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救護車警示燈閃爍著,刺眼地照亮人們的臉孔,醫護人員快速抬下擔架,將病人送進急診室。
「歐陽醫生呢?現在是他值班啊!」一名有點年紀的護士將氧氣罩罩在病患的口鼻上,嚴厲地質問一旁神色驚慌的菜鳥護士。
菜鳥護士也慌了,她剛從學校畢業才到醫院來上班沒幾天,誰曉得會碰上槍傷。
「他大概又躲到休息室去睡覺了,你打電話到休息室請他下來。」一名資深護士替病患止血,態度極為從容。
菜鳥護士趕緊打電話到休息室去,響了不少聲後終於傳來一聲懶洋洋的男聲,她想也不想直接對著話筒大吼:「歐陽醫生,請你快到急診室來,急診室現在送來一名槍傷病患!」
她一吼完轉身,發覺所有的人全愣在原地。
半晌後那名資深護士才嚴肅地開口:「你以為現在是幾點,急診室裡的病人都不用睡覺?」
「對……對不起……」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緊張嘛。
過了一分鐘,一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壯男踩著沉重的步伐,穿過空無一人、燈光昏暗的走廊緩緩往急診室走來。
他將手中的聽診器掛在頸子上,彎下腰檢查病患。
病患,男,體格偉岸,及肩柔順的直髮有些已從束緊的髮帶鬆開,英挺的鼻樑因為疼痛而緊皺,狹長的雙眼始終不曾睜開,他身上有種令人驚悚的冷然氣質,端看圍在他們身後一群穿著黑衣的壯漢,即可得知他的身份必定不凡。
「別站在這裡妨礙我急救。」歐陽颯不悅地發出警告。
他一警告,那群黑衣壯漢立刻閃出急診室,在遠遠的走廊上盯著急診室裡的一切,一旁的護士似乎對歐陽颯有這樣的氣勢感到驚訝。
在她們的記憶裡,這個歐陽颯是醫院出名的「睡美男」,只要有時間他肯定都在睡覺,只要找不到他,他肯定是窩在醫生休息室裡睡大頭覺。
任何時候見到他,也總是一臉疲憊,活像八百年沒睡飽一樣,說話無力、做事沒勁,看診更不用講了,看到病人就隨隨便便開藥了事,連問症狀都沒有,可令人感到奇異的是,他開的藥倒是都對了病症。
歐陽颯拿手電筒朝病患的眼睛照了照,光束移往下面,用手弄開他的嘴巴朝裡頭又照了照。
「歐陽醫生,他是……大腿內側和腰中槍,不是嘴巴。」菜鳥護士皺起眉頭忍不住糾正他。
「我只是檢查、檢查他有沒有誤吞子彈。」歐陽颯回答得理直氣壯。
一旁的資深護士也忍不住開口:「歐陽醫生,你別再鬧了,這個病人至少流了一床的血,再不處理他會死在這張床上。」
歐陽颯冷哼了聲,臉上出現困擾的神情。
「可是我很想睡覺。」
「拜託你開完刀再睡。」資深護士指揮其他人將病患推進手術室,隨手抽起濕紙巾擦拭手上的血跡。
「你今晚當班,你不開誰開!」
資深護士將歐陽颯轉個身,在後頭推他。「乖,快點去開刀,不然你別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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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醫院外頭群聚了不少人,每個人都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身黑衣、戴著墨鏡,不時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氣氛十分詭異。
突然一輛加長型黑頭車在醫院大門口停下,後頭跟著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和至少三輛的黑頭車。
加長型黑頭車走下一名男子,被墨鏡遮掩住的雙眼朝四周瞧了瞧,隨即和身旁男子交代一些話後便走進醫院,他英俊的容貌、斯文的氣質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尤其他身後還跟著幾名高頭大馬的黑衣壯漢,一行人浩浩蕩蕩成了醫院裡最醒目的焦點。
外頭,紅色跑車裡的男子一手撐著車門,輕鬆的躍到車外,他身著的絲質襯衫隨風飄揚,帥性的未將扣子全扣上,讓微露的古銅色胸膛分外引人垂涎,他將手插進褲袋,吹著口哨跟著進入醫院。
一行人進入電梯,能容納十幾個人的空間霎時被這些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擠滿。
「等等、等等……」一名男子手裡提著從對面便利商店買來的東西踏進電梯內。
「嗯——」一聲警告出現。
男子顫了下,緩緩地抬起頭,幾雙蘊涵血腥暴力的目光朝他射來,他突然覺得害怕,他大步往後退出,臉上帶著惶恐的笑容。
「對……對不起……」他下意識抱緊手中的提袋。
「沒關係,還擠得下。」被保護在中間的俊爾男子朝他微笑。
「沒、沒關係……我……我不急!」他一溜煙地逃掉,還不小心撞上剛走進來的率性男子。
他回頭看著那撞上他的男子活像見鬼一樣逃難,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二哥,探病不用帶著一支軍隊出門吧!」他站進電梯內,電梯門隨即關上。
「以防萬一。」
「等等」一隻白嫩紅潤的小手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剎那,伸了進來拍打門板,電梯門又開啟,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站了進來。
「嗯——」又是一聲警告出現。
她回頭看了看身後幾名正瞪大眼的彪形大漢,然後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完全不理會那些人,見電梯門始終沒有關上的跡象,她極沒耐性地按了關門鍵幾下,電梯門終於關上。
站在最前頭的一名彪形大漢不甘被忽視,冷冷的說:「你可以搭下一班。」
她雙手環胸,對他們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臉上出現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嫌命太長了。」
她終於忍不住噗哧一笑,連忙摀住嘴,緊抿住唇瓣生怕自己忍不住再度爆笑出聲,而她身後的彪形大漢則臉色難看。
第一次有人敢漠視他的威嚴,還發出笑聲!
