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午後時分,雖不若夜晚的人潮多,但因正值學生放暑假,所以在大太陽之下,還是有一些遊客在街上晃。
祁開和朱悅兩人並肩走著,打算替朱悅買幾件衣服.
朱悅因為睡眠不足顯得有些精神不濟,慵懶地走著。
祁開細心的注意到朱悅的腳步虛浮,顯然是累壞了,白晰的朱悅在墾丁的毒日下,看似快被曬化了,祁開忽然有種錯覺──朱悅在烈日炙烤下一點點的消失!
就像童話故事裡的人魚公主幻化成氣泡,消失在空氣中!
「朱悅!」他突然出聲喊她。
朱悅累得有些迷糊,「啊?」
聽到她的響應,祁開才自錯覺中拉回意識,看著疲憊但仍美麗的朱悅,他改變主意道﹕「別逛了,我送你去住處休息,讓你好好睡一覺,衣服等會兒我再來買,我想我還有些時間可以幫你買衣服。」
這會兒他又變成「好心的祁開」!朱悅對於祁開一會兒好心、一會兒冷漠的態度感到迷惑,不是說女人才是善變的嗎?怎麼男人也是這樣?
不過,撇開這些疑惑不談,祁開這體貼的建議還來得真是時候,因為朱悅自己也覺得快撐不住了,從來沒有熬夜習慣的她,一夜沒睡就覺得累壞了,肩膀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垂垮下來。
朱悅沒有猶豫便同意了祁開的提議,但她還有一個小問題,「我住哪裡?」
祁開沉吟片刻,道﹕「以你的薪水考量,飯店和旅館你可能負擔不起,租住民宅的套房,你一個單身女子又不太安全,我提議你住在我家。」
朱悅的心狂跳了起來,瞪大了眼,「住你家?」她對這個提議真的感到十分訝異。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讓我去住他家?什麼居心?她腦中快速地轉念著。
「我在海邊買了一幢海濱別墅,一共有六個房間,只住了我和老麥,平常白天會有歐巴桑進去打掃,很乾淨,你不用擔心它會像一般單身漢的狗窩,雖不是華麗到富麗堂皇的地步,但絕對堅固安全。我和老麥各有個人空間,也有協議,互不干涉打擾,所以,以後你若住進去,也希望你遵守道項協議。」祁開認真嚴肅的說著,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不當態度令朱悅有所誤會,以為他居心不良,他想得很簡單,他只是想保護這個有時看起來像貓咪的女人。
朱悅沒有回答,蹙著眉思考著.
「如果你覺得這個提議不妥,那就作罷,我會幫你找其它安全舒適的住處。」祁開不想聽到她的拒絕,於是自己先找台階下。
朱悅抬起頭,望著祁開帥氣的臉孔,望進他炯炯有神的星目。
祁開正好看著她,澄澈的黑瞳坦然地迎上她詢問的目光。
朱悅猶豫了三秒才道﹕「這是個好提議。」他正直的眼神令她願意相信他。
「妳的意思是?」祁開難以置信朱悅真的答應。
「海濱別墅這名詞十分吸引我,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堅固安全的住處,在人生地不熟的狀況下,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我真的累了,好想睡。」看到他如此訝異的表情,朱悅更確信他無不良居心,緊繃的情緒漸漸舒緩。「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嗎?」朱悅說。
祁開頷首,再次確認似地問﹕「你確定你真的想留在墾丁?我的意思是,你確定不要我送你回家,或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見朱悅斜睨著他,他又解釋道﹕「我不是要趕你走,我只是在想,或許你的家人會因為找不到你而擔心,也許我可以替你找到手藝高明的鎖匠開車鎖」
朱悅猛搖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現在只想要一張舒適的床睡覺,其餘的以後再說,反正我家裡的人也不關心我,只會一個勁兒的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否則我又何必逃到墾丁來,凌晨四點多在沙灘上遊蕩,還讓你把我當成尋死的笨蛋。」最後那幾句話是她心底的牢騷。
這些沒什麼待別意思的牢騷,聽在祁開的耳裡,卻又有不同的解釋,而且恐怕是完全走樣的「會錯意」!
