大叫一聲。「你不是說不要結婚嗎?怎麼現在又提?」
「這已經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他說著,眸光若有寓意地瞅在她的肚子上。
如意揚揚細眉,「你是說……」
「是的,這個孩子挺勇敢的,而且很健康,所以我這個當爸爸的,當然得快快將他的媽媽給娶進門。」
「我真的懷孕?」如意仍深陷在驚訝中,回不來。
「是的。」他親親她的額頭。
「那……」她無法思考,大腦仍被驚歎號佔滿。
「我們結婚。」他伺機親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不是跟你談這個,我是要說,我的碩士論文怎麼辦?」如意抗議。
「等孩子生完再說嘍!」他應得輕鬆自若。
「怎麼可以?」她抗議。
「當然可以。等你當上傅太太,生了小孩,論文還是可以補上的。」他大笑著說。
「我不要!」如意想掐死他。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貪歡,她就不會落到這田地了!
不過,就像他說的,事情總會過去,有無數個明天會一直到來,新的希望、新的生命、新的體驗,他們的愛會一直持續下去,冬天過,春天來,屬於他們的故事,就在這裡永遠傳頌……
編註:請繼續鎖定《豪門的詛咒系列》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