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頭火紅頭髮的俊帥男子出現在螢光幕上,身旁是一位打扮時尚的美艷女子。
「今天是吹什麼風?讓你這位正在『度假』的老兄,還專程打回來告解,是不是在那邊悶得慌了?」歐陽義希舒適地靠在椅背上,擁著愛妻京極希代子嘲諷道。
「親愛的希代子,你還是一樣明艷照人,有沒有想念我?」費迪文不理會歐陽義希,直接對希代子放電。
「想你個頭!你最好別回來,以免妨礙我們夫妻恩愛。」歐陽義希搶著回答。
「你別這樣,難得費迪文主動和我們聯絡,別鬥嘴啦!」希代子輕捏歐陽義希的臉頰教訓他。「費迪文,你那邊順利嗎?」
「唉,還是希代子對我比較好。」費迪文大大地歎一口氣。「嫁給這樣的老公,真是辛苦你了。」
「什麼樣的老公?你這老外別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歐陽義希氣得想切斷連線。
「你們怎麼還是這樣,一碰面就抬槓,是不是太久沒有耍嘴皮子,皮在癢?」希代子連忙阻止他,也順便數落兩個大男人。
歐陽義希露出一臉討好的表情,擁著嬌妻解釋道:「練習一下才不會生疏,嘴部運動有助口腔保持清新。」
「貧嘴!」希代子忍不住笑斥。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費迪文插嘴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衝著歐陽義希問道:「你這個野蠻人,最近有沒有到處招搖生事、得罪了什麼人?」
「招搖生事?你在說你自己嗎?」歐陽義希反駁。
「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找碴嗎?」希代子趕忙關心地追問。
「有人對狂門下戰書。」費迪文一臉嚴肅,緩緩向他們道出事情始末,歐陽義希與希代子立即凝神聆聽。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調查敵人的底細。」歐陽義希已經在摩拳擦掌。
「我們會通知少主,你需要幫手嗎?」希代子神色擔憂不已。
「暫時不用,他們的目的是女皇鑽冠,只有在展出當天才會有所行動。」費迪文搖頭。「不過,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們身上。」歐陽義希大笑出聲。「準備好之後,我們會立刻送過去給你。」
「一定要準時,千萬別遲到。」費迪文又再三叮囑。
「放心,你何時變成了老太婆,怎麼這樣囉哩囉唆的!」歐陽義希嘲笑。
「我看我快變保母才是真的。」費迪文摸摸頭,無奈地自我解嘲。
「可是你一點也不勉強,好像還很樂在其中。」歐陽義希調侃道。
希代子一臉笑瞇瞇,甜美的模樣比花還嬌美。「你要加油哪!人家李小姐又漂亮又大方,你千萬別錯過。」她鼓勵他。
費迪文則輕鬆地朝他們揮一揮手,接著離線關機。
他燃起一根煙,腦海中浮現李可柔的身影,他想起這有趣而奇特的女子,唇邊不自覺浮起一抹笑容。
與李可柔相處的期間他一直都很愉快,她樂天開朗的個性像太陽一般照耀身邊的人。
認真投入工作的她,自信十足、魅力四射,平日的她卻是迷糊傻氣,像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他承認被她吸引,不單單是她的美麗,還有她熱情純真的靈魂。
耳邊突然傳來「匡啷」聲,那是物品掉在地上的聲音。
費迪文拉回思緒、捻熄煙蒂,飛快地衝入李可柔的房間裡。
李可柔正彎身欲拾起地上的物件,見到費迪文衝進來,她嚇得立刻抓起毛巾遮掩胸前。
「發生什麼事?」他若無其事地問,怎麼她好像很喜歡在他面前赤身露體?
