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隻被惹怒了的野獸,週身都散發著危險而令人恐懼的氣息。
她被抱上了前來迎接的馬車裡,而李容欽一句話也沒有說,等車簾被放下去的那一刻,便一口親住她的嘴唇,野蠻而狂妄的掠奪著她的一切。
穆環貞覺得自已就像一隻被逼到死角里的小貓,被李容欽這隻大怪獸困在他狹小的世界裡恣意的欺負踩踏。
「王……」
喘息的片刻,她剛想開口講話,微張的唇瓣就又被他的嘴巴掩住。
「唔……」
她揮舞著拳頭捶著他的胸口,可這種力道對李容欽來說,就和搔癢沒有任何區別。
被吻得七葷八素時,她頂著一張沸紅的面孔試圖和他溝通。
而李容欽卻趁機把她牢牢壓在懷裡,輕而易舉的束搏住她兩條柔細的手臂,再一次封住她的唇瓣。
外面負責護衛的韓氏兄弟,眼看著那可憐的馬車在眾人的視線中左右搖晃。
韓飛不由得歎氣,對自家兄弟說:「王爺這反應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就算王妃不小心被人擄走,可如今不是毫髮未傷。」
韓翼悠閒的笑道:「哥,這你就不懂了吧?王府里長眼睛的人現在都看得出來,咱們王爺在意王妃在意得要命。當李管家派人送信,說王妃突然被人擄走的消息時,你還記得王爺當對的表情吧。」
幾個時辰前,因事出門的李容欽,在接到王妃被擄的消息後,一改往日悠閒自得的模樣,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隻暴怒的獅子。
他想也不想的放下手中事務,急切的回府,調派人手開始尋找穆環貞的下落。
幸虧她身邊的明月機伶,向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況。
從明月口中得知,帶走穆環貞的,很有可能是皇上身邊的影衛陳五。
李容欽知道皇上在京城西郊有一處行宮,在派人進宮打探到皇上並不在宮中的時候,他就猜到,妻子很有可能被陳五帶到了西郊的行宮。
這時,陳五回宮搬救兵,因為事情大條了,皇上在西郊行宮突過東夷殺手。
這讓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的,便帶著王府幾個得力部屬,直奔西郊。
到了行宮的對候發現,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影衛有幾個已經受了傷。
至於那些前來行刺的東夷殺手,屍體也七橫八豎的遙布整個院子。
眾人都有些擔憂,便四處尋找皇上和穆環貞的身影。
幸好在山洞裡發現兩人,一場禍事,才演變成了一場虛驚。
韓飛、韓翼並沒有誇大事實,李容欽的確是被這場變故嚇壞了。
當那個人時刻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擁有得理所當然。
可在意識到那個人將會遭遇危險的瞬間,他突然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在怕,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個可以陪自己度過餘生的人,就這麼在眼前消失無蹤。
天底下的女人何只千千萬萬,可真正能讓他李容欽敞開心扉,想要和對方廝守一輩子的,卻少之又少。
不管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穆環貞,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是她本人,和身份背景無關。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就像一個固執的孩子般,用最原始野蠻的方法,將失而復得的那個人緊緊束縛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佔有著她的身體和靈魂。
可憐的穆環貞,被她家老公帶回王府之後,便被扔到床上、剝光衣袍,正式成了桌案上的美餐,被李容欽一次又一次的佔有和品嚐。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穆環貞還被外界譽為河東獅。
被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後,四肢酸軟、只剩下一口氣力的她已無法忍受的叫嚷著反杭,甚至還要去廚房拎菜刀和那霸道的男人決一死戰。
