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工作人員的年輕男子,黑皮手套上的光點在黑暗中特別顯眼,他把剛到手的鑽冠擲向對他窮追不捨的高大身影,然後脫下手套甩在牆上。
「小心。」費迪文準確的接下鑽冠,一臉戲謔。「你們不是千方百計要偷走鑽冠嗎,為何現在又拱手奉還?」
「你我心知肚明。」男子輕哼,低沉的聲音有點不自然。
「不像嗎?我覺得手工很不錯,幾可亂真呀?」費迪文拿著請歐陽義希幫忙訂製的贗品左看右看。
「明知是贗品,你為什麼還要追來?」男子不明白。
「明知是贗品,你為什麼還要偷?」費迪文不答反問,他深諳他們的目的是想要破壞演出,造成混亂。
「哼,你不怕我們趁你不在時下手嗎?」多次處於下風,男子不爽地問。
「我從不懷疑警方的辦事能力,而且警民合作是良好市民應盡的責任。」費迪文信心滿滿的回答,他對高耀祖有信心,而且要在眾目睽睽得手並逃脫成功,是很難的。
其實費迪文早將真的女皇鑽冠交給江華欣了,他吩咐江華欣在李可柔換好晚裝後,偷偷把女皇鑽冠藏在裙子裡。按照他的猜測,對方極可能在台上偷走鑽冠,當贗品被偷走後,李可柔便神不知鬼不覺把真的鑽冠戴上,繼續表演。
「不愧為狂門,把咱們耍得團團轉。」先是用空的皮箱引他上鉤,用意在皮箱上灑了隱形閃粉,令他雙手沾上閃粉作記號,便可在他得手時輕易認出並追蹤,再來一個贗品上場,害他白忙一場。
「謝謝,不過小姐的易容術與開鎖技術也很厲害。」費迪文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
她有些愕然,想不到被他輕易看穿她的真實性別,她不能太掉以輕心。「你到底想怎樣?」
「沒怎樣,我只是想看看小姐的廬山真面目,以及弄清楚你們的真正目的。」
「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會讓我走了?」她全身戒備的問。
「如果小姐嫌這裡氣氛不好,我們可以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談。」費迪文剛調笑完,一記凌厲的掌風已到,女子身手敏捷,看得出來功夫底子不錯。
他不敢大意的與她較量起來,彼此互有攻守,不過女子無心戀戰,只想盡快離去,所以出手較狠毒,趁著他後退避開她一記攻擊時,丟下煙幕彈,即時退走,並撂下一句。「告訴你們的少主,我們不會就此罷手。」
女子對狂門下了戰書,看來戰事才剛要開始,費迪文苦笑搖頭,不過當務之急是要迅速折返會場,保護他心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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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時裝珠寶秀演出獲得空前成功,設計師的才華有目共睹,「方正生」這三個字在時裝界更為響亮。
熱鬧的慶功宴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行,本來想早點回家休息的李可柔,在方正生的極力邀請下盛情難卻,現在,她與方正生帶領跳第一支舞。
「可柔,你今晚的演出真棒!我的作品穿在你身上,簡直是完美的組合。」方正生擁著李可柔,名利雙收令他有點醉醺醺。
「方老師過獎了,是老師的作品優秀,我才能演出成功。」放在纖腰上的大掌令李可柔非常不自在。
方正生突然擁緊李可柔,臉頰廝磨著她的秀髮,這過分親暱的舉止立刻引來全場的注目,當中包括面無表情的費迪文,以及一臉看好戲的江華欣與姚子莉。
極為反感的李可柔本想推開方正生,卻礙於顧及他的顏面而沒有動手,但當方正生的嘴唇吻上她臉頰時,她不禁憶起杜威的強行侵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體變得僵硬,臉色倏地刷白。
「方老師,我……」李可柔別過臉龐,拉開彼此的距離。
「可柔,我知道你很累了,不如我送你回家吧。」方正生渾然不覺李可柔的不對勁,俯在她的耳畔低語。
方正生曖昧的暗示令李可柔感到噁心,但她還來不及開口拒絕他,身子便被拉開,帶到另一個懷抱,雖然費迪文的舉止很無禮,但李可柔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對不起,可柔有點不舒服,我要送她回家。」費迪文看著方正生,語氣冰得要殺人。
「你只不過是個保鑣,我與可柔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身為今晚男主角的方正生怎能嚥下這口氣。
「抱歉,我已經不是可柔的保鑣了。」費迪文對他咧嘴一笑。
「既然你不再是可柔的保鑣,你更沒資格留在這裡!」方正生頤指氣使。「我的慶功宴不歡迎你。」
哇,精彩精彩!全場人士屏氣凝神,看他們三人爭風吃醋的表演,到底鹿死誰手?
