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來。」Miss何把黎惜的座位安排在聶庭遠辦公室的外面,給她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筆筒、三個文件夾。
她不喜歡黎惜,因為女人對於比自己美的同性總是帶著敵意的。
黎惜可以體諒,因為她經常接收到這樣的目光。
黎惜坐在辦公桌,一會兒接電話,一會兒打幾份文件。
不久,聶庭遠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掃了她一眼。
「給我倒杯咖啡。」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手,白色紗布已拆下,但是手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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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順從地泡了一杯即溶咖啡,然後放了兩杓鹽,神色自若地走進總經理室,放在聶庭遠的桌上。
「總經理,您要的咖啡。」
「嗯。」聽到她的聲音,聶庭遠的心有一道暖流流過。「出去吧,有事我再叫妳。」
「好。」黎惜得意地笑了笑,走出辦公室。
還未坐到椅子上,辦公室裡便傳出一陣悶哼。
她捂著嘴渝笑,見到有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看她,連忙咳了兩聲,認真地打電腦。
聶庭遠打開門,微笑地叫她:「黎秘書,請到辦公室來一下。」
「好的。」黎惜從容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門砰的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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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庭遠把她壓逼在門板上,兩隻手頂在門上,把她的身體包圍住。「妳為什麼在我的咖啡裡放鹽?」
「有嗎?」她佯裝一臉無辜,「我剛剛是放了糖。」
「妳不至於連糖和鹽部分不清楚吧?」
黎惜嘟了嘟嘴,「這不能怪我啊,哪有人在咖啡室放鹽的?我以為那就是糖嘛……」
她臉上的無辜讓聶庭遠心軟了。他低頭望進她的眼裡,莫名地吐出一句:「手好了嗎?」
「咦?」這傢伙居然還關心她的手,看來心眼還不壞嘛。「已經好了,不疼了。」黎借抬眼,對上他幽黑的眸子,芳心猛然一跳,呼吸也有些急促,她才發現他們的姿勢有些曖昧。「總經理,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聶庭遠這時才發現自己竟與她如此靠近,簡直就像是貼在一起似的。
他趕緊放開她,呼吸明顯變得混亂。「不好意思。」
黎惜的心有點不受控制地亂跳,她搗著胸口,在心裡自言自語:她又沒有做什麼限制級的事情,只是和他靠近就心跳急促,太沒有出息了吧。
她飛快地開口:「我出去了。」
「嗯。」聶庭遠才出聲,就發現她走了。
看著緊緊關上的門,他的心竟有一絲失落。
他拍了拍自己的頭。他是怎麼了?
愛情這玩意兒是他最不敢碰的東西,他一直不認為愛情是生活的必要……
他猛然驚醒。愛情……為什麼這兩個字像閃電一樣劈進他的腦海?