彪形大漢不悅地扳動手指關節發出一陣聲響;她輕咳了一聲。
「我覺得我的命是長了點。」意思是要殺要剮隨便啦,反正這裡是醫院,要急救很方便。
「你——」
「咳。」被重重戒護的男子輕咳一聲。
彪形大漢立即乖得像頭小綿羊。
電梯在七樓停住,女子走出電梯門,沒想到這群男人居然也和她一同走出電梯。
她在護理站停住,抽出病歷表翻閱,他們浩浩蕩蕩地從她身旁走過,那幾名彪形大漢經過她身旁時還不忘投以白眼。
「嘖!美如說我們這層樓住了一位黑道大哥。而且是受槍傷人院的,這幾天陸續有很多黑道的人來看他。」護理站內正在整理病歷表的護士皺起鼻子和另一名護士講。
「真的假的?我今天才剛調到這裡,還沒弄清楚這裡住了哪些病患,真的住了黑道大哥嗎?」護士緊張地將病歷表拽進懷裡。
「當然是真的。」
「可是……新聞沒播,也沒看見警察來?」
「那是因為新聞被院長壓下來了,我想黑道的人應該有先警告院長,所以院長才會沒報警,否則接了這種刑事案件,醫院都是要通報的。」
護士將病歷表放進一旁的架子內,轉過身看見穿著醫師袍的女子站在櫃檯外,單手撐著右頰笑看著她們,似乎很仔細傾聽她們剛剛的談話。
她漾起微笑。
「嚴醫生,你也調到這層樓來啦?」
「你剛說這層樓住了一位黑道大哥?」該不會和剛剛那群人有關吧……
「嗯,嚴醫生你不知道?也對啦,嚴醫生昨天以前都還在內科,今天才剛調到外科來。」
「那麼你說的是真的囉?」
「嗯,對啊。」護士大力地點了下頭。「嚴醫生,你會害怕吧?」
害怕?太看輕她嚴樂樂了。
嚴樂樂苦笑了下,決定忽略護士的問題,拿起擱在一邊的聽診器放進口袋。
「我去巡視一下病房。」再怎麼樣,第一天到外科來,總要先熟悉一下病人的情況吧!
