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想不到我真的看錯了他……」
秋月見狀忙安慰道:「小姐,先別哭呀,說不定……說不定這一切全都是誤會。」
「誤會?這些都是你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會有假?如果他不是要奪走「金安酒坊」,又何必要訂製「鳳舞酒坊」的招牌?」
「這……可是……唉,小姐,無論如何,您好歹先問過姑爺,看看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吧?」
「會的,我會親口問問他,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蘇婕芸含淚地點頭,神情淒楚又哀傷。
陸允振在外頭忙了一下午,由於心裡想念著家中的人兒,便回來探望他的小妻子,結果卻察覺她的神情有些怪異。
「怎麼了?婕芸,發生什麼事了?」
蘇婕芸抬頭望著陸允振,他那看似關心的神情,讓她的心好痛。
「我問你,你是不是沒打算放過寶大哥的「萬福酒樓」?」
陸允振雖然詫異她會這麼問,卻也坦白地說道:「沒錯,我從來就沒打算要放過那傢伙。」
「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對付寶大哥不可?」
「那是胡寶福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蘇婕芸難以接受地搖頭。
她不懂,明明胡寶福是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何罪之有?難道就只因為胡寶福曾當面跟他起了衝突,所以他一直懷恨在心?
「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嫁給你,就不會對付他的。」
「不。」陸允振搖頭糾正道:「我當初答應你的,是只要你嫁給我,就會放過「金安酒坊」,我從來沒說要放過他,不是嗎?」
「這……」蘇婕芸一陣啞口。
回想起來,他當時確實只說了不會再對付「金安酒坊」,不過……一想到「金安酒坊」,蘇婕芸的情緒更是崩潰。
要向他質問「鳳舞酒坊」的事情嗎?還有必要再問嗎?
「鳳舞酒坊」的招牌都己經做好了,就只等著掛上去,且酒坊中的酒甕也全都換成了「鳳舞酒坊」的字樣,這己經是鐵證如山了!
一想到自己如此愛他,他卻這樣對待自己,蘇婕芸的心就被極度的憤怒與絕望給撕裂了。
她心碎地望著他,衝動地對他脫口嚷道:「你這個黑心冷血的人,為什麼總是像土匪強盔一樣地強取豪奪?我當初真不應該答應嫁給你的!」
陸允振聞言一僵。
「你說什麼?」
「我說,我後悔自己嫁給了你!我當初真應該選擇嫁給寶大哥的!」她賭氣地嚷道。
「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陸允振搖頭,拒絕相信。
「當然是真的!」蘇婕芸倔強地嚷道:「如果不是為了「金安酒坊」、為了「萬福酒樓」,我當初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你這樣土匪般的男人!如果不是受到了威脅,我絕對不會嫁給你!你聽見了沒有?」
他當然聽見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那一字一句宛如鋒銳的利刃,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
看著他那受傷的神情,蘇婕芸的心裡更加痛苦。
每次都是因為他那看似深情的模樣,讓她心軟、讓她一再被他蠱惑,這次她絕對不要再上當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陸允振,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曾遇見你!」她失控地嚷道。
倘若剛才她的那些話,狠狠刺傷了陸允振的心,那麼此刻她這一句「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曾遇見你」,不奮是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他望著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深刻的痛苦。
原來,他讓她這麼痛苦?
原來,她根本沒想要嫁給他?
十年來的夢想,在這一刻瞬間灰飛煙滅。
「你不想再見我,那麼我走。」
如果靠近她的結果,是讓她感到痛苦,是讓她傷心落淚,那麼,他可以為了她,轉身離去。
看著他大步離去,彷彿當真要永遠離開她的背影,蘇婕芸的心好似驟然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眼淚再也克制不住地落下……
陸允振這一走,連續兩天兩夜沒回來。
蘇婕芸明明可以收拾包袱離開的,卻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一穎心仿拂被困在看不見的囚牢之中,離不開陸家,離不開曾經有他的地方。
這天午後,她像一抹遊魂似的,憔悴神傷地在庭院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站住!」
突然,一道不友善的叱喝響起,蘇婕芸停下了腳步。
一回頭,看見賀淨茹正滿懷敵意地瞪著她。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還不滾出陸家?你根本就配不上允振哥!」賀淨茹忿忿不平地嚷道。
自從得知允振哥上蘇家去提親並且得到應允之後,她就心痛萬分,卻怎麼也改變不了他們成親的事實。
心碎之餘,她也只能告訴自己--只要允振哥真的能夠幸福快樂,那她可以強迫自己死心,但是想不到,這個姓蘇的女人竟然傷害她的允振哥!
前幾天,蘇婕芸和允振哥起爭執的時候,她正好就在附近,所以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
一想到允振哥這麼愛蘇婕芸,這女人卻嚷著後悔嫁給允振哥,賀淨茹心中的妒恨與惱怒就升到了最高點。
「允振哥為你做了那麼多,還處處為你設想,你卻一再地誤會他、抹煞他的一番心意,真是不識好歹!」
他處處為她設想?
蘇婕芸心痛地搖頭。「他做的,全都是傷害!」
「傷害?!」賀淨茹瞪大了眼,仿拂聽見了什麼離譜至極的話。
「所以,你認為允振哥大費周章,派許多手下天南地北地尋覓神醫魯逕天,懇求魯大夫去醫治你爹的病,是為了傷害你?」
「你說什麼?獸大夫是他找來的?」蘇婕芸一臉詫異。
「當然!要不是允振哥不惜用價值連城的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作為代價,魯大夫根本不打算到江南來,更不可能會上門去醫治你爹的病!」
聽了賀淨茹的話,蘇婕芸驚愕地愣住了。
當初,魯逕天前來醫治爹的病,並無要求任何報償,那時她並沒有多想,還以為魯大夫仁心仁術,以四處治病救命為樂,卻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陸允振早己為他們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還有,為了說服己經退隱山林的憧師傅出來釀酒,允振哥三天兩頭就親自登門去拜託,最後還答應將北方一座屬於「鳳舞山莊」的山林送給鐘師傅,讓鐘師傅將來能夠真的過著與世隔絕的退隱生活,鐘師傅才終於點頭答應的。」賀淨茹不吐不快地全說了。
「可是……可是……那不是因為他想要奪取「金安酒坊」嗎?」
「你--嬌這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賀淨茹忿忿不平地指著蘇婕芸,罵道:「允振哥從來沒想要奪取「金安酒坊」,他心心唸唸的都是如何能夠幫助你!允振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卻執意將他當成心懷不軌的壞人!你說他傷害你?哼!真正傷害人的,是你這個
讓他白白愛了十年的女人!」
「什麼?愛了十年?」蘇婕芸怔住了,不懂為什麼賀淨茹會這麼說。
「不然你以為允振哥在北方「鳳舞山莊」待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到江南來不可?還不是為了你!」
賀淨茹瞪著她,氣憤得渾身發抖。
雖然她由衷地希望這可惡的女人能夠永遠離開、消失,可是她知道那樣只會讓允振哥更加痛苦,為了允振哥,她也只好將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給罵醒了。
「允振哥說過,當年在江南,他窮困潦倒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兒送了他包子,不僅暖了他的胃,也暖了他的心,那時候他就已打定主意,日後一定要成為配得上那女孩的男人,而為了這個目標,這十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奮鬥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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