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交代,只要拿到帳冊就先離開,結果現在臨時被踢出計劃的艾然又冒了出來……這到底是在玩哪出?
不過,艾然似乎察覺他和大人互換了身份,至少她還挺機靈的。
「暗察使大人?」
楚行的低喚教八賢想起一票人還跪在地上,於是擺擺手。「起來吧!」
「謝大人。」一行人起身,目光一至地打量著艾然。
艾然笑瞇眼,欠了欠身。
瞧瞧,這就是她的行情。她只是刻意把自己扮丑,只要稍做裝扮,馬上艷光四射。放眼在場的花娘,有誰比得上她?
這可是成熟女子特有的風情吶!
有位官員忍不住道:「難道這是萬花樓的新老鴇?」
八賢面上凝起的威風神情差點因篤這句話破功。
而艾然原本笑瞇的眼,這時迸出些許殺氣。
「好艷的老鴇。」另一人說。
艾然閉了閉眼。這種誇獎,認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不是老鴇,而是術士。」八賢沈聲糾正。「她是本官特地找來的術士,目的是追查吞雲是否有官員舞弊,甚至是從中貪瀆。」
眾人聞之嘩然。
沒想到他竟把她給推了出去,魏召熒微惱地瞪向八賢。
如此一來,他何必跟八賢互換身份?又何必認暗察史的事曝光?原本是打算讓八賢扮做暗察史,一來可以直接拿到帳冊,二來可以掩人耳目,況且這幾個人也肯定會以為他是傳令兵,戒備較少,他更可從中打探消息,豈料,全盤計劃卻在這砸鍋。
「下官從不曾見過有女流術士,大人可要當心,免得被蒙騙。」有人嗤笑著進言。
「可不是?女人嘛,暖床可以,要是連國家大事都要女人插一腳,大人也未免……」話噙在笑意裡,不言而喻。
八賢尚未開口,艾然已經搶白,「大人,方才出門之前,我特地卜了卦,算出這些官員裡有人污了大筆災栨,大人可要徹查。」
「妖言惑眾!」楚行哼了聲。
「大人,往西而去的第二座城倉,就是藏贓之地。」她再下一城。
話一出口,楚行神色驟變,就連其他官員都跟著面色不自在。
「那就煩請楚知府帶路。」八賢沈聲道。
「大人,這女流術士之言哪能信以為真?大人不明察,反倒是聽信術士之言,這豈不糊塗。」楚行怒氣沖沖地大罵,儼然忘了眼前的暗察史品階在自己之上。
「大人,你看過這令牌沒有?」艾然掬起繫在腰封上的皇商令牌。
眾人望去,莫不臉色大變。「皇商令牌……」
「諸位大人好眼力,這的確是足以號令王朝所有大商家的皇商令牌,諸位要是想知道皇商衛凡何以願意交出這麼重要的令牌,不妨去打聽打聽。」見大伙聽得一愣一愣,她才滿意地放下皇商令牌。「那麼你們就會知道我雖然是女流,但卜卦看相,觀今溯古皆是無人能敵,請諸位千萬別太小看女人。」
女人難有作為,不是女人沒本事,而是被這些沙豬欺壓得無法出頭天!
「大人,艾姑娘所言不假,前些日子皇商廣召天下能人異士以救愛妻,說不準救了衛夫人的人便是艾姑娘,否則這皇商令牌從何而來?」始終靜默的邢去憂突然啟口替她作保。
艾然欣喜地看他一眼,對他更加推崇。
廳裡突然靜默下來,無人再開口。
八賢看了眼魏召熒,隨即依令行事。
「楚知府,帶本官前往城倉吧。」
「這……」楚行目光飄移了下。
「有問題?」
「大人,外頭風狂雨驟,這城倉又跑不了,不如等到明日?」
「如果本官堅持要現在前往?」
「下官謹遵吩咐。」
「還有,沒有本官命令,所有縣令暫時不得離開吞雲城半步,違者,先斬後奏!」八賢面目陰冷,殺氣騰騰。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