「我想塗點藥膏,可是……一不小心弄倒了化妝品。」李可柔發覺在他面前,自己似乎很容易臉紅。
今天她發生了點意外,有人在試穿的衣服內放了大頭針,結果扎傷了她的背部,幸好傷口很小,並沒有留下明顯的疤痕,不然恐怕會影響到演出。
「我幫你。」費迪文取過藥膏,把她的秀髮輕輕攏到前面,然後輕柔地替她塗抹傷口。
感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皮膚,李可柔微微顫抖,一股奇異的電流竄遍她全身,使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好了。」費迪文溫熱的氣息呼在她耳際,他亦在強忍擁佳人入懷的衝動。
李可柔轉過身,抬頭凝睇著他。那雙深情藍眸裡有股不知名的火苗在跳動,教她看得心慌意亂,不自覺拉緊毛巾,只見他的臉緩緩朝自己貼近——
「色鬼!」李可柔一手搗住費迪文的嘴唇,然後推他出去,迅速把門關上。
她無力地靠在門板上,緊張得口乾舌燥、雙腳發抖。她還沒有心理準備,這樣的發展好像太快,雖然她很喜歡費迪文,可是發生進一步關係還言之過早。
她不是個隨便的女子,更不會因為一時的享樂,而隨便與男人發生關係。如果連她都不懂得珍惜尊重自己,又如何要求別人尊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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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柔、可柔?」方正生輕聲呼喚正想得入神的李可柔。
「對不起。」回過神來的李可柔歉然一笑。
「麻煩你轉過身。」方正生手上拿著大頭針,替她調整衣服的寬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他一邊工作,一邊輕鬆地與李可柔閒聊。
「你在想心愛的人嗎?」對於李可柔的「情史」,方正生已略有所聞。
「沒、沒有呀!」李可柔有點驚訝,不解為何方正生會這樣問。
「那個保鑣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任誰都看得出來,李可柔與費迪文之間的曖昧情愫。
「你別介意我太坦白,你這個時候不適合談戀愛。」方正生如此說道,其實他對李可柔早有好感,他不能任由她愛上其他的男人。
「為什麼?」
「你的事業才剛起步,這時候談戀愛會影響你的事業。」方正生好言忠告。
「我才不會談戀愛,這種玩意兒太傷神又累人。」李可柔對愛情敬謝不敏,尤其更害怕驚心動魄的愛情。說穿了,自己根本是個膽小鬼,而且她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愛情對她來說是負擔累贅,會把她自由的羽翼折斷。
「難得你這麼懂事,很好。」方正生對李可柔發出由哀的讚賞。「尤其對方是個保鑣,你們並不相襯。」
李可柔一笑置之,並不作答,她並不認為愛一個人和他的身份背景有關。
「其實談戀愛會不會傷神,那要看有沒有挑到好對象,如果生活在同一個圈子內,這段感情說不定會很愜意。」
方正生的暗示,李可柔沒有聽進去,因為她現在的心思全放在費迪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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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露面的午夜皇后李可柔出現在EvilParadise,雖然悉心打扮、美麗風采依舊,不過單身赴約的她心情似乎有點抑鬱。
「子莉,我好想你呀!」李可柔誇張地擁緊姚子莉,連連嬌聲喊道。
「傻瓜,咱們天天見面,你還不嫌煩哪!」姚子莉故意嘲笑她。她們倆明明同時參與春季時裝珠寶秀,幾乎每天都一起試妝綵排。
「你好無情哦!」李可柔嘟起小嘴不依的嚷著。
「咦?怎麼不見你那位英俊的保鑣?」其中一個短髮女子開口發問,表情看來有點失望。
「我把他關了起來,今晚是我們好姐妹的眾會,男人勿近。」李可柔偷笑,其實是她欺騙費迪文,說今晚要去約會,叫他不用跟來。
「你是怕被人搶走,才故意把他鎖在家中吧!」另一名女子調侃她。
就這樣,她們開懷暢飲、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李可柔笑聲不斷,不時還跟著帶頭起哄,但她也喝了不少酒。
李可柔癱軟地靠在姚子莉身邊,神情有點落寞。
「怎麼了,你有煩惱嗎?」好友的鬱悶瞞不過她的法眼。
「煩惱?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煩惱呢?」李可柔把臉埋在姚子莉的胸口。她近來想了很多事情,而所有煩惱全都來自一個人——
與費迪文相處得越久,李可柔就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他,她的眼睛老是往他身上轉,心神更會不受控制地飛到他身上,他的一舉一動在在影響她的情緒。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個心胸如此狹窄的女人,她變得容易吃醋,看見他與其他女子有說有笑,她會生氣;瞧見有女人對他拋媚眼,她會很不爽,總之她只想獨佔他,不准別的女人接近他。
心中強烈的佔有慾令李可柔吃驚,她感到自己不再像從前一樣大方灑脫,不再是無牽無掛、樂天自在的李可柔。
費迪文在她心中似乎已經超越一切,她是不是該趁還未泥足深陷時抽身?