他望著那扇緊緊關著的門,突然覺得有點恐懼。
他絕對不要碰觸愛情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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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庭遠平時總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這一日他和往常一樣直到八點鐘才打開辦公室的門。
一推開門,他就看見一個液晶螢幕還亮著,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黎惜忘了關螢幕了。
再定睛一看,他卻看見螢幕前有一顆小小的腦袋正興高采烈地看著什麼,纖纖玉指在鍵盤上飛揚。
而聽到開門的聲音,黎惜回過頭來,她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平添了幾分書眷氣。
她對他咧嘴一笑,「你出來了。」
聶庭遠呆呆地看她。「妳怎麼到現在還沒走?」
黎惜眨著眼,「我在等你。」
「為什麼要等我?」幹嘛露出那麼單純的眼神,會害他胡思亂想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搭免費的便車。」
聶庭遠有點失望,他還以為她等他是因為怕他餓著、怕他孤單、怕他……停停停!一個聲音在聶庭遠的心底大喊。
他滿臉挫敗,「妳就因為想搭便車,所以坐在這裡餓肚子嗎?」
「我不覺得餓啊。」可以搭便車省錢,她何樂而不為?「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我覺得妳的口氣跟『你必須送我回家』沒有兩樣。」
黎惜扮了一個鬼臉,聲音嬌滴滴的說:「請問這位先生,你願意、可以、方便送我回家嗎?」
她的聲音讓他覺得滑稽,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吧……妳接下來是不是還希望我請妳吃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愛佔人便宜啊?我之所以要等你一起回家是因為順路,反正你也得開車經過我家,所以你載我一程也是舉手之勞?」
聶庭遠愣了一下,「妳怎麼知道我住在妳家附近?」
「你的個人資料上面寫的.你臉上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懷疑我調查你住哪裡似的……」
「我臉上有這樣的表情嗎?妳不要誣陷我。」
黎惜扮了個鬼臉,拎起包包,與他一起走出公司。
「總經理,你一個人住嗎?」
聶庭遠被她的一聲「總經理」叫得很鬱悶,「下了班,妳可以不用叫我總經理了,謝謝。」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一個人住。」
「妳知道這些做什麼?」聶庭遠反問。
「問問不行嗎?」
聶庭遠簡短的回答:「我一個人住。」
「真的?」她眼睛發亮。
「妳的神情看起來像大野狼看到小紅帽。」
黎借的嘴角在抽搐,「你會覺得自己有小紅帽那麼幼齒嗎?」
聶庭遠呵呵地笑,「至少我沒妳那種大野狼的氣勢。」
黎惜張牙舞爪地湊近他,「你說什麼?」
她一湊近,聶庭遠就發現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那不是香水味,而是洗髮精與沐浴乳混合起來的味道,清爽自然,這種味道讓他怦然心跳。
他突然問齜牙咧嘴地反擊回去,「不是嗎?」
「既然你叫我大野狼,那我就更狠一點好了……」黎惜朝他撲上去。
她本來只是想嚇嚇他的,沒想到竟觸到他的唇……
瞬間,畫面定格。
黎惜眨了好幾下眼睛,而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同樣有一雙錯愕的眼睛與她一樣睜得大大的。
「哇!」她跳了開來,擦著嘴巴。「你幹什麼親我?」
聶庭遠滿臉無辜,「是妳撲上來的。」居然惡人先告狀。
「我哪有?」黎惜的小臉上爬滿紅暈,「我只是撲過去嚇嚇你,可是你突然湊過嘴來吻我。嗚嗚……」
「我才是受害人!」他大叫。
黎惜淚眼汪汪的反擊,「我才是、我才是。」她保存了二十六年的初吻不見了,嗚嗚……
聶庭遠看到她眼底的淚水,一時怔愣住。「好吧、好吧,就當是我親了妳,那妳也不用哭得這麼誇張吧?」
「那是我保存了二十六年的初吻耶!」
「又不是保存了二十六年的童貞……」聶庭遠話音未落,就看見她怒氣沖沖,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樣子,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不好,妳原諒我吧。」
黎惜雙眼紅紅地看著他,「你要對我負責。」
「嗄?」聶庭遠吃驚地張大嘴巴。
「你這麼吃驚做什麼?我又不是叫你娶我!」
「那妳叫我負責什麼?」
「你得負責幫我找一個有錢的男人。」
「這是什麼道理?」他親吻了她,而她要他負責幫她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黎惜氣呼呼的,「我努力保留初吻給我未來的老公,現在你把它搶走了,你難道不應該為我找一個好點的男人,把我嫁出去嗎?」
聶庭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額上出現三條黑線。「妳在開玩笑?」
「我完全是認真的。」
「妳為什麼想要嫁給有錢人?」
黎惜很認真地告訴他:「因為我討厭工作,喜歡賴在家裡過著像豬一樣生活;然而沒有錢是絕對沒有豬樣年華可以享受的,所以我要嫁給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男人。」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聶庭遠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就是妳偉大的理想嗎?」
黎惜點頭。「沒錯,這是我堅持了八年的理想。」
「為什麼花了八年的時間還沒找到金龜婿?以妳的外表,不難釣到閃閃發亮的鑽石龜吧?」
黎惜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我的生活圈子沒有半個有錢人。」要不然她早把自己嫁掉了。「所以你必須負起責任,幫我穿針引線,讓我順利嫁入豪門。」
冷汗滑下聶庭遠飽滿的額頭。「妳要我怎麼幫妳?」
「多帶我去參加什麼舞會或是什麼高級俱樂部。」
他點頭,「我明白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成全妳。」
「你說的喔,不可以說話不算話!」她認真地盯著他。
聶庭遠笑了,她的樣子看起來真不像二十六歲的女人。
那天看她的資料的時候,他感到十分詫異。她看起來那麼嬌小、那麼年輕,怎麼可能已經二十六歲了?
