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霏帶著財總管在宮內巡視,遇到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便吩咐他記下,她的雄心大志就是將王宮裡裡外外改裝得煥然一新,不然,她住起來不舒服,心情不好之下,說不定又會跟白狼吵架,她才不要破壞這幾天的和平呢!
穿著一襲白緞華服的她,在白狼悉心照料下,比以往豐腴不少,雖仍是柔弱無骨,卻不再有風一吹就跑的可能,對白狼表現出的愛意,她也能確實的感受到。
只是,她仍再一次拒絕他的求婚,這使白狼有些不滿,他不懂她為何不嫁給他。
「雲霏,給我一個理由。」他拉她至大腿上摟住,凝視她一雙桃花美眸。「你不愛我了?」
「傻喲!不愛你,愛誰呀?」她輕點他的鼻尖笑問。
他捉住她的皓白玉腕,細細的啄吻著。
她親著他揪成一團的眉頭,道:「婚姻大事理應由父母做主,你連跟我父王提親都沒有,就想娶人家,太說不過去了吧!」
白狼敲自己一記,道:「你該早點提醒我,害我每天擔心你不嫁給我,你就愛折磨我。」
「誰敢折磨你喲!不過,我很擔心黃金城的現況,從我逃婚以後,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情形如何?銀鷹會不會找我父王的麻煩?」
「那倒不會,我跟鷹堡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銀鷹這人我卻見過一、兩次,他不該是那種報復心重的小人。」
「真難得你會幫他說話。」
「我這就派人上黃金城打聽消息,等有結果再作打算,好不好?」既然原因弄清楚了,他可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她又出什麼狀況。
「太好了,你要特別叮嚀派去的人,順便把一個叫小妍的婢女帶出來,我還是比較習慣她服侍我,又有默契,又貼心。」
「要不要我另外派個人給你?」
她偎在他頸窩上甜膩的道:「不用了,我已經有個細心服侍的未婚夫婿,暫時不需要了,倒是這陣子少了蘭兒那小魔女怪冷清的,你不如召她回來跟我作伴。」
提起貝烈蘭,白狼也甚為想念,「我也這樣想過,但烈雲臨去前交代,蘭兒有她的命運在等著她,切莫一時心軟召她回宮,所以,我才遲疑著沒有下令。」
「你相信他的話?」
「我相信,他不是算準我們的事了嗎?」
「哼!要不是本公主傾力配合,早就把他『第一神算』的招牌砸了,他不過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賺到了!」
白狼為好友辯解,「你對他不該有偏見,只怕他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曾說過,他這一生注定是個形單影隻的閒雲野鶴,他淡泊名利,看破人世七情六慾,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好嘛!我收回剛才的話。其實,他人也不錯,是我故意挑他毛病,一個人太完美是不正常的。」
「雲霏,要說『完美』兩個字,則另有其人,只可惜你見不到他,不然──算了,那是題外話。」
「題外話也是話,不要說一半就不說,你指的到底是誰?神仙?聖人?」
「人,一個幾近登峰造極的完美聖人。」他雖不悅她對別的男人有興趣,不過,至少她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他。
這種稀有動物不看多可惜,「他是誰?住哪裡?叫什麼名字?」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他橫抱起她,跨出書房,穿過忙碌的奴僕進入寢宮。
「我不管,你快告訴我──你先別急著解人家的衣裳,白狼──」
他利落的卸下內外兩層袍子,白緞像一朵雲彩般飛落下地,「平日不是都由你催著我入房嗎?你不愛我主動嗎?」
她不愛才怪,孺子可教也,他總算開竅了。
「愛死了,但人家想先知道答案,不然我會睡不著的。拜託……快告訴……人家……」她在他一雙大手的膜拜下,連聲音都失去平常的力道。
從兩人第一次有肌膚之親,到接下來數次的雲雨交纏,他總有某部份的抑制,每次都由她採取主動,今晚,他厭倦克制潛藏在身體內掠奪的因子。
他搓揉她發紅的胴體,不再放過任何一寸,當濕熱的唇附在她大腿內側時,雲霏半好奇、半訝異的睜開眼道:「你在做什麼?我……沒想過可以這麼做……」
她藉著細喘來平衡那升起的電波,老天,夫子的書上是不可能記載這種事的,幸虧她聰明,懂得親身體會的奧妙,可是,她還有事要問他。
在天堂轉了一圈又回地面的滋味,雲霏只覺得暈眩加四肢癱瘓,香汗沾滿全身的痛快感,只夠喚她一聲歎氣;白狼寵愛地吻掉她的歎息,問道:「不喜歡?」語氣有少見的戲謔。
雲霏賞他白眼一個,咕噥道:「鬼才不喜歡,我歎氣的原因是我輸了。」
「輸?輸什麼?」他半撐起上半身問道。
「以前我老是以為我功夫比你好,還很得意,現在,我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渾身都不能動了。」
「我的王妃,你連這也比?那下次我讓你主動好了。」
「來不及了,本公主的自尊受到重傷,沒那麼快復元,除非──」她又出現那奸奸的笑容。
白狼側向一旁,道:「你別說,讓我來猜,你想知道那完美的聖人是何方神聖,對不對?」
「答對了,白狼,我們的默契愈來愈好,我不開口你都猜得到。」
她那點心思他再猜不到,他就該去撞牆了。
「告訴你也無妨,那人不是別人,就是烈雲的師弟,人稱『棲星公子』的尹流星。」
「就是要照顧蘭兒的那個男子?」
「就是他,真不知道烈雲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師弟?人家在山上好好的,犯不著把蘭兒送上山,擾了他清修不說,不把他逼瘋才怪。」
雲霏是想不透,隨口道:「貝烈雲不會又來那一套什麼宿命姻緣之說吧?難道──」
白狼也想到了,不由得笑了,心想,貝烈雲真該換個名字,叫什麼「月下老人」之類的比較適合他。
※※※
「哇……哇……」
奇了,哪來慘絕人寰的哀歎聲?不對,是誰膽敢在狼王的王宮內動用私刑?