但李容欽哪肯給她逃跑的機會,採用武力鎮壓,囂張的再一次把她吃干抹淨。
守在外面伺候的明月不禁開始擔心,扯著李忠的衣袖直問:「王妃會不會被王爺給活活折騰死啊?」
他強忍住笑,「王爺疼王妃都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把王妃給折騰死。你這小丫頭也別擔心了,等有朝一日你嫁了人,自然就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
說完,李忠笑呵可的走了。
而房裡被欺負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穆環貞,終於在軟言細語的哀求兼撒嬌兼討好兼求饒之後,被獸性大發的夫君放過一馬。
她就像一堆爛泥一樣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裡,嘴裡小聲抱怨著,「你也不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沒頭沒腦的發這麼大的脾氣,萬一真把我欺負死了,你這克妻之名可就坐實了。」
看著懷裡不斷抱怨的小女人,發洩一領之後的李容欽總算是拉回了幾分理智。
「本王疼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把你欺負死?」
他看著她凌亂的長髮披散了整個枕頭,櫻唇紅腫,媚眼如絲,整張俏臉都染著不正常的紅暈。
懷中小女人嬌美柔順的模樣,令他看得心中升起莫大的滿足。
穆環貞心上的惱意未退,趁他得意之時,用力咬了他的胸口一口,直到他赤裸的胸膛留下一圈小牙印,才帶著得逞的笑意,將小臉埋在他的懷裡,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李容欽微微吃痛,卻不懊惱。
因為她撒潑的模樣實在太討喜,讓他忍不住就被迷醉了一顆心。
兩人打鬧了一陣,他才想起要問事情發生的始末。
當穆環貞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向他交代清楚之後,李容欽的臉色不禁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從他懷中仰起臉,擔憂的問:「皇上之所以專程派人將我帶到他面前問話,會不會是他已經對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李容欽沒有立對回答,眼底卻露出嘲弄的笑意,「你是上天賜給本王的寶貝,與他毫無關係,不過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陰森的笑容取代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
穆環貞被嚇了一跳。
其實,這才是李容欽的真面目吧?
其實,李容欽被傳成煞星轉世、魔鬼化身,並非空穴來風吧?
其實,李容欽從來都是一個非常不好惹的狠角色!
李容堪右腿中靜的傷口雖然有些猙扮嚇人,可幸好之前被妥善包紮,被送回皇宮後,御醫治療起來才少了許多麻煩。
御醫一趟趟的往皇上的寢宮跑,各種湯藥輪番被送進來。
後宮的妃子美人們,在得知皇上受傷的消息後,也都爭先恐後的來皇上寢宮探望,試圖在他眼裡留下好印象。
李容堪被那些人弄得煩了,便讓成德吩咐下去,未得皇上允許,各宮妃子不得前來皇上寢宮,借探望之名騷擾他休息。
獨獨刑部侍郎的長女玉貴妃周玉兒仍留在寢宮。
由於這周玉兒生得俏麗可愛,聲音甜美,再加上她很會看人臉色,八面玲瓏,所以深得李容堪的喜愛。
納進宮後沒多久,便封她為玉貴妃,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尊榮。
李容堪登基七載,後宮雖然繁盛,可國母的位置卻殆終空懸。
這是因為被他臨幸過的妃子,至今,始終沒人為當今天子誕下龍嗣,只給他添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公主。
備受寵愛的周玉兒更是巴望著能夠早日懷上皇上的血脈,一旦生下龍子,她的兒子就是天闕王朝的皇長子,皇上龍心大悅之際,搞不好會讓她母憑子貴,封她為後。
所以她一聽皇上遇襲便趕來伺候。
其他妃子自然也想把握這機會,只是她們在宮裡的地位並不如周玉兒得寵,被成德下令趕走之後,她始終仍留在皇上身邊小心伺候著。
李容堪靠躺在寢宮的白玉榻上,雙眼微睜,瞼上佈滿倦意。
