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了一下筋骨,剛想到郭錚凱房裡走走看看他病況如何,哪知一打開門,對上的就是郭錚凱關懷的眼睛。
「醒了?感覺怎樣?」夏夜翼領著安宏傑走到沙發上安坐,不放心地看了他好久才確定郭錚凱已經平安無事了。
「沒事,開始有點痛,但現在身體有力多了,頭腦也清楚得很,一點問題也沒有。」郭錚凱如實相告,聽到夜翼關懷的語氣心中一暖。
「你呢?安宏傑還沒有醒嗎?」郭錚凱看了看像在微微掙扎中的安宏傑。
「他還在發惡夢,一時半刻我相信是醒不了……這事是誰做的,我心裡有譜也已經叫樊晨去解決了。倒是你,還想走嗎?雷剛對你的情意絕不止朋友那麼簡單……」
「那又怎樣,他不像我已經脫離了家族,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結婚生子讓他父母能渡過一個安樂的晚年是他的責任,他的責任感這麼強會放得下這些跟我遠走高飛嗎?他或許對我有些異樣的情意但這又有多深,我不想以後連跟他道聲好的權利也失去了,夜翼,你應該知道其實我並不堅強……」郭錚凱話裡有著深深的疲憊。
「真不該讓你做律師,頭腦太清晰就會把所有假設都想到了,而律師往往是打最壞打算的,你沒有那種不顧一切勇往直前的勇氣,或許這就是成人跟小孩的區別吧!我現在倒是希望雷剛還童心未泯,那麼一切還有轉變的餘地!」夜翼拍拍郭錚凱的肩給他力量,想太多的人通常是無法向前邁進的,郭錚凱在事業上或許雄心勃勃,但在感情上卻是個怕受傷害的懦弱者。
「我們還是按原來的行程,等安宏傑好了後再去英國吧,我特地過來就是為了要告訴你這個決定!」郭錚凱握住夜翼的手,他需要一個盟友伴在身邊,不能怪他自私,他真的孤獨怕了。
「嗯,等宏傑醒來後我們就走吧,但真的不告訴雷剛?」郭錚凱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把他的感情告訴雷剛了,不然他現在不會這樣平靜無波。
「不用了……」看到夜翼莫名掀起的笑容,郭錚凱竟覺有點心寒,「怎麼笑得這麼……狡猾?」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詞,郭錚凱真的挺怕夜翼這種笑法。
「因為有人不想你不告而別啊!」夏夜翼抽出自己差點被眼光烤焦的手,把郭錚凱拉了起來推出門外,「好好的談一談吧,不試過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
郭錚凱莫名其妙地被夜翼推出了門外,直到被一隻大手用力抓住把他拖回自己病房,郭錚凱才知道不知何時雷剛已經醒來並站在病房門外聽了好久。
「雷剛,你……」想問他知道多少,但又想不出自己話裡有哪處透露了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雷剛氣的應該是他的不告而別吧?
「我什麼……」把郭錚凱推回病床上,雷剛怒氣沖沖地拉過椅子坐在床邊,雙眼瞪得郭錚凱心裡毛毛的。
「我知道我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我道歉行不行?」郭錚凱立刻低頭,雷剛這個人很好哄的,就算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天大事,只要一句道歉就能讓他回心轉意待你如舊。
「你也知道你是不告而別?在你心中我算什麼,突然一個天天陪著自己的人消失不見了你以為我會無動於衷嗎?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嗎?十多年的感情你以為只是偷偷的逃開了就會變淡嗎?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這般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嗎?」
難得看到雷剛說這麼流暢的話舌都不會打結,也從沒有看到雷剛這麼憤怒無措過,郭錚凱一時無言以對,他從沒有看到過雷剛這般咄咄逼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說話啊!你不是律師嗎?你不是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嗎?說啊!說你並不是想逃開我!說你並不是想不要我這個朋友!說你並沒有對我懷有異樣的感情!說你並沒有愛上我……」最後三字雷剛叫得聲嘶力竭,幸好這間頭等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恐怕值班護士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命案。
腦袋像被重錘狠狠地敲著,郭錚凱覺得自己的血液突然凝固了,眼前的一切模糊得讓他心驚,為什麼雷剛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這份深埋的感情的?