哀嚎聲停了,莫非──只見一隻手伸出機關室的門檻,吃力地向前爬,接著,另一隻手也出現了,袖口被扯爛成一團破布,手腕上青一塊紫一塊。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蘭兒設計的機關那麼厲害,不然,我一定會找一個比你壯的人來試,真的對不起。」
雲霏咬著手中,自責的拚命道歉,本想,一個孩子再聰明也不可能設計出多可怕的機關,所以,她今天非得找人試試看不可,總而言之一句話,還不是她那奇特的個性作祟,非要親手或親眼證明不可,結果,一開始她就後悔了,因為蘭兒的設計不完全,它沒辦法中途停止,那個可憐的人只有一路挨打的份。
一顆頭顱隨著她的話從暗處出現,如果那還算是一顆頭的話,也該稱為一顆「變形」的怪頭,不僅瘀青,頭上腫出四、五個包,眼斜了,嘴也歪了,口中不時發出呻吟聲。
「天呀!」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想去扶他又不敢去,叫道:「你們愣在那邊幹嘛?快幫我把他扶起來呀!」
一群躲得老遠怕被牽連的奴僕們,一聽她的叫喚才膽怯的過來,七手八腳的扶起已經「六親不認」的被害人,才牽動傷口,被害人撲通便昏了。
「記得去請御醫來幫他治療,就說是我說的,聽清楚了嗎?」她心中愧疚萬分,整人歸整人,她可不想變成兇手,看來,她的「魔性」已收斂許多,大概真被白狼改變了,成天要她循規蹈矩、端莊穩重,她當「公主」的時候都沒人敢這樣要求她,沒想到當「王妃」卻得乖乖聽他的話;罷了,誰叫她要主動去勾引他,自己挑的夫婿,只得認了。
「是,公主。」一干奴僕拔腿狂奔,心中皆想道,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小魔女貝烈蘭,以為世界終將太平,誰知他們盼了多年才盼到的王妃竟是──唉!不如包袱收收,趁還沒輪到自己前快閃。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機關室不是被王上封起來了嗎?你怎麼把它打開了呢?要是被王上知道就完了。」
「我就是要他生氣,要他跟我吵架。」
財總管活了那麼大歲數,算是見多識廣,卻頭一次見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人,就算王上再寵愛她,也不會容許她違抗他的旨意。
「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王上疼你、愛你,公主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我也想聽聽看。」白狼出現在兩人身後,他才在奇怪怎麼一路上沒看見半個人,原來早就全躲起來了。
雲霏勾住他的頸項,習慣性的湊上唇吻他,道:「你忙完了嗎?陪我四處走走好不好?」
他俯下身吻著她的紅唇,若換作從前,他根本不可能在房外有這種親暱的舉動,但在她的感染下,久而久之也就自然的接受它。
「嗯,但你得先解釋剛才的問題,你不喜歡住在這裡嗎?」他知道這兩天她夜裡都睡不安穩,他早想跟她談談了。
「少瞎猜,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歡,只是──我想我父王,白狼,有消息回來了嗎?」
「沒那麼快。」他比個手勢遣退財總管,摟著她在園裡散步,「別急,再等兩、三天,一定會有消息,我明白你擔心,絕不會有事的,若銀鷹敢為難他,我不會坐視不管。」
「你是說不惜發動戰爭?我可不希望演變到那個地步,打仗勞民又傷財,我鄭重聲明,我可是和平主義者,反對武力侵犯。」
「你別那麼敏感,非到最後關頭,我不會輕易宣戰,可以了吧?」
她回他一個大大的響吻,滿含愛意的道:「我愛你,雖然你有不少缺點,但我還是愛你。」
他只是笑,並沒回她那三個字,雲霏猛踮高腳尖,便拉低他的頭。「你呢?」
白狼清楚她想聽什麼,只是,男人才不會把那三個字老放在嘴邊,「你明知何必故問。」
「人家非要你說出來嘛!快說給人家聽嘛!你愛不愛人家?」她嬌嗔的拚命將身子往他身上鑽,卻摩擦出一觸即發的火花。