「你們別這樣。」怕他們大打出手,李可柔連忙擋在他們中間。
費迪文佔有性地摟住李可柔的肩膀。「從今以後,我是可柔唯一的男人。」
轟!女主角的臉蛋瞬間比蕃茄還要紅,人們竊竊私語,江華欣與姚子莉高興得差點拍掌叫好。
面對費迪文的挑釁,方正生絲毫不認輸。「就憑你?可柔可從沒承認過。」
「據我所知,可柔也沒承認過你,她與你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費迪文可不是省油的燈,想與他鬥?還早八百年呢!
「沒半點關係的人是你,你別再纏著可柔不放。」方正生伸手想拉李可柔。
「誰說沒關係,我與可柔的關係可密切呢!」瞧方正生俊臉氣得變綠,費迪文說得可起勁了。「我與可柔可是同居的關係……」
此話一出,不但方正生愣住,連李可柔也被氣得臉色發青,甩開費迪文,憤然離去,費迪文連忙追了出去。
這時,有兩名女子,終於忍俊不住,很沒儀態地爆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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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鼓著腮幫子的李可柔默不作聲,完全不理費迪文,甚至沒看他一眼。
費迪文偷偷觀察李可柔,她正在氣頭上,還是少開口為妙。哎,她連生氣的樣子都超可愛,他真是——無藥可救地迷上她了!
氣憤的李可柔一手撐在門邊,擋在門口不讓費迪文進去,一字一句的說:「費先生,從現在開始,不,應該是從春季時裝珠寶秀演出完畢後開始,我與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
「可柔,你不要這麼絕情嘛。」他嬉皮笑臉討好的說。
「不行,我不想又有人胡說八道,毀我清白。」她想起就氣。
「可是我們真的同居嘛。」他好無奈。
「但是我們沒有發生關係呀!」她兇惡地瞪眼。
「我又沒說我們有發生關係?」他連忙撇清。
「但是你卻誤導別人。」她指出。
「別人要怎麼想,我沒辦法控制。」費迪文擁著李可柔的纖腰,巧妙地轉了一圈,他人已在屋內。
「喂,你……」她追進去。
「費迪文!」她扯著費迪文的手臂,阻止他進房。「你給我聽清楚,今晚我暫時讓你留下來,明天一早你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他按著她的雙肩,推她進房。「你今天很辛苦,快點去洗澡,然後上床休息。」
不給她回話的機會,他俯身吻了她的額頭後轉身離去,房門剛被關上,猝然又被打開。
「如果你睡不著,或者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你效勞。」費迪文對李可柔眨眨眼說,這次是真的關上門離去。
李可柔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氣也消了。她的確很疲倦,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無論是身心都感到疲憊不堪,她面對鏡子,對自己說:「李可柔,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要振作,不要害怕,你一定可以克服,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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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累,李可柔卻睡得一點也不好,夢魘一直纏繞著她,追著她跑,逼得她喘不過氣。