「我沒有愛……」想撇清,但心意是如此的真實,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摯愛,這叫他怎樣對著他說謊。
「你還敢說沒有?」不知心裡究竟在生氣些什麼的雷剛壓制不住心頭怒火,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已經一個拳頭揮了過去正正打在郭錚凱的臉上。
因為沒有想到雷剛會動手打他,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郭錚凱只好硬生生地吃了一拳,力度不輕的拳頭讓嘴裡泛起了一絲血味,郭錚凱舔舔嘴角邊流出的鮮血:「消氣了嗎?」
看到郭錚凱如此冷靜,雷剛更是氣得發狂,撲上去左一拳右一拳似乎不把郭錚凱打個半死自己就不會甘心……
任雷剛打了幾拳,郭錚凱終於也忍不住了:這個傻子憑什麼打自己?自己為他設想這麼多,愛他這麼深,到頭來還要換得一身好打,自己又不是犯賤!
「夠了沒有?雷剛,你不要以為我不會還手……」
「你還啊!你這個沒膽的懦夫,虧你還是大律師,膽子小得連老鼠都不如……」雷剛已經失去理性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打郭錚凱一頓讓自己消氣,他竟想逃離自己身邊,他竟敢在剛剛清醒就漠視守了三天三夜的自己跑去邀夜翼離開!
他氣,他瘋,他的心意全被否絕了,這算什麼?
被雷剛罵得滿面通紅,郭錚凱的怒氣也被挑了出來,用力抓住眼前亂舞的雙手鉗制住:「你懂什麼?什麼是膽小,你知道『我愛你』這代表什麼嗎?你根本就不清楚其中的意義,你憑什麼向我發飆……」
「那代表什麼?不就是『我愛你』嗎?難道它還是炸藥不成?」雷剛拚命掙扎著想讓雙手自由,但郭錚凱的力氣出人意外的強有力,他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居然還掙不出來。
郭錚凱真的會被這個單細胞生物氣死,他居然敢騎在自己身上亂搖亂動,還天真的問自己『我愛你』代表什麼?他知不知道一個人的理性終究是有限度的……
決定不再壓抑心意的郭錚凱猛得把雷剛揪了下來翻身壓上,一下子兩人互換位置,雷剛看著頭上的郭錚凱,那讓人心慌的眼光直直地投射在自己眼中,如一個漩渦似要把自己深深地吸進去,那黑暗的世界裡只有一絲光亮,映照著自己驚慌而又期盼的臉,心一窒,人也跟著沒有了力氣,只能看著郭錚凱越來越近的俊臉,臉上掛著的是從沒有見過的深情……原來他也有這麼醉人的表情啊!
雙唇在郭錚凱的主動雷剛的配合下完美的覆在了一起,郭錚凱就像是餓了很久都沒有食物裹肚的狼貪婪而又狂猛地攻擊著,靈活霸道的不斷纏上雷剛略顯遲緩退縮的舌,一遍又一遍,深入再深入,雷剛受不了的直推壓在身上的重量雙手卻被大手禁錮在頭上,連搖頭的動作也無法做到只能承受著突如其來的情潮把他翻下海裡整個人滅頂!
時間究竟過了多長沒有人知道,直覺心中氣息全無肺部嘶叫才停下了從沒有過的深吻,雷剛不敢相信地看著撐高自己身子俯視著他的郭錚凱,郭錚凱會是這樣熱情澎湃的人嗎?他身上所散出的情愫熱得自己這個少條筋的人都會臉紅髮燙,但這並沒有什麼可怕啊?為什麼錚凱遲遲不肯表明心跡呢?
像是知道雷剛的疑問,郭錚凱竟笑得有點壞:「真是傻瓜,你以為這樣就代表『我愛你』了嗎?我的愛可是你承受不來的,你以為我真是這麼溫柔的人嗎?你以為我真的這麼無慾無求嗎?今天是你揭開了這個偽裝,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來面目……」
手指俐索地解開了雷剛身上的鈕扣,溫熱得令人心醉的手掌侵襲了進來,有技巧地撫摸著身上每一處令人酥軟的部位,精準的力度讓雷剛就想抗拒也無力掙扎,乖乖地感受著身體上不斷的變化,雷剛終於還沒有笨到不明白郭錚凱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
他不會真的想抱自己吧?他不會感到噁心嗎?
總算想起兩人同是男兒身的雷剛,身體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一想到撫摸著自己的郭錚凱身上有著跟自己同樣的構造,發燙的身體慢慢地冷了下來,他總算明白錚凱的愛就是把他當作女人看待了,一陣憤怒湧上心頭,他哪裡像女人了,郭錚凱竟敢這樣看輕他!