她不只看起來不像她的真實年齡,她的心理年齡也相當幼稚,有種十幾歲少女的天真卻不做作。她天真得很,有時候他也喜歡她臉上的天真神情;在商場裡久了,他看到的人大多戴著虛偽的面具,不管男女老少皆是一樣的爾虞我詐,乍看到她純真的微笑,他的心就猛然為她顫動。
想到剛才那個吻,他不禁覺得很抱歉;尤其她還說那是她的初吻……
太不可思議了,她都二十六歲,怎麼可能還沒有跟男生接吻過?想到這裡,他不禁面紅耳赤。
「你怎麼了?」他為什麼突然臉紅了?
「沒什麼。」聶庭遠為了掩飾心虛,飛快地說:「我肚子好餓,送妳回家之後,我還要去吃飯,快上車吧!」
「去哪裡吃飯?」
「餐廳啊。」
「你每天都在外面吃東西嗎?」黎惜好奇地問。
「差不多。」父母都在國外,他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享受過家常菜了,平時因為事業繁忙,也很少有機會在家裡吃飯。
「好可憐……這樣吧,去我家吃飯。」黎惜突然說。
聶庭遠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妳約我去妳家裡吃飯?」
「很奇怪嗎?幹嘛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聶庭遠訥訥地說:「我只是覺得好像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又不是去見岳父岳母。」
她的話差點使他嗆到。「妳在胡說什麼?」
「本來就是嘛。」
「我只是覺得剛剛妳還對著我齜牙咧嘴,現在卻請我去妳家吃飯,有點不可思議……」
「你怕什麼?難道怕我在你的飯菜裡面下藥,然後把你賣到俱樂部去當牛郎?」
聶庭遠無語。她的話實在太犀利了,他辯不過她。
她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你到底去不去?我爸媽煮東西可是很好吃的喲。我們家開了一家很有特色的主題餐廳,我爸是五星級飯店的退休廚師。」
聽她一說,聶庭遠頓時覺得肚子好餓。「這麼冒昧地前去,他們會不會說什麼?」
「當然不會。不過,你千萬不要露出對我有任何癡想的樣子,不然你會被他們關到我的房間,被迫生米煮成熟飯。」
聶庭遠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暈倒了。「妳是不是恐怖到讓家裡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把妳嫁出去?」
「不是啦。」黎惜不高興地說,「因為我已經二十六歲,而且一心只想嫁入豪門,我媽怕我以後嫁不出去,所以只要有男生到家裡來找我,他們就巴不得上演生米煮成熟飯這種老套戲碼。」
「妳爸媽好像滿有意思的。」
「我可不這樣覺得。」從二十三歲到現在,她的房間裡已經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男豬腳」了。當然,最後都是直接被她踢出房門,可是她的父母似乎樂此不疲。
她不懂自己這麼乖巧,爸媽幹嘛非要把她嫁出去?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難道不心疼嗎?「記住,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話。明白了沒有?」
「明白。」
「那你喜歡吃什麼?我打個電話叫我爸媽買材料。」
「會不會太麻煩他們了?」聶庭遠猜想她在家裡是不是像女王一般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麻煩什麼?他們只是去幫我買個菜而已。」
聶庭遠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他們去買菜?那誰做菜啊?」
「我啊。」她燦爛地笑了笑。
「呃,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吃她煮的東西?他很害怕會得腸胃炎。她都能把鹽當成糖來放,能煮出什麼好吃的東西?