「子莉,我好像不行了。」李可柔鬱鬱寡歡地開口。
「怎麼了,你和大帥哥保鑣吵架了嗎?」姚子莉猜測。
「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一直受到他的吸引,待在他身邊你會覺得好幸福好快樂,他的親吻令你感到很美妙很甜蜜。」李可柔一臉陶醉地述說著。「你很想把他佔為已有,只想讓他看著你、念著你,對你一心一意,如果你心中有這種想法時,應該怎麼辦呢?」
「首先要知道那個男人有什麼想法,他對你的感覺如何?」姚子莉認真的說,畢竟這才是重點。「弄清楚是自己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
「他曾承認受到我的吸引,我想他應該是喜歡我的……」雖然曾得到費迪文的坦承回答,但她依然沒有信心。
「慘了,你真的無藥可救。」姚子莉搖頭歎息。「你愛上他了。」
「我愛上他?」李可柔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可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哪!
姚子莉握住她的手。「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嗯!」李可柔微微點了點頭。
「喜歡到只想待在他的身邊,不願分離?腦海裡全都裝滿了他的身影?」姚子莉笑得好賊。「甚至不能忍受其他女人靠近他,即使看—眼也不行?」她連珠炮似地問了—大串,只等著李可柔下一步反應。
「嗯。」李可柔頷首,她全部招認。
「你戀愛了!」姚子莉輕聲宣佈。「從以上的種種跡象判斷,你真的已經愛上那個男人,甚至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我這次死定了!」李可柔苦著臉,仰頭把酒一飲而盡。「我是不是應該及早抽身?」
「你可以嗎?」這談何容易!
「可以,我一定可以!」李可柔大叫。
「一下子要你接受是比較困難,就順其自然吧!」姚子莉瞭解李可柔的煩惱與恐懼,她們一向都把愛情視如毒藥,沾不上、碰不得。
「你說得倒輕鬆,受到荼毒的人又不是你。」李可柔抱怨。
「誰教你定力不夠、自討苦吃。」姚子莉的口氣有點幸災樂禍。
「都是他不好,故意來陷害我,你說他是不是狐狸精,專門來勾引我?」李可柔又倒了一杯酒,她想藉酒澆愁。
「那還不如說他對你下了蠱,迷去你的心神……」
兩個女人沒正經的胡說八道一通,她們打算喝到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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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深更,一群喝得酩酊大醉的美麗女子在街道上擁別,她們的媚態立刻惹來獵艷男子的注意。
「小姐們,需要我們效勞嗎?」數名身穿名牌的男子前來搭訕。
她們並沒有全體變成醉貓,依舊保持清醒的子莉馬上客氣地推拒。「我們目前不需要,謝謝。」
然而美女當前,他們怎肯白白錯過?其中一名男子擋住姚子莉,另一個則強行拽住了李可柔。
「這位小姐連站都站不穩了,還是讓我們送她回去吧!」男子攙扶著搖搖晃晃的李可柔,大掌貪婪地放在她的纖腰上。
「來,我們找個地方再玩。」抓著姚子莉的男人也露出淫邪的笑容。
「放開我!」姚子莉的手提包狠狠甩在男子身上。「你們別亂來!」
眼看醉醺醺的李可柔即將被其他男人帶走,姚子莉急得想要高聲求救。
「拿開你們的髒手,別碰我的朋友。」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響起,費迪文從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一改平時溫文儒雅的態度,一雙湛藍如寶石的鷹眸射出冷冽寒光,那氣勢好不懾人。