感覺到身上的軀體開始僵硬發冷,郭錚凱笑了,笑得苦澀之極:「明白了嗎?你口口聲聲地譴責我的隱瞞跟逃避,可是你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份感情,你根本就只是獨佔欲在作怪!你以為我很堅強嗎?不,我不堅強!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別把我想得太無能,但也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能夠犧牲一切挽回這段友情!你是雷剛,重案組的副隊長,男人中的男人,你不可能接受得了你在其他男人身下呻吟承歡的景象,你也過不了你心裡那高高不可侵犯的男人尊嚴。今天的事忘了,日後見面時還能道聲問候,忘不了的話就別再見我了,友情這從來就是虛假得不存在你我之間的美好感情……」
聽不太懂郭錚凱的意思,但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發燙的體溫變冷了,對他溫柔相對的錚凱不見了,站在床前的是一個他從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十多年的感情竟是虛假的,眼前的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朋友,他只是努力地壓抑著創造著自己心中的假象……
愛,這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
躺在病床發呆了許久,雷剛覺得腦子還是無法運轉,郭錚凱剛才說的話就像天書般讓人難解,大家做朋友不行嗎?就以朋友的身份永遠在一起不行嗎?就算是愛著他也不一定要跟他上床啊?
「唉,真搞不懂律師這一行的人腦子是怎麼想的,簡單的事情都變複雜了……」雷剛跳下床,還是決定先把郭錚凱找回來再算,他就不相信這十年間大家所投注的感情可以這麼輕易毀掉。
打開房門看到的卻是夜翼黑著臉站在牆邊,不知為何現在看到夜翼竟有種厭惡的感覺,雷剛勉強打起笑臉:「嗨,夜翼,看到錚凱了嗎?我有事找他……」
「我原本以為你是已經想清楚想明白才過來的,難不成你這個豬腦還沒有開竅?」夜翼一開口就沒好話,剛才疲憊沮喪的郭錚凱出現在她面前竟用哭聲求她陪他離開,這讓從沒有看到過這麼失魂落魄的他也從沒有看到這麼傷心失望的他的自己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雷剛根本無法給幸福郭錚凱!現在什麼都挑明了,也什麼都完了……
「我想什麼關你什麼事,錚凱呢?他在你那?他才剛醒……」
「那又怎樣,這間醫院我有關係,隨時可以再找一間病房給他休息以免受到你的搔擾,他傷他一次不夠還想再傷他第二次啊?」
「我什麼時候傷過他了,我只不過是……」突然想到郭錚凱在轉身離開時的心碎表情,心不由一窒,話到嘴邊卻再也出不了口,自己說話真的很不經大腦!
「夠了,過幾天我會跟錚凱離開台灣。如果你是擔心他身體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根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只需再靜養兩天就行,我不希望在他靜養的時候再受你的氣,認識你們這些年我從沒有看到過雷剛你的讓步,無論什麼事最後錚凱都會依你,以你為首要。這種生活他過得太久也太累了,忘了你對誰都比較好過一點……」
「你憑什麼這樣說?」雷剛受不住夜翼一再的諷刺銳罵,顧不得眼前的是一個柔弱女子,惱羞成怒的他一把抓住夜翼的手想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反手順勢把雷剛甩了出去,夜翼拍拍雙手:「雷剛,你太令人失望了,這裡不歡迎你,你快走吧。別忘了你還是重案組的副組長,機場的槍擊案還等著你偵破呢!這正是你立功揚眉吐氣的好時機,你的男人氣概會得到最好的證明!你不用擔心郭錚凱會再把你當女人看待……」
真是愚蠢,你雷剛哪點像女人?錚凱身邊的女人哪個比不上你,只是在感情上傻傻的他才會把你當寶,一再的尊重忍讓,把自己逼到極點無法再平和下去!
夜翼不再理會仍坐在地上的雷剛,一揮手轉身就大步走開,雷剛無法置信地看著瘦弱的身子漸漸離去,剛才被摔在地上的真是自己嗎?剛才把他摔出去的真的是離去的夜翼嗎?怎麼好像一覺醒來世界全部東西都變了,變得讓他無法適從!
「地上已經很乾淨了,你不需要貢獻自己的衣服去再抹一次!」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雷剛循聲望去,只見龍偉跟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的男人站在前上方,臉上帶著虛偽笑意的他們怎麼看都讓雷剛極為刺眼。
「龍偉,你是存心想笑我嗎?」雷剛站起來拍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藉以掩飾心中的羞怒,就是這個混蛋把信交給自己然後搞得現在一團糟!