黎惜橫眉怒目地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會做菜的樣子?」
還用「覺得」嗎?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她狡猾地笑了笑,「你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如果錯過這次,你以後就吃不到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不輕易下廚啊。」
「也對,不然妳家廚房會被妳燒掉,妳父母吃妳的菜會吃到臉色慘綠。」
黎惜瞪他一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的廚藝真的很厲害,你覺得大廚師的女兒廚藝會差到哪裡去?」
「我不相信妳的廚藝。」
「那就去我家驗證一次,要是我煮的東西十分好吃,你就要在一周內幫我物色一個好對象,讓我與他交往。」
「這對我沒有好處。」
「你的好處就是得到一頓豐盛的大餐。」
「確定?」他不太相信她。
「完全確定。你要吃什麼,快點菜。」
聶庭遠點了十道菜,黎惜立即打電話給黎父,拜託他到附近的超級市場去買配料。
「買冰凍小牛肉半斤、蟹黃二兩、鯊魚皮二兩……」
聶庭遠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看起來好像很專業的樣子,居然連斤兩都研究得這麼仔細。
等她掛了電話後,他才問道:「妳講這麼多,妳爸爸記得住嗎?」
「當然,這都是我們常做的菜。」
聶庭遠愣住了。他剛剛點的十道菜,其中有三道菜是法國菜,兩道韓國菜,其他的才是中國菜,她真有真才實學嗎?
他開始幻想她在廚房中的樣子——
她穿著粉紅的圍裙,拿著鍋子大叫:「著火了,著火了……」急著要滅火的她一急之下,忘了用鍋蓋蓋起來,抓起旁邊的沙拉油就往鍋裡倒。
轟的一聲,火光四濺!黎惜再次出現的時候,臉像非洲人一樣黑。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
黎惜瞪他,「喂,你在想什麼,還想到笑出聲來?」
「不行啊。」他依舊笑著,「難道我笑與不笑還要經過妳同意?」
黎惜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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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庭遠專心的開車,不一會兒,車子便駛到目的地。
停好車子後,聶庭遠的心情顯得有些緊張。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去女朋友家,要拜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
偷偷看一眼黎惜,他詫異自己為何會這樣胡思亂想?從來不對女人有幻想的他,怎麼最近對她總有莫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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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領著他搭電梯上B座二十樓。
「住的地方看起來很氣派,我覺得妳父母應該相當疼愛妳,而且有足夠的錢滿足妳的豬樣年華。」
「你說的只是『應該』而已。」黎惜拿出鑰匙開門,大聲叫:「我回來了。」
黎母的聲音從樓上飄下來:「知道了,妳爸爸出去幫妳買材料了。」
「哦!」黎惜應了聲,「我帶我的上司回來了。」
黎母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樓梯口,看到聶庭遠,她的眼睛發出精光來。
聶震遠被看得十分不好意思,「伯母,您好。」
「好。」黎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你是小女的上司?」
「呵呵……」
黎惜掃了媽媽一眼,「媽,妳不要破壞女兒的前程喔。我答應做一頓飯給他吃,他就為我升職加薪,還順便幫我找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金龜婿。」
「真的啊?那真是太麻煩人家了。」黎母笑著,腦海裡卻在想,女兒的腦袋真是不靈光,還去找什麼金龜婿?她眼前這個不就是了嗎?長得相貌堂堂、英俊偉岸,這樣好的人還不趕緊抓過來愛!
