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電車被請下車、搭飛機買不到票、叫計程車被拒載,急得她差點在大庭廣眾下破口大罵。
「怎麼辦?到底怎麼回事?」真是見鬼了,不過是想離開東京,怎麼感覺比登天還難?
「有了,我長得這麼可愛,只要跟人家撤一下嬌,請人家載我離開,不就得了嗎?」她邊想邊環顧四周,尋找倒霉鬼……不,是幸運兒才對。
五分多鐘後,她看到一個還蠻適合的人選,當下快步朝他走去。
「大哥哥!」她聲音甜死人不償命地喚道。
「有事嗎?小妹妹。」男子聽她用英語問話,也以英語回她。
「我想離開東京到名古屋去,可是叫不到車,可以麻煩你載我嗎?」她張著一雙明亮杏眸,裝出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
男子欲開口,恰好手機響起。「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
雲甜兒微笑頷首,心裡大喊:快點,來不及啦!
好不容易,男於聽完電話回來。「小妹妹,上車吧,我送你。」
「真的嗎?謝謝你,你人真好。」呵呵,贏了!
雲甜兒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興高采烈的坐上車,滿心以為自己贏定了。
七點整,雲甜兒被男子載到一棟高級別墅,筋疲力竭的她已經睡著。
「龍也,御爺呢?」男子叫俊彥,也是雨宮御的得力助手之一。
「他在書房。」龍也打開車門,對著車內道:「雲小姐,請下車。」
「她睡著了,我抱她上樓去吧。」
俊彥繞過車頭,要將雲甜兒抱下車,卻被龍也擋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雲小姐是御爺的女人,你敢亂抱!」
「我一時忘記,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就慘了,我去請御爺來。」話落,俊彥立即飛奔進入別墅。
很快的,雨宮御來到別墅外,沒有多說什麼.抱起睡得香甜的雲甜兒就回到別墅的主臥室。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淺灰色羽絨大床上,靜靜的瞧著她;嚴格說來,他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她,雖然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卻只是遠遠的守候。
輕撫她白裡透紅的可愛蘋果臉,雨宮御情難自禁地吻上那嬌艷欲滴的嫩唇。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時,床上人兒突然開始啃咬他的嘴唇,口中喃喃自語。
他本以為雲甜兒連睡著都想著與他接吻,因而欣喜不已,卻在聽清楚她的夢話後,綺想瞬間幻滅。
「好吃,黑森林蛋糕好吃,提拉米蘇也好吃,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統統都好吃……」她邊說嘴巴邊動,可知她正沉醉在一個有很多美食的夢境中。
聞言,雨宮御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她竟然把他當成「食物」!
「吃完來點喝的,喝什麼呢?來喝……奶綠好了。」咕噥一陣後,她不再咬他,居然改用「吸」的。
雨宮御俊眉輕蹙,不知該不該叫醒她。
「奇怪,這奶綠味道怎麼不太一樣?大概是日本的泡法比較特別吧,管他的,照喝不誤。」現在的雲甜兒已是半夢半醒,抬起白嫩玉手,抱住她夢境中的「杯子」,喝得不亦樂乎。
雨宮御忍受不住她無心的誘惑,不禁品嚐起她誘人的唇舌。
而夢境中的雲甜兒只感到奇怪,她總覺得「奶綠」在吃她的嘴巴和舌頭,這不對勁啊,奶綠不是飲料嗎?怎麼會……難道見鬼了?
她嚇得想把「杯子」丟掉,「奶綠」卻吃得益發起勁。
感覺到雲甜兒的害怕推拒,雨宮御依舊不肯放開她,他可還沒「吃飽」呢!
「不要、不要吃我,奶綠先生不要吃我啦!」雲甜兒不斷求饒,她還陷在被奶綠當成食物的噩夢中。
「奶綠先生?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太可愛了。」她天真的話語逗得他差點笑彎了腰。
雨宮御的笑聲吵醒了雲甜兒,她一睜眼,只見他莫名其妙,笑得像個瘋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尚未反應過來!心裡還想著奶綠先生跑哪兒去了?