護士拉住嚴樂樂的衣袖,她不解地回頭。
「嚴醫生,你要小心點,小心710的病人。」護士壓低音量小心翼翼地道。
「為什麼?」嚴樂樂也學她壓低音量。
嚴樂樂的話聽在護士耳裡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護士雙眼圓睜、嘴巴張得大大的。
「因為那個黑道大哥就住在710頭等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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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樂的眼神為之一亮,彷彿眼前有一朵朵嬌嫩薔薇快速在四周綻放,美麗花團簇擁著一名俊美無儔的男子,雖然他臉色蒼白,但是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原先電梯裡那幾名沒禮貌的黑衣男人戒心十足地往她面前一站,凶巴巴地瞇眼看她。
吱!如果沒這幾個黑衣男人的話,一切就太完美了。
病床上的男人胸前貼著數個圓形貼片,末端連著線路,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她不放,薄薄的唇瓣緊抿,旁分的瀏海斜遮在深邃的眼眸旁,他憤怒地看了眼她胸前的名牌。
「媽的,派個菜鳥來巡我的病房!」暴怒的聲音,中氣十足,語末還不忘昭告他的輕蔑。「還是個女人。」
這席話讓嚴樂樂幻想破滅,彷彿強酸當空澆下,嬌艷薔薇瞬間成了殘花……
虧他戴著《人間四月天》裡那副「徐志摩牌」
的圓形眼鏡,氣質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嚴樂樂臉色鐵青,嘴角微微抽搐。
「大哥,好歹人家也是個醫生,說不定以後還會拿到什麼『諾北兒獎』,搞不好你以後還會用得上人家,少瞧不起人。」
「媽的,你給我閉嘴!被槍打到我已經痛得要死,你居然還詛咒我再中一次,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小是?」
「是諾貝爾獎。」長相極為相似的兩名男子同時開口。
坐靠窗邊的男子用手指堵住耳朵,皺起一張與兩人系出同門的臉。
「我知道、我知道。」
嚴樂樂走向床尾,悶不吭聲地拿起病歷表翻了翻,隨即拿出口袋裡的聽診器從一群擋路的彪形大漢身前擠出一條路走到床頭。
「你想做什麼?」男子高傲地抬起蒼白的臉,瞇起冷眸睨她。
嚴樂樂彎身的動作停住,拿著聽診器的手更是停在半空中。
「你有眼睛不會看嗎?」她拉開他的衣領,小手卻被他用力拍掉。「不合作,小心我給你打鎮定劑,讓你乖乖就範。」
他鉗住她的手,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一字一句從齒縫間進出:「只有我擺佈人,沒有人敢擺佈我。還有,你敢給我任意打針,我肯定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的手心裡的溫熱傳到她手中,強勁的力道加重他的威嚇,雖然他的態度超不友善,可說是將她當成蟑螂一樣,欲踩死而後快,但他厚實的掌心卻讓人覺得格外有安全感。
「那好,既然不讓我替你亂打針,那麼我想你應該也承受得了傷口的疼痛,我會交代護士,取消你所有針劑包括止痛劑。」她挑了下眉,明顯的在挑釁他。
他臉色鐵青,危險的光芒在那瞇起的眼中閃現。
「嚴樂樂!你打算沉屍海底被魚啃嗎?」他剛才望著她胸前的名牌時,便已記住她的名字。
這兩個人似乎忘了病房裡至少還有十個左右的人在場,是不是鬥得太忘我了?
「可否暫時休戰?」坐靠在窗邊的男子苦笑地打斷兩人的針鋒相對。
嚴樂樂望著眼前好看的臉孔,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狗嘴裡卻吐不出象牙,全世界就他最好,就他一級棒,其他人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低賤得不配和他生存在同一個星球裡。
「白立言先生,你如果打算讓你的鼠蹊部痛一輩子,大可再囂張一點。」
此話一出,眾人皆倒抽一口涼氣,嚴樂樂抬頭望了下發現那幾名和老闆同樣狂妄的彪形大漢,臉色難看,唇瓣緊抿,別過頭的、低頭的,抬頭緊盯天花板的都有,她還清楚看見他們的嘴角微微抽搐。
擱在身側的雙手捏緊拳頭。
倒是坐靠在窗邊和床邊椅子上的男人敢動作明顯地摀住嘴巴,毫不掩飾眼中狂烈的笑意。
白立言額臉色發青,一旁維生系統發出不要命的鬼叫,心電圖以極激烈的方式畫出一波波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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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額爆青筋,他用力瞪著房門的動作,真讓人擔心他用力過度眼球暴凸。
前一秒,嚴樂樂才高舉勝利的旗幟步出病房,順利完成巡房的工作,這一秒病房內馬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摔東西聲音,插著花的瓶子皇漂亮的弧度畫過空中——
「啊!」直接命中一名「歹運」的1號手下。
「大哥,那些花不便宜。」坐在窗邊的白立書望了眼一旁撫著額頭、痛得彎腰的手下,同情的視線往右移,為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與殘花哀悼。
被K中的1號手下眨著泛淚光的眼,放下撫著額頭的手,血跡散佈指間。
嗚……他好無辜,抬頭看向一旁夥伴,卻發現他們的臉上露出賊笑。
「把我的主治醫生叫來!」他用力一吼,扯到腰上剛縫的傷口,痛得臉色發白,額際微微沁汗。