黎惜撇撇嘴,「妳看妳的八點檔去吧,我做飯給他吃就好了。」
「哦,好。」黎母又上樓了。
偌大的客廳就只有黎惜和聶庭遠兩人,黎惜只好招呼他。「坐。」
聶庭遠觀察了一下房子的格局。客廳與廚房是相連的,沒有隔間,空間十分寬撒,廚具看起來相當高級。他正在看客廳裡擺設的藝術品時,突然有一道人影從從他眼前晃過,而且身上穿著粉紅色的圍裙。
天……圍裙的顏色居然跟他剛剛幻想中的一模一樣……
她會不會把廚房燒了?聶庭遠開始感到緊張。
就在這時,門鈐響了。
廚房裡的黎惜並沒有出來,開口喊道:「去開門,我爸回來了。」
「不太好吧?他會不會把我當成賊轟出去?」
「如果他看到你這麼帥的賊,第一時間會把你想成是他未來的女婿。」
「這麼可怕?」看來這對夫妻有瘋狂嫁女症。
聶庭遠戰戰兢兢的走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有啤酒肚的大叔。
他的臉圓圓的、肉肉的,看起來十分可愛善良。
看到聶庭遠,黎父愣了一下。「你是誰?」
黎惜的聲音從廚房飄來:「他是我的上司啦。老爸,你上樓跟媽媽看電視,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黎父把一大堆的菜拿進廚房,「那你們玩,我去樓上看電視了。」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聶庭遠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居然敢讓妳一個人下廚!」
「為什麼不敢?你還在懷疑我的廚藝啊?」
「之前我對妳的想法是,妳是一個非常受寵的女孩子,彷彿公主一般,有人幫妳穿衣、有人餵飯給妳吃,妳不需要自己動手下廚。」
「你猜錯了,他們才是皇帝和皇后,我是那個可憐的灰姑娘……」她捧著菜,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所以十八歲後我立誓要嫁個有錢人,好讓我一輩子都不用再下廚。」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只是她的父母喜歡她做的菜,只要她在家,能不做飯就不做飯,直到她肚子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她就會自動下廚了。
聶庭遠看她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股憐惜之情,雖然明知事實沒有她說的那麼誇張,但那一瞬間,他竟有種衝動,想將她抱進懷裡,好好地呵護。
「聶庭遠,你不要在這裡晃來晃去,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一桌菜給你吃,快去客廳看電視。」
聶庭遠乖乖聽話地到客廳,他一會兒看看電視財經新聞,一會兒看看忙碌的她,已經在想像吃到她煮的東西的時候,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不過遺憾的是,這傢伙居然是為了想要一個金龜婿而為他下廚,真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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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過去,那道讓他生命復甦過來的聲音突然響起。
「做好嘍!可以吃了。」
聶庭遠立即跑到飯廳。
只見長型餐桌上面,擺放了九道菜,份量都不是很多,但是色香味俱全,光是聞到那香味,聶庭遠就覺得自己彷彿幾年沒吃過東西。
「我餓了。」他老實地說,「我不想跟妳客氣,所以先吃了.」
「記住,一個星期內要幫我物色一個金龜婿喔。」
「沒問題。」他拿起筷子,夾了洋蔥小牛肉放進嘴裡,頓時滿嘴生香,尤其是牛肉柔滑的口感讓他驚訝。「好吃!」
黎惜得意地看著他,「現在你相信我會做菜了吧?」
「不只相信,簡直是佩服,妳怎麼會做這麼多菜?」好好吃啊!跟五星級飯店的料理有得比。
「我從十歲開始做,你說能做不好嗎?」黎惜笑瞇瞇地道,「不要吃太飽喔,一會兒有壓軸菜。」
「是什麼菜?」聶庭遠眼睛一亮。
「黎惜麻辣燙。」
「就是路邊攤那種嗎?」聶庭遠頓感失望。
黎惜瞪他,「我做的哪有那麼廉價,不是好東西我哪敢拿出來賄賂你?我的下半輩子還得依靠您呢。」
「說得這麼客氣。」
「難道不是嗎?你都答應要給我找一個有錢的、帥氣,而且人又好的老公了。」
「那個麻辣燙什麼時候才會好?」吃過她的菜之後,聶庭遠突然有點不想幫她找什麼金龜婿了。
他也是個很好的人選,長得帥、有錢,而且人又好,她幹嘛還要去找別的有錢人?