她的家人都不關心她?而且還強迫她做她不願做的「事」!
Shit!世界上竟有這麼狠心的父母,難道他們養女兒目的是為了「出賣」她換取金錢?莫怪朱悅年紀輕輕的就能開百萬跑車,穿名牌服飾,這些奢侈品或許就是她以自己為代價去換來的!
報紙上的社會新聞幾乎天天都有類似親生父母推女兒入「火坑」的報導,僅僅是看到片面的文字報導,就已經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大歎社會風氣之敗壞,人心之醜陋,更何況是血淋淋的「實例」出現在眼前。
一想到擁有純潔高雅外型的朱悅被迫身陷「火坑」,祁開便覺義憤填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恨不得好好教訓朱悅那對狠心的父母。
怎麼能這樣對待朱悅,他們不配當朱悅的爸媽!
天殺的,既然他們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朱悅回去他們身邊,再過那種「出賣靈肉」的日子。
強烈的正義感及保護欲令祁開更堅定要照顧朱悅的決心,必要的話,他甚至要採取法律途徑來維護朱悅的人身自由。
想著想著,祁開不自覺怒形於色,胸中一陣熱血翻騰,緊緊地握著拳,俊臉的線條不再柔和,代之以嚴厲的堅毅。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朱悅奇怪地瞄他一眼,感覺到他的怒氣,「是不是不希望我住你家?」
祁開不想多說什麼,怕說了不適當的話,令朱悅想起不愉快的「過往生活狀況」。
「走,我帶你去我家。」祁開緊抿著嘴,拉起朱悅的小手往停車處走去。
當祁開的手緊握上朱悅的手時,一剎那間,朱悅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一種酥麻的感覺自腳底竄上頭頂,她幾近無法思考的任由祁開拉著她走。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幾句無心的話,竟讓祁開產生這麼多誤會的解釋,如果朱悅知道自己被祁開當成「雞」看待,恐怕會氣的吐血,甚至把他大卸八塊!
※※※
趁著朱悅在睡覺,祁開到T恤專賣店替朱悅買了幾套換洗衣服,他心想,朱悅應該會喜歡這種輕便舒適的T恤加牛仔褲的搭配吧!這種年輕的裝扮正適合年輕的她。
看朱悅一到他家,進了客房便沉沉睡去那種疲憊的模樣,真教人替她感到難過,若是她有一對好父母,她也不至於要過這種東躲西藏,有家歸不得的飄零日子。
買完了衣物,祁開回到海濱別墅,將衣物擺在客廳的紙纖傢俱上,並在桌上留了張字條,沒有打擾朱悅的睡眠,又悄悄的離開。
他一整天都沒有關心到餐廳的營運,趁現在夜幕剛低垂,華燈初上,是客人用晚餐的時間,他趕忙開車到餐廳幫忙,他記得餐廳的吧檯今晚請假,而老麥對吧檯台的工作又一竅不通,他得趕緊去接替吧檯的工作,否則可能會亂了餐廳的營運。
才一跨入「夏日風情」的大門,負責領台工作的甜甜馬上趨前對他小聲說﹕
「Boss,留美碩士方凱麗從下午就來了,等了你好幾個鐘頭,臉都等臭了,你要小心點喔!」甜甜長得一張可愛的圓臉,有兩個小梨渦在嘴邊,還有一雙烏黑靈活的眼睛,是祁開店裡的員工,現在還在上大學,每年寒暑假都到「夏日風情」打工,她家就住在墾丁一帶。
祁開一笑,玩笑式的拱手為禮,「多謝提醒。」他們「夏日風情」上下的同仁,包括老闆在內,一直都相處得十分融洽,就像是兄弟姊妹一般。
「不客氣。」甜甜又神秘兮兮的附耳問﹕「Boss,聽說中午我沒當班時,麥經理偷偷帶了一位漂亮妹妹來咱們餐廳白吃白喝耶!」那漂亮妹妹指的是朱悅。