「好,我說,我說。」他根本抵擋不住她的攻勢,將她按在自己身上,小小聲的在她耳畔吐出那三個字。
雲霏一聽完,便倒在他懷中笑得東倒西歪。
「雲霏。」聽了他的告白竟笑得那麼誇張,他一張黑臉又熱了起來。
「對不起,人家是聽了太高興,我不是在笑你。」她連忙笑著辯解。
「下次不准笑,即使連香香我都未對她說過,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懂嗎?」看他正經的表情,她忍不住又大笑,逼得他困窘的堵住她的唇,一併將她的笑聲收入腹中。
深吻後,她猶如喝醉般臊紅著臉蛋倚在他胸口,滿足地歎氣;幸好她來這裡,不然,這輩子永遠不可能有這麼幸福的日子。
「白狼。」
「嗯。」他親著她的發頂輕聲道。
「下個月是你的生日,你想要我送你什麼?」她在他懷中仰起頭。
他連一秒也沒想就道:「你,只要你就好。」
「我已經是你的了呀!不算,重選。」
「那──我要你為我生個強壯的兒子,一群漂亮的女兒,你願意給我嗎?」他一雙大手覆在她纖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上,他渴望這一天有十年了,直到遇到她,才向自己坦誠自己有多想要孩子。
雲霏咯咯的笑著,「你好色喔!也好貪心,一次只能一個,生孩子很痛的耶!」
「傻瓜,當然先生兒子,他將來要繼承我的王位,我要好好栽培他,讓他成為文武兼備的男子──」
她想了想,像有了新鮮的點子,莫名其妙的又笑道:「這世上有沒有女人一次生很多個?既然生孩子那麼痛苦,乾脆一次解決,兒子、女兒都有了,什麼問題也都解決了,好玩!這主意不賴吧!呵……」
白狼也被她荒唐的想像力逗笑,「如果你真能那樣,想想看你懷孕時肚子會有多大,那才叫好玩,哈……」
兩人就站在園中,隨著鮮花的枝葉笑彎了腰,感謝老天讓他找到了她,更感謝老天沒有忘記他。
※※※
九里鎮上唯一的一間廟宇供奉著送子娘娘,雖非香火鼎盛,但也時有人去參拜。
自從兩天前白狼許了那個願後,雲霏憂喜參半,一則高興他對她的愛是堅定不移的,她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妖嬈美麗的女人也無法從她手中搶走白狼;反之,那一半的憂則是萬一她肚子不爭氣,就算他仍愛她如昔,總是還有一分遺憾存在,「不考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是千古不變的。
她誠心地對著菩薩祈禱,望菩薩憐她一片癡心,能早賜她麟兒,一家人和樂幸福。
「公主,天快黑了,該走了。」一旁的財總管坐立不安的催促著,今日被她便拖出來,到現在一顆心還七上八下,不知回去之後該如何向王上交代。
上完了香,她懶懶的整整裙擺,道:「別急,既然出來了,就四處逛逛再回去,王上今天忙得很,不到晚膳時刻是不會注意到我不見的。」
「希望如此。」他真的需要好好祈禱才行,不然,他未盡監督之責,反而夥同公主私自出宮,這罪名不僅可使他晚節不保,也難逃在牢中度過餘生的命運。
「開心點,王上君知道你的用心,會諒解你的,你不希望本公主早點有王上的孩子嗎?若神明真有靈,我的願望實現了,財總管也是功臣之一啊!」她安慰地拍拍他。到外頭晃晃有助於培養氣氛,不是有句名言「小別勝新婚」,分開幾個時辰或許真的有好處。
財總管苦著臉不敢回嘴,「奴才不敢居功,公主,馬車還等著,我們走吧!」
「唉!無趣。」雲霏眉尖微擰,對這種讓人跟前跟後的日子厭煩了,以前有小妍陪著,日子快活極了,兩人不分尊卑的玩在一起,個性、興趣又相投,就如一對親姊妹,父王又縱容她,讓她自由自在的未加管束,現在快嫁為人婦,可不能以從前般隨便,一舉一動也備受牽制,不在成親前好好玩個痛快,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但有個盡忠職守的財總管看守著,得想個法子擺脫他。她笑開臉蛋,道:「財總管,我聽說這鎮上有間酒鋪的酒是你的最愛,我們既然來了,不帶點回去豈不可惜?不如我在這等你,你去打一瓶酒帶回去。」
聽到她的前半段,他真的露出一臉饞相,眾人都知他愛茶也嗜酒,每日非小飲一番不可;只不過,聽到後半段,財總管立刻換成警覺的神色,道:「公主,不要再來這招,奴才不會再上當了,還是走吧!」