「現在在熬高湯,要等一會兒。」說到這裡,黎惜得意地笑了笑。「我保證你吃過以後,會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這麼誇張?」
「不信?那你等著瞧好了。」黎惜隨意夾了點菜到他的碗裡。
「不信?那你等著瞧好了。」黎惜隨意夾了點菜到他的碗裡。
聶庭遠望著她,「其實以妳的廚藝大可以開一家餐館,保證生意興旺。」
「我對開餐廳不感興趣,我只喜歡吃喝拉撤。」
聶庭遠的額頭全是黑線,「妳的理想真是與眾不同。」
「謝謝,我去弄麻辣燙了。」
聶庭遠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現在有多少女孩會下廚,做出這樣好吃的東西呢?
他突然覺得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任性、愛撒嬌,甚至粗魯,他都可以忍受,只要她能滿足他的胃。
他想起很多人都說,要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先要征服他的胃,他現在相信了。事業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戀家,因為家裡有暖暖的一桌菜在等著他。
不一會兒,他看到黎借端著兩個碗走過來,一股香味隨著她的腳步飄近……
「哈呼!」他先打了個噴嚏。「好辣!」
「別告訴我你不會吃辣,那麼你將永遠與這道美味絕緣。」
「當然不會。」他端過碗,當那碗紅通通飄著辣椒與一些特殊香味的東西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口水欲滴地問:「這就是麻辣燙嗎?跟路邊賣的很不一樣。」
「那當然,那些人哪有我這樣好的手藝。高湯可是熱了四五天一直保存在冰箱裡,然後再加上上好的麻油與辣椒油,搭配上我的獨特秘方,放入佐料……」黎惜夾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好吃!」
聶庭遠看她如此陶醉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小片菜放入口中。那麻麻、辣辣的感覺,伴隨著菜的清香、高湯的潤滑,頓時使他眼睛一亮!
他又夾了些菜往嘴裡送,口齒不清地說:「真的很好吃……」
「嘿嘿,那還用說,你可是難得有機會吃到我煮的東西,我的那些好朋友都沒有吃過呢。」黎惜得意地笑。
「我想清楚了。」聶庭遠突然一臉認真起來,放下麻辣燙。
「什麼?」他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聽得黎惜莫名其妙。
「我想娶妳。」
「嗄?」還奸黎惜嘴裡此時沒有東西,不然一定會把他噴得一臉都是。
「嫁給我當老婆。」
第一次被求婚,黎惜沒有想像中的緊張與激動,只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你頭殼壞了嗎?」
「絕對沒壞,我現在非常非常地想娶妳。」
「為什麼?因為一碗麻辣燙?」
「不是,因為妳能滿足我的胃。」
還以為她的絕世美貌迷倒了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真讓她吐血。
「絕對不嫁,我的目標是嫁入豪門,永不下廚,而不是嫁給一個男人,成為永遠的廚娘。」
對哦,失策了!
清醒過來的聶庭遠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鬼上身了,居然為了一桌菜、一碗麻辣燙而向她求婚,彷彿求婚這個舉動根本不用傳到他的大腦,就直接執行指令了。
「我被妳的麻辣燙迷暈了腦袋。」
黎惜嘻嘻地笑道:「沒關係,只要記得給我介紹一個好老公就好了。」
「哦!」聶庭遠雖然答應她,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卻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