「啊——」她尖叫得驚醒,無力地坐起來,把臉深深埋在雙掌中喘息。
聽到尖叫聲,費迪文衝進房裡,擁住李可柔,安撫地輕拍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他心疼的說。
李可柔緊緊擁住費迪文的腰,小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心亂的想,之前差點被杜威凌辱令她很害怕,方正生的吻令她反感噁心,可是費迪文的懷抱卻是如此溫暖、讓她安心。
當她被杜威欺壓在床上時,動彈不得的她感到痛苦絕望,腦裡閃過費迪文的身影,他帥氣的笑容、溫柔的眼神、還有他的吻是如此美妙……
「我很怕……我真的很害怕……」李可柔不停地搖頭,喃喃自語。「無論我如何掙扎……我都阻止不了他……」
「別怕,從今以後我會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費迪文擁緊她,她的彷惶恐懼令他更加自責。
李可柔很痛苦,她想要忘掉那個夢魘。「幫我……我想要忘記……」
他捧住她的臉頰,紛紛滴落的淚珠揪痛他的心,他用拇指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熱的唇瓣吻上她的眼。
李可柔微顫,沒有半點抗拒厭惡,反倒感到平靜安全。她緩緩睜開眼,凝眸而視,那一片深邃的藍海蘊藏了千言萬語,她伸手撫摸他已經長出鬍髭的臉龐,一股悸動在胸中蕩漾。
彷彿被她迷霧的眸子勾了魂魄、懾了心神,李可柔的觸碰好似帶有魔力,他吻住她的紅唇,輕柔得如綿如絮,無限憐惜,小心翼翼地傾注愛戀。
他溫柔的親吻令她的防線慢慢瓦解,忘卻了杜威的侵犯,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一雙小手攀附住他的頸項,全心全意回應他。
他要用柔情蜜意來洗滌她的傷痕,用他的愛意灌注她的心靈,使她忘卻不堪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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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發呆傻笑的李可柔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額頭。
「你別再發呆了,快吃。」坐在餐桌對面狼吞虎嚥的費迪文嘲笑她。
昨夜纏綿後,李可柔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把費迪文嚇得慌了手腳,以為自己不慎弄傷了她。
心愛的人兒哭得如此肝腸寸斷,費迪文破天荒感到六神無主,好不容易,李可柔終於止住淚水破涕為笑,才告訴他,原來她是太感動、太高興才會哭。
費迪文難以置信地瞪著她,這個女人!害他擔心得要命,真是!
李可柔吃得津津有味,深愛的男人坐在自己面前,她口中吃著他親手料理的愛心午餐,這就是幸福。她感到飄飄然,如果到這刻她還不敢承認對費迪文的感情,她就是烏龜、鴕鳥了。
她愛他,很愛、很愛,只要在旁邊看著他,她便藏不住笑意,便會感到幸福無比,她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了!
雖然杜威的傷害仍然存在,但李可柔已經不再害怕,因為費迪文的身影已經取代了杜威。他的柔情蜜意令她不再懼怕,對他的愛意已經全然佔據她的心思,原來與相愛的人發生親密關係,是如此美妙甜蜜!