沒想到朱悅的美麗這麼快就引起騷動,連中午沒當班的甜甜都知道了。
祁開聳聳肩,「沒關係啦!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不想讓朱悅被其它同仁貼上「特別」的卷標,以免日後來工作遭到排擠。
甜甜嘟著嘴,「那怎麼可以,Boss,你一定要扣麥經理薪水,他太混了,你看他現在又跟方凱麗在VIP區閒扯淡,扣他薪水啦!」她一副好打不平的模樣。事實上是老麥常愛捉弄她,兩人像一對冤家似地,老是槓在一塊,所以甜甜總想盡辦法要整老麥,也特別愛告他的狀。
祁開哪會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嫌隙」,淡笑道﹕「好了啦!小報馬,快去工作吧!客人都擠在門口等你帶位了。」
甜甜回頭一看,果然又湧入許多客人,臨忙前又叮嚀道﹕「記得要扣他的薪水喔!不能姑息他。」
「好啦!我連他下個月的薪水都扣,OK?快去忙吧!」祁開像個兄長似地跟甜甜說話。
甜甜開心一笑,翩然回到工作崗位。
祁開刻意避開VIP區到吧檯,沒想到方凱麗的眼睛這麼利,他才在吧檯站定,她就像鬼魅似地出現在他面前。祁開正低著頭擦酒杯,沒注意來人是方凱麗,職業性禮貌地問道﹕「請問小姐喝些什麼?」由於他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以致判斷來人是個女的。
「血腥瑪麗。」方凱麗靠著吧檯,支著肘,饒富興味的注視著他。
聲音有點熟?祁開抬起頭。
方凱麗成熟嫵媚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嗨!親愛的,忙嗎?」
祁開尷尬的一笑,「凱麗,什麼時候來的?」
方凱麗微翹著上唇,抱怨似的說﹕「我來很久了耶!都沒有人告訴你嗎?」
「喝點什麼?」祁開閃過她拋來的媚眼,也閃過她的問題。
方凱麗不是笨人,心中了然他慣於閃躲的態度,不過,她只當是他還沒準備好要談戀愛,並不認為他是在拒絕她,他這麼一點的冷淡打擊不了她的積極,受西式教育影響的她,認為喜歡就要去爭取,她可不像一般受道德約束的中國女性那麼保守。
「血腥瑪麗。」她滿不在乎的坐上吧檯前的高腳椅,雙腳交疊,姿態優美的坐著。
祁開朝她微點頭,手裡拿著調酒杯,正在調方凱麗點的血腥瑪麗。「老麥呢?你來時有看到他嗎?」
方凱麗左右隨便張望一下,回道﹕「Idon'tknow,他剛才還陪我一起吃晚飯,看到你到以後,他就要我過來吧檯找你,他說他有些餐廳公務要處理。」
原來是老麥這個叛徒出賣他,根本是故意坑陷他,還說得麼那好聽「處理餐廳公務」,Shit,哪來的公務處理,八成是又跑到大門口找甜甜抬槓了。
「你找他有事嗎?」方凱麗問。
「嗯!明天我們餐廳有新進員工要來上班,我必須先跟他交代一些事情。」
祁開說著說著,手上的調酒也完成了,加上一些裝飾,輕放在方凱麗的面前,「你的血腥瑪麗。」
方凱麗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道﹕「嗯!還是一樣的好喝,達令,你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謝謝,你慢慢喝,我還有其它客人,待會兒再跟你聊。」祁開致歉後,便轉向吧檯邊的其它客人。
吧檯前幾乎是清一色的女客人,這是只要祁開一站吧檯,換上酒保制服,便會發生的事,餐廳的服務生們早見怪不怪了,倒是方凱麗看了很不是滋味,尤其在自己受到冷落時。
還未待祁開調酒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便出聲喊他﹕「親愛的,我話還沒跟你說完呢!」