救星到了!姚子莉霎時鬆了一口氣,英雄終於出來解救美人。
費迪文大步跨向李可柔,凌厲的眸光射向擁著李可柔的男子。
「別碰她。」他伸出大掌,握住男子放在李可柔身上的手,另一手已將李可柔擁入懷中。
「我不想動手,如果不想受傷,你們馬上給我離開。」費迪文話說得客氣,掃視他們的藍眸卻是陰鷙凜冽。
眾人一凜,依然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哎唷、疼……」被費迪文扭住手臂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大聲痛呼,他的手已經快被折斷了。
男子們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再上前挑釁,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相偕離去。
打發掉這群登徒子之後,費迪文臉上緊繃的線條才柔和下來,他低頭瞧見李可柔醉得嫣紅的頰,不禁搖頭歎息。
「很抱歉,為你添麻煩了。」自知理虧的姚子莉,坦然接受費迪文投來的責備眼光,卻還是忍不住給他臉色看。
這個女人他可得罪不起。費迪文歉然一笑。「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還沒醉到不認得回家的路。」姚子莉攔了輛計程車,攙扶其他同伴上車,朝費迪文揮揮手。「可柔就拜託你了。」
車子絕塵而去,費迪文無奈歎氣。他摟著李可柔,不明白為何她要騙他,難道她不希望他跟在身邊嗎?
這時,醉倒的李可柔忽地睜開眼,她撫著男人的雙頰逕自傻笑,還不雅地打了個酒嗝,步履蹣跚掙脫他的懷抱。
「可柔,你去哪裡?我們回家了。」他趕緊上前捉緊她的手臂。
「我不要……我不回家……」她反過來圈住他的臂膀。「我們……去散步。」
「現在已經很晚了。」
可她強行拉著他繼續往前走,走沒幾步,又突然蹲在地上。
「可柔?」他也跟著蹲下來。
視線模糊的李可柔努力眨眼,想要將他瞧個清楚,然後她委屈地癟嘴。「都是你,都是你不好!」
一時之間,費迪文不知道她到底是清醒還是醉。
「討厭,你好討厭。」她掄起粉拳捶他出氣,繼而噘起小嘴、水眸迷濛,突然撲進他的懷裡。「你喜歡我嗎?」
今夜的她很反常,費迪文納悶地撫著她的秀髮。「喜歡。」
聽到他的回答,李可柔嬌笑出聲,連忙抬頭凝睇他。「有多喜歡?」
她傻氣的問話和期盼的眼神,令他不忍心掃興。「很喜歡、很喜歡。」
「是嗎?」小女人的笑容好滿足,她欣喜地攬住他的脖子。「我也好喜歡、好喜歡你哦!」
聞言,費迪文感到很窩心,他抱著渾身酒味的她站起來,可柔的一雙手依然拴住他的頸項不放。
「可是,子莉說我慘了。」她又猝然推開他,眼神夾雜著迷茫與困惑。「因為我愛上了你。」
費迪文的心漏跳了一拍,難道,這就是她反常的原因嗎?
她又搖頭退後,直至抵上牆壁,眼睛沒有半點焦距。「不可能呀,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她捧腹大笑,笑得眼淚直掉。
李可柔捱著牆壁,頹然地坐在地上,唇邊是一抹痛苦的笑容。「我不要、不要愛上你……」
費迪文好像被人狠狠摑了一記耳光。愛上他令她如此痛苦嗎?他有種受傷的感覺,她的掙扎苦惱傷了他的自尊。
「都是你不好,把我害得好慘……害我每天想著你、念著你……」李可柔驀地揪住費迪文的衣領,迷濛的眸不知所措。「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哦……」
老天!她說了什麼?
費迪文控制不了緊接而來的喜悅情緒,沾沾自喜的他笑得愉快極了。
「你愛我嗎……你愛我嗎?」她熱切期盼的眼神,毫不掩飾心中的渴求。
費迪文跪在地上,輕撫她酡紅的醉顏。「我當然愛你。」
「是嗎?」她噗哧笑了出來。
費迪文望著李可柔,內心深處有某種無以名狀的悸動——難道他也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