「哇!」李可柔突然指著桌上的報紙大叫起來。「你有沒有看到這則新聞,女皇鑽冠被人偷了耶!」
斗大的標題寫著「一億元女皇鑽冠被盜」,春季時裝珠寶秀表演後,暢銷連鎖珠寶首飾商——潮飾董事長楊志帆,回家途中遭人搶劫,市價約一億新台幣的傳家之寶女皇鑽冠不翼而飛。
「是嗎?」費迪文興致缺缺,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可惜呀。」說到底她也曾經出力保護過鑽冠。「你之前不是有追到那個盜賊嗎,他是不是很厲害?」
「別管那個了。」現在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有她。「你不是有一星期的假?」
「嗯。」這是華欣姐的體貼。
「想不想出去度假?」
「當然想。」她拍手歡呼。「你有時間嗎?」
費迪文執起她的小手親吻。「你想去哪裡?」
「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李可柔不希望他是因為內疚而對她好。「如果你真的沒空,不用勉強陪我。」
「有我的特別治療法,你當然復原神速。」費迪文朝她曖昧地眨眼。
兩片紅霞飛上李可柔的粉臉,她靦腆地回嘴。「你那些旁門左道,只是湊巧有用而已。」
「什麼旁門左道,我的功夫可是既正宗又高超。」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自誇。
「你都是用這種特別療法來醫治女病人嗎?」她挑眉問。
「視情況而定。」他口不對心。
「難怪你經驗老到。」她嘟起小嘴抱怨。
費迪文眉開眼笑,有人在吃醋呢!「咦?好像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有這麼多男朋友在等著我去約會,我才沒空吃醋。」李可柔矢口否認,並存心氣他。「反正我不愁沒有練習對象,說不定將來我的技術比你還要棒呢!」
「很抱歉,從今以後,你的男朋友只有我一個,也只有我才可以做你的練習對象。」他大膽地宣示主權。「不過你大可放心,你的導師已經是最棒的,你絕對會獲益良多、進步神速。」
他的專制霸道引起她的不滿。「我何時授權給你為我決定所有的事情?」
「從昨晚我們有了肌膚之親開始。」他的臉皮有夠厚。「如果在古代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
「那你豈不是已經妻妾成群。」李可柔揶揄他。「我可不慣與別人分享丈夫。」
「我也不會與人分享你。」費迪文扯起一抹詭譎的笑容。「我不會讓別人碰我的女人,所以你最好立刻與所有的男朋友們斷絕來往。」
「你忘了身為我男朋友的必備條件嗎?」她帶點挑釁意味的提醒。「很抱歉,你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這可輪不到你作主。」費迪文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說。「因為這個不是遊戲,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他毫不掩飾的愛意令她心跳加速,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濃烈的情意,是一股與她相同的火熱情感。她心底在竊喜,沒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幸福的了。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同樣的話?」李可柔神情促狹。
「讓我想想……」知道她在捉弄他,他故意撫著下巴沉思。
「費迪文!」她瞠目警告,伸出玉手捶打他。
他連忙站起來躲避,並過去一把摟抱她,在她耳畔低語。「只有你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
有什麼比情人的甜言蜜語更加動聽,她感動得差點落淚,回頭給他獎賞—熱情地吻他。
獲得獎勵的他吻得更起勁,一把抱起她,筆直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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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李可柔太過勞累,費迪文最後決定只到溫泉旅館小住幾天,舒適愜意地泡泡溫泉,既可鬆弛身心,又可享受寧靜的生活。
為免招搖,他們大多時間都待在飯店內,享用飯店的設施,一起浸泡套房內的露天溫泉,隨心所欲地在床上纏綿,不必理會白天或黑夜。
雖然彼此都沒有坦承愛意,但一切盡在不言中,相處的快樂時光飛逝,誰都沒提及將來。沒有承諾、沒有責任……