她那一句「親愛的」令那一大票女客人以殺人的目光瞪著她。
方凱麗不當一回事,仍優雅地蹺著腿坐在高腳椅上,身上那襲香奈兒的紅色套裝,配合著她優美的坐姿,凸顯出她成熟韻致的線條,看來高雅艷麗。
「凱麗,等會兒我再過去找你聊,我快忙完了。」祁開忙著調酒及聽其它客人說話,頭也沒抬的說。
終於等到祁開將最末到的一位客人點的琴湯尼送到客人面前後,他才有時間回到方凱麗的座位前。
「凱麗,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祁開問。
方凱麗的臉色有點臭,「你總算有時問聽我說話。」
「Sorry,今晚吧檯的酒保請假,所以比較忙些。」他欠了欠身,算是禮貌性的致歉。
方凱麗歎了一口氣,「你好像每天都這麼忙。」因為她總是約不到他,「好像要見你一定要到餐廳來才見得到,今早我有在你的錄音機留話,你沒聽到嗎?」
這種幾近哀怨的語氣,讓祁開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所以他不想騙她,「我聽到,只是我剛好被某件事纏住了,所以我沒有回話給你,Sorry。」那個「某件事」就是朱悅,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
方凱麗像是早就知道會得到這種答案似地,表現出並沒有很失望的樣子,反倒是釋然的說﹕「別跟我說Sorry了,是我自已沒先跟你約好,It'smyfault,下次我會先跟你約好,讓你沒有機會拒絕我。」她表現得落落大方。
「好,一定,下次我請你吃飯。」她表現得這麼大方有風度,令祁開覺得自己先前的做法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就當是一個朋友吧!他實在也沒有躲她的理由。
「一言為定?」方凱麗笑得好開心,眼中閃著勝利的光芒。
「一言為定。」祁開慨然允諾。
再怎麼說都是他有錯在先,應該請她吃頓飯的。
「凱麗,什麼事這麼開心?」此時,麥哲倫那賣友賊又跑來湊熱鬧。
「你們老闆要請我吃飯。」方凱麗樂於和麥哲倫分享她的喜悅。
「真的呀?」麥哲倫嘴邊帶著笑意斜睨著祁開,終於讓他陷害成功了,嘻嘻!
祁開丟給他一個「少攪和」的眼神,懶懶地道﹕「老麥,你要喝什麼?」他和老麥之間沒有上下屬之分。
麥哲倫故意消遣他道﹕「小開,你也要請我?喔!我好光榮,身為你的下屬,我是如此的幸福」
「你再哈拉下去,就只剩白開水可以喝。」祁開用狠話塞住他將會長篇大論、瞎扯的廢話。
「龍舌蘭。」麥哲倫乖乖地閉上嘴。
方凱麗心情正好,於是主動替老麥求情道﹕「達令,麥子他說話一向這樣,你要他不說話,不是要憋死他嗎?」
「對啊!達──令,我說話一向這樣,別憋死我這墾丁第二大帥男,第一就讓你了,噢?」頑皮的麥哲倫故意學方凱麗肉麻兮兮的說話方式,弄得自己不男不女的,活像入妖似地說話。
祁開實在是對這活寶老麥好氣又好笑,遞上龍舌蘭,故意用了點力道,「砰!」的一聲,擺在麥哲倫桌前,道﹕「快喝吧!太閒就進吧檯來幫我的忙。」他乾脆找些事給他做,免得他瞎攪和。
麥哲倫還想耍寶,裝著小嗓,用假音說道:「好的,達令,我喝完這杯龍舌蘭就進吧檯幫你。」他還在學方凱麗。
祁開懶得埋他,只丟給他一個白眼就又去忙了。
倒是方凱麗見祁開走開,心情也跟著低落,把氣全都出在麥哲倫身上,嬌嗔道﹕「討厭啦,麥子!你真無聊耶!還故意學人家說話,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便離開吧檯走了。