「如果沒有人做出可笑的事我是怎麼也笑不出來的?夜翼很少會向自己人出手,看來你很得她青昧啊!」耿樊晨看著把夜翼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的雷剛,心裡雖有些感激但再大的是諷笑,眼前這個男人的腦袋真的是單細胞,簡直是會氣死人不嘗命,尤其是聰明人遇上他恐怕都會吐血!
「你們到底是誰?」對於危機感很強的雷剛在這方面可不笨,敏銳地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帶著一身亦正亦邪的氣質,怎麼看都像個混在邊緣上的灰色人種。
「我當然是酒吧老闆,而這位就是這間醫院的董事長耿樊晨,他可是救回郭錚凱的大恩人啊!」不過會害得郭錚凱昏迷的也是他就是了!
「是嗎?我問的是他身後的背景,他絕不是普通人!」
「濼梵,你的偽裝似乎有點差哦,居然被單細胞生物識破了!」龍偉笑得奸詐,「來,你輸了,我的一萬塊快拿來!」
「單細胞的他對這種東西倒是挺敏感。拿去,別總想敲我,總有一天我會全部要回來!」耿樊晨拿出錢包把錢給龍偉後,一手攬住龍偉的肩,「我們再賭一次,這次賭大一點……」
「賭什麼?什麼賭注?」兩人無視臉上越來越紅的雷剛,私下竟討論了起來。
「賭這個單細胞生物下次會先告白,然後郭錚凱會餓虎撲羊!」
「這不是跟剛才的一模一樣,那我賭相反……」
「你們兩個混蛋剛才偷看……」這次速度快得驚人的明瞭龍偉跟耿樊晨之間的話,雷剛本已經氣得通紅的臉再加上幾分血色,大手一抓就想把這兩個無恥的混蛋狠狠的揍上一頓。
兩人敏捷的閃開後居然一人一手抓住雷剛身體兩邊:「對不起哦,夜翼下了命令,她不想在這間醫院再看到你,只好委屈你了……」
挾著拚命掙扎狂罵不斷的雷剛,兩人輕鬆地把他丟出了醫院:「奉勸你一句,把案破了再回來請罪吧,不然夜翼會讓你很不好過的!」
大笑離去的兩人毫不理會雷剛的漫罵,把醫院門關上吩咐保安別放門外的瘋子進來後一整臉色,滿臉懺悔地上樓請罪去了,希望夜翼會饒過他們這回吧!
◇◆◇
看著仍在惡夢中掙扎的安宏傑,夜翼再回身盯著兩個一臉懺悔低頭不語的兩人,最後輕歎一聲:「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這件事呢?偉,你應該知道對一個人重複用兩次深層催眠是很容易會摧毀一個人的神經的。」
「事先告訴你,這件事就做不了了,你為什麼還護著那個混蛋,要是我被他這樣輕視我早就……」
抱過耿樊晨激動的身子,打斷他想說下去的話:「樊,讓你擔心了……」
「我不想看到你傷心,你是我最後的親人,我絕不原諒傷害你的任何人!」耿樊晨回抱著夜翼,那種溫暖的感覺依然存在,夜翼對他的關懷也從沒有改變,他深愛著的姐姐原諒他了……
「他注定是跟我有緣無份的,有你們這幾個弟弟我就很開心很滿足了……」拉過站在一旁有點羨慕的龍偉:「別忘了,你們幾個也是我關心的弟弟……為了你們我會付出一切的……」
龍偉擠出耿樊晨抱緊夜翼:「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至今仍會被人關在籠子裡而沒有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沒有你我……」似乎有什麼想隱瞞的事讓龍偉吞下了要說的話,只是望著表示明瞭的夜翼,再深深地擁緊了她:「答應我們,要讓自己幸福……」
「知道了,但這次的事還是要罰你們,就讓你們幫我好好地照顧好安宏傑做贖罪,我後天會跟錚凱會離開這裡到英國去散心!」
「行,我們這次絕不會再虐待他,你放心吧!」反正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如果可以讓夜翼再也見不了他就更好,但世事不如人願,還是先放過他一馬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我一年後會回來,到時你們要給一個健康完好的安宏傑給我,別想動些不乾不淨的手腳……」
耿樊晨在想什麼她哪會不知道,已經失去憐憫心的他只要一有人觸犯到他想保護的人時所散發出的無情可以讓人從心底生寒發麻!他的手段可說是連自己也無法忍受的殘酷!
「明白了……」同聲答應著,龍偉跟耿樊晨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懲罰,夜翼居然要他們去照顧那個該死的安宏傑,真是高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