「我看他可能又在睡覺了。」白立行喝著手中的咖啡。
「媽的!」白立言瞪向最靠近門邊的手下阿志。
「去,就算用扛的也要把他給我扛來!」
阿志瞬間緊貼牆面,一臉驚恐。
「大……大少爺,真、真的要去請嗎?」
「你是白癡啊!叫你去把他扛來,還會有假的嗎?」
阿志毫無生氣地轉身離開。
角落被花瓶K中的男子卻是咧開嘴偷偷竊笑。
還好他只是被花瓶K到,頂多流點血,可憐的阿志,大概會流一缸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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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踩著懶洋洋的步伐踏進病房,迷矇的眼半瞇起的直視床上的病人,他愣了下,無意識地抬手搔了搔臉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該死,不准再讓菜鳥進我的病房,尤其是女人!否則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歐陽颯搔搔後頸。
「你當自己在拍武俠片嗎?」
「你!」心電圖再度激起一陣巨浪,維生系統更是發出驚天動地的怪叫。
歐陽颯拍拍維生系統,「嘖!奇怪,該不會因為是二手的關係吧……早知道就不要跟阿朔那個好商買。」
白立言額際青筋暴凸,已經有氣暈的跡象。他打點滴的手縮拳,管子裡的血液逆流。
「我勸你還是先看看大哥會不會心臟病發比較要緊。」白立書好心的提醒。
歐陽颯意興闌珊地瞄了眼白立言。
「他是中槍又不是得心臟病,會有問題的應該是命根子。」他舉起手指晃了晃。「你太沒醫學常識了。」
白立言漲紅的臉呈現鐵青色,白立書忍不住苦笑。
「我救不了你……」
「歐陽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那個嚴樂樂再進來我的病房,我一定一腳將你踢進棺材裡,讓你睡一輩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高揚的音調響起輕快的頻率。
面對歐陽颯發亮的雙眼,白立言心頭一驚,瞇起眼。
「歐陽颯,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還好,只是覺得周公比你可愛。」他不要命地回了一句。
白立言氣青了一張臉,恐有中風之虞。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空氣彷彿在瞬間凝結
被派去叫喚歐陽颯的阿志一跛一跛地走了進來,一隻手擱在屁股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被花瓶K中的1號手下不解地睨著他,無言地問怎麼了?
阿志則眼眶蓄淚、緊抿的唇瓣微微顫抖,標準欲洩洪的表情。嗚嗚……我被當成白老鼠了……嗚嗚……
1號手下面露不解。
阿志揉揉屁股,以表情暗示——
我被颯老大抓去打針了……嗚嗚……好痛……
1號手下終於瞭解,咬住唇,嘴角不停抽搐。
坐在一旁的白立行趕忙打圓場,見阿志「帶傷」
回來,立刻轉移話題。
「颯!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若非與歐陽颯很熟,他早就死在大哥的手刀之下,哪還能站在病床邊和大哥大眼瞪小眼。
歐陽颯順著視線面無表情地看了阿志一眼,「吵我睡覺者,死。」
白立行托著下巴朝歐陽颯笑了笑。
「他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
「難說,搞不好三秒鐘後倒地。」白立書開始質疑起來。
阿志一聽,踉蹌地退了幾步直到背脊撞上冰冷的牆面。
歐陽颯元神的眼瞟了阿志一眼。
「還好,我打的針沒到那種地步,不過如果他在一年之內上酒家玩女人,小弟弟很有可能會爛掉。」
阿志已經雙腿發軟,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上,表情怔忡;而1號手下則差點笑出聲,趕忙掩緊嘴巴將頭伸向窗外。
白立書苦笑了下,「你到底給他打了什麼?」
「梅毒。」
一群人再也忍不住,爆笑聲連連。
白立言已經氣爆了,覺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轉。
「該死的!全部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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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最後一個跑出病房的人貼著門板喘氣,一臉驚魂未定,走廊上的人紛紛朝這兒投以疑問的目光。
白立書臉色鐵青,支著雙膝喘息。「是誰……是誰幹的好事……」
白立行一個個瞧著手下,試圖在這之中找出害他們被一個身體虛弱的病人轟出病房的罪魁禍首。
幾名大男人驚恐地猛搖頭,歐陽颯摸摸下巴,眉頭緊皺。
「要不要試試我的『欲仙欲死』病毒?注射完以後會覺得飄飄欲仙,藥效比FM2和搖頭丸還久……
是動物園委託我研究的,沒做過人體臨床實驗,有沒有人肯自願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幾名大男人頭搖得更厲害。
歐陽颯極度失望。
「都沒有人做,那是我老眼昏花嗎?」白立書有些動氣,要不是他腿長跑得快,早就死在裡面了。
白立行望了幾個人一眼,難得嚴肅地問:「如果都不是你們,大少爺枕頭底下的烏茲衝鋒鎗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