麥哲倫像是玩上癮了,抬起蓮花指,跺腳道﹕「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人都走了,還在表演他的模仿秀。
甜甜正好到吧檯來找祁開,麥哲倫的模仿秀全讓她看見了,她以一種十分怪異鄙視的眼神斜睨著麥哲倫,小嘴輕輕吐出二字﹕「變態。」一臉嫌惡的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麥哲倫逼近她,「你說什麼?『月全蝕』。」他戲稱甜甜為「月全蝕」,算是對她稱他「變態」還以顏色。
「什麼『月全蝕』?」甜甜問。
麥哲倫得意洋洋的說明道﹕「你也有被考倒的時候?告訴你吧!所謂『月全蝕』乃是指黑黑的圓臉,就像你。另一詮釋是,全無光芒,懂吧?『月全蝕』。」
甜甜氣得咬牙切齒地道﹕「麥!哲!倫。」
「田甜甜小姐,在工作的時候請稱呼我麥經理,OK?」麥哲倫背著手立著,好整以暇地「欣賞」甜甜生氣的模樣。
甜甜已經被氣得完全忘記她跑來吧檯是為了找祁開,恨聲道﹕「你給我記住!」旋過身,怒氣沖沖的走了。
麥哲倫還在她背後說﹕「這樣就走了?也不會說一聲再見什麼的,真沒禮貌。」他有些闌珊的看著甜甜窈窕的背影。
剛在吧檯的另一端忙完的祁開,回過身來正好看到甜甜氣嘟嘟的走掉,無奈地歎氣道﹕「老麥,你可不可以一天不要惹她生氣?只要一天。」這兩人每天都吵,吵得他頭都昏了。
「不行。」麥哲倫一口拒絕,「這樣我的生命將會失去很多樂趣。」
「樂趣?你把吵架這種事當樂趣?」祁開開始覺得他這個好朋友的論調很奇怪。
「當然是樂趣囉!」麥哲倫別有所指的揚了揚眉,「這你就不懂了,有機會我再教教你。」
「謝了,敬謝不敏,你留著自己慢慢享受吧!」祁開訕訕地說道。
麥哲倫走近他,用走肘輕撞了瞳他,賊兮兮的說﹕「怎麼?我氣走你的『達令』方凱麗,記恨啊?」
一提起方凱麗,祁開就想起麥哲倫出賣他的事,「你還好意思跟我提方凱麗,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這個賣友求榮的傢伙,為什麼故意叫方凱麗來吧檯找我?」
「我這是為你好,怕你錯失了那麼可愛的一位美女,所以我故意製造機會讓你們好好彼此瞭解。兄弟,看我對你多好。」麥哲倫還不知死活的邀功。
「好,好得不得了,不過,有女人出現時,又另當別論了。」祁開模他。
「講這樣,好像我很重色輕友似地。」麥哲倫抱怨。
祁開斜瞄他,「不是嗎?」
麥哲倫一副正氣凜然的嚴肅樣,「當然不是,你我兄弟一場,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污辱我了。」他不勝唏噓的說。
祁開真拿他沒轍,「好了,算我誤會你,麥經理,麻煩你移駕到小弟的餐廳各處看看,以免小弟的餐廳在我們閒扯淡時倒了。」
「你少誇張了。」麥哲倫睡他一拳,「要倒?除非我麥哲倫不在這裡支撐著它!」
「非常感謝你,『夏日風情』的『支柱』,你現在可以去『支撐』我的餐廳了嗎?」祁開趕他。
哲倫做作的調整一下領帶,「當然可以。」走了三步又突然回頭問道﹕「對了,你把我們的小美人藏到哪去了?怎麼沒看到她?」他仍不忘關心朱悅的去向。
祁開笑笑道﹕「你真是三句不離女人,還說你不重色輕友,我看我這個身為你的朋友的人,還是自求多福吧!」
麥哲倫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別這麼說嘛!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小悅而已,她在哪兒?」雖然被糗,他還是鍥而不捨的追問朱悅的芳蹤。
祁開賊笑道﹕「你慢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