雲霏摸摸鼻子,只得打道回府,以為他年紀一大把比較好騙,怎知不然,她對他得再重新評估了。
才步出小廟,就差跨上馬車那一步,幾個鎮民倉皇的跑過馬車身邊,口中叫著,「殺人了,有人在打架,打得好凶喔!」
「打架?!我過去看一眼就回來。」她朝還沒回神的財總管揮揮手,立刻跟著看熱鬧的人跑不見了。
「公主,回來,太危險了──」財總管在她後頭拚命的追。
跑向街的另一頭,湊熱鬧的群眾被不遠處廝殺的場面嚇傻了,這不像打仗,倒像武林高手對招,而且是搏命演出,非殺個你死我活不可。
就她觀察的結果,分出了哪一邊是好人,哪一邊是壞人。先說壞人這邊好了,單看那三個人尖嘴猴腮、鼠頭蛇眼的,不必猜她就認定他們絕非善類,而且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招招致命。是哪裡冒出來三個不怕死的,敢到她夫婿的地盤撒野?
而與他們展開生死門的兩人,武功不弱,默契相當,每一回合總在緊要關頭化險為夷,不是他們的功夫比不上對方,而是那兩人均得分神保護在後面的青衣少年,看情形,那少年對他們很重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拚命的護衛。
瞧那少年年紀與她相仿,瘦弱的身材活像個病美人,臉上異於常人的死白和他清秀的五官讓雲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張臉她在哪裡看過?
「公主,奴才總算找到你了,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們快離開吧!」財總管跑得喘不過氣來,方才尋不到她的恐懼感使他又多老了十歲。
「等一下,我發誓我見過這張臉。不管了,先救人再說。」她張望了一下,真巧……牆邊拴了兩匹馬,主人八成也在其中看熱鬧,先借來用一用再說。「你去幫我把馬牽過來,等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後,趕快叫那兩人帶入逃走,懂不懂?」
「公主,不行,你若有個差池,王上他──」
「我會趁混亂時逃掉,趕快照我的話做,你不想我死吧!」她這一威脅,他便垮下臉去做,反正他活到五十多歲也活膩了,早死晚死也沒多大差別。
用什麼方法贏他們呢?武功她不會,人家手上都拿著傢伙,自己也不能手無寸鐵。
「老伯,借一下您的扁擔。」她秤秤重量,還算順手,道了聲謝就悄悄的繞到那三人的後頭。
「大壞蛋,本公主先讓你們跌個狗吃屎。」
她一把扯下垂掛在衣襟內的珍珠項鏈,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在地上,使得那三個人一下子收勢不住,狼狽好笑的跌得鼻青臉腫。
「哼!吃本公主一棒!」
這一棒打得漂亮,那人又不小心踩到一顆珍珠,「砰!」一聲,後腦直接著地,聽那撞地的聲響,不死也腦震盪。
「他媽的,哪個人找死!」他撫著後腦勺怒吼。
雲霏一看財總管牽馬過來,她轉向好人那一邊,叫道:「你們快走呀!別枉費我救你們呀!」
「姑娘,你──小心!」好人之一出手格開刺向她的劍,雲霏心知不妙,怎麼跟她想像的不同?「你們快騎馬走,我也要走了。」
失算,真失算!救人反被救,不快溜不行了。
「臭丫頭,找死!」人家畢竟是江湖高手,這點彫蟲小技能困得了他們多久。「我連你一起殺!」
「哇──」她死命抓著扁擔尖叫,似乎以為這魔音穿腦可以把對方震得耳膜破裂。
一匹馬折返回來,順勢將她拉上馬,腿一夾,一聲嘶叫,便急急地追上前頭的馬,其他人被遠遠的拋下。
「謝謝你們救我一命。」她不太好意思的笑笑。
「是我們該謝謝姑娘的拔刀相助,那些人是江湖上的殺手,姑娘是不能再回去了。」他的語氣有禮,不似平常人。
雲霏還是維持她的笑容,「你說什麼?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我幹嘛跟你們走?」她這才注意到她還在馬背上,九里鎮已出了她的視線之外。「快放我下來,我不能跟你們走,怎麼變成這樣子嘛!」事情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