周玉兒端著宮女剛剛煮好的蔘湯,輕手輕腳的走到白玉床咐近,細聲細語道:「皇上,這是千年老蔘所熬出來的蔘湯,您快趁熱喝了吧。」
聞言,李容堪慢慢睜眼,看到自己的寵妃,她身穿淺粉色繡花緞袍,鵝蛋形的小臉上有精緻細膩的五官。
體態婀娜,眼底含笑,這樣的美人兒,相信任何男人都不會將她推至一旁不聞不問,在幾個月前,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周玉兒時,的確被她驚天的美貌所吸引,也曾動過念頭,一旦她為自已生下皇長子,後宮之首的位置,便非她莫屬。
可是……自從被人從西郊行宮抬回來之後,腦海深處始終忘不掉那張清麗嬌美的容貌。
穆環貞!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就像魔一樣,深深被路進了心底,揮不開、抹不去。
即使身邊有周玉兒這般的絕色陪伴左右,心頭仍舊是空的。
那個位置彷彿被別人給預訂走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看著周玉兒手捧蔘湯,他煩躁的揮揮手,淡然道:「朕沒胃口,不想喝。」
她卻溫聲勸著,「可是皇上身受重傷,流失了不少鮮血,若不及時調補,恐怕會造成體虛無力。」
說著,坐到來邊,將蔘湯遞了過去,仍溫婉的勸他,「皇上可是天下人的主子,您若有個頭痛發燒,整個天下都會為皇上擔驚受怕的。」
李容堪輕歎了口氣,倒是沒再出口拒絕。
接過對方遞來的蔘湯,象徵性的喝了幾口,便把湯碗放到桌上,再也沒動過半口了。
周玉兒露出微笑,輕聲細語道:「皇上腿受重傷,臣妾擔心您夜裡行動不便,若皇上不棄,今日臣妾願留宿寢宮時刻伺候皇上。」
他搖了搖頭,擺出疲憊的樣子,「不必了,朕身邊有成德伺候已經足夠,天色不早了,玉貴妃也早些回宮休息去吧。」
她還想繼續再說些什麼,可他已經吩咐旁邊的成德說:「送玉貴妃回宮。」
見狀,周玉兒不敢再多做要求,只能一步一回頭的,被成德請出了寢宮。
待空曠的寢宮終於安靜下來,李容堪的內心深處又不免染上幾分孤獨和落寞。
他突然嫉妒起他六弟的好運,居然能娶到穆環貞那樣的奇女子。
雖然當初這份親事是他一手所促成,可是現在,他後悔了。
如果他能早些認識穆家的那位大小姐,此時的穆環貞,早已成為他後宮之中,一個最特別的存在。
東夷國只是天闕王朝眾多周邊國家中的一個小國。
雖然東夷領土面積很小,經濟也不如天闕王朝發達,但這個小國家非常注重軍事發展。
全國上下,只要年滿十五歲的壯丁,幾手都要被抓去參軍,這造成東夷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流入了軍隊之中。
這全是因東夷國君並不想讓自已的國家成為別人的附屬國,所以這些年來,東夷始終奮勇抗敵,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兵一卒,也一定要保護自己的領土完整,堅決不服從別人的管制。
在李容堪沒基登的對候,先皇曾對東夷國君能有這樣的骨氣感敬佩萬分。
以天闕王朝的國才,想要將東夷納為已有,不過就是三年五載的事,但他卻下令,在東夷沒戾犯到天闕之前,不會對東夷出兵。
這倒不是先皇仁慈,他只是想給自已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一旦東夷行不軌之事,那麼天闕將會不留餘地的以武力鎮壓,這樣一來,就算東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會有人在背後說天闕王朝是非。
而當年被先皇留守在東夷邊境駐守的大將軍,是他非常信賴的一個老臣子。
那老將軍姓楊名振躍,當年在先皇魔下征戰過大江南北。
可是兩年前,楊老將軍病故,他那將軍之位便由其長子楊銳繼承。
說起這楊銳,曾經也是京城中的風流人物。
楊銳的年妃與六王李容欽相仿,出生後沒多久,就被先皇看好,三、四歲大的時候,就被帶進皇宮,成了李容欽的伴讀。
所謂伴讀,其實就是代替皇子挨打討罰的角色。
但李容欽自幼非常聰明,太傅教過的課業,別人要背三天,他只要半個時辰就可以背得滾瓜爛熟。
所以楊銳跟在李容欽這六皇子身邊,幾手沒吃過什麼苦頭,而兩人私交自然非常不錯。
在楊銳十七歲的時候,被他爹招到邊關,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
兩年前他接任兵馬大將軍的職位之後,便長年留守東夷和天闕的邊境處,幾年也沒辦法回京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