初冬的夜晚寒意漸濃,花前月下,樹木扶疏,水氣氤氳的露天溫泉,李可柔靠在費迪文身上,相偎在一起浸泡溫泉,欣賞月色。
李可柔綰起黑亮的長髮,背靠在他胸膛上,抬起頭望著皎潔的圓月,數顆頑皮閃耀的星子點綴夜空,她伸出小手,彷彿想要觸及月兒、星辰。
「以為唾手可得,原來遠在天邊。」李可柔有感而發。
本來雙手摟住她纖腰的費迪文,伸出手捉住她的小手,然後往水中月亮的倒影一掬,彷彿把月兒掬在掌心。「來,送給你。」
「水中月、霧中花。」她嬌笑,想不到他還滿浪漫。
「泉中人、柔中美。」他胡謅一通。
李可柔轉身取笑他。「你的中文造詣很不錯哦!」
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閃耀,眼波流轉,顧盼動人,費迪文取下她的髮夾,任由烏絲如瀑地在他指間傾洩,他圈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一下子他們急升的體溫與呼出的熱氣幾乎比泉水還要滾燙熾熱。
鈴——鈴——鈴——
大殺風景的電話聲響起,費迪文忍不住低咒一聲。「Shit!」
他不情願地起身,披上浴衣去接電話,如果不是知道這是組織的來電,他絕對不會接。
「Hello。」費迪文的語氣冷得想殺人。
「這麼慢,不是正在『辦事』吧!」歐陽義希愉悅輕快的聲音傳來。
「有什麼事快說。」被說中的費迪文按捺住怒氣,這個死小子的聲音今天格外刺耳。
「哎呀,難道被我猜中了?」聽他生氣的語氣,雖不中亦不遠矣,歐陽義希好不得意。「真抱歉呀,打斷了你的好事……」
「你再廢話,我要斷線了。」費迪文遲早被他氣得腦溢血。
「我明白的,硬生生被人截斷好事,難怪你會生氣,而且憋太久對身體實在不好……」歐陽義希仍然囉唆個不停。
「一、二……」這頭,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的費迪文已在倒數。
真不好玩!歐陽義希忙不迭導入正題。「少主要你盡快回來。」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費迪文輕蹙劍眉。
「是關於那個公然挑釁狂門的台灣黑道組織,最近收到他們的挑戰書,少主想與咱們商量一下。」歐陽義希老實回答。
「我明天回去,你替我安排機票及快艇。」費迪文的目光飄向溫泉中的倩影,頓了下又說:「我會多帶一個人回去。」
歐陽義希立刻大呼小叫。「是哪個不幸女子被你拐到手……」
不想再聽他廢話,費迪文毅然切掉電話。
李可柔伏在溫泉邊,視線一直追隨著費迪文的身影,捕捉他的每個表情動作,猜測他的心思。她發覺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很少,雖然與他如此靠近,他卻猶如陌生人。
費迪文蹲在李可柔面前,點一下她的鼻尖,他表情柔和,無限寵愛。
「我的美人魚,溫泉泡得太久會昏倒喔!」他拉她起來,用大毛巾包裹住她,然後一把抱起她轉身回房。
她雙手攀住他的頸項,盯著他的俊臉自嘲。「我發現我對你真的一無所知,唯一熟識的只有你的身體。」
「來日方長,我會讓你慢慢瞭解。」費迪文將她輕放在床上,拿毛巾輕輕拭去她身上的水滴。
「你的世界很複雜難懂嗎?」李可柔的水眸直直瞅著他瞧。
「嗯。」他埋首在她秀髮中,擷取她身上的馨香,只想繼續剛才未完的事。「雖不簡單,但並不難懂。」
她的問話被他吞掉,大腦漸漸失去作用,理智全然埋沒,這一刻,只有火熱激昂的肢體語言,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再重要。
當一切再度歸於平靜,費迪文擁著李可柔喘息,他不想放開手,不想放開懷裡的人兒,對她的依戀愛意已經深刻入骨,他忍受不了片刻的分離,想不到自己已經完全陷下去,不能自拔。
費迪文吻上她緊閉的眼。「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李可柔懶洋洋地睜開疲憊的星眸。
「一個讓你可以更加瞭解我的地方。」他撥開她額前的幾縷髮絲。
不是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害怕會把她嚇壞,萬一她接受不了,拒絕與他交往……他啞然失笑,向來自負的費迪文跑去哪裡了?
原來在愛情面前,任何人都會變得渺小自卑,他想把她拴在身邊,拐回家做老婆,可是他也知道,她喜愛自由、不受束縛,更抗拒婚姻的枷鎖。
「不是回你老家見你父母吧!」她滿臉驚恐。
如果帶她回英國的老家,她不被那座富麗堂皇的古堡與煩人的皇親國戚們,嚇得落荒而逃才怪,他絕不會自掘墳墓。
「不是,你明天到了便知。」現在他只想擁著她入睡,所有事情都留待明天再說吧,他可要好好養精蓄銳,還有狂門那一票難纏的傢伙要應付呢!
費迪文的故作神秘令李可柔惴惴不安,他不會帶她去公證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