「這裡是我的別墅,我當然在這裡。」語畢,他笑得更加不客氣,也更不想放開如此可愛的開心果。
「你笑什麼啊?我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差點被奶綠先生吃掉,你還笑?真沒同情心,」她真倒霉,夢中被欺負,就連醒來也是。
「甜兒,我就是你說的『奶綠先生』,你挺甜、挺好吃的,我還沒吃夠!咱們繼續吧!」前菜吃得差不多,現在主餐可以上了。
「什麼?你是奶綠先生?我知道了,你趁我睡著偷親我對不對?色狼!」外加討厭鬼、死色豬,害她白白嚇了一大跳。
「不能趁睡著時偷親?喔!那我瞭解了。」
「瞭解還不起來?你很重耶!」
「親愛的甜兒,你說不能睡著時親,可你現在醒著啊,那就表示可以親你,我說得沒錯吧!」他可是很聽話的。
來不及反駁他的話,雲甜兒可憐的嘴唇再次被他當成「前菜」。
「甜兒,之前你說你沒享受到,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我不介意的。」雨宮御帶著一抹壞壞的、迷人的笑容問她。
雲甜兒沉醉在他的笑容裡,連被他佔便宜的事都忘光了。
「甜兒,我真的不介意,來,我替你把衣服脫了,」他這麼做可是為了她著想,至少有一半是啦。
「你不介意,我介意!討厭鬼,你快起來。」說得那麼好聽,活像自己多偉大似的。
「你不必害羞,你不是想知道做愛的感覺嗎?那就來吧,我真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他還感到十分榮幸,因為他會是第一個、也絕對是最後一個讓她「性福」的男人。
「就跟你說我介意嘛,你到底起不起來?很討厭耶!」她小嘴噘得老高,氣急敗壞地抗議。
「我說可愛的甜兒,你小嘴翹得那麼高,是想讓我親你嗎?」也不等她回答,他一口就攫住她的唇。
雲甜兒根本無力反抗,只能沉迷在他如火又似水的吻。
「如何?很舒服吧,我可以讓你更舒服喔!」順便一解他對她身體的思念。
雲甜兒沒有回應,只是櫻唇微啟、雙眼迷濛地看著雨宮御。
她的模樣好似在邀請他,也像在誘惑他,他一向以「好」男人自居,當然不能讓美女失望,於是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並動手褪去彼此的衣物。
雲甜兒不想、也拒絕不了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跟隨他的節奏。
雨宮御愛撫、親吻、探索她的全身,愛極了身下的美麗嬌軀。
一對算不上情人的男女,在彼此身上尋求溫暖與慰藉……
夜已深沉,雲甜兒因為肚子太餓而醒了過來,見自己和一個男人赤裸著身子抱在一起,身為言情小說家,也寫過不少的歡愛情節,她當然不會笨到以為他們是在取暖。
「哎喲,做都做了,想再多也沒用,先去找東西吃吧;不過話說回來,他真的挺行的。」雲甜兒想著想著就羞紅了嬌顏,雨宮御的表現讓她很滿意。
她的讚美讓雨宮御聽得心花怒放,不發一語地自身後抱住她。
「啊!」雲甜兒沒有心理準備,因而嚇了一跳。
「別怕,是我。」她不是第一個讚美他床上功夫的女人,卻是第一個讓他發自內心笑出來的女人。
「你不是在睡覺嗎?」雲甜兒發出疑問,還好她心臟夠強。
「我知道你在想我,所以就醒來啦。」雨宮御將她摟得更緊,巴不得能永遠這樣,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少臭美,人家才沒想你。」她心口不一。
其實早在她看見他的相片那一刻起,她便不曾忘記過他,雨宮御已經深植於她的腦海中。
「是這樣嗎?可我好像聽到你說我挺行的?」他的耳朵挖得很乾淨,絕對不可能聽錯。
「呵呵,我餓了。」雲甜兒故意轉移話題。
「不承認我就不放手。」男人都喜歡聽到別人稱讚自己的「能力」,尤其是被看上眼的女人稱讚,他當然也不例外。
雲甜兒轉身看雨宮御,故意笑容甜如蜜、聲音柔如水地說:「是是是,你很行、非常行、行得不得了,沒有人可以跟你比。」
「呵呵,你也挺棒的,既可愛又迷人,還熱情如火。」他捧著她圓圓的小臉蛋,回以讚美。
「廚房在哪兒啊?我好餓!」晚餐沒吃的雲甜兒,現在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
「洗完澡我帶你出去吃。」她那麼乖,又那麼辛苦,他要好好慰勞她。
「我好餓,沒力氣洗。」她早已餓得動不了。
「那我幫你洗。」他抱著她走進浴室,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福利」。
「我不要洗,我要吃東西。」澡可以回來再洗,祭拜五臟廟比較要緊。
「聽話,先洗澡,不洗就不給吃。」他邊試水溫邊說。
「那我要吃壽司、茶碗蒸、生魚片、拉麵、蛋糕、可麗餅……」貪吃的雲甜兒連說了十幾道食物。
雨宮御微笑應允,他愈來愈想寵愛懷裡這個既可愛又貪吃的小女人。
聞言,她笑逐顏開,乖巧地靠在他身上,讓他幫自己「服務」,一時間,滿室春光、無限旖旎。
吃飯?那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清晨五點,雨宮御帶著雲甜兒來到一家高級的日本料理餐廳,照理說現在應該不是營業時間,老闆卻為了兩位貴客而大開店門。
「很抱歉,麻煩各位了。」雲甜兒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是很餓沒錯,但那麼早把人家從被窩裡挖起來,似乎不太禮貌。
「雲小姐千萬別這麼說,你和御爺光臨,是敝店的榮幸。」老闆笑容滿面,雨宮御在日本可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肯來他這間小餐廳,他歡迎都來不及了,又怎會麻煩呢。
雲甜兒甜甜一笑。「那就謝謝老闆了。」
她的笑容讓老闆看得出神。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老闆望著雲甜兒出神的模樣讓雨宮御甚是不滿,他怒聲威脅。
「對、對不起。」老闆膽戰心驚地退到一旁。
「怎麼啦?」見狀,聽不懂日文的雲甜兒納悶的皺眉。
「沒什麼,我請他到旁邊去,不要打擾你吃飯的興致。」雨宮御不忍嚇壞可愛的雲甜兒,撒了個善意的謊。
「喔!那還要等多久?我好餓!」雲甜兒鼓起腮幫子,再這麼餓下去,她說不定會抓狂。
「老闆,催一下廚房。」雨宮御頭也不回地命令站在斜後方的老闆。
聞言,老闆立刻轉身走去廚房。
約莫五分鐘後,老闆端上第一道菜一一鮪魚壽司,原本無精打采的雲甜兒頓時精神大振。
「好香,你不會也要吃吧?」千萬不要,這麼一點點,她自己都吃不飽。
「我不餓,這些全是你的,等會兒端出來的也是。」看她護「食」心切的模樣,他怎麼捨得和她搶。
「那我就不客氣囉。」她筷子一拿起,不到盤底朝天不甘心放下。
接著端上的十道菜,雲甜兒全都一掃而空,吃相與食量之驚人,連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雨宮御都無法習慣。
好不容易,她終於解決完所有的食物,擦擦嘴,心滿意足地說:「好飽、好好吃。」
「你吃飽就該我了,陪我去吃早餐。」雨宮御站起身,走向坐在正對面的雲甜兒,紳士地扶她起身。
「你要去吃什麼?」她仰首望他,露出一臉嘴饞的模樣。
「怎麼?你還想吃啊?」厲害厲害,這小女人難不成是頭牛,有四個胃?
雲甜兒傻笑不語,她不僅愛吃、食量大,也餓得快。
「走吧,我帶你去五星級飯店吃早餐。」
「好啊,我沒去過耶,快走快走。」她拉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將一大疊現金遞給老闆,不等他找錢,雨宮御反握住雲甜兒的小手,在老闆和店內人員的恭送下離開日本料理店。
陪著雨宮御在飯店用完餐,自己又吃了一份草莓蛋糕和玫瑰奶茶後,雲甜兒坐在車上,摸著肚子,滿足極了。
「想不想去逛逛?」雨宮御溫柔地問道。
雲甜兒卻突然想到什麼事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耶。」奇怪,是什麼呢?
「是不是忘了吻我啊?」雨宮御邪肆一笑。
「才不是呢。啊!我想到了,我昨天明明麻煩一位大哥送我離開東京,為什麼我一醒來就在你的別墅?」
「因為很不巧的,你昨天遇到的那位大哥正巧是我的人。」當時俊彥之所以答應幫她,也是經過他的同意。
「你的人?你、你……」雲甜兒美眸大睜,既驚訝又興奮。
「我什麼?」雨宮御直覺她一定又再胡思亂想。
「你和那位大哥在一起多久啦?你們是誰追誰的?」男同志耶,她一直想認識這樣的人,現在終於夢想成真,雖然她也很喜歡雨宮御,但沒關係,不只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小女子也有。
果然!「雲甜兒,什麼在一起?又什麼誰追誰?別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我沒有,你不是說那位大哥是『你的人』?」她聽得很清楚,絕對沒錯,難不成他在害羞?
雨宮御俊眉緊蹙,欲加以解釋,卻被雲甜兒搶去了發言權。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對不對?放心,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不會對同性戀有異樣的眼光,你放膽承認吧!」
她一片好心的為他打氣,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快把雨宮御給氣死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還那麼大方?」
「你們先交往的,我就算再怎麼喜歡你,也不能把你搶過來,這樣很沒道德耶;而且,同志能夠在一起已經很困難,我才捨不得拆散你們呢!」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能一直走下去,雖然她的心會痛,不過沒關係,她一定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真命天子。
雨宮御已經聽不下去,將車子停到路旁,怒火中燒地咆哮:「我真會被你給氣死。」
「幹嗎凶我?我又沒怎樣!」莫名其妙!一定是和情人吵架,所以拿別人當出氣筒。
「笨女人,如果我是同性戀,怎麼會和你做愛?」他不是瞧不起同志,而是氣她的不在乎。
「說的也是,你會和我做愛就表示你不討厭女人,那就不是單純的同志,你應該是雙性戀囉。」雲甜兒忽而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忽而看著雨宮御。
聞言,雨宮御更火大了,雙眉皺成一座小山。「你」
「難不成我又說錯了?」應該不會吧,愛男人也愛女人不叫雙性戀,該叫什麼?難道日本有其他的形容詞?
雨宮御已經氣得說不出話,傾身往她靠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她的小嘴。
色狼!竟然在大馬路上發春!雲甜兒想求救,小嘴一張,卻教他掠奪得更深,可憐的唇舌皆變成他的俘虜,而她也在這樣的熾熱激情下,漸漸軟化,不再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